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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henrylui

網上一個關於佛牌商的故事

 火.. [複製鏈接]
 樓主| 發表於 24-12-2016 23:2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41章:雙刀坤平

聽說對方是黑社會,還是個打手,我的兩條腿有些發抖。興哥說:「不要害怕,混幫派也要吃飯睡覺,回家也要和老婆上床。我找你是做生意,又不是他媽的打架!」
    說著。他把手伸到衣服裡面,我嚇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興哥卻掏出一部手機,按了幾鍵,把屏幕展示給我看。我接過來一看,原來是甄子丹在某部電影中的劇照圖片。他穿著皮夾克,戴著一條銀鏈的佛牌。
    「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興哥指著屏幕上甄子丹戴在脖子上的那條佛牌。
    我笑了:「這是雙刀坤平啊。」
    興哥連忙問:「是不是專門保平安的?」我告訴他,雙刀坤平不僅能保平安,還可以擋災避禍、助鬥志和增強競爭的勝率。興哥猛拍桌子:「就知道是這樣,我就要這個,就要和甄子丹戴的那個完全相同,最好是同一批佛牌!」
    我說:「泰國有很多師父都能製作和加持雙刀坤平,但法力有別,像甄子丹這個是阿贊仲的。用了幾百種原料,相當珍貴,不算太好找。」
    興哥把手一揮:「你不是認識很多泰國法師嗎?那就讓那個什麼阿贊仲給我再製作一塊出來!」我笑著說這位阿贊仲師父早已去世了。可興哥就要這塊,必須是和甄子丹同款同批的。我當場給方剛打電話,沒人接,又打給老謝,說我在和客戶喝茶,問他阿贊仲的雙刀坤平什麼價錢。
    我打心眼裡不想做這樁生意,黑幫人物可不好惹,像我這種平頭老百姓,要不是因為泰國佛牌,怎麼可能混到來香港成了什麼「高級顧問」?以前在瀋陽看到地頭蛇打人都嚇得直躲,現在居然要面對香港黑幫人物。能不害怕嗎。可又不能直說,就只好在和老謝通話的時候,盡量加上幾句暗示性的語言,至於他能不能領會,也只能碰運氣了。
    不得不說。老謝很聰明,和方剛一樣,每次聽到我在電話里說客戶也在場,他倆就會自動把報價加上我的利潤。他說:「阿贊仲的雙刀坤平很有名,不少從事危險職業的人都佩戴著,比如武打明星和賽車手。現在要是能找到的話,恐怕不會便宜。」
    我問:「以前你和我說阿贊仲的雙刀坤平不好找。上次托你找了幾個月也沒遇到一塊真貨,現在是不是也很難遇到?」我的本意是讓老謝最好能明白我的暗示,只要他順著我的話說對,就ok了。
    包間里很安靜,我手機聽筒里傳出來的聲音,也被興哥聽得清清楚楚。老謝說:「可不是嘛,阿贊仲的雙刀坤平真的很難找,不過最近我有個朋友倒是手裡有兩條存貨,如果你有客戶非要不可,每條怎麼也得四萬多泰銖。」
    「能有嗎?要是找不到就算了。」我連忙暗示。
    老謝說:「放心吧,我說有就是有,只不過東西稀罕,價錢也不便宜。」
    掛斷電話,我心裡這個氣,不過又想老謝就算再聰明,也不可能聽出我是不想做這樁生意。興哥問:「四萬多泰銖是多少錢?」我說大概九千港幣左右。興哥猶豫片刻,說明天會來交錢。
    出了茶餐廳和興哥分開,我的緊張勁終於過去,剛才在餐廳里這腿都發軟,以前總是在香港片中看過這種人,現在終於見識到真的了。再給老謝打電話,我埋怨他沒聽明白我的意思,客戶是混黑幫的,我不想賣他。
    老謝打了個唉聲:「田老弟,我老謝就算再聰明,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聽說客戶在場,我就把價格抬高一倍,這條雙刀坤平我兩萬泰銖可以出貨,如果客戶不還價的話,你能賺一倍呢。對了,黑幫買東西都不給錢的嗎?」我說那倒不見得,有陳大師這個名頭,這些小黑幫人物也不會做得太絕,但我不想和他們有接觸。
    第二天,興哥並沒有來,快閉店了,我心裡高興,暗想最好他是放棄了,要是過幾天他再來,我就可以找借口說那塊限量版的雙刀坤平已經被人買走,以後有機會再說。可我的算盤落空了,有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人來到佛牌店,穿得花里胡哨,頭髮染成黃色,進來后也不多說話,掏出九張千元港幣的大鈔拍在櫃檯上,說是興哥讓他來交錢。
    我傻了眼,美瑛倒是很開心地收錢入賬,開了明細收據給那人,這人問我什麼時候到貨,我說泰國發香港,最多五天夠了,這人點點頭走開,臨走的時候說五天後會打電話給我們。
    錢雖然是佛牌店收的,但按之前我和陳大師的約定,在佛牌店裡由我推銷出去的生意利潤,我是能分到三成的,所以這樁生意的五千港幣利潤中,有一千五百塊是我的。再加上兩萬的月薪,收入還可以。圍溝醫血。
    收了錢就得付貨,我只好給老謝打電話,說客戶已經付了錢,讓他儘快把那條雙刀坤平發給我,明天上午我就給你匯款。老謝嘿嘿笑著:「你看,有錢賺多好,管他黑幫白幫,只要肯給錢就是好幫。」
    他說得對,我也只好這樣安慰自己。美瑛問我那位興哥是做什麼的,居然還有手下,看上去不像大老闆。我沒敢說他是黑社會,只說是做小生意的,經常出差去國外,怕旅途不安全,所以想請雙刀坤平保個平安。
    美瑛和那男店員都不懂雙刀坤平的來歷,我就發揮高級佛牌顧問的效用,給他們科普什麼叫雙刀坤平。我告訴他們,雙刀坤平就是印有手持雙刀的坤平將軍佛牌,另一面有印佛陀的,也有單面坤平的。這種佛牌是當初由高僧阿贊仲師父製作,加持十餘次,每次少則幾天,多則幾個月。牌身用料極講究,有三到五百種料,光經粉就要通過誦經幾千遍才能使用。另外還有上百種花粉和藥粉等,效果很好,著名影星甄子丹有兩條佛牌,其中一條就是這個,所以他在拍戲生涯中很少受傷。
    這些佛牌知識把兩人聽一愣一愣,連忙用小本子記錄下來。
    次日上午,我剛到佛牌店,拿起當天的報紙還沒等看,屁股也沒坐熱,就有人推門進店。此人個頭不高,但身材強壯,穿著勞動布的夾克外套,臉上和脖子都是腱子肉。美瑛過去打招呼,聊了一會兒,美瑛告訴我這位客戶叫阿權,是專門給影視劇組做龍虎武師的。問有沒有能保人平安不出事的佛牌,她準備介紹那款興哥交了錢的雙刀坤平,問我是否有貨。
    我一聽,怎麼和興哥的要求完全相同,前幾天老謝還說雙刀坤平最適合賽車手和武打明星,這就來了個武師。記得那天老謝在電話里告訴我有兩條存貨,就給老謝發簡訊詢問。
    這位武師阿權向我挽起袖子,看到他胳膊上全是淤青,還指了指自己的左肋。可能是聽到美瑛和我講普通話,阿權也用普通話說:「兩個月前拍戲給人當替身,我被踢斷兩根肋骨,現在才好些。」
    坐在休閑區,我聽說阿權居然在《醉拳2》當中出演過武師,就自然地對他多了幾分好感,那可是我最喜歡的電影之一。阿權告訴我,龍虎武師這碗飯真不好吃,成天挨累挨打不說,還很難出名■了十幾年武師,他肋骨斷過幾次,被打昏摔昏無數回,內臟受損兩次,刀槍傷更是無數。半個月後,他將參加一部大製作的功夫片,導演和製片人都是出了名的嚴格,一想起來就害怕。行里很多武師都戴能保平安的佛牌,所以他也想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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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4-12-2016 23:3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42章:興哥

老謝一直沒回簡訊,我只好直接給他打電話催問。在我們通電話的時候,美瑛又和阿權聊了一陣,我雖然不聽太懂粵語,但其中的幾個關鍵詞還是明白,尤其看到她邊講解邊用手做出在地上寫字的動作。就知道是在告訴客戶什麼叫經粉誦經。美瑛做事認真,對客戶也熱情,講解得十分仔細。
