rambo23 發表於 4-6-2017 12:05

第872章:穷和尚的奢侈品
我问阿赞Nangya说:“有办法吗?”

    阿赞Nangya想了想回答:“办法还是有的,最简单有效的,就是找个大些的房间,让清修师父坐在前面,身后拉起布帘,然后我坐在布帘后面,在清修师父用法拍将人缘水洒向那些信众身上的时候,我低声念诵经咒就行。”

    李女士连忙说:“我看没问题,以前师父也给别人传过圣水,但那只是用手指蘸水轻轻弹在对方额头上,现在可以说换了形式,祈福效果更好。”

    吴哥问:“可这样能有效果吗。不用阿赞Nangya师父亲自来洒这个人缘水?”

    “由我来亲自施法当然最好,但我要是露面的话,会不会被人怀疑?”阿赞Nangya问。李女士说应该没问题吧,找个借口就行。比如说这位阿赞Nangya是从泰国来的,专门和师父切磋佛法,也顺便帮大家施法,能祛病强身。

    大家都很赞同这种办法,清修师父问:“如果我来施法,你念经咒,效果能打折多少?”阿赞Nangya想了想,说这种施法过程主要在于经咒。是否由我来操作,影响不大。清修师父点点头:“好,那还是由你来施法吧。”

    既然他都这么说,别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清修师父问吴哥:“活动都通知下去了吗?”

    吴哥说:“早就通知到了。明天中午最少能有三十人过来接受施法,后天和大后天也各有二十多人。”我心想人还真不算少,看来清修师父也是有些影响力的,别看这庙小,山也偏僻。李女士对我们说,明天要来的这三十几人,都是那些心理上摇摆不定的人,希望明天的施法能让他们今后对师父更加忠诚。

    去卫生间方便,我以为这种偏僻寺庙的厕所和农村差不多,就是一个用木板围起来的地方,挖个坑而已。可令人惊讶的是,这寺庙所有的房间和摆设都很古朴,唯独卫生间居然是现代化的。门也是旧木板门,可打开后就眼前一亮,里面铺着高档瓷砖,洗手池比四星级酒店还宽。连马桶都是名牌货,到处都擦得锃亮,直晃眼睛,毛巾叠得很整齐。

    我顿时混乱了,关上门,这就是个高档酒店的卫生间,可推门出来,又是普通的寺庙禅房。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清修师父有特殊要求?

    庙里有和尚专门负责下厨做饭,还没到晚上,阿赞Nangya说她是第一次看到国内的寺庙,想四处看看,我和阿赞Nangya就在李女士的带领下,在庙前庙后溜达。有两个和尚站在前殿的栏杆处交谈着,我看到一个和尚吃着巧克力,另一个和尚手里拿着单反相机,正在对焦取景。

    我对摄像没什么爱好,但也知道很多相机的牌子,看到这和尚相机的挂绳上印着“CanonEos”的字样,应该还有型号,但我没记住。这相机的镜头又粗又长,看上去就不是便宜货,而这名和尚很年轻,最多也就是二十岁出头。我忍不住走过去搭讪,问这和尚在拍什么,和尚看了看我,微笑着说只是摆弄,没什么好拍的,这里也没什么好景色。

    “这相机多少钱,挺贵的吧?”我问。

    和尚回答得也很爽快:“不贵,七千多。”看他回答得轻描淡写。不像是在故意炫耀,似乎这七千多块钱只相当于七十多。再看另一个和尚,手里的巧克力印的全是外文,好像还不是英文。我就问这是什么巧克力,好吃不。这和尚很好客,一边说很好吃,一边打开银箔纸。小心地撕下部分,再用这块银箔纸掰了一大块巧克力递给我。

    我吃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果然很香,味道和以前吃过的完全不同。看到我喜欢,这和尚笑着说:“这是意大利的XXX牌巧克力,因为师父只吃这个牌子,所以我们也跟着吃。”

    和这两位年轻和尚交谈中得知。他俩都不超过二十三岁,而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出家了,具体什么原因我没好意思问。

    跟着李女士在庙前庙后转,后院有一大片菜地。种了不少种类,看来是和尚们自己吃的。别说,这种田园生活真不错。

    又转到靠着后院的几间禅房,李女士指着一间房门:“这里面都是信徒们送给我师父的礼物。”房门紧锁着,但有窗户,能看出这间屋不小,首先看到是摆了满地的桶装豆油,不同颜色、不同规格至少有近百桶。旁边是几十袋米面。另外还摆着不少精美的木桌椅,上面放着各种金佛像,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彩色商品包装盒。

    我是近视眼,视力没那么好。只能看清那些包装盒上印着相机、手机和水壶等图案,应该是各种电子产品。但有两个大包装盒,不用细看就知道是液晶电视。那时候是07年,液晶电视不像现在这么普及。还是稀罕物。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印着外文的瓶瓶罐罐和包装盒,看上去像是奶粉、食品和补品之类。

    我不禁问:“这都是你师父收的礼物?”

    李女士纠正道:“不是我师父收的,而是信徒们送的,他不喜欢收礼,但这些人为了表示对师父的爱戴和感激,经常开车过来送这些东西。”

    出了庙在后院参观菜园子,我心里开始打鼓,起初我以为清修师父开拓信徒渠道是想多些人供养他,可现在来看,恐怕不是这个原因。光从刚才那间房里的东西来看,就价值不菲。普通人哪里用得完这些东西?

    到了晚上开饭的时候,我们和庙里的和尚一同在斋堂吃饭,当然全是素的,但味道还不错,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咽。这些和尚在吃饭的时候都不怎么说话,但我们这桌中因为有我、阿赞Nangya和李女士吴哥等人,李女士话多,经常聊天,清修师父也会回应。所以我发问:“清修师父,有间屋里有很多桶油,但庙里和尚不多,那些油吃不完的坏掉怎么办?”

    “现在有多少桶油坏掉了?”清修师父问吴哥。

    吴哥边夹菜边说:“大概有七十来桶。”我很惊讶,总共百十来桶油,就有七十多桶是坏的,这不是浪费吗,就问是否可以送给山下的村民。

    清修师父没回答,李女士说:“几年前,师父是曾经让山下的村民来山上取油和别的食物,但后来他们习惯了,经常上山来问师父还有没有吃不完的油。这些人都有了惰性,如果你长年送他们油吃,以后一旦不送,他们就有可能动手来抢,对吧师父?”清修点了点头。

    我心想这理论似乎没错,可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但一时没想通。

    次日我们早早就起床,洗漱之后吃完饭,那些和尚在清修的带领下,在经堂中听经打坐,我在庙前庙后无聊地瞎溜达,经常从经堂路过。发现从八点到十一点,整整三个小时,这十名和尚都在静静地听经,不但没人走动,就连活动筋骨甚至咳嗽的声音都不多,不由得佩服这些和尚的生活确实很自律。

    经堂的前面已经拉好一块巨大的布帘,将整面墙全都盖了起来,阿赞Nangya事先坐在后面,被布帘隐藏起来。这些听经的和尚大多不知道布帘后面还有位女士,只顾着认真地听经看经。

rambo23 發表於 4-6-2017 12:05

第873章:灌顶
从九点多钟开始,就陆续有人开着车进庙,李女士和吴哥负责接待,并不时地告诉我,这个人是谁,那个人又是谁。我发现这些人非富即贵,不是开公司的就是包工程的,还有开小商品制造厂的。另外还有歌手、店铺老板等人。

    因为讲经还没结束,这些人就都坐在后院的禅房中互相聊天。李女士在房间外悄悄告诉我,那个开宝马来的中年女人专门出租挖掘机,很有钱,但老公出轨,儿子又是自闭症,日子过得很无趣,所以就经常来庙里打坐。

    李女士似乎对这些人很熟,她对我讲了不少八卦新闻,我才知道这些人都不同程度地有着心理或生理上的缺陷,不是焦虑症就是强迫症,不是家庭不和就是内心空虚,总之,就没有一个生活充实、工作忙碌的人。

    到了十一点讲经结束,这些人有的对清修师父虔诚施礼,也有的只是点头寒喧,好像是首次来到寺庙。到了十二点,在和尚和吴哥的指挥下,这三十来人都来到经堂中,规规矩矩地坐好。经堂中弥漫着人缘水的香味,有人低声说着“真香”、“这是什么香味”的话。

    清修师父事先已经在额头上涂了很多人缘水,他来到经堂,开始讲经施法。面前放着一个清花大花盆,清洗得干干净净,里面盛满兑好山泉水的人缘水。先是讲经,然后他再用用竹篾制成的法拍,蘸着大花盆中的人缘水,不断地洒向这三十来位听经的人。我和李女士、吴哥坐在门口附近,看到有人在低声说着什么,应该是疑惑为什么掸圣水变成了洒水。清修师父两旁有和尚敲着法器,但并没有念经,主要是怕大乘佛教的经文和阿赞Nangya的巴利语经咒有冲突。

    施法的过程很顺利,反正我坐在旁边,根本就听不到阿赞Nangya念诵经咒的声音。大概洒了几十下,忽然有个人开始急促地呼吸,身体一起一伏。好像很痛苦。也许是传染,不多时又有人这样,还有个强壮的中年男人猛地站起来,边大口喘气,边用力捶打胸口,还发出类似练拳的呼喝声。

    之前李女士说老公出轨、家里租挖掘机的那位中年女士开始低声哭泣,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而她旁边的一个年轻小伙子更夸张,四肢着地。脑袋往地面上使劲撞。幸亏地面铺着木地板,否则非撞坏不可。

    敲法器的两位和尚估计是没见过这阵势,边敲边互相偷眼看。突然有人站起来,抱着旁边的一个人大叫:“还我,你还给我!”而那人也没觉得意外,眼泪却哗哗地流个不停。

    就这样,人群中丑态百出,什么样的都有。我心中奇怪,按理说这是鲁士灌顶才有的场面,是祛邪经咒将信众体内的病痛或者心理疾病释放出来的反应。而阿赞Nangya的人缘水和经咒,怎么也能起到这个作用?

