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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室羅筏城的國主波斯匿王,這天恰巧是他父親的忌辰,特別預備許多美食、親往迎請佛和各大菩薩,到王宮內虔誠供養。同時城中其他的長者和居士們,亦在結夏吉日、準備了食品,等候出家人前來受供養的。佛清早便吩咐文殊菩薩,分別帶領部份菩薩和阿羅漢、前往應供。只有阿難,早已接受了別請,到回來時因路途隔涉、已經趕不上應供行列了。他是沒有和上座或軌範師一起同行的,而在這天的早晨、又剛好是結夏的大齋日,沒有人家會想到有人會獨自行乞、因此沿路都沒有人擺設齋供。而阿難仍然照常托砵、在經過的室羅筏城次第行乞。在他心中,只要今天的施主、得到一個供僧機會,便能成就布施的功德。他本著佛的慈悲心,不擇貴賤賢愚、平等行乞。他知道同學大迦葉捨富從貧,須菩提捨貧就富,都曾被佛呵責身為阿羅漢、心不平等。在漫步經過城外的濠塹、進入城內時,仍不時低頭整理袈裟、檢點自己的儀容,注意到個人的禮貌和態度。
就在次第行乞得不到供養後,阿難只好沿路回精舍去。在經過一間賣酒的店鋪時,卻被幻術家摩登伽的女兒寶吉娣、用迦羅道的先梵天催眠術,逼使阿難心神恍惚、不由自主地跟隨她進入店鋪內;寶吉娣對阿難早已深心愛慕、奈何他是王子,而且已經出家,這次有機會和他接近、情不自禁地躬伏在他身上,撫愛有加。這時阿難是年青血肉的身軀、怎樣能夠保持不為所動呢?
佛和大菩薩們正在王宮應供的同時,心中計算阿難回來的時間已經過了,但仍未見他影蹤;因此齋後隨即返回精舍,座上的國王、大臣、長者和居士,亦跟隨佛回精舍、期待佛開示法要。這時佛結跏趺坐、全身放大光明。同時打發文殊菩薩立即去找尋阿難,文殊菩薩路過酒鋪、見到阿難和寶吉娣正在千鈞一髮破戒的時刻,阿難驟然見到文殊、才如夢初醒,便和寶吉娣一同跟隨文殊菩薩回精舍去。
阿難見佛時,立即投地頂禮、悲哀飲泣;自恨從無始到今日,一向貪求多聞、未曾有真實體驗,故全無力量。隨即非常懇切地請問:十方佛得成佛果,因中修習空觀、如幻觀和禪定,最初下手的方法是怎樣?當時亦引發起無數菩薩,阿羅漢和緣覺大眾,各各都期待佛慈悲開示。
佛親切對阿難說:我們雖然不是親兄弟,但祖父是同一人、所以有天倫情感。試問你初發心出家時,見到一些甚麼事,一時頓捨世間父母妻兒恩愛呢?阿難說:我看見佛的三十二種妙好的形相,和世人是不同的;你的身軀,映徹明亮、如青色寶石一樣,我常想這不是從欲愛所生的;因為欲受麤濁、腥臭、膿血、不淨,不可能產生這殊勝、清淨、微妙、明亮,如紫金光聚在一起的相貌。我喜愛佛的形相,所以就剃髮出家。佛說:對呵!阿難,你們要知道、所有的生命,從無始到今,生死相績不斷、都是由於不知本有一個常住真心,清淨光明的本體。反錯認胡思亂想的意識,當作真心、故此便有輪轉生死的事。如今各位想研求覺道,發揮本有真心妙性的話,就應該老實答覆我的問題;十方佛能夠解脫生死這回事,是走同一的正道、忠實面對現實、由心忠實開始,直至成佛,其中是沒有各種障礙的。阿難!我來問你,當你初發心攀緣佛的三十二相時,是用甚麼東西看見呢?又用甚麼東西去喜愛呢?阿難說:我是用心和眼。由眼看見佛的形相、跟著便心生喜愛了。
