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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henrylui

網上一個關於佛牌商的故事

 火.. [複製鏈接]
 樓主| 發表於 20-12-2016 23: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21章:梭哈

  居然有這樣的規矩,我也是無語了,想起我剛開始賣佛牌的時候,老同學明哥也是喜歡打麻將,請了陰牌,要求必須花光當天贏來的錢。但我想。和明哥那個規矩相比,我倒是覺得這個peelu賭鬼的規矩更好遵守。人總不能24小時賭錢,白天贏已經夠了,到晚上就收手,吃喝玩樂去消費,不是挺好的事嗎?
    把發給梁先生。讓他自己選擇。三樣東西放在一起,那個看上去最沒特點的peelu賭鬼還是吸引了梁先生的興趣。梁先生高興地說:「這東西真的不怕賭場里的鎮邪物?那不是百無禁忌了嗎,哈哈哈!」
    「別忘了有禁忌的,晚上不到十點鐘你就得停止賭錢,能做到的話再請。」我提醒他。
    梁先生說:「這個很容易,我的勞力士錶又不是假貨,再用手機定個鬧鐘,每天晚上九點四十分就提醒我,多簡單!」
    既然他說沒事。我也不想再多嘴,當牌商就是這樣,盡到告知義務就行了。
    過了六七天,方剛才告訴我那塊peelu賭鬼已經加持好,準備發貨給我。這邊梁先生已經催得要死,我說這是訂製的佛牌,加持很耗費時間,不然的話陰靈失效,你這錢就白花了。又過了幾天我收到貨,讓梁先生來香港取,他嫌麻煩,直接把餘款匯給我的戶頭,讓我用快運寄給他。
    等梁先生收到貨后。我讓他用附帶的獨門心咒開始供奉,睡覺的時候放在桌上。也不用供奉品。生意做成。雖然這塊peelu賭鬼佛牌成本高,但利潤也不低,足足賺了五千塊人民幣。
    兩天後,梁先生給我打來電話,語氣有些低沉,告訴我人在醫院。我問:「生病了?」
    梁先生說:「不知道啊,渾身發熱,熱得特別厲害,臉都是紅的。可量體溫卻是正常,真奇怪!」
    我說:「這是正常現象,你不用去醫院,快回家吧。」梁先生表示不解,我告訴他,陰牌和供奉者之間,最開始的時候會產生各種現象,這是靈體和人體的正常反應。除了發熱不發燒之外,還有的人會頭暈、頭疼甚至昏睡幾天,一般三五天後就會好轉。
    「就是說,要有個適應過程?」梁先生有氣無力地問。我說沒錯,讓他回家好好休息,用涼毛巾擦擦身體就行。
    果然,三天後梁先生髮簡訊給我,說已經沒事了,一夜之間就已經恢復正常。他準備開始戴著佛牌去附近常去的那家賭場,開始首次試水了。
    過了幾天,我給梁先生打電話問效果,他說最近一直在小賭場做試驗,倒是贏多輸少,但並沒感覺效果有多明顯,準備晚上去新葡京試試運氣。當晚八點多鐘,梁先生髮簡訊給我,說換了三張桌,總共贏到手兩萬多澳元。他說:「田老闆,賭場里不讓拍照,我也不知道這裡是不有什麼鎮靈的東西。反正我到現在贏了一些錢,不算多,是佛牌的功效嗎?」
    「慢慢看效果吧,」我回答,「另外在賭場里最好不要提佛牌之類的話,以免被別人盯上找你的麻煩。」梁先生連聲說好。
    在香港佛牌店的日子很悠閑,每天沒有客人的時候,我都是給美瑛和男店員普及佛牌知識,關店后就去香港大小街道溜達。上高中的時候看過很多香港黑道電影,對電影中出現過的一些地名很好奇,比如《明月照尖東》、《龍虎缽蘭街》、《廟街十三妹》、《灣仔之虎》之類的。沒事的時候,我就逐個去把這些地區都逛了逛。有人說晚上在香港的某些地區會遇到黑幫火拚,可我並沒看到,還有些遺憾。
    這天晚上九點半多,我在九龍紅磡曲街的一家冰室吃杯麵,總算是找回了當年看《九龍冰室》的感覺。我邊吃邊用手機qq和幾個同學聊天,告訴他們我在九龍冰室夜宵呢。這幾個同學高中的時候也都是古惑仔迷,把他們給羨慕的不行。
    手機響起,是梁先生打來的,聲音特別興奮:「田老闆,我剛從賭場出來,今晚你猜我贏了多少錢?」
    「多少?十萬還是二十萬?」我問。
    梁先生哈哈笑著:「五十四萬!」我心想還真不少,抬腕看了看錶,正好是九點四十幾分,就笑著說你還真守時,沒忘了供奉的規矩。梁先生說當然不能忘,早就贏夠本了,明天還可以再來,他現在要去ktv和朋友好好瀟洒。
    在近一個月的時間裡,梁先生賭運奇佳,光在新葡京就贏了近百萬澳元,除了馬來西亞和新加坡等不禁賭的亞洲國家之外,也去歐洲和美國賭城玩耍,手氣一直不錯。在某次從馬來西亞回來之後,他給我打電話,邀請我去澳門他的酒樓作客,我答應了,反正澳門也沒去過,有免費的旅遊機會還等什麼。我不由得慶幸自己做牌商這個行業,很多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現在都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到了澳門,看到梁先生的那家海鮮酒樓相當闊氣,只是沒什麼人吃飯,冷冷清清的,僅有的三五個服務生也都是中年人,死氣沉沉,只有梁先生的兒子是這裡最活潑的了。
    我問梁先生為什麼這麼大酒樓不好好打理,他把手一擺:「那都是老爸的事,我從來對開酒樓沒興趣,他一死,我也懶得管,什麼時候關門大吉才好!」
    吃完晚飯,梁先生帶我去新葡京,我看到了這個「寶劍插墳」的大樓,裡面也是真豪華。都說大賭場不讓拍照,但沒說不讓打電話、發簡訊和玩手機的,所以還是有很多人悄悄拍了照片。我也一樣,擺脫不了屌絲心理,走到哪必定要拍照留念,這樣以後回瀋陽才有和他們吹牛b的資本。
    賭場里有很多散的賭檯,穿制服的荷官站在台前,等待人們過去賭。不光有年輕人,還有中年婦女當荷官的,也有外國人和黑人荷官。梁先生沒在大廳的散座上玩,他算是比較高級的賭客了,是在一個有四張長條桌的房間賭的。我有些不太習慣,覺得似乎進入了拍賭片的現場,腿還有些發抖。
    梁先生這桌上有兩名外國人,還有個女的,不停地抽著煙,身後站著年輕小伙,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助理。
    這種梭哈遊戲我以前見過,那時候瀋陽全城風靡紙牌賭機,現在終於看到真的了。梁先生坐在桌里,春風得意,具體我沒看太清楚,不過戴著白手套的荷官一直將桌上的大堆小堆籌碼用長桿摟到梁先生面前。每隔二十來分鐘,就會有工作人員將籌碼收走,並同時把相應的鈔票放在他旁邊。
    從七點鐘賭到九點半,梁先生具體贏了多少我不知道,因為我不知道那些籌碼是什麼面值。該房間里不時有端著飲料和酒的服務生來回走動,客人可以免費取用,不喝的也可以直接放在他手中的托盤上。
    我小口抿著紅酒,無聊地在屋裡的四張桌上走來走去,另外三張桌也都坐滿了賭客,我只記得有個中年女士,長相普通,但穿的衣服極其暴露,低胸簡直都不能再低,心想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敢賭也敢露。
    在我閑轉悠的時候,看到有個皮膚較黑、頭髮濃密的中年男人在屋裡來回走。開始我沒注意,但後來實在是無聊得很,就挨個觀察這屋裡的每個人,從賭桌的到圍觀的,和我一樣走動的。後來我發現這個人很奇怪,他沒穿制服,卻不看賭桌,只看人臉。此人一隻耳朵上戴著耳機,有時嘴還會動一陣,似乎在和誰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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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2016 23:2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22章:新葡京的冤魂

  和這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我清楚地聽到他吐出幾個泰文單詞,連讀起來是「還是他」的意思。我心想難道他是泰國人,在這裡當內保的?我掏出手機,用老辦法靜音拍照,雙手抱在胸前。等那人走過我手機攝像頭對準的區別時,就偷拍了幾張照片,準備晚上從qq發給同學親戚們吹噓,告訴他們這個人是澳門豪華賭場里的便衣保安,專抓出老千,讓他們也長長見識。
    那人後來就站在梁先生斜對面。一直盯著他看。我心想,你看上一年也沒用,人家有peelu賭鬼保佑,你能看出什麼來?
