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mbo23 發表於 2-6-2017 12:40

第862章:否极泰来
我的担心不是没道理,对金先生这种人来说,佛牌中鬼神的力量就相当于医生,要把你体内的肿瘤切除,成功就是好人,不成功可能要残废。金先生如果最后没能遵从地仙的引导,他今后行事会更加偏激,说不定还会精神失常,这都不是没可能。

    晚上,我给金先生打去电话,听到话筒那边很吵,有老头在骂,还有个女人在哭。我问怎么回事,金先生叹着气:“老爷子不高兴呗,说我败坏门风。给祖上的爱新觉罗家丢脸。”

    “不至于吧?难道非得事事忍让才行?”我问。

    金先生说:“我爸总觉得,当年挨批斗的时候,要不是家族太显赫,我爷爷说话太冲,也不会被整成这样,所以他不希望我这辈的人太爱出风头。”我说那你打算怎么办,金先生说准备明天到了单位再和领导说,收回之前的话。

    我立刻反对:“不行,你千万不能这样,不然就白忙啦。”

    金先生说大不了损失三千块钱。这佛牌就当没买过。不想把跟老爷子的关系搞得太僵,家里穷就穷点儿吧,谁让我出生就是皇族呢,这就是命。

    “还以为自己是皇族?”我气愤地说,“你只不过有满清皇室的血统而已,可时代在更替啊,真觉得这个世界还能回到帝制去吗?根本不可能!你必须得认清形势,现在没人把你们当什么皇族,就算你们曾经姓爱新觉罗也没用,那就是个代号,能证明什么?”

    话筒那边在沉默,我没有继续说,毕竟金先生接受过几十年“血统论”的灌输,说多了怕他反感。过了一会儿,金先生说道:“我再考虑考虑吧。”

    挂断电话后,我觉得就算有阴牌的力量,他不太可能做出改变。但我又不甘心,于是就措了措词,给金先生发去一条长长的短信。大概意思是说,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暂时改变自己的行事方式,看看今后你的生活是否能有什么惊喜。二是继续这样愚善下去,再把这个谦让到死的习惯和“皇家血统论”教给你儿子,不但你父辈和你自己穷,以后你儿子也仍然会继续穷下去,永远住在你这个一居室里不变。

    同时我又告诉他一个方法,晚上把佛牌握在手里,供奉物品的时候多念几遍心咒,如果再次和那个树精通梦,就出言答应她的要求。

    金先生并没有回复。我觉得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毕竟不能手把手地去教他怎么办,强扭的瓜也不甜。

    几天后,姐夫在QQ上告诉我,说金先生刚给他发过短信,已经从原单位离开,去了新的公司。我很意外,问是不是因为考核安排的事被领导给开除了。姐夫说:“正相反,是他自动辞职的。”我连忙问经过,姐夫说,金先生前天晚上做了个梦,又梦到那棵能发出女人声音的树和他对话,让他别再忍让,金先生回答说好。

    “就这么一个好字?”我问。

    姐夫说:“是啊,然后第二天上班。金先生说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又去找领导要求调整考核的时间。领导可能是用惯他了,没同意,说你调谁到周六都不高兴,还是你来吧。金先生生气地说要么调整。要么他辞职。领导笑着没当回事,没想到金先生昨天下午就交了辞职报告。”

    领导很生气,不给签字,双方呛起火来,其实金先生在单位并不是非常重要。只不过他总喜欢吃苦在先、享受在后,让领导觉得有这种员工,单位就占了大便宜。后来领导看到金先生铁了心要走,也不再假装,冷冷地说:“整天摆出一副高风亮节的模样。好像自己风格多么高,知道同事都是怎么议论你的吗?”

    这也正是金先生想要知道的,他这几年总觉得同事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他的谦让并没觉得换来多少尊重,就问什么意思。领导告诉他:“大家都说你爱打鬼主意。无非就是为了在领导面前表现,好提拔你。那次分房,你把自己的名额主动让给老赵,老赵感谢过你吗?”

    金先生没说话,这也是他的疑问,那么大的好处让给老赵,老赵连谢字都没说,以前两人关系还不错,后来却慢慢疏远。

    “老赵觉得你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和道理把房子让给他,总认为你有什么阴谋,天天防着你,人家也很累的!”领导笑着,“说吧,反正你都要走了,分房子那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金先生气得直哆嗦。他忽然大哭起来,把领导吓一跳,以为他要发疯,连忙签了字赶紧让他去人事科办手续走人。

    离开单位后,金先生并没后悔。却有无比轻松。想起在单位这些年成天谦让做好事,却落这么个下场,自己都觉得可笑。晚上他给那个做生意的同学打电话,对方听说他已经辞职,马上表示让他跟着自己干。待遇不差。

    听了这个消息我非常高兴,没想到金先生居然真能改变。这还是地仙的力量,要不是我让金先生多拜佛牌,地仙也不可能和他再次通梦。而金先生必须在梦里答应,才能得到地仙灵体的力量。

    之后的事,就是姐夫陆续向我汇报的。金先生辞职后又和老爹吵架,但他可能觉得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头,就必须进行下去。在同学的公司做业务工作,可能是否极泰来,在金先生换工作之后。他同学的公司接到好几个大订单,才三四个月,金先生就拿到了好几万块钱工资加奖金,比之前单位的薪水高出数倍。

    金先生的全家人头一次去饭店吃大餐庆祝,金妻和儿子很开心,金父虽然心里不舒服,但看到家人高兴,也不好再说什么。打那以后金先生真的改变了,他不再一昧地谦让忍耐,而是努力去争取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以后金先生的日子越过越好,他也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愚善。当然,金先生还是会经常做好事,但没那么偏激了。他也不再对任何人提自己是“大清皇族血统”的事,渐渐地,金先生朋友越来越多,用积蓄买了新楼房,那时候我已经洗手不干,也不再跟任何客户见面,只是听金先生给我打过几次电话。得知他住上新房子,我也替他高兴。这算是我为数不多的、请了阴牌结果不错的生意之一。

    现在。把时间回到刚把佛牌卖给金先生的时候。

    我在沈阳呆了大概有七八天,接到方刚的电话,称于先生已经回到泰国,他刚从曼谷机场把于先生接到阿赞巴登的家里。我连忙订机票飞回去,因为着急。没订到打折的,几乎是全价。但为了办大事,也只好接受。

    那段时间我没接到什么施法解降的大生意,一是运气不好,二是没心情。有时客户的咨询也爱理不理,总觉得在没搞定熊导游之前,都不能完全放下心来当牌商。不光没赚钱,还得搭钱,两次中泰往返。光机票钱就花了我近万,这个心疼。我暗想,必须得把熊导游和阿赞尤这两位给搞掉,不然以后也别再做这行了。

    到了阿赞巴登的家,看到费大宝正缠着于先生问这问那。除了已经变成鬼的皮滔,鬼王派的三个徒弟都在这里齐聚,这可不容易,我忽然觉得自己还挺有面子的。

    对费大宝的纠缠,于先生很烦躁,方刚坐在旁边却也不劝阻。我连忙把费大宝拉开。问于先生准备得怎么样。

rambo23 發表於 2-6-2017 12:41

第863章:撒网
于先生指着放在地板上的那块蜈蚣宾灵邪牌,说:“已经解决了。”我问登康,他说于先生关了旧书店,在龙南县附近的山里偏僻之处修习那段拍婴控灵术,七天之后他已经能用该法门将蜈蚣宾灵邪牌中的控灵术消除,这块邪牌就和之前最初的那样,只是一块独立灵的邪牌。

    我非常高兴,没想到于先生已经将极阴控灵术修到这个地步。连忙把邪牌拿起来,费大宝问:“田哥,这佛牌是用女人头盖骨做的啊,那是不是效果特别好,能招财吗?送给我好吧!”

