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mbo23 發表於 7-5-2017 19:13

第625章:颓废
新闻不少,但只有文字而没照片,我连忙给吕老师打电话,询问怎么回事。吕老师嘿嘿笑着:“可惜你没在现场,大概有五十六位读者,都是那几家现代诗杂志的忠实读者。这些人轮流念自己最喜欢的诗,其中有位姑娘念我写的一首叫《黑暗中请回头》的诗,念着念着,在场有个女人突然发狂,揪自己的头发满地打滚,还有两个人嚎啕大哭,那念诗的姑娘当场跑到窗前,要跳楼下去。”
  
      “你、你的诗歌有这么大杀伤力?”我惊愕。
  
      吕老师说:“我就不发给你看了,怕你也出什么意外,好了,我还要去楼顶找灵感,以后再聊。”
  
      电话被挂断,而我还没回过神来呢,心想这个吕老师怎么就从眼高手低的爱好者,摇身一变成了特立独行的现代诗人,找灵感还得去楼顶?最主要的是,现在的吕老师让我感觉鬼气森森,似乎他的大脑已经被更换,或者被什么东西附了身。
  
      我想起那块伊霸女神的邪牌,心想难道是它的缘故?给方刚发短信,询问那尊伊霸女神中女大灵的来历。不多时,他回复短信:“是一名女精神病患者,因丈夫欠巨债逃跑而发疯,几次自杀未遂,曾经有过割腕、上吊、和跳楼的经历,最后喝下整瓶除草剂而死,死的当天正来月经,所以刚好能用做邪牌的原料。”
  
      看了这些文字,我心中发冷,越来越觉得这个吕老师似乎受了那块伊霸女神邪牌中阴气的影响,不但自己变得半人半鬼,还把那名自杀女精神病患者的强烈寻死**,逐渐灌输到他的诗歌当中,影响着读者的心智。
  
      这可怎么办,我很奇怪当初为什么要卖给吕老师邪阴牌,我不是发过誓,绝不主动推销邪牌的吗?无聊的时候我在网上搜索“现代诗”和“吕子”这两个关键字,跳出的结果页面不少,在一些诗歌论坛中,看到有人发贴问:“为什么我看了吕子的诗之后,就特别地觉得自己活得很失败,很想自杀呢?”
  
      不少人回复说我也有这种感觉,还有个网友跟贴:“我看了倒没什么,可我女朋友正在住院,刚动完手术,身体很虚弱。那天我去医院陪护,带着诗歌杂志,她随手拿起来看。晚上就开始哭泣,还问我有没有水果刀。我以为她想削苹果,就说我帮你削,她非要自己弄,我怕她生气,就把刀给她。没想到她居然割了腕,我关了灯趴在床边睡觉,血都流到地上,要不是我起来上厕所,被血水滑倒,她可能就得血尽而死了。后来我一问,原来她也是看了吕子的诗……”
  
      “我的天,好可怕啊,他这人是不是心里有鬼?”
  
      “反正以后我是再也不敢看他的诗了,没听说北京诗会有读者当众要跳楼吗!”
  
      回复很多,看得我心惊肉跳。给方刚打去电话,说了吕老师这个事。方刚大笑着:“没想到泰国佛牌还能让造就一个著名诗人,以后我也请两条戴上,然后写几首歪计,你帮我投稿,有了稿费我们五五分。”
  
      我生气地说:“没和你开玩笑,我现在觉得那个吕老师很危险,他肯定是已经被邪牌中的横死女人阴灵侵扰,再继续这么写诗,会有更多的读者受害,这可不行。”
  
      方刚问:“不行你能怎么样?打电话骂他一通,或者去上海把他的双手捆起来,说你再写诗就要你的命?别忘了邪牌是你极力向他推荐的,有了后遗症要么是他自己的事,要么责任在你。现在反倒想当善人,劝你还是算了吧,学学我,从不给客户擦屁股,除非加钱。”我顿时语塞,是啊,我又能怎么办呢?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推荐邪牌给这个人。【.】
  
      过了些天,收到吕老师发给我的彩信,是本书,封面写着“吕子诗集”的字样,敢情他居然出书了。我打电话过去,吕老师说:“已经出版一个多月了,可以送你一本,看在当初你帮我弄了这条佛牌的面上。它确实对我有帮助,只是有时晚上总会梦到有个女人站在床边,呆呆地看着我。”
  
      “吕老师,这块邪牌你给我寄回来吧,你现在已经开始成功,我当初也说了,泰国的邪阴牌不能久戴。”我劝道。
  
      吕老师大笑着:“我这不算成功,顶多只是刚刚起步。佛牌我是肯定不会寄给你的,半年以后吧,要是那时候我成了大作家,得了诺贝尔奖,就给你寄回去。”我心想那这辈子你也不用寄了,就盘算着怎么才能把佛牌给骗回来,以减小对他人的危害。
  
      几天后,那本书以国际EMS寄到我罗勇的表哥家,我坐在客厅里翻了翻,里面的诗几乎每一首和每一句都透出强烈的颓废、绝望、恐惧、无助、彷徨和悲观情绪。我很奇怪,这种书也能出版,编辑和社长是怎么想的?
  
      那边表嫂在叫我吃饭,可我越看越入神,看着看着,我忽然觉得这些诗中有一些说得也有道理。人生在世就是受苦,既然生下来不是大富之家,三十岁之前也没成功,那这辈子就算白活了,还不如重新轮回投胎。
  
      我把书扔在沙发上,心情很低落,想起在沈阳的父母身体也不是太好,我却成天在泰国花天酒地,做鬼鬼祟祟的生意赚黑心钱,这算什么?想着想着我居然开始掉泪。
  
      表哥走过来开冰箱拿啤酒,看到我的样子,他愣了:“田七,你、你怎么回事?”我马上回过神来,迅速擦了擦眼泪说眼睛有些疼,不太舒服。表哥从卧室里取出一瓶眼药水,说是泰国最著名的制药厂出的眼药水,效果特别好,能治几乎一切眼部不适,并且亲自给我滴上。
  
      这让我十分感动,远房表哥都对我这么好,我又有什么理由产生刚才那种想法?同时也很后怕,我自认为是个心理素质比较好、还算坚强的人,但都会在才半个小时的时间内让这本诗集对我产生这么可怕的影响,要是那种比较感性和内向的人,尤其是女性看到会产生什么效果,我不敢想。
  
      再次给方刚打去电话,让他帮我出出主意,怎么才能把吕老师那条伊霸女神的邪牌给弄回来。没想到他根本不管:“事是你自己惹出来的,办法你自己去想,我最讨厌擦屁股,凭什么帮你!”
  
      既然他不帮我,只好自己想办法,我觉得只有亲自去上海,找借口见这位吕老师,把他的佛牌弄走,就算偷也要偷出来。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我忽然觉得,自己在白天的那个想法太白痴了,吕老师只是客户,一手钱一手货已经完成生意,人家是个什么状态关你屁事?人家出版的书,能让多少读者看了想自杀,又关你屁事?出版社都不管,你算老几?想到这里,我又释然了,这一晚睡得很舒服。
  
      过了十几天,我在之前那些诗歌论坛上看到有人发贴:“吕子被公安局抓起来了,有人知道内情吗?”
  
      后面跟贴者不少,纷纷表示已经听说了,好像是他在某诗友聚会中,以念颓废诗的形式怂恿大家自杀,有人似乎被催眠了,真从楼上跳下去,结果摔断了脖子,造成高位截瘫,吕子也被人报警抓起来。
  
      我惊愕地马上给吕老师打电话,显示已经关机。我发去短信询问,让他开机后速回电,有急事和你说。

rambo23 發表於 7-5-2017 19:14

第626章:给我灌顶
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接到过吕老师的电话。而那几个诗歌论坛反而成了信息的来源,先是说吕老师被以非法集会和过失杀人罪提起公诉,而他出版的诗集也在书店全部下架,一本也看不到。有读者打电话询问出版社,给出的说法是该诗歌在文字差错率上超标,所以要全国范围内下架化浆。
  
      当然,这肯定是说辞,什么原因估计大家都知道。后来又有人在论坛曝料,说吕老师在看守所就开始精神不正常,到处和人说什么“自杀、去死”的疯话。只好转移到精神医院去,在某次与病友的冲突时,他被几名病友用偷偷收集起来的鞋带活活勒死,这倒是圆了他一直想要的自杀梦。
  
      吕老师这桩生意,是我佛牌生涯中的第二个转折点。从那开始,我发现自己对待相同的事物,却经常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看法。一是黑心,一是善心。我怀疑是那尊灵体山精对我产生的影响,再加上平时经常接触阴物和阴法,难免受其影响。就像之前我接曼谷唐人街金店老板方德荣那桩生意似的,为了赚几万泰铢,就把方老板对头的名字泄露给他。
  
      这天我来到芭堤雅,让方刚帮我找一名著名的龙婆师父给我作个驱邪法事,好减轻阴物对我的影响。【.】
  
      方刚不以为然,总说不需要,做生意就是要心黑,心软早就去教堂当神父了,还怎么赚钱?但我极力要求,因为我觉得做这个行业本身就有风险,经常接触阴物也不太好,以后要是不做了,回到沈阳娶妻生子,可不想让自己留下点儿后遗症什么的。
  
      没办法,我又给老谢打了电话,将情况一说。老谢笑着说:“田老弟,我做佛牌生意也有好几年,怎么没想你这么敏感?哪来的后遗症嘛,根本没有!”
  