    在電話里老謝告訴我,有個他很熟的牌商手裡有兩條阿贊仲的雙刀坤平,就等我的款到,他馬上就去大城找那位牌商。我讓他等等。現在還有客戶,正是一名武師,也許也能要。
    十幾分鐘后,美瑛高興地告訴我,阿權先生準備付五千港幣的定金,也要這條和甄子丹同批次的雙刀坤平。阿權走過來對我說:「甄子丹是我們心目中的真神,當武師的做夢都想在一部戲里出名,也能像甄子丹、成龍和李連杰那樣火。既然他都戴這個什麼雙刀坤平,我對泰國佛牌又不懂。這店是陳大師開的。我也相信你們,那就和甄子丹一樣的吧,九千港幣能不能便宜些?」
    「不能便宜,這可是限量版的佛牌,有錢都不見得能買到。」我告訴他。阿權出去取了錢回來,交給美瑛五千港幣做為定金。等他走後,我高興地想運氣真不錯,老謝都不用跑兩次腿,一趟就能搞定兩筆生意。
    給老謝匯了九千港幣,我給他打電話,讓他儘快把那兩條雙刀坤平都寄過來。老謝滿口答應,說就等我的款到,他現在就出發。我忽然想起近段時間被姜先生和蔣姐搞鬼的事。就問他還能不能弄到第三條,我也想弄個,反正是正牌,沒壞處。
    老謝笑道:「田老弟,做了兩年多牌商。你終於也想給自己請佛牌了?我在這邊多幫你打聽,有的話一起給你發去香港。」
    四天後,國際快遞到了,打開包裹一看只有兩條雙刀坤平,老謝發簡訊告訴我,老版的雙刀坤平一時沒找到,讓我別急。以後有機會就會幫我搞來。
    美瑛給阿權打電話,他下午就來了,付了四千餘款后取走雙刀坤平,我告訴他先用心咒開始供奉,然後就正常佩戴。要是覺得有明顯效果的話,可以去泰國的寺廟拜拜佛,也算還願了。平時多行善,效果會更好些。阿權笑著說:「我們做武師的從來不做壞事,就是怕會遭報應!」
    次日,有人打電話到佛牌店,美瑛接的,聊了幾句后,捂著話筒招手叫我,低聲說是那個興哥問他要的佛牌到貨沒有,美瑛說昨天已經到了,讓對方隨時來取。那邊說讓我們今晚給送到xx夜總會去,興哥最近不方便過來,我也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傍晚時分,我帶著佛牌,按美瑛記下的地址來到位於元朗的某夜總會。這裡和大埔、深水埗一樣,都是香港不太繁華的地區,有點兒像北京的昌平大興和瀋陽的于洪區。夜總會門口有個穿白襯衫的坦胸男人坐著,正和兩名女子說話,我剛走過去,這人把眼睛瞪起來,把我叫住。我聽不懂他的粵語,就說是來找興哥的。圍溝醫圾。
    這人一臉兇相,用戴了好幾枚戒指的手指著我,大聲說著什麼。我完全聽不懂,只好往回走,那人立刻站起身,又叫了兩個男人出來,似乎要控制住我。這時有個染著黃髮的年輕男人打著呵欠出來,正是那天來送錢到佛牌店的,我連忙指著他說認識他。那年輕男人看到是我,就對坦胸男人說了幾句話,招手讓我跟著他。
    上了三樓,裡面很吵很鬧,燈光和不停震動的音樂讓我心臟很難受。在一個卡座里,我看到坐在沙發中的興哥,身邊靠著一個女人,正坐著和幾個男女喝酒。不光有喝酒聊天的,更有兩個女人坐在角落,對著茶几上的什麼東西用吸管吸著,我心想這可能就是毒品吧。
    我和方剛也經常去酒吧,但他喜歡賭和嫖,卻從不碰毒品,所以我們去的酒吧還算乾淨,至少泰國也沒有那麼多黑社會。而興哥所在的這類酒吧卻讓我發怵,臉上擠出幾分笑容,趕緊掏出裝著佛牌的盒子遞過去。
    興哥用左手指了指對面沙發的邊緣,那裡坐著個戴黑圓帽的男人,瘦長臉,眼睛放著凶光,一看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我哪敢坐下,就笑著說還有事,就不打擾了。那瘦長臉瞪著我,說了句粵語,興哥笑著擺擺手,打開盒子取出佛牌,旁邊那女人一把搶過來,笑著說了句什麼。
    這下惹惱了興哥,他劈手一巴掌抽在那女人臉上,罵了兩句。那女人被打得臉上都有指印,人也蒙了,捂著臉把佛牌還給興哥。興哥將佛牌戴在脖子上,哈哈大笑:「以後我是不是就和甄子丹一樣能幹掉幾十個啦?干你娘的!」大家也都跟著笑。
    我點頭哈彎地說先走了,興哥倒了杯點兒酒遞給我,我心想就算不會喝酒,這個場合也得喝,只好硬著頭皮把酒喝掉,嗆得直咳嗽。大家又鬨笑起來,我藉機邊咳嗽邊朝樓梯走去,後面那些人仍然在笑著。
    出了夜總會,我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是冷汗,不是熱的而是嚇的。我頭一次對香港這個佛牌店有了厭惡,覺得還是泰國和瀋陽好,瀋陽沒那麼亂,而泰國又有方剛老謝和兩名阿贊罩著,不用像現在這麼無助。
    剛要離開,那名染黃髮的年輕男人走出來,把我叫住。我沒明白什麼意思,這人說:「興哥最近不太方便,你也別和任何人透露他在這裡的行蹤,要是因為你出了事,惹上警察和麻煩,小心砍斷你的手!」我嚇得連連擺手說不會。臨走的時候,此人告訴我他叫阿蟹,螃蟹的蟹,是興哥的表弟,有什麼事擺不平,可以來這家夜總會找他,只要有錢。
    回到酒店已經是九點多鐘,躺在床上,我還在回想剛才在元朗的遭遇。香港是個好地方,花花世界,但和泰國又有很大不同。他雖然繁華,卻又能遇到更複雜更麻煩的各種人,尤其做佛牌生意,本來就是偏門,在這裡就更危險了,於是我萌生了想離開香港的念頭。
    就這樣,又過了十幾二十天,陳大師已經從新加坡歸來,還特地請我和珊妮女士吃了頓飯。某天中午,阿權忽然來了,我看到他右臂吊著石膏和繃帶,心想他不覺是在劇組受了傷,覺得佛牌沒效果,來算賬的吧?
    阿權激動地說:「田先生,我想去泰國還願!」我和美瑛都覺得奇怪,她問怎麼回事,阿權告訴我們,他進劇組才三天,在某大廈中拍攝扔手雷的一場戲,要在幾名武師扮演的毒販中爆炸。不知道為什麼,道具組弄錯了炸藥的分量,足足加大了兩倍,結果五名武師三死一斷腿,劇組也被迫停工接受香港演員工會的調查和整頓。但只有阿權傷最輕,只右臂被火藥灼傷,而當時他所處的位置離爆炸點最近。
    「這真是老天保佑,要麼就是雙刀坤平保佑我平安!」阿權都要哭出來了,我告訴他別激動,可以抽時間去泰國,到伯他隆府的瓦考奧寺還願,那是大師阿贊仲圓寂的地方。阿權高興地走了。
    美瑛問我那個什麼雙刀坤平真那麼厲害嗎,我笑著說阿贊仲的雙刀坤平是泰國正牌中法力最強的幾種之一,當年在每次的加持法會上,都有祖師高僧和坤平將軍的僮身顯靈,很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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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4-12-2016 23:3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43章:有古曼麗嗎

又過了幾天,我在報紙上看到新聞稱香港元朗地區兩幫派當街持刀爭鬥,死傷數十人。看到這個消息,我立刻聯想到興哥來,他的幫派勢力範圍似乎就在元朗那邊。可我一沒有興哥的聯繫方式,二也不敢主動去打聽。
    下午的時候。那位在佛牌店請過彈殼避禍符管的警員又來例行巡邏,我拿出報紙給他看,問知不知道是哪兩個幫派打架。警員問:「打聽這個幹什麼?」
    我扯了個謊,告訴他曾經有xx幫派的人來找我買佛牌,說是保平安的,可我怕惹麻煩。就沒有賣給他。警員答應幫我打聽一下,問問元朗地區的兄弟。警員口中所指的兄弟並不是黑社會人物,也不是線人,而是其他警局的同事,香港警察有把同事稱為兄弟的習慣。
    第二天,那名警員特地來店裡找我,說那兩個幫派是xx和xx幫,我一聽,其中就有興哥所在的那個幫派。警員又說。那次鬥毆死了四個人,傷了十幾個,死的人中有兩個是xx幫派的高級人物,分別叫迪哥和興哥。
    我一聽就傻了眼,等警員走後我還沒回過神來。幫派名字一樣,死者的名字也一樣,而且還是高級人物,不是那個興哥又能是誰!
    這個消息讓我寢食難安,如果真是那個興哥在幫派爭鬥中被人砍死,不等於說雙刀坤平沒效果,他的同夥會不會來找我或佛牌店的麻煩?
