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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henrylui

網上一個關於佛牌商的故事

 火.. [複製鏈接]
發表於 7-5-2017 19:0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15章:极阴尸
我立刻乘出租车来到那家酒吧,白天的芭堤雅红灯区没什么人,很是萧条,跟晚上的景象真是天壤之别。在门口等了半小时,方刚和阿诺的家人才到,他老婆用钥匙打开酒吧走廊里的办公室门,我用五毒油在木柜前晃了晃,说:“这里面有阴气,看,五毒油的颜色都是黑的。”
  
      方刚和阿诺的妻子仔细检查着木柜,把里面摆的东西一样一样全都拿出来,包括小暗门中的人胎路过。我打开看了看,还有隐隐的尿臊味,假装没太意,随手扔到旁边。东西已经被清空,什么可疑的也没找到。
  
      阿诺的妻子问:“到底是什么不干净的供奉物?”方刚摸了摸木柜,再用力推推,柜子后面的墙壁居然露出一条空隙,里面似乎是空的。
  
      “这是什么?墙壁里面还有洞?”我问。阿诺的妻子和母亲也凑过来看。从里面隐隐飘出一股奇怪的味道,说不好是什么,但我很熟悉,在那些黑衣阿赞师父的家中经常能闻到。应该是经粉、古曼派粉、骨灰或尸骨风干之后的混合气味。
  
      我和方刚用力把沉重的实木衣柜推开,还没等我和方刚回头看,阿诺的妻子和母亲同时发出尖叫声。
  
      木柜后面的墙壁被掏空出一个长方形,大概有一扇门那么宽,里面坐着一具干尸,双臂前伸,从形状能看出是个成年男人,嘴大张着,颜色黑乎乎,身上还被用白色线条绘着很多图案和符号。干尸周围堆了很多东西,有钞票、有纸牌、骨牌、色情画报、各种酒、烟和食品。
  
      两个女人吓得差点没坐在地上,方刚也惊讶地问:“这是什么东西?死人吗?”
  
      因为有阿诺的家人在场,我们只好报了警。警察来后先封存现场,再将那具干尸运到警局,由法医进行尸检。最后得出的结论更令人惊讶,那干尸居然也是一名经常去赌场和方刚等人赌钱的赌徒。
  
      这赌徒的身份公布了,但死因不明,因为尸体已经被特殊处理过。方刚和这人很熟,但泰国明令禁赌,就连在机场打扑克的中国游客也会被泰国警方抓起来,所以方刚当然不能对警方说他认识。
  
      后来,按方刚私下和我们的讲述,那赌徒是中国人,名字忘了,赌纸牌水平很高,阿诺经常输给他。后来有一晚,赌场老板说阿诺光在梭哈上就输了那中国人几万泰铢,他身上钱不够,只好让那人跟着去酒吧取钱——但从那以后,那个中国人就再没出现过。阿诺称那人取了钱就说要回国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这些在赌场的赌友中,很多人都是从中国来泰国打工甚至偷渡的,没几个人知道对方的身份,所以也没人在乎。万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被整身制成极阴供奉物,而阿诺还把他藏在墙壁里供奉。不用说,这人肯定是被阿诺给干掉,但怎么制成的供奉物,又是出自哪位阿赞师父的手艺,这个过程没人知道,因为阿诺已经疯了,现在还没好转。
  
      方刚把阿诺的事说给赌场的人听,大家都惊愕不已,原来那中国人的失踪和他有关。虽然阿诺杀人是罪有应得,但方刚还是有几分遗憾,因为他的酒吧并没关门,是由阿诺妻弟继续经营,可方刚以后再去带女孩出去时,阿诺的妻弟从不给打一分钱折扣。
  
      好在这个事从头到尾都没人知道是有人在搞鬼,东南亚的邪术巫咒本来就很霸道,再加上我和方刚、老谢这三个人的鬼脑筋,要是想整谁,还真是很少有失手的时候。
  
      “那个阿诺把赌徒干掉之后,是用什么方法制成供奉物的呢?”这天,在吃饭的时候,我问方刚和老谢。
  
      老谢嘴里塞得很满:“无非就是加持而已,泰国有这么多黑衣阿赞,随便找个人都能做这种事,只要给钱就行……。”
  
      方刚说:“没想到这个阿诺居然还敢因为还赌债而把人杀掉,胆量不小。以前他总输的时候,也曾经叫我去他酒吧取钱,但我嫌麻烦没去,都是让他下次来赌场给我准备好。现在回想起这些事,还真他妈的有点儿后怕。”
  
      我笑着说:“是啊,幸亏你那时候懒,不然现在赌场又多一位赌神,少一个牌商。”我们三人都笑起来。我问他是否已经捞够本,方刚不满意地说,还差八千多泰铢,那家伙要是再晚几天发疯,就能把付给阿赞Nangya的施法费也赚回来了。
  
      这桩生意严格来讲并不算生意,因为是帮方刚的心,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少损失了十几万泰铢,算下来怎么也得卖掉好几个鬼仔才能赚回来。说实话我想朝方刚要些辛苦费,但又一想,以后求他办事的机会多着,平时他也没少帮我,就算了。
  
      回到罗勇之后的一段日子很无聊,既没什么客户打电话咨询,连短信也很少。我在网上问王娇,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生意介绍给我。没想到王娇说:“哎呀,我现在处了个新对象,下班就和他出去玩,哪有时间帮你联系客户啊,以后再说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女人果然是恋爱的动物,不像男人对金钱这么热衷。而且王娇做事也没什么长性,也在情理之中。
  
      晚上,我躺在床上,正想要不要回沈阳几天的时候,接到小杨打来的电话,问:“田哥,你在泰国呢吗?”我说是啊,怎么想起我来了。
  
      小杨说:“上次和那个Nangya姐姐一块儿去贵州的事,我现在还恶心呢,觉得那些阿赞师父也挺危险的。”
  
      “怪不得这么久也没说想来泰国找我们玩,原来是对东南亚文化反感了。”我笑着说。小杨连忙说也不是反感,就是那次差点儿死在吉安,她很后怕,要是真丢了命,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就都享受不着了,所以有些退缩。
  
      看来那次吉安之行,对小杨的打击真不小。我在心里暗骂那个自杀而死的齐大,心想就他那样的人,居然也想看上小杨,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叹了口气:“你有这个想法也正常,说实话,我做牌商两年多,冒的险也不少,回想起来好几次都有送小命的危险,可事后就又忘了,可能我这人心比较大吧!”
  
      小杨嘿嘿嘿地笑:“田哥我还是很佩服你的,对了,看你的QQ空间日志和照片,你在香港开了一间佛牌店?好厉害呀,什么时候带我去参观参观?”我说那是一位姓陈的风水大师开的店,我只是偶尔客串一下顾问,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
  
      “其实我还是挺想去泰国的,但要是去客户家里施法什么的我可不参与,怕丢小命儿。”她说。我听了后哈哈大笑,说就知道你好奇心还在。
  
      闲聊几句之后,小杨说:“田哥,我……我想和你说个事。”我很奇怪,小杨的性格一向是风风火火,现在却吞吞吐吐,让我特别地不习惯。
  
      我说:“有事就说,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吗?”
  
      小杨带着哭腔:“我妈怀孕啦!”这让我觉得既意外又好笑,你妈妈怀孕了是好事,怎么来找我诉苦。小杨今年二十三,她妈妈估计也就是四十五六岁,再次怀孕也属正常。虽然超生要罚款,但像她这种有钱人家,要么认交罚款,要么干脆去国外或香港生,还有外籍,多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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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7-5-2017 19:0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16章:小杨的妈妈
“你要有弟弟或妹妹了?哈哈哈,恭喜。这是好事,你怎么这副态度?是你爸爸不同意再要一个,还是你不想失去独生女儿的地位?”我问。
  
      小杨都快要抓狂:“你乱猜什么?人家才不是那种人呢!我爸这几年都特别希望我妈能再怀孕,说要是再生个儿子,将来就能继承公司,免得我死也不肯从商。”我没明白,问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听了她的讲述,我才明白。
  
      原来小杨的妈妈这几年已经怀孕两次,可每次都在六个月的时候不得不打掉,因为B超发现,这个胎儿长得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第一次是在近两年前,小杨的爸爸乐得跟什么似的,还特意给机电集团所有员工放假一天,庆祝公司后继有人。小杨性格开朗,没那么自私,所以也是特别开心,还说会帮妈妈照顾小孩。几个月后做B超,发现是双胞胎,杨家人更高兴了,小杨的爸爸特地开恩,给小杨放了假,让她去欧洲和南美游玩。
  
      在第六个月时,小杨的妈妈觉得肚子不太对劲,总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来游去的感觉,还经常做梦被粗大的绳子从上到下把身体牢牢缠住,活活憋醒。小杨爸爸带妻子去医院做B超发现,她腹中的胎儿怎么看怎么别扭,不像平常那种蜷缩身体的,但却看不太清楚。
  
      于是又做了核磁共振,结果出来医生也跟着傻眼,小杨妈妈肚子里的两个胎儿居然都像蜥蜴那样,四肢发尖,还有个长尾巴拖着。看到片子后,小杨妈妈当时就吓哭了,她爸爸只好安慰,说胎儿畸形也是没办法的事,以后再生,反正你身体好。
  