      我说:“你没有,不见得我以后也没有,快帮我联系联系,成了请你吃大餐。”老谢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两天后就说已经帮我找到了,有两个选择,一是清迈某寺庙的著名龙婆师父,修行很高,也很受人尊重;要么就是找一位住在素可泰的鲁士师父,名叫鲁士帕速,鲁士法门很厉害,也是泰国鲁士协会的重要人物,长年在泰国北部的他丹地区深山中修行,这两年才出来接受善信的参拜和法会加持。价格上,清迈的龙婆师父几乎不收费,只给买些供品就行,但龙婆师父年事已高,又身染重病,很难见到他。鲁士帕速的助手比较好说话,能排上号,但收费大概在两万泰铢左右,不便宜。
  
      四千块钱人民币,能驱除体内的阴气影响,倒是也能接受,就说那就去素可泰找那位鲁士帕速吧。
  
      老谢说:“我觉得你这两万泰铢花得很冤枉,牌商自然是要赚钱为主,哪个不成天接触阴物?也没见人家担心这个、忧虑那个的。”我笑着说你不了解,我和你跟方刚都不一样,你没看到我每次和极阴物接触都会头疼发作吗。
  
      “会不会是有什么其他病症给带的,去医院检查检查吧。”老谢建议。我心想也有道理,就在表哥的安排下,去了罗勇最好的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从血液到大脑,从四肢到五脏,里里外外查了个遍,最后结果除了有些轻度脂肪肝之外,什么问题也没有。
  
      既然身体没事,那就还得去驱邪。本来这种事就不是医院能解决的,否则我接的那么多桩驱邪生意都别做。
  
      那天我去孔敬和老谢碰面,再共同出发往西来到披集,最后折向北到彭世洛,素可泰就在彭世洛西北不远的地方。这里有个旅游景点叫素可泰古城,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寺庙和佛像遗迹,但比崩密列要平坦得多,大多是素可泰式的高大佛塔,和高棉式的小型佛塔。这里远没有柬埔寨的吴哥窟有名气,游人也是时多时少,而那位鲁士帕速师父就住在古城遗迹再往北的密林中。
  
      很佩服这些修行者,尤其是鲁士师父。龙婆僧们大多居住在寺庙,而寺庙是靠香火供养的,所以寺庙不能太偏僻,除非有固定的供养人,比如之前我和方刚去找勒泥加持的那个山中寺庙。阿赞师父们主要目的就是赚钱,所以极少有住这么偏僻的,除非性格怪异,比如那位老太婆的婆难等。
  
      但鲁士师父们不同,世界上还没有佛教的时候就有鲁士法门了。最开始都是苦修僧,直到现在,西藏和尼泊尔交界处的喜马拉雅山里还有很多鲁士居住。他们的法门源自苦修禅定,所以生活不能太舒服,必须居住在深山中,就算要经常出来给善信施法和加持,但完事后必须回到深山居住,否则法术必定要减弱。在泰国,几乎所有的鲁士师父都认识,除了假冒的,和已经失去法力的那种。
  
      老谢显然和鲁士师父的助手很熟,我早就把两万泰铢的钞票提前交给老谢,看到他把那位助手拉到旁边,不知道在谈些什么,又塞给他一些钱。老谢和我每笔生意都会赚钱,和方刚一样。但不同点是,方刚习惯明码标价,让我知道他的赚头是多少,从不瞒我。而老谢却生怕我知道他的底价是多少,用他的话讲,利润要是太透明,那就没意思了。不过我也从来不打听这些,商人就是商人,即使商之间的关系再好,做生意也得赚钱,何况老谢家里还有个烧钱的儿子。
  
      “跟我来吧,鲁士帕速师父在山里打坐修行。”助手对我说。老谢说他就不跟着了,他腿短又胖,在山中深一脚浅一脚,实在太累。
  
      我说:“你想跟着我也不让啊,到时候我还得扶着你走。”
  
      和这名助手离开那几间茅屋进山,助手把一个大背包杠在肩上。我看到这里并不像泰北深山那么难走,半个多小时后,就看到一位鲁士师父坐在两棵大树下面盘腿而坐,旁边横放着一根奇特的木杖。这位鲁士帕速师父看上去就是典型的修行者,头发花白拢在脑后,有些像中国的道士的束发。穿着很破旧的虎皮鲁士袍,但身材高大,也比较健壮。鲁士师父从小在深山中长大,多年来原始的生活方式,让他们身体都很健壮。所以大家基本看不到太瘦的鲁士,就是这个道理。
  
      助手走到鲁士帕速旁边,和他说了我的事。鲁士帕速看了看我,说让我坐下。我没敢坐,直接跪坐在他对面,屁股挨着脚跟,以示对师父的尊重。助手打开背包拉链,拿出一大一小两个鲁士帽,也就是虎头法帽,放在师父身边。
  
      鲁士帕速把大鲁士帽给自己戴上,助手将那个小的戴在我头上。我双手合十,助手告诉我不要说话。在鲁士帕速开始念诵经咒的时候,我连忙低下头。鲁士师父念诵的速度越来越快,但声音很低。
  
      渐渐地,我觉得头脑发胀,心情特别悲伤,几分钟后又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很想找个沙包打一顿。强忍着这种感觉,但我身体开始颤抖,这火也就压不住,忽然跳起来,大口喘着气,看到面前居然站着之前被降头术干掉的皮滔。我吓坏了,挥拳就打过去,没想到皮滔左躲右闪,怎么也打不着。我气得大叫,冲上去就乱挥,几分钟后,皮滔不见了,我累得不行,渐渐跪在地上,累得爬不起身。

rambo23 發表於 7-5-2017 19:15

第627章:小怪物
过了十几分钟,助手帮我取下鲁士帽,我这才能站起来,助手把两个鲁士帽装进背包,扶着我告别鲁士帕速,顺原路返回。等回到茅屋时,老谢正坐在门口抽烟卷,看到我俩回来,连忙迎上去,问:“田老弟,怎么样啊?”
  
      “头疼……”我就像大病初愈,多半个字也不想说。老谢连忙接替助手扶着我进了茅屋,我这个状态暂时不太方便走路,而且还是交通不便的远途,于是我俩就在助手的安排下,在茅屋的木板床上睡了一晚。
  
      次日我感觉好多了,老谢从后面的河边打来水给我洗脸,出了茅屋,深吸一口气,觉得浑身通泰。老谢笑呵呵地问:“是不是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我点点头:“可不是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服的!”老谢和我告别鲁士师父和助手,从素可泰古城穿过去回到彭世洛。我的好奇心又起来,在遗迹中四处钻塔和拍照,老谢说别拍了,泰国到处都是寺庙和佛塔,两年多你还没拍够。
  
      其实我只是对这种遗迹类的东西有着特殊的兴趣,比如那次和云南的客户温女士夫妻去崩密列给他们作法事,我简直都不想回来了,那地方太迷人,用来拍探险电影都不用搭景,建议喜欢东南亚建筑和喜欢探险的朋友,这辈子必须要去一次崩密列。所以我看到遗迹就走不动路,恨不得把这里所有的佛塔都看一遍,要是能找到些文物和宝藏,那就更完美了。
  
      从泰可泰到彭世洛没什么可供行进的公路,只能乘三轮车沿村路行驶。刚下过大雨,道路泥泞,我抱怨太难走,三轮车的司机说这已经是运气好,前些天赶上难河发水,连这条路都没有。
  
      由彭世洛去披集的路上,我问老谢:“这位鲁士帕速师父的法力如何?我身上的阴气是不是能比以前少多了?”
  
      “鲁士帕速和鲁士路恩是同门,”老谢吃着我们在彭世洛买的猪肉干,边说,“他的鲁士法门很厉害,据说能让受施法术的善信晚上梦见老虎。”
  
      我连忙问:“那我昨晚怎么没梦到过?”老谢问我梦到什么了,我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梦到特别地饿,和方刚还有你坐在餐厅里,大口地吃荷叶鸡,你还和我抢。
  
      老谢哈哈地笑着:“田老弟,你是不是想吃鸡?要不然到披集之后咱们先找家餐馆,把你这个梦给圆了。”我心想少来这套,你分明是又想蹭我的饭。
  
      在披集,我俩从大巴车站寻找餐厅吃饭,路上看到有座寺庙修得很漂亮,就顺便进去转了转。出来的时候,有位年轻妇女带着一个大概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那孩子边走边流泪,看起来似乎很悲伤,而又不像是被母亲骂的。从年轻妇女穿的衣服看,应该是最普通的家庭,收入不太高。
  
      我和老谢都在注意看这对母子,做牌商习惯就是这样,在寺庙中的这类人,一般都是去拜佛或者寻求帮助的。当年方刚给我讲他的过去,要不是在寺庙遇到两个年轻姑娘,他主动过去搭讪,也不会与阿赞巴登相识,所以说生意人要是想赚钱,就必须时时刻刻能发现商机。
  
      我说:“你觉得会不会是找龙婆师父看病的?”
  