    “不是我不给你。”我回答,“首先这块牌是你老谢大叔的,我得还给人家,其次这是邪牌。副作用也大,你不能戴。”

    费大宝很失望,方刚说:“你小子怎么还要?我不是已经答应送你一个能强力招财的东西了吗?”费大宝嘿嘿地笑,说当然是越多越好。看到这小子生性喜欢占便宜。我觉得他要是以后真在方刚指导下当上牌商,也是个典型的老谢二世。

    接下来,我们几个人开始最后一次完善这个计划,尽量做到每步都不出差错。我对大家说:“其实这个计划很简单,只要于先生和费大宝真把自己当成游客,就没什么问题。最重要的就是得让熊导游觉得你们真是父子,而且是比较有钱的人。”

    方刚说:“装父子我觉得简单,装有钱人对于先生来讲。好像有些难。”于先生没说话,看来是默认了。确实,很难理解像于先生法力这么高的降头师,居然躲在江西小县城居民区里开一间旧书店,看上去每个月都赚不到八百块钱。

    对于有钱人是什么样,费大宝比我们都有经验。这小子从上到下都是名牌,虽然没小杨家那么有钱,但至少父母也是上千万身家。方刚让费大宝教于先生如何别露出自己是穷人的马脚,于先生只默默地听着,也不插话,我们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懂。

    最后,我说于先生干脆就还是自己的原风格,少说话,熊导游有什么话头,都尽量让费大宝去接口,这样就不会太露馅。大家都同意。于先生也觉得这样最好。

    为了入戏快,从此时开始,我们让费大宝叫于先生为爸爸,叫得越顺口越好。费大宝是自来熟,一口一个爸爸叫得亲,于先生表情倒是很尴尬。

    我们提前在商场给于先生买了两身体面衣服,让他每天轮流穿着,一身是高尔夫球装,太阳帽和T恤上衣再配休闲裤和白色休闲鞋,另一身是PUMA的运动装。从于先生自己那身旧衣服就能看出,他应该没什么钱,开始我们还怕于先生穿上名牌之后。举手投足都不自然,能被人看出,但后来才发现,于先生比较沉默。穿什么衣服都一个表情,俗话说“贵人语迟”,这反倒让他带了几分老板派头,我们也就放心了。

    看着于先生身穿名牌。在屋里走来走去,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熊导游和阿赞尤这两个家伙有没有可能认识于先生。

    听我说完,大家都把目光投在于先生身上。他缓缓地说:“这个世界上,知道我是降头师的人,只有八个人。”

    我们几个人互相看看,都在心里默数。我、方刚、登康、鬼王和阿赞巴登都见过于先生。老谢也看过他的照片,再加上费大宝,总共七个人,另外那个是谁呢,难道是于先生的老婆或者亲人?费大问:“爸爸,那第八个是谁啊?”叫得还挺亲。

    “经常来我书店的一个女孩。”于先生说。我们都很惊讶,连忙问那女孩是谁,怎么可能知道你的身份。

    于先生看了看我和方刚。说:“那天你们俩来到旧书店,方老板说我是中国第一降头师,被那女孩听到过。”

    方刚失笑:“当时那女孩看样子明显根本就不懂什么叫降头师,也没有当回事。这也算?”于先生点点头。登康和费大宝问是什么意思,我笑着转述了那天的事,他俩松了口气。

    私下里费大宝问我:“田哥,那个于先生也有法术吗?方大哥告诉我说他比登康师父还厉害,是不是骗我呢?怎么这些看上去不像法师的人,在他嘴里一个比一个厉害?”

    “很简单,菲律宾鬼王是公认的东南亚第一降头师,登康是他的第二个徒弟,而于先生是第一个。”我回答。费大宝说这个事方大哥已经告诉过他了,还有什么能证明的没。我想了想,说能证明的都是以前发生的故事,你也不见得相信。也没感觉,除非以后有机会,你亲眼去看。费大宝连连点头,激动得直搓手。

    他越兴奋,我心里却越没底。费大宝和小杨不同,小杨是真正见识过阿赞师父施法和驱邪的,也感受过什么是阴灵,还曾经被关在棺材里。和那个叫齐大的死鬼差点儿配了阴婚。而费大宝则不然,他对东南亚佛牌和阴灵鬼神的了解,也仅限于脖子上那条佛牌而已。我有些担心,这家伙一旦见识到真正的巫术,或者自己遭了罪,会不会打退堂鼓甚至坏事。但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寄希望于老天爷保佑。

    几天后,计划正式开始实施。

    起初我想给于先生印名片。但方刚说不行,万一熊导游认真起来,托人调查,反而会露馅。就算了。先让这两位在某酒店订了客房,然后费大宝给熊导游打电话询问,他用的是免提,我们这些人都凑过来听,当然要屏住呼吸。熊导游的声音还是那么热情洋溢,双方寒喧之后,熊导游说他在芭堤雅办事,问费大宝在什么地方。费大宝说我和父亲在曼谷旅游。头一次来泰国,在朋友家看到你的名片,就拿过来了。

    熊导游很高兴:“那真是有缘分,费先生,您对旅游的线路有什么想法吗?”

    “我这人喜欢探险,国内基本都玩遍了,最讨厌那种人特别多的大众景点,有没有比较特殊的地方?就像柬埔寨崩密列那种。”费大宝问。熊导游也不绕弯子,就说从曼谷往北,中南半岛一带有很多隐秘的寺庙和遗迹,保证你喜欢。

    费大宝问:“朋友说你是高级的私人导游,收费比较高。我问问多少钱?”熊导游笑着说也不贵,一对一的专业导游陪伴,每天才三千泰铢,合人民币六百元。

    其实这价格已经很不便宜,在当时,泰国普通的私人导游日薪也就是一千五泰铢,还得是漂亮女性,要是个大男人,顶多一千。

    “一天六百块钱,那还真不贵,可我问过别的导游,她们每天才三百,个个长得都挺漂亮的,也是中国人。”费大宝说。熊导游连忙解释,说他的优势在哪里,那些漂亮女导游只能起到陪伴的作用,路线都没什么新意。我带你去的肯定是好玩的地方,又刺激风景又好。

    聊来聊去,双方约定晚上六点在费大宝的酒店一楼大堂碰面。

    为了能监听内容,我让费大宝把手机的耳机挂在衣领上,装出经常要听歌的样子,而手机却和我的电话接通。然后我们三人返回阿赞巴登的家,心情还是挺紧张的。

    晚上六点钟,费大宝打通我的手机,开始监听。从耳机中能清楚地听到全过程,熊导游很有经验,既处处奉承,又不会让人觉得太肉麻。费大宝很有表演的天分,这小子说大话很有经验,居然说要是熊导游安排的线路让他们父子满意,每天六百块人民币没问题,还有小费,熊导游连忙打包票。

rambo23 發表於 2-6-2017 12:41

第864章:泡舞女
于先生和费大宝配合不错,一个吹牛不眨眼,另一个偶尔蹦出几句话,主要是打击和命令的语气,听上去还挺像有钱人家的父子。最后双方拍板,就在酒店大堂签了导游协议,商量好明天一早六点钟就出发,由熊导游开车载两人出行。

    第二天。我们焦急地在屋里等消息,手机不可能永远保持通话,那时候也没有充电宝,于先生不会发短信,要是费大宝经常发短信给我们,又怕熊导游看出来,所以就暂时断了联系。等再次接到两人消息的时候,费大宝已经在那空沙旺的坤昌寺拜过阴神像了。

    原以为熊导游怎么也得先去两个无关紧要的景点,然后再切入正题。我们都没想到,这家伙如此心急,也没绕弯子,直接就去目的地了。

    晚上,费大宝在酒店客房里给我打电话,低声汇报情况。听了他的讲述,我们才知道熊导游开着路虎从曼谷出发,途经大城和信武里,直接来到那空沙旺。从树林进去,费大宝形容路途难走,又爬山又过河的。他问熊导游这里有什么好玩,熊导游称,树林深处有座坤昌寺,里面的那尊神像有古代坤昌将军的神灵,拜了之后能保佑男人升官发财,转机旺运,十分地灵验。还说只有少数几位高级导游才有资格带游客到那寺庙,外人想去都不让进。

    “你是怎么拜的?”我问。

    费大宝说:“仪式还挺麻烦呢,要割破我左手的中指,把鲜血沫在那尊坤昌神像两腿中间的部位。我问什么意思,熊导游说,这位坤昌将军在当年是妻妾成群,十分神勇,只有举行了这个仪式,跪拜者才能得到加持。”

    方刚连忙问费大宝有没有什么异常感觉,费大宝说:“下午有些身上发热,别的倒是没有。”我问有没有拍照片,费大宝说熊导游不让拍。说坤昌将军的神像里面有神灵,拍照会亵渎神灵。

    再问之后的行程,费大宝说,为了不让熊导游起疑心,在接下来的三四天内,还要在他的带领下,去披集和乌隆的班清遗迹玩几天,然后再回曼谷。我让费大宝和于先生小心谨慎,别露出马脚就行。

    四天后,费大宝和于先生被熊导游开车送回曼谷的那家酒店,熊导游愉快地离开了,称还要去清迈接个游客。两人目送着那辆路虎驶远。还在酒店呆了一天半,这才乘出租车前往阿赞巴登的住所。按方刚的嘱咐,两人特意让司机绕了个大圈,走偏僻的道路。观察后面是否有跟踪。

    刚走进屋,阿赞巴登就和登康互相看看,盯着费大宝的脸。我问怎么了,阿赞巴登说:“有很重的阴气。”

    费大宝看到我们在议论他。就笑着问什么事。我严肃地说,你拜过阴神之后有可能会产生一些奇怪的症状,尤其在对异性方面,自己要小心。如果发现有什么苗头,要马上通知我们。费大宝哈哈大笑:“田哥,你想多了,我这人虽然吊儿郎当。满嘴跑火车,但还不是高衙内,也没有四处泡妞的习惯。”

    “有没有觉得熊导游对你们起了疑心?”我问。

    于先生摇摇头,说熊导游的眼睛又不是X光。看不出什么来。费大宝说,熊导游有意无意地问了些问题,比如两人在无锡做什么买卖,生意如何,有时还半开玩笑地问于先生你儿子都有什么爱好。因为之前我们早就做足了功课,再加上于先生性格沉默,最多也就是回复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让熊导游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费大宝问熊导游是在怀疑他们俩是冒牌的吗。方刚说:“不见得就是怀疑你们,而是这家伙平时坑人太多,跟谁都得用语言试探一番,已经习惯了。”

    “但有个事情,不知道算不算奇怪。”费大宝说,“那个熊导游在吃饭的时候,速度很慢很慢,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问:“会不会是在他改为在饮食中下了什么手脚?”

