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mbo23 發表於 12-5-2017 09:52

第645章:Nangya在哪?
把那位女按摩师也吓得后退几步,不知道为什么。方刚问怎么回事,我半天没说出话,发现左臂空落落的使不上劲,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原来脱臼了。

    在女按摩师的帮忙下,她猛力帮我把左臂复位,虽然也很疼。但只是瞬间的事。我把手机递给方刚:“快,快仔细问问小凡,陈大师昏迷,Nangya也失踪了!”

    方刚连忙抢过手机,喂喂喂地问,边问边朝店外走。等我这边习惯了之后,也追出去,方刚已经把手机挂断。另一只手掏出自己的手机,似乎用来记录号码。他先打了一通电话,没人接,再拨另外的号码。我站在面前,听到方刚在以粤语和对方沟通,虽然不懂说的什么意思,但我能猜出应该是在给陈大师的母亲通话。

    他再问自己的手机按电话记录,挂断后说:“刚给Nangya的手机打电话,处于关机状态,再给陈大师母亲打,她告诉我印尼航空公司的电话,我现在就打过去细问。”

    了解情况之后才知道,飞机从香港到雅加达降落之后,空姐发现只剩一位乘客坐着不动,看似睡着了。过去怎么也推不醒,呼吸虽然有但比较弱,就是陈大师。航空公司立刻把他送到医院,用尽各种方法也没抢救过来,陈大师就像是植物人般地睡死过去了,用针刺都没用。

    而Nangya更奇怪,在调出头等舱监控视频发现,飞机刚降落打开舱门,Nangya就起身走了出去,看都没看坐在旁边的陈大师一眼。而最后的监控只能看到她出了机场大厅,再就没了目击者,也没人知道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我问了航空公司方面,他们和警方在监控视频中都没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方刚说。

    我很着急:“就算有他们也不见得能看出来吧?”方刚让我把衣服穿好,我俩出了马杀鸡店,边走我边把之前在香港和Nangya在酒店被可疑人跟踪的事说了。

    方刚生气地说为什么不早通知他,我说:“就算通知你又能怎么样,还能把那人控制住然后审讯吗?人家又没犯法!”

    这时我又接到小凡的电话,问有何进展。我说:“我和方刚马上去雅加达的医院找陈大师,你先别担心。”小凡也要去,我拒绝了,说陈大师在香港的事务也需要你打理。这个事有我们就行,你一个女孩,很多比较危险的场合也不合适你。她哭着让我们一定要救陈大师,所有的路费开销都由她来预订。我说不用这么客气,回头再算,他和Nangya都是我们的好朋友,你不说我们也要努力。

    方刚掏出手机,给老谢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个情况,让他和阿赞洪班明天尽快到曼谷来。我在方刚公寓附近的旅馆过夜,次日一早,我俩就赶往曼谷,在大巴车站等了三个小时,才看到老谢和阿赞洪班从车上走下来,我连忙过去迎。老谢擦着汗问:“人怎么会丢呢?”

    我无奈地说:“去了雅加达才知道。”

    老谢问:“那叫阿赞洪班现在就跟着我们去,是不是太早了,也许有别的隐情?比如说Nangya不喜欢和陈大师旅游,或者陈大师在飞机上对她动手动脚,她一生气就给陈大师下了降头,然后自己就走了?”

    “老狐狸,亏你想得出这么烂的解释!”方刚指着他的鼻子。老谢嘿嘿笑着说他也是好意,不希望两个人出意外。我说不管什么原因。陈大师已经神秘昏迷,很有可能是中了邪术,所以让才阿赞洪班跟我们同行。

    闲话少说,我们四个人立刻预订最近的航班。从曼谷直飞雅加达。

    在雅加达机场下飞机之后,按空姐的指引,我们来到航空公司的监控办公室。有人把当时的监控录像回放给我们,三四个小时的行程中,将画面快进又快退,也没看到陈大师和Nangya有什么异常。只是在某段时间,陈大师似乎是去卫生间,回来后在半路停顿片刻。把头仰起来,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而Nangya还探出身体,似乎在询问。除此之外,再没有可疑的地方。

    飞机停稳后。Nangya起身掠过陈大师,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走出机舱。在旅客通道和机场大厅,也是Nangya独自一人行走,但在她身后始终有个人在跟着,距离按说并不值得怀疑,足有七八米远,但奇怪的是,这个人和Nangya都是处在一条垂直线看,当Nangya转向的时候,后面那人也跟着转向,但并没有立刻转弯,而是非要走到Nangya正背后才转身。就好像一根筷子穿着两块土豆,不管前面那颗土豆走什么路线,后面那颗必定是在前面的正后方。

    我指着屏幕:“这个人很可疑。”

    监控室的人问:“他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方刚说现在还不知道,但极有可能是用了什么邪术来控制Nangya的思维和身体,比如说下降头。

    印尼的巫术在东南亚各国也算是比较有名的,甚至比泰国还邪乎。东南亚最厉害的五大邪法之国,就是泰国、马来、印尼、柬埔寨和缅甸,别的国家也有。但得往后排。

    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遗憾地表示没办法,帮不上什么忙。我们其实也没指望机场这边能帮什么,就离开机场,到了雅加达东部的某家医院。陈大师躺在病床中,戴着氧气面罩,医生听说我们是这位患者的朋友,连忙让我们快把医疗费用交清。

    我看了陈大师的随身皮包,里面有钱包、卡包等物。贵重物品全都在,一样也不缺,说明与劫财无关。在收费窗口试了试,其中有一张信用卡没有密码。我只好尽量模仿卡背面的签名刷了医疗费用。医生说这个病人血压都正常,心跳比较慢,但就是醒不过来。我把五毒油放在陈大师胸口,油的颜色几乎发黑。翻开陈大师的眼皮,竟然发现那道竖线是红色的,以前从没见过。

    老谢问:“五毒油怎么这么黑?”方刚说还用问,看来这种邪术还挺厉害。我对医生说想转到单人病房,我们这么多朋友,也方便进进出出,医生同意了。

    在单人病房里,关好门再反锁上,我们把陈大师从病床上抬到地面平躺,阿赞洪班盘腿坐在他身前,开始给陈大师施法。阿赞洪班换了几种法门,最后戴上傩面具,双手平悬在陈大师脸部和胸口上方。念诵的经咒越来越快,十多分钟之后,阿赞洪班收回双手,喘着粗气,歇了半天才好。

    “解不开吗?”方刚问。

    阿赞洪班摇摇头:“我再换最后一种法门,要是再不行,我也没有办法了。”他拿出那柄巫刀,用刀尖在自己右手掌心用力划下,但并没有破,更没流血。阿赞洪班将右手压在陈大师额头,念诵着经咒,右手开始颤抖,似乎很用力。几分钟后,他的右手掌慢慢下滑,到陈大师的太阳穴处。

    我惊讶地看到,陈大师额头出现了几道血痕,似乎阿赞洪班手掌中突出了几排刀刃似的。血痕很细,有黑色的液体流出但很慢。阿赞洪班伸手从背包里取出一团经线,嘴里的经咒不停,把经线缠在陈大师头上,另一端慢慢缠向自己的胳膊。

rambo23 發表於 12-5-2017 09:53

第646章:缅甸降
然后,阿赞洪班再用左手醮着那些黑色液体,不断地涂在经线上,把白线涂成黑线。他念诵经咒的声音越来越快,但也越来越低,还断断续续的。我把心提起来,看到老谢紧紧握着拳头,脸上的表情就像老婆在产房要生孩子似的那么急。

    十几分钟后。阿赞洪班迅速把经线从胳膊上解开,摘下傩面具,大口喘着粗气。我问:“怎么样?”

    阿赞洪班摇摇头,说:“他中的是死、死降,那位降头师的法力超过我,没办法解开。”我们三人都很沮丧,老谢说这可怎么办,阿赞洪班说,可以再找一位阿赞和他共同加持,尽量用相同的法门,这样就容易得多。

    “巴登在菲律宾办事,那就只有找登康了吧?”我问。

    方刚哼了声:“最讨厌那个家伙,只他妈的认钱!”我掏出手机给登康打电话,把经过一说,登康问:“陈大师昏迷,Nangya也失踪,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那我一定要去!价钱都好说,我最喜欢刺激了。”

    这话把我气得鼻子发歪,心想我们急得火上房,你却还觉得挺刺激。不过,在我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理,那就是凡找到登康出手办的事,基本都能成功,他的法力在巴登、洪班和Nangya等人之上,对鬼王派的控灵术掌握得相当好,找他来还是比较安心的。

    第二天下午,我和老谢在机场接到登康,这家伙又换了身白色的马来短袍,我问他为什么不穿蓝色,登康笑着说:“之前看到巴登穿白色衣裤,觉得外形很不错,所以我也改了。”我心想这事也有跟风的,巴登要是喜欢裸体,你也不穿衣服出来吗。

    从机场乘出租车去医院的路上,登康说他也把那颗阿赞霸域耶托运出来了,怎么也得三四天之后才到雅加达,也许解降的时候用得上。

    我说:“能来得及吗?陈大师这个事越快解决越好,恐怕不能等到三四天之后吧?”

