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mbo23 發表於 20-5-2017 13:52

第735章:录像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心里这个气,我不但恨方夫人,更恨骗她钱的那个年轻男子。不用说,肯定是小白脸,看中了方夫人这个刚死老公的寡妇,风韵犹存,还有很多身家,不骗你骗谁。居然用了一年多时间放长线,也很令人佩服。

    这天我忽然收到美瑛从香港佛牌店打来的电话,闲聊几句之后,得知她就快要生孩子,还说过几天会整理一下进货清单,顺便有事情想问我。我让她直说,心想无非就是关于佛牌和阴物方面的知识呗。都这么久了也没完全掌握,也是,泰国佛牌和相关的知识这么深,如果不是身在泰国。久与这些人和物打交道,很难精通。就连我这个做了两年多的牌商,也有不少事非得请教方刚和老谢不可。

    美瑛说:“其实不是我有事找你,而是伟铭。”

    陈大师的佛牌店共有三名员工,最早的就是美瑛,我当初亲自招聘来的,另外还有一个年轻女孩,是刚毕业不久的女大学生,名叫小雅,属于人小胆大的类型,而那名男店员叫季伟铭。

    我问:“他有什么疑问完全可以请教你啊,你现在也能算得上半个泰国佛牌专家吧。”美瑛笑着说她可不够资格,又说伟铭想直接给你打电话,我说没问题。

    随后不久,伟铭就给我打来电话,说话的腔调很客气。我说你不用这么客气,有话就直说,咱们又不是外人。伟铭说:“是这样的,田顾问,我有个女性朋友,从小就体弱多病,还总说自己能遇到这个不干净的、那个不正常的什么东西,但我们这些人都觉得其实就是他自己的脑子不正常。那天我去她家作客,她父母知道我在佛牌店工作,还知道店里有个姓田的顾问,是个在泰国的厉害牌商。就想让我带着她来佛牌店,让你看看是哪方面的问题。可你最近都没有来香港,也就没机会。”

    “你这个女性朋友是阴阳眼?”我立刻想起之前在披集寺庙门口遇到的那个泰国小男孩乌乃,就是小时候在坟场受了惊吓,成为阴阳眼,经常能看到即将死去的人的异常,于是被人视为扫帚星。

    伟铭说:“什么叫阴阳眼,我不懂。”我简单给他说了阴阳眼的意思,伟铭说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还问我什么时候能再来香港店里做顾问,到时候才有机会让你帮着看看。

    我说:“一般是陈大师有事找我,我才会去香港,再有就是店里有客户反映你们这三位店员有解答不了的问题,我才会临时客串顾问。但现在你们三个已经能对付大多数客户,而陈大师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所以我应该短时间内不会去香港。”

    听了我的话,伟铭表示很遗憾,只好说以后有机会的。挂断电话后,我心想伟铭这位女性朋友很有可能是阴性体质,或者是敏感体质。就像登康那种人。如果真是的话,那就是个送上门来的好机会。这些年,我接的所有生意当中,至少有四分之一都是通过不经意的机会促成的。比如我在论坛的那些广告贴,就有很多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回复和私信,但联系之后却是大生意,最后成功赚到了钱。所以,我已经习惯不放过任何商机。

    可要是自己掏路费去香港,就为了和伟铭的这位朋友见面,可万一不是什么敏感体质,或者生意没促成,那就太不划算了。思来想去,我想起上次在印尼解救陈大师和Nangya之后,为了防止曹夫人回香港之后打听出我和方刚与陈大师的关系,我们决定短期内都不去香港,以免惹麻烦。而上次陈大师托小凡告诉我和方刚,说曹夫人已经回到香港,但有了新欢,现在又过去好几个月,我觉得可以借机问问这方面的进展。

    于是,我给小凡发去短信,让她有空问问陈大师,曹夫人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半日后小凡回复,说陈大师去问那家侦探公司,称曹夫人前几天和那男装模特去夏威夷度假,根本不在香港。又说那两人经常出国旅游,不是帕劳就是里约,不是希腊就是埃及,玩得很开心,一个月中在香港的时间连十天都没有。

    同时小凡又告诉我,陈大师称希望我能找借口把阿赞Nangya请到香港,比如以开法会之类的活动。我说:“这个可有难度,你可能不知道,阿赞Nangya之前在香港开法会的时候,遇到过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所以可能不会来。”

    小凡说:“那我要怎么向陈大师回复呢?”我心想她也不容易。就说我会找机会问问Nangya,听听她的意思,但陈大师不要抱十足的希望,因为毕竟是东南亚的修法者,不是老朋友,说请就能请得来。

    过了几天,伟铭再次给我打电话:“田顾问,我那个朋友今天受惊吓住院了。”

    我心想肯定又和那些什么“不干净”的事有关,否则他不会跟我说,就问怎么回事。伟铭说:“昨天她和两个人出去爬山,回来时已经很晚,其中有个人带着DV边走边录,拍了好几段三人说笑打闹的录像。今天上午他们把DV接到电视机中看回放,发现其中有一段在山角下公路边拍的视频里面有个根本不存在的人,把我那朋友吓得当时就昏了过去,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不存在的人?除了你朋友之外,另外两个人没觉得害怕?”我问。

    伟铭说:“他们当然也怕,但那个不存在的人……和我那个朋友好像有关系,所以把他吓得最厉害。”我的好奇心顿时起来,就提出想看看那段录像。伟铭让我把邮箱地址发给他,我就让他记下来。

    下午伟铭再次打电话过来,说刚从朋友家把DV拿出来,已经从电脑发到我的邮箱里了,视频文件不小,再加上两地网络运营商的不兼容性,发了很久才过去。我立刻打开电脑从邮箱下载,看到这个附件还真不小,居然有五百多兆。那时候的网络还没像现在这么牛,动不动就50M或100M的独享,那时候都是1M和2M为主,谁家要是有个4M就算土豪了。

    足足下载了一个多小时才完成,赶紧打开看,画面是深夜某公路,路上几乎没有汽车驶过,但路灯很亮。一高一矮两位年轻姑娘在路边走着,高个的是短发,而矮个姑娘长发飘飘。录像者是男性,和那位高个的姑娘边拍边聊天,说的都是香港话,我听不懂,但从那姑娘嬉笑的神态,和两人的对话语气能猜出,无非就是开心的闲扯。但另一位比较矮的姑娘却似乎闷闷不乐,双手抱在胸前,好像有些觉得冷。

    三人可能是累了。停下来休息,高个姑娘跑到公路中央,在DV镜头前摆着各种姿势,两人玩得很开心,镜头不时地晃回路边,矮个姑娘蹲在路边的土地上,用手拄着下巴。录像的男子喊了她几声,矮个姑娘摇着头,看似很疲劳。

    镜头就这样交替对准两个姑娘,当视频进度条走到三分之二的时候,镜头无意中从那高个姑娘身上再晃开,画面中突然能看到有个穿着一身深紫色衣褂的人,笔直地站在矮姑娘身后,一动也不动,但低头看着她。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心里这个气,我不但恨方夫人,更恨骗她钱的那个年轻男子。不用说。肯定是小白脸,看中了方夫人这个刚死老公的寡妇,风韵犹存,还有很多身家,不骗你骗谁。居然用了一年多时间放长线,也很令人佩服。

    这天我忽然收到美瑛从香港佛牌店打来的电话,闲聊几句之后,得知她就快要生孩子,还说过几天会整理一下进货清单,顺便有事情想问我。我让她直说,心想无非就是关于佛牌和阴物方面的知识呗。都这么久了也没完全掌握,也是,泰国佛牌和相关的知识这么深,如果不是身在泰国,久与这些人和物打交道,很难精通。就连我这个做了两年多的牌商,也有不少事非得请教方刚和老谢不可。

    美瑛说:“其实不是我有事找你,而是伟铭。”

    陈大师的佛牌店共有三名员工。最早的就是美瑛,我当初亲自招聘来的,另外还有一个年轻女孩,是刚毕业不久的女大学生,名叫小雅,属于人小胆大的类型,而那名男店员叫季伟铭。

    我问:“他有什么疑问完全可以请教你啊,你现在也能算得上半个泰国佛牌专家吧。”美瑛笑着说她可不够资格,又说伟铭想直接给你打电话。我说没问题。

    随后不久,伟铭就给我打来电话,说话的腔调很客气。我说你不用这么客气,有话就直说,咱们又不是外人。伟铭说:“是这样的,田顾问,我有个女性朋友,从小就体弱多病,还总说自己能遇到这个不干净的、那个不正常的什么东西。但我们这些人都觉得其实就是他自己的脑子不正常。那天我去她家作客,她父母知道我在佛牌店工作,还知道店里有个姓田的顾问,是个在泰国的厉害牌商。就想让我带着她来佛牌店,让你看看是哪方面的问题。可你最近都没有来香港,也就没机会。”

    “你这个女性朋友是阴阳眼?”我立刻想起之前在披集寺庙门口遇到的那个泰国小男孩乌乃,就是小时候在坟场受了惊吓,成为阴阳眼,经常能看到即将死去的人的异常,于是被人视为扫帚星。

    伟铭说:“什么叫阴阳眼,我不懂。”我简单给他说了阴阳眼的意思,伟铭说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还问我什么时候能再来香港店里做顾问,到时候才有机会让你帮着看看。

    我说:“一般是陈大师有事找我,我才会去香港,再有就是店里有客户反映你们这三位店员有解答不了的问题,我才会临时客串顾问。但现在你们三个已经能对付大多数客户,而陈大师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所以我应该短时间内不会去香港。”

    听了我的话,伟铭表示很遗憾,只好说以后有机会的。挂断电话后,我心想伟铭这位女性朋友很有可能是阴性体质,或者是敏感体质,就像登康那种人。如果真是的话,那就是个送上门来的好机会。这些年,我接的所有生意当中,至少有四分之一都是通过不经意的机会促成的。比如我在论坛的那些广告贴,就有很多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回复和私信,但联系之后却是大生意,最后成功赚到了钱。所以,我已经习惯不放过任何商机。