    李女士和吴哥就更惊讶了,他们都在用手机偷偷地拍照和录像。我心想,阿赞Nangya这回真是给清修师父做了回嫁衣裳,今后这些人肯定逢人便说清修师父如何厉害,尤其是李女士和吴哥这种忠诚信徒。

    整个施法过程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三十来个信徒中,有一多半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反常行为,但施法结束后又都恢复正常。他们围着清修师父下跪,流着眼泪给他磕头,称他是现世的活菩萨。我心想这就是活菩萨?那东南亚凡是会鲁士灌顶的人岂不全是活佛。

    中午。这些信徒们都在庙里吃饭,大家边吃边聊,热烈地讨论刚才的施法多么神奇,多么殊胜。李女士和吴哥更是眉飞色舞,听着大家的讨论,似乎他们脸上也有光。看着他俩得意的样子,我心想你们吃吃喝喝,而阿赞Nangya为了不让人看到,此时还躲在经堂的布帘后面挨饿呢,多不公平。

    下午两点钟,信徒们纷纷离开寺庙,我和李女士这才趁机跑到经堂,把阿赞Nangya带出来,到斋堂去开小灶。她问我效果如何,李女士眼睛里全是惊讶:“非常好啊,阿赞Nangya师父,为什么那些人会有这样的反应?”

    为了不打扰阿赞Nangya吃饭,我就替她解释,说制成人缘水的原料中,都是具有法力的。像什么经粉、派古曼粉、多种花粉和骨粉,这些要么是最佳的附法之物,要么本身就是具有阴灵之力的东西,比如派古曼粉和骨粉。而经粉则是无数次指划书写经咒的粉末。念力巨大。把这些粉末混在一起,用清水浸泡的时候还要用独特的人缘法门去加持数日,最后出来的那些混浊液体就是人缘水了。而那种特殊的香味,则是上百种草药粉和药粉的味道。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东南亚的小乘法术这么厉害,那我以后也要拜阿赞Nangya师父为师!”李女士高兴地说。

    旁边的吴哥不动声色,说:“清修师父才是你唯一的师父,别忘了。”李女士连忙说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从下午两点到六点又是讲经时间。听李女士说,晚上还有三个小时,每天三次雷打不动。

    次日上午,又有一些新的信徒来到寺庙。而且我还看到了好几名昨天已经来过的人。所以为他们是来再次接受施法的,可没想到这些人直接从皮包里掏出一捆一捆的钞票,交给吴哥,并由吴哥打了收条。

    李女士告诉我们,这些人是来捐钱的,之前他们来过寺庙几次,只听经却不学法,没想到现在这么快就主动捐款了。我问:“寺庙都盖好了,给你师父捐款有什么用处?”

    “当然有用啊!”李女士笑着说,“钱还有用不掉的吗?寺庙可以扩建,佛像可以装金,以后要是捐款多了。师父就能在其他山里盖新庙啦!”

    看着李女士兴奋的样子,我还真说不出什么来。

    施法过程照旧,一连举行三天,在这三天中。每天都有前一天参加过施法的信徒再次赶到,在第三天头上,全部信徒已经有近百人。这些信徒有的直接掏钱,有的带了不少贵重礼物到寺庙。不少信徒在聊天中纷纷表示。希望能邀请到清修师父去他们的城市讲经,顺便给信徒们多多施法。而清修师父平静地告诉他们,施法和度化世人一样,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以后再说。

    当晚,清修师父似乎很高兴,特意嘱咐主厨的和尚另做一桌菜,在寺庙后院单独开桌用餐。大概有十几个菜。味道非常好吃,我心想这清修师父也是看心情下菜碟,现在应该把我和阿赞Nangya当成贵客了。

    “清修师父,那些信徒们好像都很认真啊,”我说,“你看他们在打座的时候,一连几个小时都不动。”

    清修师父哼了声:“一块石头放在佛面前,能几万年不动,你能说它们听懂了经吗?”我没明白意思,吴刚笑着说,师父的意思是,那些人空有想修行的心,只不过是希望自己的心灵能得到净化,但他们毫无佛性,打座也只是自己强迫自己的行为,完全没用。我心想终于听到这师父说出几句有禅意的话,这趟生意也算是没白来。

    饭后在后院闲逛,李女士和吴哥是两种性格,那个吴哥很谨慎,话不多,从表情就能看出,对外人很警觉,经常在心里打着算盘。而李女士是直性子,她并没瞒我什么,经常对我讲她师父的事。

rambo23 發表於 4-6-2017 12:06

第874章:羡慕嫉妒
按李女士的讲述,这位清修师父并不像我们普通人想象中的那种和尚,好像每天除了青灯古佛,就是参禅打坐和念经,别的什么都不管,也没什么爱好。而是爱好广泛,甚至还很爱享受。他喜欢的东西很多,什么进口食品(肉制品除外)。高档家具,金银佛像,电子产品,玉石珠宝,名表汽车,可谓无一不爱。院子里那两辆车,一辆奔驰和一辆宝马都是信徒的车,虽然没送给寺庙和师父,但也免费由寺庙使用,信徒还得负责修车和加油。

    清修师父口味还很挑剔,比如手表只喜欢瑞士的,还不能是天梭之流的三线品牌。只能是高档货。进口食品中最爱吃巧克力,而且必须是意大利的XXX牌,别的白给也不要。开车只开进口车,合资的都不行。手机至少有十几部全新的。现在堆在那间屋里的那些手机都没开封,但款式已经淘汰得看不到人用,而在当年都是价值几千。

    听了她的话,我觉得很疑惑。“和尚不应该都是清心寡欲的吗?就算喜欢什么东西,也应该是琴棋书画这类吧?追求那么高的物欲享受,是不是跟出家人修行的理论不太相符?”我提出疑惑。

    李女士说:“不见得,我师父虽然超脱,但他毕竟不是神仙,还是人,人就有七情六欲,有爱有憎,对吧?”我觉得似乎有道理,看来和尚除了念经、吃素、离家和禁欲之外,别的都可以照旧。

    第四天早晨,清修师父让吴哥付给我四万块钱,我以为他记错了,清修师父说:“你们这趟挺辛苦的,所以多给一万,就当是给你们报销路费吧。”

    我心里挺高兴,但同时也觉得很亏。因为这几天光是我看到的,吴哥所收的信徒捐款就最少有四五十万,估计没看到的更多。阿赞Nangya在幕后施法,而这个清修师父在台前受人膜拜,还大把大把地收钱,让我眼红。

    照样是吴哥开车把我俩送下山,临走之前,清修师父在他的禅房中告诉我们。这件事只有我们五个人知道,也希望我们能保密,不要透露出去,否则以后再无机会合作,也会告我们诽谤。

    “师父放心吧,我们这次来施法只是收钱办事,露脸的事肯定是你来做,我们不会说出去。”我笑着回答。

    下山途中,李女士告诉我们,清修师父是个真正的修行者,别看他寺庙里有那么多礼物和奢侈品,但他并没放在眼里,那些东西在师父看来,就和一堆石头没什么区别。

    我心想,你说得容易,石头能用来打电话吗,能拍照和看电视节目吗?不过我也确实有几分佩服那个清修师父,即使有这么多人来供养他,还有那么多吃喝玩乐的用品供他随便用,但他每天的生活仍然十分自律。三次讲经加在一起就有十小时,清修师父在讲经的时候十分专注认真,虽然我听不懂,但从神态就能看出,他是真的在用心去讲经。要是换成普通人,光那么多物资,就够每天享乐不停的了,哪里还有心思去讲什么佛经?

