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mbo23 發表於 30-5-2017 13:39

第843章:曼丹还是玛丹
洪班问:“你不是专门联系驱邪和法事的吗?”朱明嘿嘿笑了,说只要能赚钱的生意他都做。除了施法驱邪,也帮人联系虫草和玉石玛瑙等生意。

    从双江来到保山,洪班和朱明见到了这位缅甸虫草商人,朱明会说缅语,两人交流了半天,朱明对洪班说:“他告诉我,他经常到密支那和孟养等地跑生意,在孟养也有比较熟的朋友,可以托他们打听,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结果。”洪班连忙说可以等。

    朱明就让虫草商回国的时候帮着多留意,洪班又给了虫草商一件印有曼丹头像的衣服。

    洪班就在朱明家里住下。不得不说,这个朱明真是掮客商人中为数不多有良心的,也许是洪家人世代行善的缘故,也许是朱明听到曼丹的事。觉得异常痛恨,反正他是不遗余力地帮洪班。

    二十几天之后,那名缅甸虫草商人在缅甸某处给朱明家打来电话,称他问过一个在密支那的佛牌商人,他说孟养只有森林和矿区,没多少居民。但在北面有个小镇,住着一名白衣阿赞师父,在半年多前暴毙而死,他的女儿也是修法者,但在父亲死后就消失了,相貌跟那件衣服上印的头像一样,但叫什么名字不清楚。

    看来曼丹说她家在孟养也是假的。原以为有了线索,可这条线索基本等于没用。朱明说:“不见得,这也是情报,我建议咱们去那里找找看!”

    洪班没出过国门,虽然云南腾冲就在中缅边境,但他却从来没去过这个国家。在朱那位虫草商人的帮助下,两人在边境办理了签证,由云南入境前往密支那。缅甸政局比较乱,尤其缅北等地,可以说到处都是游击队。两人要从密支那地区乘汽车往北,到这个叫萨瓦的地区,还得被武装人员盘查,仔细地看你证件。朱明说出在密支那的几位虫草商人和翡翠商人的情况,才顺利被放行。

    好不容易来到萨瓦,这也是个小镇,到处都是茂密的树林。按虫草商人打听到的地址。洪班和朱明来到那位白衣阿赞的家。缅甸很穷,这些民居比泰国的还要简陋破旧,只是用圆木、方木和竹席茅草搭成的简易吊屋。洪班看到缅甸的男女都穿裙子,觉得很奇怪。

    朱明打听后,有人指给他们,在河对面树林中的某间房子就是,现在已经没人住。那里原先住着一位叫吴腾林的巫师,非常厉害,但在几个月前就死了。朱明连忙打听他是否有女儿,洪班拉开夹克外套的拉链,露出胸前印的曼丹头像。

    那村民连忙指着洪班的胸前:“她就是吴腾林的女儿呀,名字叫做玛丹。”这时。洪班才算知道这个“曼丹”的真名是玛丹。但在那位巫师死后没几天她就不见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村民又告诉两人,那位吴腾林又有人称他是“阿赞腾林”,还有人从外省甚至越南和中国来找他。好像是要施什么法术。

    两人过河后来到阿赞腾林的家,这间房子建在树林中的某条小溪旁,风景不错,要是在中国人眼中,这就是个旅游度假的胜地。朱明说:“那位阿赞腾林已经死了,他女儿也消失,村民都说再也没见过她,我们还要进去吗?没必要了吧。”

    洪班踩着梯板上到房子门前。茅屋破旧而没有生气,窗户附近爬着很多蛆虫,还有大量苍蝇围着飞来飞去。看到这些蛆虫,洪班就吓得手直发抖,顿时想起了之前刚解开的蛆降。朱明捂着鼻子朝窗子里看,说里面好像是厨房,锅灶上也全是蛆虫,应该是被某种腐烂食物给吸引过来的。

    房门并没有上锁。两人进了屋,这里只有三个房间,分别是两间卧室和厨房。从屋里的物品,还是很容易分辨出哪间卧室是那位阿赞腾林师父的。而哪间是玛丹的。虽然已经是人去屋空,但洪班仍然觉得有做贼的感觉,站在屋里浑身不自在,也不敢动。

    朱明倒是毫不在乎。在玛丹的卧室中翻了半天。这时,洪班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立刻对朱明说:“快出去,有人来了!”朱明连忙和洪班走出茅屋。四下看看,躲到屋侧面的一堆木柴后面。

    躲了好几分钟,也没看到有什么人走过来,这附近相当偏僻。甚至有些荒凉,连半个人影也没有。朱明忍不住问:“洪班师父,你确定听到有脚步声?”

    “不是脚步声,”洪班摇头,“是我能感觉到附近有人,很明显的感觉。”朱明伸手抄起一根木柴,警觉地看着四周。为了防止暴雨淹进屋,云南和东南亚国家乡村的房子大多都是吊脚式。朱明低下头,从屋底能很清楚地看到,方圆几百米以内都没有人影。

    但他想,洪班毕竟是法师。其感官肯定比普通人要好,只好继续耐心地守着。二十分钟过去,朱明的腿都蹲麻了,他能肯定,这附近绝对没有什么人。

    朱明看着洪班,洪班也觉得奇怪,他迟疑地说:“难道不是人?”朱明说不是人还能是动物吗。

    洪班闭目片刻,睁开眼睛:“这恐怕是阴灵的气。虽然我们能看到的范围内没有什么人,但这种感觉仍然存在,而且越来越强烈。有一股强大的执念,比我以前在村中施巫术时。所感应到的阴气都要强烈……这是为什么?”

    两人互相看了看,朱明站起身,问是否与巫术有关。洪班心想,那位阿赞腾林师父是前几个月死的。如果就葬在这附近,那么他的阴灵也许还在。再加上他又是法师,极有可能灵体不散,在附近徘徊。

    当年父亲活着的时候就对自己说过。人死后都有灵魂,只是有的人灵魂无法聚拢,有的能聚拢但执念不强。只有那种执念极强的阴灵,才有可能让法师有强烈的感应。所谓执念极强,说白了就是怨气大而已,多数是意外死亡,也就是俗称的“横死”了。但并不是所有横死者都怨气大,比如被车撞死、摔死和急病而死,这类阴灵有的也没什么怨气,但如果死因是人为意外,那就会有很强的执念,比如被人杀死。而且是无辜受害。

    而洪班现在能感应到的这股阴气,已经远远超出普通阴灵的执念程度。两人再次来到茅屋门口,洪班闭上眼睛,低声念诵经咒,边念边慢慢行走。他伸出右手,指着某个方向,随着行走位置的变化,但洪班所指的方向都聚集在某个点上。

    朱明仔细观察,发现这个点就在玛丹的卧室中,他走进屋子,发现洪班指的方向只有一个简单的木柜,打开里只有些女式的旧衣裤。朱明敲敲柜板,发现底部是空的,而且和地面有大概四十来公分的距离。

    他看到木柜外面没有门,再检查,原来木柜的底板是活的,相当于有个内置的小柜。掀开底板,里面有个用白色麻布裹着的小包袱,约有篮球那么大。朱明把小包袱拎出来,洪班站在屋里,提高了念诵经咒的音量。

    解开小包袱的系扣,朱明吓了一跳,里面竟然有一颗人头骨。

    两人现在才明白,原来刚才洪班所感应到的那股强大的怨气,就是这颗头骨散发出来的。朱明联系过不少施法的生意,就问:“洪、洪班师父,这是……是特意收藏的遗骨,还是巫师在施法时用到的法器域耶?”

rambo23 發表於 30-5-2017 13:40

第844章:真相
洪班说:“这颗头骨上面写着经咒,用的红颜色应该是鲜血,所以应该是域耶。有可能是那位阿赞腾林师父生前使用过的。”朱明看着这颗写满经咒的头骨域耶,问洪班怎么办。洪班要他原位放回去,然后离开。

    就在朱明刚要用那块白色麻布再把域耶头骨系上的时候,洪班忽然身体不动,两眼发直。朱明问:“洪班师父,怎么了?”

    他也不回答,闭上眼睛,开始念诵经咒。朱明知道这些法师只有在与阴灵沟通或者对抗阴法的时候才会念诵经咒,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退到旁边。洪班盘腿坐在地板上。用右手按在头骨顶部,约十分钟后,洪班停止念诵经咒,睁开眼睛:“这就是阿赞腾林的头骨。”

    “啊?什、什么?”朱明大惊失色。洪班告诉他。刚才有个灵体在通过头骨与自己沟通,希望自己能帮助他消除怨气,再让他的遗体变成完整,葬在坟墓中。

    朱明问:“帮他什么?他的坟墓又在哪里?”

