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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henrylui

網上一個關於佛牌商的故事

 火.. [複製鏈接]
發表於 21-5-2017 13:3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755章:阿赞那塔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问。

    小杨说:“当然有!她以前因为太孤独,还要自杀过。什么办法都想过了,养宠物、交友QQ群、公司聚会都没效果。前几天她也不知道听谁说,请古曼童能让人变得开朗、外向,就来问我,因为他知道我有个在泰国卖佛牌的哥哥。”

    “我没听错吧?你的女性朋友想用古曼童治疗孤独症?”我哭笑不得。小杨说算是吧,她真不容易,虽然有时候会给人感觉神经兮兮的。甚至比较偏激,但看上去很可怜,所以就想问问我。因为怕遇到假的,也怕被宰。她在一家私企打工,没什么钱。

    我问:“她也是东阳人?”

    小杨回答:“不是,她是南通人,这几年一直在上海工作。”我说古曼童是用来招财转运保佑的,不是解闷的工具。还不如养个宠物来的效果好。你让她弄条活泼点儿的小狗,或者可爱漂亮的猫咪,成天围着她转,多好。

    “哎呀都说了。养宠物对她没效果的。”小杨说,“反正她现在的生活已经是一团糟,就死马当活马医嘛!”

    又是这句话,之前方刚才对我说过。我问那女孩多大,家庭生活什么情况。小杨说:“她比我大一岁,有26岁了,好像从没听她提起过家里的事,我们也不敢多问。就知道她很孤独,也没什么朋友,只有我能跟她聊上几句。以前在大学里我俩一般,只是同寝室,因为她太内向,所以也没什么交往。有一次爸爸来学校看我,半路要去办件急事,就把随身带的皮包给我保管。结果我和几个同学在校内打闹,不小心把皮包弄丢了。里面有两份重要合同,爸爸特别生气,没想到晚上学校广播,说有人拾到一个皮包,我和爸爸连忙去认,真是我们的皮包。后来才知道是她捡到给送回来的,包里还有很多现金,一分钱都没少。”

    我说:“原来是这样,那等于说她帮过你大忙。”

    小杨说:“对啊。要是让别人捡走肯定不能给,所以我总觉得欠她老大的人情,也没机会还,我爸给钱她也不要。现在毕业快两年了,我每个月也就是和她在QQ上说几次话,她对我也是爱理不理。不过她很喜欢发QQ空间,从日志和相册就能了解她最近的心情,和正在做什么。”

    我想了想:“古曼童不像宠物,毕竟是入灵的,里面都有夭折的婴灵,它更像是个孩子。宠物不会说话,而古曼童可是会和供奉者交谈,虽然是用心灵沟通。她这么孤独内向,又没男友和老公,能习惯家里突然有个孩子和她说话吗?”

    小杨笑着说:“哥哥呀,她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人跟她交流。要是有这么个东西能像孩子一样和她聊天说话,她肯定高兴死!”我不太明白女人的这种想法,就问那女孩养宠物怎么也没效果,是不会喂养吗。

    “不是,喂猫狗多简单,抓一把粮放在盆里就行,要是嫌狗还得每天遛,就养一只猫,还不用出门,”小杨说,“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她说养了之后更崩溃,都活不下去了。”

    听了这话,我实在无法理解那女孩怎么会用“崩溃”这个词。但不管怎么说,有生意上门就得接,古曼童又不是阴物。不会反噬,但我还清楚地记得,以前好几例请过古曼童之后出事的案例。并不是古曼童本身有什么问题,而都是客户的事。养古曼童也会成瘾。比如那位一口气从我这里请过十几尊的侯小姐,还有那个因为婴灵经常和她沟通而发疯的“黑寡妇”也是如此。

    所以我还是有些戒心的,告诉小杨,古曼童毕竟不是普通的婴儿。它是婴灵,要是客户产生依赖性,就不太好处理,你得谨慎。

    小杨说:“那我就不管了。反正她只是托我问问你,你就随便给她报个价,发几张图片就行。”

    既然小杨都这么说,我也不能推辞。商人没有把正常生意往外推的道理,就向小杨要了她那位女性朋友的手机号码,得知她名叫贾婵娟。从手机里翻出几张正正规规的古曼童图片,以彩信发给贾小姐。配的文字大概就是我是小杨的哥哥,在泰国卖佛牌的,这几张都是泰国大寺庙龙婆制作加持出来的天童古曼,不会反噬。正常供奉能吉祥转运等等套话。