佛說:依你所講,你的喜愛、是由心和眼,這樣看來,如果找不出心和眼在那裡,你就不能除掉煩惱。譬如國王被暴徒侵擾,出兵平亂時;一定要知道暴徒所在的地方。心和眼、等於暴徒,現在使你在生死流轉,就是心和眼;我再問你,你的心和眼現在甚麼地方呢?阿難說:世間十種不同類型的生命體,都知道心在身內。他們的眼睛、都在面上,我見佛的眼睛、亦在佛面上。從前佛曾說:面上的眼睛,和耳、鼻、舌,是四塵組成的、所以叫做浮塵根。我現在見到浮塵根的眼,在我面上。而我能覺知的心,是在我身體內。佛說:阿難,你今身在講堂,看見祗陀林在那裡呢?阿難說:祗桓精舍的講堂,在祗陀園內,祗陀林就在講堂外面。
佛說:你在堂中,首先見到甚麼?阿難說:首先見到佛,其次是大眾、再向外望,才看見園林。佛說:你說看見園林,是怎樣看見的?阿難說:因為講堂門窗打開,我雖身在堂中、亦可以從窗門開處見到園林的。
佛伸出他的手撫摩阿難的頭,使他得到安慰,同時說:各位,有一個方法,名叫首楞嚴王,能具備所有其他的方法。十方的佛、都依照這一個方法,超越生死、步上妙莊嚴的大道,你門細心地聽下去。阿難和大眾合掌行禮,隨即坐下靜心聽講。佛繼續說:依你上面所講,因為門窗打開、身在講堂中、透過空處便看見園林。試問有沒有人,在堂中不見大眾,只看見園林呢?阿難說:在堂中不見大眾,只看見堂外一切,這是不可能的。佛說:阿難!你就是這樣,認定了知一切的心在身內。如果是真的話,就應該先明白體內的東西;你以為有這可能嗎?就算看不見心、肝、脾、胃;爪甲和頭髮如何生長,但筋絡轉動、血脈流通,多少亦知一點吧!為甚麼完全不知?你該明白剛才所說:覺了能知的心是在身內,這話是不對的。
阿難起立敬禮佛說:我聽了佛所說的話,才明白能知的心、實在身外。為甚麼呢?例如堂內燈光,先照堂內;然後透過門窗、才照到堂外一切的。我們不見身內,只見身外,亦同燈在堂外一樣。這一點道理,和佛意見差不多、大概不會錯吧?佛說:你看在座各同學們,剛才和我到城中去受供的,現在都返回精舍、過午不再食了。你試想、如果只有一個人吃飯,其餘的人都會飽嗎?阿難說:不!他們雖然同是阿羅漢,身體各別不同,怎可以一人吃飯使大眾飽腹呢?佛說:若是你覺了能知的心是在身外,這樣身心都在外、自然是漠不相關,身知道的、心不能知,心知道的、身亦不能知,我現在豎起一手、你眼看見時,心知道麼?阿難說:我眼見到手時、心亦知道的。佛說:如果眼見心知,就不可以說心在外。你該明白覺了能知的心是在身外,這話是不合道理的。
阿難說:照佛所說;心不見內、就是心不在內,身心又同時知道、証明心亦不在外,現在我想是在一個地方了。佛說:在甚麼地方?阿難說:這個覺了能知的心,不能知內但能見外,我想是潛藏在眼根裏,比如有人戴上水晶眼鏡,雖然有眼鏡戴上、但不障礙眼的視力功能,換句話說;心潛藏在眼根裏,眼是不會障礙心的,眼見心知;故我覺了能知的心、為甚麼不見內,因為潛藏在眼根裏,而不是身內。又能見外、眼根像水晶眼鏡,不會障礙眼根裏的心。佛說:照你所說;心潛藏在眼根裏,如戴上水晶眼鏡,當你看見山河大地時、還見眼鏡嗎?阿難說:見的,如戴上水晶眼鏡,自然是見到眼鏡。佛說:如果是見的話,當你看見山河大地時、又同時見到眼睛,那麼眼睛便同外境;如果不見眼睛,就不能說覺了能知的心,潛藏在眼根裏,如戴上眼鏡一樣,這話又是不合道理的。
阿難說:我又想到人的身體,臟腑在內、竅穴在外,有藏的便暗、有竅的就有明;現在張開眼睛見佛、即見明和見外,閉眼時竅穴隨閉、即見暗和見內。這樣說可以嗎?佛說:在你閉眼見暗時,這暗的境界、是和眼相對嗎?如果相對、這不過是暗境,不是內臟。如說暗境就是內臟,你在暗室中、沒有日月燈光時,整個暗室是你的內臟嗎?如果不相對、怎可以說是看見?見到明和暗、都是見的功能。若說見暗是反觀身內的暗,張眼見明亦該反觀見到自己的面目。可見閉眼見暗、不是反觀身內的暗。張眼見明又能見面的話,那時你覺了能知的心和眼睛、即到空中去了。那不是在內而是在外、亦不是你了。若堅持在外的又是你,那你一人便有兩個覺了能知的心,豈不是一人變成兩人。所以你說:見暗名見內的話。仍是不合道理的。