    轉眼間九點半已經過了,我有些不安,生怕梁先生忘記供奉的規矩。這時他手機的鬧鐘響起,梁先生賭完這一局之後,我朝他打了個手勢,他不舍地站起來。把最後一堆籌碼交給工作人員,換成了鈔票。
    走出賭場,我的心這才放回肚子里,問他贏了多少錢。梁先生摟著我的肩膀:「不多,才七十幾萬而已!」
    我驚訝,兩個半小時他就贏了七十多萬澳元,照這樣下去,一年有多少收成?我問他是否可以每天都來賭,梁先生搖搖頭,說不能在一家賭場連續贏起來沒完,大賭場都有規矩,常贏又看不出搞鬼的賭客會被列入黑名單,以後就不讓你來了。
    晚上樑先生請客。帶我去ktv泡妹妹,讓我意外的是有個妹妹居然是錦州人,遼寧老鄉在澳門見面,也算他鄉遇故知。
    回酒店后,我躺在客房的床上。把晚上偷拍的照片用qq發給我姐和幾個同學,他們果然很羨慕。
    第二天下午,梁先生又要去賭場「大殺四方」,我覺得很無聊,他說今天讓我也賭幾把玩玩,本錢他來出。我一向對賭博沒有任何興趣,就拒絕了。以香港佛牌店還有生意為由,回到了香港。
    晚上方剛發簡訊給我,問我前陣子欠的兩尊半天半地古曼的錢怎麼還沒有打給他,我告訴他不要掉進錢眼,我這兩天都在澳門,那個要「大殺四方」的客戶最近贏了不少錢,特意請我去澳門玩耍兩天,晚上剛回香港。
    方剛回復:「你小子倒是很瀟洒,我從不去大賭場,就算有peelu賭鬼能繞過滅魔刀,也會被人盯上,免得麻煩。」這時我想起偷拍的內保照片,就挑了兩張發給他,說這人居然是說泰語的,像是保安人員。
    幾分鐘后,方剛給我打來電話,問:「你在哪裡拍的?」
    我說是新葡京,方剛說:「那人不是保安,是住在泰馬邊境也拉的黑衣師父阿贊利,一年多之前就沒怎麼在東南亞出現,我還以為去了深山修法,卻原來在澳門賭場里!」
    「黑衣阿贊?他為什麼要到賭場里做保安?」我很驚訝。方剛生氣地說我的腦子是不是全是豆腐,安排黑衣阿贊在賭場中,明顯是為了尋找那種有可能佩戴著陰物來賭場贏錢的人,比如你這個要大殺四方的客戶。
    聽到這裡,我立刻緊張起來,馬上把那張圖片轉發給梁先生,再告誡他下次不要再去新葡京,不然有可能要惹麻煩。
    梁先生沒回復,我怕他忘了,就打電話過去,但那邊已經關機。
    第二天下午兩點多,我才接到梁先生的電話,他生氣地問我為什麼不早說,我說我也是昨晚把圖片發給泰國方面,才知道這個消息的,不過也不晚。梁先生說:「我昨晚輸了兩百萬。」我驚得下巴都快掉了,梁先生說,好在那只是他這段時間贏的錢,沒什麼損失。
    我問他:「你昨晚在賭錢的時候,有沒有感到什麼異常?」
    「這個……就是覺得頭比較暈,我還以為是賭場里煙太重,把我給嗆到了。而且胸口一直在發燙,不知道為什麼。」梁先生說。我告訴他有可能是那個黑衣阿贊在暗中搞鬼,要麼給你施了什麼咒,要麼破掉了peelu賭鬼中的法力,你最近這段時間盡量不要大賭,以免吃虧。
    梁先生笑著說:「沒有這麼嚴重吧?我中午在附近的賭場還贏了好幾萬呢,現在剛出來。」
    我說千萬不要掉以輕心,不然後悔就晚了。梁先生說,昨晚他輸錢很有可能與佛牌無關,他要是早些收手就沒事了。九點半鐘的時候他一把大牌就輸了兩百萬,其實可以提前回家的。我說:「後悔葯沒處買,你聽我的,最好把那塊peelu賭鬼寄給我,我交給泰國的法師重新加持一下,這樣效果就會恢復,到時候你也別再去新葡京,換別的賭場玩就是。」梁先生同意了。
   兩天後的中午,我給梁先生打手機催他寄佛牌,卻又是關機,直到次日都是關機。我心裡沒底,在佛牌店用電腦上網查這幾天的港澳新聞,赫然發現有新聞標題為:「新葡京又有賭客跳樓自殺,為建成后的第一人。」
    我非常驚愕,心跳得厲害,在店裡六神無主,美瑛問我怎麼了,我推說沒事,到街上的報攤去找報紙。看到時事新聞報上也登了同樣的新聞,標題不同,內容明顯是一個。還配了兩張照片,一張是躺在擔架上的某人,身上蓋著白布,滲了很多血。另一張是躺在地面上的屍體,臉面已經摔得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是人是鬼。
    連忙把報紙買下來,邊走邊看。繁體字的報紙看著很累,但還是能看懂,說某賭客在新葡京豪賭,從下午到晚上九點鐘時已經輸光百餘萬,又返家取來所經營酒樓的房契當抵押,結果再告輸光。該賭客遂從新葡京酒店三十幾層躍下,當場摔死。
    雖然新聞中沒提梁先生的姓氏,也沒看到正臉,但一看家裡經營有酒樓,我幾乎能斷定就是他了。
    我不明白為什麼梁先生仍然又去賭,而沒選擇把peelu賭鬼給我寄回來,也許是他並不相信我的說法,也許是急於翻本?我想不通,好賭之人的心理,我哪裡能猜得到?我很想去澳門看看梁先生的酒樓,在心底希望那新聞的主角並不是他,但我沒敢去,以後梁先生的手機也再沒打通過。
    那段時間,我連續做了幾天的噩夢,內容都相同,我客房的床旁邊擺著擔架,上面用白布蓋著一個人,白布滲了很多血,那擔架和我睡的床一樣擺法。我想起來卻不能,那人坐起來,身上的白布滑落,正是梁先生,臉上五官移位,全是血。他慢慢翻身走下擔架,朝我走過來,我極力想從床上爬起,卻怎麼也不能動。梁先生說「為什麼不阻止我」,後來我就驚醒了。
    對於那個夢境,我無法理解■為牌商,我已經盡到義務去提醒梁先生,總不能跑去澳門拽著他,把他鎖起來不讓出門,所以我也沒把那個夢當回事,數日後就不再做了。
    但那些天我的心情很低落,一直在想陰牌這東西到底有沒有人能正常供奉。有時在淘寶店裡搜索同行的商品,經常看到他們在首頁對泰國的介紹中寫著:「從未聽說陰牌對主人會有反噬的情況出現,請各位佛友不要輕信外界謠言,還泰國佛牌一個清白。」
    每次看到這些文字,我覺得既可笑又可氣。當然,這些牌商從不給客戶擦屁股,所以也不怕誇大其辭,但這種生意沒有熟客介紹,怎麼可能做大?我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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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2016 23:2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23章:背屍工

這天中午,那名男店員請假沒來,我正在佛牌店和美瑛吃午飯,隨口問起她家晚上是誰做飯。美瑛說:「我老公現在很忙,一個月要出差十幾天,經常是我自己獨自吃晚飯的。」
    我笑著說:「怎麼不早說。晚上我可以約你了吧?」美瑛笑著說隨時都可以,只要你別打歪主意。我提起那個男店員似乎對她有意思,美瑛臉紅了,說他確實喜歡自己,有一次在雜物間收拾東西,他還摸了她的屁股。美瑛不好意思聲張。
    聽到這個事,我忽然覺得很生氣。男人嫉妒心也是天生的,雖然我和美瑛並沒發生過什麼,她也不是我什麼人,但不知為何,聽說那男店主居然摸美瑛,這火就起來了。連我都沒摸過,你憑什麼?