    “你师父庙里的和尚也很幸福,用着高档单反,吃着进口巧克力。”我说。

    李女士解释道:“那只是我们这些在家人才会这么想,和尚是没感觉的。因为他们都是从小就出家,和尚是靠老百姓和信徒的供养活着。他们几乎没有钱的概念,也不知道这些钱是要怎么赚来的。所以对他们来说,花几千上万买东西,就像从菜地里挖菜出来吃一样。是很平常的事。”

    对于这种解释我倒是很理解,心想干脆我也做和尚算了,能享受花钱如流水的感觉。后来又想不行,不光要吃素,每天那十个小时的听经就够我受,而且还不能结婚泡女人,也要跟家人断绝关系,所以,和尚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这时,坐在后排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阿赞Nangya开口说:“你师父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息。”

    吴哥连忙问什么意思,阿赞Nangya摇摇头:“说不好,不是阴气也不是怨气,感觉不明显。”吴哥面带疑惑,李女士缠着阿赞Nangya问个不停,可她并不再解释。

    到了杭州机场,李女士还拉着阿赞Nangya的手说希望以后去泰国找她玩。在吴哥的催促下,两人开车走了。我把三万五千块钱人民币交到阿赞Nangya手里,说:“可惜啊。”

    阿赞Nangya问:“可惜什么?”我说原以为那清修和尚真的很穷,可没想到屋里的值钱东西都堆成山,光咱们施法给他带来的直接效益就有几十万,以后可能还会有人捐款,那咱们才收五万块,是不是太亏了。

    “不能这样说,”阿赞Nangya笑着回答,“法力可以加持佛牌供人供奉,也可以用来驱邪解煞,但不能把它当成收买人心的工具。否则我就不用去泰国做阿赞。在北京上海杭州这些地方设个道场,收的徒弟不比高僧们多。”

    我心想可不是吗,现在很多中国人不管有钱没钱,都想求得心理安慰和精神寄托。据说很多假和尚、假活佛都有大批信徒。这位清修师父不是假和尚,但山偏庙小,即使这样,他都过着中国普通老百姓想都不敢想的奢侈生活。如果是泰国阿赞到中国来。凭他们的法力,徒弟还不得把门槛都给踩破,尤其像阿赞Nangya这种会说中国话的。看到清修和尚那副视金钱如便便的态度,我甚至萌生了今后把那几名阿赞师父全部请到中国,专门收徒的想法,我和方刚、老谢当经纪人,估计比我们当牌商赚钱多了。

    在机场大厅候机时,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就问阿赞Nangya为什么你在施法的时候,那些信徒会出现类似鲁士灌顶的反应。阿赞Nangya笑着说:“我目前在和两位鲁士师父接触,他们正在教我一些正统的鲁士法门。说不定几年后,我也会成为一名女鲁士。”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心想鲁士可就算是出家人了,要是阿赞Nangya出了家,最伤心的就是陈大师,他可一直惦记着呢。

    从杭州回到沈阳,这桩生意对我来说其实很圆满,去掉路费也赚了两万。在佛牌店里,姐夫数着这四十张百元大钞,脸上都要乐开花:“小舅子,你说我咋没早几年跟你混呢?还上什么班,给你当三年助理,我也能买新房子啦!”

    因为清修师父特地强调,不能将这桩生意的细节透露出去,所以我只好忍住没说。但我这人喜欢八卦,不让我把这事当成谈资说出去,比挨顿打都难受。

    晚上,我给方刚打去电话,先让他保密,再说了清修师父这个事,问有没有可能让泰国真正有法力的阿赞师父来中国设道场收徒,这来钱的速度多快。

    “你以为只有你能想到这个问题,而别人不能?”方刚冷笑几声。我说可并没看到有泰国的阿赞师父在中国设场收徒,还都是中国寺庙的这些和尚和西藏的活佛们更受欢迎,可他们似乎并没有亲眼能看得到的法力,这是为什么。

    方刚说:“你这就不懂了,就算你把Nangya和登康请到中国,帮他们设道场施法收徒,也不会比和尚跟活佛受欢迎。”

rambo23 發表於 4-6-2017 12:06

第875章:真情降
我连忙问为什么,方刚告诉我,这些修行者先不管是真是假,他们之所以受欢迎,靠的并不是法力,而是理论。那些有钱却空虚的信徒,寻求的是精神寄托,是能在理论上让他们觉得你是个超脱的人,觉得跟你混就能洗刷自己那罪恶的灵魂,至少也是能得到启发。你觉得阿赞Nangya和登康能给他们这些吗?

    仔细想了想。还真不能。阿赞Nangya虽然气质超脱,但她毕竟不是学佛的,恐怕拿不出什么太有哲理的名言来让信徒们折服,而登康就更不用说了,那就是活宝一个,比普通人废话还多,有时候还腹黑或者爱嫉妒,哪个信徒相信他是大师?

    挂断电话,不得不承认方刚这老哥看问题还是极准,要是我的设想成立,他还用在泰国干这行?早就带着阿赞巴登去大陆学汉语、收徒弟了。

    对于阿赞Nangya从台州回杭州的车上,说清修师父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息,我打电话问过她,可她也说不出来原因。直到两个多月后,李女士再次联系到我。我才大概能猜出是因为什么。

    那时,李女士在QQ上给我发了几张照片,似乎是某寺庙的建成典礼,清修师父站在台前讲话,很多人围在旁边。下面也有不少捧场的。李女士发消息告诉我,她师父刚接手了温州某山里的一座寺庙,翻新完毕,昨天举行的开光仪式。

    “多少钱盘的?”我对这方面不懂,忍不住回复问。李女士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师父接手寺庙花了六百万,翻新装修用了两百万。我舌头都吐出来了,说你师父这么有钱。

    李女士笑着说:“还不是要感谢那位泰国女师父啊,那次施法三天,其中有两个大老板终于同意捐款建庙,两人总共就掏了五百多万。”我这个眼红啊,心想那清修和尚真是他妈赚大发了,当初他多给我一万块钱封口费,我还觉得挺乐呵,现在看来真是九牛一毛,花六万换来近千万,这买卖太划算了。

    后来李女士又说,之前那个吴哥现在已经剃度出家,当了和尚,替师父管理台州的那座旧庙。我心想难道什么人都能当寺庙的住持?李女士说:“田老板,我现在特别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说这我哪知道,李女士的声音很甜蜜:“那天,师父单独把我叫到他的禅房里,说我很忠诚。也听话,还从泰国请来法师,帮了他的大忙。他很感激我,也喜欢我,跟我聊了半个多小时呢。师父说他从没让女徒弟进过房间,我是第一个。”

    “哦……那恭喜你。”我只能这么说。李女士是个话唠,这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跟我讲过不少事,让我开眼界长见识,坏处是没事也说个没完。她说。清修师父现在不像以前,他名气越来越大,去山上找他的人也很多,送的礼物已经堆满了三间禅房,另外还有两辆丰田越野车,也是信徒免费送的。他每天讲经的时间也在缩短,从十个小时到八小时,现在连四小时都没有了,不是接待信徒聊建新庙的事,就是在禅房里把玩大家送的东西。

    看来在物欲面前,和尚也不能免俗,李女士还在喋喋不休地聊着,我借口说要吃饭了,她才把电话挂断。

    两三个月后,再次和李女士联系上,她称有很急的事求我。我问有什么事就直说,李女士问:“之前我找你做的是增强人缘的法术,你说过跟情降不一样,主要区别是,情降要用在情爱方面,对吧?”我说没错。

    李女士说:“那……我现在想做个情降。”我问你给谁做,李女士直言,是想给她师父,也就是清修师父做。

    我很惊讶地问:“你给你师父做情降,是想让他娶你?”李女士说当然不是。他是和尚,别说娶妻,就连找女朋友也不行,那就是破色戒了。我很混乱,说那你还给清修下情降,那他不就爱上你了吗?

    “嗯,没错,我就是想让他爱我。”李女士回答。她的语调很冷静,让我心里发毛,说你别拿我开玩笑。李女士却很认真地说,这不是玩笑,让我报个价,大概要多少钱。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心想让男人爱上她。却又没指望这个男人把自己当妻子或女朋友,这似乎很矛盾。可又想和尚毕竟不能妻子,也不能谈恋爱,李女士只是一厢情愿而已。但给和尚下情降,这是要损阴德的,我虽然在这两三年的牌商生涯中,也接过不少给人下情降甚至落死降的生意,但后来被客户几次报仇,为了求得心理安慰,我在一年前就不再接落死降或疾降的活儿,只解降。

    虽然情降不在此范围之内,但和尚是修行者,在他们身上打主意,让修行者破戒,这罪过可大了。于是被我拒绝,并说出理由。

    李女士声音有些激动:“为什么不行?凭什么我就要受委屈?”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以前也听说过,不少和尚都有很多女信徒,那些女信徒对和尚不光是对师父的敬仰。还有崇拜甚至几分爱慕,这也是正常的。

    我说:“你师父信徒那么多,不可能光对你好,你要把心态放平。也许在他眼里,你不是最特别的。和其他女信徒一样,你也得接受这个现实。”

    “和她们一样?她们也怀孕了吗?”李女士哼了声。

    我傻了眼,半晌后才问:“你……怀孕了?是、是谁的啊?”

    “除了我师父,还能有谁的?”李女士回答。

    我极其惊愕,连忙问你能确定吗,要理智,不能因为委屈就冤枉和尚。李女士反而笑了,说我连男朋友都没有,这段时间只跟师父在新寺庙里做过两次,不是他的还能是鬼的?