    登康说:“看情况再说,也许给他解降还不需要域耶。”

    到了医院病房,登康和方刚打了招呼。可方刚只看着他,并没回礼。登康也没当回事,他知道方刚对自己比较反感,一是最初的降头绑架。二是有时做事不太守规矩,经常给别人带来麻烦。不过我对登康倒是恨不起来,这家伙虽然有时候很讨厌,但在钱上却并没那么计较。尤其和我做生意。对钱不太看重的人,这人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性格比较怪诞而已。

    登康先检查了陈大师的眼珠,又捏开嘴巴看看舌头,这时我们才发现,他的舌头整个都是白色的,像罩了层糖霜。登康说:“这是典型的缅甸降头法门,症状就是让人昏睡一直到死为止。就算输液下流食也没用,因为心跳会越来越慢,几年前我在缅甸有位降头师朋友就是这么被搞死的。”

    “那你能解开吗?”方刚连忙问。登康说,不知道下降的人法力如何,要是在他之上。那肯定无解,所以最好是能和这位阿赞洪班师父共同施法,以增加成功率。因为降头师在解降的时候,每失败一次。对中降者的伤害就越大,无论什么样的降头术,连解三次都没成功,那有救也变成没救了。

    因为阿赞洪班刚施过法,耗费法力比较多,于是就休息一天,在医院附近找了家酒店让大家住下。

    次日傍晚,两位阿赞师父重新开始加持。他们事先商量过,也都使用缅甸古代法门,但登康明显掌握得比较多,他连说几个,洪班都表示不会,但他之前刚到泰国时,在缅甸的深山里和一位叫阿赞达林康的师父修习过某种缅甸古法。

    登康说:“这种法门我也会,来吧!”

    我把心放下了一半,总算找到两人都会的法门了。他们开始施法,陈大师平躺在地上,两位阿赞分别在他身侧左右盘腿而坐,用经线的中央部分缠着陈大师的头部,两端分别握在两位师父手中。阿赞洪班再次戴上傩面具,高举巫刀,登康也开始念诵经咒,两的经咒声交织在一起,产生了奇怪的效果,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二十来分钟后,两位阿赞同时停住念诵经咒,登康伸出左手。用拇、食二指扒开陈大师的眼皮,看上去好像他在睁眼似的,十分诡异。又过了几分钟,登康慢慢把左手松开,而陈大师的眼睛仍然睁着。

    我心想难道陈大师的眼皮已经僵化,闭不上了?登康自己念诵着经咒,几分钟后,陈大师慢慢张开嘴,老谢惊道:“舌头,舌头变、变颜色啦!”

    方刚瞪着他,老谢立刻不出声了,我看得很清楚。陈大师的舌头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是霜白色,而是正常的粉中透白。

    陈大师的嘴颤抖着又闭上,眼睛也慢慢合拢,呼吸加重。两位阿赞站起来。坐在病床上休息。阿赞洪班摘下傩面具,脸上全是汗水,登康脸色略有些发白,但却笑着说:“一会儿就把他抬上床休息。叫护士多注意,半夜的时候他可能会排出大量的粪便,那是在清理肠道。这几天他处于濒死状态,肠道也停止了蠕动。现在要重新开始恢复正常。”

    不得不佩服,登康这家伙不但会降头术,居然还了解医疗方面的知识。

    出了病房我找到护士,让她帮着解决这个排便的问题。护士半信半疑。不相信这个病人会苏醒,就说很简单,让病人赤裸着俯卧在大塑料布上,就可以了。

    我让两位阿赞和老谢方刚都回酒店去睡觉,方刚主动要求留下。到了半夜,果然陈大师开始大量排便,那简直臭得不行,我从来没闻过这么臭的便便。让护士帮着清理之后,在卫生间用喷头给陈大师从上到下冲洗干净,这才重新把他抬上床。

    第二天,陈大师终于醒了。

    几名医生都过来看,不明白这名患者是怎么醒的,为了避免麻烦,我们没说实话,医生也不想多问,就告诉我们多住院几天好观察。

    这几天中陈大师都不会说话,过了四五天才恢复。登康那个阿赞霸的域耶也到了雅加达港口。看到我和方刚老谢都在,陈大师死活都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最后的记忆就是在机舱中和Nangya聊天,可忽然觉得非常困倦,那是一种极不正常的困倦,虽然之前没吃过蒙汗药,但估计就是这种。眼皮怎么也睁不开,那时他正从卫生出来,还没回到座位,就已经困得恨不能睡在地上。他仰头深呼吸,觉得清醒了些,回到座位后就不行了,再睁开眼就是在这里。

    “到底是谁下的手,什么机会呢?”老谢问。

    方刚说:“要么是饮食,要么就是有人也在机舱里,给陈大师和Nangya都下了降头。”

    这时,阿赞洪班开口说:“应该是两个人。”登康也点头称是。我追问什么意思,登康说,下降头的应该是两位,一个对付陈大师,而另一个负责让Nangya中招,因为两人中的降明显不是同类,一个是死降,另一个是魂魄降。再厉害的降头术,也只能是一对一的,除非用降头油和降头粉。

    我不理解:“到底是谁暗中下黑手?而且目标还是Nangya?”

    “会不会是Nangya之前结下的什么仇人?”老谢问。

rambo23 發表於 12-5-2017 09:55

第647章:最大嫌疑人
登康分析道,施降者肯定对陈大师也有仇,而且仇还不小,是要直接把他搞死。因为这种死降更耗费法力,而普通的疾降则很简单,让对方昏迷数小时即可,不用这么费力气去下死降。

    方刚说:“也就是说,下手的这个人要同时跟陈大师和Nangya都有仇,可他把陈大师往死里搞,却没有弄死Nangya而是让她失踪,分明是想抓活的。”

    老谢嘿嘿笑着:“方老板,我觉得你只分析对了一半。”方刚问什么意思。

    我说:“老谢的意思我懂了。他是说,这个人和陈大师有生死仇恨,但对Nangya却不见得是仇,有可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毕竟只是让Nangya中了魂魄降而自行离开。如果也是死仇,就不用这么复杂,直接和陈大师一样,来个死降就行。除非这个人要抓活的审问什么东西出来。或者要折磨她。但也有可能是,这个人想要和Nangya怎么怎么样。”

    “什么叫怎么怎么样?”阿赞洪班问。

    方刚说:“劫色?”这两个字我没好意思说出口,因为觉得对Nangya太不尊重,但大家都明白。陈大师脸上变色。看得出很不爽。

    登康笑了:“那位叫Nangya女阿赞我也见过,没那么漂亮,比她美的女人有的是,何必下这么大力气?”我白了他一眼,说这可不好说。

    人多力量大,五个人分析一件事,就越来越清晰了,按这个逻辑来看,我们排查到最后,觉得只有香港那个搞船业的曹老板嫌疑最大。

    当初那个曹老板在佛牌店法会上被Nangya刺符的时候,就表现出对她的极大兴趣,估计是看惯了那种花花世界中的性感美女,再看到Nangya这种清新又带几分邪丽风格的女人,感觉非常吸引吧。后来约Nangya吃饭时动手动脚,搞得很不愉快,还找人在机场对她行刺,最后在阿赞洪班的施法之下,曹老板在假面宴会中当众摸香港某大佬的老婆咪咪,被大佬逼得从香港跑路,去了什么地方没人知道。

    “只有这个人嫌疑最大,别人我还真想不出有动机,毕竟Nangya在泰国与世无争,她得罪的人几乎没有。”我说。

    方刚问:“有没有可能是那个人贩子王宏,或者之前Nangya在贵州毕节那个穷村子得罪的人?”我摇摇头。说那个村里的人都愚昧到极点,他们的脑子里没那么复杂的高级情感,和三叶虫也没什么两样,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就算被下过降,解开也就算了,没人会大老远来泰国找Nangya的晦气。再说都过去近两年,要报仇也不可能等到现在。

    陈大师叹着气:“说到底我也有责任,要不是我想见她,非要把她请到香港来开法会,也不会被那个曹老板纠缠是。”我连忙说世事难料,动恶念的人永远在暗处,你是躲不开的。

    “不管是不是那个曹老板,现在我们什么线索也没有,怎么找?”我问。

    方刚说:“航空公司不是也报警了吗,我们去警局问问,想办法调出那次航班的乘坐人员名单。”老谢说这太难了吧,就算有名单。你能挨个去调查他们的身份吗,又不是警察。我说警察有义务去调查。

    登康笑着说:“警察也不见得都相信下降头这种事,除非你们以投毒为理由,可现在陈大师已经好了。医院都查不出有中毒迹象,那边Nangya又活不见人,警察最怕麻烦,估计根本不会理你们。”

    这话倒是说到了重点。方刚掏出手机,边翻电话本边说:“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是困难。”他打了两个电话,最后告诉我们,有个在印尼空管局工作的客户说能帮忙,让我们直接去雅加达机场。