    可能是看到我臉色不太好看,美瑛連忙說她不討厭那個男店員。以後也不會再讓他這樣,我點了點頭。美瑛笑著問我,哪天請她吃晚飯,我心情還很激動。
    說實話,美瑛雖然只是店員,但也是個年輕貌美的少婦,她對我這麼好,肯定不是因為我長得帥,而是我的身份。我是陳大師的朋友,又是什麼狗屁泰國佛牌高級顧問,在美瑛看來,我是那種既有能力又有些神秘的高人,所以對我也另眼相看。要是放在前幾年。我這種屌絲,美瑛根本不可能看得上。我真心覺得,人還是要往高處走,這樣才會讓人高看你一眼。
    吃完飯,美瑛正把剩的盒飯等雜物去外面扔掉。有個年輕男人走到佛牌店門口,縮頭縮腦地看著店門兩側玻璃上用金粉寫的廣告語,似乎想進來又拿不定主意。我坐在沙發上,透過玻璃看到這個人穿得很舊,看氣質和神態也就是個普通打工仔,比以前那個香港賣比薩餅的鵬仔還呆。
    美瑛剛要回店,看到那年輕男人站在門口。就微笑著過去問,我心想她還是比我敬業,換成是我,別說過去問,我連看都不會多看他一眼,因為他明顯不是要請佛牌的人。這年輕男人看了看美瑛,又抬頭看看佛牌店的招牌,慢慢後退著離開。
    本來對這人沒在意,可幾天後他又來了。
    那時候我正無聊地站在店門口朝外看風景,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這年輕男人走過來,在店門口站住,出神地看著玻璃上寫的金粉字。那是幾句宣傳語,是當初蔣姐裝修佛牌店時就弄好的,無非是一些「泰國佛牌,原廟恭請,強效成願,驅邪辟凶」之類的話。
    該年輕男人穿的衣服還是前幾天那一身,舊的長袖衫,舊褲子,皮鞋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我心想這人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難道真想請佛牌?但我對這類窮人顧客實在打不起精神,因為以前總是會遇到有困難的窮人想從佛牌身上尋求幫忙,要是有什麼意外難處的話,我還得心軟去解決,經超不到錢。
    「這人前兩天好像來過,是要請佛牌嗎?我去問問。」美瑛來到我身邊問。我把她攔住,自己推門出去,走向那年輕男人。奇怪的是,這男人似乎很慌亂,連連後退幾步轉身跑開了。圍鳥乒號。
    我氣得又折回店,對美瑛說這是個精神病,以後再看到他來門口發獃,千萬別去理會。
    過了兩天,這年輕男人第三次來到佛牌店,站在店門正中央看著。我生怕他干擾了生意,你說這時候要是有誰想進店看看,還敢嗎?以為店門口站著個傻子呢。於是我出去來到他面前,年輕男人這次沒有躲開,我問:「你有事嗎?」原以為他會說一些什麼瘋話,可他伸手指了指玻璃上寫的金粉字,連連點頭,費力地說:「有……有。」他說話很含糊,我勉強能聽清這個字。
    再問他有什麼事,年輕男人又開始搖頭,指著自己的嘴,再擺手。我明白了,原來他是個啞人,不會說話,只能發出最簡單的幾個字,還很吃力。
    這怎麼溝通?我只好轉身往回走,沒想到年輕男人跟我進了店。我只好讓他坐下,問他是否能聽到我說話,他連連點頭,掏出一個小本子遞給我,我打開看,上面寫滿了歪歪扭扭的字,每頁都是,但用的全是粵語中的俚語,什麼「系」、「唔」、「咁」、「」這些字讓我完全看不懂。
    把本子遞給美瑛,她從頭翻譯給我聽:「我叫阿福,我舌頭有問題不能說,但可以聽到。我撞鬼了,想找人幫忙。」
    「你怎麼知道自己撞鬼了?」我忍不住插嘴問。這個阿福明顯能聽懂普通話,就笨手笨腳地指著本子,意思是後面還有。我心想做為北方人可真吃虧,普通話全國幾乎都聽得懂,可北方人去南方那就是聾子。
    美瑛也看了我一眼:「聽我念完嘛!」她繼續往下翻譯,當她說到「我是做背屍工的」時,臉色都變了,害怕地看著阿福。阿福似乎也知趣,表情很尷尬。別說美瑛,連我都覺得彆扭,誰能想到這個阿福居然是背屍工。
    阿福把本子每頁都寫得滿滿當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日記,卻居然是專門寫給我們看的。通過美瑛的翻譯,得知這個阿浮在深水埗,父母都是聾啞人,父親還有肺病,經常咯血。到他這輩總算有了些進步,只啞不聾。阿福不甘心靠領父母的救濟金過日子,經常出去找工作,但因為他啞巴,而且人又比較木,經常把最簡單最沒技術含量的工作也弄砸。
    某天他去一座大廈的皮包公司應聘貼廣告員,正巧公司老闆的老母親剛病死,正在發愁。香港人和廣東人一樣都很迷信,近幾年可能是受日本文化的傳染,又多了一個風俗。高層建築有人去世不能乘電梯,那樣的話就沒人願意坐這部電梯了。必須由人背著走樓梯,不管多高都是,而且半路不能歇,在哪層歇了,這一層的居民都晦氣。皮包公司老闆正準備在大廈走廊的牆壁上尋找背屍工的聯繫方式,看到來應聘的阿福雖然是啞巴,但身體強壯,就問他願不願意把老太太背下十幾層,半路不能停,給三千港幣。
    可能是看到人比較多,也可能是太窮,阿福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他背著老太太的屍體從樓梯一口氣下到樓外,老太太的家屬在後面跟著。又是大白天,所以阿福沒怎麼害怕。這老太太長年卧床,已經瘦成一把骨頭,背起來也不沉,兩千塊賺得很輕鬆。晚上回到家把錢交給父母,他們雖然不太希望兒子做這種事,但看到錢畢竟很高興。阿福到晚上臨睡覺的時候才知道害怕,打水洗了兩次澡,還失眠,但幾天之後就好轉了。
    從那以後,阿福發現做這行不錯,就說服父母出錢在報紙上登了廣告,註明「啞人專業背屍,每層樓xxx元,來電請直接留地址電話,全天24小時上門」的內容,同時也在當地警署登了記,還印了不少小廣告,到香港大大小小的大廈發給物業處和保安,找阿福背屍的話有紅包給他們,算是回扣。
    從這以後,阿福每個月都能接到至少六七個背屍活,月薪能達到近兩萬港幣,是06年香港的平均工資水平的兩倍。但這活不是人人都能幹的,香港多數居民都住公屋,互相極少溝通,很多人死在屋裡腐爛之後才被鄰居知道而報警,警察打電話給阿福來背屍。這類屍體很脆弱,背的時候要托住下面,不然會散架,要是把屍體胳膊腿拉脫,警察會怪罪,這錢也就賺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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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2016 23:2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24章:牙印

時間一長,阿福對屍體早已麻木,在他看來,這些屍體就和睡著了沒什麼區別。要是遇到那種已經爛得不成樣子的屍體,就只好戴上口罩,盡量不去看。讓警察或家屬把屍體搭在自己後背上。咬著牙走下樓梯,心裡想著只要走出大門就算結束。人死不會挑時間,很多人大半夜或凌晨給阿福打電話,他隨時都要爬起來準備出發。為了不讓僱主等不及,他經常不脫外衣睡覺。
    就這樣,做了大概兩年。阿福為家裡賺了不少錢,有一半用在給老爸治肺病上,另一半母親幫他攢著,準備給他娶個鄰村的聾啞女人當老婆。
    大概在兩個月前的深夜,他接到某大廈物業保安打來的電話,稱這裡有個吸毒過量而死的女人,要他儘快趕來。阿福立刻出發,這女人剛剛咽氣不久,口吐白沫。全身赤裸什麼也沒穿,家屬只有一個中年的母親。母親似乎並不怎麼悲傷,讓阿福快把人背下去,她還要去和醫院來的車談運費。阿福指著女人赤裸的身體,意思是要不要穿上些衣服,母親不耐煩地擺手讓阿福不要廢話,阿福只好背著女人順樓梯下去,放到外面醫院的車上,收錢後走人。
    按理說這個流程對阿福來說已經是再熟悉不過,他很快就把這事忘了。幾天後的深夜,他迷迷糊糊中接到電話,對方聽聲音是年輕女性,稱要他快點來。並說了一個在xx大廈xxx房間的地址。
    阿福很高興,沒想到這麼快就又有活干,立刻出門叫計程車,把地址給司機看,讓他快開車。阿福平時比較糊塗。等到了這棟xx大廈他才認出,這不就是前幾天他來背那個吸毒而死女人的大廈嗎?心想真是巧,同一棟大廈又有人去世。到了xxx房間門口,阿福覺得似乎還是上次那吸毒女人死的房間。圍帥以血。
    敲了半天門,果然是那中年母親開的,問有什麼事。阿福只好掏出筆在本子上寫說剛才有人打電話要他來這個地址,而那中年母親也認出阿福就是前幾天背她女兒遺體下樓的人。告訴他你弄錯了,前幾天不是來背過了嗎。
    阿福沮喪地回到家,想了半天也沒明白,怎麼可能會認錯后他認為,肯定是自己精神太緊張,半夜其實根本沒接到什麼電話,只是做夢而已。
    幾天後的半夜,阿福又接到電話,仍然是那個女人的聲音,稱要他快到xx大廈xxx房間來。阿福一看還是這個地址,以為有人惡作劇,就掛斷了。可電話又打進來。這次阿福多了個心眼,打開電話錄音把對方的話錄下來。這女人仍然在電話里說要他來xx大廈xxx房間,阿福問是有人去世了嗎,女人也不直接回答,只說你快來吧。
    阿福再次趁夜來到那大廈的房間,中年母親一看又是他,非常生氣。阿福把電話錄音放給她聽,中年母親頓時傻了,稱那就是她吸毒而死女兒的聲音。再一看阿福手機上的來電號碼,也正是她女兒所用的,但已經停機。阿福不相信,當場用手機打過去,果然處在停機狀態。