    洪班摇摇头:“阿赞腾林没有告诉我,但我想会有办法的。”

    此时已经是傍晚,天渐渐擦黑,洪班把域耶头骨捧在手中,闭上眼睛在树林中行走,同时念诵着通灵咒,而朱明负责挽着洪班的手臂,以免撞到东西。大概走了近两个小时,天越来越黑。地势也越来越难行,两人被山崖挡住,也仍然没能找到阿赞腾林的坟墓。

    只好返回到茅屋,朱明问是不是阿赞腾林师父的遗体根本就没埋在这附近,洪班说:“要是那样的话,我在树林中不可能有感应。这种感应不太强烈,但又很明显,说明他的遗体就在这个区域,只是比较远。”

    “那明天白天可以继续找吗?现在太黑了,找起来也不方便。”朱明说。两人决定就在茅屋里过夜,等明天的时候再继续找。虽然白天阴气太弱,但这种密林地形复杂,晚上确实不好弄。为安全起见,朱明把另一间卧室的木板床也搬过来,两人睡在同一个屋。

    夜深了,茅屋外又下起小雨。淅淅沥沥的,这让洪班又想起了女儿失踪的那个晚上。最近连日劳累和奔波,再加上雨声能起到催眠作用,他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洪班觉得头疼欲裂,突然发现自己身体发麻,身体上被捆着很多道粗绳,侧头看看另一张床上的朱明也是,但他还没有睡。

    更令人惊讶的是,有个年轻女人站在屋里,竟然是曼丹。

    现在应该称她为玛丹了。洪班看到她脸色发青,却带着笑容。“你……”洪班想动,但发现完全是徒劳的,绳子又粗又结实。看来玛丹没少下功夫。

    她笑着说:“真是太巧了,我半夜回来取域耶,却看到你睡在我的家里。你中的蛆降没事了?谁给解开的?”

    洪班瞪着她,眼角都要裂开。玛丹搬过椅子坐下,看着摆在脚边的那颗头骨,哼了声:“你要是早点儿同意教我降头术,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我哪里会什么降头术?我不是已经把傩巫咒和三明拘魂术都传给你了吗?”洪班很愤怒。

    玛丹笑了:“我说的不是你,而是我父亲。也就是它。”她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那颗头骨。

    洪班觉得她刚才的话里有话,就问:“你父亲阿赞腾林是怎么死的?”

    “看来你也猜出来了,对,是我杀死了他。”玛丹回答。洪班非常震惊,他只是猜测,没想到玛丹这么痛快就承认。

    洪班喘着粗气:“可你为什么害我妻子和女儿?”

    玛丹轻描淡写地说:“当然是为了能和你结婚,这样你才肯把所有的法门都教给我。”洪班说我已经全都教给了你,还要什么全部。玛丹笑了。说你为什么不把傩面具和巫刀,还有那本巫书咒给我?洪班顿时愣住,心想这也不奇怪,那三种东西村里很多人都知道。看来玛丹已经私下做了不少功课,得知洪班家里有这三种巫咒法器,但又没问过他。玛丹说:“我本来想问的,但又想你已经收我为徒。要是你想把它们交给我,早就交了,看来是没这个打算。那我只好用别的方法,我从徒弟变成你的妻子。你才会给,我说得对吗?”

    洪班没想到她的用心这么歹毒,咬着牙说:“你怎么敢肯定就算成为我的妻子,就能得到法器?”

    玛丹笑着说至少有这个可能。如果到时候你仍然没有给的意思,那我也只好再把你杀掉,自己去翻找了,找不到就算我运气差。洪班完全说不出话来,他难以想象,这个女人就是为了让自己主动把她想要的东西送给他,居然就下手杀死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手段还那么残忍。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狠毒?我妻子和女儿是无辜的。她们和你没有仇啊!”洪班流着泪大喊。玛丹撇撇嘴,说她们当然和我没仇,但只有她们死了,你才有可能和我结婚啊。不然我怎么办。

    两条生命的死,在她嘴里随口说出来,就像死的只是两条狗。这让洪班痛苦得想一头碰死,他大吼大叫,痛骂玛丹是畜生。

    玛丹却完全不生气,还哈哈大笑:“只要有机会能学到巫术,杀几个人算什么!妻子和女儿死了还能再找再生,你至于这样生气吗?你看。我把自己的亲生父亲杀掉也没哭,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这样。”

    洪班摇着头,难以想象世界上竟然有这种心如蛇蝎的人。而且还是女人。这时,听到玛丹痛苦地捂着胸口,连连咳嗽,半天才止住。洪班以为她这生病了。还在考虑如何脱身的时候,却看到玛丹把脸一变,指着洪班骂:“你妻子和女儿真是讨厌,怎么死了也不放过我?”

    “什么意思?”洪班问。

    玛丹说:“在你遇到我之前。我就仔细打听过村民关于你的很多信息,说你父亲就葬在后山,但大家都不知道具体位置。我只好自己悄悄在深山里找,想挖出你父亲的尸骨,将头骨制成域耶,想试试这个能不能禁锢住。后来感应到有特殊的灵体存在,我很高兴,以为运气好找到了你父亲的坟墓,却没想到被你撞见,就只好跟你回去,还编了个借口和假名字。看到你有妻子和女儿,我就想先成为你的徒弟。再把她们弄死,和你结婚后让你把那几样法器交出来,我再杀掉你,不就能掌握更厉害的法门了吗?”

    洪班呼呼喘着气,听着玛丹继续说:“没想到你那天晚上去后山,居然能找到我埋你女儿的地方,没办法我只好离开。从你家逃出去的一个多月后,我看到那些寻找我的人已经开始松懈,就在某个晚上回到后山,继续寻找那股特别的灵体阴气。后来找到了,有个藏在山坳里的坟包,我刚要把坟挖开,却看到有一高一矮两个鬼魂出现在附近。我知道是你妻子和女儿的阴灵,就想用经咒去禁锢她们,没想到有个怨气极大的阴灵居然能击破我的经咒,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害成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

    这让洪班感到惊愕和愤怒,他说:“你杀了我的亲人,反倒说是我害了你?”玛丹冷笑,说你的亲人早就该死,谁让她们遇到了我,可她们死了也要纠缠我,这不是你害的是什么。

rambo23 發表於 30-5-2017 13:40

第845章:阿赞腾林
洪班心里明白,玛丹在深山中找到的坟墓根本不是他父亲,而是洪霞的,因为他把父亲埋葬的地方根本没留坟包,就是怕被人认出。而当时他把妻子女儿的遗体就埋在洪霞坟墓的旁边,所以才会出来缠着玛丹,而她所说的那个怨气极大的阴灵,就是洪霞了。

    “所以,你就又回来取你父亲的头骨域耶,想用它来驱走你身上的阴气?”洪班问。

    玛丹点点头:“没错。当初我无法禁锢他的头骨,就暂时放弃,现在我已经学会了你的法门,就想回来继续加持,好给自己解围。”

    洪班问:“你为什么杀死自己的父亲?”

    玛丹哼了声:“我喜欢一个男人,可他不喜欢我,而且马上就要结婚。我只跟父亲学过简单的虫降术,别的他都不教我,说不希望让女人修法,而是结婚生子。我要他教给我情降法门,可他死活不同意,说那是害人又害已。后来,那个男人终于结婚了,我很愤怒,就在某天晚上杀了父亲,再砍下他的头,想制成域耶,自己找地方去修习降头术,总有一天,我要给那个心爱的男人落下情降。让他这辈子都永远属于我自己。”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玛丹没有任何恐惧或悲伤的神色,而只有冷漠和阴险。这时,躺在旁边的朱明也慢慢醒来,看到了坐在椅上的玛丹。他早就在洪班的衣服上见过玛丹的肖像,非常惊讶:“你、你怎么来了?”

    “看来你也认识我,好吧。”朱明极力挣扎身上的绳索。玛丹从旁边拿起一个小玻璃瓶,站起身走到朱明面前,伸手用力去捏他的腮帮。

    朱明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左右扭着头,紧咬牙关不让她灌。玛丹烦了,从旁边操起一根粗木柴,用力砸在朱明的头上,他大叫着,鲜血流下来,玛丹再去捏朱明的脸,硬要把玻璃瓶中的东西灌进去。

    就在这时,洪班突然感应到一股极大的怨气。他很清楚,玛丹这是要杀人灭口,对她这种人来说,杀人比踩死虫子还简单。他大脑急转,看到地上摆着的那颗头骨域耶,又想起昨天他和域耶通灵时,阿赞腾林的灵体告诉他,希望他能帮自己消除怨气。然后再让自己的遗体完整。

    现在来看,阿赞腾林是想说这并不是一件事,而是两件事,那个“帮自己消除怨气”,很有可能就是指玛丹杀死他的事。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杀死,当然是极大的怨气。

    于是,洪班下意识用从玛丹那里学到的缅甸巫咒,以通灵术与域耶沟通。阿赞腾林的灵体以感应的方式告诉洪班,让他继续施咒,他要自己消除自己的怨气。

    洪班提高念诵经咒的速度,玛丹身体猛震,回头看到洪班,气得她操起那根木柴,就要去打洪班。洪班闭上眼睛,他没有别的选择。只有这一条路。

    玛丹举起木柴就要砸洪班的脑袋,却久久没能落下,她脸色青得吓人,剧烈咳嗽,喷出几口鲜血。

    “别、别再念了。求求你……”玛丹吃力地说着,身体靠在墙上,从嘴角流出鲜血。看到她这副模样,洪班居然有些不忍心,经咒中断。玛丹喘了几口气,脸上露出笑容,突然冲上去举木柴就要打洪班。

    念诵经咒已经来不及,洪班悔得肠子发青,没想到旁边床上的朱明屈起双腿,耸动腰部。用力踢在玛丹的后背上。她没防备,身体直摔出去,撞在木柜上,洪班连忙继续施咒,这下他毫不留情。在缅甸法门中又混入三明拘魂咒,这是洪家祖先巫医独有的巫咒,也能起到禁锢的作用。

    玛丹从地上爬起来,还要冲过去打洪班,两人看得很清楚。玛丹双眼中都在流着血,很快就是鼻子、嘴角和耳朵,凡是头上有孔的地方都在流血。她支撑着,盘腿坐在地上,也用经咒对抗。洪班紧闭双眼,念诵经咒的速度和音量都在增大。

    原本摆在地上的那颗域耶头骨,就像受到震动似的忽然倒下,顺着地板滚向玛丹,最后在屋子中央停住,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头骨上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就直直地盯着玛丹的方向。玛丹看着这颗头骨,经咒开始中断,嘴里的血越来越多,从流血到喷血。最后她那张漂亮的脸已经被血糊满,人也摇摇晃晃,最后把头一垂,再也不动了。

    玛丹死了,被她自己父亲的灵体和怨气所杀死,也算是罪有应得。

    朱明从床上滚到地上,再站起来跳出屋,背着手捡起柴刀,割开洪班身上的绳索,两人才算脱了绑绳。朱明把玛丹尸体推倒。又猛踢几脚,大骂:“臭女人,真是比畜牲还不如!”