    我连忙跟着方刚去了机场,方刚的那位客户还是很有力度的,机场办公室一听是方刚先生,就说已经打好招呼,并在电脑上打开乘客名单,不但有所有的护照信息,还有清晰的照片。

    在电脑上。我一张张地翻着照片,因为就算是假护照,上面的照片也必须和本人核对相符才能登机。这次航班共有八十几名乘客,我心想要是没明显线索。那就算是白找了。

    事实证明我在很多关键问题上的运气都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后背有刺符的原因。在屏幕上,有一个面部有纹刺的人让我开始注意,看护照的信息表明此人是印尼人,方刚说:“这家伙很可疑,拍照带回去给登康和洪班看看。”我连忙用手机把照片和信息全都拍下来。

    继续翻找,在看到另一张照片的时候,我和方刚同时愣住了。这张脸很面熟,竟然就是之前在乌汶和蒋姐串通要整我们牌商三人组的那个缅甸黑衣阿赞屈带!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疯了吗?”我惊愕。方刚看了看旁边的机场工作人员,示意我不要声张,先拍照再说。

    离开机场,我和方刚去机场警局报了警,告诉他们这两个人很可疑,尤其是这个护照显示名字叫XX屈带的人,他之前是泰国的黑衣巫师。和我们几个人有仇,嫌疑最大。警察把我和方刚的话做了笔录,让我们回去等消息。

    从机场回医院的出租车上,方刚说警局那边基本不抱什么希望。还得我们自己努力。他让我把两张照片以彩信发给他和老谢,他俩再通知在印尼的朋友,帮着四处寻找这两个人,找到有奖金。

    回到医院。我把照片给登康看,他指着那个脸上有纹刺的人说:“这是马诺巴先经咒,印尼古代的一种控灵法门,只有黑衣阿赞才纹这东西。”不用猜,Nangya中的魂魄降肯定是此君搞的鬼了,因为陈大师的死降是缅甸法门。

    等陈大师出院后,我们在酒店住下,陈大师握着我的手。眼泪又下来了:“田先生,求求你们一定要尽快找到Nangya,不能让她有什么危险,否则我这辈子都没法安心啊!”我说你放心。我们这五个人大老远来雅加达,就是处理这个事的。

    方刚和老谢多年积攒的人脉起了很大作用,那天下午,老谢急匆匆地通知我们。他那群在印尼贫民区的朋友打听出,那个降头师名叫柏兰,是印尼黑衣降头师,居住在苏门答腊的巴林旁。

    我问:“你那群朋友是不是之前我和方刚还有Nangya被汪夫人绑架之后,来救我们的那群人?”老谢说没错,就是他们。对这些人我还是心存感激的,当初要不是他们帮忙,我们三人很难脱身。

    方刚说:“你要付给他们多少钱辛苦费?我来出。”陈大师连忙表示由他出钱,老谢嘿嘿笑着说那就先给五百美元吧,意思意思再说,以后有事也方便再找他们。我说你真黑,打听这个消息就要五百美金。

    陈大师立刻把皮包交给我:“不黑不黑,现在是信息时代,什么也没有情报重要!”他委托我用信用卡去银行取款出来,越快越好。

    给机场警署打电话报告线索,警方回复说让我们等消息,会通知巴林旁的警署去调查。好几天过去了,那边也没什么结果,方刚说:“他妈的,这帮人很难指望得上,田七,你和登康跟我跑一趟。”

rambo23 發表於 12-5-2017 09:55

第648章:黑衣柏兰
我有些害怕,说这种事应该由警察出面,我们只是佛牌商人而已,又不是侦探,手无寸铁,不能总是扮演侦探的角色。

    不管怎么说,我们三个人还是来到了巴林旁,离雅加达很近。先乘船再转大巴车,不知道为什么,搞得我头昏眼花,直想呕吐。在巴林旁警署,方刚和他们说了这个事,对方居然称根本没接到雅加达机场警署的任何通知,我恨得牙痒痒,心想这东南亚的警察难道就没有哪怕稍微认真点儿的吗?也许有。反正我没碰到过。

    从警署出来,方刚说:“巴林旁的警署也信不过,我们自己来吧,按老谢提供的地址打听一下再说。”

    在巴林旁东北部某镇,我们打听了很多当地人。总算在一家卖香烛的店铺得到消息,那位叫柏兰的法师住在镇西的沼泽旁边,那是个小村庄,住的全都是巽答人。

    我们三人走到镇西面,正要打听村民。登康指着树林边缘几栋依坡而建的木板尖顶屋说:“那肯定是修黑法的人住的房子。”

    “为什么?”方刚问。登康说你们看木板屋下面空间中堆放的那些陶瓮,外面用白色涂着经咒,全是血肉瓮,里面不是横死者的血肉就是碎骨和毛发尸油,这人能收集十几个血肉瓮。法力应该不低,那些瓮里都是被他下降搞死的人。

    听了登康的介绍,我觉得不寒而栗,说那还用打听吗,除非这里还居住着别的阿赞。方刚觉得还是打听一下的好,免得弄错。可这附近根本就没有人来往,这时看到从木板屋中走出一个人来,穿着黑色的半袖衫,我们三人连忙转过头去,因为距离不远,只有几十米,看得很清楚,那人就是从机场电脑屏幕中看到的、脸上纹刺有印尼黑巫咒的柏兰。

    那个柏兰朝我们从镇上过来的方向走去,我低声问:“要不要跟着?”

    登康说:“跟踪有什么用!要么直接搞死他,要么抓起来往死里打,逼他说实话。”

    “我去跟着他,”方刚开了口,“你们俩在那木板屋周围观察观察,要是有地方躲起来就最好,有事电话联系。”他远远跟着柏兰去了,印尼不比中国,这个巴林旁市在印尼算比较大的城市了,但也不过几十万人而已,这个镇地处沼泽和树林的边缘地带,就更加偏僻,也没什么村民经常路过。

    我和登康在柏兰的木板屋前前后后转了几圈,屋门上了锁,我俩来到屋后的窗前,几个屋子的窗户全都敞开,里面堆着很多杂物。其中有个屋子里放着大铁锅,下面是柴堆,墙角有很多小陶瓮。这场面看起来很眼熟,当年在乌汶看到阿赞屈带用火活烤姜先生的时候,他的屋子大概也是这样。不用说,那肯定是用来烤尸油的了。

    登康说:“那边有个柜子,你跳进去四处看看,找找线索,我来帮你把风。”我心想凭什么我进去你把风。但一想也对,要是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我应该能发现,而登康对事情经过没有我熟悉,所以他负责望风也有道理。

    木板屋的窗户并不高,很容易就翻身跳进去,打开柜子,里面全是各种瓶瓶罐罐,我又去别的屋看了看,放着铁床的卧室床头有个小木柜,里面有很多照片和纸条、单据等物。这些照片都是人物照,最上面放着的就是Nangya的一张照片,是她在给某人做刺符的内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由谁来拍的。

    翻过照片背面,潦草地写着一些文字。我看不懂,估计是印尼文吧,下面还有两串号码,我心想有可能是雇主的电话,就连忙用手机拍下来。正在我几个屋来回翻找东西时。听到屋门有响动,刚回头看,就发现那个柏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用钥匙打开门锁,已经走了进来。

    我吓得魂都没了,刚想躲。但我处的位置是里屋门口,柏兰开门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我。他脸色一变,走进屋对我说了句话,脸上全是警戒的神色,表情很凶。这下我看得更清楚,这人脸上纹刺的经咒真叫密密麻麻,都看不清眼睛的位置。

    柏兰顺手从门边的木柜后面摸出一把柴刀,看起来很锋利,朝我走过来。我所处的这间屋子是最里面的,没有窗户,相当于是死路,柏兰手里拎着刀,又问了我几句话,可我完全听不懂,只好脸上带着笑。举起双手乱摆,用泰语回答。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柏兰改用泰语问我。我只好顺口胡说是关于那个叫Nangya的泰国阿赞的事。柏兰疑惑地问:“她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你又是谁?”

    这时,我看到登康手里握着一根木棍,悄悄走进屋来,脸上还带着笑。柏兰似乎从我的眼神察觉到背后有人。刚回头去看,登康迅速把木棍挥过去,打在柏兰的脑袋上,把他给打倒。我紧张得腿直打颤,登康走过去还要再补几棍,被我拦住,怕他把人家给打死。虽然我在这两年多也目睹过几次活人在我面前变成死尸,但再次遇到,还是怕得要死,毕竟我不是杀手。也不是降头师。

    登康看了看在地上捂着脑袋,痛苦地扭动身体的柏兰,说:“没事,他死不了。”

    “你、你这是怎么把的风?”我这心还在怦怦地跳。登康笑着说早看到了,与其躲开不如直接把他放倒。正说着,方刚快步走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柏兰,连忙问怎么回事。我说了经过,方刚嘬了嘬牙花:“可惜没找到线索,咱们又不是开监狱的。还要严刑逼供?”

    听了这话,我马上跑到那个屋,把一叠照片拿出来给两人看,方刚拿着Nangya的照片,又看看背面。登康说:“这电话号码是Nangya本人的吗?”我对Nangya的号码很熟悉。比如方刚、老谢、陈大师这些人,都倒背如流了,就摇摇头。

    方刚说:“那应该就是出钱的金主,可这家伙怎么处理?弄死再扔进树林?”