    可要是自己掏路费去香港,就为了和伟铭的这位朋友见面,可万一不是什么敏感体质,或者生意没促成,那就太不划算了。思来想去,我想起上次在印尼解救陈大师和Nangya之后。为了防止曹夫人回香港之后打听出我和方刚与陈大师的关系,我们决定短期内都不去香港,以免惹麻烦。而上次陈大师托小凡告诉我和方刚,说曹夫人已经回到香港,但有了新欢,现在又过去好几个月,我觉得可以借机问问这方面的进展。

    于是,我给小凡发去短信,让她有空问问陈大师。曹夫人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半日后小凡回复,说陈大师去问那家侦探公司,称曹夫人前几天和那男装模特去夏威夷度假,根本不在香港。又说那两人经常出国旅游,不是帕劳就是里约,不是希腊就是埃及,玩得很开心,一个月中在香港的时间连十天都没有。

    同时小凡又告诉我,陈大师称希望我能找借口把阿赞Nangya请到香港,比如以开法会之类的活动。我说:“这个可有难度,你可能不知道,阿赞Nangya之前在香港开法会的时候,遇到过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所以可能不会来。”

    小凡说:“那我要怎么向陈大师回复呢?”我心想她也不容易,就说我会找机会问问Nangya,听听她的意思,但陈大师不要抱十足的希望,因为毕竟是东南亚的修法者。不是老朋友,说请就能请得来。

    过了几天,伟铭再次给我打电话:“田顾问,我那个朋友今天受惊吓住院了。”

    我心想肯定又和那些什么“不干净”的事有关,否则他不会跟我说,就问怎么回事。伟铭说:“昨天她和两个人出去爬山,回来时已经很晚,其中有个人带着DV边走边录,拍了好几段三人说笑打闹的录像。今天上午他们把DV接到电视机中看回放。发现其中有一段在山角下公路边拍的视频里面有个根本不存在的人,把我那朋友吓得当时就昏了过去,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不存在的人?除了你朋友之外,另外两个人没觉得害怕?”我问。

    伟铭说:“他们当然也怕,但那个不存在的人……和我那个朋友好像有关系,所以把他吓得最厉害。”我的好奇心顿时起来,就提出想看看那段录像。伟铭让我把邮箱地址发给他,我就让他记下来。

    下午伟铭再次打电话过来,说刚从朋友家把DV拿出来,已经从电脑发到我的邮箱里了,视频文件不小,再加上两地网络运营商的不兼容性,发了很久才过去。我立刻打开电脑从邮箱下载,看到这个附件还真不小,居然有五百多兆。那时候的网络还没像现在这么牛,动不动就50M或100M的独享,那时候都是1M和2M为主,谁家要是有个4M就算土豪了。

    足足下载了一个多小时才完成。赶紧打开看,画面是深夜某公路,路上几乎没有汽车驶过,但路灯很亮。一高一矮两位年轻姑娘在路边走着,高个的是短发,而矮个姑娘长发飘飘。录像者是男性,和那位高个的姑娘边拍边聊天,说的都是香港话,我听不懂。但从那姑娘嬉笑的神态,和两人的对话语气能猜出,无非就是开心的闲扯。但另一位比较矮的姑娘却似乎闷闷不乐,双手抱在胸前,好像有些觉得冷。

    三人可能是累了,停下来休息,高个姑娘跑到公路中央,在DV镜头前摆着各种姿势,两人玩得很开心,镜头不时地晃回路边,矮个姑娘蹲在路边的土地上,用手拄着下巴。录像的男子喊了她几声,矮个姑娘摇着头,看似很疲劳。

    镜头就这样交替对准两个姑娘,当视频进度条走到三分之二的时候,镜头无意中从那高个姑娘身上再晃开,画面中突然能看到有个穿着一身深紫色衣褂的人,笔直地站在矮姑娘身后,一动也不动,但低头看着她。几秒钟之前还没有,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rambo23 發表於 20-5-2017 13:53

第736章:老太太
从发型和五官来看,似乎是但中老年妇女。虽然此人在视频中看得不是那么真切,身影好像做了模糊处理,但仍然能明显看到。可录像者显然当时完全没发现,仍然在呼唤着蹲在地上的矮姑娘。

    那姑娘不情愿地站起来,镜头再晃开,高个短发姑娘跑过来,扶着矮个姑娘共同往前走。而这时的画面中,那中老年妇女已经消失,似乎从来就没出现过。

    视频看完了。我心想这画面确实够吓人的,之前看过不少灵异录像,比如黑衣阿赞在坟场加持阿丽女大灵,还有承德那对夫妻在灵棚前祭拜等,但像这种能把疑似灵体清楚地拍下来,我还是头一回看到。

    与大多数人一样,要是换在几年前,我肯定会觉得这类视频录像都是伪造的,可现在不同了。这几年我的所见所闻,早就颠覆了自己的三观,尤其对鬼神之说已经深信不疑。所以我在看到这段录像文件的时候,完全相信它的真实性。因为一切有摄像功能的机器,都有感光功能,可以捕捉人眼看不到的东西,所以很多照相机、DV和手机都能拍下灵异画面,这不稀奇。

    给伟铭打去电话说:“看完了,你那位女性朋友那天是生病了吗?”

    “不是,她体质差,那天他们三个人爬了大半天的山,她累得走不动路。说已经眼前发黑。”伟铭说,“可另外两个人都很精神,还笑话她没用,她就很生气,在山脚的公路边蹲下来。怎么也不肯走,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扶着她,才搭车回的家。”

    我问:“第二天在电视里看回放的时候就吓昏了?”伟铭说也不完全是,早晨起来之后,她精神很差,说头很疼,晚上还做了个怪梦,梦见有个扎着头发的老太太,穿深紫色那种旧社会的短褂和裤子,就站在她床头,说什么“你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的话。把她吓醒了,天还没亮就睡不着。后来她到昨天爬山的那位男性朋友家,从电视上看录像回放时,突然看到画面中那位老太太,竟和梦中一模一样,当时就昏过去被送到医院。

    “哦,这么说,她并不是能看到什么鬼魂、阴灵之类的东西,只不过有时会梦到而已?”我问。

    伟铭说:“不是,她经常能看到。只是那天晚上她没回头,所以没看到那个穿深紫色衣褂的老太太。而另外那两个人是看不见的,所以也没什么反应。”

    我问她以前在看到鬼魂的时候也这么大反应吗,那岂不是要经常昏倒。伟铭笑了:“她从小就是这样,害怕是肯定的,毕竟见得多,所以也不至于每次都被吓个半死。可是今天她看回放的时候才知道,昨晚她梦到的那个老太太就是鬼魂,不久前就站在她身后,还离自己那么近。那种后怕的感觉比当时撞见还要害怕,再加上可能前一天爬山太累还没恢复,所以就昏倒了。”

    这倒是说得通,因为以前有人和我讲过,最恐怖的经历不是当时遇到,而是事后发现。我问伟铭那姑娘和家人有没有想过什么办法,他说:“看过不少道士,还去江西找人驱过邪,做过叫什么‘驱鬼法’的法事,可也没什么效果。说实话,她朋友不多,因为她总是说自己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不是把朋友吓到,就是让人当成笑柄。她很苦恼,好几次想要自杀,要不是她还有那两个大学同学死党。估计真的连半个朋友都没有了。”

    这时我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和她是……”伟铭停顿了一下,说,“只是好朋友吧,关系不错的那种。”

    我估计有可能是谈恋爱,或者还没公开关系,就告诉他:“这样吧,我看看最近能不能抽空去趟香港,到时候再联系。”伟铭很高兴,说那样的话她会非常感激我。

    挂断电话之后,我心想这桩生意越来越有希望。可怎么去香港呢,当然最好是陈大师能给报销。虽然这想法很鸡贼,但毕竟是商人,而且谁不想省钱呢,对陈大师来说。这点儿路费根本就不叫钱,可在我看来,好几千块能干不少大事。

    给小凡打去电话,让她帮着转告陈大师,就说他要是希望阿赞Nangya能来香港,直说不行,得想别的办法。比如我先去香港以办事或坐镇顾问为由,停留一段时间,然后遇到生意的时候,尽量让阿赞Nangya接下来。这样就顺理成章了。

    过了半天,小凡给我回复,说陈大师让我立刻来港,行程和小凡商定。我心里很得意,暗想能靠着陈大师这棵粗树,真是后半辈子都不愁没荫凉了。

    周末的时候我飞到香港,先来到佛牌店和大家打过招呼,伟铭看到我来,他十分意外,没想到我能来得这么快。因为伟铭要找我的事,美瑛已经知道了,所以没法瞒着店里。坐在休息区,跟三位店员聊了一会儿,美瑛建议我先去医院看看伟铭的那位女性朋友,我点点头。说看肯定是要看的,但我想先回酒店安顿下来,明天再去。

    傍晚的时候,我在酒店正准备出去吃晚饭,伟铭给我来电话说要请我,我当然不能让他请客,就在附近找了家粤菜火锅店。吃饭的时候,伟铭告诉我,说他昨晚去医院看望了那个姑娘,她哭着说想出院。因为在病房里总觉得头晕难受,晚上还会看到窗户外面有人影来回经过。可她住的病房是六楼,窗外怎么能有人。

    我说:“你这位朋友极有可能是阴性体质,所以她总能看到正常人无法看见的东西,比如鬼魂和灵体这些。”

    伟铭问:“鬼魂不是住在阴间的吗?怎么……”我说阴间只是咱们的称呼。那个世界其实并不遥远,甚至和我们活人的这个世界是平行的,只不过我们看不到它们,而它们却能看到我们。这让伟铭很紧张,他坐在椅子上,左右看着,似乎也在寻找鬼魂。我说你不用费劲了,不是每个角落都有鬼魂,阳气旺的地方就不行,而那些偏僻、阴暗和没什么人气的所在。才是鬼魂喜欢的场所。但就算到了那种地方,你也看不到。