    方刚想了想,摇摇头:“熊导游坑人,用的就是坤昌寺那尊阴神像的力量。要是换成降头水,那种降头很多阿赞都能解得开,有可能赚不到这份钱。”

    在曼谷呆了几天,这阵子方刚每天都带我和费大宝去帕蓬巷游玩。这是曼谷的红灯区,酒吧林立,费大宝反而对这种地方没什么兴趣,总问有没有什么新奇的去处。其实我很清楚,方刚是想检验费大宝是否邪病发作。

    等到第六天的时候,晚上我们三人照样去红灯区的酒吧喝酒,这里有很多从各地来泰国旅游的男女游客,女性中以台湾女孩最开放。很多男人都愿意找台湾女孩搭讪,成功率也高。不少台湾女孩看到有单身或几名女士来酒吧玩,也会主动过去聊天。

    我们三人坐在散台,看台上的钢管秀。这时,方刚悄悄用手指捅了我胳膊一下,再用眼神示意费大宝的方向。我看过去,见费大宝盯着旁边邻座的两个台湾女孩看得入神。这两个台湾长相平平。但皮肤非常好,身材也不错,穿着低胸。

    费大宝端着酒杯走过去,和其中一个女孩搭讪。那女孩对费大宝似乎并不反感,笑着和他聊天。这时,费大宝忽然把那女孩搂在怀里就要亲,女孩不太高兴,旁边的女伴也推开他,不欢而散。

    回到座位上,我问他:“怎么回事?”

    “觉得那女孩挺不错的……”费大宝表情有些尴尬。方刚笑着问你不是不喜欢这种地方吗,费大宝说。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女孩挺吸引我。

    晚上在阿赞巴登家过夜,我和方刚还有费大宝睡在同一间卧室,半夜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听到有动静,睁眼一看,见费大宝躺在榻上来回翻身,还发出痛苦的呻吟。我心里一动。知道他拜阴神的邪气开始发作了。

    第二天吃完午饭,费大宝就私下问我,都说泰国是情色天堂,是不是很容易找到女人。我说:“你不是对泡妞没兴趣吗?”费大宝说可这几天太无聊了,我也只是想找个泰国女孩交个朋友而已。

    当晚,我和方刚又带着费大宝来到另一家酒吧,我和方刚坐在卡座里喝酒,看到费大宝和一个泰国姑娘跳个没完,后来干脆搂着人家狂亲还乱摸。那姑娘是个舞女,也不挣扎,只笑着迎合。而费大宝两眼通红,居然当众就去脱那姑娘的低胸裙。那姑娘有些意外,我见时机已到,连忙和方刚上去把费大宝拉回来,带他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几把脸。

    费大宝有些清静,站在镜子面前面发呆。我问他刚才怎么回事,费大宝歪着头,似乎也对自己的行为有些疑惑,喃喃地说:“那姑娘也不漂亮啊,真他妈丢人!”

    回到阿赞巴登的家,我私下对三位阿赞说了情况,登康说:“得给他施法了吧?”

    于先生摇摇头:“要在彻底发作的时候才行,不然效果不好。”看来这家伙还得出丑和遭罪,我也没办法。次日晚上再去酒吧玩,费大宝直接提出想让方刚帮他找个姑娘带出去玩,说都憋坏了。

    为了不让费大宝憋出毛病,方刚只好去问酒吧老板,介绍了一个泰国妹子给费大宝,还告诉我们哪家旅馆价格便宜又干净。我们来到那家旅馆,让费大宝和那妹子上楼去快活,告诫他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不然染病可没人管。

rambo23 發表於 2-6-2017 12:42

第865章:尔虞我诈
我和方刚坐在旅馆对面的冷饮店喝果汁,我问:“怎么才算彻底发作?”

    方刚说:“按于先生的意思,怎么也要再过个三五天,到时候把费大宝关进房间,他得像毒瘾发作似的,那时才可以。”我立刻想起之前那位巴老板,巴夫人将他反锁在屋里,巴老板居然从窗户跳下去,把脚都摔断了。

    那天,费大宝的手机响起。是熊导游的号码。不用说,这家伙开始做“客户回访”了。于先生接的电话,熊导游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问于先生近期有没有再来东南亚旅游的打算,他有好几个精品线路。于先生问:“我们根本没回国,现在还在曼谷呢,我儿子这几天病了,浑身发热,天天往夜店跑。不让去他就骂人摔东西,酒店老板怀疑我儿子是不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有这种事?”熊导游假装惊讶,“要不要我过去?”

    方刚在旁边连连摆手,示意不能答应。我很清楚他的意思,这个时候的费大宝神智不清,万一在熊导游面前说走了嘴,那就白费劲了。于先生说:“不用,我们明天就回无锡,到时候找法师看看。”

    熊导游连忙说:“费老板,要是你儿子真不小心在泰国冲撞了什么鬼神邪灵,中国的和尚道士和法师根本没办法。我认识一位叫阿赞尤的法师,他的法术很厉害,没有解不开的邪。你要是不相信,就先找别人去解,等到解不开的时候再来找我。我只是好心想帮忙,那位阿赞尤师父平时只在深山里修炼,根本不接待客户,只有我和他比较熟。”

    于先生表示知道了,就把电话挂断。登康笑着说:“这家伙的套路也没什么新意,我还以为他比孙悟空都聪明呢!”

    “本性贪婪的人,再聪明也没用。”方刚冷笑。

    又过了几天,费大宝一天比一天严重,每天都要吵着去酒吧和马杀鸡店,后来我和方刚不理,他居然自己跑出去。为了怕这小子迷迷糊糊再染上性病,我好不容易才把他追上。费大宝急了,揪着我的衣领要打,被方刚抱住拽回来。

    之后的三天,费大宝都像囚犯似的被关在房间里,费大宝眼睛比兔子还红,呼呼喘气,大叫着踢门,还用头去撞,求我们放他出去,或者给找个女孩回来。于先生点点头,说是时候了,为节省法力。改由登康和阿赞巴登动手给费大宝施法。午夜时分,我和方刚把门打开,用防暴警察的姿势和费大宝对抗,以绳子把他捆住,扔在地板上。

    施法过程很顺利,两位阿赞用极阴控灵术成功把费大宝体内的邪气驱除出去,这小子好几天才恢复过来。他躺在床上,对我说:“田、田哥,你可把我给坑苦了……真难受啊!”

    我笑着问那时候有什么感觉,费大宝说:“就是想、想跟女人睡觉,那天在马杀鸡,我都、都累得要吐血,可这身体不听我使唤!那女人要求饶了,可我停不下来,真、真怕死在她身上……”

    “熊导游那家伙坑过不少游客。所以你这也算是为民除害,是英雄。”我给他戴高帽子。费大宝咳嗽着说,不想当英雄,能保住这条小命就好。

    为了把戏做足,我们又等了七八日。然后于先生给熊导游打去电话。用焦急的语气说,他儿子的病去了好几座大寺院和道观,找和尚老道,还有巫婆神汉都治不好,而且越来越严重。现在他儿子每天都得和女人在一起。没日没夜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熊导游假装糊涂:“哎呀,这大宝到底是撞了什么邪,居然这么厉害!费老板不用担心,我说的那位阿赞尤师父法力很强。没有他解不开的邪,只是收费比较贵,要一百万泰铢,折合人民币二十万。”

    “要二十万?如果能把我儿子的邪病治好,钱不是问题!”于先生很着急。

    熊导游说:“当然行。说实话吧,凡是找到阿赞尤的人,都是其他法师没能解决,才找到他的。贵肯定有贵的道理,要是没效果。就不收钱。”于先生同意了,到时候约定时间碰面。

    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我们再次把思路捋了捋,按计划,我们的设想是引蛇出洞,先让于先生把阿赞尤搞掉,至于熊导游,这家伙只要没有阿赞尤在背后撑腰,基本上成不了什么气候。等解决了阿赞尤这个心腹大患,怎么收拾熊导游,那还不是随我们的便。我们这边有于先生和登康,在东南亚的降头师当中,也算是前几名了。除非还能找到像劳差那种长年在深山中修习厉害法门的人,才有可能对抗这几位,当然。可能性极低,毕竟那种世外高人不是每天都能遇到。

    为隐蔽行事,方刚特意又借了一辆车,是尼桑蓝鸟的某种型号,车不新不旧,看上去很不起眼,仍然在车两侧和后挡风玻璃全贴上单向防晒膜。而我则出发去大城,找到阿赞Nangya要了些东西回来,以派上用场。

    两天后,我们兵分两路,方刚开着那辆蓝鸟先出发,载着我和登康来到那空沙旺,就在阿赞尤公寓附近的旅馆落脚。另一边费大宝和于先生提着行李,再次来到上次居住的那间酒店住下,然后给熊导游打电话。为了让阿赞尤在施法的时候能感应到费大宝体内有邪气,于先生特意在他身上施了降头咒语,但因为没有降头油,这种降头咒的效果仅能持续几天,而且程度较轻,随时都能解开。