    我连忙反对,虽然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但也不想成为杀人犯。登康掏出一个小玻璃瓶:“就是,动不动就杀人,你们还是牌商吗?我看连恶棍都不如!”

    然后又问我:“费用怎么算?”

    “什么费用?”登康说这事是你惹出来的,我才把他打倒,现在处理这个人有两种方法,一是杀掉,二是下个降头让他自生自灭。可我下降是要收钱的,你给我报个价吧。我心想这事怎么成我惹出来的了?明明是你故意放人进来的。

    方刚把手一摆:“随便吧,反正都是陈大师出钱,你也别漫天要价。我给你当帮手,你分我两成就可以,怎么样?”

    登康说:“公道,方老板不是个黑心的人。”我们说的都是中国话,柏兰躺在地上。用疑惑而又紧张的眼神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看。豆康说完就走过去,他打开玻璃瓶塞,蹲在柏兰身前,用手捏开他的嘴,要把玻璃瓶里的水倒进去。柏兰还没昏迷。用力挣扎着,方刚过去帮忙,一脚踏在柏兰胸口,双手死死把着他的头,让登康顺利地把水倒进柏兰嘴里。我在旁边看着,心里有说不出的别扭,但又觉得没别的办法,心情相当矛盾。

    登康捏着柏兰的鼻子,方刚按住他的脑袋,柏兰显然不想咽下去,但人总要呼吸,柏兰憋得脸通红发紫,最后没办法只好用口喘气,嘴里的水就喝进了肚子,呛得直咳嗽。

rambo23 發表於 12-5-2017 09:56

第649章:牌商
“这就对了,乖乖喝下去,看你这个厉害的印尼降头师有没有能力解开我的疾降。”登康笑着说。

    柏兰边咳嗽边用泰语问:“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登康放开柏兰,方刚指着Nangya的那张照片,问柏兰你是不是在机舱里给这个女人下过魂魄降。柏兰眼睛转了几转,方刚一拳揍在柏兰脸上,但他仍然不说话。登康说过二十分钟再动手,方刚手里拎着柴刀。搬过椅子坐在柏兰面前,死盯着他。

    过了约二十来分钟,登康用右手按在柏兰的胸口,开始念诵经咒。柏兰大惊,紧闭着眼睛不动,似乎在抵抗着什么,但我没看到他在念诵经咒。没到两分钟,他的表情就开始发生变化。五官扭曲,额头全是一道道的深沟,张着嘴说不出话。不到五分钟,他就颤抖着伸出手,不停地摇着,登康停止念诵经咒,方刚又问了刚才的问题。

    这回柏兰学乖了,连连点头,方刚问人在哪里,后面写的电话号码是不是雇主的。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雇主只告诉我操纵她走出机场大厅,进某一辆他们指定的汽车。这号码是、是雇主的。”柏兰说道。

    我问:“雇主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样,做什么的?”

    柏兰喘着粗气:“叫钦那鲁,个子不高也很瘦,头发是黄颜色的,左眼睛是假眼珠,做什么的不知道,只知道他给我钱和资料,让我做这件事。”方刚抬手还要打他,柏兰连忙用手挡住,说都是实话。

    “估计他也不敢骗我们,但这个钦那鲁去什么地方找呢?”我用中国话和两位沟通。方刚问了这个问题,柏兰说只知道他在雅加达,好像是专门帮人联系驱邪解降和落降的商人。我和方刚互视一眼,心想原来是同行。

    既然有了名字、身份和地点电话,就应该能找到这个家伙。我问柏兰怎么处理,什么时候给他解降,登康失笑,再次把手按在柏兰的额头,开始念诵经咒。柏兰开始还在拼命挣扎,几分钟之后。他的动作渐渐变慢,好像浑身无力似的,最后瘫在地上昏迷不醒,手脚和身体的姿势非常奇怪。摆出一种普通人无法做出的样子。我和方刚把他抬到屋中的铁床上,就离开木板屋。

    在回雅加达的半路,我问那个柏兰怎么办,什么时候会醒来。方刚哼了声:“你好像很关心他,他和你是亲戚?”我说不是关心,是不知道他以后会怎么样。

    登康说:“我给他喝的是疾降水,经咒也施过了,他睡上十几天都不会醒,除非这段时间有别的降头师来找他,并且解降成功。”

    方刚笑道:“人不吃不喝最多只能活七天,你说的这种可能性,还要把时间再缩短一半。”

    “就、就这么把他弄死不好吧,万一又结下仇怎么办?”我非常担忧。

    方刚瞪了我一眼:“怎么结仇?那么偏僻的地方,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看上去又不像他杀。说不定被人发现的时候,他都已经被苍蝇和蛆给吃光了。”

    听了这番话,我感到不寒而栗,似乎都能想象得出那个画面来。同时我又提出疑问。要想弄死他,也不用非得下降头吧,比如用胶带或什么东西封住他的口鼻,把他活活捂死。不是也能达到相同的效果。

    登康连连摇头:“降头师只能用降头把人搞死,别的方法都不行,那样会破坏今后的施法效果。而且落死降弄死人之后,自己的法力也能得到提升。”我心想这道理居然和打电脑游戏一样。多使用某种技能,这种技能的经验值就越来越高?

    回到雅加达,把经过和陈大师、老谢跟阿赞洪班说了,老谢和陈大师都显得很害怕。毕竟要出人命,方刚不以为然:“现在那家伙还在舒舒服服地睡大觉,有什么可担心的,死也是七八天之后,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我很佩服方刚这种心态,在他眼里,天塌下来都和自己没关系。

    陈大师拿着Nangya的那张照片,再看看背面的字。方刚说:“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叫钦那鲁,也是和我们几个一样的佛牌掮客,就在雅加达,得想个办法会会他。”

    “你们千万要处理好,尽量不要再害人,还得把Nangya平安地找出来,行吗?算我求求你们了!”陈大师满脸哀求。

    方刚表情很不爽:“陈大师,这些家伙不是善男信女。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不收拾他们,他们就会反过来把你切碎了喂狗,到时候没有后悔药可买。”陈大师脸色尴尬。老谢连忙打圆场,说先找到那个叫钦那鲁的家伙再说。

    为了方便行事,我们来到雅加达北部某偏僻村庄,从村民手中租了几间宽敞的木板屋,再告诉他保密,否则就不给余下的那一半高价。这木板屋中只有简陋的铁床或木床,我问陈大师是否能凑合,他笑着说:“我年轻时在江西和师父修易学,住在深山中,比这里简陋得多,没什么不能凑合的。”我心想像陈大师这样的人也真不多,就算年轻时吃过苦,但已经大富大贵几十年,却仍然能屈能伸。

    给对方打电话的任务落在登康头上,印尼语和马来语几乎能通用,所以为了防止钦那鲁不懂泰语,就只好由登康来。我们把一些说辞教给他,让他尽量别露出马脚。其实很简单,就说是某人的朋友,此人中了降头,想托钦那鲁帮忙找人解开,价钱好商量。

    登康不太情愿做这种事情,但只有他会印尼语,无奈之下才同意打这个电话。为了增加真实性。方刚调出以前给客户拍的中降头的身体部位照片,先用彩信给钦那鲁的号码发过去,然后让登康过十分钟再打电话。只过了五分钟,钦那鲁就把电话打过来了。谈生意的过程很顺利,我们的担心完全多余,这个钦那鲁显然比我们佛牌三人组加起来还贪婪十倍,看到图片之后,听说有解降的生意,而且价钱好商量,就恨不得马上飞来找到我们。

    大概两个小时后,钦那鲁就到了我们落脚的木板屋,方刚去开门。我躺在床上装病,用一张薄毯从头盖到脚,旁边坐着登康,阿赞洪班和陈大师、老谢则躲在里屋。我能听到有人走进来,用印尼语说着什么。登康回了几句,再又听到这个钦那鲁笑着说了几句,然后我感觉有人伸手要掀盖在我身上的那张薄毯。

    按照事先安排的套路,这个时间我要迅速起身,把薄毯蒙在这人脑袋上,登康和方刚再把他打昏,然后再想办法施咒或下降,这样可以避免钦那鲁看到更多的面孔。可我没干过这种事,紧张之余动作变了形,虽然起身的速度挺快,但双手还没抓牢薄毯,就已经扑向钦那鲁。这家伙长着一张丑得不能再丑的脸,脸很长,还有棱有角,头发染成黄黑相间的颜色,嘴唇很厚,眼睛放出邪光,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善类。我直接把他给扑倒,钦那鲁大惊,刚要推开我,方刚上去一脚踢在他脸上,把他踢晕过去。

    陈大师和老谢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看到地上这家伙,老谢问:“他就是钦那鲁?长得可真够难看的,是不是小时候出过车祸?”