    这话让我彻底石化,李女士继续说:“自从施法之后,师父的信徒越来越多,好多漂亮的女信徒都成天围着他转,对我也有些冷淡,我只好寻找一切机会接近他。那时候新寺庙还在翻新中,晚上没什么人,只有师父自己守夜。那天他让我晚上去寺庙帮他做饭,我就去了,半夜他说腰疼,想让我帮他按摩,我就去了他禅房,只穿着吊带睡裙,他说我身材最好,这是在引诱他破戒,我说要是你能破戒。我也能从你身上得到法力不,他说能。我就……”剩下的话李女士没说,但我能猜出来,无非是李女士主动献身那点儿事。

    我想了半天,问:“你师父知道这个事吗?”她说当然知道。让我保密,说给我五十万,让我把孩子打掉。我当然不同意,说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师父的骨肉,我一定要生下来,自己把他养大。师父很生气,再也不理我了,还说我不要乱讲,否则没人信,自己也会倒霉。

    听到这里,我已经无力再说什么,心想如果李女士说的是实情,那这位清修师父还真不是东西。可话又说回来,真假难辩,光凭李女士一张嘴,不能轻信。估计她也猜出我的疑惑,就说她刚从温州回沈,问我在不在沈阳,抽时间碰个面,她想给我看点儿东西。

    那时候我正好在沈阳办事,我是个好奇的人,就同意了。在我新买的房子中见面,只有我们俩,她掏出手机给我看了一段视频。内容令人震惊,是李女士和清修师父在禅房中的对话。

rambo23 發表於 4-6-2017 12:06

第876章:师徒之恋
好像是偷拍的,角度很奇怪,大部分时间都是对着天花板,有时候镜头晃动,能看到某穿僧袍和尚的半个身子,偶尔扫过脸部,虽然时间短,但也看得挺清楚,就是清修和尚无疑了。

    从对话中能听出,清修对李女士怀孕的事也很紧张,他开出五十万的价码,让李女士放弃生下来,不然对谁都没好处。而李女士拒不同意,录像的时间不长。只有几分钟,但足以证明一切。

    “这……”我说不出话来。

    李女士说:“师父是个谨慎的人,我特意托人把皮包的外饰改了,弄个洞出来,再将手机嵌在里面。摄像头对准洞,才拍到的。为了不泄密,我不能把文件发给你,只好让你看。如果你觉得没看清,可以多看几遍。拍得挺清楚的。”

    我点点头,心想还用多看,有一遍就足够了。我嘬着牙花:“你这样不好吧,勾引你师父,怀孕后又要把孩子生下来,不太厚道。”

    李女士撅着嘴:“我不也是爱他嘛,再说了,我觉得师父也是想跟我好,要不然为什么非要我去那座没人的寺庙,大半夜还让我去给他按摩?”我心想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人都不干净,谁也别说谁。现在世风日下,和尚也不是那么守规矩,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顾虑了。

    我在大脑里迅速盘算,虽然李女士不是什么有钱人,但她既然连五十万的封口费都不要,非给和尚下情降不可,就说明她已经魔怔,我也不用客气,就报价五万,一口价。

    “对和尚也管用?”李女士问,“他毕竟是修行的人啊!”我说这个事得去问泰国方面,看阿赞师父的说法。

    我当着李女士的面给阿赞Nangya打去电话,说了这个情况,李女士竖起耳朵听着。阿赞Nangya说:“清修和尚虽然是修行者,但在我当初帮他施法的时候,他就有很重的物欲心,喜欢享乐。不过当时他的修行心也很坚定。从每天坚持素食布衣,和十多小时的讲经就能看出来。可现在他越来越贪图享受,而且还跟女人上床,再深的修为也已经破坏,对情降应该没什么抵抗力。”

    听了她的话,李女士连忙抢过手机:“阿赞Nangya姐姐,你怎么能说我师父没有修为呢?他只不过破了色戒而已啊!”

    阿赞Nangya也不多说,只告诉李女士有事和我商量就行,她还有事要办。挂断电话,李女士有些生气:“又不是神话故事。和尚破色戒就没修行?真是的!”

    看到她的模样,我在心里暗暗笑话,但嘴上还得替她打圆场,毕竟要赚这份钱。毕竟之前在台州寺庙见识过施法现场,李女士对泰国的阿赞师父十分佩服,他消了消气,说:“好吧,我这几天就去借钱,但交钱最好别在佛牌店,也别让你姐夫知道,这事我想保密。”我说你放心吧,除了我和那位女阿赞,我不会让第三人知晓。再告诉她必须得收集对方的一些材料,才能顺利施情降术。要有你和清修师父的合照、他的指甲、毛发、没洗过的贴身内衣,最好再有他亲笔写的自己的名字。

    “好吧,我得找个借口再去温州找师父,还得不让他起疑心。”李女士想了想,满口答应。我说你最好能找个朋友去拜见师父,这借口才靠谱。又让她尽快弄到,从国内寄到泰国需要时间,制作情降水也需要时间。要是拖得太久,你师父就有可能怀疑,毕竟女人的肚子可是一天比一天大的,李女士连连点头。而且情降术不能一辈子奏效,最好每隔两年左右就施一次。否则效果可能会慢慢减弱。

    李女士笑着说:“只要首次施降管用,师父那么有钱,肯定不会亏待我,到时候还不是用他的钱给他自己落情降,羊毛出在羊身上。”我心想还真有道理。

    两天后,李女士给我汇来五万块钱,阿赞Nangya又在数日后收到了她从温州寄到泰国大城的包裹,马上就开始着手制作情降水。对于李女士这种人,我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按理说她迷恋出家人是因为觉得对方超脱,可这位清修师父不但爱享受。还玩女信徒,这种人有什么可迷恋的?估计李女士已经不在乎,早就把他当成男朋友了吧。

    我问李女士,你和你师父是否已经摊牌闹翻,要是那样的话。落这个情降就很难了。李女士说:“不会的,首先他对情降没什么了解,而且我也没跟他闹翻。为了让他没防备,我答应他半个月后就去医院手术,他还很高兴。说只要手术成功,就马上给钱。”

    这就好,过了五六天,阿赞Nangya告诉我情降水已经制成,但施降需要契机,让她想个好办法,问她师父是否经常会下山到外面去活动。李女士说:“以前他极少下山,只在庙里活动,但现在不同了。因为信徒越来越多,还有个信徒是北京人,很有钱,在北京有好几处别墅。师父正在说服他,把其中一处别墅改建成寺庙,以后就常驻北京,广开善门。发展信徒。最近他要去北京办事,找那位信徒面谈,应该是机会。”

    “那你要是能争取和他同行,当他的助理,那是再好不过。”我说。李女士说她也是这个意思。师父为了安抚她的情绪,肯定会爽快地答应。

    两天后,李女士告诉我她师父的具体行程,也就是到达北京机场的时间。我连忙给阿赞Nangya和自己都订了去北京的机票,提前一天到。在机场接到阿赞Nangya之后。我俩先在机场附近的宾馆住下,次日上午,在李女士和清修师父所乘的飞机到达北京的前两个小时,我特地在机场主路的路边找了家杭帮菜馆,叫个小包间坐下。同时把那瓶情降水交给前台收银员,告诉他一会儿会有姓李的女士到前台取,你直接给她就行。

    之所以挑选路边的饭店,是为了不让清修师父起疑心,而李女士在杭州工作,点名去杭帮菜馆也很合理。我给李女士发短信。把情况通知她。再告诉她情降水可以找机会让你师父服下,也可以涂在额头和脖子、后颈处,这样效果最好。

    中午时分,我收到李女士发给我的短信,称他俩已经走出机场。正在往主路方向走。十几分钟后,透过包间的门缝,我看到李女士和清修师父走进来,李女士仍然是民族风,穿着宽松的女式长袍,幸好她怀孕时间短,衣服也宽松,要不然想跟着清修师父同行,还真成问题。

    两人也挑了一个包间进去,不多时我看到李女士去卫生间,片刻后出来直奔前台,在收银员手中把情降水取走。

    过了大概半小时,我收到李女士发来的短信:“已经涂在他后脖子上了。”这边阿赞Nangya立刻开始施咒。约二十分钟,我从门缝看到两人走出包间,朝饭馆门口走去。清修师父搂着李女士的腰,很亲密。饭店里有两名食客还在用手机在后面拍照,看来是觉得新奇。

    当晚,李女士给我发短信:“似乎有效果,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师父一直紧紧搂着我,晚上还想跟我开同一个房间,可我没同意,怕传出去对他不好。”

rambo23 發表於 4-6-2017 12:07

第877章:和尚变老公
第二天阿赞Nangya就回泰国去了,我分给她三万,自己得两万。从李女士和清修师父身上,我和阿赞Nangya已经赚到十万出头,心里很满意。也让我看清了有两种人的钱最好赚,一是女人,二就是和尚。

    数日后,李女士给我发短信,称她师父已经不再强迫她打胎,而是默许她生下来,到时候还要给孩子一个名分。我很奇怪:“和尚怎么给你的孩子名分?干爹,还是师父?”