    晚上七点多钟。熊导游乐呵呵地开着路虎到曼谷来接,费大宝一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元气,二是降头咒语起效,他双眼全是红血丝,脸色发蓝。

    熊导游看到费大宝。就关切地问:“哎呀,费少爷,看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费大宝也不说话,故意只发出痛苦的哼哼声。于先生让熊导游赶紧出发,熊导游连忙把两人让进汽车。从曼谷出发奔往那空沙旺。早就守候在酒店对面某餐厅的阿赞巴登坐在玻璃窗旁,看着那辆路虎出发之后,就给方刚打电话报告,我们这边掐着时间,在晚八点出发。将车开到阿赞尤公寓附近的楼下,停在几辆车中间,仍然是车尾朝外。

    大概晚十点半钟,路虎到了,我们三个人藏在蓝鸟车里,看着熊导游和于先生共同扶着费大宝钻出汽车。刚从车里出来,正在朝阿赞尤的公寓门走时,费大宝突然发起疯来,用头咣咣往路虎车的车门上撞。

    “怎么回事啊?”熊导游用力去拽费大宝。

    于先生气急败坏地说:“又犯病了,快帮我把他抱住。你车里有水吗?”熊导游说前座里有,看到于先生打开前车门,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后朝费大宝脸上泼了几下。费大宝的疯劲明显变小,于先生将矿泉水扔回车里。关上车门,和熊导游共同架着费大宝走进公寓。

    方刚点着头:“看来第一步很顺利。”登康坐在后排座,深吸了几口气,做好准备。

    我这心都快要跳出腔子,从头到尾这么用心策划。能不能成,就看这一郂。同时心里也在想,不知道这种争斗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忽然看到登康把身体挺直,神色紧绷,我就知道肯定是阿赞尤在公寓里开始给费大宝施法了。登康开始低声念诵经咒,方刚将车辆摇下来,好让念诵传得更清晰。我似乎能感受到这经咒声已经通过空气,用一种特殊的方式传送到了阿赞尤的头脑之中。

rambo23 發表於 2-6-2017 12:42

第866章:三阿赞的斗法
没多久,我和方刚就看到熊导游跑出公寓,四处寻找着什么。方刚马上把车窗升起,只留一道细缝,用来监听外面的声音。熊导游左右看了看,开始跑到另一侧去,逐个检查停在路边的汽车。方刚嘿嘿笑:“要看于先生的好戏了。”

    熊导游从另一侧跑到我们这边,把脸贴在车玻璃窗上朝里看。距离我们还有七八辆汽车的样子。这时,听到从公寓二楼的某扇打开的窗户中传出几声嘶吼,声音并不大,但这时已经是晚上近十一分钟,周围很安静,所以这嘶吼声就听得很清楚。之前我和登康去过阿赞尤的公寓,记得那扇窗的位置似乎就是阿赞尤的住所。熊导游抬头看着,呆愣了几秒钟。

    登康从怀里掏出那柄折叠小刀,划破掌心,用带血的手掌紧紧握着骨珠,再用骨珠缠住手臂,提高念诵经咒的音量。熊导游好像嗅到了什么味道,快步跑过来。

    这家伙长年在泰国做导游和探险工作,身体强壮,方刚从腰里抽出一根伸缩的警棍,对我说:“后面有棒子。拿着它,要是姓熊的硬来,就冲出去收拾他,就不信我们两个还打不过他一个。千万不能让他干扰登康施法!”我回看去,果然在后挡风玻璃下方的平台上放着一根棒球棍,我只好抄在手里,其实心里比谁都害怕。打架的事我从小就没怎么做过,可现在却要赶鸭子上架。

    当熊导游来到蓝鸟汽车附近,把脸贴在车玻璃上朝里面看时,突然又听到从外面传来大叫声,比之前的嘶吼更响,好像有人被刀子捅了似的那么痛苦。熊导游就是一愣,下意识回头看,我和方刚也朝公寓二楼的方向望过去。

    那叫声越来越响,到后来已经几乎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动静。熊导游连忙转身,跑向公寓楼门口的方向。这时我看到有人站在二楼的那扇窗前,里面没开灯,即使月光很亮,也只能勉强看清那人正在用双手捂着脸。从身材外貌来看,应该就是阿赞尤。后面有个女人一直在拉他,还大声说着什么,但阿赞尤根本没理她。

    熊导游刚想跑进公寓,又站住了,似乎犹豫着什么。这时,阿赞尤又跌跌撞撞地转身跑开,看不到他的身影,但叫声却越来越大,跟杀猪差不多。公寓中有几个人探出头,朝阿赞尤住所的位置看去。

    “要不要上去?”我问。方刚摇摇头,说再看看情况。这时看到熊导游快步跑向自己的那辆路虎车。钻进去发动之后迅速调头,很快就没影了。

    他前脚刚走没到十秒钟,就看到费大宝跑出公寓,我和方刚连忙出了汽车跑过去。费大宝满脸恐惧,指着二楼的位置,半天说不出话来。我让他马上进那辆蓝鸟汽车,并关上车门别开。我和方刚跑上二楼,就看到于先生从阿赞尤的住所大门中出来,径直下楼。

    我俩也没多问,跟在于先生身后出了公寓。方刚跑在前面钻进蓝鸟汽车,我和于先生也上了车,车门还没关严,方刚已经启动引擎开走。而那些从二楼所发出的吼声仍然在继续着。

    从小镇驶回那空沙旺的路上,费大宝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而于先生和登康均脸色发白,登康更是艰难地喘着气。还不时发出闷咳,好像随时都要吐血。于先生把手掌压在登康头顶,低声念诵着经咒,几分钟后。登康渐渐不再咳嗽。

    费大宝说:“吓、吓死我了,那个人是不是要发疯?”他有些说不下去,在我的追问下,费大宝才告诉我和方刚。在施法的过程中,阿赞尤本来一直用手按着自己的头顶,突然浑身颤抖,松开手之后把两只手都按在托盘中的那两颗头骨上,不停地念着经咒。熊导游在旁边问怎么了,阿赞尢也不回答,脸上全是汗,青筋都鼓起来了。

    那个熊导游跑出公寓去,这时于先生来到阿赞尤身后,将右手按在他后脑,这个阿赞尤抖得更厉害,好几次把手伸到背后。想去抓于先生,但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后来阿赞尤开始发出嘶吼,抓起那两颗头骨用力敲碎,还往自己脸上砸着。

    旁边的大眼睛女助理想过去阻止,但阿赞尤就像发了失心疯,将头骨猛地朝女助理头上脸上乱砸,把她给砸倒。然后他自己站起来,用两只手疯狂地抓自己的脸,瞬间就全是血痕,而且还见什么就咬,最后抱着一颗已经破裂的头骨狂啃。费大宝哪见过这个,吓得连忙逃出。

    我坐在副驾驶。听着费大宝的讲述,心想这场面幸好我不在,要不然晚上又得失眠。

    “之前的手脚做好了吗?”我问于先生。他点了点头,费大宝问什么意思,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这时,在车灯的照射下,我看到马路前方有一辆路虎汽车,款式和颜色和熊导游开的那辆极其相似。

    有这么巧的事?这条路是小镇通往那空沙旺的。又不是大都市,短时间内能遇到款式相同的两辆路虎,恐怕不是偶然。我连忙告诉方刚:“看前面那辆车!”

    方刚放慢车速,好与路虎汽车拉开车距。而那辆路虎也开得比较缓慢,似乎是故意的。坐在后排的费大宝眼尖,说:“田哥,你看前面那辆路虎好像是熊导游的吧?开这么慢,是不是就为了等着我们追上来?”

    我说:“这家伙胆子也真大,我们这里好歹也有五个大男人,他能打得过?还敢开这么慢守着我们!”

    “他是在守我们,但目的不是为了动手,而只是想看清是不是我们干的。”方刚慢慢地说。

    我问于先生:“现在施降可以吧?”

    没想到于先生摇摇头:“刚才对付阿赞尤的时候,法力耗费太多,无法完成施降。要是硬要施咒,对自身也是一种伤害。”

    “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这家伙逃走吗?”方刚问。我只好劝慰他说反正这家伙也不敢怎么样,有了把柄在我们手里,随时收拾他,这样要是能让他老实,也不错。

    前面有个十字路口,但并没有信号灯。而路虎车竟然停下来,点亮后车灯,看来是想看得清楚。

    方刚踩下油门,让我把头低下来,前拦风没贴膜,夜色又这么黑,就算熊导游能从车前面看到方刚,也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最重要的是他并不认识方刚。

    我们的蓝鸟汽车加速驶过路虎汽车,掠过之后我立刻抬起头,费大宝回头看了看,说:“那路虎车还停着呢,并没有发动!”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熊导游的号码。虽然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劲敌也基本除掉,但还是心里很紧张。接通后打开免提,熊导游的声音冷冰冰地:“田老板,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罗勇,跟表哥出去吃饭刚回来,有事?”我笑着回答。

    熊导游缓缓道:“我想跟你好好谈谈。”我说行啊。

    熊导游问:“是你干的吧?”