    在佛牌店呆了幾天,每天我都精神過敏,有人推門進店。只要是個男的,看上去都覺得像黑社會,或者興哥的手下。思前想後,我還是覺得找個借口暫時先離開香港一段時間為好。雖然阿贊巴登在這裡,但我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於是我給陳大師打電話。稱瀋陽老家有親戚生病,要回去看望,可能要一到兩個月,也許用不了。陳大師讓我安心回家,他歡迎我隨時回香港。
    在酒店前台訂機票的時候,手機響起,有人給我從qq發了兩張圖片。還有留言:「請問,你這裡有古曼麗嗎?」
    打開圖片看,是一張擺在桌上的古曼童照片,旁邊還有供奉品。因為正在忙著訂票,我就沒回復,回到客房躺在床上,我問這人具體有什麼要求。從qq資料來看,顯示此人是位三十幾歲的女士,家在蘇州。在qq交談中得知,該女士姓郝,做大閘蟹生意,幾年前曾經被某個男人狠狠傷害過,從此對戀愛和結婚都有心理障礙,一直單身。但她又很喜歡孩子,最近在同學聚會上,有個女同學經常去泰國旅遊,脖子上戴著泰國佛牌,還向大家宣傳佛牌和古曼童的神奇。
    某天,郝女士到這位女同學家做客,看到她家裡供著古曼童,就問這是什麼。女同學給她講了什麼叫古曼,她開始覺得太扯淡,可女同學告訴她,古曼童不但能保佑主人,還能和主人溝通,就和你的孩子一樣。郝女士心想這女同學真是神經,以後要少理她,看著這尊泥塑的小男娃,郝女士打心眼裡覺得厭惡,心想這東西也能當孩子來養,真是有病。但出於好奇,郝女士悄悄給古曼拍了照片,就是她在qq上發我的那兩張。
    當天晚上,郝女士做了個夢,夢到有個胖乎乎的嬰兒坐在床邊,委屈地問:「阿姨,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我又沒做錯。」
    郝女士覺得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過了幾天,她又夢到那嬰兒對自己說,過幾天要和媽媽去旅遊,不喜歡看到她,不要她同去。郝女士並沒在意,可奇怪的事來了。
    當天下午,郝女士接到那位女同學打來的電話,說她想去泰國旅遊,認識比較熟的旅行社,來回才五千塊錢,問她要不要同去。郝女士覺得不算貴,剛想答應,忽然想起昨晚的夢,頓時就呆住了。
    難道這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郝女士在心裡告訴自己只是巧合,不是真的。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她還是和那女同學一道去了泰國。兩人在泰國玩了三天,郝女士每晚都夢到嬰兒坐在床邊,氣鼓鼓地撅著小嘴:「明知道我不喜歡你,為什麼還非要跟來?」
    回蘇州的路上,郝女士問女同學怎麼和古曼童溝通,同學告訴她,那是一種很神奇的體驗,不是真正聽到,又像有人在耳邊和你說話,但別人是無法聽到的,古曼只認一個主人。供奉者要是男的,它會叫你爸爸,女的就叫你媽媽。如果供奉者太年輕,古曼也會稱你為哥或姐。
    女同學稱:「我供奉古曼童一年多,這段時間我的生意越來越順,你也看到了,所以我勸你也請一尊。古曼分男女,稱為古曼童和古曼麗。我這尊古曼童是從一個叫田七的瀋陽人手裡請來,他長住泰國,很有信譽,至少在他這裡沒假貨。」
    郝女士對泰國古曼的看法開始有了改變,她心裡打鼓,心想都說鬼神之說存在,自己雖然沒親眼見過,但那個巧合也是半信半疑。再想起自己的大閘蟹生意一年比一年難做,就動了心。
    於是郝女士按女同學提供的聯繫方式,加了我的qq給我留言。我告訴她,正廟龍婆加持的古曼童從三千到六千都有,有天童和半天半地,價格的差距主要在用料上,看你能承受什麼價位了。圍狂匠巴。
    郝女士說:「田老闆,我對泰國佛牌和古曼童完全不懂,聽我同學說,那個古曼童裡面是有嬰兒鬼魂的,那豈不是太可怕了嗎?我還聽過養小鬼這回事,很多人都說那東西能讓人精神失常,因為鬼最終還是要害人的。古曼童裡面也有鬼,是不是這樣?」
    我笑了:「你只說對了一半,古曼童裡面是有鬼的,一般都是嬰胎的靈魂,但不會害人,當然我指的是天童古曼,你那些女同學家裡的那尊也是。天童古曼裡面的嬰靈,是具有高深佛法的龍婆師父將感應到的嬰胎靈魂經過加持,再入到古曼童的法相當中去。這類嬰靈雖然也是鬼魂,但其實已經皈依佛法,算是佛門弟子中的一員,受佛法約束,打個比方,好像孫悟空豬八戒等人和唐僧的關係,所以從來沒聽說天童古曼會害主人的。」
    「那、那凡是古曼童都不會有任何問題嗎?」郝女士急切地問。
    我說:「不見得,只有天童古曼是安全的,地童不行,地童就是阿贊師父用外門法術甚至黑巫咒將怨氣極大的嬰靈加持入古曼中。黑巫咒當然沒有佛法那麼強大和高深,這種古曼脾氣大,也有可能會讓供奉者出事,比如你說的精神錯亂。」
    郝女士聲音都發顫:「那我女同學家裡的肯定是天童古曼了?」我說沒錯,而且為了安全起見,我是不怎麼賣地童的,除非客戶指定就要地童。
    聽我這麼說,郝女士才長吁了口氣:「那我能看看照片嗎?我喜歡女孩,所以最好是古曼麗的。」郝女士問。我說可以,讓她等我消息。
    給方剛發去簡訊,讓他給我發龍婆都姆的古曼麗照片和報價,有位女客戶想養。
    次日我從香港飛到瀋陽,在路上,我心想開佛牌店畢竟還是沒有當牌商方便,尤其在香港這種一國兩制的地方。有黑社會人物上門請佛牌,你又不能不賣。他們過著刀頭舐血的日子,阿贊仲的雙刀坤平再厲害,也無法保佑這種成天用刀砍人的佩戴者。一旦出了事,他們發起怒來,找到佛牌店就是個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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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4-12-2016 23: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44章:娃娃靈

回到我自己的佛牌店,王嬌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連我進店坐在椅子上好幾分鐘,她才醒過來。看到是我,她還以為做夢,後來才知道是真的。抱著我說個沒完。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看到我的佛牌店,再想起香港陳大師的店,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在店裡吃飯的時候,我給王嬌講了在香港佛牌店的遭遇和生活。尤其聽到經常能遇到香港富豪和明星的時候,王嬌羨慕得連飯都吃不下了,委屈地說:「我什麼時候才能和你一樣,也去那位陳大師的佛牌店當顧問啊,我也想見明星!」
    「行啊,你在佛牌店賣貨,總時間加在一起也有十幾個月了,對佛牌了解多少?」我笑著問。
    王嬌說當然了解,我也是半個專家。我問她什麼叫半天半地古曼。古墓拍嬰和古法拍嬰有啥區別,雙刀坤平是什麼來歷,佛牌的噴數是啥意思。
    王嬌直著眼,想半天也沒答上來我這四個問題。我說:「你成天在店裡除了吃睡就是玩,從來沒上網查過泰國佛牌的資料和信息,人的回報和付出是成正比的,看佛牌店這麼輕鬆,你還嫌無聊,人家陳大師憑什麼請你去當顧問?」王嬌不說話了。
    其實像王嬌這種既喜歡抱怨,又怕挨累,看別人比自己強卻又不服氣的人相當多,我也懶得和她多說,只慶幸自己不是這種人。但在兩年之後。當我的生活發生巨變時,回想起這些事,反而會很羨慕王嬌,至少她活得平淡平安。
    晚上在家裡吃飯時,方剛回電話給我。問前陣子打電話什麼事。我苦笑:「都過去快一個月了,你才想起來問。」把從老謝手裡請那兩條雙刀坤平的和他說了。
    方剛說:「我那天正忙著,你小子平時總是發簡訊,那天為什麼不發?」我說你的忙無非是馬殺雞而已。那時我的客戶就坐在桌對面,非要我當著他的面給泰國方面打電話不可。方剛說,阿贊仲的雙刀坤平他保險柜里就有一條,還是幾年前的存貨。要是我要,一萬五泰銖就可以出給我。
    「那你給我寄過來吧,我自己也想戴一條。」我連忙說。
    方剛驚訝地說你居然也想請佛牌了?我笑道:「是啊,聽說阿贊仲的雙刀坤平用料足,加持法力深,所以也想有。香港可不比瀋陽,好人多,有錢人多,壞人也多,說不定哪天就又遇到什麼黑社會人物找上門,躲也躲不開。而且經歷了姜先生和蔣姐那些事,我覺得當牌商也是個高危職業,就算回泰國有你和老謝等人當靠山,也不敢保證今後會不會再遇到蔣姐和姜先生這種人。」
    方剛嘿嘿笑:「你小子現在才想起來自保,當初我戴著三條佛牌,你看了還不當回事。好吧,先打款過來,明天給你發貨到瀋陽去。」
    我又問他那麼神的阿贊仲雙刀坤平怎麼也保不住興哥,方剛哼了聲:「再厲害的佛牌,也救不了該死鬼。如果一個人的工作就是每天拿刀和人對砍,你真覺得雙刀坤平能保佑他永遠平安?那保險公司豈不是都要改行去賣叉燒肉!佩戴佛牌本身就要結合自己的行為和福報,那個武師是做正行的,平時還會行善,所以佛牌才肯保佑他。而那個什麼狗屁興哥就是混黑幫的,必定沒少做壞事,打打殺殺不說,欺男霸女的事肯定也有。他身上沒有任何福報可言,佛牌戴在他身上,幾乎等於沒用。」
    聊完雙刀坤平的事,我問他龍婆都姆的古曼麗照片有沒有,客戶還等著看呢。
    方剛說:「等我的圖片,讓你看個新鮮東西。」二十幾分鐘后,有彩信進來,我一看就愣了。
    他發了兩張圖片,一張是男娃,另一張是男女都有,這兩個娃娃根本不是那種泥塑塗彩的古曼童,而是模擬的娃娃。大概是用塑料製成,五官逼真,個頭也基本是一比一的。還有假髮,身上穿著真正的小孩衣服鞋。那男娃的腦袋比較扁,看起來很詭異。配的文字是:「泰國中西部那空沙旺府xxx寺廟龍婆勘加持,出貨價一萬泰銖。」
    我連忙給方剛打電話:「這是什麼,泰國芭比娃娃?」
    方剛嘿嘿笑著:「怎麼樣,田老闆,沒見識過吧?這叫娃娃靈,也有叫神靈娃娃的。其實都是他媽的換湯不換藥,只是有外表更逼真了,裡面還是古曼童那些原料。什麼墳場土、骨灰粉、經粉、花粉這些東西。」
    「那為什麼要改成這種模擬的法相?」我不明白。圍狂匠技。
    方剛說:「這還有問,當然有很多人覺得那種泥塑的古曼童寶寶沒有孩子的感覺啦!媽的,客戶真難伺候。或者你今後可以把這種娃娃靈和之前那種常規的古曼童圖片一起發給客戶,讓他們自己選擇,不過在價格方面,娃娃靈要比泥塑的貴些,畢竟是模擬的,手工也要錢的嘛。」
    我只好說:「行吧,那我就照你說的試試。」
    掛斷電話后,我從手機中挑出幾尊常規的古曼童泥塑,和方剛給我的那種娃娃靈一起發給郝女士。告訴她這兩種只是外表不一樣,裡面都是由高僧製作並加持的,都入了經過佛法洗禮的嬰靈,價格上娃娃靈要比泥塑的貴大概兩成,要四千塊錢。
    對於這種模擬的古曼童娃娃,我是不太感冒的,覺得也肯定不會有市場。泰國古曼童名氣很響,那種泥塑后塗金粉的法相也人人皆知,怎麼能把它做得和歐美洋娃娃一樣,誰還會請呢?