      “嗯,我也这么想,等我过去问问。”还没等我说话,老谢已经走过去了。我心想这老狐狸,腿再短,遇到生意也跑得挺快。他来到那对母子身边,脸上赔着笑聊了几句,年轻母亲边说边指着小男孩,我一看似乎有戏,就也走过去。
  
      刚站到三人面前,就听那年轻母亲说:“我来了好多次,他们要我先给供品,可我没有那么多钱啊!”我问寺庙的僧侣们能要多少供品,母亲看了看我,老谢说:“我们俩是搭档,都是在泰国的中国佛牌商人。”
  
      年轻母亲点点头:“要得好多,光美国产的香烟就要好几条,还要很多水果、糕点和进口食品,可能要两三万泰铢。”
  
      老谢惊讶:“寺庙的龙婆师父有这么黑吗?”我说多半是僧侣所为,但龙婆师父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所以我要回去和丈夫商量一下。”年轻母亲说。
  
      老谢笑着说:“我看你不用商量了。”年轻母亲惊问为什么,我告诉她,在泰国有很多寺庙,大的小的,里面龙婆师父的法力也有高有低。越著名的龙婆师父,施法和加持的费用就越低,因为他们已经很超脱,不会把金钱看得太重;而有些法力也不错的师父,会因为某种原因而收供品,比如供养普通僧人、修建寺庙等等;而凡是那些索求过度甚至开出天价的龙婆师父,则可以断定没什么法力。这种师父要么已经被金钱所击败,要么根本就是专为敛财而修建的寺庙,比如专供中国游客的那类。
  
      听了我的介绍,年轻母亲疑惑地看着我们,问:“你们俩都是中国人,我在泰国已经生活三十年,难道你们对泰国的了解,还能超过我这个泰国人吗?”
  
      我笑了:“我们是专业的牌商,对泰国佛牌和相关知识的了解,只能比你多,而不会比你少。我没猜错的话,你之前已经有过类似的经历了,而且毫无效果,是吧?”
  
      年轻母亲没回答,但眼神已经把她出卖。老谢连忙掏出名片,我也把名片递给她,老谢说:“我们已经在泰国做牌商六七年,无论请牌还是驱邪,都是明码标价、货真价实。你可以多了解一下,说不定你的朋友就有人和我们做过生意呢。”
  
      她接过名片仔细看了看,问:“那要收多少钱?”我说要看具体的情况来对待,你的儿子是生了什么怪病,还是不小心惹了哪些不干净的东西。
  
      年轻母亲说:“他没生病,只是……只是所有人都说他是怪物……”
  
      “怪物?”听她这么说,我和老谢不由得仔细端详这个小男孩。泰国人的长相似乎天生就有梭有角,尤其成年男人,怎么看都有型,就连开三轮车的司机大叔,看上去也像N流明星似的。这小男孩长得不错,五官端正,眼睛里也看不出什么异样,都是无辜的神色,还在不停地轻轻抽泣。
  
      老谢问什么意思,年轻母亲说,几句话也说不清楚,她家就在附近,丈夫也在家,如果方便的话,请我俩去她家坐坐。于是,我和老谢受邀去了她的家。
  
      泰国和中国的的城市结构有很大差别,在中国,城市的普通民居都是以小区来划分,由各自的开发商或政府管理,而泰国贫富差距在这点上体现得很明显,有钱人住的是高档居民区,高级公寓和别墅,而普通老百姓住的要么是旧公寓楼房,要么根本就是普通的平房,有点儿像中国的棚户区。
  
      这位年轻母亲家就是平房,高高低低,有一层也有两层的,但那种两层的怎么看怎么像违建。我和老谢跟在年轻母亲走进小巷的时候,有两个男人骑在摩托车上驶来,看到年轻母亲和她儿子,两人已经驶出十几米,却还在回头看着。而有个中年妇女拎着东西路过,更是紧张地靠在路边,像躲汽车似的,把我们几个人让过去,这才边走边回头地离开。
  
      我和老谢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对劲。
  
      进了年轻母亲的家中,屋里低矮又发暗,有个中年男人坐在小板凳上,边听录音机里的流行音乐,边吃饭。看到我们几人起来,这男人连忙站起身,放下碗筷。年轻母亲和他说了我俩的身份,那男人将大手连摆:“什么牌商,我们又不买佛牌,出去出去。”

rambo23 發表於 7-5-2017 19:16

第628章:说谁谁死
“别这么说嘛,我们又不是只卖佛牌,”老谢笑呵呵,“冲煞撞鬼,驱邪施法都可以做。”
  
      男人把眼一瞪:“什么撞鬼,我看你们两个人就是鬼!”
  
      年轻母亲连忙解释,是因为之前托人找过两个阿赞师父,但效果不佳,每次都要收几千泰铢,所以他才这么生气。
  
      几千泰铢,不过一千来块钱人民币,对中国人来说,即使是普通老百姓,也不见得能穷到哪里去。普通城市的月薪怎么也有两三千。但在泰国就不同了,物价低,而收入也很低,警察每月才拿六七千泰铢,工薪族更差。所以对这家人来讲,这几千泰铢可能就是他们家近两个月打工的所得,也难怪生气。
  
      老谢刚要问什么,听到那小男孩抬起头,小声对妈妈说:“我真看到了,妈妈,就在他的肩膀”还没说完,他爸爸就生气地打断:“你还敢说?信不信我打你?”小男孩吓得一激灵,年轻母亲连忙把儿子抱住,埋怨丈夫太凶,把孩子吓着。
  
      男人说:“不凶能行吗?成天胡说八道这种话,还嫌我们惹的麻烦少吗?”
  
      我问:“能不能和我们俩说说,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是怪物?你指的是左邻右舍吗?”年轻母亲叹了口气,说不光邻居,还有亲戚和朋友。老谢让她仔细说说,年轻母亲却看着丈夫,好像在家里他说了算。
  
      男人余怒未消地指着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说能看到奇奇怪怪的东西。有时是这个人肩膀上骑着小女孩,有时又看到有人跟在谁身后进了屋,有时去邻居家玩,一个人蹲在墙角和看不见的人说话,说这里有人给他讲故事,自己是几年前死去的什么什么。”
  
      “哦,就是说,他的这些话让很多人感到反感,所以就不喜欢他。”我回答。
  
      年轻母亲摇摇头:“要是就这么简单,我们也不会让大家讨厌到这个地步。好多邻居都让我们搬出去,离开这里,可我们又不是有钱人,这里已经住了两代人,旧屋又没有人买,我们能往哪里搬?”
  
      男人说:“每次只要他一说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那个人就会倒霉,不是死就重病,要么就是家里出怪事。大家都把他当成霉头星了,看到就躲着走!”
  
      老谢想了想:“会不会是他真看到了什么……”男人很生气,说哪有什么东西,别人都看不见,怎么就他能,他又不是神佛转世。
  
      我来到男孩面前,蹲下来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啊?”小男孩畏畏缩缩地不敢回答,看来是认生。年轻母亲说:“他叫乌乃。”我问小男孩名字就是想找个话题切入,好往下问话,可她这么一掺和,反让我失算了。这孩子本来就内向,还经常挨骂,这怎么跟他沟通呢。
  
      老谢笑呵呵地走过来,问:“乌乃,你刚才说看到什么在他的肩膀上?”
  
      男人刚要阻拦,被我用手势挡住。乌乃怯生生地看着父亲,不敢说话。我说:“这位胖叔叔是专门来听你讲故事的,你不用怕爸爸,爸爸和这位胖叔叔是好朋友。”
  
      乌乃疑惑地看着爸爸,他不好意思再骂,只能用沉默来代替。乌乃对老谢说:“我看到他肩膀上坐着一个小妹妹,脸是青色的……”声音很低,要不是屋里安静,还真难听得清。我连忙问他是谁,乌乃伸手指了指窗外左侧,说就是他,是XXX的爸爸。
  
      我问:“XXX是谁?邻居家的孩子吗?”年轻母亲点点头,说是个小男孩,和乌乃同岁,以前经常在一起玩耍,后来乌乃说看到他爸爸肩膀上坐着小女孩,令他家人非常生气,从此两家不再来往。
  
      这个事我以前接触过,有时打过胎的夫妻,阿赞师父会看到他们后背或肩上抓着一个孩子,那通常是婴胎怨气大,不愿离开,所以就附在父母身上,一般都是女孩缠父,而男孩缠母,或者缠在强迫打胎的那人身上。
  
      “那个XXX的父母,以前有没有打过胎?”老谢问。
  
      乌乃母亲说:“有的,打掉过一个五个月大的女孩,是偷偷在私人诊所做的,他们怕人知道,很担心被声张出去。其实这件事只有我们夫妻两人知道,因为我和他妈妈关系很好。可自从乌乃说这件事之后,这条小巷的人都纷纷议论,所以他家很生气,以为是我故意让乌乃泄露出去的。”
  
      男人说:“这不算什么,两年的一个深夜,他趴在窗户向外看,邻居有个男人从外面刚喝完酒回来,乌乃说看到有好几个穿白衣服的人在后面跟着,还进了他家,可我什么也没看到。第二天,他和邻居的大人小孩都说了这事,结果到了那天下午大家才知道,那男人因半夜喝酒过多而呕吐窒息,竟憋死了。”
  
      老谢惊讶地问:“会不会是巧合?”
  