    “怪不得很多人都说那种地方要少去,那我是不是得把她给接出医院?”伟铭问。我说那也是她父母的事。伟铭叹了口气,说:“她和父母的关系搞得很僵,因为父母不理解她,总说她是异类,就自己搬出去住了,租一间很便宜的那种公寓。”

    吃完之后,我俩共同来到他那位女性朋友所住的医院。这是一家由基督教会所办的医院,这类医院虽然设施没有国立和私立医院那么高档完善。但好在收费低廉,如果只是普通病症,到这里来是最佳选择。

    我看到了之前在视频录像中出现过的矮个子姑娘,她气色很差,穿着病号服坐在病床旁边。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在微微发抖,好像很冷,而这个季节的香港气温并不低。伟铭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吓得“啊”地直叫,把我也给吓着了。

    “是我啊!”伟铭安慰着,那姑娘看了看我们俩,脸上满是委屈相。伟铭去问了医生,说她只是受到惊吓过度,这几天也就是一直在服用镇静安神类的西药,和护士的心理干预,随时可以出院。

rambo23 發表於 20-5-2017 13:53

第737章:到处是鬼
伟铭帮她办了手续,我俩站在楼梯口等她换衣服。十几分钟后,那姑娘换了牛仔裤和白色T恤出来,顺着走廊慢慢朝我们这边走。刚走到一半的时候,看到她放慢脚步,身体贴着墙,眼睛盯着对面的墙壁某处一直看,边看边慢慢地走,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我仔细看去,走廊里很安静。什么也没有。

    那姑娘似乎很害怕,躲过那个区域之后就快步跑过来,伟铭抓住她的手,问:“又看到什么了?”姑娘只摇着头,求他快带自己离开这里。

    我们三人走出医院之后叫了出租车,直接把她送到家里。这公寓居然就在上次我给登康租用来施法的那家大厦对面,也是很陈旧的公寓楼。等了十几分钟电梯也没来,伟铭说她家住在九楼,也不算太高,于是就爬楼梯上去了。

    姑娘的家陈设简单。也几乎没什么像样的东西。卧室门开着,刚进屋,那姑娘就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卧室,一个劲往后退。伟铭连忙问怎么了,姑娘指着卧室。吓得说不出话。

    虽然我和伟铭什么都没看到,但知道她肯定看到了什么,心里也发毛。其实在我们这个世界上,阴灵真是无处不在,只要不是阳气特别旺的地方,或者太阳底下,基本都有可能存在徘徊的阴灵。但正所谓“眼不见心不怕”,只要看不到,就没人害怕这些。可这姑娘却能看到,我们知道这屋里有那些东西,也就跟着害怕了。

    姑娘退出房间,怎么也不肯进去,我说:“这是你家,你不进去能去哪?”然后我看了看伟铭。他说那就去我家吧,可以和我老妈睡一个房间,姑娘勉强同意。

    我们三个人站在电梯门口,门刚打开,姑娘就用手捂住脸,眼睛瞪得老大,跑向楼梯口。估计又看到什么了,没办法只好下楼。好在下楼比上楼轻松得多,出了公寓大厦,我心想这姑娘是不是精神过度紧张而造成的幻视,不可能什么地方都有阴灵出现吧?

    乘出租车到了伟铭家,姑娘畏畏缩缩地站在门口看了半天,才敢进去。伟铭父亲早亡,和母亲同住,她显然认识这姑娘,连忙让进屋里。听了我们的话,老太太对这姑娘说:“淑华啊。都说了你是招鬼体,晚上不要出去乱跑嘛!”

    这时我才知道这姑娘名叫淑华,她坐在椅子里,憔悴地说:“那天本来是和两个朋友商量好白天出去爬山,不到傍晚就回来。可他们俩非要绕路去看什么庙,耽误好几个小时。下山的时候又迷了路,回到公路上就是深夜了。”

    我摘下五毒油项链,在淑华身边晃几下,颜色很深。伟铭知道我有五毒油,就问是什么情况,我说:“看起来很严重,她身上的阴气已经非常重。”

    “这是什么东西?”老太太问。伟铭给他妈妈讲了五毒油的功用,老太太惊讶地说原来你是法师啊,我连连摆手,说我最多只能算是法师的经纪人而已。

    淑华听说我认识法师,疑惑地看着伟铭,他说:“是这样,田顾问是我们佛牌店的高级顾问,在泰国多年,对佛牌和法事驱邪这些东西特别精通,所以我就带着他去医院看看你,想跟你了解情况,也好--”话还没说完,淑华就烦躁地打断,双手在头发里用力地搅着。似乎要抓狂。

    这样就没法交流了,我看着伟铭,他朝我使了个眼色,轻轻抱着淑华的肩膀低声劝,大意是说难道你不想解决自己的问题,不想和家人重归于好,不想让自己变得正常吗等等。淑华流了半天眼泪,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在伟铭的卧室,淑华和他并排坐在床边,我坐在书桌旁边的椅子里。听淑华给我讲她的事。

    她今年二十四,小时候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后来在五岁时因为贪玩淋雨而得了重感冒,高烧八九天才好,从那以后就开始体弱多病。三天两头感冒发烧,再不就是惊悸、盗汗、噩梦或者夜哭,怎么调理身体也没用。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淑华经常指着某处对父母说,这里有个什么什么人。那里有个什么什么人。起初父母以为小孩子乱讲,后来听她说得有鼻子有眼,这才开始重视。

    那次,家里人正围坐吃晚饭,淑华忽然不再吃,只呆呆地看着身边不说话。妈妈问怎么了,她说:“能让这个爷爷也过来吃吗?”大家疑惑地问谁,淑华指着空气说就是他啊,这个爷爷一直在看我们吃饭,他是不是也很饿。淑华的爸爸连忙问什么样的老爷爷。她说是个穿着黑袍子的老爷爷,脸上还有很多深红色的东西。

    把淑华父母吓坏了,淑华爸爸的老爹死得早,她并没见过自己的爷爷,但那老头以前因为家里失火,脸上被烧过,留下很多伤疤。而且老头喜欢穿旧式衣服,下葬时淑华爸爸特地订做了一身黑色马褂给老头当寿衣。这些事淑华的父母从来没对女儿说起过,所以现在听到淑华的这番话,两人异常惊讶。连忙在屋里左看右看,他们当然什么也看不到,可又知道五岁的淑华根本无法编造出来这些细节,怕得连饭也吃不下去了。

    当晚淑华就发起烧来,虽然并不严重,但也胡言乱语两三天才好转。从那之后,她的父母就发现淑华经常会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先人”,除了淑华的爷爷,还有死去几年的邻居和不知道是谁的灵魂,而且被次淑华看到它们,肯定会生病一场。

    随着年龄的增长,淑华从小学到中学,这种能力仍然没消退,甚至出现得越来越频繁。在课堂上,她经常会走神。看着窗外发呆,或者指着外面说有人趴在窗台上看我们。因为这个,她没少被老师批评,也经常让同学们笑话。

    她不敢去太偏僻和空旷之处,更不敢在太晚的时候出去,哪怕是很热闹的地方。有时和同学们走夜路,就会看到路边有三三两两的人,或呆立,或慢慢而行,这些人穿的衣服都不一样。有古代那种长袍,也有像电视电影中的清朝官服。面无血色,表情呆滞。淑华知道这些都是已经死去多年尚未投胎的鬼魂,心里十分害怕。奇怪的是,这些鬼魂在路上和活人擦肩而过,就像没看到似的,而自己每次接近,它们却转头盯着,好像对自己很感兴趣。

    淑华最害怕的就是农历七月,因为她发现。每当进入农历七月的时候,路上那些鬼魂就会明显增多,有时还会走过来,把手伸到她的面前,不知道要做什么。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淑华就吓得大叫然后跑开,而别人在旁边看笑话。已经成年的她,看到阴灵之后已经不会再大病一场,但就会觉得浑身发冷,好像冬天穿着单衣。尤其那些鬼魂接近的时候,就像一台敞开大门的冷柜,冷得不行。

    她发现,每当自己穿短裤短裙和吊带,那些鬼魂就喜欢盯着自己身上裸露的皮肤看,有的还会凑过来摸。开始以为这些是生前好色的阴灵。后来看到女性的鬼魂也一样,才知道它们是感应到了自己皮肤散发出来的阳气。

    鬼魂属阴,既无呼吸也无热量,每一秒钟都是又冷又饿,过得极其痛苦。而且身上没有半点阳气,所以希望接近。当然,在白天或阳光下,鬼魂根本不敢出现,但在夜间和偏僻处,看到有人裸露皮肤就会凑过去。

rambo23 發表於 20-5-2017 13:54

第738章:特殊的体质
获得了活人阳气的鬼魂,能明显减轻自身的痛苦程度,所以鬼魂都喜欢那种在偏僻或夜晚大量裸露皮肤的人。这种行为就像苍蝇见血,是自然而然的天性。那些被鬼魂接近而带走部分阳气的人则会生病,直到阳气渐渐恢复为止。

    没办法,淑华只好在夏天也穿着厚衣服,这样仍然会打冷战,但她不敢裸露皮肤。乘坐地铁时,别人是短裤短裙和背心,只有她穿着厚衣。所有人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她,淑华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为了治疗女儿的这种怪病,淑华父母没少费心思,先是去医院,但大夫要么根本就不相信,要么建议去看精神科。其实淑华的父母也怀疑女儿并没看到那么多鬼魂,而只是精神作用,比如一个月看到两次,但因为打击太大,过于恐惧,结果每天都觉得自己能看到。

    可淑华当然不认同这种说法,她很清楚地表示,自己看到的那些阴灵并不是幻觉,都是真真切切的。所以后来就有亲戚和朋友介绍一些道长和灵媒师父给淑华的父母,让他们带着女儿去看。这些道观的道长们要价都不低。有的灵媒更是直接对他们说,想收你们的女儿为徒弟,当一位真正的灵媒。