阿難說:過去你曾對我們開示說過,由於心生、就有種種法生,由於法生、又有種種心生,我現在想清楚了,能夠考慮的便是我的心,隨所考慮的法相合;心亦隨法生。故此心實在不在內、外、中間三處。佛說:你剛才說,由於法生、便有心生,隨所考慮的法相合;心亦隨法而生。心並不是一件物,是沒有形相的東西,怎能夠和法相合呢?如果能相合的話;等於十九界和七塵相合,而這兩法都是憑空想象虛幻的,那有相合的道理。如心真有體的話,你用手去捉摸身體、身被手捉時,應有所知覺。這知覺是從身出來?還是從身外進入呢?如從內出,回去時應見到體內臟腑。如從外入,應先見到面孔的。阿難說:見是眼見,知是心知,心知不是眼見,難道心亦能見嗎?這好像有點不妥吧!佛說:如眼能見、眼睛等於打開的門窗,你認為門窗能見嗎?又已死的人、雙眼仍存在,如果能見、又怎能說他是死人呢?我再問你,你覺了能知的心、若是有體的話,是一個心體還是多個心體?在身體中,是遍於全身?還是不遍全身呢?如果是一個心體,當你用手捉腳時,全身都應該感覺到的,而事實只有被捉的腳感覺到。這証明不是一個心體,如說是多個心體,那一人變成多人,那個心體是你的呢?至於遍於全身,如上例用手捉腳一樣。若是不遍的話,你用手摩頭,又用手摩腳;如果頭有感覺、腳就不應該有,事實頭和腳都有感覺。故此你說能夠考慮的便是我的心,隨所考慮的法相合;心亦隨法而生。這些話仍然是不合理的。
阿難說:過去曾聽到你和文殊菩薩等眾、談說實相即心相時,亦說心不在內、亦不在外;在我的想法,在內又看不見、在外本和我沒有瓜葛,但內外身心是彼此相知的、所謂眼見心知。那可能就在中間吧?佛說:你說的中間、不能游移不定的,必須指定一點才對。在身表面嗎?在身內嗎?在身表面不能說中、在身內叫中間等同在內。如指是身外某一點,這一點有確實地方嗎?如不能指出就等於無處可指。如果有確實一點的地方,仍是不準確的;如人在地上豎一標誌說是中間,若從東方看它、就變成西方,西方看變成東方,南方看變成北方、北方看變成南方,所安立中間的標誌就有問題;心性標誌亦應同樣雜亂。阿難說:我所說的中間,不是指身外或身體。我是依據你所說;眼根和色塵相對互為助緣、而生起的眼識,中間就是指這眼識。因為眼根有分別功能、色塵是沒有知覺,兩者相對時;眼識便發生,這就是心所在處。佛說:你的心如果是在根塵中間,這心體是不是夾雜根塵在內呢?如果是的話、就和物體混亂不分。物體是無知的、心體是有知,兩者是相對矛盾的、怎可以說是中間?如說心體是不兼兩方面的,那就根本找不出心的體性來;你所說的中間、就不知道是怎樣了,這亦是不合理的。
阿難說:過去我亦曾經見佛,對大目連、須菩提、富樓羅、舍利弗四位學長,弘揚佛法時;常常說到這個能知、能覺、能分別的心,不在內、不在外、不在中間,一切處俱不在、一切處俱不著,這個便是心。那我現在無住著、可以說是心嗎?佛說:你說這心俱不在一切處麼?你目前所見世界虛空中;水居的、陸上的、空中的一切所有。你說不住著,是有心還是無心呢?如果是無心、就等同龜毛兔角,根本是沒有的、說甚麼住不住著呢?如果是有心、有這個不住著心,就已經住著了、又怎可以說是無著?心若是無相、就等於沒有東西,心如果不是無相、就是有相;有相必有所在,不能說是無著了。故此應該知道,你所說無住著的心,就是能知、能覺、能分別的心,仍是不合道理的。