    “你小子真笨,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方刚训斥我。

rambo23 發表於 12-5-2017 09:57

第650章:再遇疯阿赞
我觉得很委屈:“大哥,我又不是黑社会,这种打打杀杀的事,哪里能做得这么好?”方刚说谁让你打人和杀人,只是让你把薄毯蒙在这家伙头上就行,你可好,直接扑上去,你小子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

    在我和方刚的争执中,登康已经摸遍了钦那鲁的全身,在他腰间摸出一柄带鞘的短刀,再摸摸全身,除了钱包和手机。再没别的武器。方刚让我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把他绑在椅子上,手和脚都捆得很牢。再用黑布蒙上他的眼睛,其实我觉得这很多余,他至少已经看到我们三个人。还蒙个什么劲。

    接下来还是老办法,登康给这家伙灌下降头水,再施巫咒让他疼得额头全是黄豆大的冷汗。可没想到的是,钦那鲁和柏兰相比要硬气得多,说什么也不吐口。气得方刚揍得他脸都快变形了,也没得到半句有价值的东西。陈大师在旁边一个劲地劝不要打了,可方刚生气,还是不停地揍,被我劝住。

    方刚坐在床边,累得直甩手掌,对我说没什么效果。这时,我想起之前Nangya在香港机场遇刺后。为了让凶手把幕后供出来,阿赞洪班在警局用了一种古代苗族巫师所用的契约型咒语。此种咒语不需要傩面具配合,但反而能起到很好的效果,当时还在陈大师身上做了试验。

    把阿赞洪班叫来,看到钦那鲁的脸,阿赞洪班摇摇头,我猜他可能是在想“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吧。

    “这个……施降倒是行,可也是要耗费法力的,咱们看看是不是先把价钱商量好,不然大老远来,总不能白玩吧?”老谢支支唔唔地说。

    我说:“肯定不会让你和阿赞洪班师父白费力气的,陈大师像是那种会亏待我们的人吗?回头再算。”老谢边点头,边说:“那也行,要不先商量个价钱出来?”

    阿赞洪班摇摇头,老谢叹了口气:“好吧,反正陈大师肯定不会骗我们是吧,这价钱也好--”

    “我不要钱。”阿赞洪班说。老谢傻了眼,我们也都发呆地看着他,以为听错了。老谢问你说什么,阿赞洪班说:“为了救Nangya不能要钱。”

    方刚哈哈大笑:“登康师父。你看看人家的境界,再看你!”登康哼了声,什么也没说。老谢惊愕地说什么意思,什么不要钱。就因为我们救的是Nangya吗?阿赞洪班点点头。

    老谢说:“不行不行,哪有干活不要钱的道理?阿赞洪班,我的叔啊,你是不是糊涂了?”阿赞洪班没理他。看来已经打定主意。我和方刚在旁边呵呵地笑着,都知道阿赞洪班的性格,他既然说了不要钱,就算事后陈大师跪着给也不会收。陈大师非常感激地握着阿赞洪班的手,说您是好人,但钱我肯定会付。老谢坐在旁边,那表情和便秘不通也没啥区别。

    在不需要担心外人干扰的情况下,阿赞洪班给这个钦那鲁成功地施了咒语。他迷迷糊糊地说着,登康在旁边用笔做记录。

    事后,钦那鲁好像有中降后遗症似的,狂吐不止,把屋子弄得臭味熏天,只好先把他连人带椅子都移到隔壁老谢和阿赞洪班的房间,再用水桶冲洗地板。登康将记录本翻译给我们看,是说有位姓曹的中国香港商人居住在雅加达,好像很有钱,他出资要找降头师给两个人下降头,要一死一活。

    “还真是那个曹老板!”陈大师非常意外。

    看来我们之前的分析全都没错,和陈大师与Nangya同时有仇,但又想让他俩一死一活的人,除了曹老板没别人。

    登康说:“钦那鲁不知道曹老板的地址,只是和他在雅加达西南部小镇拉布罕的偏僻村庄会的面,那里住着一名叫阿赞屈带的缅甸黑衣阿赞。自称龙婆僧还俗,是他和柏兰两人共同接下的那桩生意。”

    方刚一拍大腿,我高兴地说这就对了,正好我们想找阿赞屈带,没想到两条线索居然还能连接上。我恨恨地说:“这疯子之前在泰国要烤活尸油,被警察抓进去,居然还能活着出来,跑到印尼继续害人!”

    陈大师连忙问阿赞屈带是谁,我简单把蒋姐雇佣他想整我们三人的事说了,还告诉他,在飞机上给你下死降的也是这位。陈大师无奈地叹口气:“我不明白,那时的蒋英为什么非要置别人于死地。就因为在泰国的佛牌生意受阻?”

    我心想这陈大师风水方面是行家,可这情商还真不算高,可能他不太了解女人吧,也不知道女人的嫉妒心能毁灭整个宇宙。

    “可这个阿赞屈带也不见得知道曹老板的家。”我问。

    陈大师问:“这个……能不能先去找Nangya呢?我特别担心她,多耽误一天,她就多一分危险啊!”

    方刚说:“不是我们不担心Nangya的安然,如果曹老板真想要她的命,她肯定活不过现在;但那家伙必定不会让Nangya去死,否则就没必要让柏兰用魂魄降把Nangya控制离开。最主要的是,阿赞屈带极有可能掌握着曹老板下落的线索,比如柏兰那种情况。所以,饭要一口一口地吃,敌人也要一个一个地收拾,先用最快速度把这个阿赞屈带找到,之后Nangya的事才会有进展。”

    我也劝陈大师放宽心,我们这些人都和Nangya有很好的交情,她被绑架就和我们兄弟姐妹被绑一样,陈大师只好点点头。

    将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钦那鲁扔在这间木板屋中,我们迅速离开,为了防止被这家伙寻仇,我们决定不再去度假酒店居住,而是一起去拉布罕,找个不显眼的村庄落脚。这个叫拉布罕的小镇在雅加达城西南部,相当偏僻,但毕竟是沿海小镇,风景也很美。

    找阿赞屈带的晦气并不是度假,上次我和方刚目睹的那个场景,现在还都没忘。那家伙在缅甸修黑法已经修得走火入魔,说白了就是个疯子,所以这事还是由方刚、登康带上我三个人去办。登康这家伙虽然有时候很讨厌,但他法力高强,而且似乎没什么事能令他害怕,所以有他我就很心安。

    登康让我挎着他的布背包,里面装着那颗阿赞霸的域耶。为方便掩护,傍晚时我们才到地方。登康对印尼很熟悉,说印尼的热带雨林中有那种巨型的大蜥蜴叫科莫多龙。比最大的鳄鱼还大,跑得特别快。一但你被他发现,就不可能跑得掉,只能被吃,所以要小心。

    我心想能怎么小心,这地方我又没来过,都是你们带路。

    按之前钦那鲁招供出来的那个村庄名称,我们找到这里。登康打听了村民,那村民好像挺害怕的:“是有个修什么巫术的人住在这里,就在后面树林里。那里原先住着几个猎人,后来不知道怎么都离开了,只剩那个修法的人。听说那人专门利用巫术把人害死,所以村民都躲着树林走,不敢靠近。”

    循着村民指引的路线进了树林,我很害怕真碰到那个什么科莫多龙该怎么办,装死有没有用。我问方刚,他说:“我俩就跟在登康身后,真发现什么怪物,我俩就把他打昏,自己逃跑就行。”登康看了我俩一眼,没说话。

    在树林中走了十来分钟,远远看到前面似乎有火光,似乎还夹杂着人的喊声。

rambo23 發表於 12-5-2017 09:57

第651章:姜先生的头骨
我们三人谨慎地靠近,在两棵大村后面躲着观察。前面是块空地,搭着几间木板屋,中央的地上有火堆,两个人似乎被绑在木板屋的柱脚上坐着,一直在无力地喊叫。另外还有个赤裸上身的光头从木板屋中进进出出,看起来还挺忙碌。

    因为天已经基本黑了,根本看不清那人是不是阿赞屈带,但看到他走到一个被绑者面前,弯腰在做什么。那人更用力地喊着,被光头人费力地拖向火堆。我和方刚下意识地互相看看,看来他也想起了当初阿赞屈带想用火活烤蒋姐的事。

    对黑暗渐渐适应,我才发现在火堆旁边有个用碎石头堆成的小平台,上面摆着一颗人的头骨。光头人把被绑者按在地上,用脚踩着他的后背。再用一把砍刀在那人手臂上划了几下,然后拽着他的手臂往那颗头骨的位置拉,像是在把鲜血往上面滴。

    火堆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再配上被绑者的叫声,我和方刚的低语完全没人能听到。他凑到我耳朵说:“这家伙应该就是阿赞屈带。似乎在用活人祭的方式去加持那颗域耶。”

    “要把人给弄死?”我问。方刚点了点头,我心想这阿赞屈带还真是无药可救,走到哪里就把人命害到哪里,为什么偏偏要用活人来加持?