    李女士没有回复我。我也懒得问,觉得这两个人都挺让人恶心的。

    没想到的是,大概两个月后,姐夫给我发QQ消息。还附有一则新闻链接,在电脑上点开看,内容是温州某寺庙住持因女信徒怀孕而还俗,却遭众信徒围攻。又牵出两名女信徒指责该僧人曾让她们打胎两次。

    新闻配有图片,是一名身穿西装的光头男人和几名女子正在争执,人物脸上都打了马赛克,那光头男看不出是谁。但旁边的女子身穿宽松民族风格衣服,肚子隆起。这件衣服我之前看到李女士穿过,而另两名女子则揪着李女士,似乎要动手。

    我很惊讶。心想情降术也是真厉害,居然能让和尚还俗,可更没想到的是,居然拔出萝卜还带出泥,这位清修师父还另有情史。为了求证,好奇心强的我给李女士发去短信询问,但她没回复。

    过了十多天,我才接到李女士打来的电话,边说边抽泣:“田老板,我、我……我流产了!”追问下才知道,那新闻确实报导的就是清修师父,他为给李女士腹中胎儿一个父亲的名分,已经还俗成为普通人,而且迅速与李女士登记结了婚。没想到除了信徒们暴怒,称他是个骗子,还站出来两位女信徒。都说曾经为清修师父怀过孕,但被逼打胎,每人给了几十万的“营养费”。

    李女士很生气,大骂她俩是婊子,两人一怒之下揪着李女士暴打,虽然被人拉开,但李女士的肚子被两女捶了好几拳,当场流血。去医院也没能保住。那两名女信徒因故意伤害而被公安局抓起来,清修师父也被要求配合调查。

    “你师父现在怎么样?”我问。李女士哭着说现在已经是她老公了。他倒是没事,因为当初那些信徒捐款捐物都是出于自愿,而那时他也确实是真正的和尚,又不是骗子。至于两名女信徒打胎的事,因为已经过去很久,找不到证据,而且就算是真的,中国也没有关于和尚犯戒的法律,最多就是被开除僧籍而已。

    我连忙又问:“那你师父--你老公以前那两座寺庙和资产怎么办?”

    “两个寺庙都是我老公以前的信徒当住持,一个是吴哥,另一个也是他的心腹,那些资产其实也还是我老公在管理。”李女士说。我心里对她和那个还俗的师父十分厌恶,就把电话挂断了。

    躺在床上,我心想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鸟,但现在却都没什么事,一个虽然打了胎,但以后还可以再生,她师父虽然还了俗,但又不能算诈骗。寺庙里毕竟还有别的和尚,那些钱恐怕也追不回来。而清修还能继续控制庙里的资产,真令人无奈。

    没想到,再次和李女士联系。事情又有了变化。那是又过了近两个月,李女士称想再求那位女阿赞,给两座寺庙的住持僧人,也就是吴哥他们施人缘水,好让他们听她老公的话。在我细问之下,李女士恨恨地说:“吴哥真不是东西,当初他只是个信徒,后来在我老公的安排下剃度出家。当了台州寺庙的住持。后来我老公还俗,没想到他居然开始把持寺内财产,说和我老公没关系,一分钱也不给他!另外那个庙也是。都不听我老公的。现在我老公手里还有十几万,应该够用,你快帮我联系联系。”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我心情复杂。按理说,像清修这种狗急跳墙的人,别说我要价五万,就是十万他也得出。因为第一他着急办事,第二他也不敢相信别人。但我对这对男女很反感,就不太想帮。

    想给方刚打电话,让他帮着参谋,后来又想算了,方刚肯定会臭骂我一通。说有钱赚还问个屁,遇到肥鹅哪有不宰的道理。我内心来回挣扎,心想那两个寺庙的住持还不如清修,起码清修曾经是真正的和尚,懂佛法经书,而吴哥这种人能懂什么?无非是看中和尚的身份容易骗到钱。而我就算我不帮清修,也不算做好事,只不过那两个假和尚骗到的钱。清修和李女士花不到而已。

    于是,我就又动心了,可没想到就在我想接下这笔肥生意的时候,我的牌商生涯出了意外,这钱就没赚到,李女士以后也再没联系过我。

    这桩生意最大的收获,除了赚钱,就是让我对中国的和尚有了全新的认识。这个特殊人群中。不但有真正“清修”的人,也有像清修师父这样的矛盾体。在很多人眼中,和尚就是除了念经对什么都没兴趣的人,其实这是不正确的。自古以来僧人就有很多爱好,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修行。可像清修这样物欲心太重的和尚,中国还真有不少。不光和尚,那些自称活佛的人也是,看到信徒随喜的钱多就高兴,看到钱少就板起脸。即使这样,照样有很多人追捧,并把“我上师”挂在嘴上叫得亲。好像说的是“我老公”。

    从开始接触李女士,到她最后求我再施人缘法术,全过程持续了半年多,算是我客户中战线拉得比较长的。为保证故事完整性才把它一口气讲完,现在,让我们再回到阿赞Nangya刚帮清修师父圆满施法的时候。

    搞掉阿赞尤之后,我得在沈阳多呆一段时间,但方刚并不轻松。一方面要提防掉了牙的熊反扑,还得不时地留意阿赞尤的情况。后来方刚告诉我们,阿赞尤并没有死,那天晚上他被于先生和登康共同施咒击败之后,就得了失心疯,好像大脑神经受损似的,成天就会大喊大叫,被女助理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说实话像阿赞尤这么棘手的劲敌,是我干牌商两三年来最厉害的。和他还有熊导游相比,蒋姐、姜先生和方夫人之流简直就是小白兔。阿赞尤虽然搞掉了,但熊导游还在,可惜那天晚上于先生耗费法力太多,不然就直接在路上的汽车内施咒,要是熊导游真喝了那瓶矿泉水,他也完了。

    和方刚商量,他觉得熊导游多半肯定已经喝了那种水,而登康决定就在曼谷常驻,他也不需要再隐藏,这段时间熊导游估计只敢躲着,不会轻易露面与我们作对,除非他能找到比登康、于先生和鬼王更厉害的法师。

    但经过那件事也让我对“天外有天”这句话理解得更深刻,以前只知道鬼王是最厉害的降头师,后来又出了阿赞尤。当然,阿赞尤的法宝就是那种极阴的高棉拍婴法门,是劳差传给他的。而劳差师父要不是我们三位牌商去深挖,都没几个人知晓,说明在东南亚,确实有那种隐藏得很深的阿赞,他们的法术,比大家所熟知的那些阿赞和降头师都要厉害,只不过极少露面而已。这就和中国深山中隐居的道长和僧侣一样,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释永信之流可能给人提鞋都不配。

rambo23 發表於 4-6-2017 12:07

第878章:拉贾
在沈阳呆了二十来天,王娇和她那个营口男朋友回沈阳看我,两人已经订婚,特地来请我吃饭。看到身材火爆的表妹终于要嫁人,我心里还有些失落,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能找个像她这样身材好的女朋友呢。

    烤肉的时候,手机响了,号码显示未知。一般情况下,只有国外打到国内运营商的号码才是这样。接起来一听,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着泰语,问我是不是田七先生。

    “你是哪位?”我反问。

    此人说:“我叫拉贾。我们没见过面,但已经是朋友了。”我很奇怪,从没听过这个名字,声音也不熟悉。就问到底是谁。

    拉贾笑着说:“我在那空沙旺有座寺庙,叫坤昌寺。”我夹肉在烤盘上的动作凝固住了,这家伙难道就是当初熊导游诈骗三人组其中的那位假住持?沉默片刻,我问他有什么事。拉贾说,在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最好是能碰个面详谈,时间地点由我来定。

    我立刻警觉起来,当初熊导游为了麻痹我而设的那个大局,令我记忆犹新,所以我说:“不好意思,我在中国老家,一时半会回不了泰国。”

    “好吧。那我可以在电话里简单说说,不知道方便吗?”拉贾说,我说没问题,反正中国人一般都听不懂泰语,你也不用担心泄密。

    听着我在电话里说泰语,不光王娇和她男友,连邻桌的几个女孩都投来惊讶目光,可能把我当成外国人了。拉贾在电话里说了他的意图,听得我我那块肉都烤焦了,可见我的意外程度。

    以拉贾的说法,自从阿赞尤被搞成精神病入院,就再也没了利用价值。而坤昌寺也失去坑人链条中最重要的一环:驱邪。以前我和方刚的猜测没错,坤昌寺确实不止熊导游一个人带游客过去,而是有六七名职业导游。但现在没人能解得开拜过阴神像之后的邪病,这条生意链就瘫痪了。

    熊导游仍然带了游客过去参拜,但拉贾已经将寺庙关闭。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赚钱而不是杀人。如果这些参拜阴神出事的游客没能解开身上的邪病,最后死亡,难保他们的家属不会迁怒于寺庙。再加上阿赞尤被搞废,熊导游当初在云顶也中过降头,拉贾是亲眼目睹,但那时有阿赞尤撑腰,可现在不行。

    所以,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拉贾暂时先关闭了寺庙,除非熊导游再次找到像阿赞尤那么厉害的阿赞。但熊导游的意思是先让这些游客拜了再说,毕竟这种有钱游客不是天天都有,拉贾不同意,两人发生冲突,最后闹翻。

    后来拉贾四处一问,得知搞垮熊导游和阿赞尤的,是个叫田七的中国牌商,就打听到了我的名片,给我打了这个电话。

    “不好意思,我对这种生意没兴趣。”我我不禁失笑,心想还是老套路,变着法的来忽悠我,没等拉贾回答,我就直接把电话挂断。

    扔掉已经烤焦的肉,我又重新和王娇二人碰杯,王娇的男友羡慕地说:“田哥,你真厉害,把生意都做到泰国去了!”