    可沒想到的是,我又想錯了。
    在看過圖片之後,郝女士非常高興地給我發qq信息,說沒想到古曼童除了泥塑還有這種模擬的外型,她很喜歡。在講價無果之後,郝女士同意在淘寶上交易並成功下單,我立刻匯款兩千人民幣給方剛,讓他先多拍幾張女娃的圖片來,讓郝女士好好挑挑。
    方剛給我發了四張圖,都是兩三歲的女孩,有長長栗色捲髮的,有金色波波頭的,有黑色短髮的,還有像日本娃娃那種黑色順直長發的。穿的衣服風格也不同,有歐美范,有休閑的,還有中式衣裙和背心短褲的打扮。
    郝女士選了那張黑色短髮配中式連衣裙的娃娃靈,由方剛直接發貨到江蘇的蘇州。
    數日後郝女士收到貨,問我怎麼供奉。我說:「包裹里應該配有一張印著拼音和中文標註的紙吧,那就是心咒,是製作加持娃娃靈的龍婆僧人專有的加持咒語。你先把它念熟,然後將娃娃靈放在某個固定位置比如桌上,再用兩三歲小女孩喜歡玩的吃的東西擺在周圍,然後連念三遍心咒,就開始供奉。」
    「那怎麼才算有感應,效果如何呢?」郝女士問。
    我說:「什麼樣的感應說不好,你自己體會吧,至於效果,要看娃娃靈和主人之間的磨合,不要操之過急,也不能指望著剛把娃娃靈請回來,回頭就能生意大發財,這種心態不行,要用平常心去對待。」郝女士同意了,我讓她有不懂的再問我,隨時聯繫。
    晚上躺在床上無聊玩手機,翻看相冊圖片的時候,我又看到方剛發給我的那四張娃娃靈的圖。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心想這東西今後還是不要賣了,看上去半點泰國聖物的感覺也沒有,就是個擺在商場里的洋娃娃。就算我說裡面也有陰料,也是入了嬰靈的,恐怕也沒幾個人信,我怎麼也無法把它和泰國聖物聯繫到一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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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4-12-2016 23:3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45章:單身女人

  那時是2007年的上半年,這種娃娃靈我今後確實也沒怎麼再銷售,而在泰國也沒有普及開來。但沒想到六七年後的現在,我忽然發現,無論中國還是泰國,卻有不少人漸漸開始接受這種模擬外形的古曼娃娃。這也是讓我始料未及的。當然,更多對泰國文化有興趣的人,還是喜歡那種泥塑的古曼,覺得那才是正宗的古曼童。
    當天下午,我在qq上看到郝女士發給我的圖片,是她和女娃娃靈的合影。我告訴她,衣服可以多備幾套,時不時地換換,女娃不像男娃,女孩喜歡漂亮衣服和飾物,總之你就當它是個真正的女嬰就行。
    郝女士回復道:「田老闆,我還是單身,也沒孩子,甚至都沒懷過孕。哪裡知道小孩子的喜好和心理?你看來已經是當爸爸的人了,可以教教我經驗。」我笑著回復說我也是單身,只不過賣的佛牌古曼供奉品太多,對供奉方式比較了解。我讓她除了幾套女孩衣服之外,還要用零食、飲料、糖果和女孩喜歡的玩具來供奉。男孩一般要供奉玩具小車、槍炮和刀劍之類的東西,而女娃就要供奉發卡、頭飾、鈴鐺和漂亮的裝飾物。要是實在不懂,也可以問問有女孩的同事或朋友。
    「這我可不敢問,不然她們肯定會亂猜,你知道女人是很八卦的。」郝女士說。
    在家和幾個老同學出去k歌,很晚才回家,洗了澡后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我剛要睡覺,收到qq信息。是郝女士發來的:「田老闆,你已經睡了吧,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做夢了。」
    我很想笑,誰沒做過夢呢。就回復問做了什麼夢。郝女士很意外:「不好意思把你給吵醒。」我說我還沒睡,她問是qq溝通還是電話方便,我已經困得眼皮發沉,就說還是電話吧。
    郝女士打來電話,說:「我剛睡醒,剛才夢到有個也就是一兩歲的小女嬰,坐在我的床邊對我說媽媽好。以後就是我們倆一起住啦,看上去很可愛。」
    我說:「對,這就是你和娃娃靈之間的溝通,你用心咒開始供奉,它也認你了,這是好事。」
    郝女士似乎有話要講:「可是……」
    「可是什麼?」我問。郝女士說,自己是未婚單身,現在家裡突然有了個女嬰,要是經常這樣管自己叫媽媽,那太不習慣了。雖然別人不知道,但我自己都會覺得忽然成了單親媽媽,多彆扭。
    這令我想起之前在我手裡買過古曼童的「黑寡婦」孟女士,她也是與郝女士一樣的單身剩女,非要供奉古曼童,到手之後卻又對身邊有個孩子十分反感,最後出的事。我苦笑著說:「那你只能自己慢慢習慣了,什麼事都有適應過程,供奉娃娃靈也是。」心想可千萬別再是孟女士第二,那就太討厭了。
    幾天後,孟女士發qq信息給我,說這個女嬰娃娃靈要求還真多,昨晚她又夢到女嬰坐在床邊,一臉不高興地說為什麼只讓我穿同一套衣服,都好幾天了,也不給我換換。我說:「不是告訴你得給它多買幾套嗎?你就記住我這句話,無論古曼童還是這種娃娃靈,除了不能動和吃喝拉撒之外,你就把它當成真正的嬰孩來對待,這才是正確的供奉方法。」
    郝女士說:「唉,好吧,我這就去附近的服裝市場買。」
    我說:「你最好能帶著它一起去,比如你要給某個孩子買衣服,要是能和他同去,當著他的面買下來,那孩子是不是更高興?而且還好試衣。」
    「不行不行,那別人不把我當成精神病人嗎?」郝女士連忙拒絕。我告訴她,你完全可以說這是要送給侄女或什麼小女孩的禮物,想多備幾套衣服,到時候讓孩子自己給娃娃換。無奈之下,郝女士只好同意,但語言中已經透出掩飾不住的反感。
    到了晚上,郝女士給我發了幾張照片,是兩套漂亮的女嬰連衣裙,我誇她眼光不錯,郝女士說這回總行了吧,雖然店老闆並沒懷疑什麼,但她卻覺得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是泰國娃娃靈似的。我說你這是心理作用,習慣就好了。
    第二天上午,我接到郝女士的電話:「田老闆,我能退貨嗎?」我一聽這話就煩得不行,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問為啥要退貨。郝女士說,昨晚躺在床上看書,迷迷糊糊就要睡著,也不知道是夢中還是醒著,忽然聽到有人輕聲叫媽媽,聲音特別地小,像小貓仔似的。開始她以為隔壁,就沒在意。可那聲音又說,媽媽,謝謝你給我買的衣服。你今晚這麼早就睡了,還沒洗澡呢。
    我忍不住笑出聲:「看看,這個女娃多關心你。」
    郝女士哭喪著聲音:「我是真的不習慣啊,我以為嬰靈這東西和主人溝通,就是個心理作用,頂多在夢裡呢。可現在居然真能聽到,要是有同事和朋友到我家做客,是不是也能聽到?那我就完了,他們會以為我未婚先孕!」
    「這倒不會,」我安慰,「泰國供奉物和供奉者之間的溝通,外人是聽不到的。」
    郝女士鬆了口氣:「那……那我家裡成天有這個小嬰兒和我聊天,讓我怎麼睡得著?」我說你就當家裡有個會說話的寵物,再說你供奉它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溝通,那就直接買條狗了,它是嬰靈,是能保佑你的。
    「好吧,那我就再試試看能不能習慣。」郝女士很無奈。圍狂匠划。
    這類客戶以前也經常遇到,請古曼之前都很急切,到手了也有覺得不習慣的,有的人說財運不佳、家庭不和,非要請古曼轉運,天天催我發貨。後來又很生氣,說家裡像鬧鬼似的總有小孩說話,非要退貨不可。我做佛牌生意兩年多,擦屁股的事無數,但對於這類完全沒有理由的要求,我也是不理的。
    在瀋陽住了半個多月,我經常會去郝女士的qq空間看她發的說說和日誌動態。除了宣傳螃蟹生意之外,還有她平時的心情。也許是單身太久的緣故,郝女士經常會發出一些只有兩三句的話,有時候還沒頭沒腦,估計也沒打算讓人聽懂,而是自言自語。但有幾句,我大概能猜出是對這個娃娃靈的不滿。
    她發布過的說說有:「早知道有這種事,我就不會……」或者:「怎麼能和寵物比!」再不就是:「無法習慣!能不能不和我說話?」有時,某條說說下面會有她的朋友回復,問到底怎麼了,但郝女士都說沒什麼,發發牢騷而已,沒和他們說泰國娃娃靈的事,看來也是怕人笑話。
    有一天中午,郝女士在qq上問我:「給娃娃靈供奉的東西,變質得特別快,可樂和飲料也會變少,為什麼?」
    我說:「那是因為被它給吃了喝了,很正常人。你是它媽媽,他當然要吃你喝你的。」郝女士表示又不習慣了,總覺得屋裡鬧鬼一樣,我只能勸她說習慣就好。
    這天我去小賣店換啤酒,看到錢叔正坐著看電視,就問他還炒不炒股。錢叔把手一擺:「早不炒了,中國的股票純粹就是騙錢機器,我算是看透啦!」我笑著說看來以後我可以穿綠鞋進你的屋了。