      引产掉那两个胎儿之后,小杨妈妈还特意找院长问了护士,说引下来的那个死胎特别像蜥蜴。之前小杨的父母也看到过类似的新闻报道,像什么双头、好几只手、有尾巴等例子,还有没鼻子光有鼻孔的,看起来特别像《西游记》里的犴精。专家说要么是病毒或药物导致,要么是返祖现象,都是有机率的,说不定被谁遇上。
  
      小杨的父母因为养生和锻炼有方,所以身体都不错,一年之后,小杨妈妈再次怀孕,照B超仍然是双胞胎。杨家人在高兴之余也有不解,按理说双胞胎是有机率的,而且会遗传,可杨家叔姑都没有双胞胎,偏偏小杨的妈妈两次都是,令人开心不已。
  
      又是第六个月,也就是现在,小杨妈妈开始天天做噩梦,不是梦到被粗绳缠成木乃伊,就是走在路上被人死死勒住脖子。而且,经常有一种内容奇怪的梦境:小杨妈妈在路上走,穿着肚子上有个大兜的奇怪衣服。后面有一名又瘦又高的女人跟上来,把两个白色的蛋塞进她衣服的那个大兜里,说既然我用不上,那就还是给你吧。
  
      然后小杨的妈妈就会惊醒,醒来后肚子发绞地疼,而且情绪很差,经常莫名其妙地哭。晚上还说梦话,什么“我不要,我才不要”、“是你先吓我”、“对不起”之类的怪话。她爸爸只好再送小杨妈妈去医院检查,在多维彩超之下,看到两个胎儿仍然像一年多前那样,就像蜥蜴似的手脚发尖,后面带尾。
  
      鉴于小杨妈妈已经有了一年多前的病历,医生建议他们夫妻彻底检查DNA染色体等高级项目。小杨爸爸对国内的医院不相信,特地两口子飞到美国的著名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后显示一切正常,两人完全正常,基因之间结合也没有问题。
  
      但胎儿畸形这个是改变不了的,无奈只好再次引产。小杨妈妈心灰意冷,决定要去上节育环,再也不生了。而小杨爸爸却强烈反对,说就是不信邪,非生不可。家里最近气氛紧张,经常吵架,小杨心情也不好,独自一个人到天台山去散心。这天晚上她在某寺庙过夜,怎么也睡不着,就坐在寺庙的院子里,给我打电话。
  
      “田哥,我现在正坐在寺庙院子里,月亮好圆啊。院子里有竹子,还有一只大黄狗,特别听话,它现在就趴在我面前,看着我给你打电话呢。你接过那么多生意,有没有能解决这种事情的阿赞师父?”小杨问。
  
      听了她的话,我心想,这种事的成因也太复杂了,胎儿畸形要是也能让阿赞师父去治,那医院怎么办。可听了小杨讲的她妈妈那些梦境,以职业敏感性来分析,应该是另有原因。
  
      这时小杨打了两个嚏喷,我说:“晚上凉,你还是快回屋里去吧。”小杨嗯了声,说她舍不得大黄狗,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话筒那边还传来两声低低的狗叫。我笑着说那你就把它也带进屋。
  
      进了房间,小杨又问我怎么解决,我以之前接生意时的例外询问对她说:“你妈妈在两年前怀第一次双胞胎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
  
      小杨说:“我已经问过她好多次了,没有。反正医生就说是有什么遗传基因,要不就是压力大。真胡扯,压力大能让胎儿长出小尾巴来?”
  
      “这个事还真难办,你有什么想法?”我只好问她。小杨说你要是有时间,看能不能去一趟浙江东阳,到我家里作客,和我爸妈聊聊。反正以前给杭州的那位孔叔施法我爸也去过,和你都认识。
  
      提起那位孔先生,我连忙问他现在怎么样,是否还在精神病院里。小杨说:“早就出院了,他症状不严重,不到半年就好了,可那栋别墅已经被他老婆卖掉,还托人办了离婚手续,基本没剩下什么财产给孔叔,那女人真可恶!”
  
      这结局也是在我意料之中。小杨又问:“田哥,你那个五毒油的项链还有没?”我说还在,小杨连忙那就用它检测一下,万一我家里有什么东西呢。
  
      不得不佩服小杨,像她这样不怕鬼神的女孩还真不多。但对于这个事,我其实是想拒绝的,小杨不比别人,她和我关系不错,算是好朋友。她的事要是解决不好,就会很难交待,毕竟熟人不好得罪。可要是不去,小杨会更加生气。从我和小杨认识到现在,也有一两年了,只有我托她帮忙,她还真没找我办过什么事,所以只好答应下来,约定下周就去她家,在杭州碰面。
  
      几天后,我从曼谷飞到广州,再转机杭州,和小杨在机场见面。她看到我还是很高兴的,照例和我拥抱。不知为何,我觉得小杨似乎比最初认识她的时候成熟了些。小杨是开车来的,从杭州到东阳很近,小杨的家在东阳南山附近,是个别墅区,大多是独栋,而且离得比较远,不像北京某些别墅区,一栋一栋之间离得很近,刘翔都能跨过去了。
  
      在小杨家里,我看到了她的妈妈,长得年轻时尚也漂亮,但神色憔悴,躺在卧室的床上休息。打听之下才知道,上个星期刚做的引产术,有两名保姆伺候着。小杨说:“我爸爸在公司开会,要不先和我妈聊聊?”
  
      我说没问题,只要你妈妈有精神头谈话就行。在得到小杨妈妈的同意之后,我把梳妆台的椅子搬到床边,看着旁边忙着叠衣服的保姆。小杨妈妈示意她先出去,卧室里只有二人。
  
      “这个……我比小杨大差不多十岁,按理说我和她是平辈,得叫您阿姨。但您也就才四十来岁,又这么年轻,这个称呼就不太合适,我还是称呼大姐怎么样?”我心想马屁什么时候都是管用的,而且杨母确实年轻,这个阿姨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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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7-5-2017 19:0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17章:母蛇
果然,小杨妈妈笑了,看来女人都喜欢别人夸年轻漂亮。我说:“大姐,我是东北人,说话直,不太会拐弯,要是哪句话你不爱听,就可以选择不回答。但小杨可能也和你说过,我是在泰国从事佛牌法事生意的商人,专门处理这种驱邪冲煞的事。你得和我说实话。”
  
      小杨妈妈点点头:“你尽管问吧,只要我知道的就不会隐瞒。”
  
      “那你从最开始怀那个双胎时,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对劲的事,或者碰到过什么奇怪的人?”我还是那套话。虽然这些话说过很多遍,但遇到这种事,确实也没别的问法,我都要问吐了。
  
      小杨妈妈低头不语。以前,很多客户都是有自己的隐情,但因为各种原因不说出来。要么好面子,要么怕被指责,要么担心解决不了。而令我没想到的是,小杨妈妈居然直言不讳,把她遇到的事全都说了。
  
      两年多前,那时候小杨的妈妈还没怀孕,因为老公掌管一个大公司,平时非常忙,也没什么机会陪她,而小杨妈妈也有自己的一家服装店。并不为了能赚多少钱,而是不想成天在家里当富婆,平时除了打牌遛狗就是做美容。无所事事。
  
      那次小杨的爸爸得了重感冒,在家休息两天,病好之后,小杨妈妈就劝他趁机多歇几天,两口子很久没旅游。这次去祖国的几个名山大川都转转,也好散散心。小杨爸爸觉得有道理,就去了黄山和峨眉山玩。
  
      旅途倒是很开心,但其中有个插曲,打乱了他俩的出游计划,不得不提前回家。
  
      在峨眉山游玩的时候,看到某处有个很奇特的景致。是山壁中央裂开,大概有一米来宽的裂缝,很多人都上去拍照,双臂平伸的话,刚好能让手掌撑住两侧的石壁,看起来就像人用手硬把山给分开一样。
  
      中国人喜欢拍照,有钱人也不例外,所以小杨的爸爸就让妻子也过去拍一张。小杨妈妈欣然走过去,为了真实,她还特意往里多走了几步,直到没有落脚的地方才停住,双臂左右伸出,刚好抵住,她特别开心,让老公各角度多拍几张,回去选个最好的洗出来摆在床头柜上。
  
      就在小杨爸爸用相机取景的时候,忽然他愣住了,把相机拿下来,伸出手告诉妻子:“你不要动。千万别动啊!”
  
      小杨妈妈没明白什么意思,但她看到石壁外面那些同样等着拍照或路过的游客也都在发愣,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就要回头看。小杨爸爸大声说:“千万别回头,也别动。等我过来!”说完就拿着相机走进石壁。
  
      这时,听到外面有个路过的女孩发出尖叫,还夸张地用双手托着腮帮子:“啊,妈呀,那有条大蛇!”
  