    贾婵娟并没回复,我也没再催,因为小杨说过,她比较孤独内向,很可能还有抑郁症。这种人不太喜欢被陌生人总是打扰,于是我就等她什么时候回复什么时候算。

    过了三四天,贾婵娟也没动静,我心想会不会是没收到?上次就因为网络故障。让我损失了好几千港币,这错不能再犯。于是我在晚上又发送了一遍,再给小杨发短信,让她去提醒。

    次日清早,我的手机接到彩信消息,里面有几张图片,是某中年男人躺在地上的照片,好像是在某街道。近处光线很强,但周围却又很黑,应该是夜间开着闪光灯拍的。照片中那男人的双眼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挖爆了,全是血,脸上糊得都是,嘴也大张着,相当恐怖。

    这条彩信是陈大师手机发给我的,我很奇怪,这是什么意思?给他回复短信:“发错了?”

    陈大师马上给我打来电话:“田七,说话方便吗?”我连忙说方便,他说,刚才侦探公司的人通知他。那位叫阿赞那塔的黑衣阿赞死了,好像是发狂症,深夜跑到街上,自己用手硬是把眼珠给抠出来,又叫了十几分钟才死。侦探公司的人趁着还没人发现,就赶忙用手机拍了照片,后来听说尸体已经被警察运走。

    “什么时候的事?”我又惊又喜。

    陈大师说:“就在昨晚,我雇的侦探公司不是一直在盯着曹夫人和阿赞那塔吗,刚才我收到那边传送过来的照片,就立刻发给你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把登康和于先生碰面的事说给他听,陈大师哦了声:“没想到这些修东南亚邪术的人,还有这么多规矩!”我说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就是于先生做的,但恐怕没这么巧的事。

    陈大师说:“可就算真是那位什么于先生做的,曹夫人会不会再找另外的降头师对付方老板呢?”我说也有可能,其实这个办法只能起到拖延作用,要是能让曹夫人觉得害怕,知难而退,那就最好不过,但也怕曹夫人报复心切,再出钱去找别的降头师,这就麻烦了。

    连忙把照片和消息传给方刚,他给我回来电话,嘿嘿笑着:“我的朋友这两天跟着于先生,昨晚却在巴蜀跟丢了,没想到于先生居然真对阿赞那塔动手。我现在还他妈的成了抢手货,两方面都争着要弄死我!”

    “你最近也小心吧,最好躲在新地址别露面,陈大师那边还会继续盯着曹夫人,有什么动静我再向你通报。”我回答。

    方刚说:“像乌龟那样躲着,老子吃什么?”我说你不至于分文没有,还能饿死。方刚哼了声说人活着就只有一日三餐吗,去酒吧想喝酒怎么办,想找女人马杀鸡怎么办,想赌钱怎么办。

    我失笑地说:“这些东西完全可以戒一阵子啊,等解决了这些棘手的事再恢复不行?”方刚说一天可以,三天都不行,要是让我戒上几十天,那还不如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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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1-5-2017 13:3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756章:抑郁
我无语,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要不就远离芭堤雅,去泰北清迈,或者泰南的宋卡那边,也能做生意。

    “算了吧,泰北太冷清,没有曼谷和芭堤雅好玩;泰南离马来西亚太近,我心里不舒服。”方刚说。听他这么讲,我认为这哥们已经无可救药,就让他随便。

    想起陈大师说的话,我总觉得这些事太难缠。目前只是有了初步的转机,而后面的事态要往事哪个方面发展,还都是未知数。

    中午,小杨回短信给我。说已经和贾婵娟在QQ上聊了几句,她这几天因为心情不好,关手机好几天,所以也没看着我发的东西。

    我奇怪地问:“她是休年假还是什么?”小杨说没有啊。正常上班,我心想几天几夜不开手机,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讲已经是奇迹,万一有人想找你怎么办。

    小杨说:“她说让你明天凌晨两点给她回电话。”我苦笑。说为什么那么晚,我又不是上夜班的。小杨无奈地表示,贾婵娟有时候会失眠,很晚睡不着,白天却睁不开眼,也是没办法。你就辛苦点儿吧,为了帮帮我这个老同学,也为你自己的生意。

    挂断电话,我心想什么叫“钱难赚、屎难吃”,这就是。为了拉客户,我还得把作息时间跟一个抑郁失眠的人调整成相同。

    听人说这种有抑郁或焦虑症状的人要么不说话,可要是倾诉起来就没完,所以我晚上特意早睡,九点就睡着了,定好凌晨一点五十的闹钟,起来我洗了把脸,就给这位贾婵娟打去电话。

    接通后,那边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你为什么不守时呢?”奇怪的是,语气中并没有责怪,却透着无奈和焦急。