    她当然不同意,在经过数次折腾之后,不但没治好,反而搭进去不少钱。淑华的父母越来越没有耐心,因为家里还有个弟弟,就把精力全都放在他身上,大学毕业后工作成家,而淑华却渐渐没人关心。她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后来发展到天黑根本不敢出门,否则肯定会看到鬼魂。

    好不容易毕业后开始工作,淑华在某24小时便利店找了份店员的工作。开始还好,都是白天上班,后来被老板调了班次,变成上夜班。她总能看到店外玻璃窗前有那种看起来表情呆滞的顾客朝里面窥视,不确定是人是鬼,有时候怀疑是人,就出去招呼,没想到是鬼魂。下次再遇到就不理,可又是想买东西的顾客,还被投诉过,工作也搞砸了。

    换了几份工作,都不可避免地要接触夜晚,最后她只好做西式快餐厅的送餐员,只在白天送,晚上准时回家,这才算有了谋生的机会。她的父母开始嫌弃自己,某次还和邻居悄悄说她是灾星,悲伤的淑华只好找借口从家里搬出去。另租公寓孤单地居住。

    不知为什么,淑华慢慢成为了朋友们的笑料,他们经常想方设法来拿她寻开心。有时候朋友过生日,或者聚会和庆祝什么,一定要邀请淑华参加。玩到很晚也不让她提前回去,等出门时天已经完全黑掉,大家故意拥着淑华走夜路,专门去那种僻静无人的道路。

    当淑华在路边看到那些游荡的鬼魂时,吓得脸色惨白,左躲右跑,那些朋友们就笑得前仰后合。这时淑华才明白,她原以为大家都拿自己当朋友,所以什么聚会都叫上她,心里还很高兴,可没想到却是为了看她那副惊恐的模样。

    就这样,淑华逐渐不和朋友们来往,到后期只有两个朋友,一男一女,也就是那天爬山归来用DV录像的两位。这两人是淑华的高中同学,心地善良,只有他们真正把淑华当朋友看待。

    那天,美瑛在佛牌店叫了外卖,是淑华给送的货。三人很意外,因为从事送餐员的都是没什么一技之长的男性,却没想到居然还有年轻姑娘。长得还不难看。伟铭对她很有感觉,就记住了淑华的工号,后来还经常故意打电话给该餐厅,还指定要XXX号的那位小姐来送餐。一来二去,伟铭主动出击。和淑华成了朋友。

    有一次淑华休假,他就约淑华看电影,出来后吃完饭,两人到公园里坐在长椅中聊天,可能是平时送餐太累,淑华就把头靠在椅背上睡着了。伟铭轻轻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觉得很幸福,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这小子很有毅力,从下午五点坐到八点多天黑,硬是没动地方。等淑华醒来时,发现天已经黑下来,她吓坏了,立刻就要回家。

    伟铭并没有打坏主意,就马上表示送她回去。公园里很偏僻,淑华心惊肉跳地走着,突然发现一个人全身湿淋淋地站在河边,表情很愤怒,死盯着淑华看。她想绕开,可那“人”居然扑过来,似乎想把淑华拖进河里。她吓得发疯了似的连踢带打,而在伟铭看来,却是淑华在和空气打架。

    她想到过自杀,觉得自从五岁开始,这个世界就已经抛弃自己了,父母都不关心。活着也没意思,不如早死早托生。某次她开煤气想自杀,正巧伟铭去她的公寓约她吃饭,怎么敲门也不开,从门缝还能闻到一股瓦斯味道。他知道不好,叫邻居出来帮忙撞开门,好在时间不长,淑华得救了。但从那之后,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伟铭知道淑华的事,很同情她遭遇。就提出他所工作的陈大师佛牌店有位中国北方人,姓田,长年在泰国从事佛牌生意,对驱邪法事这方面很精通。但淑华已经完全对这种事失去信心,她已经麻木,不相信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帮她。

    后来伟铭从佛牌店里自掏腰包,买下一条魂魄勇的佛牌,当成生日礼物送给淑华。她觉得没什么用,也不想戴。但伟铭坚持让她戴着,没想到用心咒做了入门之后,淑华惊喜地发现,有时傍晚在路上或者偏僻处看到的那些鬼魂,竟然都会躲着自己,而自己身上也没有了经常发冷的症状。她试着穿短裤和T恤出门,阴灵们也不敢凑近。这让她无比高兴,近二十年了,从没有过这样的心情,淑华终于可以在地铁里和别人穿得一样了。她高兴得想大哭,也开始相信泰国佛牌真有效果。

    半个多月后,淑华连休两天。就和那两个好朋友去爬八仙岭,她起得太早而忘了戴魂魄勇,在山里,又开始觉得一阵阵发冷,提心吊胆地走着。心想会不会少戴一天并没有关系。

    爬到半山坳的时候,淑华因为体力不好,渐渐落后那两个朋友几十米。两人在前面叫她跟上,淑华说马上就来,想歇口气。起身后刚要走,猛然看到旁边站着个女人,大概四十几岁的样子,衣服破旧,只能看到侧脸的污血。淑华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之后赶紧问她是不是需要帮助。那女人慢慢转过来看着她,脸上全是烂肉,眼睛也只是黑窟窿。

    淑华吓得大叫起来,她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撞过阴灵,现在再次遇到,简直魂都没了,连滚带爬。两个朋友连忙回来找她,淑华再回头看,那女人却不见了。半路耽误时间又迷路,回到公路上已经是深夜。她感到很累,就在路边蹲了几分钟。突然感觉身上好冷,打了几个冷颤之后被女伴拖起来行走。次日淑华和那男生去女伴家吃饭,男生将DV连到电视里回放,才录下了那个穿深紫色衣服的老太太。

    自从她戴了魂魄勇,以为终于能有盼头。甚至不用再担心阴灵缠身的问题。可没想到只有一天没戴,老太太的阴灵就站在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淑华觉得很绝望,再加上没休息好,就昏倒了。

    听完淑华的讲述,我点点头,心里和伟铭一样同情她。“刚才忘了把那条魂魄勇的佛牌带出来。”伟铭有些后悔。

rambo23 發表於 20-5-2017 13:54

第739章:补魂魄
淑华痛苦地摇着头:“没用的……我总不能这辈子都戴着它才能过正常生活,坏了怎么办,丢了又怎么办?”我能理解她的心情,要靠一块小小的佛牌坠子才能避开鬼魂,这会让淑华背上极大的心理压力,迟早会崩溃。

    我说:“像淑华这种阴性体质的客户,我以前也遇到过,也是女性。和我还是老乡。”

    淑华连忙问:“是吗?后来怎么解决的?”

    那件事我还记得,不但没能解决聂小姐敏感体质的问题,还搭了我不少钱,是典型的失败案例。做生意不能把失败的案子说给客户听,那等于打自己的脸,我想了想,就说那客户经常把鬼引回家,还打和她浑身是伤,后来又将一个怨气很大的男性阴灵吸引在自己身上不肯走,后来我帮着从泰国请的法师来国内驱邪,才解决了那位女士的难题。

    听了我的话,两人脸上都露出惊讶之色。尤其是淑华。她说:“比我还要严重?”我说是啊,至少你没怎么挨鬼打,她可是经常。

    “那淑华的事也要从泰国请法师来吗?”伟铭问。

    我说:“我先打电话给泰国方面,问问阿赞师父有什么好办法,你们别急。”伟铭连连点头,拜托我尽快搞定。而淑华却没那么激动,好像已经不抱希望。

    从伟铭的家出来回到酒店,我躺在床上给登康打去电话。因为前阵子在吉隆坡分别的时候。他说过有难搞的生意就找他解决。而淑华这个事应该算难搞的了。她既不像乌乃那样,是在坟场受到惊吓掉了魂,也不像那个小时候被伯母暗害过、总神神叨叨的舒小秀。淑华是因为幼年发烧导致的阴性体质,这种在我看来,这就是把脑子给烧坏了,根本没法治。

    话筒那边似乎有很大的流水声,我问登康在哪里,他说正在去拉让河的船上,有人提供情报,说在河中游的深山中发现某降头师设下的地坛,极可能有降头师的尸骨,所以要去看看。听完我的叙述,登康说:“就算是因发烧而把脑子烧坏,也是智力下降,但这个女人却成为阴性体质,肯定是在当初发烧的时候。因为重病而缺少魂魄。五岁的幼童,体内只有完整的魂,而魄是缺失的,再加上重病,以后虽然仍然继续成长,但那些缺失的魄是找不回来了。”

    “那怎么办,要怎样才能解决?”我连忙问。

    登康说:“几年前我还在菲律宾和鬼王学习降头术的时候,他曾经从柬埔寨西南部弄到过一种奇特的古代高棉魂魄法门,能控制魂魄吸附在人身上。但这种法门学起来极其复杂,要在深山无人的地方修行至少半年,再去精神病院等处寻找大量魂魄缺失的人用来施法练习。我觉得这种法术今后也不太用得上,就没浪费那个时间,只学了不到两个月。现在看来,什么法门都不能说没用。”

    我说:“请记住,你只要认识了我,就没有用不上的法术。我的客户遍布中国和泰国各个角落,什么人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遇不到的。现在怎么办?”登康哈哈大笑,说虽然当时没修完整。但也可以试一下。因为除了这种法门,暂时还没有方法解决。或者带客户去东南亚找那种很厉害的高僧龙婆师父,但一是人家不见得愿意接待,二是你又赚不到什么钱。

    这道理我当然懂。没钱赚的生意肯定不做,哪怕是行善帮忙。之前因为客户太穷,或者担心客户指责,我没少干自掏腰包的事,现在明知道没钱赚的生意,当然不会干。可登康所说的那种高棉魂魄术到底行不行,还是个问号。我问他要是不成功,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登康说:“这个不太清楚,因为从来没试过,但你可以试试,反正施法这种事没人能打包票,就算不成功,我也只收三成的费用,客户以后不会让你管她一辈子的。”

    “真难办……价格要多少钱?”我问。登康报出三千美元的价格,包括路费,但他说寻找地坛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至少也得十几天,让客户最好能耐心等他回来。