    正和錢叔聊著,忽然收到郝女士發來的qq信息,是張圖片,拍的好像是個什麼訂單,能看到上面寫著「太湖六月黃公蟹」、「兩千公斤」、「全款已訖」的字樣,下面還有金額,大概是十萬餘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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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4-12-2016 23:3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46章:陳大師的意外

我問這是什麼,郝女士所發來的文字中都透著喜悅:「這是我這兩年接到最大的訂單,這客戶去年才在我這裡訂購了不到三百公斤秋蟹,可現在居然交全款,預訂了兩千公斤六月黃,真意外!」
    聽到這個消息。我鬆了口氣,郝女士問我是不是娃娃靈保佑的結果?我說當然是,心誠則靈,你好好待它,它也會把你當親人。郝女士說:「不管是不是它在保佑,我都要帶它出去再買兩件衣服和零食。就算謝謝它吧!」
    從那以後,郝女士對娃娃靈的態度開始有了改變,我在她的qq空間里看到的說說變成「學會習慣」或「真的是你在幫我嗎,寶貝」,再不就是「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之類的話。有人回復問你有男朋友了?郝女士只回復笑臉。
    為躲避風頭,我在瀋陽呆了幾十天,每隔一周,我都會以關心生意為由。給美瑛發去簡訊問陳大師佛牌店有沒有什麼情況。美瑛稱一切正常,看來興哥的死並沒有人算到佛牌店頭上,估計興哥在幫派里也沒什麼鐵哥們,他的死對別人來說毫無意義,也沒人打算替他討說法,這讓我鬆了口氣。
    給阿贊nangya打電話詢問她的傷勢,她說因為沒傷到內臟,傷口也不深,所以已經好得差不多,完全不影響行動,施法加持和刺符都沒問題。
    這段時間,郝女士的qq空間則變成了另一番景象。她開始在相冊和日誌中發布自己與娃娃靈的合影,這讓我很意外。之前她就說過自己是單身。很忌諱被人誤會家裡有個小孩,她自己也反感,可現在居然開始曬合照了。日誌下面還有文字,郝女士在文中將娃娃靈稱為「乖女兒」,讓我更驚訝。
    那個娃娃靈做得比較逼真。但說實話,和真正的女嬰還是有差距的,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來,至少會有疑問,覺得這個是不是模型。但人和人不一樣,很多人的分辨能力沒那麼好,也有人看東西不認真。上來就問「我的天啊你什麼時候女兒都這麼大了」的話。令我意外的是,郝女士居然都不怎麼解釋,也不生氣,只回復「哈哈」和笑臉。
    有時我看到,郝女士會發「今晚乖女兒可能是心情不好,沒和我說晚安」之類的話,我心想,人的變化還是真大,這才一個月,她就從反感退貨,變成晚上不打招呼都不習慣了。人都是有愛心的,有人對剛來家裡的貓狗也煩,但幾個月過去,也會從習慣變成依賴,再送人反而不願意。郝女士也一樣,她雖然沒結婚,但女人母性是天生的,尤其家裡有了這個能與人真正心靈溝通的娃娃靈古曼,她開始把自己當成母親。
    晚上無聊的時候翻手機,看到一張我和方剛、老謝還有小楊的合影,那是老謝在我表哥家給我們講他牌商經歷時拍的。我忽然想起小楊已經很久沒聯繫,就發簡訊給她詢問近況。可直到次日上午也沒回。打電話過去關機,我心想,不知道這丫頭又被老爸逼著讀什麼學校了,也真不容易。
    這些天,我一直在考慮訂哪天的機票,是直接飛回曼谷,還是到香港繼續當「佛牌高級顧問」,領那份兩萬港幣的月薪。回泰國很自由,但不敢保證每月都能賺到兩萬,而且在香港也能接生意賺外塊,收入還是很可觀的。想了半天也沒拿定主意,就把qq簽名檔改成「回泰國還是回香港」。
    中午剛吃完飯,美瑛給我打來電話:「陳大師這幾天好像出事了。」
    「啊,什麼事?」我心裡一緊。
    美瑛說:「具體我也不知道,前天我有事給他的助理打電話報賬,聽她說陳大師在醫院裡。我問是不是病了,她說是被砍傷了,後來還有警察來店裡找我們倆問話,不明白什麼意思。」
    我連忙問:「都問些什麼話?」
    美瑛說:「問這間佛牌店是不是最近和什麼人結過仇,還問我們是否知道有陳大師的仇家來鬧過事,我們都說不知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我只好說不清楚,而且也確實不敢確定這件事是否和興哥有關。我連忙給陳大師的女助理打電話,她告訴我,四天前的下午,陳大師在某酒店地下停車場取車時,被兩名持刀的陌生人追砍,碰巧有一夥聚餐的人走進停車場,那兩個人才逃走,陳大師胳膊挨了兩刀,好在傷得不深,正在醫院觀察中。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中七上八下,立刻就想把興哥的事告訴她,但又覺得不妥。我再給美瑛打去電話,問她最段時間有沒有人特地到佛牌店找我,她想了想說:「有過兩次,一個人是之前來替那個興哥送九千港幣的年輕人,還有一次是陌生的,我不認識,只問田七在不在,我說他已經回到泰國,那人就走了。」
    掛斷電話,我心裡在想,難道是興哥的那個表弟阿蟹因為表哥的死懷恨在心,去佛牌店找我不見,於是遷怒到陳大師身上?
    給方剛打去電話,讓他幫我分析分析。方剛說:「不見得就是和興哥有關的仇家,陳大師這輩子不可能沒結過仇吧,比如之前那個曹老闆。被搞得跑路到國外去,他也會懷恨在心,也許就是他找的人報復。」
    經方剛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道理,但心裡還是沒底。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決定先回趟香港看望陳大師。
    下午,我接到郝女士打來的電話,問:「田老闆,你要從瀋陽老家回泰國去?」我說是啊,她說,感謝我給了她一件生命中最重要的禮物,對我表示感謝,想邀請我去蘇州玩幾天,路費和一切花銷都由她出。我心想郝女士不是對我有意思吧,但這個無聊的念頭讓我自己都笑了。又一想,我的客戶遍布全國,有那些請牌後生活發生大改變后的人,會讓我去其家裡做客或遊覽,比如黑龍江雙城的楊松,在廣州做生意的秦媛,香港的鵬仔等等。
    開始我會覺得驚喜,但後來漸漸也習慣了。只要有客戶提出要求,而我又有時間,就都會選擇去。既不讓自己花錢,又能多去一些地方長見識,為什麼不去呢?所以郝女士的邀請我接受了。
    機票是郝女士幫我訂的,我直接去機場拿身份證出了票,從瀋陽飛到蘇州。郝女士很守時地在機場大廳外等我,身邊有一輛紅色的大眾汽車。她懷裡抱著那個娃娃靈,姿勢就和媽媽抱孩子一樣,娃娃靈身上穿著漂亮的淺藍色連衣裙,看質地和款式就不是便宜貨。圍狂在弟。
    郝女士對我說:「心心,這就是田叔叔,特地從瀋陽來看我們的!你喜歡這個戴眼鏡的叔叔嗎?」
    原來她還給娃娃靈起了名字,沒等我說話,有兩個人打我們身邊迎面經過,看到郝女士和抱著的娃娃靈說話,這兩人明顯看出那是個假娃娃,臉上帶著幾分驚訝,多看了幾眼。郝女士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似乎在向對方炫耀自己的孩子多漂亮多乖。
    開車將我帶到郝女士的家,她雖然單身,但家裡收拾得乾淨溫馨,卧室里有一張1.8米的大床,有兩個枕頭,床邊堆得全都是各種卡通布偶,從機器貓到白雪公主到小矮人到kitty貓,至少有幾十個,就和真的女孩卧室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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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4-12-2016 23:3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47章:心心

「這就是我和心心的房間,怎麼樣?」郝女士抱著娃娃靈,笑著問。我連忙點頭說好,但心裡卻覺得很彆扭,就像當初郝女士覺得娃娃靈彆扭一樣,現在輪到我了。
    為了給我倒茶。郝女士要把娃娃靈放在床上,我以為她只是隨手一放,沒想到郝女士就像把真嬰兒放在床上那樣,小心翼翼地用左臂和手掌托著娃娃靈的後背和後腦,再把它放在床上。我心想,這種舉重若輕的動作。一般人還真做不了。
    在她家坐了一會兒,抱著娃娃靈的郝女士要帶我到附近的餐館吃飯。我勸她把娃娃靈放在家裡,郝女士瞪著眼睛:「怎、怎麼能這樣?你覺得一個媽媽會把才兩三歲的女兒獨自放在家裡,自己出去吃飯?」她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在一家蘇幫菜館,郝女士把娃娃靈放在旁邊的椅子上,點了不少蘇州的特色菜。服務員問要不要給孩子找個嬰兒椅,郝女士說:「不用,心心很乖的。從來不自己亂跑。」
    服務員笑著討好郝女士:「這小美女真漂亮,長睫毛--」她後半截話咽下去了,明顯看出這小美女只是個玩偶。臉色頓時變了,又看看郝女士。郝女士正低頭點菜,服務員沒再說什麼,只是頻頻偷眼看向娃娃靈,表情有幾分害怕。
    不多時菜上來了,都是很精緻的蘇州本地菜,蘇杭菜以酸甜香為主,有兩個甜香特意放到娃娃靈面前,郝女士說:「心心愛吃甜的,每次出來吃飯我都得給這小丫頭點這兩道菜,不然晚上她就會埋怨我。」