    王娇说:“我哥当然厉害啦,以后你也给他做兼职吧。帮我哥多联系联系生意。”她男友连连点头,还给我敬酒。

    回到家躺在床上,我心想熊导游的诈骗三人组,要是不彻底打掉。以后早晚都是心腹大患。给方刚打去电话,他说:“这三个人当中,最没杀伤力的就是这个假住持,我找人查过他。这家伙没什么能力。几年前开过地下赌场,后来被警察连窝端掉,在监狱蹲了几年。出狱后不知怎么,跟熊导游联系上了。开始做假住持。”

    我想了想:“要是说这个角色谁都能演,那不见得非要找到拉贾,我觉得这家伙还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方刚哼了声:“什么过人之处,一个假和尚,要是不说话也可以,你表哥家的金蛋都能做!”我忍不住笑起来,方刚说这家伙既然找上门来,他就得当回事了。会继续托朋友盯着他和熊导游,两头都不能放松。

    “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是方老板办事周全。”我说。方刚说对个屁。盯梢的钱还是得你来出。

    在沈阳又玩了好几天,下午在佛牌店里,姐夫把他觉得有价值的消息都记下来,让我过目。我看了看,对他说:“今后,我的生意重心就要转移到解降、驱邪和做法事这类上去了,卖佛牌的都由你来。”

    姐夫说:“可要是再遇到李女士和刘佳那种客户,非说我不专业,指名就要找你呢?”我说那就不接待,爱买不买。谁都是从菜鸟过来的,我最开始当牌商不也是新手吗,照样有生意。姐夫拍着胸脯。说今后肯定不让我操心,争取当全沈阳最厉害的佛牌商人。

    这时,有彩信收到,是老谢发来的。文字在图片上方:“田老弟,从泰国往中国发彩信太贵了,你得给我报销点儿电话费。”我这个气,心想什么就给你报销电话费?你给我发图片不还是为了生意,也好意思要钱。

    把屏幕往下按去看图,是某阿赞的住所,从图片一看就知道,这是婆难等的家。我之前跟老谢去清迈的婆难等家里请过牌,所以还有印象。图片里,白发苍苍的泰北黑巫婆难等坐在地板上,面前放着十几块佛牌,对面坐着两名年轻女子。看样子像是牌商。旁边墙角坐着一名年轻英俊的黄袍僧侣,就是婆难等的弟子阿赞爹了,他正在和人交谈。

    给我看这个什么意思?我正要回短信给老谢,忽然看到和阿赞爹聊天的那个男人似乎有些眼熟。我连忙把图片用数据线传进电脑,放大了仔细看,特别像那个假住持拉贾。他并没有穿僧袍,而是一身半袖衫和长裤凉鞋。

    “你让我看什么?”我给他打去电话问。

    老谢回答:“刚搞垮阿赞尤的时候,我们在曼谷开庆祝会,你给我发过几张图,好像是方刚派人盯梢那个坤昌寺的偷拍照片。那里面有熊导游,还有寺庙的住持。刚才我发你的两张照片,是一个牌商同行发给我的,好像是婆难等的女助手所拍,说老黑巫刚加持出来一批佛牌,都是入重料的独立灵,问我们有没有兴趣扣货,要是行的话就大家一起去,能给打折。我看照片后面那个人有些像坤昌寺的住持,所以就发给你看看。”

    我连忙问:“从照片看确实像,有没有帮我打听打听情况?”

    老谢嘿嘿笑着:“当然问过,我给婆难等的助手打电话问,她说那人好像是从那空沙旺来的,好像来找婆难等,打听和驱邪施法有关的事。”

    我想了想:“可惜不能当面问仔细,那家伙又不是牌商,去找婆难等打听什么呢?”老谢说他已经和两个牌商商量好,明天就去清迈找婆难等组团请牌,到时候会帮我仔细询问。

    第二天的中午,老谢给我打电话,说他就在婆难等这里,刚问了阿赞爹,对方告诉他,前两天有人从那空沙旺过来找婆难等,问能不能解开那种极阴神像的邪气。阿赞爹不知道是哪个神像,那人说在那空沙旺有座寺庙,里面供了尊阴神像,凡是拜过的游客都会中邪,以前要去北部找阿赞尤解开,可后来阿赞尤被仇家暗害发了疯,就没人能解了。

    “阿赞爹怎么说?”我追问。

rambo23 發表於 4-6-2017 12:07

第879章:阿赞惨死
老谢说:“你和阿赞爹直接谈吧。”电话中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我说明来意,阿赞爹告诉我,那个找他的人并没说自己的名字,只说那座在那空沙旺的寺庙是归他所有,里面原本是供奉着坤昌将军的神像,可后来发现凡是参拜过的游客都会中邪,想找人解开。他表示要去过寺庙看了才知道。

    我连忙说:“阿赞爹师父,你千万不要去,我听说那尊阴神像似乎是用柬北极阴拍婴法门加持过,能反噬修行者的法门。”

    阿赞爹问怎么回事,我没细说,只告诉他也是道听途说,但最好谨慎。阿赞爹对我表示感谢,又把手机交给老谢。

    “会不会是拉贾故意做戏给我看的?”我提出疑问。老谢问拉贾是谁。我说那就是假住持的名字。老谢想了想,说恐怕不是这样。因为拉贾去找婆难等的事,要不是正巧有牌商在场并用手机拍下照片,还真是很难让人知道。

    挂断电话,把那两张图片给方刚发去彩信。他并没有回复。

    次日上午方刚给我打电话:“拉贾在曼谷机场,买了去雅加达的机票,也许真是去找更厉害的阿赞了,要不要让人继续跟踪?你来决定。”

    我问:“他怎么知道找来的阿赞能不能解开阴神的邪气?”方刚说既然他四处去找,就肯定有自己的办法。我想了想,阿赞尤虽然废了,但熊导游和拉贾还能活动,难保这两位不再想出什么馊主意来。只要这两人还打算跟我们作对,就无法在泰国继续开展生意。我把牙一咬,告诉方刚让你朋友全程跟踪拉贾。钱我出。

    马上给方刚汇去三万泰铢,当晚,方刚发短信给我,称拉贾从雅加达乘小型客运飞机去了马鲁古,他朋友也假装前往。现在到了某岛人烟比较稀少的地方,不方便跟得太紧,只好守在小型班机接送点附近的旅馆,守株待兔。

    我心想,这有什么用?都不知道拉贾去了哪里、和谁接触,不是白跟踪吗?但钱已经花出去,没效果也得自认倒霉。

    没想到过了两天,方刚给我发了两张照片,画面是拉贾和一个中年男人在树林旁边站着,那男人脸上纹刺着很多经咒图案,似乎也是修法者。配的文字是:“这两个人从接送点乘小型客运飞机又回到雅加达,刚进机场,可能要回曼谷。”

    这消息立刻让我兴奋起来,按理说,拉贾要是想跟我耍什么花样的话,用不着这么复杂。之前熊导游设的圈套那么大,无非也就是用钱堆,而拉贾大老远从泰国飞到雅加达再折腾回来,就为演戏给我看?

    不管怎么说,跟踪还是要继续。为了避免一路紧跟被认出。方刚没让他朋友从曼谷机场再盯梢,而是换了住在那空沙旺的其他朋友。半日后,方刚给我发短信,称据朋友汇报,拉贾和那位修法者从那空沙旺又回到树林中的坤昌寺。寺庙果然已经关门,两人进去后还没出来。因为庙门紧闭,也进不去。

    “看来还是有收获,”我回复,“那你就嘱咐那个盯梢的朋友多辛苦点儿,守在寺庙别离开吧。”

    方刚回:“没问题。只要你出钱,让他在树林里定居都行。”

    当晚大概十二点刚过,方刚忽然给我打电话:“有情况,我朋友刚给我打完电话,说开始听到寺庙里有人狂喊,似乎在打架。几分钟之后,又看到拉贾从马鲁古岛带回来的那个中年男人从寺庙里突然跑出,大叫着就不见了,好像发疯一般。”

    我说:“会不会是那位阿赞在尝试加持阴神像的时候被反噬了?”方刚说很有可能,而且拉贾并没追出来,可能是怕惹麻烦,于是干脆装缩头乌龟,不过他已经让朋友悄悄跟过去查看动静。

    又过了半个小时,我收到方刚发来的彩信照片,画面是夜间树林,用闪光灯拍的照片。那名脸上纹刺经咒的中年男人靠在一棵大树上,脸上全是血,也不知道伤口在什么地方。嘴张得很大,白森森的牙齿露着,画面因为强光的缘故。这张脸显得很亮,就更恐怖了。

    不用说,这肯定是方刚朋友在树林中寻找到了那位阿赞师父,但显然已经死去。

    给方刚打去电话,他说:“现在可以肯定,这不是圈套,不可能牺牲一个活生生的黑衣阿赞,就为骗你上钩。看来拉贾不太走运,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我看最走运的是他,而那位倒霉的阿赞才不走运!”我回答。

    之后的一段时间,方刚继续留意拉贾的动向,发现他暂时没有再次出去寻找阿赞师父。而拉贾又给我发短信,称希望有机会碰面谈谈。我和方刚商量之后,决定回泰国去探探虚实。

    从沈阳来到曼谷,先在阿赞巴登的住所落脚,商量之后,方刚不打算在暗处监视,而是跟我一同前往,光明正大地和拉贾见面。登康代替方刚的角色,躲起来保护我们,万一有哪位不知死活的黑衣阿赞或者降头师再冒出来,就让登康直接把他送回姥姥家。

    我回复拉贾,说可以在曼谷的XXX餐厅见面,他很高兴,满口答应下来。

    次日中午,我和方刚见到了拉贾,这家伙穿着便装,看到方刚之后,他先是一愣,经我介绍之后立刻露出笑容,想要去握方刚的手,方刚把手一挥:“不用客气,坐吧,喝什么?”