    挂断电话后,我心想折合两万多人民币,倒是不贵。但法门不完整,能不能解决淑华的问题也不知道。我加价到四万港币,因为我只能分得利润的几成,所以加得比较多。把价格报给伟铭,再告诉他如果淑华同意,也得半个月后才能开始施法。

    从淑华租的那间临时公寓来看,她只是个在香港最普通的打工女仔,月薪不会超过八千港币。家人恐怕也不会再出钱,想让她拿出四万来,我估计很难。也没抱太大希望,反正我来香港也没花路费,虽然不好意思再朝陈大师要那每月三万元的“顾问费”,但至少住酒店不花钱,就当自助游香港了,顺便在佛牌店接待客户,要是能促成别的什么大生意,我也有提成,这趟香港之行怎么也亏不着。

    没想到,伟铭很快就给了我回复。次日上午,我来到佛牌店,他就对我说昨晚已经和淑华商量到半夜,淑华勉强同意,但手里只有一万港币。伟铭愿意资助她三万,帮助淑华彻底解决自己的事。但淑华表示,因为住院数日,她已经被快餐店辞退。再加上父母的态度,令她不想在香港呆下去。她家祖籍是四川自贡,准备下周回内地看望家族中的长辈,顺便就在那里长住两年。

    这对我来说是好消息,但也让我为难。登康那边要半个月后才有空,而淑华最多只能在香港停留七八天。

    怎么办?有这种需要做法事的生意当然不能错过,我出了佛牌店,在对面的超市给登康打电话,说了客户的情况。他明确表示:“我这边最快也得半个月,客户怎么这么讨厌,非要下周回内地吗,就不能多等几天?”

    我苦笑着说:“人的性格不同,再说这个客户长年撞鬼,精神快要崩溃,她没说明天就动身已经是万幸。”登康叹了口气,说赚不到这份钱也是没办法。但别的阿赞师父估计也不行,因为当年鬼王从柬埔寨弄到的那种古代高棉魂魄术,可不是谁都能接触得到的。

    想了半天,我忽然想起阿赞巴登也是鬼王的徒弟。要是当年他也学过那种魂魄法门呢?马上给方刚发短信说了这个事,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方刚给我回电话:“问了阿赞巴登,他确实也在鬼王那里学过这种魂魄术。但从来没用过,而且当初学的时候似乎也不太顺利,不敢保证成功率,收费是十五万泰铢。”

    “比登康贵了四分之一啊……”我自言自语。方刚问什么意思,我连忙说没事,只是问了登康的价,他比你报的便宜,但没时间来。再说出客户下周就要去四川的事,问他阿赞巴登是否有时间。

    方刚说:“没问题,我刚问过了,阿赞巴登正在清迈办事,四天之后就能回来,到时候我和他直接去香港。”

    真是好消息,回到店里我就告诉伟铭,让他转告淑华做好准备,再给我先交两万港币的定金,我这边好安排阿赞师父来香港,最晚五天就到。伟铭连忙给淑华打了电话,然后再到外面的ATM给我取了钱。

    给方刚发短信通知了他,这边就静等着到日子。晚上我躺在酒店的床上,接到登康的电话,说:“你小子运气真好,我这边已经找到那个藏在河边树林里的地坛,也有降头师的尸骨。现在几位黑衣阿赞正在共同加持,三四天就能搞定。到时候我立刻赶往吉隆坡,你那边客户的事完全赶得上吧?”

rambo23 發表於 20-5-2017 13:54

第740章:撞“阿赞”
我心想他的报价毕竟比方刚这边低四分之一,而且登康的法力也在阿赞巴登之上,虽然登康并没有修完整那种魂魄法门,可我还是愿意相信他,于是连连答应,让他到时候直飞香港。

    得马上告诉方刚这件事,免得到时候他订好机票就麻烦了。打几次电话都接不通,估计又在哪家KTV或酒吧等信号不好的地方潇洒呢。只好发短信给他。刚按下发送键,陈大师就打电话过来,先问我在香港这几天是否开心,又提起阿赞Nangya是否能来香港。我说这个要看缘分,而且客户情况复杂,也得看她是否掌握相应的法术,再告诉他别急,肯定有机会。

    转眼五天过去,我在机场把登康接到,这家伙仍然穿着一身白色衣裤,我知道他是在模仿阿赞巴登,但脖子上还戴了一长串暗红色的圆珠,每颗都有小指甲盖那么大,不知道什么材质,看上去很有派头。在出租车上,我看着他这身行头,觉得虽然他人长得白白胖胖,但也比之前穿那种宝蓝色的马来短袍好多了。那种衣袍怎么看怎么像新郎,现在这一袭白衣还像个法师。正在我端详的时候,忽然发现登康的白色上衣肋襟处有个小标签,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这标签上印了一行“CARTELO”的细小英文字母。我天生对名词很敏感,尤其喜欢记下各类商标,心想这不是卡帝乐吗,我以为东南亚的阿赞师父所穿的那种宽松衣裤就算不是在店里购得,怎么也是找裁缝做的吧,可难道这家伙的衣服是在鳄鱼服饰店买的?登康看到我在盯着他衣服上的标签看,连忙用手挡住:“看什么?”

    我笑着回答:“登康师父,没想到你还很喜欢赶潮流。”登康表情复杂,只看着我但没接话,估计是吃不准我话里的意思,不想露底。我忍住没笑出声来,又问他从哪弄了这串深红色的珠子。

    登康说:“这是用那个埋在拉让河边深山地坛中降头师的骨头磨成的。”我吃了一惊,问怎么是暗红色,他说,那位降头师至少死了有几年,临死前应该是给自己下了血降。打开密封棺时,他的尸骨完全浸泡在血水中。三位巫师共同加持好几天,才算禁锢住他的灵体。头骨域耶被别人弄走,而我和另外一人得到人骨珠串。

    听了他说的话我觉得浑身发冷,开车的出租车司机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不时侧头看着,脸色很紧张。我连忙示意登康别再说,免得司机以为我们是杀人犯或者变态,再报警抓我们。

    到了我下榻的那间酒店落脚,我给伟铭打去电话,让他约淑华今晚午夜时分施法,地点待定。正在和登康商量晚饭吃什么,手机响了,我以为是伟铭的回复,看屏幕却显示方刚的名字。接通后听到他嘿嘿笑着说:“我和阿赞巴登已经到了启德机场,是我们自己叫出租车去佛牌店找你,还是你有车来接?这样也能给我省点儿路费。”

    我顿时愣住,没听明白方刚的话。他又问了一遍,我吞吞吐吐地问:“你、你和阿赞巴登来、来香港了?”

    “你小子是不是昨晚睡得太久,把头给睡扁了?”方刚不太高兴。“到底有没有车来接?没有我们就自己叫车,真罗嗦!”我听他的话不像开玩笑,连忙问怎么回事。

    方刚说:“当然是给你小子的客户驱邪啊,她不是经常能撞到鬼吗。还说过几天就回四川老家,很着急的样子?”我傻了眼,说不是已经给你发过短信,这件事以后再说吗,方刚说我怎么没收到什么鬼短信。

    我说:“那天给你打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后来就发的短信。”双方越说越对不上号,但方刚和阿赞巴登既然已经来到香港,就只好让他俩打车到我们的酒店再说。挂断电话我立刻翻找短信的发件箱,居然没找到那条短信,再进草稿箱,看到有条短信的状态写着“发送失败”四个字。

    当时我就晕了,原来那天的短信因为网络原因。根本就没发出去!登康问什么情况,我沮丧地告诉他,登康笑着说:“这事办得可不漂亮,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我斜眼看着他。心想不给我出主意,还有心思讥笑,真有你的。

    在酒店一楼的大堂,我和登康坐在沙发上。他手里握着那串人骨珠,来回摩挲着,似乎在玩一件心爱的艺术品。我则忐忑不安,方刚来了怎么解释。这“撞阿赞”事件又怎么搞定?头都大了好几圈。

    不多时方刚和阿赞巴登来了,方刚仍然是花衬衫和牛仔裤,可阿赞巴登居然没穿白衣,而是一身红色宽松衣裤,再加上他相貌英俊,显得很有气场。登康盯着阿赞巴登看,方刚则快步走到我面前:“到底怎么回事?”我把手机屏幕给他看,说那天的短信没发出去。

    方刚问:“已经和我订好的生意。怎么还能去问别人?”我连忙解释,说最开始问的就是登康,他没时间来,才找的你。可后来他又有空了。我这边又紧急联系不上你,只好发短信,谁知道信号有问题没发出去。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你小子赚那么多钱,怎么学得比老谢还抠门?那只老狐狸的优点怎么不学学?”方刚生气地指着我的鼻子。

    “也不能全怪我吧。那天给你打好几个电话,可全都无法接通,谁知道你又去哪家地下马杀鸡店风流快活去了!”我辩解着。登康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我俩吵架。好像和他完全没关系。

    方刚看着登康的表情,冷笑几声:“登康师父,抢同行的生意,可不太好吧?”

    登康把手一摆:“方老板,话可不能随便乱说,我只和田七单线联系,他说没问题,我哪知道又找了你?就算生意没成也不用动怒。就当几个朋友聚聚嘛,今晚我请你们吃大餐,怎么样?”方刚气得鼓鼓的,刚要回击。阿赞巴登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我解释给他,阿赞巴登点了点头:“没关系,我们回曼谷去吧。”方刚没想到阿赞巴登居然这么痛快,他当然不了解阿赞巴登和登康之间的交情。登康的那段回忆只对我说起过。但我心里过意不去,两人白白跑腿不说,这路费方刚肯定要算在我头上,来回也得好几千港币。

    就在我为难时。登康转头问阿赞巴登:“你也学过那种古代高棉的魂魄术吧?”阿赞巴登点点头。登康说我有个好主意,我和巴登两人联手给客户作驱邪法事,这样成功率也更高。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怕他们不同意,因为没法分钱。客户能只能出那么多钱,但两位阿赞各分一半,对他们来说几乎就没什么赚头。

    果然,方刚撇了撇嘴,低声说:“什么馊主意!”