      小杨妈妈头皮发麻,再也忍不住回头看,顿时惊呆了。一条灰黑色的大蛇不知什么从石壁的缝里钻出来,正在她右手边缓慢地爬着。人都怕蛇,尤其是女人,或者对蛇和节肢动物有特殊恐惧的人。小杨妈妈也不例外。以前只在电视和画报上看到过蛇,现在终于看到真的了。
  
      她吓得魂都没了,差点儿没昏过去,张大嘴疯了似的叫,两条腿却完全动不得。那条蛇似乎比小杨妈妈还害怕。转身就要往回爬。按理说小杨妈妈趁机跑出石壁也就算了,可她偏偏是个倔脾气,被蛇吓了个半死,现在看到那蛇还想跑。其实它要是不往回爬,小杨妈妈也就跑开了,可看到蛇似乎也害怕,她反倒来了气。
  
      人都有这个心理,欺软怕硬,小杨妈妈哭着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带尖的石头,用力砸过去。也是寸劲,石头锋利的尖正戳在蛇身上,还划了个口子。那蛇疼得咝咝直吐信,掉落在地上,小杨妈妈又捡起石头不停地去砸。蛇的那个伤口直流血,在爬的时候。又挤出几个带血的球状物,蛇费力地又爬出几米,慢慢不动了。
  
      这边小杨爸爸早就把妻子拉出来,埋怨她为什么不跑,居然还有胆子用石头砸蛇。小杨妈妈这才感觉到害怕。扑在丈夫怀里大哭不止。公园管理人员跑过来,看到小杨妈妈没事,又去检查那条蛇。后来拎着出来说蛇已经死了,那几个带血的小球是还没生出来的蛇卵。
  
      旁边的游客又开始纷纷议论,有的人指责小杨妈妈下手太狠,打死了即将生蛋的母蛇,是双重杀生,要遭报应的。小杨爸爸很不高兴,公园管理人员也斥责了他们,说不要迷信。一位看起来至少有七十来岁的老者说:“蛇是灵物,那是只母蛇,怀了小蛇,它只是想躲开你而已,怎么能随便打死呢……”
  
      老者边摇头边走开,小杨父母当然也没了心情继续游玩。只好回到山下的酒店。小杨妈妈在酒店发了几天烧,头整天昏昏沉沉,但并不严重,从峨眉山回到东阳没几天就好了。而半个月后,小杨妈妈发现自己竟然怀孕,她十分高兴,因为之前一直上有节育环,没想到这样也能怀孕。两口子几年前曾经有过想要二胎的打算,因为小杨是女孩,又对经商毫无兴趣,小杨爸爸的企业面临无人接班的窘境,但因为两口子都很忙,这事也就放下了。现在既然怀了孕,当然是大好事。小杨也很高兴,她爸爸说,到时候就把你们母女俩送到英国,孩子生出来就直接是英国籍了。
  
      但在六个月时,小杨妈妈就开始有那些奇怪症状,再加上多维彩超的结果发现胎儿畸形严重,没办法只好打掉,后面的事,我都知道了。
  
      “有时候,我也和老公说,是不是那天在峨眉山打死的母蛇,来找我报复?”小杨妈妈垂着泪。“每次他都说我,说都是迷信,不要乱想,只要有钱,还有治不好的病吗。”
  
      我想了想。笑着说:“大姐,中国人要么太迷信,要么太不迷信,这都不对。鬼神要敬而远之,侵犯和依赖都不是正确方法。”
  
      小杨妈妈擦了擦眼泪:“那你说,这蛇真能成精吗?我老公可是个从不相信鬼鬼神神的人啊!”我摘下五毒油项链,先走到窗前,油的颜色几乎是透明。再慢慢走向床边,当挨在小杨妈妈肩膀的时候,发现油已经变成浅黄色。
  
      “这是什么意思?”小杨妈妈直往后躲。毕竟男女有别,又独处在同一个房间。我简单和她说了这五毒油的功效,她睁大眼睛:“这么说,我、我身上真的有阴气?”
  
      我点点头:“五毒油很灵验,它不像人。是从来不会骗我们的。动物也有灵性,智商越高、越通人性的动物,其灵性也就越大。比如猫狗,但某些特殊的动物天生就带有灵性,比如蛇、龟、狐狸和黄鼠狼。很多地方都不敢直呼黄鼠狼的名字,必须以黄大仙来代替,香港还有个黄大仙区呢,可见他们对黄鼠狼的尊敬。”
  
      小杨妈妈坐直身体:“以前你也遇到过这种生意吗?”
  
      我想了想说:“有过一次,那是广州的某家大酒店里闹鬼,后来发现,居然是由羊的阴灵造成的,原因是那家酒店有道名菜叫‘三羊开泰’,是酒店黄老板研究出来的,用快要生产的母羊,连同腹内的两只小羊一起烤熟。后来死羊的怨气郁结,凡是吃了那道菜的食客都出了问题。”
  
      听了我的这些话,小杨妈妈脸色大变,又低声哭起来。这时小杨推门进来,问妈妈怎么了。小杨妈妈哭着说:“看来真是那条母蛇来找我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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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7-5-2017 19:0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18章:蛇胎路过
来到客厅,我和小杨坐在沙发上,给她讲我的看法。之前我接广州酒店黄老板那桩生意的时候,最后的解决方法是,用该种横死动物的头骨制成阴牌,供奉在酒店中,后来就没事了。我现在就问方刚和老谢,看否可以用相同的方法解决。
  
      正要掏出手机给方刚打电话时,小杨的爸爸回来了,看到我在客厅中坐着,他就是一愣。小杨连忙笑着迎上去解释,我也过去打招呼。小杨爸爸让我坐下,说:“小田,我家没有你能解决的事,那都是医院要做的,又不是闹邪。”
  
      “杨先生,刚才我已经找小杨妈妈了解过情况,也用五毒油测过,她身上确实有阴气。”我回答。
  
      小杨爸爸不屑地笑笑:“你是年轻人,应该知道什么叫科学吧?”我说当然知道,小杨爸爸说,胎儿畸形的原因很复杂,有遗传,有基因排斥,还有病毒、药物和心理压力等诸多原因。不能有了事就说是阴气,那世界不乱套了吗。
  
      我笑着:“上次在泰国,阿赞师父为孔先生施法的过程,你应该还记得,那不是在拍灵异电影,而是实打实的事件,那些事用科学能解释吗?肯定不能,但却最终解决了孔先生的症状,而医院却无能为力。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超出我们认知的事情了,不能一概都否定为迷信。当然,中国人的教育就是无神论,即使你亲眼所见都不愿信,更何况没见过的人。反正我也是为了帮小杨的忙,要是您死活不同意我插手,我肯定不会非要揽这个活,谁愿意当那种讨人厌的角色呢?”
  
      小杨刚要说什么,被她爸爸拦住,他叹了口气:“说实话吧,那次在泰国,我看到那位什么法师给老孔施法的过程,真是让我好几天都没睡好觉。我总是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希望是魔术,或者是你们故意设的什么假象,可事实就发生在我眼前,不得不信。”
  
      听到他还愿意相信南洋邪术,我就放心了,问他是否想让我帮帮忙。小杨爸爸没直接回答,只说:“我准备下个月带她妈妈去趟德国,医院都联系好了,到时候找最先进的医院和医生。不过,你这边要是有什么好办法,也可以供我参考参考。”
  
      这明显是活络话,看来是小杨爸爸不愿正面答应,就拐了这么个弯。小杨连忙让我给方刚打电话,还特意嘱咐,得告诉他是小杨家里的事,可要让他用心帮忙。我笑着说:“这还用你说?”
  
      给方刚打去电话,把情况一讲,方刚大惊:“什么,居然是小杨的妈妈?”我说是啊,我也想不到。
  
      方刚思索片刻:“你让我好好想想,既然阿赞巴登那边已经没什么麻烦,就可以让他处理这个事情。他以前加持过雷劈水牛角符管,效果还不错,也会制作真正的猫胎路过,我觉得倒是可以让小杨的妈妈来泰国一趟,找阿赞巴登施法。”
  
      挂断电话,我把方刚的话传达给两人,小杨非常高兴,说阿赞巴登她以前见过,长得好酷好有型,就是不爱说话,但她就喜欢这样的男人。她爸爸却不置可否,小杨问:“对了,什么叫真正的猫胎路过,难道其他师父都是假的吗?”
  
      “当然不是,”我回答,“真正的猫胎路过,并不是故意去找来猫的死胎,而是母猫亲自把猫胎叼给师父,让他们制作加持成供奉物,这样的才算。有修为的法师才能达到这个效果,就像南平妈妈的阴灵主动去找龙婆UP一样。方刚说的那位叫阿赞巴登的师父就可以,我和他很熟,他是菲律宾鬼王派的,法力相当厉害。”
  
      一听什么鬼王派,小杨爸爸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我连忙让他别担心,那只是个称呼而已,是说他们比较擅长禁锢和控制鬼,而自己不是鬼。
  
      晚上就在小杨家吃的饭,她家有两个保姆,分别负责打扫房间和买菜做饭,另一个负责照顾家人的起居和洗衣服。做饭的保姆手艺很好,三个人吃了八个菜,小杨的妈妈行动不便,只能在卧室中开小灶。以前去杭州,发现杭州人很喜欢吃一道叫“菜泡饭”的菜,是用某种绿叶蔬菜切碎后制成清汤,再用来泡米饭吃,简直吃得我想杀人,因为这东西在东北只能喂鸡。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可能为了照顾我这个东北人的口味,并没有做我想象中那么清淡的杭帮菜,而是有东坡肉等。
  
      小杨的爸爸叹着气:“大不了以后不生了!”
  
      没想到小杨却说:“为什么不生?我还想要弟弟呢,你不希望找人接班了吗?”
  
      “怎么接班?说不定我和你妈妈基因真有问题。”小杨爸爸说,“引产太伤身体,你妈妈可禁不住再折腾第三次。”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来,屏幕显示着方刚的名字。他在电话里说:“问了阿赞巴登,他说要先制作加持一块蛇胎路过,要是能成的话,这事就好解决。”
  
      我很惊讶:“还有蛇胎路过?蛇不是卵生的吗?”
  
      方刚哼了声:“卵孵化出来的就是小蛇!”
  