      “开始我也是这么想,可要是经常出现这种事,就不好说是巧合了。”乌乃母亲说。
  
      乌乃今年五岁,小孩子从三岁左右才可以流利地说出整句,和表达比较复杂的内容,所以关于乌乃的怪事,也基本都是从那时陆续开始的。
  
      那位邻居老头死之前,其实乌乃就开始有些奇怪言行了,用中国人的话,就是有些“神神叨叨”的。但小孩子在几岁的时候有可能会看到一些成年人看不到的东西,这个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不少人都知道,尤其在泰国这种全民信佛的国度。另外,小孩子对他们眼中的世界和事物,也会有比较另类的解读,但乌乃绝对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按他母亲的回忆,乌乃小时候就很内向,特别爱哭,平时也经常坐在墙角自言自语。在他三岁的时候,有个马上就要结婚的姑娘坐在门口发呆,乌乃却指着那姑娘,说她头上有黑色的东西。大家问是什么,乌乃说有一团好大的黑色,还是透明的。
  
      大家都很奇怪,但也没当回事,毕竟是小孩。两天后那姑娘从某桥上跳河自杀却没死成,因为河太浅而她的冲击力太大,但头部触到河底的石头,结果成了植物人,到现在还没醒。至于她要自杀的原因,是因为不喜欢跟那个男人结婚,但家人逼着。这姑娘性格倔强,始终不同意,就在婚礼前一天要自杀。这也许是个巧合,而且大家也没把乌乃那天的话跟姑娘的事联系上。
  
      还有一次,小巷里有位六十几岁的老者,特别喜欢小孩,经常给孩子们发糖果。有次老者从曼谷办事回来,带了很多糖果,分发给邻居的孩子们。一些大人在旁边看着笑,乌乃接到两块糖,老者问他喜不喜欢,乌乃说:“喜欢。”
  
      老者刚要走开,乌乃对他说:“爷爷,你就要死了。”
  
      “你说什么?”老者没听清。乌乃又说了一遍,老者不太高兴,旁边的大人们也说这孩子真不讨人喜欢,怎么什么话都说。乌乃的母亲过来了解情况,向老者道了歉,把乌乃带回家训了几句,要他以后说话懂礼貌。
  
      乌乃低声说:“那个爷爷这几天真的会死。”他妈妈气得打了乌乃两下,他就不再说话了。
  
      五六天后,那老者去曼谷办途中,BRT大巴车在路上侧翻,他也因车祸而死。
  
      邻居有人把这件事和那天乌乃的话串在一块,渐渐开始有传言散播出来。

rambo23 發表於 7-5-2017 19:17

第629章:灵眼
几个月之后的一天,乌乃到另外的街区和小朋友们玩耍,他们去找一个小女孩,但那女孩生病了在家里躺着。在女孩家门口,乌乃忽然对着半空中嬉笑,还和某个看不见的人说话,并叫着小女孩的名字。
  
      那女孩的妈妈站在门外,觉得很奇怪,就问他在干什么。乌乃一边仰头对着半空中跳来跳去,一边说:“你看,那是XXX在天上飘着,她在朝我招手!”
  
      “你说XXX在天上?”女孩的母亲很疑惑。乌乃没回答,一直在笑着半空中那个看不见的XXX女孩玩耍,而别的小朋友却什么都看不到。
  
      当晚,那位原本病得并不严重的女孩,半夜病情忽然加重,送到医院住了两天就死了。女孩父母哭成泪人,后来又跑到乌乃家,指责他诅咒了自己的女儿。
  
      乌乃家人当然不承认,吵闹中小巷里的邻居都出来看热闹,听清原委之后,有人开始插嘴,说出之前发生在乌乃身上的那几次事件,比如准新娘在新婚前夜要自杀、老者被预言而车祸、喝酒男人后面有白衣人跟着而死亡等等。
  
      泰国人很迷信,大家都说乌乃是灾星,只要他看到谁有异常,或者说谁要死,这个人肯定倒霉,非死即残。
  
      这条小巷的邻居视乌乃家如瘟疫,没人敢和他们三口人说话,尤其是乌乃,所有的家庭都严厉警告自家小孩,绝对不能和乌乃玩,也不许跟他说话,否则就要挨打。那些孩子吓得不行,虽然不明白原因,但看到乌乃都躲着走,要是不小心遇到他,甚至都吓得大哭。
  
      可乌乃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是主动去找小朋友玩,而对方父母只好把大门紧闭,带孩子出去也要紧张地看着乌乃家的方向,生怕他出来。
  
      听说乌乃父母的讲述,我和老谢面色也很严峻。老谢干咳几声:“这种生意,我以前也遇到过。”
  
      乌乃妈妈连忙问:“真的?他们是什么原因?”
  
      老谢说:“要么是撞过邪气,要么是因为重病导致身体差,阳气太弱,要么是过度惊吓而丢了魂魄。”乌乃的父亲也来了精神,问他儿子会是什么原因。我摘下五毒油项链,在乌乃身边晃了晃。他直往后躲,被乌乃妈妈抱住。
  
      奇怪的是,我在乌乃身上竟然没发现有半点阴气,五毒油的颜色完全没变。
  
      我把项坠给老谢展示:“这怎么回事,没反应?”老谢接过来也试了试,说确实没反应,是不是五毒油失效了。【.】
  
      “五毒油也有保质期?”我挠了挠头皮。老谢问我用了多久,我回忆之后说大概有一年半左右。他让我给方刚打电话问,我心想,方刚的五毒油戒指早就忘了,也没有参照物,但电话还是得打。
  
      在电话里方刚说:“五毒油只要不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或者混进别的杂质,就永远不可能失效。”我说那就说明这个叫乌乃的小男孩身上没有阴气?方刚说只有这一种解释。
  
      挂断电话,看着表情发呆的乌乃父母,我对老谢转述了方刚的话。老谢坐在小板凳上:“五毒油没失效,但也没变颜色。这说明乌乃没撞邪,他身体怎么样?小时候有没有受到过惊吓?你们好好回忆回忆。”
  
      乌乃的父母互相看看,想了几分钟,都摇摇头。他爸爸说:“这孩子虽然性格比较内向,但身体还是挺健康的,很少得病,抵抗力也不错。惊吓方面似乎也没有,至少我们没有听他说起过。”
  
      我来到乌乃前面,问:“你有没有遇到过特别吓人的人或者东西,或者做过让你很害怕的事情?”他眼睛里有几分警觉和害怕,但却坚决地摇着头。我又问他晚上出去的时候,是不是会看到奇怪的人,乌乃又摇摇头。
  
      这时,他妈妈说:“他自己不会觉得奇怪,因为他分辨不出哪个是我们能看到的,哪个是只有他才看得到的东西。但我做过试验,半夜带他出去,在偏僻的地方他能看到有人走动,但我完全看不到。”
  
      一时间找不出原因,因为耽误了很久,天已经渐渐黑下来,我和老谢对乌乃的父母说:“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俩会在披集住一晚,明天继续和你们商量乌乃的事。如果你们不同意解决,那我们明天早晨就回家去了,你们自己决定。”
  
      乌乃的父母互相看看,他爸爸说:“问题是能怎么解决?”
  
      老谢说:“要慢慢调查,才得能出原因,前提是你们不要隐瞒东西。”我补充道,乌乃这种功能是给你们的生活带来了困扰,但他自己没什么影响,也许几年后渐渐长大就好了,所以我们并不强迫非要给他解决这个怪事。
  
      “这个……”乌乃的妈妈说,“其实有个事情我们没和你们讲。”
  
      我连忙问:“什么事?”他妈妈告诉我们,乌乃的身体并不是像他爸爸所说的那么健康,每次在他声称看到奇怪东西之后,就会大病一场,发烧好几天,还说胡话,但几天后就好,也没烧糊涂过。
  
      我对他们说:“那是阴灵或阴气对身体的侵扰。”
  
      乌乃的父亲问:“如果有什么阴灵或阴气,可它们要是真实存在的话,为什么别的人没事?就算他们看不见,可那东西也在身边,为什么别人没有被影响呢?”
  
      老谢说:“正常人看不到,是因为阳气旺盛。能看到的人,就说明他的阳气在减弱。打个比方吧,你看到有刀子扎在胳膊上,随后会觉得很疼,但并不是你看到了才会疼,而是刀子扎在你身上,才能让你得到。懂了吗?”
  
      两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不管怎么说,两夫妻还是希望能彻底解决这个事,毕竟乌乃这孩子还是经常能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每年都有至少七八次,也就要发烧七八次。他们很担心,某次发烧过度的话,会把孩子的脑子给烧坏,那就糟糕了。
  
      我和老谢在刚才那座寺庙的附近找家酒店订了房间住下,当晚在附近的餐馆吃饭,老谢可能是觉得有生意要来,心情大好,替我点了好几个菜,吃得很卖力。在我的催促下,他好不容易腾出嘴来:“田老弟,你估计是什么情况?”我说不太了解,老谢说,一般的孩子从出生到三岁左右,其神识还没有完全消失,所以能看到不少怪东西,中国俗称阴阳眼,东南亚叫“灵眼”。很多人都有这方面的经历,比如几个月大的小孩,会忽然出神地盯着某处看,看着看着,他的脑袋瓜还会移动,就像有个看不见的人在逗他,边逗还边走动,但你什么也看不到。
  
      “我也听说过这方面的传闻,但没遇到过。”我说,“那三岁以后的人,也会有灵眼吗?”
  
      老谢说:“大多数都不会,但有极少数的还能保持,甚至一直到死。比如冲过煞、重病体弱、阴性体质等等。几年前我在吞武里的人体器官黑市认识两个人,他们就专门帮人联系灵眼的眼角膜,收购价十几二十万美金呢!”
  
      这话把我吓了一大跳:“灵眼的角膜?收购它有什么用?这东西难道不是因人的体质而异,而是和眼角膜有关?”
  