    洪班止住朱明的动作,看着玛丹那张满是血的扭曲的脸,洪班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她死了,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也不能复生,在这件事当中,所有人都是失败者,没有一个赢家。

    接下来的几天,洪班和朱明继续在密林里寻找阿赞腾林的坟墓。最后终于找到。哪里有什么坟墓,他的尸体居然被卡在小河的两块岩石中,原来玛丹将他杀死之后,就把无头的尸身从山崖抛下河,随河水冲到岩石中卡住。幸好被卡住。不然洪班和朱明恐怕永远也找不到。

    两人将阿赞腾林的尸体组合完整,再重新安葬,然后把玛丹的尸体也埋在附近。两个修法者都成了灵体,至于它们在阴间是继续互相攻击,还是全部消除怨气。就不得而知了。

    从缅甸回到云南,洪班谢过朱明,又回到腾冲老家。他在洪霞和妻女的坟前拜祭,称已经找到杀人凶手并报了仇,让她们安息。

    经过这个事件之后。洪班心如死灰,他对任何人和任何事都不再相信,也断了再娶妻的念头,一心只想修法,为村民驱邪和举行各种傩巫仪式。村民们都以为洪班因为获得了与鬼神沟通的能力。所以老天爷就要让他孤独一生,于是更加敬重他。

    到这里,洪班的经历就算是讲完了。他把头靠在墙上,沉沉睡去。我和老谢、方刚互相看看,悄悄打了个手势。走出客房,把门带上。

    回到隔壁房间,我叹着气说:“没想到洪班师父竟也有这么悲惨的遭遇,之前登康也是,难道修法者都这么命苦?”

    “当然不是。”方刚道,“很多时候并不是你去招惹别人,而是恶人来找好人的麻烦。登康的事是因为那个女寡妇,而洪班师父的事,一半是因为老谢,另一半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女巫师。”

    这话把老谢说得垂下头,我连忙说:“那不能怪老谢,当年他才多大?不过十六岁而已,比我强多了,我十六岁的时候连女同学的手都没碰过呢!”这话把老谢说得更尴尬,方刚让我闭嘴,说快去再开一间房,让老谢自己睡。洪班勾起了伤心往事,今晚肯定心情低落,就别让老谢跟他一屋,他那呼噜,谁也受不了。

    次日从昆明出发,乘长途客车走高速,一路来到腾冲。这里地势不平,交通闭塞,途中又走了一段盘山路,到腾冲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雇车从县里来到村落,路上洪班告诉我们,哪个村庄是苗乡,哪个又是傣乡。

    老谢上次去洪班家还是六年多前,现在旧地重游,他也很感慨。说:“唉,上次来是接洪班出山去泰国,没想到几年后再来,是送洪班回乡。”

rambo23 發表於 30-5-2017 13:41

第846章:分配合作关系
洪班淡淡地说:“落叶迟早都要归根,我早点儿回去,也能为村民们做些事。”

    之前都是从老谢和洪班的口中多次听到洪班的家,现在终于看到了。这是个被环山拥在里面的小村子,家家户户都是黑白相间的屋瓦和灰白墙,村子很安静。雇的车在村子里停下,我和老谢扶着洪班从面包车里钻出来,好几个中年村民看到洪班,惊讶地围过,用本地话和他热烈地聊东聊西。

    我连忙告诉他说洪班师父生了重病,身体不好,以后有空再聊天。来到洪班家中,我和方刚在院子里这看看那看看,见到洪班家院里的两趟房屋,洪班告诉我们。村里好多家都翻修过屋子,但他们洪家的祖屋已经有上百年历史,从未翻修过,以后也不打算。

    前面三间房是当年洪班和他妻子女儿住的,而后院的两间。应该就是之前洪霞居住过,后来又让给玛丹的那间。看到这间房,我脑海里甚至能浮现出玛丹在那个下着雨的晚上,用经咒把洪班女儿引出房间,又带着她急匆匆跑去后山的身影。

    得知洪班生了重病,村长带着不少人来看望,问我们是什么病。我们当然不能说实话,只说洪班师父在泰国染了风寒,刚好,准备在村里多恢复一阵子。

    村长很不高兴:“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了,都说东南亚的那几个国家特别乱,坏人也很多,还回去干什么!”

    当晚,洪班在我们的搀扶下进了后山,来到洪霞的坟前,老谢很难过,一个劲地磕头,看来是心中有愧。其实我也不舒服,要不是被熊导游那笔生意的优厚条件所麻痹,也不会搞成这样。

    “这里是埋葬我妻子和女儿的地方。”洪班指着旁边十米左右地面摆着的两块岩石。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无法发现这两块石头几乎是一样大的。我们三人分别在两块岩石前磕过头,心想她们也真是没福气,偏偏遇到玛丹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因为洪班身体弱,起码半年内都不能修法,我拿出早在昆明就取出的五万块钱交给洪班,让他这段时间多补身体。这钱也是我从熊富仁身上赚到的,现在洪班失去法力,我这钱拿得也不安心,于是都给他。洪班开始不收,老谢说:“叔啊,你就收着吧,把身体尽快养好,继续修习傩巫咒,以后还得为村民们服务呢。”洪班这才收下。

    晚上又下起雨来。我做了个噩梦,梦到洪班的女儿就睡在床边,外面有个黑影在低声念诵经咒,他女儿慢慢爬起来,走出屋去。我很想叫她,可全身都不能动,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轻轻推门出去,再把门带上。

    我猛然惊醒,坐起来呼呼喘气。方刚睡在旁边的床上,并没有睡着,转头看着我问怎么了,我说:“她、她跑出去了,快追回来!”

    “谁跑出去了?”方刚疑惑地问。我说是洪班的女儿,让玛丹给引出去了。方刚失笑,没再理我。翻个身继续躺着。我这才明白过来,只是个噩梦。

    我们三人在洪班家住了七八天,得告辞了。早晨,洪班早早为我们做好饭菜,吃完后。洪班把碗筷拿到厨房,对我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向后院。我看到方刚和老谢坐在床边聊天,就悄悄出了屋子,也假装溜达,来到后院。洪班进了后院的那个房间,也就是当年玛丹居住的,我随后跟进去,他把一个小布包给我:“再回泰国的时候,替我转达一下对登康和阿赞巴登两位师父的感谢。大恩不言谢。而我今后可能不会再去泰国,也许这辈子都没机会报答,只有感谢。另外,请帮我把它交给阿赞Nangya,就说是我送她的礼物。今后恐怕再没什么机会见面。希望能对她修法有所帮助。”

    看着这个扁扁的小布包,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也不好多问,就说放心,肯定帮你带到。心想为什么要送给阿赞Nangya礼物。他平时和阿赞Nangya也没什么交情,见面次数也不多。这时方刚在外面喊我,我连忙把小布包收进皮包,出了后院。洪班把我们三人一直从村落送到镇上,再帮我们雇车去腾冲县城。

    汽车缓缓开动,已经驶出很远时,我忍不住回头看,见洪班仍然站在路旁,静静地望着我们的方向。

    在车上,我还在回想洪班给我们讲的那些事。很不能理解。我在泰国这几年,所遇到的人当中,无论阿赞还是普通人,恐怕洪班是最好的了。即使他后期来到泰国修黑法,也只是为了加持佛牌。施法只驱邪和解降头,从不接落降的生意。而之前在云南,他们家世代都是巫医,为村民谋福,应该是有大福报的人。可为什么他的命运这么惨?洪老伯摔下山崖,也算是横死,洪霞就不用说了。到了洪班这里,本应该安安稳稳过平淡日子,却又遇到玛丹那个毒货,搞得妻女俱亡。

    那些无恶不作的人都活活好好的,比如熊导游和阿赞尤,可洪班这样与世无争的好人,为什么却落到如此地步,到底是为什么?我想破了头也想不通。

    失去法力的洪班,到现在就算是退出泰国的阿赞舞台了。我原以为今后基本不会再见到他。可没想到的是,后来因为某个关键时刻,我居然又和洪班再次相遇,当然那是后话。

    来到长途汽车站点,我们踏上了回昆明的高速公路,由昆明转机到广州再回到曼谷,老谢仍然是那模苦瓜相。我说:“我带你去大城见阿赞Nangya去,以后你就跟她合作,还有什么可愁眉苦脸的?”