      “哦,那倒也是……然后怎么做?”我问。方刚说要等阿赞巴登把蛇胎路过制作出来之后,要么带到国内施法,要么让小杨的妈妈去曼谷。我说小杨的妈妈身体还很虚,恐怕去不了泰国,如果你让阿赞巴登来国内,大概收费多少。方刚说:“连寻找原料、制作加持,再到国内施法,怎么也得四到五万元人民币,这还是看在小杨的面子上。要知道,蛇胎路过要比猫胎路过还难,你想想,去哪里找那么巧的事,要等到母蛇生出一窝小蛇,其中要有死的,还得碰巧阿赞师父在附近,那条蛇要将死去的小蛇叼到阿赞师父面前,才能由他制成真正有效果的蛇胎路过,当成引灵符用。”
  
      一听引灵符,我这心就提起来了:“你说是引灵符?那东西太危险了吧?”
  
      方刚冷笑两声:“你是上星期刚做牌商吗,引灵符不只有把阴灵吸引来的功效,还能将特定的阴灵依附在符上,主要看阿赞师父怎么施法。”
  
      我这才放下心来,挂断电话,小杨已经等不及追问,我把情况对二人说了,小杨的爸爸沉吟片刻:“田七,虽然上次我在泰国亲眼目睹了法师的施法过程,但对这种事是否有效果,我还是不能接受。”
  
      “怎么没效果啊,爸爸,你忘了孔叔的事吗?”小杨连忙说。
  
      她爸爸苦笑:“怎么不记得,老孔回杭州后不是又发了疯吗,还被他老婆给送进精神医院,半年后才出院。他老婆还办了离婚手续,老孔真是什么都没得着,要不是他老婆念旧情,留给他在南宋御街的两处门市,老孔可能都得睡大街!”
  
      我说:“杨先生,您得这么想。如果那次法事不做,孔先生现在可能已经疯得不成样子,还蹲在精神医院的病房角落里自言自语,或者早就被小鬼给折磨得跳楼自杀了。施法虽然没能让他事后完全好转,但效果是很明显的。”
  
      小杨也抢着说:“对啊,这就像得了重病去医院动手术,虽然有些后遗症,但要是不开那一刀,估计命也没了。我上次听孔叔说,他现在有时还会在半夜里发噩梦,那也比被什么盆栽小鬼逼疯的好吧?”
  
      “你这丫头真长能耐,连老子都要教训。”小杨爸爸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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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7-5-2017 19:0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19章:巴登来
不管怎么说,小杨的爸爸还是同意让我们先试试,但他以后还是会带着妻子去德国看病的。至于花费,小杨爸爸根本就没问,对这种人来说,四五万就像四五百块钱似的,完全不值得去浪费时间而讨价还价。
  
      我不好意思总是住在小杨家,就在附近的一家连锁酒店下榻。大概过了十来天,方刚总算给我打来电话,说那位白衣阿赞终于在树林里遇到了产卵的母蛇。还说小杨运气好,要是放在春天或冬天,哪里有蛇能产卵,还都在冬眠呢。
  
      在得到小杨爸爸的首肯之后,我通知方刚和阿赞巴登尽快乘飞机到杭州来,我们会去接机。
  
      小杨很兴奋,以前都是看阿赞施法,现在则是给自己的妈妈施法,她既激动又担忧。那天晚上在她家吃饭,小杨低声问我:“施法要是不成功,也不会对我妈妈有什么损害吧?”我说当然不会,阿赞巴登手段高强,肯定没后遗症。
  
      两天后,小杨的爸爸派人开车到机场,把方刚和阿赞巴登从杭州机场接到东阳。阿赞巴登仍然穿着白色的长袖衫和白裤子。看到方刚,小杨高兴地拉着他的手叙旧。方刚把墨镜往下移了移:“看气色还不错,应该胖了吧?”小杨立刻变脸,说方刚真不会说话。
  
      阿赞巴登和我点了点头,小杨来到他面前,笑嘻嘻要和巴登拥抱。我和阿赞巴登认识也有一年多了,总共没听他说过二十句话,也从没露过笑脸。我怕他看到小杨这样会发怒,所以连忙过去阻拦。
  
      可小杨已经抱上了,而且还很结实。我心想这可要坏,巴登会不会生气?方刚站在旁边,脸上似笑非笑,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小杨笑得特别甜,套着瓷:“巴登师父,咱们又见面啦,你还记得我吗?”
  
      说实话,连我都忘了她上次和阿赞巴登见面是什么时候。阿赞巴登点了点头,用泰语说:“记得,半年前在曼谷。”
  
      我给翻译过去,小杨笑着轻轻打了巴登的胳膊一下:“就知道你肯定记得我!”阿赞巴登虽然听不懂,但从小杨的神态表情也能猜出什么意思。他并没生气,只是表情复杂,他的老婆孩子都在菲律宾,长年独居修法,看来应该是不太习惯年轻女孩的这种打招呼方式。方刚又向阿赞巴登介绍了小杨的父亲。
  
      寒喧过后,大家进了小杨妈妈的卧室,阿赞巴登指着她,说身上有股黑雾,在床上来回盘旋着。我翻译给小杨三口人听,小杨连忙问:“是不是说那条蛇呢?”
  
      阿赞巴登取出一块封在亚克力外壳中的佛牌,递给我,说这就是那块蛇胎路过,今晚就可以施法,他会用经咒把缠在小杨妈妈身上的母蛇的怨气吸引出来,附在这块佛牌中。
  
      看着我们的谈论,小杨爸爸无奈地笑了笑。方刚说:“杨先生,施法的过程你可要全力配合,别把这当成玩笑,很多时候,施法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没错,小杨妈妈这个事绝对不是什么巧合,更不是迷信,最好你能认真对待。”我也跟着说道。小杨爸爸笑着连连点头,没再说什么,估计还是没抱什么希望。小杨妈妈有些害怕,问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和疼痛。
  
      阿赞巴登说:“在施法没结束之前,什么都有可能。”经方刚翻译,小杨妈妈害了怕,连连摆手说那不施法行吗。小杨连忙去劝,说已经都把法师从泰国请到东阳来,不施怎么能行,而且你这个问题国内的医院跑了那么多,要是有结果,不早就解决了吗。
  
      到了午夜时分,卧室里除小杨的妈妈之外,就只留阿赞巴登,剩下的都在一楼的客厅等着。小杨父女俩站在客厅中,担忧地走来走去。方刚倒是坐在沙发中,边喝啤酒边调着电视频道。我让他把声音关掉,方刚瞪了我一眼:“音量已经很小,再关掉那不成默片了吗?”
  
      我低声说人家在里面施法,家属在外面也很担忧,你这边跟没事人似的,是不是不好。方刚嘿嘿笑着:“这种事我每年都遇到几十次,不用担心。她又不是罪大恶极,只是得罪母蛇的阴灵而已,不会有事。”
  
      小杨跑过来,小声问能不能把门开个小缝,她想悄悄看看。方刚摇头:“既然阿赞巴登不同意我们旁观,就说明有他的用意,你不要捣乱!”小杨撇着嘴坐在沙发上,烦躁地撕着纸巾。
  
      约十几分钟后,忽然从楼上小杨父母的卧室内传出砰砰的声音,似乎有人在里面捶门。小杨爸爸连忙跑上楼,方刚把他拦住:“你要去干什么?”
  
      “里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听有人在敲门!”小杨爸爸着急地说。方刚把他从楼梯上拽下来,按在沙发上。
  
      小杨爸爸满脸惊愕,方刚说:“施法的过程不能有人打扰,你也不例外,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等着。”小杨爸爸还要说什么,忽然从二楼的卧室中发出奇怪的声音,就像管道漏气,还有个女人的尖叫。
  
      我站起来,这分明是小杨妈妈的叫声。小杨立刻跑上楼:“妈妈,妈妈你怎么了?”方刚对我连使眼色,我迅速跑过去拉她,可小杨已经来到卧室门前,抬手刚要敲门,被我冲过去拦在门前,小杨的拳头砸在我脸上。
  
      “别添乱,快跟我下去!”我说。小杨说什么也不肯,我的后背就靠着卧室门,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撞击,但又不像敲打,而是什么粗大的条状物重重甩打在门上似的,力量非常大,一下一下震得我心脏不舒服。
  
      就在小杨还和我挣扎的时候,方刚赶到,把小杨拦腰抱走,我这才算是解放出来。后背刚离开卧室门,还没到十公分,那扇门不知怎么的就被撞开,把我推倒在地上,摔个嘴啃泥。我回头看去,屋里的小杨妈妈仍然躺在床上,仰面朝天,身体扭来扭去,嘴里还发出类似哭的声音。阿赞巴登则盘坐在门口,背对卧室门,双手直着伸出,握着那条蛇胎路过的佛牌,嘴里不停地念诵着经咒。
  
      这时小杨的爸爸也上了二楼,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紧张地问:“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别出声,先看看再说。”我低声告诫他。
  
      阿赞巴登慢慢站起身,走到床边,把那条蛇胎路过悬空放置在小杨妈妈头上。小杨的妈妈忽然弹起上半身,把佛牌抓在手里,用头使劲地去顶,好像要把身体硬钻进佛牌中似的。阿赞巴登继续念诵,声调提高,小杨和她爸爸都想往卧室里冲,我和方刚只好站在门槛上,死死抵住门,不让这两人越过去。
  
      小杨妈妈的身体渐渐不动,歪倒在床上,头发散乱,也不知是睡觉还是昏迷。阿赞巴登拿起蛇胎路过,仍然在念诵经咒,只是声音越来越低,他盘膝而坐,双手把佛牌夹在掌中,用力地按着,以至于手掌和小臂都在剧烈颤抖。
  
      忽然,从阿赞巴登紧压的手掌中往下滴着血,越滴越快,全都洒在地毯上。屋里弥漫着浓浓的腥气。小杨惊呼:“怎么流血了?”
  