    登康趁乱来到我身边,耳语说:“我能感应到那颗头骨有很大的怨气,应该是那个家伙的修法域耶,最好把它给毁掉。你和方刚商量一下,谁去引开他,我好过去行事。”

    我心想这还商量个屁,方刚肯定是让我去了。跟他磋商后,没想到方刚居然说由他来引开阿赞屈带,估计是怕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这是个技术活,既要吸引阿赞屈带过去查看,还不能做得太过,不然就直接把他给吓跑了。

    我看着方刚远远兜过去。猜不出他到底要用什么办法。这时,阿赞屈带扔下那个一动也不动的被绑者,又回头去拖另一个。那人好像精神了些,大声喊叫,似乎还挣扎着想跑,阿赞屈带拳打脚踢,把那人揍得跪在地上,发出求饶的声音。

    阿赞屈带像拖死狗似的,拖着那人往火堆走去,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从对面方向的远处传出一阵难听的哭声,阿赞屈带顿时停住动作,警觉地望向那边。哭声时有时无,两年我来,我从没听到方刚哭,但今晚算是领教了,那真叫一个难听。

    半分钟后,阿赞屈带从地上拎起那柄砍刀,慢慢朝哭声的方向走过去。等他走进树林看不见身影,登康就冲我连连摆手,我俩出了树林来到火堆旁,那名被绑者还跪在地上,看到我俩来,刚要说什么,登康早有准备。跑过去捂住他的嘴,低声说了几句。那被绑者连连点头,我心想幸亏登康这家伙会印尼语,不然就有可能要露馅。

    登康从我挎的背包里取出域耶,盘腿坐在碎石平台前。开始低声念诵经咒。我看到那颗放在平台上的头骨也没有下颚,心里怦怦地跳,暗想这时候要是阿赞屈带跑回来可怎么办,我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当武器的时候,最后看到木板屋的大门旁边倚着一根木棍。两头已经被火烧黑,好像是用来架在火堆上烤东西用的架棍。

    我把棍子抄在手里,胆子似乎大了些。那被绑者挣扎着来到登康面前,拽着他的衣角在说着什么,语气全是哀求。我气得真想打昏他,就过去拉,登康左手按在自己的域耶头顶,右手按在放在碎石平台上那颗被鲜血已经浸透的头骨上,经咒的声音也有提高。

    忽然那被绑者身体颤抖,像是中了邪。然后又自言自语似的说着一些话,其中居然还夹杂着中国话,大概有“还我的眼珠”、“死也不会放过你”和“放过我吧”等话。奇怪的是,他自言自语的声调,和刚才他哀求登康的声音完全不同,倒很让我觉得耳熟。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这不是那位姜先生的声音吗?

    当初在乌汶,亲眼看到阿赞屈带揪着姜先生的头发,把他的眼珠在火苗上硬生生烤爆,现在还记忆犹新。可现在这名被绑者为什么竟会发出姜先生的声音?看到碎石平台上那颗头骨,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前幻化出姜先生那张扭曲的脸,难道这头骨的主人就是姜先生?

    这念头让我浑身发冷,登康双手握着域耶,慢慢放在那颗头骨上,再高高举起,念诵经咒的声音越来越高。这时我听到从树林那边传来咒骂声,估计是阿赞屈带回来了。我焦急地对登康低声说快走,可他并没听我的,却用力把域耶砸在那颗可怜的头骨上。

    一下。两下,大概有六七下,域耶已经把头骨的顶骨给砸塌,那名被绑者跑到碎石平台前跪下,双手在空中乱挥,好像想阻止登康的行为,却又不敢碰他。登康似乎并不满意,还在继续砸着。又是好几十下,直到头骨被砸得支离破碎。登康停止念诵经咒,慢慢站起来,我连忙伸手去扶,拉着他跑进树林里躲着。

    刚在树后面躲好,光头的阿赞屈带就冲了出来,拎着砍刀,嘴里操的似乎是缅甸语。他跑到碎石平台前,看到被绑者捧着那堆头骨的碎片大哭,阿赞屈带像精神病患者似的大叫,举手就是一刀,砍在被绑者头上。

    被绑者发出惨叫,我身边的登康坐在地上,左手按着域耶,又开始念诵经咒。这声音不算小,我心想你这是干什么,不怕阿赞屈带听到吗?果然,阿赞屈带举着刀还要再砍,又停住了,他把刀扔在地上,也坐下开始念诵经咒。

    之前我听方刚和阿赞巴登讲过,阿赞和降头师之间的斗法,有时候只是因为条件反射。比如某黑衣阿赞感应到附近有人念诵黑巫咒,就会下意识立刻用巫咒去对抗,而只要两股法力开始相对,就必须争出个你死我活,因为不管是某一方法力不够,或者想撤回巫咒,都是非死即残的下场。当时登康就是用这个办法搞死了躲在床底下的那个倒霉降头师。

    看来,这个阿赞屈带也是一样,他不光修习黑法,而且大脑也不太正常,这种人要是感应到附近有黑巫咒,当然要用自己的巫咒去对付。这正好中了登康的计,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加持的时候,用“阿赞霸牌”域耶敲碎了姜先生的头骨,等于把后者的怨气全部附在自己的域耶上,他这个域耶的阴气更重,法力也更强,而阿赞屈带没了施法工具,就更落下风。

    阿赞屈带坐在火堆旁,他念诵经咒的声音很大,几乎已经不是念而是喊经咒,情绪也很激动,好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的那个感觉。这时我看到方刚从对面的树林中跑出来,手里握着一根粗大的树干,我连连摆手,示意他先不要乱动。

    这边登康始终保持着相同的频率,而那边阿赞屈带却越来越不对劲,他跑到碎石平台旁边坐下,颤抖着将那些头骨的碎片握在手中。似乎想恢复原状。方刚警惕地来到阿赞屈带背后,看来是随时做好了把他打昏的准备。

    事实证明,方刚的准备多余了,阿赞屈带大口喘着气,念诵的经咒也断断续续,根本接不上。突然,他大叫着用手抓自己的胸口,发出的叫声就像野兽,随后他爬起来,抓起还跪在旁边的被绑者。就往火堆中拽。

rambo23 發表於 12-5-2017 10:30

第652章:曹老板
那被绑者头发立刻烧着了,几乎就是当初火烤姜先生的场景再现,我心想还不知道这名被绑者是好是坏,怎么也得先救人为主,就跑过去,方刚早就动手,他一树干抡过去,打在阿赞屈带后脑。他回头看了方刚一眼,居然没理,继续嗬嗬狂叫声把被绑者的身体按在火堆中。

    被绑者烧得惨叫,拼命挣扎,从火堆中爬出来就要跑,阿赞屈带从后面抱住他,疯了似的冲向火堆,跑得太快没刹住车。两个人竟然同时栽进火堆中,可能也是因为被登康的黑巫咒所伤,阿赞屈带挣扎几下没能奏效,我看到他和那被绑者的身上衣物都被火烧着,两人成了火人,最后渐渐不动了。

    登康念诵的经咒还在持续,约十分钟后,他慢慢坐起来。我和方刚的脸被火苗烤得通红。但我心里却感到无比地发寒。虽然阿赞屈带这个疯子总算是死掉,但我却高兴不起来。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在没有修法工具的帮助下,还能和我对抗十几分钟,厉害。”登康手里捧着域耶,笑嘻嘻地收进我挎着的布背包中。不知为什么,我对登康有了种莫名的恐惧,虽然现在我们之间的合作伙伴关系算很紧密了,登康对我们也还算不错,但他的降头术真是杀人不流血,搞死个大活人,在他眼里还不如拍死一只正在叮血的蚊子。和这种人交朋友,是什么感觉?如果有一天我得罪了他,后果会是什么?

    我们三人连夜回到落脚的地方,光走路就走了半个多小时。陈大师和阿赞洪班还没睡,尤其陈大师,站在屋中来回踱步,显得很紧张。没看到老谢,但根本就不用看,木板屋不像酒店的水泥墙,它完全不隔音,那呼噜声几乎要把地板都震塌。

    我说:“已经解决,阿赞屈带自己把自己给烧死了。”我尽量装成轻描淡写的样子,把经历简单讲了讲,是想努力让自己融入到登康和方刚的那个境界和圈子里。可心里还是发虚得厉害。陈大师脸色发白,咽了咽唾沫,没说出什么来,估计他的心情比我还要复杂。

    大家都困得不行。就都躺下睡觉。次日起来,老谢听我们说了经过,他对登康竖起大拇指,一个劲夸他厉害。还说就算鬼王亲自来,也不见得能干得这么漂亮。登康嘿嘿笑着:“鬼王的降头术,可不是我能够比的,他有百年不遇的横死新娘阴灵,像昨晚的那个家伙,只用五分钟就够了。”

    老谢没明白:“横死新娘的阴灵我也不是没见过,这几年卖这类的佛牌也有好几次,怎么能称得上是百年不遇?难道要跟灵体山精划等号?”

    登康说:“你哪里知道那名横死新娘的厉害。以后再和你们讲,现在快考虑怎么找曹老板和那个叫Nangya的女阿赞吧!对了,昨晚的降头术很耗费法力,你没看到我脸色都发白了,价格不高,怎么也得收两千美金,办成之后共同结算,还是现在就给?”