      老谢笑着说:“具体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有灵眼的人,那种功能就会依附在眼角膜上,移植给任何人,这人就也有了灵眼,能看到以前看不到的灵体。”

rambo23 發表於 12-5-2017 09:41

第630章:去坟场
听了他的话,我几乎都没有吃饭的兴趣,追问收一对眼角膜竟要那么多钱,但买家得出多少钱才能得到?老谢喝了口啤酒,说至少要翻两三倍吧,不光泰国,在台湾、新加坡和马来也都有这种需求。只要是地下的人体器官黑市,都有四处寻找灵眼角膜,买家多是修法者。

    我开始对那个乌乃有些担忧,生怕他这个特殊的能力让某些心怀色胎的人得知,而下毒手。

    “我说,那咱们是不是得想办法帮帮他?”我问。

    老谢边吃边点头:“中国道家就有专门封死灵眼的方法,但现在估计已经失传了,有的话也多半都是假的、骗钱的。就算有,我们也不能给他们介绍。咱们是牌商,要赚钱,怎么能把商机拱手让给别人呢?”

    我说那当然,可还是有些怀疑那个小男孩乌乃到底是天生灵眼,还是别的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比如冲煞撞邪。老谢说:“方法肯定有,也不算难,只是有些麻烦。”我连忙问什么方法,他说,首先你已经用五毒油测过,没有变色,就说明那小男孩身上没有阴气,再者还可以在午夜把他带到坟场去,或者是撞过邪、甚至得罪过阴灵的人,在坟场肯定会被阴灵纠缠。但要是有灵眼的人。因为并没得罪过阴灵,阳气也不会减弱,他们在坟场就没什么感觉,但会看到不少东西。

    “这方法不错,就怕乌乃的父母不同意。”我说。

    老谢让我先问问。我心想事不宜迟,反正现在才晚上八点多钟,不算晚,干脆现在就打电话。按照乌乃父亲留给我的手机号码打过去,把情况和他一说。乌乃父亲沉默了半天,最后说:“好吧。最近的坟场离我家大概有十几公里,我有摩托车,你们就只能乘出租车了。”

    我俩连忙加快吃饭的速度,结账后叫了辆出租车来到乌乃家的巷口。乌乃父亲骑上摩托车,把儿子抱在前面,坐在油箱上,他妻子坐在后座,三人共乘。老谢说:“我就不去了,留在乌乃家里等你们回来。”

    乌乃的父母很惊讶,我心里清楚,这老狐狸胆小,最怕去坟场了,就说:“少打退堂鼓,是你出的主意,你不跟着能行吗?再说了,留在人家屋里算什么,人家还以为你是小偷呢,快上车!”老谢苦着脸钻进出租车,不多时就到了那座坟场。

    乌乃家居住的地方本来就是平民区,地处披集府的西北。属于城市边缘,这座坟场看起来不小,借着月光,缓坡地势密密麻麻地全是坟包。虽然这两年多,我在泰国也去过好几次坟场。但每次去都会比较害怕,实在是做不到那些黑衣阿赞的胆量,有时能在坟场连续加持十几天甚至几年(泰北黑巫婆难等就是),几乎要把坟场当成家了。

    出租车司机问我们:“怎么这么晚要来坟场?”我也没多解释,只告诉他在这里等我,最多半个小时,我还要返回,司机答应了,让我们尽快,这种地方太瘆人。他不想多作停留。

    五个人走进坟场,乌乃似乎很害怕,小声地哭起来,他妈妈抱着他的肩膀轻轻安慰,说这么多人保护你呢。不用怕。老谢故意走在我们几个人当中,看起来比乌乃还要害怕。

    这时,乌乃指着右前方的一条坡沟:“在那里摔过。”

    “什、什么意思?”老谢问。

    乌乃的父亲说:“哦,两年多前我骑摩托车带着乌乃去他舅舅家,回来的时候天太晚。我想抄个近路,就从坟场穿过去。我让他坐在后面抱紧我,经过那条坡沟的时候,摩托车前轮卡在石头上,乌乃就从车上摔下去。他大哭起来。我劝了半天也没好。回家后的好几天,他每天都在哭,还说有人摸他的脸。从那以后,我再也不会带他从这里经过。”

    原来是这样,我心想这孩子当初真是吓坏了,不然怎么会对那条坡沟印象这么深刻。

    朝坟场中央走的时候,我对乌乃说你要是看到什么人,就要告诉我们。刚说完,乌乃就仰头对我说:“刚才有好几个穿灰衣服的叔叔和爷爷在旁边站着……”

    我们几个人连忙回头,问他在哪里。乌乃用手指过去。当然是什么也没有。老谢抓着我的胳膊:“田、田老弟,你看到没,也是和我们一样来办事的吧?”我笑着说哪有那么多人大半夜来办这种事,我是什么也没看到,肯定是鬼了。

    老谢吓得脸煞白,乌乃的父母也说不出话。我不想多做试验,就说可以回去了。看得出来,没人愿意在这种地方多呆一秒钟,可回到坟场边缘,却发现出租车不见踪影,看来是嫌我们太慢,又不想在这种地方停留。只好先让乌乃的父亲把两人带回去,我和老谢留在坟场等他再回来接我们。

    目送着乌乃父亲载着两人驶离,老谢双腿直哆嗦,对我说:“田老弟。你、你怎么不让我先回去啊,这地方真不想多呆。”

    “你先回去?那你让谁留下?乌乃他妈,还是乌乃自己?你好意思吗?”我哼了声。

    老谢说:“唉,也是。不过你有没有留意他爸爸说的那件事?”我说我早记在心里了,两年前刚好是乌乃三岁左右。在坟场摔倒,吓得够呛,又说有人摸他的脸,估计就是那时候出的问题。老谢也说没错,极度惊吓加上坟场阴灵众多,可能在那时候,乌乃就成了灵异体质,也有了灵眼。

    我说:“这种情况得怎么解决?”

    “找阿赞洪班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只要是阿赞洪班能解决后,就尽量别找外人。”老谢抱着肩膀,勉强嘿嘿地笑着。我心想原本打算去找阿赞Nangya呢,你这么一说,我还不好意思拒绝,敢情钱都让你给赚去。我顶多拿个小头。

    生气之余,我忽然吃惊地看着老谢身后,同时连连后退。老谢连忙回头看,空荡荡的坟场什么也没有。他脸都白了:“有、有、有什么?”我没回答,转身撒腿就跑,老谢“妈呀”一声,跑得比我还快,没几秒钟就奔出十几米远。我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老谢边跑边回头。看到我这样子,才知道被我给耍了,悻悻地小跑回来:“田、田老弟,你这样有、有意思吗?”

    我哼了声:“你有意思,什么生意都往自己身上揽,你赚大头,是吧?”

    老谢擦了擦汗:“我这不也是习惯成自然嘛,阿赞洪班施法便宜,到时候赚头我俩平分,行了吧?”我说你怎么就不想着多照顾点儿Nangya的生意,她可是要筹钱修自己的寺庙,还想当鲁士呢。

    “哦……也行,要不下次?”老谢说。我压根就没指望他,就说我俩共同接生意的机会不多,下不为例,再有这情况,你必须得和我商量着来,老谢连连点头。

    乌乃把我俩载回到酒店,躺在客房的床上,因为太累,我很快就睡着了,即使从隔壁传出老谢那震天的呼噜声。

    次日早晨,老谢把情况和乌乃父母一说,两人听到收费要十几万泰铢,顿时连连摆手。说把这屋里所有的东西全都卖掉,也换不来这么多钱。我说:“你们儿子乌乃是灵眼,肯定是小时候在坟场摔倒时惊吓过度,魂魄暂时离体,又被坟场的阴灵接近,就成了灵异体质。他以后会经常看到灵体,而且每次都会大病,你们敢保证以后不会病重伤身吗?人命可是钱换不来的。”

rambo23 發表於 12-5-2017 09:41

第631章:事出有因
道理两人都懂,可他们完全拿不出那么多钱,也只好叹气作罢。我和老谢互相看看,心里别提多沮丧了,这两天算是白费了劲。

    出了乌乃的家没走几步,看到有几户邻居家的人都站在门口,向外探头张望。看到我和老谢出来,这些人下意识缩身,看来就是在关注乌乃家。有个年轻女人走出来,快步来到我和老谢面前:“你们是帮乌乃驱邪的法师?”

    “你怎么知道?”我回答。

    年轻女人问:“解决了吗?是什么问题?”老谢说病根已经找到,是乌乃幼时在坟场摔倒,被阴灵纠缠成了灵眼,可他们家出不起钱,只好算了。那年轻女人回头朝某户人家的一位老妇连连招手,那老妇走过来。年轻女人激动地说:“什么灵眼,他就是个小灾星,就算有灵眼,也不希望他预言别人的死活,不能再让他住在这里!”

    两女人气呼呼地闯进乌乃家。另外还有几人也都从自己屋中出来,进了乌乃的家。我和老谢连忙跟上,看到这些人围着乌乃家三口人,激动地指责他们,要他们搬走,不然就要他们好看。

    大家吵了半天,我和老谢过去拉架,告诉大家乌乃是无辜的,这种鬼鬼神神的事情谁也不希望撞到,每个人都有可能发生。如果你们真想让乌乃恢复正常。就帮他想办法凑足施法的钱。

    这下所有人都不出声了,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老谢嘬着牙花:“又不想乌乃有这种灵眼的能力,又不愿意出钱,你们难道真想看到这三口人躺在路边睡觉?”