    說實話。這頓飯我吃得很彆扭,之前都是勸別人請古曼,勸的時候我的道理比誰都多,能說出至少幾十個理由。但看到郝女士對古曼娃娃如此對待,卻讓我無比緊張。養古曼童的人我見過很多。其中不乏將它們當成孩子看待的,但至少還都避著人,因為他們知道這東西並不是真的小孩。
    但我萬沒想到的是,郝女士已經在潛意識裡把娃娃靈當成真實的「人」而不是玩偶,這一點從她把娃娃靈放在床上的動作就能看出。一邊夾菜的時候,我心裡忽然有個很奇怪的念頭:如果有人伸手打這個娃娃靈腦袋一巴掌,郝女士會不會和對方拚命。
    席間。郝女士說:「現在螃蟹還沒下來,六月黃也得再等差不多一個月,中秋的時候你要是有空,就再來蘇州做客,到時候讓你去陽澄湖,吃從湖裡現撈上來的大閘蟹!」我笑著說那好啊,我最愛吃螃蟹了。
    郝女士輕輕撫摸著娃娃靈的波波頭:「心心,你還小,不能吃太寒性的東西,等你長大能上幼兒園的時候,媽媽親手給你剝蟹黃吃,好嗎?」我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想儘快吃完這頓飯好離開。
    我注意到,旁邊幾桌的食客都紛紛向這邊投來目光,看來他們也都看到這是個假娃娃,而郝女士的言行讓他們疑惑。郝女士笑著說:「你看好多叔叔阿姨都覺得你長得漂亮,都在看你呢!」
    鄰桌有個五六歲大的男孩,一直站著坐著吃飯的父母身邊玩手裡的玩具汽車。看到郝女士和娃娃靈說話,小孩眼毒,馬上拽著父親的衣服,指著娃娃靈大聲說:「爸爸爸爸你看,那邊的阿姨和假娃娃說話……」
    小男孩的父母早就看到了,雖然不明白什麼原因,但知道肯定不正常,所以只看不說話。聽到兒子這麼說話,連忙低聲阻止。餐廳里比較安靜,不像北方的飯店那麼吵,小男孩的話幾乎半個餐館都能聽到,我心說要壞。果然,郝女士迅速抬頭看著小男孩,眼睛裡帶著無比的憤怒。小男孩父親不敢出聲,馬上將兒子拽到另外一側,低頭假裝吃飯。圍狂在號。
    我生怕郝女士發飈,連忙說:「小孩不懂事,也是看到你女兒長得漂亮,像個洋娃娃,所以才這麼說的。」
    郝女士眼色稍有緩和,但還是狠狠瞪了小男孩和其父母一眼,意思是怎麼教育的孩子。
    這頓飯吃得我坐如針氈,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吃完。開車離開餐廳,我這才長吁了口氣,郝女士哼了聲,說:「現在的家長真不會教育孩子,這麼小就這麼沒禮貌,長大可怎麼辦!」
    看到她這副樣子,我好像有東西堵在嗓子眼裡,很想勸她不要太執著於古曼娃娃靈,這東西畢竟不真的孩子,你得解脫出來。可又怕她對我發火,糾結了半天,還是沒能勸出口。
    我也沒心思和她逛蘇州,就拒絕了郝女士要帶我去景點玩的好意,推說頭疼不舒服,想早點兒睡覺,就在她家附近訂了賓館。郝女士堅持要幫我付賬,說已經答應全程安排,那就必須安排。我心想,郝女士雖然是蘇州人,卻也有北方人的豪爽,只可惜。
    晚上吃過飯,我到賓館前台問有什麼夜景好玩,在前台美女服務員的建議下,我去了平江路自己一個人溜達。只要沒有郝女士在身邊,我心情就好多了。這條街臨河而建,兩旁有很多特色小店和小吃。當我正在一家銀飾店聽老闆娘吹噓商品全是泰國師傅製作的時候,手機響了,一看是郝女士打來的。
    我怕她聽出自己在逛街,連忙跑出店,好不容易找了個比較偏僻的角落接聽。郝女士問我明天有什麼安排,我說明天要訂機票去香港辦事,郝女士說:「能不能推遲一天?明天我想你幫我個忙。」
    「什麼忙,儘管說。」我不明白她有什麼忙能讓我幫。
    郝女士嘆了口氣:「其實我一直有個關係不錯的男性朋友,是我大學同學,但因為我對愛情灰心,就沒答應他的追求。但他對我總是很主動,可我最討厭的是,他說我最近不正常,對心心太好。明天他想約我,我拿不定主意,想讓你幫我把把關,看看這個男人值不值得交往,要是你覺得行,我就會想辦法說服他,接受我的心心。要是你覺得不行,我就放棄他了。」
    我不由得失笑:「大姐,我又不是相面先生,哪有這能耐?這個男人和你熟,和我不熟,最了解他的人應該是你啊!」
    郝女士說:「其實我不想和他交往,對他也沒感覺,但很多人都說我倆合適,說他是真心對我好,勸我老大不小也該成家了。所以想讓你幫我看看,參謀參謀也好。」我很清楚,她其實就是想找個人能贊同她的想法,說一句「他不合適你」或「看起來也不是很優秀」的話,讓她有個心理暗示的借口,好和那男人分開,一心一意地對待娃娃靈。
    但實在不好推辭,也只得答應,郝女士說明天中午12點在xxx茶樓,位置都定好了,是xx號桌,到時候你就選那個桌側面緊鄰的桌就行。
    次日,我乘計程車,提前半小時來到這家xxx茶樓,看到這個xx號桌位於大廳中央,我就挑了緊挨著它的另一桌坐下,隨便叫了兩盤乾果和一壺蘇州茉莉,慢慢品著看報紙。
    不多時,郝女士抱著娃娃靈和另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士走進來,在xx號桌坐下。這男士至少有一米七八以上的身高,長得也不錯,穿衣服很有架子。兩人坐下開始點東西,郝女士照樣將娃娃靈放在身邊的椅子上。從那男人的言談舉止來看,是個比較有素質和教養的。我心想這讓我太為難了,昧著心說他不好?這叫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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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4-12-2016 23:3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48章:女兒,你怎麼樣?

茶和零食上來了,郝女士又讓茶博士倒了杯溫開水放在娃娃靈面前,還仔細地剝了很多瓜子,放在它面前的一個小盤子上。邊剝邊說:「小孩子火大,瓜子吃多了更上火,這十幾粒就行了。不能多吃哦。」
    那茶博士看著椅子上的娃娃靈,又看看郝女士,滿臉疑惑地走開。看著郝女士,男人的表情也很無奈。兩人交談的內容我聽得很清楚,基本是那男人都在勸郝女士放棄這個假娃娃,讓生活回到正常軌道去。郝女士臉色很不好看。開始還比較有耐心,給他解釋這不是假娃娃,而是真正的小女孩,是我的女兒。她每天都和我交流,還逗我開心。
    男人不高興地說:「那你讓它現在就說句話我聽聽?」
    郝女士說:「都和你說過了,我和它之間的溝通外人是聽不到的。」男人說那叫什麼溝通,正常人說話怎麼可能只有一個人能聽到,那不是鬼是什麼?郝女士漸漸失去耐心,開始非暴力不合作。也不說話,只顧低頭喝茶,翻桌邊的一本畫報。圍狂史扛。
    「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男人嚴肅地說,「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被這個假娃娃給毀掉,今天你必須給我表個態,到底要它還是要我。」
    郝女士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你在說什麼呀?什麼要她要你的,這是我的親女兒,難道你想讓一個媽媽放棄自己的女兒嗎,真可笑!」
    男人站起來,用顫抖的手指著娃娃靈:「這、這是你的親女兒?這明明就是個塑料娃娃,既不會動也不會說話,你這是怎麼了?以前你不是這樣的人,到底是什麼力量把你變成這樣?」
    郝女士也很生氣。明顯是在壓著怒火:「你要是不會像個正常人那樣說話,我們今天的談話就可以結束了。」
    男人憤怒地說:「我不正常?你難道是正常人?把水和瓜子放在塑料娃娃面前,這種行為不可笑嗎?它能吃嗎?」男人伸手抄起那碟瓜子瓤,用力揚飛。茶樓里的客人和櫃檯的茶博士都看向這邊,大氣也不敢出。
    「你瘋了?和一個小孩子亂髮什麼脾氣。她才幾歲?嚇到了怎麼辦?都說你有素質,我怎麼沒看出來?以後要是真嫁給你,我能指望你對她好?」郝女士氣得直哆嗦,又彎下腰來,輕輕摸著娃娃靈的頭髮,低聲安慰著。
    男人反而笑了,根本說不出話來。郝女士把娃娃靈抱起來備離開。男人攔住:「你要去哪裡?我們還沒談完呢。」
    郝女士根本不看他:「早就談完了,和你沒什麼可談的。」男人抓著郝女士的手臂不讓她走,郝女士幾下沒掙開,就用力甩了甩胳膊,娃娃靈畢竟不是真人,體重沒那麼沉,就從郝女士的臂彎中滑落,郝女士急忙伸手去抓,但沒抓到,娃娃靈掉在地上。
    「啊!」郝女士大叫著把娃娃靈抱起來,滿臉關切地看著,再看向男人,眼睛中似乎要噴出火來,大罵:「變態,摔孩子幹什麼?快滾開,我要去醫院!」她猛衝向茶樓門口,男人也沒客氣,一把抓住娃娃靈的衣襟,把它硬從郝女士的懷抱里拽出來。
    男人氣呼呼地說:「我讓你走火入魔,我現在就讓你看看,這到底是你的親女兒還是塑料玩具!」說完抓著娃娃靈的腦袋就用力拉。
    「別別別!」郝女士大叫。
    我再也忍不住,從桌邊站起來衝過去:「不要!」我深知供奉娃娃靈的郝女士已經入竅,這種行為等於要她的命。