    陈大师连连点头,我白了登康一眼:“你能在村庄里找到ATM取款机,就马上给你结算。我们这几个人还能跑掉?”登康哈哈大笑,说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那么认真干什么。

    解决了阿赞屈带这个祸害。下面就是寻找曹老板和解救Nangya这两件大事,其实也是一件事。可惜还没等从阿赞屈带这里打听出曹老板的线索,他就被登康给搞死了,我们只好自己打听。

    在陈大师的催促下,方刚和老谢几乎动用了所有人脉资源,在雅加达打听一个姓曹的、从香港过来的富商。陈大师和我们说,这个曹老板身家也有上亿,他虽然跑路到国外。但在香港的很多业务仍然被职业经理人所管理着,也就是说,每天还是在赚钱,而且这钱还是姓曹。只不过他很长时间都不敢在香港露面而已。曹老板是个很喜欢享乐的人,花天酒地在香港也是出了名。

    据他这么介绍,我觉得曹老板就算是在印尼避难,恐怕也不会过得太苦。毕竟是有钱又是好享乐的主儿,这样的话,打听他应该没那么难。

    看来我的估计还真正确,没过几天,终于有了结果,方刚的一个印尼朋友说,认识从香港来的某曹姓老板,但并不是住在雅加达,而是三宝垄。为了不错过线索,方刚出钱让那朋友特地跑去三宝垄,找机会偷拍照片。那朋友也不含糊,雇佣别人在那曹老板去赌场玩的时候拍了照片。用彩信发给方刚。

    方刚看着手机屏幕,发出几声冷哼,我虽然知道肯定八九不离十,但还是抢过手机来看。果然就是那个当初在香港佛牌店法会上。让Nangya给他刺符的曹老板。

    “总算找到你了,曹老板!”陈大师握着手机,嘴唇因为用力而变形。他这人性格随和,还有几分超脱。反正我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激动,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当时钦那鲁非说他在雅加达,也许是两地跑吧。

    由陈大师出钱,让方刚托那位朋友跟踪曹老板,多打听关于他的事情。两天后对方回复,称这位曹老板在三宝垄的郊区有住宅,那地方叫坚地,印尼的有钱人和富商才住得起。又发来几张照片。

    我们仔细看着这几张照片,背景都是某住宅区,看起来很高级,风景也很好。单从风景来看。比香港的太平山好得多。曹老板和两个年轻人正要钻进黑色的奔驰车,还有一张是曹老板站在双层住宅的阳台上,似乎穿着睡袍在伸懒腰。

    老谢敬佩地问:“你的朋友是侦探?这种照片也搞得到,不是在整夜蹲守吧?”

    方刚嘿嘿笑:“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算不是侦探,只要有钱拿,小偷也能变成警察!”我说曹老板在印尼住这么漂亮的住宅,够高调的了。我以为他得躲在某个偏僻小镇或村庄、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呢,这样不怕香港那位X老板追查?

    “可能是因为他已经离开香港,这对土生土长的香港富人来说是很丢脸的事。估计X老板气也消得差不多,所以没有继续追究吧。”我分析道。陈大师却很着急,问有没有Nangya的照片,方刚继续往下按钮,还有两张照片是曹老板和某中年女人同时站在阳台上,一前一后,曹老板右手挥出,而那中年女人双手叉腰,好像在吵架。

    “这女人不是Nangya,会不会是曹老板的老婆?”我问。

    陈大师说:“当初曹老板跑路的时候,确实是带上妻子一起离开的香港,应该就是他妻子。照片看不太清人的脸,但从身形来看很像,我以前见过他们夫妻几次。”

    老谢连忙问:“就没有Nangya的任何照片吗?”方刚说再打电话给他位朋友,让他努力打听打听。而我们几人则又来到三宝垄,在西南部效区从村民手中租下几间木板屋,做为临时落脚点。

    两天过去,陈大师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吃不好睡不好,第二天他忍不住了,让大家想办法主动出击,就算用硬,也要把Nangya从曹老板的家里翻出来。实在没有就收拾曹老板,撬开他的嘴。

    我们都很惊讶,没想到平时性格温和的陈大师居然也会发狠。我想了想:“总不能花钱雇一批人,带着刀枪冲进曹老板那个别墅里去,该杀的杀、该搜的搜吧。”

rambo23 發表於 12-5-2017 10:30

第653章:我的主意
方刚连连摆手:“当然不行,我们是堂堂正正的牌商,又不是黑社会和缅甸游击队,这种暴力的事肯定不做。”

    登康笑着问:“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陈大师,你之前在香港,对曹老板都有些什么了解,很熟吗?”方刚问。

    陈大师回忆道:“说实话,我和这个曹老板以前的关系还算很不错。他这人比较好色,但之前因为不认识Nangya,所以这个毛病也对我没什么影响。他在香港的住宅也是我看的风水、做的布局,每年我至少都会和他们夫妻吃几次饭,有时谈生意,有时也是为了保持联络。对他的私生活我不太了解,但有一样,很多人都知道,那就是曹老板和他妻子,也就是曹夫人的感情很差,两人经常吵嘴。但曹老板不敢把他夫人怎么样,因为当初他也是靠着曹夫人父母的帮助。才在香港海运业做出成绩的。”

    我连忙问:“就是说,在曹老板还没这么有钱的时候,他老婆家已经是富翁了?”陈大师点点头,说曹夫人的父母祖上是潮州的大户人家。移居到香港后也很有势力,但为人低调。

    老谢歪着脑袋想了想:“夫妻感情不好,可他跑路到印尼还是会把老婆带上。”方刚瞪了他一眼,说再不好也是老婆。更何况根本不敢得罪曹夫人。

    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由方刚托朋友24小时密切盯着曹老板和其妻的动向,每天随时汇报。

    在焦急的等待中,方刚的朋友发现曹老板的夫人经常独自一人出去,或逛酒吧,或去咖啡厅,或在商场购物和餐厅吃饭,但每次开车返回住宅,都会看到曹老板和她吵架,有一天晚上似乎是在埋怨曹夫人把车撞坏。而从曹夫人的言语来看,两人感情看来已经到了破裂边缘,都是各做各的事,这令曹老板十分不满意,甚至有一次还在住宅门口大吵,说老婆是不是出去和情人约会了。

    “那曹夫人到底有没有跟别的男人交往?”陈大师问。方刚摇摇头,说他的朋友并没看到有什么男人与曹夫人私下接触。

    陈大师说:“是不是可以从曹夫人身上打开什么突破口?”登康说干脆给她下个魂魄降,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刀杀死丈夫曹老板,再把Nangya放出来,岂不是万事大吉。大家都纷纷附和,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案。连陈大师也没表态,但很明显有些动心,只是要伤人命,他不好意思赞同。

    但我却摇摇头:“这样的话。曹夫人就成了杀人犯,她要么会被警察抓起来判死,要么就得逃走,可背着杀夫的罪名。能逃到哪里去?本来她到印尼只是陪丈夫跑路,那位香港的X老板又没打算找曹老板老婆的晦气,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一个人回香港过悠闲日子。可要是用你说的这种办法,那她就连香港也不能回。后半生岂不成了游魂?”

    方刚斜眼看着我:“你想得还挺远,什么时候改的信佛,我怎么不知道?”我说我并没信佛,只是我们做牌商这行。就算不接落降的生意,卖佛牌也难免间接会造业。所以,最好还是少伤及无辜。

    陈大师也点着头,老谢挠了挠脑袋,没说什么,方刚哼了声,慢慢从纯银烟盒中往出抽雪茄。“要是能落那种迷Nangya的什么魂魄降,是不是可以操纵曹夫人将曹老板绑起来,然后再做别的事,那就不用伤人命了吧?”陈大师。

    阿赞洪班摇摇头:“不能太复杂。”

    我们都看着他,但阿赞洪班不再说话,登康接过话头:“陈大师。你不懂黑法的规矩。这种魂魄降不是万能的,它只能驱使中降者做出最简单的行为,比如走、跑、跳、开车和进行简单的对话,太复杂不行。你要想让某人去和对方打拳击。或者去赌钱,那就会死得很惨。”

    经他这么一说,老谢立刻接口道:“对对对,还记得当年吗。也是在雅加达,那个汪夫人,不就是被Nangya下了魂魄降,能开着车子去银行提款。最后还一头扎进河里!”我说对啊,那些动作都比较简单,但要是绑架、打架就不行了,太复杂。

    登康不耐烦地说既然能弄到照片,那就可以再想办法搞到曹老板的衣物、指甲这类东西,直接下降就是了。

    方刚说:“没这么容易,姓曹的深知降头的厉害,最近他出入都有至少两个保镖跟随。家里从门口到屋里,都有好几个壮汉值守,想混进去基本没可能。”这条路被堵死,大家就又没了主意。商量来商量去也没什么结果。

    “你的朋友有没有说曹夫人去咖啡厅或酒吧,都是和谁去,难道都是独自一人?”我问。方刚说,他的朋友在信息中告诉他。曹夫人无论去哪里都是自己,在酒吧有时也会接受陌生男人的搭讪,但只限成熟男人,似乎她对小白脸没什么兴趣。有天晚上。她还和某中年男子共同出了酒吧,好像在商量要不要上那个男人的汽车,但最后曹夫人还是自己开车回的家。

    老谢说:“怪不得把车撞坏,没被警察抓起来就是万幸。”方刚哼了声。说这个曹夫人看来也是寂寞加无聊,早晚得给姓曹的戴上绿帽子。在大家聊天的过程中,我看到方刚拿出雪茄点燃,慢慢吐出蓝色的烟圈,忽然,我又从脑子里浮出一个馊主意。

    这些年,我经常会冒出很多灵光一闪的主意,不少都是比较离谱的。但最后却往往能用事实证明很奏效。可能佛牌这个行业本身就不是那么太靠谱吧,所以,当牌商什么事都有可能遇到,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遇不到。

    我对方刚说:“方老板,我有个主意,不见得能成功,但要是行的话,就会省去很多麻烦,或者可以说能顺利地解决所有事情。可是要你老人家亲自出马。当然,如果你不同意也行。大不了Nangya最后救不出来,那也是她命中注定有这个劫难。”

    “什么主意,快说!”大家都在问。陈大师也说,要是有这样的主意,出多少钱都行。

    方刚眼角直抽搐,看着我:“你小子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我笑着说其实也不难,怎么也得试试,就是等曹夫人再次独自到酒吧排遣寂寞的时候,你借机会去接触她。要是能得到曹夫人的信任,让她从内部搞垮曹老板的那些防线,岂不是兵不血刃?