    老谢犹豫着:“阿赞Nangya和你是很熟了,可跟我没做过几次生意,她、她能愿意和我合作吗?”

    方刚失笑:“为什么不能?她也是法师,加持佛牌和施法也是为了赚钱盖庙,除非你光合作不给钱。”老谢连忙说钱是肯定要给的,就是怕她不愿意接待我。

    “你想太多了,只要你尽量多为她着想,她也会对你好。”我说,“不过你可不能像跟我合作这样,斤斤计较,能赚一毛绝不赚九分,处处都想着多捞几把,那可不行。”

    老谢有些不理解:“做生意不就是这样吗?难道田老弟你总想着让别人多赚,自己少赚?”我说当然不是,但跟别人可以,对阿赞Nangya却不行。她性格比较直率,想法没我们这么复杂,是个很简单的女人。你让她多赚,她反而会少收,但你要是处处拿大头,时间一长,她也就不会用心跟你合作了。因为觉得你不够朋友。

    这些话让老谢满脸疑惑,方刚笑着说:“我也有些听不懂,不过人跟人性格不同,也要区别对待。看来,让你这老狐狸学会这一点,比登天都要难!”我哈哈大笑,老谢边摇头边说,活到老学到,我尽量吧。

    从曼谷去大城的路上,我忽然接到登康打来的电话,听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我问怎么了,登康深吸着气:“那个新娘生气了,我和鬼王好不容易才搞定!”

    “新娘?”我很奇怪,“哪来的新娘?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听了登康的细说。我才明白这个新娘指的是鬼王地坛中所供奉的那个横死新娘。

rambo23 發表於 30-5-2017 13:41

第847章:新娘发怒
在我们三人护送洪班去云南的时候,登康也带着那块被熊导游做过手脚的邪牌来到菲律宾,面见鬼王,并将邪牌交给他,也把洪班被那块邪牌所害的事说了。鬼王本来就对独门的鬼王降能被人解开而耿耿于怀,他拿着这块宾灵蜈蚣,觉得世界上不可能有登康所说的那种事,就当场在地坛面前开始用鬼王法门去加持这块邪牌。

    没想到的是,还不到半分钟,鬼王就停止了加持动作。登康没看到他脸色有太明显的变化,反正鬼王本身的皮肤也很黑,但鬼王半天没动地方。只是盘腿坐在地坛前,右手按着那块邪牌,用力地喘着气。

    登康问他怎么样,鬼王不回答。眼睛死死盯着邪牌,就像把眼珠都要瞪出来。登康只看到鬼王脸上开始落下汗珠,越来越细,也越来越密,最后满脸都是汗,像用大锅蒸过。登康很想用手帕帮他擦擦,事后才知道幸亏没碰鬼王,不然他很可能半个月都爬不起来。

    原来那时候鬼王正在用自己的鬼王法门,与邪牌中的阴气对抗,幸亏他刚开始加持的时间短,但也足足对抗了二十分钟才脱离那股阴气的控制。登康不太理解,他从马来西亚飞到曼谷,给洪班治病的时候,也感应过这块邪牌,那时他把手压在牌身上,开始施咒,也是只有十来秒钟,就感到有浑身的血液全都往头部涌,他连忙停住,胸口发闷,但也没鬼王这么严重。

    后来,鬼王告诉登康,他觉得这块邪牌中的阴气很特殊,应该是由某种极阴控灵术加持而成。它自身并没有那么强的法力,但却能视后来的加持者法力强弱而反噬。也就是说,经这种极阴的控灵术加持之后,这块佛牌再由哪位阿赞用阴法加持,那阿赞师父的法力越厉害。反噬的效果也就越强。

    “就像用拳头打铁墙,你用的劲越大,骨头伤得越厉害?”登康问。

    鬼王点点头,说就是这个道理。登康说不太可能吧,之前那位阿赞洪班师父的法力肯定不如你和我,但为什么差点儿送命,要不是我和巴登共同施咒,他早就死了。鬼王说:“这个阿赞洪班应该是加持的时间太长,开始感应到不对劲的时候,并没有及时停止,而是继续加持,所以才被反噬得那么惨。”

    这下登康才明白过来。鬼王脸色凝重:“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法门。居然可以将施法者所用的法门反过来施在该人身上!是那个叫阿赞尤的人用的?”

    登康说:“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但九成九就是他干的。”

    忽然,鬼王问登康:“你和巴登共同施咒,救活了那个阿赞洪班?”登康点头说对。鬼王说巴登并不会鬼王心咒。怎么跟你配合?登康解释说他只把极阴拍婴法门传给了巴登,不然的话没法联手。

    “你没有把鬼王心咒传给他吧。”鬼王不动声色地看着登康。登康连忙说当然没有,那是鬼王派的规矩,只能由你来传授,我怎么可能去教。鬼王点点头,说你还记得规矩就好。

    在鬼王家里的那几天,鬼王也没有想出太好的办法,却对登康手中那颗劳差的域耶很感兴趣。在听登康讲了他是怎么在柬、老挝交界的深山中得到这颗域耶之后。并没有说话,而是轻轻抚摸着域耶的顶骨,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实话登康有些担心,他怕鬼王相中自己的这个强大法器。但又想,鬼王虽然名声不好,可只是收钱办事,从不做这种巧取豪夺的事。

    “你所说的那种高棉拍婴法门。能治好阿赞洪班的反噬症状?”鬼王问。登康说没错,是这位劳差师父的灵体在柬埔寨深山地坛中,以灵体通灵的方式传给我的。鬼王明显很羡慕,不用他说,登康就表示可以将法门传给你,你看有没有用处。

    鬼王非常高兴,第二天晚上,两人来到之前登康修法的那座乱葬岗。开始修法。登康对这里还是有感情的,虽然乱葬岗在常人眼中是个恐怖又恶心的地方,但在登康看来,这可是他曾经学习、工作过的地方。

    登康带着劳差的头骨。鬼王也有自己的域耶,两颗头骨并排放在一起,登康的左右手分别放在两颗域耶的外侧,而鬼王的双手则呈交叉状,压在两颗头骨的内侧。在两人摆好姿势的过程中,都能感觉到周围的那些阴灵都在慢慢凑过来。因为两颗域耶的念力强大,阴气冲天,这些阴灵全被吸引了过来。

    登康开始念诵那种高棉拍婴法门,鬼王在心里默记。就在登康施咒的时候,能感觉到乱葬岗那些阴灵迅速四散逃开,远远地在几十米外注视着。

    这是拍婴法门,所谓拍婴。是东南亚古代的某位战争之神,那时候无论哪个国家和地区,在上战场之前,王侯们会请来法师,大量地加持戴高帽的拍婴神坐像,给每位士兵佩戴一尊,用来保佑他们打仗获胜。后来某方大败,死去的士兵尸体鲜血浸透了拍婴像,再加上阴灵怨气很大,侵入到拍婴像中,反而让这些古法拍婴更邪。

    再后来,法师们利用从古法拍婴中感应到的阴气,创出拍婴法门,并用其加持出很多石刻的拍婴神像。在遇到横死者下葬时,为防止死者的阴灵纠缠活人,就请来法师,利用这种拍婴法门加持出来的石制拍婴,随着死者共同陪葬,被后人称为“古墓拍婴”。

    毕竟是阴法而不是正法,很多修黑法的阿赞师父要么意外死亡,要么只在深山中修法,直到死去都不为外人所知。所以这种拍婴法门,在漫长的几百年之后渐渐失传,到现在基本已经没有哪位阿赞师父掌握。只有少数鲁士前辈会部分法门。比如鲁士路恩和鲁士SOLo这些人。

    而那些随死者被挖出土的古墓拍婴,因为时间太长,没有被法师继续加持,所以跟几百年前刚下葬的时候相比,其供奉效果已经大打折扣。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古代的那种拍婴法门太强大,所以这种没多少法力的古墓拍婴,效果也是相当明显,至少都比现在这些所谓的厉害阿赞师父加持出来的东西都要强得多。

    那位在深山中修习黑法几十年的劳差师父,他的师父,和他师父的师父显然都是从古代拍婴法门的阿赞法师传承下来的。就算一代更比一代差,传到劳差这里也是无比霸道。而登康只是通过劳差死去好几年的灵体学到这种法门。比劳差亲口传授的效果还要弱,但也足够让登康得意很久了。毕竟这种法门整个东南亚能会的不超过三个,阿赞尤就是其中之一。

    一连几天,鬼王终于全部掌握了登康学会的那些法门。他对登康说:“这颗劳差的域耶头骨念力巨大,看来和我所供的横死新娘差不多。如果你想再强加它的法力,可以把两者结合起来。”

    登康连忙问怎么结合,鬼王指着地坛正中央那个装有横死新娘尸骸的血肉陶土瓮,说可以把域耶放在瓮中,然后两人共同以鬼王派心法和拍婴法门去加持,效果肯定很好。

    这些修阴法的人,听到能有机会将自己的法器搞得更强,就像商人遇到能赚大钱的生意,或者吃货看到街上又开了新餐馆一样,心情是极其激动和迫切的。

rambo23 發表於 30-5-2017 13:41

第848章:极阴术
当晚就开始,午夜时分,鬼王让他的助手、那名马来小伙将血肉瓮抱下来,准备打开瓮盖的时候,登康迅速闪身出房间,再把门带严。他还记得当年跟鬼王修法时,他下降头让登康旁观,打开瓮口后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差点让登康当场呕吐。