    中年母親稱可能是她女兒死得不甘心,過幾天她會給女兒做一場法事,到時候讓阿福也來,祛祛邪氣。過了三天,中年母親在香港某道觀給女兒做了一場小型的法事,阿福也跟著跪拜。
    做完法事,十幾天都沒事,阿福覺得那吸毒女人已經被超度,萬沒想到,那天半夜,他手機又告響起,號碼仍然是那個已經停機的,女人也還是她。在電話里讓他快去xx大廈xxx房間,阿福嚇得問到底什麼事,你是不是故意整我。那女人說有人需要幫忙,你來了就知道。
    阿福哪裡敢去,次日白天才去了那個地方,把這事告訴中年母親。她也怕得不行,乾脆不再理阿福,就把門關上了,怎麼敲也不開。
    好不容易念到這裡,把美瑛累得口乾舌燥,我讓她先去休息喝口茶,再問阿福:「你是說,最近撞了邪,之前被你背下樓的屍體又幾次打電話給你?」
    阿福連連點頭,說著含糊不清的「是、是」,再用手指著店內牆壁上寫的「辟邪祛凶」的字樣。我明白他是想問有沒有辟邪之物,但出於職業敏感性,我問阿福,在他從事背屍工職業這一兩年來,除了最近這次吸毒女人給他打電話之外,以前有沒有遇到過別的靈異事。
    聽我問完,阿福又用筆在本子上開寫。我讓他不要寫俚語,盡量用標準漢字,阿福連連點頭。看著他費力寫字的樣子,不由得慶幸自己是健全人,不然像阿福這樣口不能言,該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他寫了好幾分鐘才遞給我看,大意是有時背完屍體之後的幾天,晚上會夢到那屍體在夢裡和他說話,都是一些聽不太懂的話,但並不是什麼重要內容,估計是死者有什麼想說沒說的話。
    起初阿福會害怕,會失眠,每次背屍后他都要去廟裡燒香拜佛,但一年以後,他的膽子漸漸大了,把死者在夢裡出現當成習以為常的事,不再理會。可自從背了那個吸毒女人的遺體之後,有時阿福去背別的屍體,在樓道里經常感到心慌,下意識側頭去看,發現所背的屍體竟然又變成那個吸毒的女子。
    這事發生過兩次,第一次阿福嚇得直接把屍體扔了,順著樓梯往下滾,後面跟著的家屬特別生氣,不但沒給錢,還打了他好幾拳。
    了解完阿福的事,我心想這吸毒女人到底有多大怨氣,非纏在阿福身上,就照例問他能接受什麼價位的辟邪物。阿福寫下:「我不懂,幾千塊吧。」
    我在店裡走了幾圈,把幾樣東西指給他看,再告訴他這是什麼東西,怎麼製作的,有什麼效用。阿福邊看邊撓腦袋,一臉茫然。我問:「你覺得哪個合適?」
    阿福沒直接回答,而是把手背過去,指了指自己的後背。他雙手交叉,撩起長袖衫的下擺,一直拉到脖子處,露出整個後背,再轉身對著我。我看到他裸露的後背肌肉倒是很結實,可什麼也沒有,不明白他讓我看什麼。阿福再用手指著後背的某處,我仔細看那個地方,還是沒什麼發現。我招手讓美瑛過來幫我看,她連連猛擺手,明顯是嫌棄加害怕。也是,一個人的後背總背死人,誰不嫌棄。
    阿福用手指著後背的某處,再用筆在本子上寫字遞給我看。大意是晚上經常夢到那個吸毒而死的女人罵他,還要掐他,他跑的時候那女人追上,用牙咬他的後背。特別疼,去醫院又查不出什麼。
    看到這些文字,我讓阿福移動到一個背光的地方,以不同角度仔細觀察,還真看到有個淺淺的牙印,但特別地淺,就像電腦圖片中加上的水印。
    我說:「似乎有個牙印。」阿福連連點頭,又寫給我說這個牙印時深時淺,每次在背屍之後都會加深,就像被人用力突然咬下去一樣,特別的疼。我問:「那個吸毒死的女人在夢裡怎麼罵你?」
    阿福在本子上寫著:「問我為什麼不去救她,為什麼害她。」我問你害過她過嗎,阿福連連擺手。看著他後背的這個牙印,我心想那應該是把人背在後面,才能咬到的位置,可死人不會咬人,這個吸毒而死的女人,為什麼偏偏纏上阿福,就因為他把自己背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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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2016 23: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25章:裹屍符布

我給方剛打電話,半天沒人接,只好去找老謝,將情況一說,老謝笑著:「田老弟在香港玩得開心,又有錢賺。讓人羨慕啊。」我說他快談正事。
    老謝說:「要是幾千塊人民幣的話,我可以讓阿贊洪班弄一塊辟邪符布,讓客戶縫在衣服后心的位置,平時睡覺和背屍的時候都可以穿著,能起到驅邪作用。也就是一萬泰銖左右,賺頭還是不少的。」
    我讓他給我發照片來。掛斷電話后十幾分鐘,彩信收到,是一張方形的淺色麻布,上面繪著圖案和不少符咒,配的文字是:「阿贊洪班加持辟邪符布,孕婦裹屍布,緬甸控靈法門。」我把照片展示給阿福,告訴他這東西是哪位泰國法師製作出來的,怎麼用。報價方面。我知道阿福賺錢不容易,但凡有些條件和能力的人,也不會淪落到去背屍體,就只加了一千塊,報價三千元港幣。
    阿福看了半天,在本子上寫:「管用嗎?」
    「不敢保證百分之百,但你可以試試。」我回答。阿福猶豫著,在本子上寫說要回去想想。我讓他慢慢考慮,隨時都可以來店裡交易。
    等阿高后,美瑛連忙用清潔劑反覆去噴阿給過的那個沙發,明顯是覺得晦氣。其實我也有點兒嫌棄,但這兩年做佛牌生意,平時接觸陰靈、骨灰、屍油之類東西的太多。也就沒那麼反感了。
    過了幾天,晚上和美瑛關了店門與她告別,正在考慮今晚去哪裡逛逛吃吃的時候,忽然看到街那邊有人用力揮手,一邊小跑著過來。正是阿福。我問什麼事,阿福滿臉苦相,把手機遞給我,讓我看屏幕。我看是一條通話記錄,時間是今天凌晨兩點鐘,他又調出電話錄音放給我聽。
    站在佛牌店門口,我仔細聽著這段錄音。內容是某年輕女人和阿福的對話,用的是粵語,我聽不懂。女人的聲音平穩,沒有任何感情色彩,雖然街上有很多行人,非常熱鬧,但我卻仍然聽得渾身發毛。心想總在電視里看到什麼靈異來電之類的東西,以前從來不信,但現在遇到了。
    我問:「又是這個吸毒死的女人給你打電話,讓你去xx大廈的xxx房間?」阿福連連點頭。我又問這女人具體是怎麼說的,是說有人死了,讓你去背屍,還是光說地址不說什麼事,只讓你儘快去?
    阿福掏出本子寫下來給我看,說是後者。我和他邊走邊聊,告訴他我這兩年多雖然遇到過很多靈異事件,但陰靈都得藉助活人或看不見的力量來顯現,或與人溝通。但你這個來電並不可信,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故意在搞鬼,但是什麼目的,我不知道。
    為了安撫他的情緒,主要是我自己一個人吃飯也很無聊,就在附近找了家燒臘飯餐廳,邊吃邊聊。說是聊,其實就是我自己說,他在本子上寫,這種溝通方式太累了。阿福告訴我,他幾次接到這個吸毒女人打來的電話,都是在凌晨兩點鐘。我問那女人去世的時候是幾點,阿福想了想,在本子上寫:「好像也是那個時間。」
    我心想,這個搞鬼的人也真有意思,把戲做得挺足,還專門挑那女人死亡的時間騷擾阿福。我問他後背的傷怎麼樣,阿福過身去撩起長袖衫,我發現他後背那個牙印比上次變得深多了,看得特別清楚。
    摸著阿福背後的這個牙印,我心想這是什麼情況,要說之前的來電是有人搞鬼,可牙印這麼久了還沒掉。而且正常的牙印應該是紅的,就算咬破有血痕,結的痂也應該是暗紅,而不是這種灰色。看上去倒像用了一種什麼顏料塗上去的,洗也洗不掉。
    燒臘飯店裡人不少,還有很多來港的遊客說說笑笑。正在我和阿福低頭吃飯的時候,忽然他大叫一聲,身體從椅子上跳起來。店裡不少人都轉頭看他,阿福用手捂著後背,表情很痛苦。
    「怎麼了?」我很奇怪。店老闆走過來問了幾句,阿福連連擺手,把手伸到背後要去抓。我把他的長袖衫迅速撩起來,頓時嚇了一跳。那個牙印居然變得像炭一樣黑,黑中還發亮。沒等我說話,旁邊桌上坐著的一名中年男人驚恐地指著阿福,反覆說著一個詞。那男人和阿福不停地說話,他聽得呆了,我卻完全不懂。
    付了賬走出燒臘飯館,阿福在本子上寫完遞給我,我才明白剛才那中年男人說的是「鬼咬青」這個詞。還稱阿福是得罪了鬼,必須要去做法事才可以,不然會越來越疼。
    在路上,我問阿福:「你打算怎麼處理,香港本地也應該有著名的道觀和寺廟吧?」
    阿福在本子上寫說還是想從我這裡買那塊能辟邪的符布,因為香港的道觀和寺廟做法事收費太高,都要好幾萬港幣,是他背十幾二十具屍體的報酬,捨得不得花這個錢。我讓他先付定金,阿福就在附近的銀行用卡取了兩千港幣給我,我用阿福的筆在本子上給他寫了收條,互留電話。
    晚上回到酒店,我給老謝發簡訊,讓他儘快把阿贊洪班加持的那塊辟邪符布給我發到香港來。
    幾天後貨送到佛牌店,我給阿福發簡訊讓他來取,等他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佛牌店都要關門了。付了一千港幣餘款后,我把這塊辟邪符布交給阿福,告訴他回去後用針縫在衣服里後背上方,你的後背經常接觸屍體,陰氣太重,符布上有法力加持,可以讓你在接觸屍體的時候不被陰氣侵擾。
    阿福連連點頭,感激地走了。
    過了十幾天,阿福給我發簡訊稱他這段時間接了兩個背屍的活,都一切正常,而且他晚上睡覺也不再做噩夢,後背的那個牙印也變得很淺,幾乎完全看不到。他對我表示感激,說以後他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去繼續背屍了。