    我看看墙上的石英钟。“没晚吧……还差不到三分钟才两点。”我有点儿心虚。

    女人说:“早了也是不守时啊,约定了两点整的!”我苦笑着说只早了不到三分钟,怎么也能叫不守时,难道你在这两三分钟之内还能做什么重要的事。

    “这几分钟我确实没什么事情可做,但也必须等到两点,行吗?”女人居然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我连声说好,那边就把电话给挂断了。我有些发蒙,看来这个贾婵娟不但抑郁,似乎还有些强迫症。分针指到12位置的时候,我连忙再次拨通,生怕又晚了还不行。

    贾婵娟叹了口气:“还没到时间。”我说我这边的钟都到了,贾婵娟说还是以我家的钟为准吧。我很无奈,表示根本不知道你家的钟具体是几点几分,她停顿几秒钟,说就在五十秒钟之后,又挂断了。

    我很想把手机摔在地上。可又舍不得。几十秒后再次打电话,好不容易行了。我心想这桩生意恐怕没法成交,连打个电话都这么矫情,怎么沟通呢?贾婵娟问我和小杨是什么关系,我说:“她以前的大学同学从我手里请过佛牌,效果不错,就这样认识了。她叫我哥哥,还想做我的生意助理,当然只是开玩笑了。”

    贾婵娟说:“你会赚我的钱吗?”不得不说,生意真是做到老学到老,这两年多我见的各种客户也不算少,但这句话还是头回听见。

    “这个……让我怎么说呢?”我回答。贾婵娟又说你要是说不赚钱那才是奸商。我和你非亲非故,你肯定要赚钱才正常。我心想真是耍人玩呢,不想和她多纠缠,就问你是不是想请个古曼童。

    她说道:“是啊,我看到公司有个女同事就请了回家,看她的QQ空间,总说自己现在特别幸福,家里有个宝宝对她关心、嘘寒问暖。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妈妈。她单身好几年,不爱说话,可现在我看她特别活泼,经常和公司的男同事打成一片。说实话我很羡慕。”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古曼童里面有婴灵,和你沟通没问题,但有的人不习惯家里有个看不见的灵体能跟自己对话,你得有心理准备。”

    “你是说真能说话。而不是什么幻觉?”贾婵娟有些意外。我有些打鼓,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虽然从我手里请过天童古曼的客户很多,但其实听到古曼童里面有鬼之后就退缩的客户更多,毕竟听到鬼,很多人都害怕,尤其是女性。

    想了想,我还是直言相告,她毕竟是小杨的大学同学,要是隐瞒了什么,到时候怪罪我,小杨那边也会受埋怨。所以我说:“婴灵的意思就是婴儿的灵魂,也就是鬼魂。但你不要听到鬼就害怕,不然泰国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请佛牌和古曼童在家里了。鬼也分善恶,古曼童里面都是善良的婴儿灵魂,它们被寺庙里的僧侣用佛法加持成了弟子,会帮助供奉者转运,绝对没有副作用。”

    原以为贾婵娟会害怕,却没想到她问:“那些婴儿的灵魂为什么要进到古曼童里去?它们愿意吗?”

    我笑着说:“都是些夭折的婴儿,很小就没了性命,要不然也不会叫婴灵。”

    “为什么一定要早早就死掉的婴儿灵魂?”贾婵娟问。我说你这话问的有意思,老死的就不叫婴灵,而叫老灵了,当然只有很小就死去的人才称得上是婴。

    贾婵娟问:“那、那为什么不把成年人或老人的灵魂放进去?”我说那是另外一种东西。叫佛牌,里面有成年人的灵魂,俗称叫大灵。这种东西和古曼童是两码事,成年人的灵魂不好控制。容易发怒,而婴儿的灵魂都比较老实。最主要的是,只有婴灵才会被寺庙的龙婆师父加持,他们从来不加持入过大灵的佛牌。

    听了我的话,贾婵娟若有所思,问:“那些婴儿都是怎么死的?”

    我说:“那死法可很多,比如刚生下来就没气了,或者生了几个月因病或意外而死。还有在生产时卡住憋死,还有胎死腹中的,孕妇因病或意外去世,肚子里的孩子还没见到天日就跟着死亡。这种怨气很大。但被僧人用佛法加持之后,把其怨气转化,就可以供奉了。”

    原以为我这些话讲得已经很简单明了,可话筒那边没了动静,只有贾婵娟的呼吸声。我以为她在思考,也就没打断,可十几二十秒过去还不说话,我忍不住说:“喂。你在听吗?”