阿難當時心中很難過,於是起座、袒露右肩、右膝跪下來說:我是你的弟弟,向來都得到你的慈悲愛護、現在雖然出家,仍恃著你一向的憐愛。所以學會許多理論,但沒有修証得無漏境界,連催眠術亦無力抗拒、被人操縱、不得自由,這都是由於沒有明白自己的真心。我今再求佛大慈哀憫、指示我們修習空觀方法,使世間沒有善根的人、消除不正確的知見。於是再行敬禮,同會的大眾、亦渴望著佛慈悲教誨。
這時由佛的不思議力,在佛慈悲的面上、表現出異常的光彩,好像百千個太陽一樣,普照十方世界無量國土;一時都出現大眾眼前、各別國土中的大菩薩們,都在他們本國中安坐合掌,靜聽我們釋迦牟尼佛將要宣揚的道理。佛說:阿難!世間上所有的人,從無始久遠到現在、由種種顛倒心態、運作的力量,成為現實的結果;這三個層次是相續無間斷的。許多修行人,又不能得成無上覺道,最高境界;只成就阿羅漢或緣覺、或其他的天王、專業的學者、和他們的徒眾罷了。為甚麼呢?這是由於不知道根本的兩種原理,盲修瞎練、猶如煮沙不能成飯一樣。就算經過億劫的時光、到底亦不能成就佛果的。是那兩種根本原理呢?第一、是從無始久遠到現在,生死相續流轉根本。這即是你和其他的人,用攀緣妄想、認為是自己本來的心性。第二、從無始久遠到永恆的覺道、不生不滅、本來就是每一個生命體清淨的覺性;亦即是第八識中精明的識體、能幻出能緣所緣,隨緣無住的無念真心。而你們就忘失這本有的真心,雖然是沒有離開它;但不認識它,故此枉受生死流轉。阿難!你現在想知道空觀方法,出離生死的圈套;即時佛舉手屈五指說:我再問你,你看見嗎?阿難說:看見。佛說:你看見甚麼?阿難說:我見佛舉手屈五指成拳,接觸到我的心和眼。佛說:你用甚麼來看見呢?阿難說:我和大眾都是用眼看見。佛說:你說見我舉手屈五指成拳,接觸到你的心和眼。你的眼不錯是見到我的拳,而你怎知得我的手形是拳狀?阿難說:現在佛是追問我能知的心,我是用心去推想、窮究、搜尋、追逐知道的。原來這推想、窮究、搜尋、追逐知道的就是我的心。佛大聲說:咄!這個不是你的心。阿難不禁一怔,瞠目窒息,起座合掌說:這個不是心,又是甚麼?佛說:這是過去知識經驗遺下虛妄的影子,翻覆迷惑、覆蓋了你的真心。而你是從無始久遠到現在,一直錯認了:像認賊作子一樣,不識真心、故受生死流轉。阿難說:我是佛寵愛弟弟,因愛佛相好莊嚴、故此出家。我心不但供侍你一人、甚至前往無量佛國中去供侍一切佛,承事大善知識,乃至發心去做難行利益他人的事,都是用這心;即使譭謗正法、永退善根,亦是用此心。如果我這推想、窮究、搜尋、追逐知道的不是我的心,我便等於沒有心、和泥塑木刻偶像有何分別?我們實在驚惶疑惑。惟望慈悲、多多開示。
這時佛為了教育阿難和大眾,使他們都能夠明白自己的真心。就在座上伸手撫摩阿難頭頂說:我常對你們說的,世間一切事物、全是自心幻現出來的;所有因果、不論是大的山河國土、或小的一點微塵,亦是依著自心幻現生起。在所有事物中,最細小易見的草、木、縷、結,如追究它們的根本緣由,都各有它們的體性。縱然是虛空、亦有名字和相貌,何況你本有的、清淨的、妙明的真心,怎能沒有自己的體性呢?如你要堅持自己的看法;認為這推想、窮究、搜尋、追逐知道的是你的心,那就該離開五塵和一切事物,而單獨有個能知的真心體性。但你現在聽我說法,不過是因聲音才有分別,即使滅了見、聞、覺、知,安靜下來,仍不過是前塵落謝的影子罷了。我不是強逼你、不承認你認同的心不是真心,但你要考慮清楚,如果離開上來所聽到的,仍單獨有心的分別性,才是真心。若離開聲音、就沒有分別功能,那不過是前塵遺留的影子罷。法塵不會常住,法塵變滅時,你的心豈不是等於龜毛兔角一樣,法身亦斷滅了,還有誰人去修學無生法忍呢?