    听了我的主意,大家没出声,似乎都在慢慢消化我的这番话。方刚问:“什么叫得到曹夫人的信任?”

    老谢说:“哎呀,就是用美男计嘛,田老弟的意思很明显,那个曹夫人喜欢成熟男人,那方老板你也是女人堆里的行家,这不就--”登康哈哈大笑,方刚大怒,从椅子上弹起来就要去揪老谢的衣领。陈大师连忙从中阻拦,我也过去劝,才把方刚的火压下来。老谢吓得差点坐在地上,紧张地说:“又、又不是我出的主意,干嘛对我这么凶!”

    方刚瞪着我,怒道:“你小子怎么不自己去?”

    我苦笑着说你朋友的情报说得很清楚,那位曹夫人不喜欢年轻的,而这里老谢是秃顶还矮胖,陈大师不善泡女人,阿赞洪班又话少,所以你比我们都合适。

rambo23 發表於 12-5-2017 10:31

第654章:勾引
“他妈的,让老子去卖笑,亏你想得出,信不信我揍你?”方刚极为生气。我说你都泡过那么多女人,现在只让你被女人泡一次而已,至于这么生气。方刚指着我:“你还说?”

    陈大师走过来劝慰,对方刚说:“大家都是自己人,现在又是在商量对策。何必动这么大肝火?方先生是牌商,又不是夜店里的少爷,怎么能去做那种事情,传出去让他在泰国佛牌界还怎么混?”

    方刚余怒未消,但脸色已经缓和了很多。

    陈大师又道:“不过,方先生,我有句话,要是不合适的话你千万不要生气。我觉得田七的主意,还真是目前唯一有可行性的……”

    登康和我都忍不住笑起来,方刚看着陈大师,又不好发作,那表情真是难以形容。老谢也在旁边憋着笑。陈大师连连摆手:“方先生,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这个主意能实施。”

    我无奈地摊开手:“方老板,现在是大家求你,如果曹夫人喜欢年轻的,虽然我长得难看,但为了Nangya也得去试试,可惜曹夫人只对成熟男人感兴趣。你说能怎么办?”

    方刚说:“就不能出钱雇个男人去做?”

    “不不不,这种事至关重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这个人不但得能说会道,聪明狡猾,而且必须得是自己人。”登康说。

    这道理方刚当然懂,他只是生气。陈大师也在旁边跟着劝,说方先生你只要能答应,不管成去不成,我陈XX都对你万分感激,要是能因此而把Nangya救出来,今后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份大人情我早晚要还。方刚坐在椅子上呼呼喘了半天气,最后他腾地站起来:“要去你们去,让老子自己拉自己的皮条,门都没有!”说完就走进自己的那间屋。

    看着他走出去,我们面面相觑,陈大师叹了口气,也慢慢走进自己的那间木板屋。老谢说:“嗨,其实也挺难为方老板的。这种话确实不好干,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这栋木板屋有几个房间,我和方刚挤在一张床上,商量无果之后大家都各自散去。我进了屋,看到方刚躺在床上,眼睛瞪得老大,居然还没睡。我心想这老哥气性也够大的。我生怕他再犯怒,也就没敢多说话,倒头就睡。后背刚沾到床板,就听方刚恶狠狠地对我说:“你小子以后少他妈的出这种馊主意,这事就算陈大师跪下来求,老子也不可能去!”

    我闭上眼睛,假装打着呼噜没理他,方刚道:“装睡也没用。你给我听清楚了。”

    (接下来两天中所发生的争执和交谈过程略)

    两天后,傍晚方刚接了一通电话,挂断之后,我们所有人都看着他。老谢问:“有情况没?”方刚黑着脸勉强点了点头。

    陈大师连忙走过去,紧紧握着方刚的手:“方先生,真是辛苦你了,你的恩德我肯定记在心里!”我也跟着附和。

    方刚指着我的鼻子:“就这一次,下回再有这种鬼事。必须由你来做!”我笑着连连点头,心想这种事哪能经常遇到,估计几年内我也不能让你心理平衡了。

    从雅加达北部村庄出去,我们目送方刚离开的背影,老谢搓着手,说:“不知道方老板会用什么办法对付那个曹夫人。”

    登康在旁边笑着:“你要相信方老板,他肯定不会让我们失望。”

    半夜十二点多钟方刚才回到木板屋,但并没说什么。我们也不好意思问,估计应该是有戏,要不然方刚肯定会明示此路不通。

    第二天,方刚傍晚又出去了,接连四天。每次他出去,我们才聚在一起热烈地议论。陈大师急得不行,每次都想问,但都被我和老谢拦住。方刚的脾气我们很了解,他能答应做这种事已经是破天荒,再去追问,搞不好他非得翻脸不可,那就谁也拉不回来了。

    第四天方刚却整晚也没回来,隔壁传来老谢的呼噜声,而陈大师睡不着,跑到我的房间门口轻轻唤我。我也没什么睡意,立刻爬起来开门。陈大师问这么晚了,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我说:“他就算没办成,也不会连夜回这么偏僻的村庄,肯定在市区里随便找家酒店过夜了。”陈大师一想也是,就回去睡了。

    第二天将近中午,方刚还没动静,我想给他打电话,可又怕坏事,正在犹豫的时候,手机响起,是方刚发来的短信:“快给我打电话,找个紧急借口。就说是我朋友,从泰国同来印尼办事的。”

    我连忙把手机展示给大家看,陈大师很着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不要报警?”老谢犹豫不决,登康却在旁边嘿嘿地笑。老谢问他笑什么。登康反问老谢结婚之后有没有找过情人,老谢苦笑:“就我这样的,去哪里找情人?吃饭都快成问题了!”

    登康指着我:“他应该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心里当然明白,因为这种事以前在沈阳的时候也干过。但现在不能确定。

    于是我拨通方刚的手机,打开免提功能,大家都围在我身边,竖起耳朵。我举右手示意他们别出声,要安静。响了几声,电话接通了,听到方刚在话筒那边懒洋洋地“喂”了声。我立刻转为打鸡血模式,急切地说:“喂,老方,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我的护照被警察给扣了,你快点儿回来给我作证啊!”

    “胡扯,好端端的护照怎么会被扣?”方刚的声音仍然不紧不慢。

    我大声说:“他们怀疑我藏毒,从我的衬衫口袋里居然翻出一小包海洛因来,怎么办?”方刚这回声音变紧张了,连忙问我为什么。我说我哪知道,让他快回来救我。

    方刚说:“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千万别急。也别对警察乱说话,等我到了再说。”在他和我说话的同时,能清楚地听到旁边有个女人懒洋洋的声音,似乎在用粤语说着什么,但我听不懂。我说我在雅加达某区警署,方刚就把电话挂断。

    刚挂断电话,大家就开了锅,老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陈大师是否听清刚才在电话中那个女人说的话。

    陈大师点点头:“她说的是‘我不许你走’这句话。”

    “什么?难道方老板已经--”老谢惊喜地问。登康说还用问吗,肯定是已经把曹夫人给搞定了。我连忙问陈大师,那个女人的声音是不是曹夫人,陈大师露出为难的笑容:“这个我真说不好,声音不太清楚,听得不真切,不能确定。”不管怎么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只等方刚回来给我们答案了。

    下午两点来钟,终于看到方刚从小镇方向走过来。我们都在门口探出头去看,连陈大师也坐在窗前,伸长脖子张望。方刚抽着雪茄,慢悠悠地走着,似乎一点也不着急。陈大师忍不住伸出手去想喊,我说:“不用叫,他就这个德性,改不掉的。”

    等方刚进了木板屋,就回到自己的那间房,也没说什么。陈大师很想发问,却又不好意思,只得用眼神求助我。我硬着头皮推开房门,问方刚有什么结果。

    方刚架着二郎腿躺在床上,低声骂了句:“他妈的,这叫什么女人!”

    “怎么了?是曹夫人很不上道,还是脾气太坏?”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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