    拉贾招手让服务生上了三杯咖啡,开始谈正事。方刚问他有什么意图,直接说,拉贾笑着说:“方先生真是爽快人,那我也不兜圈子。我的意图田老板都知道,熊富仁那家伙跟我吵翻了,我觉得他很难再找到像阿赞尤那么厉害的阿赞师父。这样的话,也就断了我的财路。那尊坤昌寺的阴神很邪,谁拜谁倒霉,之前必须找阿赞尤才能解开,后来就不行了。找不到合适的人,而熊富仁还要往坤昌寺带游客,我就不同意。”

    “有什么不同意的!”方刚撇着嘴,“有钱不赚?”拉贾连忙说方老板,你不懂。赚钱可以,不能杀人啊,要是那些游客中了邪解不开而死,这可都是有钱人,家属恨上我。哪天再雇上几个亡命徒,杀人烧庙,岂不就惨了?

    我问:“就算解开了邪气,就没人找你们的麻烦吗?”拉贾笑着说还真没有,因为第一,泰国是个邪术遍地的国家,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撞的邪,那些导游都会用障眼法,带着那些游客去很多地方,四处拜庙参神像;第二。人都有松懈心理,一旦痛苦解除,知道自己又恢复了健康,就不想再追究,反正对他们来说。百万泰铢也不算什么巨款。

    听了拉贾的话,我和方刚都互相看看,心想这家伙的心理学知识还不错。

    拉贾说:“前阵子阿赞尤被仇家搞成精神分裂,熊导游对我说过,嫌疑最大的。就是那个叫田七的中国人牌商,还有一位叫阿赞登康的降头师。可他之前对我说过,已经设计让阿赞尤把阿赞登康弄成重伤,怎么又出来了?”

    我心里有些警觉,难不成是想套出登康的情报吗?拉贾见我沉默。笑着说:“我就知道,那么厉害的阿赞师父,哪这么容易就重伤!说实话我对修法的事不太懂,只听熊导游说过,那尊坤昌阴神像的邪灵,不是什么降头师都能解开的。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以前只有阿赞尤能解,而很多著名的龙婆师父和降头师都不行?”

rambo23 發表於 4-6-2017 12:08

第880章:登康的小算盘
“具体我也不懂,”我回答,“但肯定是有某种独特的法门,不是人人都能掌握吧。”拉贾点点头,说阿赞登康师父肯定掌握,因为阿赞尤之前得罪过很多同行,有一次两三名黑衣阿赞趁他出行的时候暗中攻击,结果被阿赞尤用法术搞得两死一伤,以后就没人敢再轻易跟他作对了。那时候熊导游很得意,就说阿赞尤是整个东南亚最厉害的,什么鬼王都不在话下,没想到最后也被搞成这样。

    方刚嘿嘿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阿赞尤又不是四面神,怎么可能天下无敌?我们认识的好几名阿赞师父都是世外高人,随便一个都可以搞死阿赞尤!”这倒不是吹牛。现在有四个人都掌握了极阴控灵术--鬼王和他的三个徒弟。

    拉贾说:“熊导游和你们是死仇,因为他那天把牙全都磕掉了,我就在当场,以后经常精神震颤,特别地痛苦。可熊导游自己怎么折腾是他的事,我不想瞎折腾。我也和你们没仇,不管阿赞登康师父还在不在,只要你们认识厉害的降头师。能解开坤昌阴神像的邪灵,咱们就能赚大钱。”

    方刚冷笑:“跟对头谈合作,也真亏你想得出。”拉贾也笑着说,我只认钱。不认识什么叫朋友和对头。这让我想起哪个伟人说过的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具体怎么合作?熊导游都和你闹翻了。”我不动声色地问。

    拉贾哈哈大笑:“跟我合作的导游有五六位呢,他们都会继续往坤昌寺带人。还是老套路,游客中邪之后,就有可能让导游在泰国帮他们寻找能解邪气的阿赞师父。那位阿赞师父要是能在曼谷附近居住最好,施法也方便。到时候我们瓜分所得,你和阿赞师父共得四成,我和导游各分得三成,怎么样?”

    这种分法很合理,方刚笑着说问题不大,可也得考虑考虑。拉贾连忙说:“没问题,你们慢慢考虑。要是你们同意当然好,但有两点要注意,一是希望严格保密,二是那位阿赞师父必须随时都有时间处理中邪游客的生意,要是和其他生意撞车。也要推掉,以这边为主。”

    “那阿赞师父会不会饿死?”方刚哼了声。拉贾笑着说当然不会,他和五六名导游合作紧密,庙里每年至少能接待二三十位游客,大多数最后都会回来求助导游。我在心里迅速计算,全年下来净利润就是一百多万人民币,而且还不算接其他生意的收益。我分得五成的话,也有五六十万。比我现在全年卖佛牌的净利还高出近一倍。

    与拉贾又聊了一阵,双方离席告辞。方刚开车载着我们,照样先去偏僻处兜圈子,以免有人跟踪。路上,登康问我们什么打算,我看他明显动了心,很想跟拉贾合作搞这种生意。方刚说:“设局坑客户,这种事反正我方刚是死活也做不出来的。”

    登康生怕我受感染,连忙说:“你这些年帮多少客户落过死降?这有什么区别吗?起码那些游客还能花钱驱邪,你落死降才是直接把人搞死吧?”方刚哼了声,说我只不过是卖菜刀,而你这样的话,就直接用刀砍死人了。登康说你落死降也和直接杀人没区别,两人呛起火来,我连忙阻止。

    路上我想了很长时间,的确。牌商平时都会接落降头的生意,不管这个人是否该死,最后都要将其搞死。我也一样,但经历过两次害死无辜者的落降生意之后,比如雅加达那位想弄死继子的汪夫人,和香港那位要杀亲夫的琼姐,我就不再接落降生意,但情降除外。

    所以要是真跟拉贾合作,那就比给无辜人落降头还不如,虽然那些游客多数都会回来花钱消灾,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回来,至少还有两三成。最后都病发而死。

    当牌商这两三年,我越来越清楚报应的力量,卖出去的小鬼、人胎路过和山精也是极阴物,害了不少客户,在内心深处,我还是比较害怕以后自己也遭报应,所以我决定,不跟拉贾合作。但看到登康这副感兴趣的模样。我又怕他通过别人去跟拉贾接触,非要赚这笔钱不可。

    回到阿赞巴登的住所,我私下和方刚说了心里的想法,他说:“随他去,爱找谁就找谁,你不参与就行。”我对登康表明自己的意思,也让他最好别打这个主意,光是我们三位牌商联系的生意也够他赚的。没必要非这么搞,登康没说话,表情不太高兴。

    原以为没有我牵线,登康就算想赚这份钱也没戏。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自己去找到了拉贾。

    怎么找到的我不知道,也许是从我手机中偷得电话号码。要不是那天有导游带着两名客户来到阿赞巴登的住所,我们还蒙在鼓里。

    这名导游也是拉贾的合作伙伴。两名客户则是澳门的商人夫妻,拜过坤昌寺都有近两个月了,男的已经奄奄一息,眼睛通红,被导游给背进屋的。因为阿赞尤已经报废,这男人体内的邪灵谁也解不了,只能等死。

    当天午夜,登康给这男人施法,成功地驱除了他体内的邪灵。次日看到丈夫恢复,那女人跪下来给登康磕头,说他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把登康给乐得不行,女人当即从包里掏出一百万泰铢的钞票交给登康,千恩万谢地和丈夫走了。

    这三人前脚刚走,我们三人就爆发了,方刚、我和阿赞巴登都很生气,方刚质问登康为什么暴露阿赞巴登这个住所的位置,又是什么时候和拉贾联系上的。

    登康哼了声:“放着大把的钞票不去赚,当初为什么要修法?”