    后来马来小伙打开门,示意登康可以进去,他走进房间,屋里的尸臭味仍然很浓,登康只好找来布条把鼻子堵着。两人盘腿坐在法坛前。中央放着装有劳差域耶的陶土瓮,两人的左手掌都按在瓮口,开始念诵经咒。

    过程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两人耗费法力过大。都摇摇晃晃地坐不住,只好先事休息。一小时后觉得好了些,再继续加持。只用了二十分钟,两人又不行了。感觉比平时加持几个小时都累。

    就这样,陆续加持了四五次,最后鬼王和登康都出现了类似严重低血糖的症状,胸闷、头昏、眼前发黑,四肢颤抖,只好作罢。

    第二天早晨两人都没起来,中午才恢复,到了午夜继续加持。登康忍不住大叫起来。说着连自己也听不懂的胡话。马来小伙坐在旁边紧张地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帮忙,因为以前从没见过鬼王和别人共同施法,还有这种反应的。

    半小时后,鬼王把经咒停住,登康一直喘气,好像很憋闷。这时,鬼王开始断断续续地念诵着一种奇怪的经咒,每当他开始念的时候,登康像被人用电棍抵在腰间,浑身直发抖。而鬼王不念时,他就又恢复正常。

    “啊--”忽然登康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挠着前胸,然后迅速跑出屋。鬼王示意让马来小伙快去追,他自己又按着陶土瓮加持了半分钟,才松开手。两人追出屋子。看到登康在院中左撞右撞,后来碰倒塑料圆桌,跌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鬼王和马来小伙这才有机会抓住登康。

    鬼王让马来小伙将登康牢牢抱住,他则按着登康的头顶,念诵经咒。渐渐让登康恢复正常,昏倒在地上,而鬼王的脸上也全是豆大汗珠,在院中的椅子上坐了半天,才站起来回房间休息。

    当晚,鬼王和登康都遭遇了鬼魇,而这对于阿赞和降头师来讲。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鬼魇就是在半梦半醒中遇到鬼魂和阴灵纠缠,比鬼压床还要严重。因为鬼压床只能导致身体不适、健康度降低和精神不振,而有些鬼魇却能让人在睡梦中直接暴毙。

    经登康自述。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四周一片漆黑,有个人影慢慢打开房门进来,朝他的床走过去。登康想坐起来。却全身都不能动弹。那人影来到床前,有个女人的声音对他说“为什么打扰我”的话,登康无法回答,只好下意识念诵控灵经咒。没想到那个女人猛地掐住登康的脖子,让登康无法呼吸,他只能在心中默念高棉拍婴法门,最后那女人身体像被人用绳子拽着似的,从床头一直后退到窗户,就不见了。登康惊醒后,喉咙仍然剧痛无比,很长时间都说不出话,只能咳嗽。

    而鬼王那边也不好过。他五十几岁,修了整整三十年黑法,对阴灵的控制几乎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不管是横死的还是老死的。全都不在话下,也从没做过什么噩梦。但昨晚他也遇到鬼魇,情形跟登康差不多,有相同也有不同之处。相同的是他也是全身不能动弹,看着那个女人的身影走到床前,女人发出声音,说:“为什么这样做?”不同之处是,鬼王念起刚才加持时的那种奇怪经咒,女人迅速后退,迟疑着从房门的位置消失。

    第二天,鬼王告诉登康,他昨晚在加持域耶时忽然感受到一种奇特的阴法,就像有人在他脑海中念诵着一种极阴的经咒。他下意识地跟着默念,就成了登康发疯的那个效果。而昨晚在遇到鬼魇时,他所念的也是那段奇特的极阴咒,成功驱散了那个女性阴灵。

    “那就是你供奉的横死新娘吧?”登康问。

    鬼王点点头:“我只在数年前刚开始供奉和加持她的时候,有过她的鬼魇,没想到现在居然又出现。这说明劳差的域耶念力巨大,无法和她的阴灵相融。”

    登康问那怎么办,鬼王说,不想冒这个险继续加持,以免到时候非但没能把你这颗域耶加持得更霸道,再让自己供奉的横死新娘怨气大发,那就不好了。

    这让登康很沮丧,不但这块邪牌的事没解决,让域耶变强也没了戏,这趟菲律宾之行可谓白跑。但鬼王又说:“昨晚,我感应到的那段极阴经咒。似乎和你拿来的那块蜈蚣宾灵中的极阴控灵术很相似。”

    “真的?”登康顿时来了精神。两人开始认真研究这段控灵经咒,鬼王先拿来一块普通的邪阴佛牌做试验。佛牌呈圆形,正面是珐琅材质,印有那位横死新娘的黑白婚纱头像,反面有新娘的碎骨。这种佛牌是当初鬼王刚刚收集到横死新娘部分尸骸之后,就批量加持了几十块。原本都放在地坛上,是为了起辅助加持用作用。后来的几年中,被几位很熟的客户请走二十几块,还剩下十来块。

    鬼王用那种极阴控灵术将新娘邪牌重新加持,然后交给登康,让他用任意法门来继续禁锢,但时间不要太长。如果感觉不对,就马上停住。没想到登康只施咒两分钟,就鼻孔流血,身体僵直,只好停下来。

    随后鬼王再用这段控灵术为登康施咒,让他渐渐恢复过来。两人都明白了:这种极阴控灵术,如果混在已有的阴法供奉物的法门中继续加持,就能起到反噬的效果。而单独使用。又能解除因阴法反噬而造成的症状。既能破坏又能解除,这个道理有些像毛毛虫身上的刺能把人螯肿,但虫子体内的汁液涂抹在肿处,又能消肿。

    这下就很好解释了,那个阿赞尤明显也是用的这种极阴控灵术,把洪班当初加持的那块蜈蚣宾灵做了手脚之后退回,才让洪班中的招。

    “为什么我当初在柬埔寨深山中和劳差的灵体沟通时,没感应到这种极阴控灵术呢?”登康不解。

    鬼王面无表情地说:“你的法术全都是我教的。如果我的法力不在你之上,还有什么资格教你?”他脸上刺得全都是经咒,笑起来也很难看,和哭一样。登康倒是很高兴,这趟菲律宾之行收获巨大,可以说鬼王为他开辟了一条全新的路,让他觉得对付阿赞尤那帮人更加有信心了。

    登康冷哼两声:“我还以为这个阿赞尤有三头六臂,连鬼王派的独门心咒都拿他没办法。现在看来,是劳差当年在深山中传授给他这种极阴的高棉控灵术,能让施咒者法门混乱,以达到反噬的效果。可现在阿赞尤用来专门骗游客的钱,要是劳差还活着,不知道怎么想。”

    “如果你想更有效地施咒,可以把这段控灵咒纹刺在身上。”登康连忙答应。

    本来登康应该回马来西亚,继续把那段极阴控灵术好好完善,可没想到节外生枝,让他无法脱身。

    就在登康想要离开菲律宾的前夜,他再次遭遇鬼魇。这次更加严重,横死新娘的阴灵看上去明显残缺不全,头只有半个,身体也是支离破碎,左胳膊已经没有,摇摇晃晃地朝登康走来。

rambo23 發表於 30-5-2017 13:42

第849章:供奉品
登康又在心里默念控灵咒,可毫无作用。阴灵伸出仅有的右臂去抓登康的前胸。可又缩了回来,再抓他的脸。登康感觉很冰冷,他的前胸和后背都被鬼王纹刺过阴法,能起到随时念诵的作用,但脸上没有。登康气喘如牛,在心里暗暗地骂着。新娘阴灵又紧紧卡着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动弹。

    那位马来小伙按鬼王的吩咐,坐在登康房间门口守夜,听到里面有异常动静,就打开门,借着夜色看到躺在床上的登康浑身颤抖。喉咙里格格直响,却没看到有另外的人。他连忙冲进去推醒登康,他才免遭毒手。

    后半夜登康没敢睡觉,一直坐到天亮。对鬼王讲了这个事。他说:“看来横死新娘也开始发怒了,这很难办。”

    登康当然知道,鬼王在数年前就供奉这个横死新娘,不光是加持血肉瓮,还帮她搞死了她那个很快再娶老婆的准新郎。这些年鬼王所有的阴牌和降头施法,都是在地坛前面,由横死新娘的阴灵来完成。转眼十多年过去,横死新娘的阴灵已经和鬼王的法门融为一体,鬼王对它的操控,就像用脑子控制手臂一样。

    而现在横死新娘居然出现怨气,还是针对鬼王的,这说明它已经相当发怒。登康问:“那现在要怎么办?”