    话筒那边的贾婵娟呼吸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像喘气费劲那种感觉,我连忙问你怎么了,她说:“原来它们的身世是这样的,还没出生就死去,真可怜……”我心想这个贾婵娟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对付,其实还是挺有爱心的。

    贾婵娟似乎在低声抽泣:“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没明白。

    她说:“为什么这个世界有这么多悲惨的人?”贾婵娟越说越伤心,看样子像是随时都都能哭出声。

    我万没想到她还这么多愁善感,连忙劝慰,心里暗想她这样的到底适不适合请古曼童回家?之前小杨说她有些偏激,到目前还没看出来,但要说正常吧,听说世界上有不少婴儿夭折都难受成这样,心理也太脆弱了吧。

    好不容易等贾婵娟情绪恢复,我这困劲就上来了,说你看中哪个可以明天向我咨询,我会详细给你解答。她问:“怎么,今天不行吗?”

    我只好说:“我实在是困得不行,平时不太习惯这么晚睡觉。”贾婵娟说我今天心情很不好,就因为知道了婴灵的事,所以你必须得让我平静之后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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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1-5-2017 13:3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757章:请古曼救我
“大姐,我没有这个义务吧?”我失笑。

    贾婵娟问:“听小杨说你今年是三十出头,而我才二十六,为什么叫我大姐?”我连忙说只是口头禅,别在意。

    她又是半天没说话,后来说:“我知道你们都嫌弃我,从来就没有看得起我。”这话把我给吓得没法接,只好赔礼道歉,说有时候我和十几岁的表妹也这么说,只是一个着急时候对女人的称呼,你别当真。

    “算了,没什么,我知道怎么回事。你看不起我无所谓,反正我只在你这里买东西。我看中了你发的第三个图,给我讲讲。”贾婵娟说。

    我这边已经困得眼皮打架。又不敢闭上,生怕和她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只好长话短说,把她看中的那尊古曼童是哪个寺庙出来的、哪位龙婆师父加持的,里面都有什么用料给她讲了讲。

    贾婵娟问:“能知道里面那个小婴灵的姓名、住址、家庭情况和身世吗?”我说这可不行,难道你还想去泰国找它的父母不成。贾婵娟说不是。只是觉得以后想用它们的名字来称呼。我笑着说很多婴胎没出世就死在妈妈肚子里,哪来的名字,到时候你自己给它起名就行了。

    没想到贾婵娟说:“哦,原来和我一样,都是从小就连名字也没有。”我没明白。难道是她父母给她起名起得晚?但我又不想问,以免再牵动她哪根神经,给自己惹麻烦。本以为介绍之后她就满意了,请不请得考虑考虑,可她越聊越精神。完全没有结束谈话的意思。我这边困得不行,就婉转地提出已经睁不开眼睛,能不能明天再聊。

    她说:“明天还得上班,哪有空跟你聊天啊?”我说那就利用午休时间谈,贾婵娟说我白天在公司得睡觉,一般都是从上午睡到下午,中午都关机的。

    好家伙,这是什么公司,居然能让员工每天这样睡觉,心想要是以后我不干佛牌了,也得找个这样的好单位。我无奈地表示我白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所以必须晚上睡觉,要不明天晚上再聊,比如你下班到家之后。

    贾婵娟说:“我下班得七点,然后去教堂听唱诗一小时,再到宠物之家看望小动物。然后要我还得洗澡,做个面膜,收拾收拾屋子,最后写日记,大概得花两个小时,之后我就有空了,行吗?”

    我伸出右掌,她边说我边用手指暗中计数,最后气得想撞墙,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还是凌晨两点。我觉得心很累,无力地问:“那你周末总有空吧?,明天就是周六,白天总可以。”

    “也不行,周末我要睡到下午,然后去养老院做义工,晚上再去教堂听唱诗一小时……”我心想你的生活还真规律,好几项都是雷打不动的。连忙打断她的话,说后面的我都知道了,等哪天我晚上失眠睡不着的时候,就在凌晨两点给你打电话。贾婵娟有些不高兴,但也看出我没心思再聊天,只好同意。

    挂断电话,看看钟已经是两点半多,我倒头就睡,奇怪的是刚才还困得要死要活,现在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多久之后才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早晨八点醒来,还得出去办事,照镜子发现眼睛全是血丝。心里这个恨。

    在办事途中的公交车上,我又想起贾婵娟来,听她说又去教堂唱诗,又到宠物之家看望猫狗,周末还要去养老院做义工,这份爱心是真不容易,以此判断,她虽然有些抑郁,但仍然心地善良,我欣赏这种人。