    但已經晚了。男人手勁大,娃娃靈只是手工玩偶,腦袋和軀幹之間是用針線和膠水連接,他一下就把腦袋拽掉了,還連著十幾根線,把塑料皮也給帶下來不少。郝女士張大了嘴,發不出任何聲音。男人將娃娃靈的腦袋抓在手裡,另一隻手舉著軀幹:「你仔細看看,這就是個塑料玩具,用針線縫的!」說完把娃娃靈的兩個部分扔掉。
    郝女士發獃了足有五秒鐘,這才反應過來,她大叫:「啊--」像殺豬般的叫喊。瘋跑過去跪在地上,先是抱著腦袋,再笨拙地往軀幹上安,嘴裡發出變了調的叫聲:「不要,不要啊,心心,血,好多血啊!」
    我渾身發抖,站在原地不敢動,那男人也呆住了,沒想到郝女士這個反應。郝女士跪著抬頭,像瘋子般地大叫:「快叫救護車,快啊!快!」那聲音令我幾年都沒忘,完全不是郝女士的聲音,甚至說已經不是人類發出的聲音,而是一種野獸。郝女士眼睛通紅,抱著娃娃靈的頭和身體,又叫著讓人去叫救護車。
    茶館里的客人和前台的茶博士、店老闆等人都嚇壞了,客人們紛紛起身離席跑出去,把椅子都踢翻了。這邊郝女士還在嘶啞地叫著,我跑過去扶著她的背安慰,那男人也過來說:「你冷靜一下,這只是個假人,你看。」我抬頭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說話,果然,郝女士猛撲上去,那男人沒防備,被推倒在地上,郝女士大叫:「你殺了我女兒,我和你拼了……」張嘴就去咬那男人,一口咬在脖子上,死也不放。
    我嚇得連忙去拉,可郝女士的牙就像餓獸咬獵物一樣不鬆口。男人發出啊啊的慘叫聲,鮮血也流出來,我對前台大喊快過來幫忙,店老闆總算回過神,跑過來跪在地上,把手從底下伸出去,用力捏郝女士的臉。店老闆人高馬大,手也有勁,總算把郝女士的嘴給捏開,那男人捂著脖子爬開,鮮血往出直涌。
    茶博士打電話叫救護車,在救護車來的這段時間,郝女士坐在地上,手裡捧著娃娃靈的兩截身體,一會兒哭一會兒又笑,看來是精神已經崩潰。後來救護車到了,將兩人送去醫院,店老闆也跟著。而我沒敢去,店老闆等人也不知道我和郝女士之間的關係,還以為我只是個膽大的路人甲。
    我承認那時候我慫了,怕擔責任,也不敢露面。事後我並沒和郝女士再聯繫上,她的手機號我也沒敢打。而郝女士的qq空間,從那之後再也沒有更新過任何消息,只偶爾能看到有人在舊日誌的下面回復,說希望郝姐早日康復之類的話。我猜,她肯定是已經被送進精神病院治療,但到底治沒治好,我不知道。
    對於供養天童古曼,我一向認為那是比正牌和普通陰牌還不值得提倡的事。因為在十尊賣出去的古曼當中,至少有七尊都會與供奉者溝通,這種溝通是真實存在的。很多人養貓狗都會上癮甚至著魔,不是經常有那種家裡養著十幾隻、幾十上百隻貓狗,而主人甚至不能正常和人說話的新聞嗎?古曼童裡面入有嬰靈,就算已經是皈依佛法的善靈,但畢竟是陰靈。
    陰靈和人交流,用的是另一種磁場,這是一種不可見的磁場,不同於正常世界人們所熟悉的聲音和畫面等磁場。如果某些人身體的正常磁場偏弱,而思維又比較容易接受心理暗示,就會被古曼童中的嬰靈嚴重干擾,以至於最後已經不能用正常的思維和行為與人交流。
    但話又說回來,供奉古曼童在泰國和東南亞都是司空見慣的事,那對歌星兄弟家裡有幾千尊古曼和人胎路過,也沒見他倆精神出問題,反而活得好好的。所以,身為牌商,我沒辦法拒絕出售古曼童,但我覺得,那種模擬的娃娃靈,確實比普通泥塑法相的古曼童更能讓供奉者走進誤區,尤其是郝女士這種精神受過打擊、又長期單身的女人。她發瘋的那一幕,經常會在我的腦海中出現,所以我給自己訂了死規矩,今後不再出售任何模擬的神靈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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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4-12-2016 23:4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49章:變個人

從蘇州飛回到香港,給女助理打電話得知她正在醫院護理陳大師。在該私立醫院的高級單人病房,我看到了他。陳大師仍然穿著一身白色中式對襟衣褲,正在病房中走來走去,邊打電話邊踱著步。
    看到我來,陳大師連忙讓我坐在沙發上。他右臂纏著紗布。我問傷勢如何,他說其實只是皮外傷,正準備下午出院回家,又對我講了那天遭遇歹徒的事。我問:「警察有沒有查出什麼眉目?」
    陳大師點了點頭:「前天已經把兇手抓到了,警局那邊說,一有結果就會立刻通知我。你覺得會不會是那個曹老闆乾的?」
    我想了想。還是把興哥的說對陳大師說了一遍。陳大師嘆口氣:「這也是躲不開的事,開門做生意不能挑顧客,像興哥這種黑道中人,你又不能拒絕接待。可他們出了事,就有可能賴在你的頭上,沒辦法。要怪就怪當初蔣英非要在香港開佛牌店,搞得我不得不經營。不過,要不是因為這個事,我也不會和nangya認識。就沖這一點。發生什麼事我都能認。」
    聽了這話,我心想這陳大師還真是有情人,居然把nangya看得這麼重要,讓我很意外。
    幾天後,陳大師給我打電話,說那兩名兇手已經招供,他是受某黑社會幫派一個叫阿蟹的人指使,來找自己的晦氣。我連忙告訴他阿蟹就是興哥的表弟,陳大師說,警方沒抓到阿解,有知情者說他已經聽到風聲,逃回台灣去了。
    「興哥已經死了,他的表弟也不敢在香港露面。咱們也可以鬆口氣。」我這樣安慰陳大師,他也同意我的說法。我順便提出想回泰國,陳大師卻說他有個客戶,是新加坡的富商,下個月要來香港看他。順便想請一條正牌回去。這個客戶和他是至交,問我能不能多等半個月,我說沒問題。
    大概過了十幾天,那位新加坡富商來到香港,在店裡,我給他介紹了幾種著名的正牌,最後他拍板訂了一塊近兩萬港幣的限量版早期九層崇迪。老謝的報價比方剛低一萬泰銖,我就讓他儘快發貨到新加坡去。
    等這位富商離開香港,我也準備回泰國,臨走前給陳大師打電話,他稱晚上要在某餐廳請我吃飯,算是送別。
    在餐廳里,陳大師不光宴請了我和他的女助理,還有美瑛和那男店員。在桌上陳大師感謝我們三人對佛牌店的支持,想和大家碰個杯。美瑛笑著說:「陳大師,我就不喝了,因為我酒精過敏,要不然我用果汁代替吧!」
    陳大師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美瑛不好意思地笑了,女助理也說那你就喝果汁吧,陳大師不會介意的。
    突然,陳大師用力把酒杯往桌上一墩:「我敬的酒你也敢不喝?」
    大家都傻了眼,美瑛覺得很不好意思,只好默默地拿過紅酒瓶子,也給自己倒了一點兒酒。陳大師問:「我、我剛才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啊,你只說讓美瑛也要喝酒,不喝不行。」女助理回答。陳大師連忙阻止,說不能喝酒就不要勉強。我更覺得奇怪,心想陳大師平時不是愛開玩笑的人,今晚這是怎麼回事。
    邊吃邊聊當中,陳大師和我們談起這位叫小凡的女助理,說已經跟了他好幾年,特別負責,為自己安排工作和生活,非常感激她。女助理謙虛地說:「這是我的職責所在嘛!」
    陳大師伸手摟過女助理的肩膀,嘿嘿笑著:「只是沒見過她找男朋友,難道你是同性戀,對男人沒興趣嗎?」這回輪到女助理驚訝了,她看著陳大師,眼神中帶著疑惑。陳大師用手背去摸女助理的臉蛋,女助理連忙躲開,神色極其尷尬,緊張地看著我們,又看向陳大師。
    「躲什麼?和我這麼熟了,還不好意思?」陳大師笑著。這是一種很輕浮的笑容,美瑛和那男店員都看愣了。陳大師是什麼性格,我還算是了解的,他就算私下裡有什麼心思,但在公眾場合絕對不會做這樣的言行。所以我在驚訝之餘,職業的敏感性讓我隱隱有種不祥的猜測。
    我問:「陳大師,這樣不好吧?你可是著名的風水大師啊!」我出言試探。
    陳大師瞪著眼睛:「什麼狗屁大師?我做事用你教嗎?」這話一出口,我更覺得不對勁,女助理站起來走向衛生間,陳大師把杯中的紅酒仰頭喝光,繼續倒了一杯。剛倒完,他閉上眼睛,似乎很不舒服,用力晃了晃頭,神色茫然地看了看我們三人,問:「小凡呢?」
    美瑛說:「她、她去衛生間了吧。」
    陳大師用手指按壓著太陽穴:「哦,我有些不太舒服,各位,請原諒……」
    我說:「用涼水洗洗臉,也許能好些。」陳大師點點頭,從椅子中站起來,身體一晃差點兒摔倒。我連忙過去,把他扶到男衛生間。裡面沒有人,在陳大師洗臉的時候,我摘下五毒油項鏈,在陳大師身邊晃了晃,顏色深灰。我心裡咯噔一下,看來猜中了,低聲問:「陳大師,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不知道為什麼,頭又暈又脹,很、很難受。」陳大師用毛巾擦著臉,喘著粗氣。我怕他再次發作,連忙勸他立刻回家,陳大師連連點頭,我問他家裡都有什麼人,他說:「我的老母親,還有一名菲佣,怎、怎麼了?」
    我說沒什麼,把他扶出來,告訴剛從女衛生間出來的女助理,讓她馬上送陳大師回家,我也同去。女助理說司機就在餐廳外面的車裡等候。宴席散去,我和陳大師坐在後排坐,讓司機將我倆送回他在太平山的別墅中。