    乌乃的父亲说:“我去亲戚家走一圈。向他们借些钱试试。”乌乃妈妈也表示会去弟弟和妹妹家碰碰运气。

    我和老谢先回孔敬去听消息,在老谢公寓的斜对面旅馆住下。过了五六天,我给乌乃父亲打电话,催问结果。他说:“已经借到十万泰铢,但还差五万,再给我几天时间吧。”

    说实话,真不想接这种穷人的生意,看到他们四处借钱,我能理解那种滋味,肯定没少遭白眼和斥责,但又不能为了可怜他们而不赚钱。老谢倒是沉得住气,说等就等,反正他不着急。

    在孔敬这几天都是我请老谢吃饭,一日三餐还得有酒有肉,我说:“生意还没接成,你先把我赚的那份钱给吃光了,这可不行。”

    “哪有这么夸张啊?”老谢吃得满嘴流油,“反正田老弟你自己也爱吃肉,无非多我一双筷子嘛!”我心想哪是一双筷子这么简单,那简直就是多了头猪。

    又过了好几天,乌乃父亲终于给我打来电话,说钱已凑齐,老谢马上带着阿赞洪班来到披集。见面后先让乌乃家付了三万泰铢的定金,乌乃看到阿赞洪班,眼神中就露出奇怪的神色。我问他看到了什么。乌乃小声说:“那个叔叔全身上下都有黑色的棉花糖……”

    很明显,他指的是阿赞洪班被黑气笼罩,修黑巫法的人都这样。阿赞洪班摸了摸乌乃的额头,念诵了几分钟经咒。这时乌乃用力后退,害怕地指着阿赞洪班。对他妈妈说:“我害怕,他身上有蛇,黑色的蛇,在天上飘。”

    “这是什么意思?”乌乃的父母问。

    老谢说:“这位阿赞洪班师父是专门修缅甸控灵术和傩术的,法术也是一种阴气,能被乌乃所看到,没关系。”

    到了半夜,阿赞洪班让乌乃躺在床上,他盘腿坐在床边的地面开始施法。灯全部关掉,阿赞洪班刚把傩面具戴在脸上。我忽然看到窗户外面有几个黑影在晃动,黑沉沉地看不清是什么。

    乌乃的妈妈很害怕:“那、那是不是鬼的影子?”这时,窗外隐约传来人的低声说话,原来是左邻右舍听说此事,特意大半夜来窗前听热闹的。老谢走到窗前。伸手敲了敲窗户,告诉外面的人不要凑热闹,快回家去,明天就知道结果了,那些人才散去。

    阿赞洪班开始吟唱巫咒。我们都站在旁边,屏住呼吸看着。十几分钟后,躺在床上的乌乃侧着头,似乎看到了什么。他的头慢慢转动,盯着空中某个看不见的东西。阿赞洪班从怀中取出那柄巫刀。缓缓举起,向空中挥舞着,好像在砍什么。

    躺在床上的乌乃忍不住伸出手去抓,忽然,他的右臂伸直,上半身也离床而起,好像被透明人抓着右臂凌空拽起来。乌乃的妈妈叫出声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他爸爸也下意识迈上前几步。阿赞洪班站起来,用巫刀在乌乃右臂上方的空中猛地挥落。乌乃身体又重重落下,摔在地上,昏了过去。

    我看到窗外又有几个黑影,气得走过去,轻轻把窗户打开。准备把外面的人赶跑。可打开窗户却什么也没看到,连忙再关上,黑影又出来了,我这才知道是阴灵。

    那边阿赞洪班把巫刀平放在乌乃胸前,乌乃闭着眼睛,身体来回乱扭,好像很痛苦。他喘着粗气,说:“别、别摸我!”阿赞洪班念诵巫咒的速度加快,把左手按在乌乃额头,他渐渐平静下来。再也不动了。

    阿赞洪班将巫刀收好,取下傩面具,对我和老谢点点头。

    我打开电灯开关,乌乃父母跑到床边,阿赞洪班阻止他们的行为,让他们不要打扰,明天再看效果。

    为了打消乌乃父母的疑虑,我让老谢陪阿赞洪班去旅馆过夜,我则挤在乌乃的小床上睡了半晚。次日上午,乌乃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反应很迟钝,问什么半天才回答。他父亲急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治好灵眼,他却成了傻子?”

    这时老谢和阿赞洪班来到,看到乌乃的样子,阿赞洪班说:“他的状态每天都会有不同变化,十天左右就会恢复成普通人的体质。”但乌乃的爸妈不信,没办法,我只好又留下来为人质,在乌乃家里睡了好几天。

    果然,乌乃每天都比前一天更正常些。到了第八天左右,他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看上去似乎比之前还要活泼。

    为了测试结果,那天晚上我们再次来到坟场,绕了几圈。乌乃什么都没看到,但好像更加害怕了,吵着要回去。

    乌乃的父亲高兴地付了剩下的十二万泰铢,我告诉他,以后乌乃再有什么此类变化,可以随时给这个姓谢的中国牌商打电话,他会24小时上门帮你处理。乌乃父母很高兴,老谢看着我,表情就像吃撑了没消化。

    这十五万泰铢,要分给阿赞洪班十万,我和老谢平分余下的钱,每人净得五千人民币。利润对施法来说并不算多,但这是我们从素可泰回家路上“捡”到的生意,所以也就可以了。

    之后的几个月甚至半年多,老谢还能接到乌乃父亲打给他的电话。但并不是善后服务,而是感谢。说他的儿子乌乃再也看不到那些奇怪的东西,邻居也渐渐明白了施法有效,从那以后再也不躲着乌乃,也愿意让小朋友和他一起玩了,这是乌乃家人最高兴的事。

    我曾经问过老谢,那些体质差、生过大病,或者撞过邪的人,是否就极容易成为灵异体质,拥有灵眼。也就是阴阳眼的能力?老谢告诉我,当然不是,这类人毕竟是极少数的,要不然灵眼的角膜也不可能在器官黑市上炒到十几万美金。听说几年前,还有父亲把灵眼的儿子杀死。就为了剥离他的眼角膜卖给黑市的事情。

rambo23 發表於 12-5-2017 09:42

第632章:奶奶的眼珠
人和人真是不一样,乌乃的父亲为了治好儿子的怪病,不惜四处借钱,而居然有父亲把儿子杀死,就为了把他的眼珠子抠出去卖掉。人心之复杂,可见一斑。

    解决完乌乃的事我回到罗勇,既接生意赚了钱,又驱走自己体内的阴气,心情相当不错。那天,我在电脑上无聊逛论坛。虽然我的生意网络已经越来越大,但没人会嫌钱多了咬手,所以我还是经常会上网,在各种论坛和网站寻找商机。

    一般我去得最多的地方是论坛和QQ群,都是与泰国佛牌和驱邪有关的。而且我搜索的关键词也都是与“求助”、“佛牌”、“怪病”、“中邪”或者“下降”这些有关系。在我所有的生意中,网络占到了大多数。但这种广泛撒网式的寻找商机,看似机率低,却效果很好。

    这天,我在搜索关键词的时候,看到某桂林城市论坛有个贴子。标题是:“求救!我奶奶到底得的是什么怪病?”

    点进去仔细看,发现是一名女高中生发的贴子,内容大概是说,她的奶奶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和植物人差不多,不吃不喝,只能靠输液和下胃管来维持生命。但和植物人不同的是,这个老奶奶眼睛是睁着的,还能转动,你和她说话或者移动。她能看你,就是说不出话。有时候问她问题,她还能流眼泪,似乎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无法表达。贴子中还附有两张照片。是一位躺在床上的中老年妇女,面无表情,眼睛瞪着镜头。

    看了看发贴时间,是在两个月之前,从楼主的最新回复来看,她奶奶的怪病仍然没好。回复也是五花八门,有劝她去国外治疗的,有劝找道士和高僧作法事的,还有留联系方式说自己是出马仙的。我很好奇,于是就注册了账号,在后面跟贴回复,并打上自己的广告。同时,我也给楼主发去私信,把淘宝店铺和在香港陈大师佛牌店的资料图片链接也附上。

    像这类网络回复和私信,我每个月都要发几十条,当然有效率并不高,能有百分之五就算不错。但这种行为是典型的低成本高回报。发条回复和私信只用两分钟,但要是有人联系我,最后促成生意,利润就是几千甚至几万块钱,而且老客户还会成为潜在的宣传员,所以我一直坚持着用这种方式开展生意。

    大概两天后,我在邦南隆的自然保护区游玩,半路接到手机QQ信息,有个年龄显示为十七岁的女孩加我。问我是不是在论坛给她发过私信。我连忙自我介绍,那女孩说:“我是桂林人,叫孙婷,你就叫我婷婷吧,大家都这么叫。我奶奶的怪病已经有几个月了。输营养液输得四肢萎缩,医院也查不出原因,只能在家里躺着。我爸爸和两个姑姑都想过不少办法,请过道士、找过和尚,还有东北的什么仙家、云南那边的巫婆,可都没用。”

    “你奶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发病的时候有没有征兆,比如得罪谁了,吵过架,摔过跤?”我问。

    婷婷说:“完全没有!那天早上我们发现奶奶一直躺着没起。还以为她病了。我进去一看,就发现奶奶变成这个样子。”

    我想了想,问:“有机会观察一下你奶奶的眼珠,看有没有明显的深色竖线。再看看身上,有没有类似青筋的东西。”婷婷问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你就照做吧,回头向我汇报。

    这女孩还挺听话,办事也利索,不到半个小时,就给我发QQ消息:“田哥。田哥!我看到了,奶奶的眼珠上方还真有一道竖线,是黑色的,两只眼睛都有!为什么?”