    登康笑着:“这不是馊主意,而是新鲜热乎的好主意。你想想,我和巴登都没修完整那种魂魄术,到时候没成功驱邪,只能收两三成的钱,现在我俩联手,要是成的话每人还能得一半,你算算这个账。”

    方刚比猴都精,哪能算不出这个账头,他只是不想和人瓜分利润,当然也是抱着肯定成功的心态,压根就没考虑失败之后怎么办。但现在既然已经撞上,也不好就这么回去。在酒店客房里,两阿赞和两牌商坐在客厅的沙发中,研究此事的可行性。

rambo23 發表於 21-5-2017 13:33

第741章:阴气最重的地方
阿赞巴登说:“可以试试,我们的法门相同,效果应该比单人施法要好很多。”登康也点了点头,问他是否修过那种魂魄术法本的所有部分。我和方刚知趣地走出房间,回到酒店一楼大堂坐下。

    “你小子,有生意最先联系的都是那个讨厌家伙?”方刚点燃雪茄,斜眼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怎么说呢,登康这人虽然有时很讨厌。但毕竟法力很高,而且要价也比较低,所以……”

    方刚说:“高什么高,我看他血脂很高还差不多,脸长得那么胖!”我差点笑出声来。方刚抽着烟,发牢骚说就因为你这个短信没发出去,搞得现在要被别人分走一半的利润,真他妈不爽。我说人家阿赞巴登说的也有道理。两人施法成功机率大,其实还是有赚的。

    “赚个屁,还是劝你以后少和这家伙接触,做生意赚钱的时候觉得不错。别忘了你之前在泰国中的藤降,怎么就敢保证不是他干的?”方刚虎着脸。我忽然想起这个事来,连忙问他跟踪方夫人那边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方刚左右看看,酒店大堂经常有客人出出进进。他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我看。

    屏幕上是树林边的某竹楼,一男一女两个人正朝竹楼的大门走去。只有背影,女人看上去很像方夫人,男人是中等身材,穿着竖条纹衬衫。从照片的天空光线来看,似乎已经是傍晚。

    我问:“这是方夫人和谁?”方刚说不清楚,他的朋友那天下午跟踪方夫人到曼谷以南的沿海小镇沙木巴,看到她和那男人接触,不但进了那屋竹楼,而且在次日早晨才出来,有可能是她新结识的男友。

    不得不佩服方夫人交男朋友的速度,当初方德荣死了没几个月就结识小白脸,刚被骗没多久,现在居然又有了新欢。

    “别的情报有吗?”我问。方刚摇摇头,说暂时还没发现方夫人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但他会让朋友继续盯着。

    我说辛苦方老板了,方刚看着我:“这次生意要是成了,赚的钱你得多分我两成!”我连忙问为什么,方刚说因为你的疏忽而让我少拿了钱。还问为什么,我委屈地说:“大哥,你应该去找网络运营商吧,跟我可没关系。”方刚拍了拍手,起身上楼去了,根本没理我。

    傍晚,伟铭带着淑华来到酒店,她刚迈步走进客房,就盯着卫生间的方向看,好像很害怕。伟铭问又看到什么了,阿赞巴登说:“这房间里有一名女性阴灵。”

    我给他俩翻译过去,淑华连忙问:“你、你也能看到吗?”我说这是从泰国来的阿赞师父,他不能看到,但可以感应到阴灵的存在,还能和它们沟通。

    淑华点点头,但是不敢进去。伟铭说:“她从来不敢住旅馆和酒店,因为总是能遇到各种鬼魂,而且都是很凶的那种。”我说这也属正常,很多非正常死亡的案件都发生在酒店旅馆。方刚连连摆手让淑华快进屋,可她直摇头。说什么也不去。

    方刚有些不耐烦:“你不进来,怎么让阿赞师父帮你做法事?”淑华流下眼泪,我朝他连使眼色,意思是你对女士总得温柔点儿。

    阿赞巴登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嘴里念诵着经咒。几分钟后,淑华忽然后退,闪身到房门旁边,脸色惨白,眼睛看着走廊的方向。伟铭抱着她的肩膀问:“发生什么事?”

    “那、那个女人跑出去了……”淑华指着走廊尽头的拐角处,说。我说刚才是法师利用巫咒驱走了那名女性阴灵,伟铭和淑华眼睛里全是佩服的神色,我估计淑华肯定很羡慕这些法师。能念诵咒语就把鬼驱走。

    坐在客房的沙发中,我对登康和阿赞巴登简单介绍了淑华的情况,方刚感叹:“走到哪里都能看到阴灵?真厉害!”

    我心想你这是夸奖还是讽刺,也不怕客房生气。淑华看来已经习惯了这些话,并没在意。登康对淑华说:“我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没有你这么严重,只是在深夜和偏僻之处才可以。而你这个就太夸张了,走到哪里都能撞到。可惜,要是不解决的话,一般活不到几十岁。”

    伟铭连忙问为什么,登康说:“人之所以活着。全靠一口气支撑,也就是所说的阳气。而鬼魂属极阴,别说撞鬼,只要人能够看到鬼,就等于已经被阴气所侵扰,只不过程度有轻有重而已。经常被阴气侵体的人,阳气会越来越弱,在壮年时还好些。过了四十岁,身体机能下降,阳气由盛转衰,就会百病缠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

    听了登康的话,伟铭更加焦急,淑华也流下眼泪,她说:“我不想那么早就死掉……”

    没人愿意早早就去死。我问两位法师,这个施法要怎样进行,有什么要准备的。登康说:“在午夜时分,带她去阴气最重、阴灵最多的地方,然后我和巴登施魂魄术就可以。”

    淑华吓得站起来就想跑,被伟铭和我拦住,我问:“你要干什么?”

    “我不去,我、我真的不想去了。求求你们!”淑华竟然要给我跪下。我连忙扶起她,知道她是被阴灵给吓怕了,就说治病就是要痛,否则不能起效,你就当最后再忍耐一次,要是能成功,以后你就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淑华哭得像个泪人,伟铭把她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慰着。

    好不容易她同意了,方刚问我,香港哪里的阴气最重,登康看了看我。我就知道他肯定想起柴湾的那个灵灰阁来。可不是吗,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存着几十万骨灰的坟场阴气更重?当时还是小凡姐姐的男朋友梁先生在那里工作,因为偷吃供品而出事,就是登康给解决的。

    掏出手机。我记得后来因为梁先生的事之后,小凡姐姐就和他分了手,但梁先生是否还在灵灰阁工作,就不知道了。于是我就直接翻找梁先生的电话号码。给他打过去。说明用意,梁先生说:“田先生,我已经离开灵灰阁了,不在那里工作。”

    我并不意外。出了这么大的事,梁先生被殡仪馆辞退也正常,于是我问他是否和灵灰阁的旧同事们有联系,最好是能值夜班的那种。梁先生说:“以前和我同班的阿文还在。”

    阿文我还有印象,是个非常怕鬼的家伙。“那你帮我问问他,能不能在他值夜班的时候行个方便,让我们几个人去施一场法事?我可以给他一些好处费,用不了多长时间。”我连忙说。梁先生犹豫片刻,同意打电话问问他。

    半小时后,梁先生的电话回过来,说阿文要求我们必须保证他的人身安全才可以,钱方面都好说,两千港币就可以。我很想笑,连忙说我们只是借用山坡的墓地当施法场所,阿文就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两不干扰。

    吃完晚饭,伟铭向朋友借了辆商用车,由他开车载着我们大家前往柴湾的灵灰阁。到了地方之后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刚钻出汽车,淑华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说:“好、好冷啊……”

    方刚指着黑沉沉的山坡:“这是墓地,十几万个骨灰盒都在这里面存着呢。”淑华吓得直哆嗦,伟铭连忙脱下外套给她穿上。

    顺着山坡墓地的水泥台阶往上走,淑华警觉地看着四周,不时地还躲避着什么。要不是伟铭紧紧抱着她走,估计她非跑回去不可。

rambo23 發表於 21-5-2017 13:33

第742章:柬埔寨秘术
来到之前和登康施法的那片区域,在办公室中我找到了值班的阿文。这家伙正坐在电视机前面打PS游戏,旁边有个中年男人拿着马经。我说了来电,阿文明显还记得我,之前和他通过电话。

    出了办公室,他低声对我说为了封住同事的嘴,给个两千块就行。伟铭立刻掏出两张千元大钞递过去,阿文说你们自便吧。尽量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施完法之后自行离去就可以。

    离午夜还有近三个小时,为了达到最佳效果,我们要等到午夜十二点左右的时候施法。外面对淑华来说就是噩梦,只好把她安排在办公室的折叠床上休息。我们五个人在外面的水泥台阶上坐着,晚上很晴朗,月亮很圆,借着月光。看到山坡那密密麻麻的墓碑,心里一阵阵发毛。

    方刚掏出雪茄点燃,我取笑他说墓地都会禁烟,万一着火怎么办。“老子又不是天天来这种鬼地方。”方刚翻了翻白眼。

    登康朝方刚伸出手要烟抽。方刚假装看不到,登康走过去,直接从他的皮包中去翻,气得方刚连忙躲开。很不情愿地掏出一根烟扔给他。登康吐了口烟圈,表情悠闲。

    伟铭对登康说:“师父,有个问题不明白,能向您请教请教吗?”

    登康拍拍他的肩膀:“有话就问吧。”伟铭问为什么鬼和人生存的空间相同,不是说有地狱吗,另外为什么这些鬼有的几年甚至几十上百年也不投胎,之前淑华说看到衣着很特殊的鬼魂,有穿民国服装的,有穿清朝甚至更古老衣服的。

    “地狱只是惩罚恶鬼的地方,”登康回答,“很多阴灵因为种种原因而无法投胎,但又没恶到下地狱去受刑的程度,就只好在原来的空间继续徘徊。它们所处的空间与我们这个世界重合,但又互不干扰,我们看不到它们,因为它们只有魂而无魄,而鬼魂能看到我们。只有那些魂魄不全,或者阴气重的人才能看到鬼。”

    不光伟铭,我也跟着长了知识。方刚在旁边满脸不屑,好像早就知道这些事。只有阿赞巴登默不作声。

    伟铭显得很害怕:“这么说,我们每天都能和它们撞见?可怎么完全没感觉呢?”