      我用手捂着她的嘴,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景。几分钟后,阿赞巴登打开手掌,奇怪的是他掌中却并没有血迹,而那块蛇胎路过的佛牌中似乎有红色液体,泡着里面的那具小小的蛇胎干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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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7-5-2017 19:0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20章:蛇蛋
阿赞巴登站起来,走到卧室门口,对我们点点头。我和方刚互视一眼,都非常高兴,因为这意味着施法已经成功。他说:“先把门关上,不要让人走进卧室,更不要打扰她。明天中午或下午,什么时候看到她自己醒过来,就可以了。”
  
      方刚翻译给小杨父女听,两人又惊又喜,小杨说:“那、那我妈妈会不会半夜醒来,要上厕所?”方刚瞪了她一眼,说阿赞师父已经说了明天中午再看,小杨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我和方刚带着阿赞巴登去酒店过夜,我们倒是睡得安稳,而小杨父女就难熬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我们三人再次来到杨家别墅,看到小杨和她爸爸都顶着熊猫眼。小杨爸爸说:“刚才我让保姆悄悄打开门,她怎么还没有醒?连姿势都和昨夜一模一样!”
  
      阿赞巴登上楼走进卧室,将右手压在小杨妈妈额头,念诵经咒约十分钟,看到小杨妈妈的手和脚在慢慢抽搐。不多时,她的头缓缓转过来,发出微弱的呓语。小杨父女俩连忙跑进去,低头问她怎么样。
  
      接下来的事就没什么意外了,小杨的妈妈又恢复神智,一问她昨晚有什么印象,小杨妈妈竟然说有条蛇在屋里缠着她,身上全是鲜血,还有个破洞,里面嵌着两颗白色的蛋。后来那蛇想跑出卧室,用尾巴一个劲地甩门,再后来门打开,蛇跑了出去。而她自己则变成一颗白色的蛇蛋,看到母蛇就在那块佛牌中,她也想进去,就用力往里钻,后来就醒了。
  
      “我的天,妈妈,你的梦居然这么离奇!”小杨笑着发出惊叹。她爸爸坐在床边,把妻子抱在怀里,眼泪也流了出来。
  
      施法结束,阿赞巴登称已经将母蛇和小蛇的阴灵灌注进这条阴牌中,他会带着佛牌回到泰国继续加持数天,然后交给善信供奉,以消除怨气。而小杨的妈妈虽然不会再受蛇灵缠扰,但因为阴气入体,在半年内恐怕会有一些不适的症状,比如四肢怕冷、盗汗惊厥等。
  
      小杨爸爸最关心的是孩子:“那她以后还能正常怀孕吗?”
  
      我问阿赞巴登,他说:“其他原因我不敢说,但这个女人已经不会再有母蛇的阴灵干扰。”把这话翻译过去,小杨一家三口都高兴极了。小杨爸爸说,那下个月就可以去德国看医生了,我心想,施法都已经成功,还花那份冤枉钱干什么。
  
      晚饭后,趁阿赞巴登去卫生间时,小杨低声问方刚:“方大哥,阿赞巴登有女朋友吗?我有个好闺蜜,长得特别漂亮,就喜欢那种帅大叔。她要是知道阿赞巴登是泰国的法师,肯定会高兴得要疯!”方刚狠狠瞪了她一眼,说巴登的儿子都已经几岁,小杨吐了吐舌头。
  
      既然事情已经办成,我们就打算回泰国去。小杨爸爸提了五万元人民币现金交给方刚,小杨说想和我们一块去泰国,但她爸爸拒绝了,说你得留在家里照顾妈妈,下个月还要共同去德国。小杨知道有理,却也感到十分地遗憾。
  
      在机场大厅,小杨十分舍不得我们,又问阿赞巴登什么时候再来杭州。阿赞巴登老老实实地回答:“要看有没有施法的事。”
  
      经我翻译后,小杨问:“那你就不能特地来看看我吗?”
  
      方刚笑着说给阿赞巴登听,这话反倒把他问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在心里暗笑,方刚说:“你可以让你的闺蜜给某个男人下情降,让她来找阿赞巴登,这不就行了吗?”小杨说有道理,下次再有朋友聚会,她就帮阿赞巴登宣传。
  
      在飞机上,我问方刚要是很多动物都有灵性,可有不少人杀过这些动物,套狐狸打黄皮子、捉蛇开饭店、做龟苓膏、狗肉馆这些在中国遍地都是,而我这两年多只遇到几桩这种生意,比如那个爱吃流浪狗的范老二,还有就是广州开酒店的黄老板。
  
      方刚看着时尚杂志,说:“阴灵和人一样,有强有弱,有存有无。不是所有灵性动物被杀都会产生强烈的怨念,那么多横死的人,也没见全都出来报复,还不只是一小部分!这都是有机率的,与当事人的运势和福报也有关系。福气大的人,做了这种事顶多是福祸相抵,但经常作恶的人,可能就要倒霉。总之一句话,没有任何你能看得出来的规律可循,能做的就是少惹事,少做这种有损福报的行为。”
  
      “好吧,以后看到老鼠我都躲着走。”我笑着说。
  
      方刚瞪了我一眼:“要是它咬你的蛋呢?”我觉得这个笑话半点也不好笑,不再想理他,就把头靠在椅背上睡觉。
  
      回到泰国,因为表哥嫂又要去马来西亚谈大批量进口榴莲的事,所以我还得留在工厂里看家。晚上无聊的时候就上网,一是继续在各大平台发布广告,二是查找之前发过的广告,看有没有回复和私信。很多生意都是我从这种行为中找到的,有时候,一条几个月前的、不起眼的私信或者论坛回复,都有可能达成一桩买卖。对我来说,商机真是无处不在,钱遍地都是,就看你愿不愿意捡。
  
      经过那尊灵体山精的折腾之后,我发现自己对极阴物越来越敏感,头疼已经是家常便饭,只要接触,就会浑身不舒服,晚上还做噩梦。想起最开始在沈阳干佛牌店时,老谢佩戴邪牌对我的影响,现在似乎又有这种感觉。最主要的表现就是,我经常会感觉以前接生意给客户善后擦屁股,是件很可笑、很愚蠢的事,当初为什么会那么做?客户出事和我有狗屁关系,以后再也不管。
  
      但有时候又想,自己怎么能这么想,这不是在帮他们吗?我的身体里似乎有两个人,心肠一软一硬,有时你占上风,有时又是他。
  
      挨个登陆论坛的时候,看到有条私信,是半个月前发的,应该还算新鲜。发贴的ID名字叫“外滩梵高”,我心想,要么是画家,或许是梵高的崇拜者,再不就是乱起的。可看了他所发短信内容才知道,此人确实是位画家,上海人,在私信中没多说,只让我打他的电话详谈。
  
      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我本来想次日再说,可听说凡是这些搞艺术的人,比如画家、雕塑家和作家什么的都是夜猫子,白天不醒晚上不睡,于是就先发了条短信过去,一是探探对方睡没睡,二是对方要是嫌麻烦或者无国际短信功能,就会找电话直接回拨过来,我还能省长途费用。
  
      让我猜中了,此君还真回了电话,问:“您是XXX论坛的网友吧,账号ID叫什么?”
  
      “哦,我的ID是泰国佛牌店主,你给我发的私信。”我回答。
  
      此人恍悟:“明白了,你是姓田,在泰国卖佛牌的那个,我看过你发的贴子和图片,是不是有很多佛牌,正的歪的都有,我没记错吧?”我笑着说你记忆力很好,那不叫正的歪的,而是正的和阴的,还有邪的。
  
      这人不好意思地笑了:“对对对,正牌和邪牌。唉,搞和搞艺术的人,这记忆力都不怎么样,尤其像我这种纯作家和诗人,成天都在找灵感,什么事都不记在心上。这不,昨天我答应晚上去幼儿园接孩子,结果给忘了,老婆把我臭骂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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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7-5-2017 19:0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21章:我是文学家
听了这话,心想恐怕不是忘了,而是故意不想去接吧,听说作家都很懒。和这人聊天,总觉得他像那种混得不太如意的作家,令我想起之前接过的一桩生意,是在沈阳那位姓崔的啃老族男人,混得很惨,却非常喜欢绘画,还自费出画册,方刚每次看到都能笑抽。于是,我就在电话里问他现在是什么现状,又有什么要求。
  
      “我姓吕,他们都叫我吕老师,在上海开一家杂货店。”这人说。
  
      我心想。那他和崔先生完全不同,崔先生是典型的废物加穷鬼,而这位吕老师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但起码是个小生意人。可为什么大家都叫他吕老师,我就不懂了,应该是吕老板才对。
  
      吕老师给我讲了他的故事,我听得昏昏欲睡,十分后悔大半夜给他打电话,真应该明天再问。他讲的无非都是自己怎么努力,可就是在事业上没有建树和突破,看到时下很多人都能写作、出书、成名,连写盗墓的小说都能成为畅销书,卖几十甚至上百万册,而他的小说和现代诗却被无数出版社退稿无数次。好不容易在报纸上登个豆腐块短诗,不到六十个字,给一百块钱稿费,自己却要掏两百块钱的版面费,算下来还净亏一百。
  
      在向我咨询的客户中,大致分成这么几大类:求财求名利求人缘的,这种最多;撞邪冲煞得怪病。这种最少;陷入困境想翻身,这种经常遇到,现在这个吕老师无疑属于第一种。我的生意中,成交量最多的也是这样,这类都是请牌,利润没有驱邪和小鬼山精高,但却支撑了我七成的收入。
  
      我问:“你就是想请佛牌让自己转运发财呗,旺事业的佛牌很多,看你能接受什么价位。”我仍然是这套词。
  
      “田七老板,你可能不了解我的苦闷。”吕老师说,“我是作家和诗人,不是商贩,没错我是想成名、出畅销书,可最主要的还是得到人们的肯定和认可。你说凭什么他们能出书,我就不能?那些畅销书在我眼里也就那么回事,一书都没看上。像什么《狼图腾》、《白鹿原》、《平凡的世界》,对,还有那本叫什么《长恨歌》的,那真是长啊,又臭又长!这样的书都能获茅盾奖,都有人看,我的书为什么不行?我明明写得比他们好!我看肯定是那些作者有钱有势,自己买的奖,要不然他们为啥不能得个诺贝尔奖给大家看看?切,还是没水平!”
  