    “什么是我干的?熊导游,你到底有什么话能不能直说,别绕弯子啊。”我假装不明白。

    熊导游停顿片刻,说:“我会查出来。”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方刚哼了声:“这家伙都没看到我们的脸,怎么查!死无对证,谁会承认这种事,白痴!”我说熊导游就算找不到证据,我们这几个人肯定也是他的首要怀疑对象。

rambo23 發表於 2-6-2017 12:42

第867章:虫降水
登康说:“怀疑又怎么样?没有阿赞尤撑腰,他什么也不是,下一步要收拾的就是他了。”

    为安全起见,我们并没有在那空沙旺停留,而是一路驶回曼谷,回到阿赞巴登的住所。听说计划成功,阿赞巴登也露出笑容,对他们这些鬼王派的人来说,能保持自己掌握的法有独特性,这就是最安全的砝码。

    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地合眼。正在半梦半醒的时候,手机响了,是熊导游给我发来的短信:“田老板,不管这事是不是你干的,我都不会放过你,咱们走着瞧。”

    看来他还认准了我,我也不想再和他兜圈子,但以防万一,我没有立刻回复,而且在两天之后才回他:“熊导游,你和阿赞尤合伙坑过那么多游客,就从来没觉得会倒霉?建议你收手吧,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还没事,这就是最大的幸运,没有阿赞尤撑腰,你还能找到第二个会极阴控灵术的人吗?而我有,但我不想再和你纠缠,否则对你没好处。”

    “别高兴得太早,我认识的厉害阿赞不止阿赞尤一个人。”熊导游回我。

    我回复:“车上那瓶矿泉水,自从你打阿赞尤家里出来后,喝过吗?”

    熊导游问什么意思,我说你那天晚上刚从车里出来的时候,已经被人在水里做了手脚。不信的话,再过两天可以观察自己的眼珠。不要试图自己解降,这是独门的虫降门,免得自己多遭罪。

    熊导游没再回短信,我能理解他的心情,肯定是复杂。昨晚在费大宝刚出汽车时,他故意大闹,然后于先生借故在路虎车里找出矿泉水,浇了费大宝一脸,同时已经将虫降水混进去。这事做得很隐蔽,熊导游当然看不出来,他从阿赞尤家里逃出来后,车上那瓶只有一半的矿泉水,很有可能会被熊导游喝掉,哪怕只有半口,也会中降。

    这种虫降水是我从阿赞Nangya处讨来的,是她半年前自己配制而成,原虫粉是好几种虫子杂交而成。虫降水被人喝下去之后,如果没有经咒催动,很长时间内都不会发作。极其隐秘。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症状,比如眼珠中能看出竖线、平时喜欢食肉、经常莫名发低烧这些还是有的。

    那天一早我没回熊导游的短信,就是怕他还没来得及去喝那瓶水。而过两天才回复,那时候这瓶水应该已经被熊导游喝过了。

    按登康的解释,阿赞尤在施咒的时候被阴法干扰,他立刻以经咒还击,但于先生趁机出手,两股阴法同时夹击阿赞尤,让他根本无法招架,最后被极阴法门反噬而发疯,至于有什么后果,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不会太好。

    终于解决了阿赞尤,我特意给老谢打电话。把他约来曼谷,大家庆祝计划实施圆满成功。在某新开的自助海鲜餐厅,我们六个人围坐两张并在一起的桌,上面摆满各路海鲜。费大宝是话唠,把全过程从头至尾给老谢讲了一遍。老谢笑呵呵地说:“恭喜你们啊,居然能让那么狡猾的熊导游都上当,看来好猎手真是比熊厉害!”

    方刚哼了声:“我早就说过了,再聪明的人,只要是本性过于贪婪。早晚会上当。”我拍着老谢的肩膀,问你算不算聪明人啊,老谢连声说不算,他只贪财,但不聪明。所以不会上当,大家都哄笑起来。

    费大宝更是眉飞色舞地给大家讲他如何勇敢,装疯如何如何逼真,把熊导游都给骗过去了。方刚拍着他的肩膀:“表现不错,怎么样。有没有当牌商的打算?”费大宝连忙说有,方刚说那可以考虑先给我当个助理,慢慢升职。

    正在大家一起碰杯时,手机响起,居然又是熊导游。我立刻示意大家悄声。接起来后打开免提,听熊导游说:“田老板,你不只断我的财路,还害得我身体残缺不全,这笔账。我是早晚都要跟你算的。”

    “什么意思?身体残缺不全?”我没明白,大家听了后也都竖起耳朵。

    熊导游说:“还记得在云顶赌场,我中的降头吗?”我说当然记得。熊导游哼了声:“那次我被阿赞尤解开降头,他告诉我,从法门来看。给我落降的人多半是鬼王派的。而在我调查之后发现,巴老板夫妇找的就是你的朋友,那位登康师父解的降。但他没能解开,所以就怀恨在心。后来给我落降肯定是他做的,因为有些降头师会把同行当成死对头。你能解开我无法搞定的降头,你就是我的仇人,更何况是鬼王派,他们一直认为自己的法门谁也敌不过。”

    我静静地听着他的话,老谢和方刚互相看看。熊导游又说:“我和阿赞尤设局的事。得罪过不少牌商和降头师,包括你和登康在内。所以这个事,我原本可以不追究。但你不知道吧,那次我在酒店降头发作的时候,用牙齿死命去咬椅子的钢管。把牙咬断好多颗。后来发炎感染,医生只好把我满口的牙全都给拔光,镶了假牙。这还不算,后来经常神经痛,整夜都睡不着。比死还痛苦。所以,我把你们恨得入骨,非要搞掉你和那个登康不可。”

    说到这里,我们不禁都看着登康,这才明白为什么熊导游费尽心思设了那么大一个局。就为把登康搞死。最后熊导游问我,那瓶矿泉水他根本就没有喝,想整他,没那么容易,就把电话挂断了。

    “他、他真没喝?”老谢问。

    登康冷笑几声:“鬼才信!真没喝的话。田七在用短信告诉熊导游的时候,他怎么没马上回复?肯定是在找人核实。”

    方刚说:“就算的没喝,又有什么可怕的?下一步就是收拾他,在泰国,敢坑我们那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谢也愤愤地接口道:“就是。要不是他,洪班也不会失去法力,只能回云南。”

    我说:“收拾熊导游我倒觉得不用急,只要他还在泰国混,就跑不了。要是他怕对抗不过我们,离开泰国甚至东南亚,不再干这行,那也就由他去。至于他身上的虫降到底中还是没中,就听天由命吧。”

    大家都纷纷点头,只有于先生不动声色。偶尔吃点儿东西。阿赞巴登说:“接下来你们都有什么打算?”方刚说还是老样子,我倒是想先回沈阳呆上几天,毕竟刚搞死一个阿赞尤,熊导游又在气头上,狗急跳墙谁也挡不住。有方刚和老谢在,熊导游跟这两人都不熟,但方刚却早就和熊导游暗中较量过,想找人盯他的梢再容易不过。

    费大宝笑着说:“方哥,我就在泰国跟着你混吧。”

    方刚歪头看了看他:“这么想当我的助理?”费大宝说当然,他觉得在泰国当牌商。跟这些同行和阿赞师父们接触,再有意思不过了。

    很奇怪,这个费大宝在目睹阿赞尤被搞得发疯,居然这么快就不害怕,还真是个天生胆大爱冒险的家伙。方刚同意了,让他处理好家里的事,随时可以来泰国跟着他混饭吃。把费大宝乐得不行,当场敬酒给方刚,要认他做老大,以后一起发大财。

    我把当初方刚的那位军警朋友偷拍的照片发给老谢的手机。让他帮着留意,要是以后看到熊导游和那名假住持有什么动向,也要尽快跟我说,老谢连连答应。

rambo23 發表於 2-6-2017 12:44

第868章:和尚下降头?
过了两天,于先生要回江西去,临走时我向他要电话号码,于先生表示他从来不用手机,家里也没有固定电话。我再三请求,他只好把小区里某食杂店里的公用电话号码抄给我,说这店是老邻居开的,有急事可以找。但最好别找他。我问他是否还要继续开那间旧书店,于先生点点头,说那是他开了十几年的老店,不少邻居和固定顾客经常去光顾,不开的话对不起他们。

    而登康则暂时留在曼谷阿赞巴登的住所,为了方便接方刚、老谢和我联系的生意,主要也是想防着熊导游再次出现捣乱,反正他在马来西亚也没什么重要事。方刚会继续找人打探阿赞尤的后续结果,也叮嘱了一些同行和朋友,只要发现熊导游的消息,都会互相通气,汇报汇报。

    “坤昌寺的那座阴神庙,怎么处理?”费大宝问。

    我说:“应该没什么生意了,因为拜过那尊阴神像中邪的症状,似乎只有阿赞尤才能解得开,现在他废了,熊导游或者假住持再拉游客去拜庙也没意义,骗不到钱。”

    登康对方刚说:“过段时间最好也能找人去盯着,万一有什么情况呢。”方刚点点头。

    从泰国回到沈阳,算了下账目。近两个月赚的钱,基本都搭在给洪班和对付熊导游阿赞尤上,等于什么也没做。现在阿赞尤不管是死是活,估计也成为半个废人,不再是敌手,我这边也得静下心来,一面让姐夫努力维护网络广告发贴,另一面我也得多接几笔大生意,好好赚钱了。

    姐夫在帮我管佛牌店的这段时间内,光施法生意的提成就拿了七八千,又得了熊导游给的那六万块钱失业补助金,可称得上是收入颇丰,干事业的心气也很高涨,吃饭时拍着胸脯,称一定会帮我再多拿下几笔大生意。

    我把费大宝和我们演戏的事,打电话告诉给了小杨。她听得又兴奋又害怕,说:“幸亏没找我参与,不然当时我就得吓哭了,肯定很可怕!”