    我说:“就算你非要跟拉贾合伙,也完全可以另租一间公寓吧,非得在这里吗?这可是我们几个人的秘密据点啊!”登康没说话。也不再和我们沟通,自己进房间去了。次日那名导游来到这里,登康把五十万泰铢交给他。这导游高兴地说,因为是首次合作。拉贾主动要求少拿十万,只收二十万,导游那份照常,而多给登康十万泰铢。

    导游欢天喜地的离开,临走时对我们说,没想到居然还有能解开坤昌阴神像邪灵的阿赞师父,太厉害了。

    看到登康数钱的兴奋劲,方刚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用眼睛狠狠瞪着登康。其实我知道他最生气的不是登康非要赚这份昧心钱,而是他不应该背着我们私自行动。我们这几个人,早就形成一个固定的团队,每个人都不是孤立的,现在登康抛开我们,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让我们很失望,也没安全感。

    登康将二十万泰铢的钞票递给我:“给,这钱赚得多容易!”我没接,只摇摇头。登康笑笑,把钱放在我身边,起身出去了。

    “他是这么爱钱的人吗?”方刚忍不住问阿赞巴登。

    阿赞巴登说:“也许他有别的打算。”我说他能有什么打算,家人妻儿都没有,赚那么多钱,是想当东南亚首富吗?

    我和方刚晚上在酒吧喝酒,他说:“熊导游的事一天不解决,我们就不能真正轻松,而且拉贾这家伙是否在打歪主意,现在也是未知数。阿赞巴登的住所也不是那么安全了,我建议在曼谷市郊租一间旧公寓,不要太荒凉,明天我们就去找。”

rambo23 發表於 4-6-2017 16:53

第881章:反攻计
“好吧,”我回答,并掏出手机,“这是下午拉贾给我发的短信,说庆祝合作愉快,以后有事常沟通。”

    看着我的手机屏幕,方刚撇了撇嘴:“难怪登康这么高兴,钱赚的太容易,谁不动心?”我笑着说咱们不动心就行,这要是让老谢知道,非死扑上去不可。

    几天后,在方刚的带领下。我在曼谷市西北郊的某路段租了间公寓,做为今后活动的秘密地点。为了让大家熟悉这个地方,方刚特意让老谢赶来,开着车带上他和登康、阿赞巴登等人跑到这间公寓。把地点都记牢。

    登康在屋里转了几圈,说:“就是有点儿小,别的还好。”方刚生气地说这公寓的租金由你来出,谁让你把阿赞巴登朋友的住所给暴露了。登康连连点头。说没问题。

    对于登康的行为,我也能理解。因为在平时的一些生意中,登康确实表现得比较无所谓,他觉得什么生意都可以接。现在既然已经这样,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要不是拉贾设的圈套就没事,我最担心的是拉贾仍然在和熊导游勾结,所以方刚决定,对拉贾和熊导游的跟踪,要当成长期任务来抓,不能放松。晚上商量这个事的时候,登康举双手同意,并主动承担了这笔不算多也不算少的跟踪费用。

    从曼谷回到罗勇表哥家,呆了十几天,每天就是吃吃喝喝和遛狗。金蛋仍然很淘气,表哥仍然生意忙,我仍然闲得要死。那天晚上,方刚给我打来电话,语气很激动:“他妈的,老子要一把火烧掉拉贾的那个坤昌寺!”

    “为什么?”我连忙问道,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难道又和熊导游有关?没想到接下来方刚给我讲的,却不是我所怀疑的事。

    阿赞巴登给方刚打电话,说刚才有个导游带了两名中年夫妻游客来他的住所,仍然是参拜坤昌寺之后中了邪。导游告诉他们只有曼谷的登康师父才能解开,要价一百万泰铢。那对夫妻中的男人已经爬不起来,而女人一直在哭。登康在询问后得知,这对夫妻是中国宁夏人,家境平平。妻子患上比较严重的风湿症,身体越来越差。在结婚三十年纪念日的时候,丈夫非要带妻子出国旅游,而平时两人连宁夏都没出过。也没见过真正的大海。开始妻子觉得费钱,就不愿意,但丈夫坚持要去,妻子明白,丈夫是怕再过几年她变成瘫痪,这辈子太亏,就勉强同意了。

    两夫妻在春武里某海滨酒店住下,酒店老板和他们攀谈,得知两人首次来泰国,也不知道去哪里玩。就掏出某私人导游的名片,称可以找他。打电话一问,妻子觉得这种私人导游太贵,但丈夫觉得既然已经出来一次,花就花吧。

    这导游是拉贾的同伙,看到这对夫妻的穿着打扮并不像有钱人,就不太情愿。但心想很多有钱人都低调,于是照样带他们去了几个地方,包括坤昌寺,那丈夫也在拉贾的指导下,用血祭拜了阴神像。结果当然是不幸中招,四处寻医请仙都没效果,妻子听人说泰国很邪,就给导游打电话询问。

    接下来的套路都一样。导游连说带吓唬,说只有登康能解决,不然你丈夫就得等死。妻子欲哭无泪,只好说得把仅有的财产--房子抵押给银行,才能凑够这二十万块钱人民币。导游催她尽快,不然后果自负,就这样,妻子抵了房产,带着钱和丈夫来到泰国。

    登康给这男人驱邪之后收下百万泰铢,回头返给导游六十万,再把这事讲给阿赞巴登听。阿赞巴登想起之前刚到泰国时,为了给儿子治病,不得不去勒索某穷苦女孩的事,也是因为那件事结识了方刚。他觉得不妥,就对方刚讲了。

    方刚很生气,立刻打电话给登康,说怎么什么钱都赚。登康也无奈地表示,夫妻已经来了,丈夫只剩半条命,施法肯定要做,就算他不收钱,也都是便宜了导游。他想把自己这份退回去,但拉贾不愿意透露那对夫妻的联系方式,让登康把四十万泰铢交给他。由他转交过去。

    “拉贾这个混蛋,明显想私吞!登康不会真给了吧?”我也气得不行。

    方刚说:“用脚掌也猜得出来啊,登康没有那么傻的。但这也说明,拉贾和登康的合作是实打实的。里面应该没有猫腻。”

    其实从那位倒霉的黑衣阿赞惨死在那空沙旺树林中,就已经能看出拉贾找我们是真心合作。我想了想,问方刚什么打算。方刚说:“阿赞尤身为黑衣和降头师,串通导游坑客户,这是最令人痛恨的行为。可现在登康就成了第二个阿赞尤,我们不能让他这样继续下去。我想搞垮那个坤昌寺,你想不想帮我?”

    我连忙说:“那还用问?你方老板的事就是我的事啊!”方刚嘿嘿笑着说他有个计划,首先要我们最好能去那个坤昌寺看看。了解一下情况,借口他都想好了。

    听完方刚说的这个借口,我笑着说:“方老板聪明,这借口连我都得相信!”

    那天,我和方刚来到曼谷,对两位阿赞说已经打电话给拉贾,今天要去那空沙旺的坤昌寺去看看。登康很奇怪:“那寺庙有什么可看的?”

    方刚说:“不光只有导游能带游客去参拜坤昌寺,牌商也能。我认识很多有钱客户,也可以带他们来泰国游玩,顺便就去坤昌寺,但要先考察考察情况。”登康斜眼看了看他。嘴上没说什么,但那副表情就很明显是在说你不是装清高吗,现在怎么也要加入。

    开车出发的时候,我俩让阿赞巴登也跟着,他可能也很想看看什么阴神这么厉害,就同意了。登康也想跟去,被我拒绝:“你最好别露面,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最主要的是,你是这个链条中的主角,总抛头露面,会增加被人盯上的机率。尤其要是熊导游也在暗中盯着坤昌寺的话,看到你就麻烦了。”

    登康只好撇撇嘴,回屋去了。方刚载着我和阿赞巴登前往那空沙旺。到地方之后,拉贾亲自在树林外接我们。这家伙穿着黄僧袍,看上去假模假势的。在半路,拉贾问阿赞巴登,您就是登康师父吗。

    “他是我们的朋友,也是很厉害的阿赞,想感应一下阴神的力量,今后如果登康师父没时间,他也可以代替登康为游客解除邪灵。”我回答。拉贾“哦”了声,看样子挺高兴,而阿赞巴登却看着我,表情不悦。

    方刚问拉贾最近有没有和熊导游联系,他回答:“熊富仁给我打过两次电话,问我寺庙有没有重新再开。我说已经开了,找的是比阿赞尤还厉害的师父。”

    我问:“要是熊富仁向另外那几个导游打听后,知道是登康师父做的怎么办?”

    拉贾笑着:“肯定不会,那些导游都是我的朋友,又不是熊富仁的朋友,他们都会把嘴封得很严,没人愿意断自己的财路。”

    方刚问:“要是熊导游能通过跟踪其他导游而找到登康呢?”

    “也不太可能。”拉贾说,“熊富仁要想监视所有的导游,难度太大了。而且我已经叮嘱过,导游在把游客带到登康师父住所时,必须先开车到僻静路上,以观察后面有没有跟踪,有的话也好想办法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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