    鬼王说:“只好我们俩再冒一次险,共同加持它的阴灵,可以用那种极阴控灵术试试,这也是最后的办法了。要是还不行,我也只能把它送进深山,设下地坛来供奉,再找一个人去陪葬,才能让它平息愤怒。”

    “什么?还要让人陪葬?”登康不敢相信。鬼王说,要用降头术找个人来,控制他躺在棺材里,怀中抱着横死新娘的血肉瓮,然后活着钉上棺盖,再把地坛设在棺材上面才行。

    登康心想,那就是要找个倒霉鬼了,最好是熊导游,真走到那一步的话,就先回泰国。想办法再给熊富仁那家伙下个死降,在鬼王的魂魄降中加入极阴控灵法门,看谁能解得开。

    但登康和鬼王的再次联合施法最后还是成功了,鬼王告诉登康,当年他打听过,这位因车祸而横死的新娘最喜欢三样东西:金首饰,鲜花和香水。他让登康大量购买这几种东西,供奉在血肉瓮前,然后再去加持。

    没办法,登康只好跑到附近的最大城市,买了近二十条女式纯金项链,又在鬼王住所的当地订购几千支白玫瑰。又买了上百瓶香水。这些足足花费了他十几万元人民币,把登康心疼得直想哭。但又一想,要不是鬼王,他永远也掌握不了那种极阴控灵术。阿赞尤那家伙就永远压在他头上,令他不敢再去泰国,所以还是值得的。

    两人将那些供奉物放在地坛前,光几千支玫瑰就堆满半个屋子。那上面瓶香水只好放在供桌下面,不然桌上已经无处可放。把横死新娘的血肉瓮放在中央,两人以两种法门混合加持,总算是平息了横死新娘的怒气。

    听完登康的讲述,我特别高兴,以前一直对阿赞尤这个人心存畏惧,因为听说有人比鬼王派还要厉害,觉得想要对付熊导游真是难上加难,有时候甚至很消极,想打退堂鼓,回沈阳去算了。现在鬼王能感应到那段特殊的极阴控灵术,总算出现了转机。

    同时。我又觉得当时不在现场是可惜,否则把鬼王家中地坛给拍几张照片,上传到我的淘宝店铺中,那将是多么牛B的宣传海报。我问登康:“那你什么时候回泰国来?”

    登康说:“这个不急。我要先回山打港,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先将那种极阴控灵术好好熟练熟练,到时候才能有把握搞死那两个家伙。”

    我把情况对方刚和老谢一说,老谢连忙接过电话。对登康说这边肯定会想出好主意,到时候让那两个混蛋好看。登康笑着说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我抢过电话,白了他一眼,低声问登康:“鬼王会不会查出你把鬼王心咒自私传给阿赞巴登的事?”

    “应该……不会,只要知情的那六个人不讲出去。”登康回答。我说方刚老谢和我肯定不会说出去,阿赞巴登也不可能,洪班更不是喜欢传舌的人,而且他已经回到云南,所以你不用担心,除非你晚上睡觉说梦话,把这事说出去,刚好被鬼王听到。

    登康哈哈大笑:“那倒不会。我明天就回山打港,要继续用极阴控灵术完善加持我的域耶,你们这段时间在泰国也要多加小心,同时密切留意熊富仁和阿赞尤的动向。”

    挂断电话,方刚抽着雪茄,拍拍老谢的肩膀:“老狐狸,这个好主意就交给你去想,不要让我们失望!”

    老谢连忙说:“别啊方老板,咱们三个不是臭皮匠吗,谁也离不开谁,得一起想啊!”

    方刚哼了几声:“你又不是女人,我凭什么离不开你?是你自己和登康说的肯定有好主意。说到就要做到!”我似笑非笑地看着老谢,他苦着脸,把身体侧过去,用手拄着腮帮子,一副憋屈相。

    “我看你还是先考虑以后怎么好好对待阿赞Nangya吧,就冲你这么狡猾,估计阿赞Nangya也不会太愿意跟你合作。”方刚哼了声。老谢看了看他,没吱声。这时。我们听到老谢的肚子咕咕直叫,在大巴车里有引擎声,也得得很清楚。

    我讥笑道:“你饿的真快。”

    方刚对我说:“看来今天你又得破费了。”老谢嘿嘿笑起来。

    到了大城,阿赞Nangya看到我们三个人同时到她家。觉得很意外,微笑着问为什么你们都来找我。我对她说了熊导游和阿赞尤设计陷害我们的事,阿赞Nangya脸色凝重,说:“修法是为了加持佛牌让人供奉,和替人驱邪除鬼,为什么非要这样害来害去的?”

    我苦笑:“有些人心的恶意,是多数从无法理解的。不过当时也是因为我急于赚钱,才跟熊导游合作。不然就没这些麻烦了。”

    “就算你不跟他合作,对方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阿赞Nangya说。

    方刚点点头:“没错,现在熊导游误以为登康已经中招,觉得我们这些人中最厉害的角色已经被消灭,也会略微放松警惕。这个时候,你们要做的就是想出最好的办法去反击,好好收拾他们。”

    阿赞Nangya摇摇头,并没说话,估计是不太赞同我们这种报复来报复去的行为。其实我何尝不想像她这样,虽然也身在佛牌业,却能够做到对什么都能看得淡,而我们这几个人则像欲望汪洋中的小舟,只能随着浪头飘。

    为了和阿赞Nangya搞好关系,老谢一个劲地说好话,阿赞Nangya笑着对他说:“不用这么客气,以后你有请牌和施法刺符之类的事,尽量给我打电话就是,只要我有时间,肯定会尽量帮你。”

    老谢非常高兴,对方刚说:“你还说她不愿意跟我合作,阿赞Nangya人多好,再说,她也知道我老谢可是大好人,才愿意跟我合作的。”

    阿赞Nangya笑了:“只要是田七的朋友,就都是我的朋友。”方刚哈哈大笑,对老谢说你想得太多,人家只是看在田七的面子上而已。老谢脸色很尴尬,咽了咽口水。我说想和阿赞Nangya说几句私密的话,就跟她进了内室,方刚和老谢互相看看。

rambo23 發表於 30-5-2017 13:42

第850章:一起演戏
在内室中,我把洪班交给我的那个小扁布包递给阿赞Nangya并说了原因,阿赞Nangya也很奇怪,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本很陈旧的线装书,还有些残缺。阿赞Nangya打开翻了翻,惊讶地问:“这、这是什么?”

    从洪班把这东西交给我,直到被阿赞Nangya打开,我都没拆开布包看过,但从形状、手感和重量,其实我已经能大概猜出这是什么,就说洪班家里有本祖传的苗巫书咒,可能就是这个。反正他说了,希望能对你修法有所帮助。

    “他只说给我,没有说也让登康或者巴登看看吗?”阿赞Nangya闪着漂亮的大眼睛问。我摇摇头。说洪班没说过。阿赞Nangya问是不是他对方刚说过,你没有听到。

    我笑了:“巫书咒只有一本,洪班既然交给我,那肯定只能对我说这个事,而且还是要背着方刚和老谢。”阿赞Nangya满脸疑惑和惊喜。慢慢翻看着书,我说以后再看,咱们先出去吃饭吧,老谢的肚子一直在叫呢。

    下午,我们从大城回来,三人各奔东西。我对老谢说,让他也搬到大城居住,这样就和阿赞Nangya沟通方便,离我们几个人和曼谷机场也近,老谢同意了,说下月就搬家。

    回到罗勇,正好赶上表哥嫂要吃饭,我也没客气,坐下就吃。饭后表哥让我去遛金蛋,在路上慢慢走,金蛋好奇心强,看到什么都要凑过去看,只要有游客路过,他就去闻,很多游客非要跟金蛋合影,这家伙也不认生,还很会摆姿势。

    半路翻看手机,有两条QQ消息,一个是姐夫发来的,说佛牌店里只能卖出便宜的佛牌,售价过千的都卖不动,让多再进点儿便宜正牌。我心里很清楚,又不是商业街,吉祥市场那地方,开佛牌店不亏钱已经是成功。

    另一条是小杨发来的,她说刚和老爸去上海出差回来,特别反感经商那些事。怀念在泰国找们玩的日子,尤其那次装富家女演戏去骗老谢,觉得很有意思。

    我回复说:“让你老爸投资开个影视公司吧,听说东阳那边有很多影视公司。横店还有影视城,你天天当女主角,多好。”

    小杨给我打来电话:“哥,那都是假的,没意思,跟我们在一起演戏才是真的,更刺激好玩。”正聊着,我忽然想起上次我和登康冒充巴老板亲戚邻居去那空沙旺,找阿赞尤施法的事,忽然,有个大胆的主意涌上心头,但又打消了。小杨见我犹豫,就问怎么了,我说:“刚才在想一个问题,和你有关的。但又不行。”

    “什么事?快说!”小杨也是个好奇鬼。

    我心想她不是外人,就把跟熊导游跟阿赞尤的整个过节都说了。小杨一听洪班法力完全消失,已经回云南老家去,她顿时暴怒:“怎么会这样?那个熊导游太坏了,给老谢落死降不说。现在还要害洪班师父!”

    我苦笑,说做这行要么低调卖牌,赚点儿是点儿,要想多赚就得多多接触各种同行和阿赞师父,难免遇到心术不正的。

    小杨问:“你刚才说什么问题跟我有关?”