    “也是没办法,”我说,“谁让那个阿赞尤会极阴控灵法门,给鬼王派带来很大威胁,再加上登康一心想搞掉这两位,所以做这行就是要接触这种报复的事。”

    小杨笑着说:“费大宝那家伙居然当上方大哥的助理了,以后我要去泰国,亲眼看看他这助理当得合不合格。”我说费大宝脑子活络,方刚狡猾谨慎。这两人配合做生意,绝对错不了。

    “田哥,你这佛牌生意要做到什么时候?”小杨忽然提出这个问题。

    我很疑惑地说怎么了,小杨说:“哥。我觉得你做这行太危险,经常得罪人。不是同行就是客户,就算不动刀动枪,可是用降头术和阴法之类的互相攻击。说不定谁就中招了,要么残废,要么就要死,多可怕!”

    其实她这些话我早就想过。只是时间一长,对这种同行之间的勾心斗角已经从最开始的惊讶、害怕渐渐到适应和麻木。几年来遇到的那些险事,可到现在我还是完完整整的,既没死也没伤。所以就总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自己是吉人天相,甚至站在正义的一方。再加上佛牌生意利润太丰厚,就更难下得去决心收手。

    下午。我躺在床上,正和王娇在QQ上聊天。她去了营口之后,和男朋友关系搞得不错,看样子有希望谈婚论嫁了。这时有电话进来。是姐夫的。我问什么事,他说:“刚才有个女人来店里,看了半天佛牌,也和我聊了半天。挺能侃的。说是在电视台上班。她指着墙上那些照片,问这人是谁,我说是店老板,也是我小舅子。我怎么看她怎么不像买佛牌的。就问她到底有什么要求。她想知道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人魅力大增,人缘特别好,我就推荐了很多,可她不满意。说听说泰国有种什么仪式,做了之后就能让这个人对我死心塌地。”

    一听这话,我心想难道又是情降?姐夫笑着说:“看来这女的是看上哪个男人,但人家对她没感觉呗。”

    “后来呢。她有没有确切的意向?”我问。姐夫说应该有,但我再问她就不说,非要和你直接沟通不可。我对她说你在泰国,店里由我负责。跟我说就行。她好像不太情愿,要了你的名片就走了。

    我连忙问有没有让她留下联系方式,姐夫说没有。那女的好像有什么急事,接个电话就要走。我不太高兴:“你怎么能说我在泰国呢?现在我泰国的号码关机。她要是打沈阳的号码通了,还以为我们在忽悠她。”

    姐夫委屈地说:“我不是想把店里的业务都撑起来吗?要是来的人都直接和你沟通,那我在这店里跟木偶有啥区别?”我一想也对,就在心里盘算。要是那女的打来电话,我得怎么解释。

    好在两天后,那位女士才给我打来电话,说了前天去我佛牌店的事。称打泰国的号码关机。我笑着说今天刚从泰国回到沈阳,有事您说话。

    经介绍,这女士说她姓李,问了年龄和我同岁,沈阳人,但在杭州某电视台当编导。这位李女士说话彬彬有礼,普通话很标准,声音听起来也让人感觉很舒服。我问:“你是想要给男人落情降吗?”有了之前刘佳的同性教训。我特意把“男人”两个字加了重音。

    李女士笑着说:“我不知道情降能不能起到这个作用。”

    我问:“你连情降都没听过,又是怎么说泰国有那种法术,施了就能让人对你死心塌地的呢?”李女士说也是听一个从泰国旅游回来的好闺蜜说的。她找某寺庙的龙婆师父做了五条经刺符,回来的路上和导游聊天,提起她老公总三心二意的,导游就说可以做个情降,能让别人对你永远忠诚。

    “那没错,”我回答。“这就是情降术。”李女士问具体怎么做,我特意告诉她,情降术分同性和异性的两种,但要把你和对方的详细资料发给我,先让泰国方面审核,看有没有这个缘分。如果完全没有,硬做情降的效果并不太好。

    其实,我是怕再出现刘佳和那个王哥的情况。所以要看看双方什么情况,别到时候再闹出人命。李女士想了想,说:“田老板,其实要做的这个情降,并不是跟我有关,而是和别人的。”我心想做情降还有帮忙的,就问是不是你闺蜜,还是什么好朋友。

    李女士说:“都不是,是我的师父。”

    师父?我脑子里顿时闪过好几种身份,电视台的前辈、领导也可以称为师父,就问具体是谁。李女士对我说:“他是个和尚,在浙江台州的一座寺庙里出家。”

    原来是这样,我心想只有和尚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师父。可奇怪的是,和尚用得着落情降?听了李女士的解释我才明白。

    这位李女士因为在杭州工作数年,对江浙文化已经很痴迷,平时她爱好很广泛,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旅游交友等。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工作繁忙,业余生活也很丰富,可却总觉得缺少些什么,总是觉得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空虚、无助和烦恼。再加上好几年没找到合适的男朋友,李女士越来越觉得,似乎应该有个什么信仰比较好。

    因为江浙一代有很多寺庙,在某次聚会的时候,朋友就提起说他有个师父叫清修,这师父说话和行事都极有见地,信徒众多,不少人追随他,以得到心灵上的解脱和净化。

rambo23 發表於 2-6-2017 12:45

第869章:发展信徒
李女士很感兴趣,就想认识认识。后来和那朋友开车去台州玩,在某座山里的偏僻之处有个小庙,见到了这个和尚。

    这位清修师父和李女士只聊了十几分钟,李女士就哭了,说她一直想寻找的就是这种超脱感,于是立刻拜清修为师。

    “既然你师父有这么多信徒追随,为什么你还要帮他给别人施情降?”我小心翼翼地问,“难道他……他看上了哪个姑娘,想还俗?”

    李女士生气地说:“怎么可能,你不要乱说行吗?”我心想看你能有什么合理的解释。李女士说,她的师父虽然很厉害。信徒也多,但毕竟不可能度化所有人,很多造过业的人到寺庙拜清修师父,但却不愿意按照他所说的行为准则去做,让李女士等忠诚信徒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那天,李女士回沈阳看父母,路过吉祥市场的佛牌店。就想起之前闺蜜说过的情降来,进佛牌店之后看到墙上的那些照片,得知了有田七这么个店主,一问之下才知道,现在看店的只是田七的姐夫,于是就要了名片,给我打电话。

    我想了想,问:“你的意思是说。想让泰国情降术帮助你师父,让去参拜他的那些在信仰上摇摆不定、拿不定主意改变自己修行的人,变得对你师父忠诚不二?”

    李女士高兴地说:“对啊对啊,田老板你真聪明,说的对!”

    “可是这样合适吗?修行和信仰是人的自由,不能说去找了你师父,以后就必须对他忠诚吧?”我觉得不妥。

    李女士说:“有什么不合适的,现在这社会你也知道,礼崩乐坏,人都没有信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没底线的事都做得出来。人和人之间也没有信任,亲人都互相坑骗,这成什么样子!再说又不是让他们都当和尚,连居士都不算,只是让他们对我师父无条件地信任。在以后的工作生活中,让他们把我师父的话当成行为准则,处处积德行善,知行合一,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听她这么一解释,我倒得也有道理。虽然手段不太光彩,但倒是能让更多的人有信仰、有约束。我说:“情降倒是可以做,但说实话。以前我接的生意都是男女之间情爱的那种情降,而没有这种师徒之间的。一是不知道有没有相应的法门,二是万一那些信徒都爱上你师父,岂不糟糕?”

    没想到,李女士反而笑了:“这不奇怪,好多女信徒都喜欢我师父,还有好几年都不找男朋友,非等着我师父还俗的女人呢!”我心想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我想这事不能草率行事,要好好商量才行。情降不是随便下的,就算你师父已经习惯信徒对他的爱,但毕竟他是和尚,搞得一大堆女信徒都吵着要嫁给他,在外人眼中也不好看。

    李女士说:“你说的太有道理了,田老板,我觉得你比你姐夫强多了,他也只能看个店,你才是真正的佛牌商人。”

    我被她这高帽子一戴,心里还挺舒服,就说得先问问泰国方面,看有没有类似情降的法门,能让你师父魅力大增,让听过他讲经论道的人,都愿意追随他。李女士特别高兴:“太好了,这就是我的电话号码,你这边有了什么结果,别忘了马上通知我。”

    “有个事我要问问,”我忽然想起来,“你帮你师父弄这个情降法门。他知道吗,也同意了吗?”