    我又问:“身上呢?”婷婷说她趁奶奶的房间没人,就撅起她的衣服看了看。在右边腰肋的那个部位有几处好像青血管似的东西,已经用手机拍了照,马上就发给我。

    收到她从QQ发来的两张照片,看得不是很清楚,对焦不准,光线也差,但能看到皮肤上那些弯弯曲曲的青色筋状物。婷婷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怎么会知道?”

    “你奶奶得的不是普通的病症,而是某种邪病。”我回答。

    婷婷惊讶:“你说什么???”她在QQ上打了好多个惊叹号给我。我告诉她,这种疾病在中国叫谶术,在东南亚叫降头术。你奶奶多大年纪了?是否还在做事。

    “我奶奶今年都六十二岁了。”婷婷回答,“但她身体很硬朗,在街上开一家米粉店,生意特别好。店里请了几个人,但奶奶每天都要去店里负责收钱。”

    和她的交谈中得知。婷婷奶奶开的那家米粉店因为有独特配方,所以在当地很有名,开了二十几年,以前都是老夫妻俩打理,三年前婷婷的爷爷去世,店就剩下老伴一个人掌管。这二十几年中,婷婷的爷奶靠着这个米粉店攒了不少钱,因为祖上曾经是地主,始终认为有钱用来买房置地才是正经,所以渐渐在桂林有了六套房。再加上米粉店的门面,算是七套,特别让人羡慕。

    婷婷的父亲排行老二,她还有个大姑和小姑,每家各有一套房,婷婷爷爷去世后,她爸爸就把老母接到家里居住。也就是说,孙家还有三套房产在出租,在桂林市也要算得上资产阶级了。

    我问:“你奶奶脾气怎么样,爱得罪人吗。有没有仇家啥的?”婷婷说哪有啊,我奶奶是直爽性格,没有不说她好的,对我爸爸和两个姑姑也不错,大家都服气。我心想这就奇怪了,要说生意人、明星、港台居民或者生活在东南亚,中降头机率比较高。在桂林这种典型的内地城市,而且还是个与世无争的老太太,怎么可能也会中降头?

    忽然,我想起这老太太也是生意人啊。是开米粉店的,而且生意很好。同行是冤家,那条街上别的米粉店生意肯定不佳,这就是下降头的理由。不过我也佩服,心想那个下黑手的人。能用这种方法,看来也是对泰国邪术有了解。

    在和婷婷用QQ聊天的时候,我插上耳机,给方刚打去电话,询问婷婷奶奶这种情况,除了身上发现青筋、眼珠有竖线之外,还有什么比较有效的检测方法没有。

    方刚想了想:“去找一只鸟,越小越好,把笼子放在那老太太的脑门,要是鸟跳个没完,就说明肯定是了。”

    这也行!我很佩服方刚的知识,就在QQ上把这个方法教给婷婷。她说两位姑姑来看奶奶,已经把我说的话转告她们,小姑马上就去办了。

    近两个小时之后,婷婷在QQ上问我的电话号码。说她大姑想给我打电话。我心想,肯定是鸟笼法奏效了吧,就把手机号发给她,再告诉她这是泰国长途,得用有国际直拨功能的电话打。

    几分钟后,我的手机就响起,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这女人的性格应该是比较干练那种,只是她的广西普通话很生硬。她问:“你好,我是孙婷婷的大姑姑。姓孙,请问你是和婷婷在网上聊天的田七老板吗?”

    “没错,就是我。”我心想你当然姓孙,你侄女姓孙,你还能姓唐吗。

    大姑说:“刚才我让我老公去花鸟市场买了一只小鸟回来。按你说的方法放在我妈妈头顶,那只鸟跳得好凶,羽毛到处飞啊,就像疯了似的!你说这是叫什么?什么头?”我说这叫下降头,是泰国的某种邪术。

rambo23 發表於 12-5-2017 09:43

第633章:写字
“怎么可能?”大姑说,“我妈妈从来都没出过国,哪里会招惹什么泰国邪术?”我笑着说不是非得去了东南亚才能惹上邪术,只要把降头师请来就能给任何人下降,另外,有些特殊的东西放在人身上,或者吃喝下去,也有可能中降头。

    大姑连忙问:“那是什么特殊的东西?”

    还没等我说话,话筒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真是泰国邪术?可好几家大医院都查不出来,那个人在电话里就知道病因,会不会又是个骗子啊?”我问这说话的是谁,大姑说:“哦。那是我弟弟,就是婷婷的爸爸。”

    我问:“老太太这个怪病有多久了?”

    大姑叹了口气说:“几个月啦,去了四家医院都治不好,北京的协和也去过。上海也去过。我弟弟正打算下个星期带她去美国治疗呢。可刚才婷婷告诉我你能看出来好几个症状,而且说得还都对,这是为什么?”我简单将泰国降头术是怎么回事和她说了,把大姑得得一愣一愣。问我怎么解决。我正在考虑怎么回答,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问我怎么知道是泰国邪术。

    我只好又和他说了一遍,男人说:“我是婷婷的爸爸,我妈妈这个病已经去了几家医院,都没结果,你是泰国人吗?专门能治这种病?”

    “我是中国人,只是长年在泰国生活。专门接这种生意的,同时也卖泰国佛牌。”我回答。婷婷爸问我,像他妈妈这种怪病,是不是很容易治。我说:“这可说不好,要具体看情况才能确定。”

    婷婷爸又问:“如果可以,要怎么治才行呢?”我说要从泰国把阿赞法师请到国内来施法,他们都精通与阴灵沟通的法术,能查出是什么原因,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那要是施法没成功,怎么办?”他问。

    我笑着说:“不成功的例子也是有的,只收三成的钱。”婷婷爸说没成功凭什么也要收钱,我说法师大老远而来,施法也要耗费法力和身体,这只是辛苦钱。婷婷爸说:“好吧,我会记下你的电话,到时候再联系。”

    挂断电话,我心想这桩生意要是能拿下,那利润应该不低。这个孙老太太能赚钱,家里光房产就六七套,给她解降肯定不亏。

    当天晚上我接到婷婷爸爸打来打电话。问我要怎么才能确定他妈妈就是中的什么东南亚邪术,而不是病毒或神经方面的疾病。我告诉他,南洋邪术不是能用医生诊断书判断出来的东西,只有几种典型表现。另外,只要是症状怪异,而医院没办法治的,都可以怀疑是中邪。你母亲孙老太太这个情况,就八九不离十。

    婷婷爸问:“你有把握能治好我妈妈的病吗?”

    我说:“不敢打这个包票。你要是能找到人说他肯定能治好,无论仙家还是道士,只能说都是骗子。”婷婷爸说是啊,他已经遇到好几个了。也不能说骗,但都得给红包。

    之后过了好些天,孙家人也没再联系我,我心想难道他们另有打算。还是把老太太真给送到国外去治了?我在QQ上问婷婷,她回复:“我爸和我两个姑姑都顾不上这事了,他们在忙着打架。”我连忙问为什么。

    她说:“大人的事我不懂,好像是因为分房产的事吧。但有个事想告诉你。”我连忙问什么事。

    婷婷说:“我奶奶这个病已经发作有快三个月,除了眼睛能睁开看人之外,哪都不会动,还要雇护工来负责下胃管和输液。奶奶特别疼我。有时候我半夜起来,想起奶奶那么可怜,就会把门开个小缝,朝里面看一眼再关上。已经成习惯了。那天晚上,大概是两个月以前吧,我半夜去厕所,到奶奶房门口打开个小缝。却看到奶奶躺在床上,手里拿着纸板和笔,正在写东西!”

    “你说她在写字?”我很惊愕。

    婷婷说:“是啊,开始我以为看错了,但那天月光很亮,看得很清楚。我以为奶奶的病好了,非常高兴,就想跑去告诉爸妈。可怎么敲门他们也不开。我进了奶奶的房间,打开灯,却发现奶奶安静地躺着,眼睛紧闭。我很奇怪,以为眼花看错了,可又看到床头柜上还放着笔和一张垫着硬板的信纸,旁边还有个印台盒。我正要过去看,爸妈进来了,问我为什么敲门。我说看到奶奶在写字,妈妈拿起那张纸,发现是我奶奶亲笔写的遗嘱,还按了手印。”

    我想了想,问:“这么说,你奶奶的这个怪病也不是24小时昏迷,有时候还能清醒几分钟?”婷婷说可是只有那一次,以前和以后都再没发生过。最主要的是,我看到奶奶在床上写字的时候,不但没开灯,而且她的脸也是仰面朝天。可手里的笔和纸都放在大腿上,这是怎么写的呢?

    “平躺在床上,仰面朝天,把纸板架在大腿上写字?”我很惊讶。

    婷婷说:“是的。我看得清清楚楚。”我问那份遗嘱的内容,她说,奶奶写的内容是说她知道自己得了重病,能看也能想。心里什么都知道,可就是全身不能动。现在忽然能动了,所以她写了这份遗嘱。家里的六套房加米粉店的门面全都给儿子,两个女儿不得争抢。去年写的遗嘱自动作废。

    我有些意外:“那……去年的遗嘱是什么?”