    我说:“最近我们正准备设个圈套。想好好整整熊导游。我有个想法,能不能像之前你整老谢那样,只不过换成你和方刚,你们俩扮成父女,从浙江到泰国旅游,打电话给熊导游,让他带你们去那个什么坤昌寺,可是……”

    “太好啦太好啦,我和方大哥扮父女,哈哈哈!可是什么?”小杨追问。我说,要想接触阿赞尤,你就得先拜那尊阴神像,中了邪降才行。

    小杨哦了声:“这种邪降得花二十万才能解……对了,登康能不能解开呀?他不是学会了什么新的法术吗?”

    我说:“学倒是学会,你就算中了那个邪术也没关系。但你要受罪啊,中邪降的滋味可不好受。”

    没想到小杨立刻说:“那有什么?又不会死人,总好过我成天跟爸爸四处开会调查生意,烦得我都想撞墙!只要别再让我躺进有死尸的棺材就行。”看来小杨对上次齐大那件事,还是耿耿于怀的。

    我知道她的性格就是风风火火。但恐怕她不知道中了邪降是什么滋味,也许到时候会骂我。可又想,那个坤昌将军的阴神,能让男人变成西门庆,成天就想和女人睡觉。但小杨是女性,会不会有效果?也许熊导游只带男游客去拜那座神,而他所带的女游客没有这个项目呢,这都是未知数。

    挂断电话之后我又给方刚打电话问这个事,方刚说:“不好办,熊导游带游客去坤昌寺都是一对一的,那座寺庙并不接受外来客进入,你怎么跟踪?”我说难道那寺庙附近的树林都有监控头,或者有保镖一路把守不成。

    方刚说:“那倒不至于,只是熊导游肯定会比较谨慎,这样吧,我得找个比较有能力的人,来看看有没有可能去打探一下消息。”

    在卧室里躺在床上,我又给老谢打去电话,说起我这个想法。老谢说:“田老弟。你这招不错啊,只是要小杨中邪降,难免会吃些苦头。再者说,她跟方老板两个人扮成父女,我觉得不太妥当。”

    “你是怕方刚不高兴,觉得我们把当他成老头子?”我问。

    老谢说:“唉呀,当然不是,你想想,他和我一样都在泰国做了好几年牌商,认识的人很多。熊导游也许早就知道我们三人是紧密的合作伙伴,说不定早就有我们这些人的照片,不光是你、我和方刚,可能还有登康、洪班和Nangya都说不定。”我心想还是老狐狸想得周全,老谢又说,就算熊导游不认识方刚。他也不能去,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我想了想:“你的意思是,最好让会施法的人直接扮成小杨的亲戚或朋友,等小杨出事后,两人才好共同去找阿赞尤,这样他才不会起疑。否则到时候再让法师扮成小杨的亲戚,跟着熊导游去阿赞尤家里,姓熊的这么警觉,一定会怀疑这个临时多出来的人有古怪。”

    老谢嘿嘿笑着:“田老弟还是挺聪明的。”我犯了难,说熊导游早就见过登康。而且在他眼里,登康现在就算不死,也只有半条命,他也不能去啊。

    “这就是难点所在了,”老谢说。“这个法师还不能是普普通通的,必须要能和阿赞尤对抗。可这种厉害角色,除了登康就只有鬼王,别人就算行,熊导游在泰国多年,很可能比我们还熟。你觉得鬼王能答应出山吗?”

    我吐了口气:“够呛!登康说鬼王十几年都没离开过菲律宾,别说菲律宾,连他所居住的城市都极少出,就是怕仇家太多,出意外。我们的事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事。不可能帮我们。”老谢说让登康试着求求情呢。我说没用,鬼王那人连自己的家人都能落降,再说就算退一万步鬼王肯去,他脸上纹满经咒,总不能蒙着面和小杨四处旅游吧。

    老谢嘬着牙花子:“可不是吗,唉,这事还挺难办的。可是能够正面跟阿赞尤对抗的机会,也只有装成游客中邪,然后再去找阿赞尤了,别的办法都容易打草惊蛇。阿赞尤这家伙坑过不少人,现在肯定防范严密,估计他除了专门接熊导游的大生意,别的加持佛牌之类的小活儿,都不怎么会接待。”

rambo23 發表於 30-5-2017 13:43

第851章:寻人
我同意老谢的猜测,挂断电话后,我觉得心情烦躁,就自己一个人出去,到附近的街上吃夜宵。这里有很多流动摊位,和中国的大排档夜市差不多,卖什么的都有。鸡油饭、海鲜炒面、各种海鲜和烤鱼烤鸡。

    挑了个烤鸡的摊位坐下,这种鸡和中国的烤鸡差不多,只是在烤完之后还要蘸着两种特殊的调味酱汁,非常好吃。很多泰菜都离不开酱汁,连烤鱼都要配上三到四种。我边吃边无聊地翻着手机,顺便看路过的那些美女。正吃着。老谢发来短信:“于先生能行吗?”

    看到这几个字,我顿时来了精神,可又很沮丧。于先生当然是极厉害的阿赞师父,可一是这家伙见首不见尾,二是上次方刚绑架他想灭口的事,让于先生非常生气,虽然最后我和登康把他放走,可临走的时候他还撂下狠话,和登康再无瓜葛。

    于是我回复:“就算能找到,也不见得愿意跟我们合作。”老谢不再回短信,我这半只美味的烤鸡怎么也吃不下去。

    吃完夜宵往表哥家走,路上看到几个外国游客。边走边嘻嘻哈哈地打闹,身上穿着印有迈克尔•杰克逊头像的T恤衫。不知为什么,可能是刚听洪班讲完他以前经历的缘故,我立刻联想到当初洪班在衣服上印了玛丹头像。四处游荡寻找她的事来。

    马上给登康打去电话,这家伙不太高兴:“你每天晚上都不睡觉的吗?”我说这才十二点不到,有什么可睡的。

    登康说:“有事快说吧,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去密林里修法,好完善那段控灵咒。”我问他于先生是不是江西赣州人,他说是,那又怎么样。我说了自己的想法,登康失笑:“你想把于先生的头像在网络上四处发布,再印成传单去赣州当地散发,觉得这就能找到他?”

    我说:“我觉得能和小杨装扮游客引熊导游上钩的,就只有于先生这么一个人选,除此之外,谁也不合适。”

    登康想了想:“你不如直接去赣州市当地的公安机关,把头像交给他们,让警察帮你找多好。”我说现在的公安机关还没高科技到从图像就能找到人吧,而且我们也没有正当理由。万一被警方知道我们找于先生是想到泰国给人下降头,还不把我们打跑?登康说那你就先慢慢想,十天后我闭关出来再说。我让他先把那块邪牌用最快速度寄到泰国。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我给方刚发去短信,说了我的设想。他倒是很赞同,问我什么时候实施。我说想马上就动手。方刚问:“用不用我给你当军师?”我说当然。

    先通过小杨帮我找了浙江美院的一位老师,素描功底很深。我以五千元的价格向他订购一幅人像,最好是彩色铅笔画。老师爽快地答应下来,我们通过QQ沟通,我把于先生的外貌特征先用文字尽可能详细地对他描述,等老师画出大概之后,在QQ视频中向我展示。然后我再提出修改意见。

    就这样,反复修改几十次,足足用了五个整天才绘制好。画出来的于先生特别像,简直就像照片。我很满意。就让老师去图文公司,以高清扫描仪帮我扫描下来,付钱成交。

    之后就是找那种专门在网络上发贴的灌水公司,把这张照片以论坛发贴的形式四处发。内容是说这位先生可能姓于,是我失散多年的舅舅。操着略带江西口音的普通话,表情不多,嗓音比较低沉。如果有人在赣州或任何地方看到他,请联系我,电话和QQ分别是多少多少,能提供确切线索者,酬谢两千元。

    我花了几千块。让网络公司在网上发布了数万条消息。又换了新的国内手机卡,注册新的QQ号,用的假名,专门用来处理于先生的事,同时也是为了防止有可能被熊导游看到而猜到和我有关系。

    数日后登康寄来的邪牌到了,把它带上,和方刚出发。先从广州转机来到南昌,又来到赣州。我俩找了个小旅馆住下。在小印刷厂印了几千份带有于先生肖像的传单,然后我在招聘网上发贴,找了几个打零工的人,替我们每天在赣州的大街小巷散发传单。

    不得不说,中国人缺钱的太多了。这段时间,我那部双卡手机每天都要响几十甚至上面次,全是打来电话或发短信,自称见过于先生。但要我先付钱,马上就告诉我在哪里的人。这些打电话的人口音很杂,有的是典型的东北、河南和广东口音,居然都自称在赣州。我问你在赣州什么街什么路。可不可以面谈,对方就闪烁其辞。

    手机QQ上更是有无数陌生人加我,套路基本相同,都是骗钱。方刚看着这些信息,只有苦笑,骂道:“他妈的,有手有脚非要去行骗!”

    一连十几天没消息,我俩有些气馁。方刚说:“要是于先生根本不在赣州,那传单就没什么用处。”

    “就算传单没用,网络发贴也总会有点儿效果吧,全国人民都能上网啊!”我不太甘心。

    这天,我和方刚正在楼下吃面条,手机QQ一个劲响,我已经不怎么抱希望了,也就没看。后来手机响起。用耳机接听,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您是赵明先生吗?”