    扶陳大師躺在床上,他的母親走過來關切地問候兒子,陳大師說沒事,讓她先去外面,想和我談些事情。陳母退出房間,陳大師問我:「田先生,你、你是不是想和我說什麼?」圍廳協划。
    不得不承認陳大師是聰明人,我問他是否知道剛才在餐廳里他說過什麼,做過什麼。陳大師說:「似乎記得,但又覺得像是幻覺,自己也搞不清了。」我把剛才他的言行講了一遍,陳大師疑惑地說:「我為什麼要這樣做?這不可能啊!」
    「我們都覺得不可能,但事實如此。」我回答。陳大師問是不是因為發燒、風寒或什麼疾病所致,我想了想說:「據我所知,現在沒有哪種常規病症能讓人精神失常,除非致幻劑,或者是……」
    陳大師支撐起身體:「是什麼?」
    我說:「除非是陰牌的影響,或者中降頭。」
    陳大師傻了眼:「我又、又中了降頭?什麼時候?」我說降頭有很多種,除了情降之外,還有鬼降、魂魄降和針降等等。有的非常隱蔽,功力高深的降頭師甚至能在遠處給人落降,神不知鬼不覺,防不勝防。我問他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人,或者接觸過什麼東西,比如感覺被針刺過,或者沾了哪些不明不白的液體。
    陳大師說:「以前蔣英給我下情降,應該是把什麼東西摻在飲食中了,因為我和她吃過飯,所以沒防備。難道是在餐廳吃飯時中的招嗎?」
    「有可能,比如有人暗中搞鬼,在酒菜里做了手腳。」我回答,又讓他再好好回憶回憶。陳大師想了想,說前幾天有個台灣來的道長到香港,在彌敦道的某福利會大廳舉辦了一場法會,特地派人邀請我去。因為以前我也經常參加一些法會,所以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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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4-12-2016 23:4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50章:眉心骨牌

我一聽,立刻警覺起來,問他法會的詳細經過。陳大師說:「法會時間不長,大概也就是半個多小時。那位道長法號叫高山大師,稱能與靈寶道君通靈,並讓在場的十幾名賓客共同體驗。我也參加了。高山大師給我們每人戴了一塊玉牌,又教給我們一段咒語,說回家之後每晚都要在清靜之所念誦三遍,就會有奇效。」
    我連忙問:「那你念了嗎?」陳大師說他原本是不相信的,回家后就隨手把玉牌放在書房的桌上。但晚上睡覺的時候卻越來越覺得好奇,就拿著那張印有咒語的紙。對著玉牌念了三遍。沒什麼效果,他也沒在意,可第二天晚上相同的時候,他有種強烈的慾望想要再次念誦那段咒語。就這樣,連續念了四五天,忽然他看到書房裡站著一個黑色的人影,轉眼又不見了。開始以為是幻覺,但當晚睡覺的時候,半夢半醒之間數次看到屋裡的人影。
    陳大師說:「我還真以為是什麼靈寶道君顯靈。還很佩服那位高山大師。可前天晚上在家裡吃飯,我覺得有個菜太淡了,就讓媽媽重新做一遍,她嘗了后說沒問題,我居然大發雷霆,把飯碗都給摔碎了,這在平常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聽了他的講述,我幾乎可以肯定,那位從台灣來的高山大師肯定有古怪。陳大師從書房取來那塊玉牌,我看到這牌子呈戈狀,中央有突起,整體顏色偏蠟黃,紋理也很粗糙。用五毒油項鏈一測,顏色也很深,就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麼玉牌,而是骨牌。
    我問:「剛才在餐廳吃飯的時候,你有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比如在那一瞬間,你的心理活動和以往不同,就像平出夢的時候那樣,會覺得自己有另外一種身份?」
    陳大師想了想:「好像還真有。在餐廳里,我忽然間會覺得自己是在夜總會裡,旁邊坐著的是陪酒小姐。」對於他說的話,我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
    給方剛打去電話。他說:「陳大師又中招了?真是難辦,去找阿贊巴登吧,讓他看看能不能解開。」
    我讓陳大師明天和我去大埔圍村,陳大師說:「明天不行,我要去一趟澳門,有個船王的親戚要建別墅,想讓我幫著選址,怎麼也要兩天,等我回來可以嗎?」我說行倒是行,就怕你現在這個狀態會影響做事。陳大師說他會帶著女助理同去,我心想你的女助理恐怕也不安全,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再非禮她。
    兩天後,陳大師的女助理給我打來電話,說陳大師出事了,沒法回香港,因為他在澳門把客戶打傷。我連忙問怎麼回事,女助理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客戶是澳門某船業大亨的舅舅,姓易,陳大師在他家裡談選址的事,易先生的兒子問能不能把朝向改一改,陳大師開始說改了就會影響風水。易公子就多問了兩句如果改會怎麼樣,陳大師突然暴怒起來,從酒櫃里操起一瓶威士忌就砸在易公子頭上,還大罵在我的地盤沒人敢這麼和我說話。」
    「我的天吶,那現在怎麼樣?」我驚愕。女助理說,易先生非常生氣,當即報警把陳大師抓起來。她連忙和警方解釋,稱陳大師最近壓力大,有些精神失常。還好陳大師和那船業大亨素有交情,沒有過分追究,但警方要給陳大師做精神鑒定,以判斷他是否有正常的行為能力,要是沒有,搞不好就要被限制行動。
    我連忙問那怎麼辦,女助理說她已經在四處活動,託了陳大師一位在澳門立法會的好友從中調停,總算是把這事給壓下了,但可能要後天才能回港。
    等陳大師回到香港后,我立刻帶著他來到大埔圍村面見阿贊巴登。將經過一講,他手裡拿著那塊所謂的「玉牌」,告訴我們這是人的眉心骨,又叫聚魂骨,如果死者是橫死的,眉心骨就是怨氣最大的部位。
    陳大師一聽居然是由人骨製成,嚇得臉如白紙。我心裡猜想,這塊眉心骨多半就是興哥的。肯定是那個高山大師把興哥的陰靈附在骨牌中,再借著辦法會的機會給陳大師戴上。
    阿贊巴登又看看那張印有經咒的紙,搖搖頭,說不清楚這是什麼法門的咒語,但應該不是東南亞的巫術。
    開始施法,阿贊巴登讓陳大師坐在簡易的法壇前,用域耶給陳大師施法。陳大師閉著眼睛,渾身顫抖,一邊說著「別他媽的惹我,要不然殺你全家」、「干你娘」、「敢擺我的道」之類的話。這個語氣只有我知道,那是興哥說話的腔調。
    那塊骨牌被放在域耶頭頂,阿贊巴登中施過法之後,陳大師沉沉睡去,我把興哥的事告訴阿贊巴登,他說:「這個人是被砍死的,冤魂不散,附於陳大師身上。但怨氣只會影響到直接參与者,也就是說,橫死的人只會纏著直接讓他致死的那個人,也就是砍死他的,不太可能因為佛牌店是陳大師的,就纏著他。」
    我說:「問題肯定出在那個什麼高山大師的法會上。」等陳大師醒來,阿贊巴登讓他描述那次法會的情況,陳大師捂著腦袋講了法會的布置和一些器具、儀式等細節。圍廳叨巴。
    阿贊巴登說:「我對中國的法術不太了解,但也去過台灣和雲南幾次,看到過他們施法。如果沒記錯的話,陳大師參加的並不是什麼法會,而是中國術士的外道神壇。那位高山大師將某人的陰靈附在骨牌上,給陳大師戴上,又施以巫咒,讓陳大師暫時被骨牌吸引,自己在家中又連續念了幾天的邪咒,就等於自己把骨牌中的陰靈附到自己身上了。」
    「什麼?我、我居然自己把鬼魂附在自己體內?」陳大師驚訝地問。阿贊巴登點點頭。
    和陳大師回到太平山別墅,他覺得頭疼欲裂,躺下就起不來了。我讓他好好休養,因為這段時間得罪了曹老闆和興哥表弟,所以我勸他除了知根知底的客戶之外,盡量推掉不太熟悉的生意,也要少參加一些不了解的活動和儀式,陳大師連連答應。
    阿贊巴登取出一塊淺麻布,上面畫著很多經咒和圖案,用來包裹那塊眉心骨的牌子,再交給我。解決了陳大師的事,我從香港回到曼谷,路過芭堤雅去看望方剛,再把老謝叫來一起吃飯聊天。在餐廳里,聽了我講述陳大師和興哥的這些事,兩人都很感慨,老謝說:「田老弟,所以我勸你還是回泰國來吧,香港雖然是好地方,可人多也亂,說不定哪天就得罪哪位黑社會,太不值當了。當牌商多好,自由輕鬆,就算不小心得罪誰,也沒那麼容易找到你不是?」
    我點點頭,覺得他說得再有道理不過,方剛哼了聲:「你說得輕巧,陳大師是個大靠山,我們以後肯定還得指望著他吃大餐呢。而且阿贊巴登躲在香港,也需要他照應,所以陳大師有事,田七還得去幫忙。他是在給我們大家找肉吃,知道嗎?」
    老謝連連點頭:「那是那是,以後陳大師那邊再有事,田老弟你就放心大膽地去香港,有我老謝在泰國坐鎮,當你們的堅強後盾!」我哈哈大笑,方剛瞥了老謝一眼,連諷刺都懶得說了,自顧著喝湯。
    在芭堤雅呆了幾天,我提議去清萊看看阿贊nangya的傷勢,兩人同意了。老謝說:「這些天我找過阿贊洪班兩次,他每次都要問我阿贊nangya怎麼樣,好像很關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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