這時阿難和大眾,無話可說。佛繼續說:世間上的修行人,現前雖得九次第定的境界,但仍未得到漏盡成阿羅漢。全由執著第六意識妄想認作真心。同樣你雖然學了不少佛法,依然沒有甚麼成就。阿難聽了開示,才明白自己實在沒有力量,傷感地哭泣起來。接著說:我自從隨佛出家、恃佛的威德神力,以為不需要自己修行,就可以得到佛賞給我正受;怎知道心身是不能互相代替的,自己的真心,還沒有認識清楚,只是身出家心未入道。猶如貪窮孩子,因捨離父親、流浪異鄉一樣。今日才知道;
過去學了不少的方法、如果沒有真實修習,就等於沒有學到。如人說食、終不能飽腹,佛啊!我今日被煩惱障和所知障纏縛,原因是不知本有無念同時清楚的覺性。我請求佛憐憫我們流浪的一族,開示我們的真心、打開大眾道眼。
這時佛從胸前吉祥海雲相的卍字,湧現出光芒的瑞相;遍照十方世界、灌沐十方世界佛的頭頂,然後又遍及阿難和在會大眾。接著說:各位!我今日為你們直指人心、明白自己、見性成佛,開啟自己的寶藏、得正法眼。阿難!你剛才說見到我的拳,這拳因何而有?又為甚麼會成為拳呢?你又用甚麼來看見它?阿難說:佛手五指屈握成拳,這都是我用眼看見的。佛說:我老實告訴你,世間有理智的人、亦要由譬喻而得明白;假如我沒有手,就根本沒有拳,由手指屈握,故有拳相。你若沒有眼睛,亦沒有你的見。現在以你的眼根,來比喻我的拳,這是不是恰當呢?阿難說:對的,如沒有眼就不成我見,你若沒有手,亦不會成為拳的。佛說:你的比喻錯了,沒有手的人、是不會有拳。沒有眼的人,並不是連見都沒有!你試在路上問那些盲人;你看見甚麼?盲人必回答你說:我眼前只看見黑暗、其他的就一無所見。
由此就可以知道,色塵是有明暗,能見的見性、是沒有減少的。阿難說:盲人眼前全是黑暗,又怎樣可以說是看見。佛說:如果一個有眼的人,和盲人同在一黑暗房間,這兩個人所見的黑暗,有沒有不同呢?阿難說:暗室中二人,所見的黑暗是沒有不同的。佛說:若盲人眼睛醫好,恢復視覺功能,立即就見到各種色像,就可以叫做眼見。另一個有眼的人、若得到燈光,同樣亦可以見到各種色像,可以說是燈見嗎?燈能見物的話,就不能叫它做燈。燈能不能見、和你扯不上關係。所以燈不過顯示色塵,實際上是眼見而不是燈見,有眼的人同樣能見色像、實際是心見而不是眼見。
這時阿難和大眾,心裡仍沒有明白、各各默默無語,合掌希望佛還有詳細解說。佛於是伸手張開手指、對大眾說:在我成道後,曾到鹿野苑中、為阿若多五比丘等人說,一切有生命的人、為甚麼不成佛果?或阿羅漢果?這是由客塵煩惱所耽誤。請問當時在坐的人、明白了甚麼道理,今日得証阿羅漢果呢?這時阿若多起立說:我是最初聞佛說法的一分子、同時得到佛的印証,叫我做解本際。我是因明白客塵兩個字,証到阿羅漢果。譬如旅客出外,途中要到旅館住宿、或一兩天時間,做妥所辦的事情、又整理行裝,向別處出發去、不會留下耽擱時光的。若是旅館主人、就不會這樣來去匆匆的。我想;不常住的是客、常住的叫主人,那客字就不是主人的意思。又在大雨過後,太陽出來時,陽光射入隙縫裡,就見到許多微塵在光中往來。微塵是搖動的,虛空是不動的。我想;澄寂的叫虛空,搖動的名微塵、能動的就是塵的意思。佛說:對了!對了!即時佛在大眾中,伸出手來、將手指屈伸數次,對阿難說:你看見甚麼?阿難說:我見佛手屈伸開合。佛說:你見我手屈伸開合,是我的手有開合?還是你的見有開合?阿難說:我見佛手有開合,並不是我的見性有開合。佛說:誰在動?誰在靜?阿難說:佛手屈伸開合動著,而我的見性、尚且不是靜,那裡有個甚麼動?佛說:對了!對了!接著伸掌指向阿難右邊,阿難迥頭向右邊看。佛再伸掌指向阿難左邊,阿難又迥頭向左邊看。佛說:你的頭、為甚麼左右搖動?阿難說:我見佛手指向我左右兩旁,所以迥頭左右搖動觀看。佛說:是你的頭左右搖動?還是你的見性左右搖動?阿難說:是我的頭左右搖動,而我的見性,尚且不是靜,那裡有個甚麼動。佛說:對了!對了!若所有的人,以搖動的名塵、以不常住的名客。你們見阿難的頭左右搖動,他的見性並沒有搖動。我的手有屈伸開合,而阿難的見性並沒有開合。為甚麼你們誤認動是身?動是境?從無始以來,念念在生滅中,遺失本有的真心,妄認外物是自己,致流轉不息,自尋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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