    看著阿福的回復,我心裡有幾分不舒服,能繼續從事背屍的行業,就開心成這樣,更讓我覺得身體健康沒有殘疾是多麼寶貴。
    在佛牌店的這些天,有時會遇到陳大師那邊過來的客戶,非富即貴,都是找陳大師看風水的人,主要是想轉運發財。陳大師在指點他們之後,再告訴他們風水格局雖然能起到一定的轉運作用,但泰國佛牌也有同效,並把印有佛牌店地址電話的名片讓客戶拿走。
    這些客戶都是有錢人,請佛牌一般不會太計較價格,生意特別好做。佛牌店有近一半的收入都是靠陳大師的人脈與介紹。這天,我正坐在店裡對兩位富商夫婦講解什麼叫盆栽小鬼,這對夫婦是在香港做電器生意的,以前買的別墅是經陳大師指點改的格局。近幾年生意不佳,聽人說泰國養小鬼能強效招財轉運,就來問問。
    在講解的時候,我收到兩條手機簡訊,為了不放過大客戶,我沒看手機,等兩人走後掏出手機,才看到是阿福發來的:「田老闆,我昨晚撞邪了。」
    我連忙回簡訊問怎麼回事,他半天沒回,我打電話過去,阿福的聲音很虛弱,我讓他把地址發給我,好過去看看他,反正閑著也沒事,阿福就把地址用簡訊回給了我。
    乘地鐵在深水埗下車,又乘計程車開了十幾分鐘,阿福的家在西南部的一棟舊公寓里。這裡和尖沙咀真是兩重天,讓我立刻想起之前那個暴富的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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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3-12-2016 22:5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26章:吸毒女子的命運

    樓很舊,無論外面或裡面都是,隔著鐵拉門把房門敲開,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門口,我說了好幾遍是找阿福,他擺擺手。指著耳朵搖頭,我才想起阿福說過他父母都是聾啞人。我掏出手機,在簡訊中編輯文字「我來找阿福」給他看,他這才打開兩道門,把我讓進屋裡。
    阿福的家很破舊,一個中年女人坐在飯桌旁發獃。那中年男人應該是阿福的父親,指著一間開著門的卧室示意我進去。這卧室是被從中間隔開的,阿福和父母分睡,面積不比鵬仔那個大多少,最多也就是兩張床那麼大。阿福躺在床上,臉紅得像蒸熟的螃蟹,嘴唇乾燥,兩眼盯著天花板,身體偶爾抽搐。好似得了瘧疾,看到我來,他才有了些反應。
    我問:「到底怎麼了?」阿福躺著用筆在本子上寫:「昨晚那吸毒女人的母親給我打電話,要我去她家,說有急事。」
    「那個中年母親找你?她能有什麼事?你去了嗎?」我問。
    阿福點點頭,又寫道:「在她家裡,她說這幾天每晚睡覺的時候都夢到她女兒站在她床前,說要她救命。她問怎麼救,她女兒說讓那個背屍工來。我到了她家,問要怎麼做,她說昨晚女兒在夢裡讓我在凌晨兩點二十分把她背下樓就可以。」
    我很奇怪:「她都已經火化成灰了,還怎麼再背一次?」圍帥以弟。
    阿福繼續寫道:「中年母親說,她女兒告訴她。讓我在她家裡睡覺,就可以背了。」
    「還有這種事?」我覺得太邪門了。
    阿福寫道,那中年母親就是這樣說的,他開始不同意,但中年母親一再哀求讓他試試。阿福沒辦法,就只好在那吸毒女人的床上睡覺。因為這事太離奇,阿福開始很害怕,怎麼也不能入睡,但因為他工作性質太特殊,導致平時作息不規律,過了凌晨就困得不行。終於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阿福再次醒來的時候,看了看牆上的鐘已經快到午夜,起身去廁所的時候,看到另一個卧室是空的,那中年母親並不在屋裡。阿福在屋裡找了一圈,才發現這屋裡居然只有自己。
    他很害怕,連忙出了屋叫計程車回家。到家後上床睡覺,睡夢中又被手機叫醒,是某大廈的保安,稱xx大廈xxx房間有個吸毒過量的女人要送醫院急救,電梯壞了,讓他快去幫忙搬下樓。阿福心想他只背屍體,怎麼現在活人要背也給他打電話?但他並沒多想,覺得似乎這事以前發生過,但不知道為什麼,仍然爬起來去了。
    又回到這座xx大廈,在樓下看到一輛某醫院的急救車,上樓來到xxx房間,阿福再次看到中年母親,他心裡其實很想問,剛才為什麼你不在家,但竟然在床上看到那赤裸身體的吸毒女人還活著,睜著眼睛大口喘氣。中年母親讓他儘快把女兒背下樓,說晚了就來不及了。
    阿福想問要不要給她女兒穿衣服,心想上次問的時候中年母親說不用,就迷迷糊糊地直接把那吸毒女人的屍體背上,開始走樓梯。
    那女人趴在阿福後背的時候,一個勁喘氣,阿福覺得後背特別地冷,比冰塊還要冷。下到某層樓的時候,遇到一名年輕男子,從電梯出來正經過樓梯口。看到阿福,那年輕男子指著阿福大笑,說:「你這人真蠢,放著電梯不走,居然背著死人走樓梯,也不怕沉!」
    趴在阿福後背的女人喘著氣問:「誰是死人?」
    那年輕男子說:「都爛成這樣,還敢說自己不是死人?」阿福實在忍不住回頭看,發現那吸毒女人已經全身腐爛,臉上爬滿了蛆蟲。他嚇得大叫,把女人扔下就跑出xx大廈,沒命地往家裡方向跑,沒看到有輛計程車過來,把他撞倒。阿福驚醒,發現自己仍然躺在吸毒女人的床上,牆上的鐘時間是凌晨兩點三十分。
    阿福已經分不清哪個是夢哪個是現實,爬起來就跑,中年母親醒來,拽著他問為什麼跑,阿福掙脫他跑出xx大廈,一路竟跑回家,用了半個小時,到家就昏倒了。
    看了這些經過,我覺得很凌亂,心想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個阿福是不是精神錯亂了,說話也沒有條理,把我都給聽糊塗了。我摸摸阿福的額頭,並不燙,但看到阿福臉發紅,和發燒的癥狀一樣。
    「你感覺很熱?」我問。阿福用力點著頭,我用五毒油項鏈在他身邊晃了晃,顏色很深,再扳過他的身體,把衣服撩起來看後背,那個牙印又黑又紅,還腫起老高,比蠍子叮的還厲害。而縫在衣服裡面那塊辟邪符布上面沾滿了黑紅色液體,也不知道是什麼。
    這時,阿福的父母走進來,一齊給我跪下,抓著我的胳膊不放手,嘴裡「阿巴阿巴」地說著,一會兒指我一會兒又指著阿福。我幫忙把他們扶起,說肯定會盡量幫阿福。我給老謝打去電話,把情況說了,老謝說:「田老弟,我覺得這個啞巴阿福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沒和你說實話。」
    我問:「為什麼這麼說?」
    老謝回答:「如果他昨晚遇到的事是真的,那麼就證明,那個吸毒而死的女人死得很不甘心,這點我不說你也知道。可為什麼她非要找阿福重新走一遍?並不是他當初背屍,而是和他有關吧,你好好審審他。」
    掛斷電話,我問阿福,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我。阿福只是搖頭,我心想老謝是不是太多疑了,阿福是背屍工,死者剛咽氣時候的怨氣最大,撒在他身上也屬正常,能問出什麼來?但又一想,這兩年來遇到過不少隱瞞了真相的客戶,最後一問還是有事,我就想詐一詐。
    我站起來拍拍手,對阿福的父母說:「你兒子有事瞞著我不說,我也沒辦法,幫不了他。下次陰靈再找他麻煩,估計就連命都沒了。」
    在我往外走的時候,阿福的父母連忙阻攔,又要下跪,我心想這是要非折我壽不可,轉身要走,躺在床上的阿福卻伸出手,嘴裡叫著「有,有」。
    我汀腳步,問:「有什麼?」阿福流著眼淚,伸手用筆在本子上寫字。我走回去站在床前,等阿福寫完遞給我一看,全都明白了,心想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在電話里都能聽出有鬼。
    原來,阿福確實還是有事瞞著我沒說。
    那天晚上xx大廈的保安給他打電話,讓他儘快來背屍。中年母親家在二十幾層,阿福背著她女兒下樓梯,已經過了三分之二,忽然覺得後背一陣發疼,側頭看,竟然是後背上那名吸毒女子正在咬他。
    阿福嚇得差點把女子扔下去,那女子一邊咬,一邊從嘴裡吐出口泡,嗓子眼中還發出很低的聲音。要不是在寂靜的樓梯間,這聲音根本聽不到。原來她只是吸毒過量而假死,被阿福背著這麼一顛,這口氣又緩過來了,但神智仍然是混亂的,所以咬住了阿福後背的肌肉。
    阿福已經累得渾身是汗,氣喘如牛,他下意識的想法是把女人儘快背到樓外,再告訴她母親人還沒死。等出了樓,醫院的人幫助阿福將女子的身體放進車后廂準備好的簡易棺材中,把蓋子蓋好。中年母親掏出三千港幣遞給他,阿福已經累得站不起來,他顫抖著伸手把錢接過,很想告訴她你女兒還有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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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3-12-2016 22:5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27章:再背一次