    李女士说她那天跟师父提起过,清修师父不太相信,说就算有也是什么邪术,佛教徒怎么能去寻求邪术的帮助呢?我说:“也不能说是邪术吧,你看泰国也是佛教国家,虽然是小乘。但很多著名寺庙的龙婆师父,他们也有很多能增加人缘的法门。你能说他们是邪术吗?连泰国的王室成员和总理官员都乐于接受龙婆师父的施法和刺符呢。”

    “我也这么觉得。”李女士说,“没事,我会继续劝说师父同意,有时候我想带他去趟泰国。可他死活不去。说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的佛理已经不同,没法交流。”

    挂断电话,我想了想,觉得这种事还是阿赞Nangya最擅长,就给她打去电话,一问才知道老谢也在场,正在带客户去做刺符。我说:“老谢做生意喜欢斤斤计较,你对他千万不能客气,该收多少钱,得跟他明码标价,免得被这家伙占便宜。”

    阿赞Nangya笑着回答:“没关系,老谢都会事先问清楚价格。”我又提了李女士那件事,阿赞Nangya告诉我,情降术和强效增人缘是两回事,从法本上来讲,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法本。而从施法方式来看,一个是对别人施咒,一个是对自己。情降术是要在对方身上施情降,还得收集对方的材料;而强效增人缘则只是佛牌和供奉物,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吸引力。从效果和对象上来讲,情降术主要在情爱方面,也就是让一方爱上另一方,无论同性还是异性;而强效增人缘,就是让某人更有魅力,在效果上没有情降术那么强,但如果目的不是为了得到对方的爱,则不合适采用情降术。

    我连忙说:“对对,我也觉得强效增人缘就够了,等我问问客户的具体要求。”

    给李女士发去短信转述了阿赞Nangya的话,再告诉她,强效增人缘和情降术不一样,最好别用情降术,免得到时候惹出麻烦。而强效增人缘的东西种类很多,也可以预定那种效果更好的,但原料不是随时能找到。需要时间。

    李女士问:“预定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原料要怎么找?”我说这也是要看缘分的,但如果你们确定了想做这个事,就要先付定金,这样的话,泰国那边的阿赞师父才能着手开始寻找合适的原料。如果在一段时间内没找到,定金可以退回。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定了让她交两千元人民币,李女士特地邀请我在华府天地附近的一家饭店当面交钱。

    次日中午。我俩在这家饭店碰面,李女士长相普通,个子倒是不矮,得有一米七左右,衣服是那种民族风格,棉麻皱褶和流苏,脚下也是一双类似草鞋的手工编织鞋,看来喜欢走文艺范路线。说实话,她身材很不错,就算衣服宽松,也能看出曲线相当有料。但我对这种文艺范和民族风打扮的女人最没感觉。李女士很有礼貌,先问我喝什么茶,从背包里掏出好几种茶叶来,最后选了铁观音去让服务员烧水。

    点完菜之后,李女士问:“田老板,你相信果报吗?”

    我问什么叫果报,李女士说,就是因果报应,我点点头,简单给她讲了这几年在泰国卖佛牌时,遇到的几桩典型的遭报应客户。李女士显得很激动,竟然拿出一支录音笔要记录。我拒绝了,怕她把这些事再写成什么剧本,放到栏目中播放,那客户非找我算账不可。

    李女士办事很爽快,掏出两千元钱给我,我开了盖有佛牌店章的收据。她说:“全拜托你了,泰国的阿赞长得什么样?”我把手机里阿赞Nangya的几张照片展示给她看,李女士微笑着说:“我喜欢这个女人,和我的风格很像啊。”

    看着李女士这身宽松的民族打扮,我心想是不是和佛教有关的人,都喜欢穿成这种超脱的样子。

rambo23 發表於 2-6-2017 12:45

第870章:人缘水
我这几年接触过不少泰国的僧侣,年轻的也有,年长的龙婆师父也有,但说实话,中国的和尚我并不了解。于是就向李女士打听那位叫清修的和尚。

    李女士开始给我讲她师父清修和尚的情况,他年纪不大,也就是不到四十岁,已经出家近二十年,也和父母家人断了所有联系。他的庙在浙江台州某山中,是某信徒父亲捐钱盖的,虽然庙不大,但也花了好几百万。庙里只有十个和尚。香火也没那么旺盛,但固定的忠实信徒也有好几十名,李女士就是其中之一。

    这位清修师父的生活和他法号一样,都相当清苦。每日三餐就是简单无油少盐的水煮青菜和米饭,从无例外,就算除夕和春节也是,穿的衣服也很破旧。

    我笑着对她说:“像我这种俗人,真是很难理解为什么要出家,过这种苦日子。”

    “我也是俗人,所以就要寻找一位精神导师,好领悟人生的真谛。”李女士认真地说。她告诉我。清修师父无论举手投足,还是言谈举止,都能给你带来对人生的全新感悟,那种感觉非常好。虽然不太理解她的话。但我心想,当我见到阿赞Nangya的时候也有这感觉,可能都差不多吧,和那种比较超脱的人在一起,是会感觉不一样。

    看到我比较赞同她的观点,李女士动情地说:“你不知道,我师父已经达到完全无私的境界,对任何人和事都是。他是这个世上最伟大、最无私的人,谁也比不上他……”说到这里,她的眼圈有些发红。

    可惜,我并没有对她的话所感动,倒不是因为我这人太低级趣味,而是我觉得她这话严重了。在我看来,世界上并不存在可称得上完全无私四字的人,虽然中国有段时间喜欢宣传“毫不利已,专门利人”的口号。但其实这种口号是不可能的,所以现在不喊了。女人都是感性的,信教的人更是,所以在李女士眼里,那个清修师父成了世界最无私,我也可以理解。就像有些热恋中的男人会觉得女朋友最漂亮,一个道理。

    李女士可能是觉得没打动我,又说:“这个世界上。任何人对任何人都是有私心的,你明白吗?”

    我点头说没错,除了父母对儿女,都有私心。李女士严肃地说:“父母对儿女也是有私心的。”我很奇怪,说父母对儿女都是最无私的啊,恨不能把自己的一生都付出去。

    李女士笑了:“那是因为没到某种地步,否则你就知道,父母也一样,都有私心。比如将爸妈和儿子都抓起来,只能活一个人,让他们自己选。你敢保证父母全都能牺牲自己、保全孩子吗?这个机率恐怕没多少。”

    对于这番言论,我很不理解,首先不说她这种假设有没有意义,就算有那种不愿牺牲自己的父母,又能证明什么?非得自己马上去死才能证明没私心?人求生是本能,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无聊的方法去验证。

    “那要是把你父母和你绑在一块,只能留一个,你父母会选谁?”本来我可以不问的,但对于这种比较奇怪的言论,我就想问到底。

    李女士看着我的眼睛:“反正我不敢保证,他们肯定就能为我而牺牲。”

    听她这么说,我只能报以苦笑,摇摇头不再说话,只低头吃菜。不得不承认,李女士看人眼色的能力不在我之下,看到我神色不对,她马上就看出来了,开始转移话题。

    按照她的说法。李女士认识这个清修师父才半年,但她却觉得以前的二十九年半全是白活了,现在每一天、每一分钟都有意义。而师父虽然有几十名比较忠诚的信徒,什么事都能让他们去做。但现在世风日下,那些偶尔来寺庙拜神、想求得心理安慰的人,有不少都造业严重,可又不想全身心地投到清修师父的名下。所以李女士真心希望,能有更多的人从清修师父身上得到做人的道理,行善积德。

    我心想,真能由恶变善也行,可从你的言行观点来看,似乎也并没达到什么太明显的效果。超脱得连自己的父母都开始怀疑,这算什么领悟?