      听了吕老师的话。我忍不住想笑。虽然我不懂写作,但有句老话还是听过的,那就是“文人相轻”,这一点在作家身上体现得尤其明显。
  
      吕老师又气愤地说:“还有那些歪诗,打着什么现代诗歌的旗号。那也叫诗?就是把闲聊天的话单行列出来,每句话一个回车,甚至每句话五六个回车,这谁不会?”
  
      别说,这话我倒是赞同。虽然我不喜欢纯,但我有个同学的老婆在沈阳一家叫《思潮》的纯诗歌刊物上班,她家里有好多本样刊,我看过,简直可以当成笑话集来读。那些所谓的中国“现代诗”确实让我这种人不能理解,那就是把再平常不过的话。用回车分成数段,就是诗了。
  
      聊到这里,我已经困得有些打呵欠,就说:“这样吧吕老师,今天都不早了。您把自己的一些资料和要求整理一下,发到我的邮箱里,明天白天咱们再接着谈,怎么样?”
  
      可能是吕老师刚开始起头,就被我给掐断,心里很不舒服,他失望地说:“好吧,那你把邮箱地址给我,明天上午我让隔壁饭店的老板娘帮我发。我不会上网,杂货店里的这台旧电脑还是收来的。只能打字,连看电影都卡得要死。以前给出版社投稿,都是买来全国出版社名录,再去网吧托网管帮我群发邮件的。”我心想这人还真不容易,把QQ邮箱发给他,就将电话挂断了。
  
      次日早晨醒来,我坐在餐厅中,自己煎了荷包蛋和面包片,配上牛奶和培根,边吃边看电视。同时无聊地翻着手机。看到有吕老师发给我的短信,称已经把所有资料都发到我的QQ邮箱,让我尽快消化,他下午一点给我打电话。
  
      吃完早餐,我坐在电脑前,打开QQ邮箱收件,看到果然有封邮件,是吕老师发来的。好家伙,不愧是作家,他居然给我写了长达万余字的个人介绍,邮件的附件中还有几张自己的照片。个人介绍的内容我大概翻了翻,兴趣不大,无非是说自己怀才不遇,写的东西没人赏识,说四大名著也只有《红楼梦》还能看,别的都是垃圾。
  
      这些内容都乏善可陈,但在附件里,我看到有一封他给出版社投稿长篇小说时的投稿信,这才是让我印象深刻的东西,直到现在也没忘。具体内容可能没那么准确。但大概意思没错:
  
      “贵出版社的编辑同志们,我是吕XX,中国最有才华的纯作家兼现代诗人,现在向贵社投去我所著的长篇小说,名为《XXXXX》(这五个字当中只有中间那个字我认识,另外四个都是生僻字,别说猜,连见都没见过,所以也没法猜)。这是一部旷世奇书,也是我十五年辛苦的成果。大概有五十万字。该书包罗万象,纵横古今,无所不含。内有人类从诞生到消亡的所有真理,比现在书店中所有小说加在一起都更加地博大精深。您在看到这本书的时候,就意味着您要成为中国乃至世界上最著名的编辑,因为这本书上市后,其销量能达到一亿册,您能不成名吗?当然,我的要求也比较高,在签订出版合同的时候,贵出版社就要先付给我五百万元人民币的预付金,没出版我也不退。另外,贵出版社的哪位女性编辑,在看过我的书稿后,如果对我特别崇拜,可以嫁给我,当然,我要先看过她本人,觉得满意才可以。但她必须有能力弄到澳大利亚的绿卡,因为我特别喜欢那个国家,希望后半生能定居于此。最后请您尽快给我回复,因为这本书很抢手,好多家出版社都在争。此致,吕XX敬上。”
  
      如果说那些自我介绍的文字,只能证明吕老师是个愤世嫉俗、目空一切的人。那在看完这封投稿信之后,我基本能确定这位吕老师同时还是个精神妄想症的患者。想卖一亿册,以为自己写的是圣经?最可笑的是,居然让女编辑弄到澳洲绿卡才有资格和他结婚,我简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哎。不对,他不是有老婆吗
  
      不管怎么说,笑话归笑话,这种人的生意要怎么做才行?我之前接过无数生意,那么多客户中,有不少奇葩和极品,但起码没有精神病,而现在却遇到了。真是上得山多终遇虎,这吕老师就是典型的虎,当然这个虎字不是名词。在东北,这是个形容词。
  
      下午一点,吕老师倒是很准时地给我打来电话,问我资料都消化得怎么样了。我强忍着笑:“吕老师,你这些资料太充实,我现在都撑得难受,根本没法消化啊。”
  