    “去年我奶奶就写过一份遗嘱,说那六套房分给我爸爸四套,外加米粉店,给我两个姑姑每人一套。”婷婷回答。我问你爸爸和姑姑住的房子都是你奶奶的名字吗。她说没错,这些房产都是奶奶和爷爷挣下来的,分给三个儿女居住,但并没过户到他们名下。

    这让我很不理解:“你奶奶有那么多套房子。为什么非要写这种遗嘱?”

    婷婷无奈地说:“所以他们在吵架啊,当时两个姑姑就说遗嘱是假的,我爸爸自己伪造的,还去法院打官司。后来法院找了好几个在公安局专门鉴定笔迹的专家,结果都说遗嘱是真的。只是现在奶奶还没死,所以房产还不能判给爸爸。”

    我心想这种家务事还真够乱套的,同时也觉得很奇怪。婷婷的奶奶好不容易清醒那么几分钟,却偏偏写了这种遗嘱,这老太太到底怎么想的,六七套房产都给儿子,让两个女儿全家人都去睡桥洞?

    “你问问他们兄妹三个,催他们尽快想办法给老太太治病,要是治好了,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我只好从婷婷身上找突破口。

    她很沮丧:“尽量吧,我只是个孩子,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我的劝。”

    我问:“你希不希望治好奶奶的病?”婷婷说当然,奶奶对她最好,每年春节都会偷偷多塞给她几千块钱,让她买漂亮的衣服,她做梦都想让奶奶立刻好起来。我说那你就从中好好协调,就对大家说我很有把握把她治好。

    几天后,婷婷在QQ上给我留言,说两个姑姑同意让我去桂林和他们面谈。我说首先要报销来回机票钱,就算不成交,也要给三千元的辛苦费。

    晚上,我接到婷婷小姑打来的电话,问为什么还要收辛苦费。我说这是我做生意的规矩,时间就是金钱,不能白跑腿,而且我只有和客户深层交流之后,才会动身碰面,要是到时候客户又在犹豫或反悔,我就得耽误好几天。我每天都有客户要货,几天就得损失几千块的利润。

rambo23 發表於 12-5-2017 09:44

第634章:试经咒
婷婷的小姑最后同意了,说她老公是电信局的,局里和一家很牛的旅行社有合作关系,随时都能弄到国内国际的三折机票,她会帮我订好。这当然省事,我马上把资料发给她。同时让她最好通知婷婷,把我的行程保密,不要透露给她爸妈。

    等小姑定好行程。我在两天后去了曼谷先飞到广州,再到桂林。

    被婷婷小姑接到她家,婷婷和她大姑也在。两家人有七八口,都围着我问东说西,搞得我脑子很乱。小姑是个风风火火的女人,说:“走,现在就去二哥家,让田老板亲自看看我妈怎么治!”

    我伸手拦住。说为了谈话方便,除两位姑姑之外,所有人都到另一个房间去。在卧室里,只有婷婷的两个姑姑。我问:“你们和婷婷爸爸之间的关系如何?”

    大姑说:“我们三个还是不错的。”我说那为什么老太太在生病之间就有遗嘱,要把这七套房产给儿子五套,你们每人却只能一套居住。小姑说:“这是我们这边的风俗,女儿是没资格分家产的,要不是我和姐姐没房子,妈妈连这两套都不会给我们。”

    “那在老太太留了那份遗嘱之后,婷婷的爸爸有没有表示不满,比如说要把你们住的这两套房也要回来?”我问。两个姑姑都摇摇头。说他没这么坏,也从没说过。

    我说:“实不相瞒,从头到尾这个事我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因为这个事的最大获利者是你们兄弟,他的嫌疑最大。所以这事不能当着他的面处理,你们看看能不能把老太太接到你们家里去。”

    两女人互相看看,说:“不太好办,妈妈生病之后,因为要每天输液,婷婷她爸还雇了医院的专业护工来照顾。儿子照顾父母是天经地义,我们没有借口啊。”我问你们两人多久去看望一次,她俩说,两人轮流隔天去,等于每天都有女儿去看老太太。

    我又问:“自从老太太得病之后,你们这三家还有谁出现过异常状况?”

    大姑想了想:“没有啊……”

    这时小姑说道:“对了,二嫂最近好像身体不太好,经常看到她满脸是汗,有次我去她家看妈妈,她在卧室里突然就晕倒了,二哥立刻把门关上。但也被我看到,难道她也得邪病了?”

    不知为什么,我对婷婷的爸爸有些怀疑,闭上眼睛。把自己当成她爸爸,心想如果我是婷婷的爸爸,又心怀鬼胎,这个时候要怎么做才能让老太太自然死亡。又不留痕迹。

    “我有个主意,要你们跟着配合一下。”我说。两女人连忙问什么主意,我说,你们俩找个合理的借口,对婷婷爸爸说这几天有事,不能去看望妈妈,要他尽心照顾。然后再突然出现,如果有什么值得怀疑的意外事情发生,那就有理由把她接出来了。

    这两个姑姑没听明白,问能有什么意外?我也不想多解释,因为猜测毕竟只是猜测。两人点头照办,就说要去北京找最好的律师回来打官司,这个借口很合理,而且也是她们正在考虑要做的。

    晚上,我住在婷婷小姑家附近的旅馆中,为了图近,但这旅馆条件不太好,蚊子特别地多。过了两天,婷婷的小姑给我打来电话,说已经把老太太从哥哥家里接出来,正在用汽车运送的途中。

    我问:“婷婷她爸爸是怎么同意的?”

    小姑显得特别生气:“按你的意思,我俩有两天没去看妈妈,今天中午,我俩忽然去哥哥家敲门。老半天嫂子才开,看到我们很惊讶,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俩进了卧室一看,发现护工没在,我妈妈身上插着一瓶空的营养液,可针头根本就没插在血管里,而是直接扎在肉中!”

    “也就是说,这是你哥嫂临时插上的吧?”我问。小姑说没错,她问这是怎么回事,哥嫂很慌乱,说护工家里有急事请假,都是他俩在帮着输液。可他们不太懂,也不会扎。连输液空了也没看到,忘了去医院开新的。

    小姑又说:“我老公怀疑他们是故意的,是想让我妈妈活活饿死,可、可我哥哥不是这样的人啊!会不会是巧合?”

    我说:“这几个月你和你姐姐每天都去看望,你哥哥没机会。而你们说要去北京几天,他这才趁机下手。我说是巧合你们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小姑急了:“我哥真不是那种人!”我告诉她,这种事我见得太多了,为争名争利,全家人大打出手,告上法庭,甚至手足相残都有,所以我很冷静。小姑说不管怎么说,反正我和姐姐找到了借口把妈妈接回家,我哥死活不同意,但也没拗过我姐姐,她是驴脾气,我哥最怕她了,我这就让我老公去旅馆接你。

    到了小姑家里,看到两个姑姑夫妻都在。老太太已经被接到卧室躺下。这老太太看起来也就六十出头,眼眶深陷,眼睛大睁着,还流出两行泪。我摘下五毒油项链。在她身边晃了晃,颜色很深。我告诉他们四人,这就是检测阴气的工具,颜色越深。说明阴气越重。又问:“老太太晚上睡觉的时候,眼睛也是闭着的吧?”大姑说她自己不能闭眼,晚上必须让护工用手帮她把眼皮抹下去,要是累了就得每分钟滴眼药水。我心想这病还真怪。连眼皮都合不上,也够痛苦的。

    我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阿赞Nangya说了这个事,有个老太太被下了降头,不知道是哪种。你有把握吗?

    阿赞Nangya让我仔细描述,最好有照片或者录像。我心想照片还可以,录像怎么发给你,你又不会上网。于是,我给老太太在各个角度拍了数张照片,包括眼珠中的竖线、右肋处的青筋和老太太的正面。以彩信发给阿赞Nangya的手机,再描述了事情经过。

    几分钟后阿赞Nangya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念几段经咒,分别是不同的控灵法门。你把音量放大,在老太太耳边播放。要是她什么时候有了反应,你马上告诉我。”

    我立刻把耳机取出,把有麦克风的那根塞进自己耳朵,另一根则塞进老太太的耳朵中,让阿赞Nangya可以念诵,再让大家都不要出声。

    这边阿赞Nangya开始念诵经咒,每段大概都有五六分钟,共念了五段。两位姑姑夫妻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喘,紧张地看着我的动作。念完后,我告诉阿赞Nangya没什么反应,阿赞Nangya想了想:“还有那段我在缅甸深山中遇到的法师传给我的法本,这段比较长,有十几分钟。”

    她开始念诵,过了七八分钟,忽然看到老太太的嘴慢慢张开。旁边的两位姑姑夫妻同时惊呼,小姑更是跑过来抱住老太太,眼泪流下来:“妈,妈妈!”我连忙让她后退,两个男人上来把她拽回去。我告诉阿赞Nangya老太太的情况,她继续念着,老太太的嘴轻轻颤动,但在阿赞Nangya把这段经咒念完,老太太也没什么进一步的变化。

    “是不是没效果?”我有些着急。旁边的那两个姑姑更急,恨不得冲上来抢过我的手机,直接和阿赞Nangya说话。

    阿赞Nangya说:“只要对方有明显反应,就说明这种法本可以起到控灵和驱散阴气的作用,我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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