    登康笑了:“在白天,或者人多的地方,鬼要躲着人,因为人身上阳气太旺。但在夜间偏僻的地方,它们胆子就大些,看到人也没那么害怕,还会凑过去想要接近,以感受阳气。那时候的人就能感觉到有阴气,也就是很冷。”伟铭慢慢点点头,下意识看了看周围,表情很害怕。

    我说:“那现在我们呆的这个地方,阴灵的胆子应该比谁都大吧?既是晚上,又有几万、十几万的骨灰盒。”登康说当然,所以没人敢在晚上去坟场转悠,除非是想自杀。

    方刚哼了两声:“也没那么严重,要不然坟场早就变成杀人的最佳地点了,你想害谁,就把他带到坟场来过夜,人就死了。”对方刚这种抬杠。我只在心里暗笑。

    好容易捱到午夜十一点半多,别说淑华,连我都感到浑身发凉。让伟铭去把淑华叫出来,阿赞巴登问她:“你能看到多少阴灵?”

    淑华畏畏缩缩地指了指:“这里站着两个。正在看我们……那边有一个慢慢地走,远处有好几个,看不太清……啊!”她转身看着背后,办公室墙壁的角落,显得很害怕。伟铭劝她别慌,再仔细看看。

    我们走到阶梯处放眼下望,月光下好几万座墓碑整齐地排列着。淑华指着某处,说:“那边有好多人。”

    大家朝那个方向走去。淑华指着右侧的那条长长的墓道,说那边能看到很多“人”站着。阿赞巴登顺着墓道朝前走,这条墓道大概有两百多米,左侧是铁栅栏,右侧是墓碑。他走到墓道尽头处盘腿坐下,这边登康也坐在地上,摘下脖子上那串暗红色的人骨珠串。

    登康对淑华说:“走过去。”

    她连连摇头,死活不肯。伟铭说我能不能陪她一起走。登康说不行,必须她自己。没办法,我和伟铭只好再劝,告诉淑华关键就在这次。你怎么也要忍着。这就像开刀摘除肿瘤似的,疼肯定要疼,但是为了治病。

    淑华犹豫很久,终于鼓起勇气顺着那条墓道走过去。伟铭站在我旁边看着,急得直搓手。看到淑华走了二三十米,开始朝左躲,好像右边有人,而且还在追她。淑华绕过去急跑几步。又开始后退。

    这时,隐约听到对面的阿赞巴登开始念诵经咒,而登康平举起手中那串骨珠,却没念巫咒。淑华退了几步又停住。看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包围住。她大声呼救,伟铭看着两位法师,刚要开口,被方刚止住。低声道:“别说话!”

    伟铭只好咽回去,坐在地上的登康转头看着伟铭:“你想说什么?”

    “这个……淑华不会有危险吧?她好像脱不开身了!”伟铭没想到登康能问。登康摇摇头,方刚斜眼看着登康,只有我心里很清楚,登康是在故意和方刚对着干,方刚不是让伟铭别说话吗,登康就偏要和他交谈。

    淑华躲不开,只好蹲在地上。双手抱膝,把头埋起来发出呜呜的哭声。对面的阿赞巴登提高念诵经咒的音量,速度也加快了。我感到后背一阵阵发烫,像是背靠在发热的铁板上似的。淑华发出阵阵叫声:“别,别碰我,不要……”双手在头上乱挥乱打。

    我听到登康开始低低地念诵经咒,和阿赞巴登的经咒大致相同,就像二重唱。忽然。淑华整个人都扑倒在地,右臂直直伸出,身体在水泥地面上居然向前滑行,好像有个透明人拽着她的胳臂拖动。

    伟铭大叫出来。我也很惊讶,登康把人骨珠串咬在嘴里,再掏出一柄小刀,割破手指。把珠串绷直,将鲜血不停地滴在珠串上。然后他松开口,双手将珠串平举在面前,继续念诵经咒。淑华那被拖动的身体停住。她的手臂也落在地上,淑华哭着慢慢爬起来,就要朝这边跑,方刚连连摆手。示意她折回去。淑华犹豫着,对面阿赞巴登念诵经咒的音量更高了,淑华对空气说:“你不要过来!”转身就跑。

    登康从地上站起身,双手仍然平举着珠串,朝淑华走过去。我们三人连忙跟在后面,登康来到淑华跟前大概不到五米的位置,淑华又叫起来,双脚的脚尖诡异地踮着,在地面上滑动。登康将手里的珠串对准淑华,向左慢慢移动,而淑华的身体也朝左滑行。

    对面的阿赞巴登也慢慢走过来,两人把淑华夹在中间,看到阿赞巴登平伸右臂,五指张开,缓缓朝淑华的身体移过去,就在阿赞巴登的手掌对着淑华时,她大叫一声,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

    我和方刚互相看看,连大气也不敢喘。登康走近淑华,把那串人骨珠给她戴在脖子上,右掌按住她的额头,阿赞巴登也走过来,用手掌按着淑华的后脑。两人共同施咒约十分钟,同时把手放开。

    淑华的身体像断线木偶,瘫在地上。伟铭连忙跑过去扶起她。淑华眼睛睁着,但毫无生气,也没什么表情。她说了几句话,但我听不懂,好像是香港话,而且语调很苍老。方刚和伟铭互相看看,伟铭也用香港话回了几句。

rambo23 發表於 21-5-2017 13:33

第743章:照片
这时,淑华又用另一种女人尖利的声音说:“这么丑。”这回轮到我发愣了,说的是国语,我能听懂。淑华紧接着又改成男人的声音说了两句粤语,就这样,接连换了几次,最后她用中年女人的声音说:“啊,啊。真好,别让我走……”

    登康和阿赞巴登就像约定好了,同时把手掌放在淑华头上,开始念诵经咒。淑华翻着白眼,张大了嘴,伟铭吓得一个劲问怎么回事,方刚让他别说话。

    十几分钟之后,淑华慢慢平静下来。闭上眼睛不动了。两位阿赞师父也不再念诵,登康将她脖子上的人骨珠串取下来,自己戴上,慢慢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阿赞巴登也跟在后面。不再理大家。

    方刚对伟铭说:“抱着她走。”

    我和伟铭共同把淑华的身体抬起来,费力地搬回到办公室中。阿文和那个家伙都紧张地看着我们,阿文问:“刚、刚才外面的声音是谁?”

    我说:“哦,没事。这个女人在施法的时候很害怕,就会叫出声来。”

    “可我们在监视器上看到好多人影走来跑去,是怎么回事?”另外那男人问。

    我正在犹豫怎么回复,方刚抢着说:“你们两个人,肯定是天天值夜班太累了,眼花看错了东西。以后尽量少值夜班,不然会少活好多年!”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让淑华在折叠床上休息了一阵,两位阿赞师父也脸色发白,气色不太好。方刚建议大家出发回酒店去休息,我们三人共同抬着淑华出来,大家回到商用车上,伟铭开车缓缓离开柴湾。

    回到酒店,都快凌晨两点钟,六个人分别在三个房间睡下。

    到了次日上午,淑华才慢慢醒过来,面无血色。伟铭担忧地问我:“她看上去好像比以前还要憔悴了,这是……”

    登康说:“她运气不错,昨晚已经吸收了新的魄,那是一个刚死不到七天的老太太。灵体中的魄还没完全散失。所以才能成功。”伟铭惊喜地说是不是淑华的身体已经好了,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总能撞到鬼魂?登康点头。

    “太好了!”伟铭喜上眉梢,看到他这副高兴的样子,我心想他对淑华倒是真不错,还肯出资几万港币帮她治病,看来还算是真心的。

    快中午的时候,淑华看上去仍然是呆若木鸡,方刚说:“她刚刚补足魂魄,三十天之内都不能做太复杂的事,最好就是在家里静养,每天三顿饭有人按时喂,吃喝拉撒有人照顾。之后就会慢慢恢复,你行吗?”

    伟铭连忙说:“没问题,我母亲在家里没事做,正好照顾她。”

    事已办成,伟铭去银行取出剩下的钱交给我,就开着车载淑华回家了。我们开始分赃,要是按原报价,两人共同施法,钱也要五五分账。我应该分给方刚一万五港币。给登康一万二,余下的一万三上交佛牌店,然后我从中抽取三成。可方刚和登康都表示不同意,因为双方的机票钱并不是按五折订的。现在只能分一半,太亏了。

    我想了想,说:“那就这样吧,双方各加两千,方刚一万七,登康一万四,我把剩下的九千上交佛牌店,我少赚点儿。”

    方刚看着我:“这事都是因你小子办事不力而引起的。居然还想赚钱?我收两万,给登康一万四,剩下的六千上交,你什么也没有,我看这样最公平!”我气得半死,连忙说凭什么,这桩生意可是由我来牵线的。

    登康说:“方老板,你也太黑心了点儿。田七虽然笨,但也不能专挑笨的欺负吧,总得给他留点儿出去泡女人的钱。”

    “你说谁黑心?我什么时候专挑笨的欺负了?田七,你自己说。我欺负过你吗?”方刚很生气。我连忙说没有,登康笑着说你这么问当然是没有,他也不敢说,算了,反正又不是我白费力气,无所谓。

    他越这么越,方刚就越生气,他哼了声:“我跟田七合作好几年。什么时候坑过他?倒是不知道谁,动不动就威胁别人跟自己合作多赚钱,要不然就喂降头水给别人喝!”登康一时没了话说,眼珠转着。似乎正在措词。

    我连忙打圆场:“行了二位,这事确实是我没协调好,都怪该死的网络,要是短信发出去。就没今天这事了。”

    阿赞巴登问我们在说什么,因为我们三人用的都是国语沟通,方刚给翻译过去,阿赞巴登说:“两人联手,成功的机率也高,不然昨晚很难成功。”登康说对啊,所以田七还是有很大功劳的,必须得分给他钱。

    方刚看着阿赞巴登。气得说不出话。登康说:“都别争了,田七是中间人,不能没钱赚,我就吃点儿亏,收一万四,你收一万七,剩下的九千让田七自行分配。这次也不能说亏了,要是施法失败。我们顶多也就收个路费钱。”

    这个方案勉强得到方刚的同意,他当然不知道阿赞巴登和登康的交情。当初要不是登康跑去提醒阿赞巴登不要上皮滔的当,说不定巴登已经修那份假法本而变成精神错乱了。

    因为有事在身,阿赞巴登先回曼谷去了。中午。我们三人在陈大师的邀请下共进午餐,席间陈大师又谈起阿赞Nangya的事,方刚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选择合适的生意。才能将阿赞Nangya请到香港来,既不会耗费太多法力,还要保证她的行程不受人干扰。”

    陈大师连连点头:“方老板说的对,是我太着急了。唉!”