    赵明是我所用的假名,我问什么事,女孩说:“我见过您说的这个于先生。他不在赣州市区里,我好像在龙南见过他。”

    我问龙南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见的。女孩称她是赣州人,亲戚家在龙南县,是在赣州市的南面,距离市区有一百多公里。今天看到朋友家里扔着一张传单,上面印的人她似乎见过。那是几个月前,她去龙南串亲戚,上街闲逛的时候,在某小巷里看到有个旧书店,就进去看了看。不到两分钟吧,但书店的老板似乎挺像传单上这个人的。

    “你能确定吗?”我顿时来了精神。方刚在旁边朝我使眼色,提醒我要谨慎。

    女孩说:“不能确定,因为我在那个书店里只转了一圈就走出去了,只是看到那书店的老板和你发的传单上这个男人很像。”我说那要去实地看过才知道,如果真是。才能给你付钱,先付钱就不用谈了。

    “不用你给钱啊,”女孩说,“你在传单上说是你失散多年的舅舅。那你肯定很着急,快去看吧,如果真能帮到你,我也算做好事嘛!”

    听她这么说,我还真觉得和那些想骗钱的不一样。连忙从皮包里取出纸笔,把女孩所说的地址记录下来。她只记得大概的地址,让我自己去找。挂断电话后,我记下女孩的手机号码,激动地对方刚说了这个事,他马上放下筷子就要走,我还没吃饱,说怎么也得吃完面条吧,不差这几分钟,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方刚是急性子,看着我一口一口把面吃完,赶紧掏出钱来付给老板,起身就走。

    在长途汽车站买了票,往南来到龙南县。按女孩说的那个地址,我和方刚从下午找到今晚,天黑了也没找到地方。这期间给那女孩打了好几个电话核实,可她也记不太清,毕竟好几个月前的事,而且那条小巷之前她也没去过。只记得那条小巷有些偏僻,并不是店铺街,里面也没有多少店铺,只是个居民区,把一楼的窗户改成门的那种。

rambo23 發表於 30-5-2017 13:43

第852章:旧书店老板
我和方刚只好在龙南县过夜,第二天继续找。女孩说的那个区域,我俩专门往小胡同里钻。巷子里很安静,下午两点的太阳最晒。这条巷子就是女孩说的那种居民区,方刚戴着墨镜,用手搭凉棚。忽然他指着前面,我一看,有个窗改门的小店,连店名牌匾也没有,只在门口旁边挂着一个白色木板,上面用黑色油漆写着“各种新旧图书,言情武侠,中外名著,古典文学,线装绘本”的字样。

    “过去看看!”我打起精神,和方刚快步走过去。小店不大。里面也不怎么明亮,还没点灯。很多书挤挤挨挨地塞在一排排的书架里,有个年轻姑娘正在看书。角落挂着鸟笼子,下面摆着小桌,坐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旧夹克外套,正在用电炉子煮面条,明显放了鸡蛋和葱花。味儿还挺香。虽然屋里比较暗,但我和方刚仍然立刻就认出,那就是于先生。

    就算能认出,但我还是不敢相信。东南亚最厉害降头师的高徒,会在江西这个N线小县城的居民区里开旧书店?走近几步,一面假装看书架,一面偷眼打量,这男人也没理我们,可能觉得来这种旧书店都是淘书的,自顾着煮他的面。

    没认错,就是于先生,除非他还有个双胞胎。我和方刚互相看看,都露出笑容。方刚一屁股坐在桌旁的两大摞线装书上,跷起二郎腿。于先生侧了侧头:“那里不能坐--”这个坐字刚吐出一半,看到是方刚,他顿时身体像被施了定身法。

    “中国第一降头师于先生,旧书店于老板,好久不见,中午就吃这个?”方刚嘿嘿笑着。于先生神色有些紧张,迅速看了旁边看书的那小姑娘一眼。似乎生怕她能听懂。那姑娘转头看着我们,明显对方刚说的话觉感到疑惑,但也没多想,回头继续看书。

    于先生看着方刚,不动声色,也没说话。我说:“要不换个地方,咱们三人喝点儿酒聊聊?”于先生又停顿几秒种,继续用筷子搅他的面条。

    方刚站起来在屋里转了几圈,点点头:“不错,逗逗鸟、看看书,这日子过得很舒服嘛。”

    “你们是怎么找来的?”于先生忍不住问。方刚看了看站在书架前看书的姑娘,她仍然捧着书看得入神。看来是没把我们三人的谈话当真。

    方刚干咳两声:“于先生,欠我们的那几十万今天该还了吧?我们老板说了,只要今天还钱,就放过你女儿。”于先生脸上变色。旁边看书的姑娘连忙回头,看着我们三人,可能是于先生脸色太严峻,那姑娘连忙把书塞回架里。快步出了书店。我心里暗笑,心想方刚这招还真灵。

    于先生露出几分哭笑不得的神情,问:“你们有什么事?”我把和熊导游以及阿赞尤的恩恩怨怨讲了一遍。讲到半路时,于先生怕面条烧干,就把电炉子关了。

    直到听完我的讲述,于先生冷笑:“第一,这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们不应该来找我;第二。我修法数十年,没遇到过比鬼王心咒还阴的邪法,而且也没听过什么能反噬修法者经咒的古法拍婴控灵术。你们不用编故事来骗我了。”

    方刚看了看我的皮包,我立刻从皮包中将那块邪牌取出来。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意思?”于先生眼睛像鹰似的看着我。我说这就是那块被阿赞尤做过手脚、差点儿把洪班给搞死的蜈蚣宾灵。于先生从桌上捡起佛牌,用轻蔑的眼神看着。

    我说:“你不妨试试看。”

    于先生看着我和方刚,把佛牌慢慢放回桌面,再用左掌压住佛牌,低声念诵经咒。

    还不到五秒钟,于先生脸色大变,左臂像触电了似的用力拿开,因为动作太猛,不小心把坐在电炉子上的小锅给打翻了。我就站在桌旁,锅里的面条全都泼在我身上和胳膊上,烫得我啊啊大叫。

    方刚连忙抓起两本旧书帮我扑落,又拉着我冲进后屋,找到厨房,拧开水龙头帮我冲洗。等从厨房出来时,我胳膊上已经被烫得紫红一片,疼得直吸气。方刚问于先生:“最近的医院在哪里?”于先生紧紧贴在桌后的墙壁上,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那块邪牌,都要瞪出来了,似乎完全没看到我俩。

    方刚很生气,抓起那块邪牌收进上衣口袋。于先生下意识地伸手想拿,又缩回去,这才看到我胳膊上的烫伤,说:“往南走,XXX医院。”方刚扶着我出了旧书店,走出居民区,在街边叫了一辆电动三轮车,来到于先生所说的这家医院。

    其实就是个镇级的卫生所,消毒后抹了烫伤膏,包扎好,我和方刚又顺原路回到居民区,回到旧书店。这趟来回折腾了有一个多小时,看到于先生居然还站在桌旁,出神地看着桌面。

    “你没事吧?”我忍着疼痛问。

    于先生朝我伸出手,方刚从我挎的皮包里掏出那块邪牌递过去。于先生拿着佛牌,问这到底是什么来历。方刚说:“不是告诉过你吗?这是阿赞尤用那种极阴拍婴控灵术做的手脚,不管是谁,只要用阴法加持它,就会被反击回来,要是加持得太久。法力越强的人死得越惨!”

    拿着邪牌,于先生表情很复杂,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地上的面条残渣还在。方刚用墙角的扫帚把面条扫干净,没好气地对于先生说:“我们都饿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些什么,还是继续在这里发呆?”

    我把放在门口的锁头捡在手里。准备帮于先生锁门,他看了看手表,摇摇头:“不行,我得呆到晚上八点以后才能关店。”方刚问为什么,于先生说有个邻居的高中男孩要上晚自习,要八点才回家,今天说好了要来借一套武侠小说。

    方刚说:“那就让他明天来。”抢过我手里的锁头就往外走。

    “当然不行,说好了今晚过来借,就必须今晚。”于先生回答。方刚气得半死,说你要是家里着火了怎么办,难道也守在这里给他换书?那高中生是等着今晚和人比武吗,非看书不可。他也没理于先生。出门就把那块木板收进屋里。

    于先生跟出来:“那套书必须今晚让他拿走,他是常客,我不能言而无信。”我问是哪套书,于先生从书架里抽出两本。

    我拿过书走出门外看了看,把书塞进堆在门口的一堆破木板里面,露出半个书脊:“这就行了,那高中生要是有心,就能看到。”于先生问丢了怎么办,方刚不耐烦地把店门锁上,说丢了就是他运气不好。

    出了居民区,于先生带我们来到附近一家饭馆,挑了个小包间。饭店老板和于先生显然很熟,称他为老于,还略带调侃地问今天怎么舍得下饭店。

    在包间里,于先生仔细问了那位阿赞尤的情况。我说:“要不是阴差阳错,现在倒霉的就是登康了。不怕您不爱听,鬼王派的心咒在阿赞尤面前真是完全无用,登康和阿赞巴登两人共同施法,才勉强把洪班救活,但法力全都没了。”

    方刚一边给于先生倒酒,一边说:“登康回菲律宾去找鬼王,没想到鬼王也差点被这块邪牌搞死,也就是说,他也没办法。为了活命,登康再不敢回泰国,我们只好放消息出来,就说阿赞登康重病,是怕熊导游和那个阿赞尤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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