這個時候,阿福心裡忽然湧出一個念頭。如果他說了這個事,按規矩是不能收錢的,因為只有背屍體下樓才有紅包,背活人可不行,最多只能拿個兩百塊的辛苦費。但他要是不說。那女子就很可能錯過最佳的治療機會。阿福蹲在地上,呼呼喘氣,心怦怦跳得厲害,正在猶豫到底是說還是不說時,中年母親已經上了急救車,汽車緩緩駛離。阿割終還是沒把那句話說出口。
    回到家裡,阿福雖然累卻根本睡不著,他在安慰自己,就算他出言提醒了那女人的母親,醫院急救也不見得就能把人救活,而自己這趟活就白乾了。
    後面的事我就都知道了,阿福的父母湊過來看,見兒子寫出這些內容,兩人怒不可遏。他父親照著躺在床上的阿福就是幾巴掌,邊打邊發出阿巴阿巴的聲音,顯然十分憤怒。阿福用雙手擋著,我連忙過去拉開,對他父母說:「事情已經發生,就不要再打他了。人都是有私心的,阿福也是為了多賺些錢好貼補家裡,不然你們一家三口都有殘疾,靠什麼吃飯?」
    阿福的父母流著眼淚,走出卧室。我心裡也在鬥爭,心想阿福這事說大可大,說小也可小。要是被警方知道,這也算是間接殺人的罪名。但只要我不說出去,也就沒人知曉。
    要輪驅邪解降,阿贊洪班和阿贊nangya的價格還是比較低的,於是我掏手機就給老謝打電話,將經過一說。老謝得意地嘿嘿笑:「怎麼樣田老弟,我沒說錯吧?」
    「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讓阿福去趟泰國施法,你問問阿贊洪班收費多少。」我問。老謝說這個事必須要讓阿贊師父來香港才行,因為那吸毒而死的女子怨氣在家裡,必須到現場施法。讓我等消息,他問了會報價給我。
    剛把電話掛斷,我忽然想起阿贊巴登不是就在香港嗎?他在這裡不光是為了躲避風頭,也可以接驅邪解降的生意,怎麼把他給忘了呢。我連忙給方剛打電話,他說:「你小子記性真差,記住,只要阿贊巴登在香港,以後有這種事就不用找那個老狐狸。阿贊師父從東南亞到中國施法,所收的費用中至少有一半是路費,他們不願意跑腿。但阿贊巴登人在香港,這個費用就低多了,而你還可以按照正常報價給客戶,不是賺得更爽?」圍節腸技。
    他讓我直接給阿贊巴登打電話,港澳地區的驅邪解降費用,大概一兩萬人民幣左右,要是去內地,兩三萬也可以了,視難易程度而定。阿贊巴登現在處在避難期,再加上和方剛的交情,不會對價格太計較,差不多就行。
    要是按正常從泰國到香港驅邪的價格,我完全可以報出四五萬的價,賺頭足有一到兩倍。但阿福畢竟可憐,一想起他要靠背屍體才能生活,心裡就很不舒服。於是我告訴阿福,要想徹底解決這件事,就要從泰國請法師來香港驅邪,要收一萬五港幣。
    阿福臉上又露出難色,我生氣地說:「這個價格已經比香港本地寺廟道觀便宜多了,而且那些和尚道士也不見得能搞定。畢竟是你自己釀下的錯,要是再心疼錢,下次出事搞不好連命都要送掉,看你到時候后不後悔!」
    這道理阿福當然懂,只是他捨不得財而已,也就答應了。我打電話給阿贊巴登,將情況說了,問一萬港幣行不行,阿贊巴登猶豫片刻后同意,但讓我不要向客戶透露任何有關他個人的一切信息,我連連答應。
    我從阿福手機中抄下住在xx大廈那位中年母親的電話號碼,給她打過去,除了隱瞞阿福見死沒救的細節之外,將別的事和她一說。這中年母親連連答應,讓我們趕快過去,看來她也被女兒死後陰魂不散而苦惱呢。
    從阿福家出來,我先回酒店去休息。次日傍晚,我先地鐵后計程車,來到大埔圍村的阿贊巴登住處。那個頭骨域耶早已經收到,我讓他帶著域耶和我出發,來到xx大廈那位中年母親的家中。阿福已經在這裡等候了,中年母親聽說我是泰國佛牌專家,帶的這位是從泰國來的法師,她高興極了,拉著我說個沒完,我表示聽不懂粵語,讓她站到旁邊去聽候配合。
    阿贊巴登手裡握著黑色珠串,在吸毒女人的卧室里念誦經咒,隨後對我說,有個女人的聲音一直告訴他,要等到凌晨兩點二十分的時候再救她,這樣才有效果,我翻譯過去給阿福和中年母親聽。
    可能是看到阿贊巴登氣度不凡,人也英俊,那中年母親操著不能再蹩腳的港普,一個勁要我問他這個那個,我告訴她,泰國來的法師脾氣都比較古怪,你最好不要惹他。中年母親不相信,我從背包里取出那顆黑灰色的域耶頭骨放在床上,中年母親哪見過這個,嚇得臉都白了,這才老實。
    到了凌晨兩點多,阿贊巴登盤腿坐在地上,左手按著域耶,右手持黑珠串,讓阿福和中年母親坐在他對面,閉上眼睛。開始施法了,阿贊巴登低聲念誦經咒,幾分鐘后,中年母親身體開始發抖,忽然他說了一句話,似乎是「快救我」的意思。但聲調並不是她原來的聲音,而是變得年輕了,我似乎聽過,之前阿福手機有一段電話錄音,裡面那個女人的聲音就很相似。
    阿福看著中年母親,害怕地向後躲。中年母親又說了幾句,站起身躺在床上,仍然閉著眼睛,阿福在本子上寫「她說讓我快救她」這句話。
    我告訴他,就像那天一樣,把她背下去試試。向阿福要了這裡的地址,先打電話給999叫急救車,然後阿福把中年母親費力地背起來,走出房間。我連忙在後面跟著,阿贊巴登告訴我:「不能停,也不能放下。」
    按理說,那中年母親的體重也就是百十來斤,但不知為什麼,二十幾層樓梯,阿福似乎背著千斤重物,顯得極其辛苦。只下了幾層,他額頭的汗像黃豆似的往下滴。我怕他把人扔下來,就將剛才阿贊巴登的話轉告給他,讓他堅持住。
    阿福點點頭,意思是知道。我以前聽人說,人死後因為細胞失去運動力,因此會比活著的時候更沉,所謂「死沉死沉」的就是這個意思。看到阿福咬著牙,呼呼喘著粗氣,臉上的汗幾乎都要糊住眼睛,我心想,背屍工這種活,如果不是走投無路的人,是肯定不會做的,可以想象平時阿福背著各種屍體,甚至還有腐爛的和燒焦的,是一種什麼狀態。如果他不是啞巴,又怎會去做這種事。
    不管怎麼說,阿福半路並沒有停,終於把中年母親背出大廈。阿福將中年母親放進急救車中,人立刻癱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我讓急救人員馬上開到醫院,急救人員問這位女士有什麼病症,我說她昏迷不醒,快到醫院再說。
    急救車開到醫院,沒想到讓我給說中了,中年母親怎麼也醒不過來,醫生護士想盡辦法也沒用,中年母親呼吸平穩,像睡著了似的,但就是叫不醒。折騰到快要天亮,正在醫生決定轉到大醫院時,突然中年母親像詐屍似的,從急救室的病床上坐起,把兩名護士嚇得大叫起來。
    中年母親說了幾句話,我聽不懂,讓護士翻譯,她說:「這位女士說我終於得救了,以後再也不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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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3-12-2016 23:0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28章:來刺符

醫生面露疑惑之色,立刻給中年母親做檢查,但最後稱並沒查出這位女士有吸毒的跡象,問我是她的什麼人,是不是有精神病史。我說只是鄰居而已,這時中年母親漸漸恢復神智◇右看了看,和醫生對了幾句話。醫生說,她問我為什麼會在醫院,我連忙回答:「她女兒因為吸毒過量,剛去世沒幾個月,她肯定是悲傷過度。」
    入院容易出院難。中年母親在醫院又做了好幾項檢查,才被准許出院。開始她不願意支持急救和檢查的費用,我告訴她,要不是泰國法師來施法,你女兒肯定還會繼續纏著你,到時候你也不會好過,中年母親這才不情願地付了錢。
    從醫院出來已經是上午十點多鐘,阿福在附近的銀行取出一萬五千元港幣給我。回到xx大廈,我把阿贊巴登接回大埔圍村。將一萬元港幣交給他。阿贊巴登說:「那個男人身上有很重的怨氣。」從背包里取出一塊麻布,用筆在上面寫了幾行心咒,又用域耶加持了一陣,把麻布交給我,說讓那人把這塊麻布戴在身上,可以避免感染死人身上的陰氣,我連連道謝。
    回頭我讓阿福來到佛牌店,把那塊麻布交給他,讓他以後隨身帶著。阿福對我非常感激,取出本子讓我看,稱這幾天感到特別輕鬆,不像以前那樣總是昏昏沉沉的了。
    看著阿福歡天喜地離開佛牌店的背影,我心裡很感慨。美瑛走過來對我說:「這個阿福就不能做點別的工作嗎?非要去背屍體。想想就害怕!」
    我只能苦笑,俗話說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阿個背屍工的工作,難免遇到靈異事件甚至被陰靈所纏,但他是啞巴。人也沒什麼一技之長,對他來說,背屍工的收入是最理想不過了。
    至於他隱瞞吸毒女子尚有一口氣在的事情,我沒聲張,別人也不會知曉。有時我經常會想,要是當初阿福把事實告訴給中年母親,那女子能活過來嗎?如果答案是能。那麼阿福的作法無疑會讓自己背上一筆孽債。因為今後我再沒見到過阿福,他也沒聯繫過我,所以阿福以後的生活怎樣,是否會像他父母所打算的,用兒子背屍體攢的錢給他討個老婆,娶妻生子,我也不知道。
    以上給大家講的這段經歷,是發生於2007年的4月份,如果讀者中有在香港中部地區居住過的朋友,也許會聽到過這件事。雖已將人名、地點和某些情節做了處理,但內容主體沒變。
    這可能是我牌商生涯請泰國師父幫人驅邪而賺錢最少的一次了,甚至還沒有偶爾賣佛牌賺的多,之前賣給賭徒梁先生那塊peelu賭鬼的佛牌,利潤都比這多。但我並沒覺得多虧,阿福是啞巴,老天爺在他生到這個世界的一刻,就沒打算讓他成為健全人。為了生計,阿福從事著很多人寧可一頭碰死也不會去乾的工作。每次想起他,我眼前就會浮現出他背著沉重的人體下樓,滿臉汗水喘著氣的樣子。對於阿福,我到底是應該可憐,還是應該恨,自己也說不清楚。