    看到他的样子,我心想这么有钱的人找什么女人都不太困难,可他偏偏喜欢对感情早已淡泊的阿赞Nangya,看来这也是上辈子的缘分。

    方刚对陈大师问起曹夫人的事。他说:“我一直在派人留意她,这次请各位来聚,也是想和你们说说。前天曹夫人已经和她的年轻男友从夏威夷回来,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直接回香港,而是先去了马来亚岛中部,在某小镇和当地的两名佛牌商人有过接触,不知道什么用意。”

    听到这话,我和方刚立刻紧张起来。曹夫人没事肯定不会往马来西亚跑,还去接触牌商。我说:“这个女人就算想自己请佛牌,也不会亲自跑到马来西亚,会不会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登康问:“能知道是哪两个牌商吗?”

    陈大师说:“正在托人打听。”我叹了口气,说这行也不好做,现在我和方刚都被人给盯上了,搞得我都不敢回泰国。陈大师问怎么回事,我就简单说了,方刚掏出手机,把那张图片展示给陈大师看,说这个女人的丈夫以前在曼谷曾经找过我们,要给人落死降,结果最后自己反被聪明误,死在了对方的降头上。她怀恨在心,现在想找田七的麻烦,所以他才回内地躲着。

    “太可怕了,这男人是她丈夫?”陈大师问。方刚摇摇头,说还不知道是谁。登康凑过去看了一眼,刚要把身体移回,他忽然瞪大眼睛,将手机抢过去仔细看。

    方刚很不高兴,又迅速把手机夺回来:“干什么?借东西也得说句话客气客气吧?”

    登康伸手:“把电话给我!”他表情很急迫,方刚疑惑地将手机递过去,登康看了半天,表情越来越复杂,像变色龙。

    我问:“怎么了?”

rambo23 發表於 21-5-2017 13:34

第744章:于先生?
“难道真是他?”登康自言自语。我们都追问是谁,登康把手机放在桌上,说:“难怪田七中的是独门鬼降,居然是于先生……”

    这话把我和方刚都惊呆了,方刚问:“哪个于先生?”

    我也问:“是鬼王的第一个徒弟于先生?”

    登康点了点头:“从背影来看很像,但我和他已经好几年没联系,不能完全确定。”

    方刚一拳猛砸在餐桌上,骂道:“他妈的。是不是把全东南亚的降头师都给得罪了?偏偏都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也觉得很头疼,对于先生这个人,只在登康的回忆中有所了解,其他我们都完全不知。

    我问:“他似乎好几年都没出现过。”登康说没错,自己最后一次看到他已经是几年前。

    “还以为这个于先生已经隐退甚至洗手不干了,原来还是会接生意!”我说。

    登康摇摇头:“恐怕不是接生意这么简单。”方刚问什么意思,他说,虽然和于先生也没那么熟。但还是有所了解。他这个人既然多年都不接生意,隐藏在中国境内,就说明不是为了钱。但现在又和方夫人接触,而田七中的又是鬼王降,方夫人也派人监视过田七表哥的住所,那这条链就很完整,田七的降肯定是方夫人找人落的,极有可能就是于先生。

    方刚哼了声:“这些我们也猜得出,能说些我们猜不出的吗?”

    登康白了他一眼:“不会听我慢慢分析?于先生既然突然出来给人落死降,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为钱,二是为人情。说不定方夫人和于先生有什么特殊交情。不然的话,他要是想赚钱,早就在香港住上别墅了,还用等到今天!”

    忽然我想起之前登康回忆中的一件事,就问:“你说过于先生给人落死降的价码是两万美元?”登康说没错。

    方刚说:“这你也知道?”我心想当然知道,登康跟我说过不少事呢,暗自得意。方刚说这就更奇怪了,按我托朋友打听出来的情报,那个方夫人在唐人街开的贸易公司赔得要死,怎么可能拿得出两万美元付给于先生。

    这确实是个问题。“你的朋友是不是说,方夫人和这个男人进了竹楼,第二天才出来?”我问方刚。他点了点头,看着登康。登康一脸迷茫,没明白我们说的话。方刚说他朋友在监视方夫人,登康才说:“这还真值得研究……如果那人真是于先生,怎么会和方夫人在竹楼里呆上一整晚?”

    我问:“会不会只是过夜而已。两人是分屋睡的?”

    方刚嘿嘿笑着:“搞不好还是美人计呢。”登康问那位方夫人漂亮吗,我仔细回忆,说方夫人是中年女人,怎么也有四十几岁了,皮肤白嫩,长得也不难看,但毕竟没有年轻女人那么明艳照人,除非有什么过人之处。

    陈大师不知道我们谈的这位于先生是何方神圣,方刚就简单给了说了说。陈大师沉吟片刻:“还有这样的人物……既然是在泰国,我就不太方便插手了,毕竟人生地不熟。但我这边会继续找人跟踪曹夫人,看她有什么可疑动向。”

    我点了点头,于先生这个人我们虽然都不太了解,但也能从零散的消息中,知道他有如下几大特点:中国江西人;现在约四十几岁;降头术高超,在登康之上;性格沉默,不贪财;行事有自己的准则,但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

    登康说:“当年为了救我,他解降和落降都没提过钱。但也说过,他下降头的价码是两万美元,言不二价。”

    “他怎么不去抢银行?”方刚不高兴地说。我苦笑,说鬼王降全世界只有四个人能解开。皮滔死了,于先生自己不可能解开,那就剩下登康和鬼王,但鬼王派轻易不会解同门的降头。所以这种鬼王降就是必死的。

    方刚说:“怎么不能解同门,你之前中的藤降,不也是登康给解开的吗?”

    登康斜眼看着他:“方老板是觉得我不应该解这个降头?”我说当然不是,但你解了我的降,于先生会不会怪罪你。

    “我也在担心这个事。于先生的藤降没能成功把你弄死,方夫人肯定不高兴,于先生能怀疑的也只有我。”登康说。

    我建议让他找个地方躲躲风头,登康说:“不用,我倒是很想和他见一面,好好叙叙旧情,大不了劝他把那两万美元退还给方夫人,毕竟是同门,他以前还救过我,怎么也得顾及我的面子吧?”

    陈大师面有愁容:“也就是说,现在你和方老板都被人暗中盯着,想置你们于死地而后快,这可就麻烦了。”

    方刚撇着嘴:“我得罪曹夫人,可都是看在你陈大师的面子上。”陈大师连连点头,说我会全力帮助你,曹夫人那边,他肯定会继续派人24小时监视。他找的是一家在香港很厉害的侦探公司,里面的员工都是前警界和军界的人物,无论曹夫人有什么动向,都逃不过他们的监视。

    听了这番话,方刚的脸色才缓和了些。登康不以为然:“何必这么麻烦呢?干脆给那个什么曹夫人落个死降,不就行了?我也能多一份生意!”方刚立刻表示赞同,还有意无意地看着陈大师,看来他早有这个打算。

    陈大师却沉默不语,很明显,他并不是心疼那落降的几万港币,而是他要是答应下来,就和亲手杀死一个人没什么区别。他只是风水师。不是杀人犯,也不想做幕后杀人者。

    我叹了口气:“做人真难,你不想害别人吧,可别人却一个劲地想要你的命。真无奈!”我这话当然是说给陈大师听的,当初要不是他喜欢上Nangya,她也不会再次来香港开法会,不会被曹老板盯上。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多麻烦事了。可陈大师不想参与这种直接害命的事,而让方刚自己出这笔钱,他肯定不愿意。

    散席之后,我和方刚、登康坐在回酒店的出租车上。方刚恨恨地说:“这个陈大师,真是典型的心慈面软招祸害!别人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居然还想做老好人?痛痛快快拿出几万块钱,让我给那个曹夫人落个死降,一了百了,多简单!”

    “就是,”登康气愤地接话,“也挡了我的财路。要不然这次香港之行就能接两笔生意。”方刚对他怒目而视,登康就当没看见。我心想,他心真够大的,这时候还有心思惦记自己那点儿生意。

    商量之后我觉得,首先我这边暂时不会有太大危险,虽然香港离泰国不过,但我很快就要回国内去,方夫人想找我恐怕没那么容易。方刚既然已经被曹夫人盯上。我也建议他找个地方暂避一时,芭堤雅目标太大,他是资深牌商,想打听出他的住所也不是什么难事。

    方刚说:“让我也像阿赞巴登当初那样。找个什么围村或是深山躲几年?那还不如杀了我!大不了我自己出钱,落个死降给曹夫人,很快就能把钱赚回来,可老子就是不甘心出这笔钱!”

    登康说道:“那是,当初为了帮陈大师,你付出那么多,这钱肯定不能自己出。”方刚转头看着他,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登康说没什么意思,你别多想。

    “你是不是故意取笑我?我付出什么了?”方刚扭头看着和我共同坐在后排的登康,显得很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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