      没想到他对我的讽刺和揶揄完全当真了,严肃地说:“田老板,资料肯定是很充实的,不管你有多撑,也得认真消化完,要不然你对我怎么会有全面的了解?你又怎么能把最合适的商品销售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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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7-5-2017 19:0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22章 :伊霸女神
我连声说有道理,说我慢慢消化,你一个月后再给我打。其实我就是不想做他这桩生意了,可吕老师却说:“那不行,一月太久,只争朝夕。我论坛里人气还挺旺,很多网友给你回复,都说从你手里请了佛牌后效果不错,所以我也挺着急。不瞒你说,现在中国人真是鼠目寸光,我投了全国近百家出版社,没有一家肯要我的小说。我听说泰国佛牌能转机运,就想买一块。”
  “这个不用全面了解你,只要你告诉我,想达到什么目的,最多能出多少钱就行。”我实在没兴趣。
  吕老师说:“这样吧,五千块钱,这是我现在全部的积蓄,也是私房钱,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我老婆,不然她肯定和我闹离婚不可。我的要求不高,只要有一家正规的出版社愿意出版我这部小说就行。什么佛牌能达到?”
  说实话,我对这种人还是有几分抵触的,佛牌能不能帮他顺利找到出版社,这我也不敢说。就只好实话告诉他,佛牌的功效没那么神,也不是百分之百有效果,没效果的话,你也不能来找我退钱,这都要。
  “那你觉得我这个情况,能转运的机率有多大?有百分之八十吗?”吕老师问。
  我心想能有百分之零点八就不错,但忽然我起了个念头,为什么非要说实话,遇到这种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货色,为什么不宰上一刀?就算有效果好的阴牌,我也不想卖,而是打算卖给他一条能转运的正牌。要是吕老师觉得没效果,估计还会再次找我,那时候我再卖他阴牌,能赚两份钱,多好!
  那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了这种念头,之前是极少有过的。
  于是,我把两张图片发给吕老师,说这都是泰国著名寺庙出来的佛牌,效果不错,都能旺事业和转机运,你自己挑一条吧,报价都是五千元人民币包中泰快递。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吕老师问:“这都是什么名字?”我说是成功佛和崇迪佛。
  吕老师说:“行,我里的网友都相信你,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这钱怎么汇给你?发个账号给我吧。”
  不得不说吕老师这人办事还是挺爽快的,我心想,像他这么容易轻信的人,要是遇上网络诈骗,那真是一骗一个准。还没怎么了解就敢直接汇款,也不怕被我忽悠,当然,那些论坛的回复可能是打动他的原因吧。
  两天后,我在电脑上查询,收到了五千元汇款,于是就随便在囤货中翻出一条清迈帕辛寺的成功佛。每条佛牌我都会用贴纸贴好标签,上面写着进货价,以免遗忘。这条佛牌的标签上写着2500的数字,单位是泰铢。也就是说,这条佛牌的成本只有五百元人民币,而我卖吕老师五千,足有九倍的利润。
  把这条成功佛在快运公司发货寄走后,我忽然觉得,以前也遇到过像吕老师这样实心眼的客户,为什么没有像现在这样,以最低的价格,达到最高的利润?那我两年间得多赚多少钱啊!而且那么多牌商都大量卖假牌,和根本没什么法力的佛牌,我却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卖真牌,真他妈的亏,以后,我是不是也得考虑多赚点儿昧心钱了?
  等吕老师收到佛牌后,我简单告诉他怎么供奉,也就没再理会。大概半个月之后,吕老师给我打电话,称他既无灵感,又没转运,反而比之前运气更差。我敷衍说人和佛牌之间也要磨合,让他再耐心等待。又过了十来天,吕老师沉不住气了,说这条佛牌对他完全没帮助,我心里当然清楚,那只是最便宜的正牌,怎么可能有明显效果!
  于是我又继续忽悠,让他请阴牌,又给他讲了什么叫正牌阴牌和邪牌。吕老师听说邪牌中居然有死人的灵魂,既害怕又好奇,一个劲问我这东西能不能害死人。我笑着说:“这种邪牌我每年都能卖出几十上百条,连明星和富翁都请过,人家怎么没死。”再给他举了港台都有哪些明星请过邪牌甚至养小鬼的例子。
  吕老师一听,居然有这么多他经常在电视报纸上熟悉明星都请邪牌和小鬼,他明显动了心,但又比较害怕把藏有死人阴灵的佛牌带回家,会产生不好的影响,说还是让我找一块合适的正牌。
  我说:“那算了,除了邪牌,别的对你都没太大效果,达不到你想要的迅速转运的目的,你再找别的牌商吧,但他们的货是真是假,我不敢保证。”我越这么说,吕老师越不敢拒绝,他表示私房钱已经花光。我说:“那这个办法只能你自己去想了,能强效转运的邪牌,怎么也得六千块钱。”
  “正牌和邪牌只差一千块钱,可正牌效果来得很慢,那谁还请正牌呢?”吕老师有疑问。我说邪牌副作用比较大,要是有了效果,最好就给我送回来,不然时间长了,佛牌里面的阴灵有可能会让供奉者产生变化,比如脾气暴躁性格大变体质变差之类的。
  我故意把邪牌对人的影响淡化,吕老师果然动了心:“要是这样的话……只要能让运气变好,性格变暴躁又能怎样,反正我现在的脾气也不太好,我老婆已经习惯了。好吧,我想办法弄点儿钱,到时候联系你。”
  几天后,吕老师给我打电话,称钱已经弄到手,是把老婆的一对翡翠耳环送到典当行抵押,讲好了一年活期,等以后发达了还得赎回来。
  既然是能强效转运的邪牌,就不能用普通的糊弄了,于是我给方刚打去电话,让他帮我弄能强效转运的邪牌,不要超过一万五泰铢。
  方刚问:“你小子很久没卖邪牌了,现在这是哪个客户的指定产品?”我说了吕老师的情况,方刚很意外,问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黑心?
  “这不都是和你学的吗,以前听说我又要给客户擦屁股,就说让我去开善堂学雷锋。现在我好像想通了,只要有客户送上门,管他正牌邪牌,有效果就行。”我笑着回答。
  我的话似乎让方刚有些犹豫,他说:“你小子这是心里话?”我惊讶地说当然,难道生意人不应该以多赚钱为己任吗?方刚说可你以前说过,除非客户自己强烈要求,否则你不会卖邪牌出去。
  “此一时彼一时,以后我再也不充好人开善堂了,有生意就要赚钱,能赚一百,绝对不赚九十九!”我坚决地说。
  方刚这人也奇怪,平时心软善后擦屁股,经常会训我没生意头脑,可现在忽然变了想法,他却警觉起来,问我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状况,比如头疼发晕做噩梦之类的。
  我想了想:“没有啊,一切正常,对了,上次你寄来的那块独立女大灵,我摸了也没再头疼,是不是我这个遇到极阴物就头晕的病症已经好转?”
  方刚说:“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那就按你说的找货,等我电话。”
  两天之后,方刚给我发来两张彩信照片,是一块亚克力外壳的椭圆形佛牌,里面是个**女人的坐像,双腿岔开,中央的“那个”部位有小块红色物体挡着,泡在血水里。配的文字是:“阿赞平度制作并加持伊霸女神,以横死女性体内经血加持。”
  提到“伊霸女神”这四个字,我再熟悉不过。以前在沈阳接过一位陈姐的客户,为了挽回前夫的心,就请了邪牌伊霸女神,还得用其前夫的精y每日涂抹在女神古曼的“那个”部位才行,相当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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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7-5-2017 19:0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23章:现代诗
把这东西的资料发给吕老师,他给我打电话,声音都在发颤:“田、田老板,这什么女神太可怕了,怎么还有那、那种东西?”我笑着告诉他,这就是东南亚佛牌的特点,什么原料都有,正料就是之前卖给你的那块,邪料就是这种了。【.】
  
      吕老师问:“把这个伊霸女神买回家,就能让我转运吗?可别像上次似的没什么效果。”我笑着说这是邪牌,谁供奉了都有效果,只是效果强与弱有区别。只要你诚意供奉,别破坏供奉的规矩和禁忌就行。
  
      “佛牌里面的鬼,会不会跑出来害人啊?我家里可还有老婆孩子呢,虽然这个老婆总骂我。”吕老师说。
  
      我回答:“放心吧,你那是恐怖片看多了,鬼你是看不到的,是存在于另一种形式的世界,不用担心。我卖过那么多邪阴牌,要是都有鬼出来害人,那我不成职业杀手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心想这些年卖的佛牌甚至小鬼和降头,也直接间接让不少人送命,这和杀手又有啥区别。
  
      可能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吕老师打消了最后一丝恐惧,准备和我成交。正在我让他尽快给我汇款的时候,吕老师忽然问:“田老板,你有不少客户,是不是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啊?”
  
      “没错,做什么的都有,连香港台湾的明星也有,你要干什么?”我问。
  
      吕老师笑着说:“有没有出版社的客户,给我介绍几个。”我心想又是想推荐他那篇旷世奇书。我从小就爱看书,忽然对这部书有了些兴趣,虽然知道他只是在吹牛,或者自己意淫,但还是想看看。于是我就说目前还没有,但你可以把书稿发我瞧瞧,以后我要是遇到这类客户,可以考虑帮你推荐。吕老师非常高兴,说马上就发到我QQ邮箱里去。
  
      到了下午,我在电脑上查到又有六千块人民币汇进,连忙通知方刚帮我发货到上海。同时,我也在邮箱里找到了吕老师的那部小说。打开从头看了看,简直让我没把午饭吐出来。
  
      这是个带点儿科幻的小说,讲从盘古开天、一直写到中国成了地球霸主的故事。好家伙,全世界所有的名人全都客串出场,而且还混搭,圣女贞德爱上曹雪芹,李清照和希特勒结婚还生了孩子。这小说不单三观不正,而且文笔非常幼稚,我觉得我在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写的暑假作文似乎都比他强,我甚至怀疑这小说是不是他儿子代笔的。勉强看了十几万字,我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就关掉了。
  
      晚上,吕老师给我打电话,问我的读后感,我说从来没看过这么牛逼的小说。吕老师很得意:“几十家出版社的编辑也都这么说,看来我这小说确实很厉害,不是我在吹牛。记得北京某家大出版社的女编辑特意给我打电话,说这小说社长看了,因为太超前太厉害,该社不敢出版,建议我拿到联合国出版社去出版。可我又不认识人,联合国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去呢?田老师,你认识联合国的人吗?帮我介绍介绍,送烟送酒请吃饭都行,我报销。”
  
      我心想那家出版社的女编辑也真缺德,居然用这种话来消遣吕老师,明知道他会当真。连忙说不认识,免得被吕老师粘上。
  
      数日后佛牌发到吕老师家,他再次和我确认供奉方法。我说:“按那张纸上的心咒,在午夜念诵三遍,要出声,尽量别念错。如果有感应的话,这几天你会有奇怪的梦境,或者生奇怪的病,但都不用担心,几天后就好。”
  
      不出我所料,几天后吕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他发低烧好几天,感觉昏昏沉沉,可身体又不烫。这种事我见得太多,已经见怪不怪,就说这正常,说明佛牌和你有感应。吕老师问:“你说的佛牌,是不是这个没穿衣服的伊霸女神?她是女鬼吧,万一看上我怎么办?都说男人要是和女鬼发生关系,就得倒大霉,另外,会不会把什么怪病传染给我老婆?”
  
      我失笑:“你想太多了,鬼交这事不是人人都能遇到,你就老老实实地供奉吧。”
  
      吕老师问:“是不是只要供奉了,效果就会出来,我就能成为著名作家,领诺贝尔奖的奖金?”我说这可不一定,你要是抱着这种幻想,那可能得失望。吕老师没明白,我说:“你知道诺贝尔奖金折合人民币有多少吗?”
  
      “这个……反正挺多。”吕老师回答。
  
      我说:“几百万人民币呢!花六千块钱,就想立刻当上大作家,还得诺贝尔奖,那我为啥还要卖佛牌?自己戴十个八个,早晚成世界首富。”吕老师着急地说那效果怎么看,我说,效果肯定会有,但也得切合实际。比如你想中彩票,起码得买张彩票吧,不然这钱怎么掉下来。鬼神帮人,也是要人用努力来配合,阴灵的力量只是让你转机运,而不是突然从天而降。
  
      吕老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好,你的意思是,我继续四处投稿呗?这就是努力。”我说对,而且你最后别死守着那一部小说,平时多写多投稿,效果肯定有。吕老师干劲十足地说,我明白了,你就看我的效果吧。我心想让我看你的笑话还差不多,你以后最好再也别找我,反正我把钱赚到手了,当然,你继续请牌我没意见。
  
      后来表哥嫂从马来西亚回来,我就回沈阳住了几天。在那之后,吕老师经常给我发短信,说他如何如何努力,先写短篇试水,投给上海的各大报纸。我问有没有成功,他说目前还没,我让他耐心等待,成功也要有个过程。
  
      当然,我对这个吕老师能否成功,完全没抱过任何希望。我甚至觉得,要是这种人也能成功,他的书也能出版或者被刊登,那才是中国文坛的怪事。
  
      可事实证明,我的想法又他妈的错了。
  
      那天晚上,我佛牌店的房子租给商家已经到期,那店家是山东人,要回老家结婚,退掉门市后,我找人打扫了一番,贴上招租启示继续求租。躺在里屋的床上,我又想起在这里发生过的点点滴滴,除了王娇和孙喜财曾经在这里行过无数次周公之礼,我和白梅也在这张床上风流过。
  
      正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手机短信响起,发件人显示的名称是“吕老师-世界第一文豪”。这是我特意给他起的名字,就是想讽刺他。短信内容是:“成功啦,我终于成功啦!”
  