    又聊了十几分钟,我就提出要告辞,李女士也没多挽留。就说让我尽快拜托泰国的那位女阿赞师父帮她寻找合适原料。

    回家后我躺在床上,给阿赞Nangya发去短信,说了李女士的情况,让她有空帮着留意,看有没有适合制作成强效增人缘供奉物的原料。不多时,阿赞Nangya回复:“老谢前些天来找我的时候,带了很多阴料,都是之前洪班师父在孔敬收集的。我找找看有没有能派上用场的。”

    “太好了,你多费心吧!”我很高兴。

    阿赞Nangya又回:“洪班师父送给我的那本苗巫书咒很深奥,我复制过其中的一些字,问了缅甸和越南的苗裔师父,他们说这里有苗字,也有很多类似巫符的东西。我想抽时间回云南一趟,向洪班师父当面请教。”我心想这当然好,就回复说最好再顺便看看洪班师父有没有恢复修法的可能,不然太可惜。

    几天之后,阿赞Nangya给我发了几张彩信图片,内容很杂乱,我只能认清一部分。有经粉、花粉、人缘油(尸油)和派古曼粉等物。但还有不少我也没认出来,就回复问是什么,阿赞Nangya说:“这里有108种草药粉和花粉、七庙土、香灰、雷劈木、经粉和骨粉,还有人缘油和七坟场土。把这些粉末混在一起,以清水浸泡数日,就是人缘水。”

    我马上想起之前熊导游在名片上所喷的那种人缘水,看来就是这个了。我问是不是把这种水喷到身上或什么载体上,让别人一闻就能起效果。阿赞Nangya回复:“那种的效果只能说一般,时好时坏。毕竟人的思维复杂,人缘水对某种人没什么作用。最好是亲临施法,可以大批量同时用人缘水来加持,这样效果可以倍增。”

    亲临施法我知道,和鲁士灌顶差不多。就是鲁士灌顶让信众都跪在面前,然后他一面施咒,一面用法拍将圣水不停地洒在他们头上和身上。而阿赞Nangya所说的。无非就是把圣水换成人缘水而已,这道理就有些像集体施情降,只不过不是男女方面的感情,而是人缘。

    给李女士把那些图片转过去。再和她说了施法的事。以前我听说过,很多寺庙比公司都有钱,和尚比老总都富裕,但听李女士说过,那位叫清修的师父庙小日子苦,所以我估计,李女士就是看到师父日子太紧巴,就想让他能多几个有钱的徒弟。报价太高了怕对方不能接受,于是我谨慎地报出四万元人民币的价格,之前给的那两千也包括在内。

    “为什么一定要亲临施法?”李女士给我打来电话。

    我回答:“要想效果好的话,就得让那位女阿赞亲自去现场,为去你师父庙里参拜的人施法。因为制作这种人缘水用的是东南亚法门,那么也要在施法时配合相同的法门经咒,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如果你师父嫌贵,不想花这么多钱,那么只请人缘水回去也行。用法很多,喷在各种物品上、直接喷在人身上、在寺庙里各处喷好,只要能让人在闻到的时候和你师父接触、交流,就会有效果。”

rambo23 發表於 4-6-2017 12:05

第871章:忠实弟子
李女士连忙问:“那这种的效果,和亲临施法的效果能有多大差别?”我说没法用一个固定的数字去衡量这个标准,只能说亲临施法效果会“倍增”而已。

    “要是没具体的说法,我怎么劝说师父同意呢?”李女士问。

    我说:“那我也没办法了,你师父是佛教徒,最应该明白这种鬼神和法术的事,根本不可能有具体标准。你师父给那些信徒说法,他能确定哪些人听懂了,哪些人听不懂。而听得懂的,又懂了几成?具体能给自己带来多少改变?”

    这话让李女士连声说有道理,她说后天就回杭州,到时候第一站就去台州找师父,好好跟他谈谈。最后还问我,认不认识那种比较有经济实力,但又觉得人生目标不明确、想找精神寄托的朋友。可以联系她,她带对方去台州找师父。

    这让我想到了小杨,我认识的人当中,有钱又关系好的并不多,可小杨就算对现在的生活有不满意之处。也不至于非得去找和尚开解,她才这么年轻,对世界的看法最好还是自己去慢慢建立,而不是被和尚的思想寄着鼻子走。

    几天后的晚上,李女士给我打来电话:“田老板。我在山下呢,因为山里没有手机信号,我特意下山给你打电话。师父同意了,但要求施法之后有了效果再付钱,行吗?”

    “要是都这样,那泰国的阿赞师父都不可能去任何国家和地区施法了。”我回答,“人嘴两层皮,到时候有没有效果,还不是客户一句话的事,你觉得泰国师父有这个精力去成天要钱讨债吗?”

    李女士说:“田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可以怀疑全世界的人,甚至可以怀疑你的父母,但你不能怀疑我师父。我说过,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的人。”

    我失笑:“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我从没怀疑过我的父母,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但我仍然会怀疑你的师父。你觉得最好的,别人不见得。而且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他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的人吗?”

    李女士连忙说当然,我说最无私的人还会怀疑别人给他提供的服务没效果,还要先办事后给钱?这岂不是矛盾。李女士停顿了几秒钟,我不想听她再说什么道理,就直接说我做佛牌生意两年多,施法的活接了没几百也差不多,从没坑过客户,有效就是有效,要是真没效果,只收五成。但必须先付一半,没得商量。如果你觉得不能接受。选择多的是,但东南亚的施法生意,都这个规矩。

    “可我觉得这个规矩不太合理呀。”李女士辩解。我说没什么不合理的,首先说鬼神之事谁也说不准,阿赞师父虽然是修法的,能与鬼通灵,但他们也是人而不是神,说不准这个事能不能必成。再说了,既然能找到我的人,肯定是想不出别的辙来。你想想。但凡有办法,谁会向鬼神求助?

    可能这话说到李女士的心坎上,她沉默不语。我说你考虑好,要是觉得行,就到佛牌店来,交一万八,我姐夫会给你开收据盖章,然后我这边就立刻通知泰国的女阿赞,开始制作人缘水。

    过了大半天,李女士给我回复说她师父同意付钱,让我到时候提前把行程给她,她会安排人开车去杭州机场接我们。又特地嘱咐我,等那位泰国女法师到了台州她师父的寺庙之后,除了施法的事,最好不要提小乘佛教的事,以免双方而信仰冲突而产生不愉快。我说你想多了,这位女阿赞比较沉默,不喜欢多说话,只管施法,结束之后就走,你师父想多和她交流,恐怕也没戏。

    两天后,姐夫给我打来电话,声音喜滋滋的:“田七,那个想做情降的女人刚走,交了一万八的定金,是不是事成啦?”

    我也笑着说:“当然成了,不过她不是给人下情降,而是给她师父增加人缘用。”姐夫很奇怪,问不是要拴住男友的心吗。怎么又出来个师父?我简单把李女士的情况说了说,姐夫这才明白,说现在的和尚真不容易,还得用这种方法来拴住信徒的心。

    大概过了十来天,阿赞Nangya告诉我人缘水已经制作完成,并加持了八九天,效果不错,但这东西不好带上飞机,最好先邮寄到客户手中,我们再出发。于是。我托老谢把这些人缘水装在十几个矿泉水瓶中,再发到台州市,让李女士安排人去取。

    数日后,李女士告诉我东西已经拿到,我这边马上帮阿赞Nangya安排行程。给那个开旅行社的同学打电话,让他看好哪天能打折,最后订了后天到广州的机票。

    兵分两路,阿赞Nangya从广州到杭州,我则从沈阳到杭州。在机场碰面后,我俩在大大厅外面的停车场见到了李女士。她朋友开着一辆黑色奔驰商用车。经介绍得知此人叫吴哥,也是清修师父的忠实信徒之一,特地来接我们。

    看到阿赞Nangya的真人,李女士特别高兴,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阿赞Nangya只微笑着回答几句,李女士笑逐颜开:“大姐姐,你真好看,人又有气质,我师父肯定会特别喜欢你!”这话反而让我紧张起来,心想可不能让一个和尚看中阿赞Nangya。那就出笑话了。

    吴哥开着车,从杭州一路来到台州,山脚下有村落,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富裕。因为我听人说浙江没有穷人,不管是义乌、台州还是什么合江浦江。随便哪个人都有千万身家。

    山路修得还不错,也是一圈一圈的,很像盘山道,只是没有悬崖。以前我去过台州国清寺,很著名的寺庙。香火旺盛,据说很多日本人每年都要来这寺庙参拜,好像地位很高,通往那寺庙的山路上也经常能看到车和游客。可这山就偏僻得多了,从山下开到寺庙门口。途中只遇到两辆车。我心想,也难怪清修师父吃穿都很简朴,就算想享受估计也没戏,因为太穷。

    寺庙确实不大,但却古色古香,看起来很有感觉。除了我们乘坐的这辆黑色奔驰,院里还停着一辆红色宝马。两个和尚居然在玩螃蟹,他们把从大水缸里拿出来的螃蟹放在地上,让它们爬来爬去,玩得很开心。看到我们来,两和尚也没当回事,甚至没正眼看我们,自顾地玩。

    在李女士的引见下,我和阿赞Nangya见到了这位清修师父。他个子不高,长得很清瘦。戴金丝边眼镜,表情不多,举手投足间确实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脖子上戴着一大串蜜蜡佛珠,手指上还有一个硕大的松石戒指。我那时候还不太懂玉石类,但一眼就能看出。这位师父戴的手表也是劳力士的。

    在会客室中,吴哥搬过那十几瓶装在矿泉水瓶中的人缘水,里面液体是混浊的,很像米酒。李女士好奇地打开一瓶,屋内顿时散发着特殊的香味,这香味我很熟悉,之前熊导游名片上喷的就是这个味道,可能略有不同,但大体差不多。

    “这是什么香味啊?真奇怪,好闻!”李女士贪婪地闻个不停。我连忙让她把盖子盖好,说人缘水不能闻太多,会迷失本性,李女士这才把瓶盖拧紧放回去。

    清修师父说了他的几点要求,最重要的就是要找个合理借口,不能让信徒们看出,这位清修师父从泰国请了阿赞师父来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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