    過了幾天,陳大師去一位香港著名的作曲家住宅看風水,回來的時候順便拐了個彎,到佛牌店來查看這兩個月的賬目。每月除去所有開支,還能盈餘三萬多港幣。對香港繁華地段的商鋪來講,這些賺頭並不多,但陳大師也很高興,因為佛牌店只開了不到半年,有這樣的成績已然不錯。
    在和陳大師聊天時,有人進店來逛,陳大師看到他,馬上笑著迎上去。我也認出他是陳大師的客戶,在香港開報館的,也算有頭有臉的人。此人在佛牌店剛開業的時候曾經來做過五條經刺符,是阿贊nangya給他刺的。
    此人問:「不知道那位泰國女阿贊nangya師父什麼時候還會來香港?我的妻子也想找他做刺符。」
    「這個要看法師的安排,他們平時都在深山裡修法,而且也不太願意跑這麼遠的路,他們對繁華的都市是比較排斥的。」我說。這個回答讓此人更提興趣,他知道我是店裡的高級佛牌顧問,就抓著我的手,讓我有機會一定幫著問問。
    此人走後,陳大師問我:「不知道阿贊nangya最近怎麼樣,你有她的消息嗎?我前幾天給她打電話,但手機始終是關機。」
    我笑著說:「她經常在泰國到處走,挑選更合適修法的地方停留,有時我也聯繫不上。您找她有事?我可以發簡訊給她留言,一般她幾天之內肯定會回復我。」
    「哦,不用不用,也沒什麼大事。」陳大師擺手。我早就知道他對阿贊nangya有意思,心想香港風水師看上泰國女阿贊,這個組合其實也不錯。
    忽然,我心裡有了個想法,就向陳大師提出可以再把阿贊nangya請來香港,到佛牌店為善信做情降刺符和驅邪法事。剛才那位報刊老闆的要求,其實也能代表相當一部分客戶。提到情降,陳大師臉色就變了,我連忙解釋:「這個情降並不是給人下降頭,而是用某種東南亞的特殊法門,將能增加人緣的相關法本紋刺在人身上,讓他大幅增加異性緣,其實就和那種能旺桃花、增人緣的佛牌一個道理。這是正當的法事行為,很多歐美明星也都到泰國做過刺符。」
    聽我這麼解釋,陳大師才緩和了些,我知道他是被蔣姐給嚇怕了。陳大師高興地說:「要是阿贊nangya同意再來香港,那是最好不過,這就要拜託你先幫忙溝通一下了。」
    我學會了老謝那一套,連忙把胸脯拍得山響,說包在我身上。其實我這個想法也是有些私心的,我們和阿贊nangya關係好,要是她真能和陳大師走得比較近,我們也都能借上光。這樣的話,我、方剛和老謝的生意觸角就不僅僅在東南亞,而是會真正伸到香港。
    給阿贊nangya的手機發簡訊留言,為了打動她,我稱香港和台灣、澳門是個很大的市場,這三個地方經濟發達,有錢人多,他們互相都有輻射效應。要是你能在港台擁有很高的知名度,無論名和利都很容易來,而且你也可以修建新的法室。
    過了兩天,中午我收到阿贊nangya的電話,說她剛從泰南回到華欣,正打算回清萊去。我問她是否考慮我的提議,她明顯也動了心。對阿贊nangya來講,最大的心愿就是有屬於自己的法室,而不用借朋友的住所或者租用房屋。
    我原以為她會比較顧忌陳大師,可我想多了,阿贊nangya並沒提過陳大師,似乎在她看來,無論別的男人對她多麼主動,都和她無關。只要我不同意,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就這樣,事談成了,陳大師托那位開報館的朋友連續五天刊登廣告,又在別家報紙也同時發布消息,稱泰北著名女法師阿贊nangya半月後蒞臨香港,法駕將在陳大師佛牌店與善信見面,並接受各類刺和法事預約。
    按我的想法,陳大師的佛牌店可不像我在瀋陽的那種小打小鬧,高級活動就要高舉高打,因此,在報紙發廣告的時候,我特地把各類刺符和法事的價格抬高數倍,再註明凡欲刺符之善信必須通過審核,要求具有一定身份和地位者方可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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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3-12-2016 23:0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29章:非禮!

事實證明,我這個戰術是有效的,十天之內,佛牌店光預約電話就接到幾百個,其中不乏富商、作家和各界成功人士,有香港和台灣澳門的。把美瑛給累壞了。當然,很多認識陳大師的有錢人還是喜歡直接給他打電話,以圖方便。
    說實話,我一個人在香港佛牌店的日子還是挺無聊的,白天在店裡,晚上回酒店。逛香港也是自己到處轉,所以我給方剛和老謝打去電話,把阿贊nangya要來香港做活動的事說了,問他們要不要來湊個熱鬧。方剛表示沒興趣,老謝倒是很想來,但怕出路費,又擔心耽誤生意,後來也算了。
    阿贊nangya到香港機場時,是陳大師親自開車去接的。用他女助理的話。全香港有這種待遇的人沒幾個,就算李嘉誠,陳大師也不見得會這樣,倒不是說陳大師比他還有錢,或者擺譜,而是在陳大師眼裡,巨富明星並沒有讓他覺得多厲害。
    我心裡暗笑,她當然不知道陳大師對阿贊nangya的心思,有的人用金錢無法打動,只有感情才行,當然,也有很多人正相反。
    陳大師邊開車,邊和坐在旁邊的阿贊nangya聊天。有說有笑。阿贊nangya仍然是老樣子,帶著淡淡的笑,偶爾回答他幾句。陳大師將她安排在我居住的那家酒店,晚上又特意選了一家雲南菜館吃飯。
    飯後,陳大師要帶阿贊nangya去乘船游維多利亞港。她拒絕了,說想早點休息,明天再說。
    過了幾天,阿贊nangya從清萊運到香港的法器、聖物、佛牌和加持器具等物寄到,貨運公司將東西運到佛牌店,陳大師雇了兩名搬運工,在阿贊nangya的指揮下把佛牌店臨時改造成法壇。櫃檯擺到左右兩側,由我和那名男店員提供有關佛牌的諮詢服務,美瑛則負責接待那些預約由阿贊nangya做刺符的客戶。
    香港信佛的人很多,越有錢有地位的人越信得厲害,所以阿贊nangya在佛牌店刺符的那幾天,店門口幾乎圍滿了人,光大小報的記者就有十幾名,警察幾次到店裡協調,稱我們的活動已經妨礙到交通。
    因為刺符既費時間又費法力,阿贊nangya每天只接受五名客戶的刺符。這天,我在名單上看到,最後一名接受刺符的客人姓曹,在本港經營船運公司。這個曹老闆似乎對阿贊nangya很感興趣,刺符的時候不停地回頭,美瑛提醒他好幾次不要亂動,可曹老闆很不老實,邊回頭邊笑,樣子很令人反感。
    刺符結束,阿贊nangya雙手扶著曹老闆的肩膀,開始用經咒加持。不得不說,我特別喜歡聽阿贊nangya加持時的樣子,她容貌和氣質都不錯,說話聲音清脆,加持時念誦的經咒聽起來很入耳,甚至讓人渾身發麻,雖然我聽不懂經咒的內容。
    曹老闆閉著眼睛,嘴微張,似乎很享受的樣子。加持完畢,美瑛告訴曹老闆已經可以把衣服放下來了。他滿臉是笑,拉著阿贊nangya的手不放,嘴裡說著粵語,我也聽不懂。阿贊nangya不太高興,想抽回手,但曹老闆居然握得很緊,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我走過去,告訴他:「曹老闆,阿贊nangya師父不喜歡這樣的溝通方式。」
    聽了我的話,曹老闆立刻把臉一沉,和剛才的表情完全相反,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在四川學過變臉,用手指著我說了很多話,語氣聽上去很不客氣,雖然聽不懂,但知道肯定不是在誇我。
    美瑛連忙走過來勸解,曹老闆悻悻地瞪了我幾眼,又轉頭摟著阿贊nangya的肩膀,讓跟著同來的一個男人合影拍照。阿贊nangya沉著臉,但曹老闆好像並不在意,笑呵呵地讓那人拍了好幾張照片,這才和她握手離開。圍節狂巴。
    法事結束,活動辦得很成功,佛牌店關閉后,陳大師特意和女助理趕到,不光阿贊nangya和我,連美瑛和男店員也叫上,一起到某高級餐廳吃晚飯。席間,美瑛提起曹老闆來,陳大師把手一擺:「那個曹老闆,年輕時候就是個跑船的,後來為了奪出船權,和別的船運公司經常打架,還出過人命,在監獄蹲了好幾年。他的公司辦公室是我給看的風水,格局不錯,現在生意越做越大,開起船運集團,身家怎麼也有上億了,可人品還是那樣差勁。」
    轉眼五天過去,這幾天陳大師每天晚上六點半鐘都會準時開車到佛牌店來接我們出去吃飯,其實就是來接阿贊nangya的。今天法事活動最後一天,結束后美瑛正在關店門,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門口,曹老闆從裡面走出來。
    陳大師過去打招呼,兩人聊了幾句,看神態似乎與阿贊nangya有關。陳大師對阿贊nangya說:「曹老闆聽說你明天要回泰國,今晚非要請你吃飯,我已經說了你這幾天很勞累,他說不會耽誤太久,你看可以嗎?」
    阿贊nangya搖搖頭:「我太累了,耗費法力太多,想早點回去休息。」