      “怎么了?你的小说有出版社想出版,还是诺贝尔奖主办方刚给你打完电话?”我回复。
  
      吕老师回复:“都不是,而是我有个短篇被上海一家纯刊物给登了,稿费五十元,而且没朝我要版面费!”我刚要笑,又心想这对吕老师来说是零的突破,不能笑话他。我说想看看这刊物,叫什么名字。吕老师向我要了地址,说立刻给我邮寄一本。正好我在沈阳,于是就让他用EMS寄到沈阳来。
  
      没几天收到了刊物,说实话,中国的纯和诗歌的读者越来越少,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脱离现实、无病呻吟,那些诗歌更不用说了,看都看不懂,越来越走向小众。但仍然有很多优秀的纯和诗歌刊物比较畅销,比如上海的《收获》就不错。
  
      这本刊物的名字就不说了,以免有讽刺之嫌,但从印刷排版就能看出,这刊物的发行量,估计在小众中也得算是最小众的。在最后一页,我看到了吕老师发表的那篇诗歌,虽然过去了几年,但我仍然记得。诗歌的名字叫《无奈》,署名是吕子,内容是:
  
      “很想大便,
  
      就走进厕所,
  
      脱裤子,
  
      坐下,
  
      完事后站起来,
  
      出门上班,
  
      却感觉好像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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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7-5-2017 19:1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24章:吕老师的变化
这首诗总共不到三十个字,却也分成几段,最下面还有编辑的评语,大意是说本诗歌表达了作者对生活洞悉的透彻,阐明了人生到处都是无奈,尤其最后一句,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充分说出了人生的真谛,那就是永远都有意外,都有你预料不到的东西。
  
      看了这首诗和评语,我心想这要是也算诗歌,那我一天起码也能写个五六百首,四处去投稿的话,能得多少稿费。有位著名诗人叫海子,他可好,起个笔名叫吕子。
  
      我笑着给“吕子”发去短信:“这么几个字就有五十块钱稿费,厉害,恭喜吕老师。”
  
      吕老师回复:“这不算什么,我相信以后还会有更多的。”
  
      果不其然,在之后的两三个月,我早就回到泰国,陆续能收到吕老师给我寄来的刊物和报纸,看来他每刊登一次,就会把样刊寄给我,内容从诗歌到短篇散文,那些诗歌都是没头没脑的不说,散文也让人看不懂。上一句和下一句永远不挨着。
  
      按理说,佛牌有效果,尤其邪阴牌,这不是什么稀奇事,我也早就习惯。可我不明白吕老师从一文不名,到现在经常于刊物上发表文章,这到底是个什么原理?他写的那些东西并不出色,为什么现在就能拿稿费而以前不能?难道是邪牌的力量竟然可以影响审稿编辑的心理,这也太邪门了吧。
  
      那天,吕老师给我打电话,说:“田老板,我觉得我已经成名了。”我问为什么,是又刊登了什么诗歌散文,还是成功加入上海市作协?
  
      “都不是,中午有个女读者来杂货店找我,说非常喜欢我的诗歌,还把裙子撩起来给我看,说是她最喜欢的内裤。”吕老师声音有些激动。
  
      我大惊:“有这种事?”
  
      吕老师得意地说:“当然!可惜正巧我老婆单位今天放半天假,就来店里找我,刚好撞上,不但坏了我的好事,还被老婆用店里的扫帚打了好几下。我拼命解释只是读者,是倾慕自己的才华,可老婆完全不信,非说是我花钱找的小姐,想在店里**。”
  
      说实话,我也不信他有这能耐,又不是大作家和明星,女读者就算喜欢你那豆腐块的歪诗,也不至于主动上门来献身吧,那得多缺男人。
  
      吕老师急了:“那些俗人不相信,你怎么也不信我呢?这就是佛牌的力量啊,现在他们说我的诗歌中都有鬼气,还说我是鬼才,你看看,佛牌里不是也有鬼嘛!”我心想那是讽刺你呢,你还真信了。
  
      这事我也没放在心上,天天翻垃圾箱,有时候还能捡到钱呢,所以就算吕老师这样的人,也照样会有意外惊喜。也许是邪牌的效果,但我肯定不信这家伙能功成名就。因为按他现在的变化来看,他的诗歌和散文还那样,没什么太大变化。这和我以前接过的搞艺术的客户不一样。比如那个北京的北漂摄影师,之前的作品毫无灵性,可请了邪牌之后,拍出来的艺术照那真是诡异另类,别有风格,却很受顾客欢迎。但这位吕老师的诗歌还是回车为王,内容也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谁都会。平时开个小杂货店,估计也没什么大改变。
  
      转眼又过去十几天,这天傍晚,忽然想这个“吕子”的大诗人,想问问最近有什么改善,但又想,如果还是没什么效果,他会不会找我算账?又想应该不会。这个吕老师我已经看透了,自命不凡,渴望成名,以他现在的心态,就算埋怨我,也会继续找我请牌,反正我已经打定主意,准备在他身上来个连锁经营了。
  
      给吕老师打去电话,问:“最近又刊登了多少刊物,怎么没给我寄?”
  
      “哦,我很忙,有时间再说。”吕老师的声音似乎变了个人,而之前他说话的风格虽然有些疯疯癫癫,但却感情丰富,滑稽搞笑,而现在冷冰冰的,没什么感**彩。
  
      我以为他心情不好,或者家里出了什么事,就问具体在忙什么,小说出版的事有戏没。吕老师说:“我在忙着洗刷自己和别人那罪恶的灵魂,在找灵感,你不要打扰我。”
  
      一听这话,觉得他不像是心情不好,就问怎么洗刷。吕老师问:“你就不用问了,因为你是商人,灵魂太贪婪,已经没法洗刷干净,所以看了也没用。”
  
      我连忙问:“看什么?”
  
      “我现在写诗就是要洗刷人的灵魂,每天都有杂志给我打电话,争着刊登我的诗歌,都忙不过来了。杂志社还说读者对我的诗很着迷,曾经有位女读者打电话给杂志社,要吕老师的联系试,说一定要嫁给我,就算我有老婆孩子也没事。”吕老师回答。
  
      我哭笑不得:“又像上次那样,有女读者找你示爱?”
  
      吕老师说:“这不叫示爱,叫献身。她们是想把身体献给我,这样就能得到心灵的净化。想得美,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我心想你不是随便的人,恐怕你随便起来不是人吧。可吕老师的诗歌也就是那么回事,在外行看来,全靠搞怪和出丑,在内行眼中恐怕也难登大雅之堂。你要是真有海子、顾城和北岛那文采,有一两句让人引用至今的名句也行。可吕老师的水平普通,如论如何也没理由受欢迎,怎么突然火起来的呢?
  
      所以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就问:“吕老师的诗歌这么火,能不能让我拜读一下?”
  
      “好吧,但寄刊物太费劲了,我拍照片给你发彩信吧。”他回答,我连忙答应。十几分钟后,手机收到了吕老师发来的彩信,有三张照片,分别是拍的杂志某页,都是署名“吕子”的诗歌。风格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只是每段的字数多了,但内容却很奇怪。
  
      其中有首诗大概是这样写的:
  
      “觉得走投无路、生活无趣?
  
      那还等什么!
  
      绳子
  
      农药
  
      刀片
  
      楼顶都可以,
  
      你很快就会再次投胎,
  
      反正早晚得死。”
  
      我觉得非常不理解,这种诗居然也能刊登在国家的正式杂志上,这算什么?告诉别人自杀了就能马上投胎,重新开始生活?另外三首诗也都差不多,不是与死有关,就是看起来觉得和性打擦边球。我发短信问吕老师:“这几首诗很受欢迎?”
  
      吕老师的回复令我惊讶:“上个月有位读者因为看我的诗而得了精神病,又哭又笑的,半个月才好转。她的家属还找到杂志社,说要他们赔偿损失,但杂志的发行量反而上去了。”
  
      “这个……不太好吧?”我发短信,“是不是有教唆人寻短见的嫌疑?假设有读者刚好心情低落,正想不开的时候,你这首诗岂不是起到推一把的作用?”
  
      吕老师回复:“诗歌只是对封建迷信的无情鞭笞,谁知道有人当真了。”
  
      我实在想不通,吕老师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变化。这时他又发短信:“后天我要去北京,有个现代诗会,特邀我去当嘉宾,你要不要来看看?”我连忙说太忙没时间,以后有机会肯定去。吕老师说好吧,你可以关注几天之后的报纸和网络新闻,据说有很多媒体都来采访。
  
      一周后,我忽然起想吕老师说的那个诗会,就按他提供的名字上网搜索,没想到出来的结果令人惊讶。很多新闻都以“北京某现代诗歌聚会读者当场发疯”、“现代诗还是催命符?北京某诗会读诗过程有人要自杀”等为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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