    曹老闆又激動地說了些什麼,陳大師在中間幫著翻譯和回應,反正最後阿贊nangya還是同意了,曹老闆替阿贊nangya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臨開車的時候還回頭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看著曹老闆的汽車駛遠,陳大師嘆口氣:「中國人與西方人最大的差別,就是中國人這一生都是在為人情和面子而活,曹老闆為面子,我則為人情。」
    「好在阿贊nangya明天就回泰國了,不然成天被曹老闆這種人纏著,也真是夠嗆。」我回答。
    陳大師無奈地笑笑,讓司機開車,和女助理帶著我去吃飯。我一看阿贊nangya都不在場,我就不借這個光了,就找借口說自己隨便吃些什麼就行,但陳大師堅持要請我吃晚飯。說我為了佛牌店盡心儘力,算是自己人,就當吃頓便飯。聽陳大師這麼說,我也就不好意思再推辭,用東北人的俗話,不能給臉不要臉。
    吃飯的時候,陳大師問我是怎麼和阿贊nangya認識的,我知道他是想打聽nangya的過去,就稱只知道她母親是緬甸人,父親是雲南人,阿贊nangya的外公是緬甸降頭師。她父母雙亡后,於一年前來到泰國,在清萊修法和接待善信,我們也是那時和她認識的。陳大師點了點頭,這時他手機響了,接起后開始還微笑著,幾句后臉色變了:「他居然這樣?真過分!」
    電話掛斷,陳大師站起身,說讓我先坐一會兒,他去接nangya回來。我問怎麼回事,陳大師生氣地說:「這個曹老闆,居然在吃飯的時候對nangya不尊重!」我大驚,立刻起身跟著陳大師出去,留女助理等我們。
    出來時天已經黑了,陳大師開著汽車,往曹老闆宴請阿贊nangya的餐廳駛去,快要到的時候,我指著路口:「在那裡。」
    借著路燈,我看到阿贊nangya盤腿坐在路口的路燈下,雙眼閉著,兩隻手放在膝蓋上,似乎在養神打坐。陳大師連忙把車停過去,我倆出來,阿贊nangya看到我們來,微笑著站起來,好像並沒怎麼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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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3-12-2016 23:0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30章:機場遇險

   陳大師走到阿贊nangya面前,打量著她的臉、胳膊和腿,問:「有沒有受傷?」
    阿贊nangya笑了:「沒有。」我心想又不是打架,怎麼還能受傷。在車裡,陳大師問經過,可阿贊nangya只淡淡地說不想再提。陳大師雖然沒有我這麼了解她。但幾次交往也知道她的脾氣,也就沒再追問。我坐在副駕駛,看著陳大師的臉拉得像長白山,這還是第一次。上次得知蔣姐還想給他下降,生氣歸生氣,也沒像現在這麼憤怒。
    送阿贊nangya回到下榻的酒店休息。我和陳大師走出來,陳大師說:「田先生,明天nangya就要回泰國去,下次再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以後你看到她的時候,要多說我的好話,我不想她因為今天的事而記恨我。」
    「當然不會,她又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我心裡暗笑,陳大師對阿贊nangya的態度還真是微妙。
    次日陳大師開車送阿贊nangya去機場。我們三人走向候機樓,邊走邊聊天,剛要進大廳的時候,有個穿兜帽夾克衫的矮個男子低著頭,急匆匆朝這邊走過來,動作和神態很奇怪。以前在瀋陽手機店打工的時候,店老闆認識好幾個小偷,專門收他們每天偷來的手機。這些小偷很厲害,每天都得手,有時還得意地給我們講怎麼下手的。所以我對小偷比較了解,尤其他們的神態,肯定和正常人不一樣。
    這矮個男子雖然低著頭,卻一直盯著阿贊nangya這邊。我把步子放緩,眼睛看著那人。那人經過阿贊nangya身邊時,聽到她啊的叫了一聲,用手捂著腰間。矮個男子奪過阿贊nangya背在左肩的包后,迅速跑開。混進人群里沒影了。我和陳大師連忙跑過去,陳大師扶著阿贊nangya問發生什麼事,卻看到有鮮血從她手指縫中滲出。
    陳大師頓時嚇傻了,我大叫:「警察,警察快來!」
    兩名機場警衛跑過來,我指著矮個男子逃走的方向稱有人刺傷我們的朋友。一名警衛立刻追過去,另一名警衛幫忙查看阿贊nangya的傷勢。用對講機叫了急救車過來,把她送去醫院。
    刀口大概有三公分深,幸好沒刺破內臟,簡單手術后就沒事了。陳大師無心迴風水堂工作,還讓女助理也來醫院二十四小時對阿贊nangya進行照顧。在走廊里,他一直打著電話,後來我才知道是給警局,責問他們為什麼還沒抓到兇手,他要去投訴。我也用電話把這事告訴給方剛和老謝,老謝正在阿贊洪班家裡給客戶做法事,聽到這事很驚訝,問我為什麼小偷搶東西還要扎人。
    我說:「你不覺得很可疑嗎?光搶東西也就算了,根本沒必要動刀,我倒覺得搶包是個幌子,那傢伙的目的就是傷人。」再把曹老闆的事告訴他。
    老謝問:「還有這種混蛋?」我說還不能肯定,但我覺得最值得懷疑的就是他。不然怎麼這麼巧,昨晚阿贊nangya和曹老闆吃飯的時候發生衝突翻了臉,今天她就遇到這事。
    給方剛打電話的時候,他比老謝還要生氣十倍,表示處理完手上這個客戶,就馬上飛到香港。我說不用,有我照顧就行,方剛直訓我:「你又不是阿贊nangya的老公,難道我們不是他朋友嗎?再說這事很可能與你說的那個曹老闆有關,我要去好好問問。」
    「你還能直接找曹老闆問嗎?」我苦笑。方剛說反正他肯定要來。
    兩天後,方剛到了香港,我去機場把他接到醫院。看到阿贊nangya躺在病床上,方剛恨得直咬牙,稱要會會那個什麼曹老闆。
    陳大師說:「方先生不要衝動,還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做的,不要授人以柄。」
    在醫院呆了幾個小時,我正要帶著方剛出去給阿贊nangya買食品,兩名警察進了病房,通報給我們一個消息,那個行刺的傢伙居然抓到了。
    那傢伙前晚在某ktv瀟洒,有人戴著泰國佛牌,就聊起香港有個泰國女法師來過的事。有人說那女法師很厲害,能隔空取人腦袋。那傢伙喝多了,就和人吹牛,說狗屁女法師,半點法力也沒有,前兩天還被他在機場用刀差點扎死。
    這話傳到ktv老闆耳朵里,他立刻報了警,警方出動將矮個男子抓起來連夜審,但這人稱自己只是看到報紙上的新聞,晚上在ktv喝多了亂講,根本沒做過。圍邊農弟。
    方剛站起來對警察說:「把那傢伙往死里打,不怕他不說!」警察笑著說不能逼供,是違法的。方剛把眼一瞪:「用刀捅人就不違法?」
    我連忙過去勸,心想幕後指使沒找到,再把方剛當成妨礙公務給抓進去。因為阿贊nangya動不了,無法指認兇手,警察只好把我和陳大師帶到警局。說實話,那天的兇手帶著兜帽,只能看到半張臉,也沒看太清楚,而陳大師根本就沒注意到。所以在警局裡,我看了那人半天,最後只得實話實說,稱身形看起來很像,但面貌實在不敢確定。
    回到醫院,在走廊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問方剛是否可以用東南亞的控靈術來讓人說實話。方剛白了我一眼:「控靈術又不是催眠術,就算魂魄降,也只是操縱別人的行為,但沒法控制人的大腦!」
    「哪有沒有什麼法門,能讓人暫時處於通靈狀態,從而達到吐露實情的狀態?」方剛說沒聽過,也沒試過。
    我我告訴方剛,在警局裡警方明確告訴我們,沒人證也沒物證,後天那傢伙就得放了。方剛大怒:「怎麼沒人證,難道你不是人嗎?」我說我真沒看清那人的臉,要是真指認錯了呢?反而幫不上忙。
    方剛想抽煙,我就和他出了醫院,在路邊方剛吸著雪茄,似乎在想辦法。我問能不能讓阿贊巴登試試,方剛搖搖頭:「他在香港是躲避風頭的,你讓他接了個生意,悄悄做也就算了,要是去警局拋頭露面,知道的人一多,傳到鬼王耳朵里就不好了。」
    「那就問問老謝!」我給老謝打去電話,開著免提,把情況一說,讓他儘快和阿贊洪班來香港。
    老謝說:「去香港倒是可以,阿贊洪班也不是外人,但生意歸生意,價錢方面怎麼也要事先談好吧--」
    方剛對著手機麥克風大聲說:「你這個老狐狸,我們什麼時候欠過你的錢?」老謝沒想到方剛也在我身邊,連忙說只是開個玩笑,他馬上就辦,馬上就辦。
    第二天中午,老謝和阿贊洪班到了香港,在醫院附近的餐廳,我們三人和陳大師共進午餐,陳大師也很著急,問阿贊洪班有沒有辦法。他想了想,說:「先做試驗。」
    陳大師沒聽懂,但我們三人都明白。當初老謝給我們講他和阿贊洪班往事的時候,我們都知道阿贊洪班說話的習慣,是超濃縮的,要自行腦補放大才可以。我告訴陳大師:「阿贊洪班師父的意思是,要先找幾個人做試驗,用不同的控靈法門去試試,才能知道有沒有效果。」
    回到酒店客房,陳大師和阿贊洪班都盤腿坐地上,面對著面,阿贊洪班開始施法。按陳大師的囑咐,在施法生效之後,讓我拋出一個問題,問他昨晚睡覺之前打的最後一個電話是給什麼人。在清醒狀態下,他肯定會故意迴避真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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