    为了缓解困倦,我给小杨打电话,问这个贾婵娟是否在上大学的时候也成天睡觉,小杨说:“是啊,我和她是同宿舍,但并不同班。记得那时听她同学总笑话。说她白天是睡神附体,晚上是夜游神附身。不过她学习虽然不好,但寒暑假和周末都会出去打零工,给自己赚学费,从没听她提起过家人。”

    随后,她又我问生意谈得怎么样了,多少钱卖给贾婵娟的,我实情相告,说她的生意可不好做,只谈过一次。搞得我现在都睁不开眼睛。小杨说:“就当帮帮她吧,我总觉得她特别可怜,其实她人不错,心善。”

    我说这没错,就把昨晚聊的内容和小杨说了说。她笑着:“是呀,我在她的QQ空间里经常看到照片,有她在教堂的,有在宠物之家看望小动物的,也有在养老院喂那些老人吃喝的。真不容易,我都做不到。”

    “好吧,这么善良的人现在不多了,那我就再辛苦一回,下午回家就睡觉,半夜两点给她打。”我回答。

    小杨开心地大笑:“田哥你真好,下个月我要去泰国看你们,好吗?”我不想把最近被方夫人整的事告诉她,就说在沈阳要处理些事情,可能要晚点儿才能去。她很失望,说去的时候一定通知她。

    最后我想起一件事来,就问小杨,这个贾婵娟是什么原因变成现在这样,童年不幸福吗?小杨说:“她没和人说过,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失过恋吧,要么就是爸妈不怎么管她。”

    下午回来,我早早吃完饭,上床后倒头就睡,因为昨晚没睡好,这一觉倒是睡到半夜12点才醒。吃了点夜宵,凌晨两点我准时给贾婵娟打去电话,这回她倒没什么情绪,在详细介绍那尊古曼童之后,她决定把它请回家,价钱也谈妥了。

    给方刚和老谢分别发去短信,对比了价格,两人一样,但老谢那边还欠着我的债,所以只好找他拿货。

    数天后。货到了上海贾婵娟的公司,她也按所提供的心咒回家做了入门,开始正常供奉。小杨用短信发给我贾婵娟的QQ号码,我进她空间仔细看。果然,并没有像很多人都是转载的日志。贾婵娟的日志全是原创的,文字配图,都是她每天做的事情。教堂、宠物之家、养老院这些。我居然发现她每天都会发表日志,几年间发了近两千条,每天不落。

    仔细看了看,她无论年节都在发这些内容,连年三十、大年初一也是相同的,只是多了感慨,称别人都在过年,只有她独自一人。我很奇怪。过年都不回家?心想极有可能是她没有家,比如父母双亡,要真是这样,那就更可怜了。

    从那之后,我开始习惯性地留意贾婵娟的QQ空间日志。说实话,她的日志比较负能量,看多了心情都不好,但小杨是为了想帮贾婵娟的忙,以报答当初捡包之恩,而我则是看在小杨的面子上,不然谁有闲心每天去关注一个抑郁女人的动态呢。

    我发现,自从贾婵娟把古曼童请回家之后,她的空间日志渐渐有了变化。以前几乎就是教堂小班、宠物之家、养老院和出租屋的四点一线,后来就多了内容。也就是古曼童。与之前那些客户不同,普通客户养古曼有两种情况,要么是开心高兴,觉得真多了个儿子或女儿,要么很反感,多为单身女性,比如之前那位北京的公司女经理,排斥未婚先有子的感觉。但贾婵娟又创造了第三种。

    从她的空间日志中,我能看到她几乎每天都会与婴灵沟通,但没有嘘寒问暖,也没有互相关心,而全是贾婵娟在悲伤地诉苦。她先是称自己又找到了弟弟,后来就是每天在古曼童面前哭诉,好像两人同病相怜,图片都是古曼童的各种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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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1-5-2017 13:3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758章:约好自杀
下面有不少留言,都在问这个胖胖的泥塑是什么东西,而贾婵娟所发的那几千条空间日志,从来没有半条回复。

    我在沈阳呆了几十天,时刻要注意泰国方夫人和香港曹夫人的动向,渐渐就把贾婵娟这个事给忘了。这天,小杨给我打来电话,说:“哥,你知道贾婵娟的事吗?”

    “什么?”我心想已经很久没看她的空间日志。

    小杨说:“哎呀,也不知道动了哪根筋。跟她合租的室友从卧室门路过,看到贾婵娟怀里抱着那尊古曼童靠床坐在地上,正在用刀片割手腕,幸好发现得早没割断血管,不然就惨啦!”

    这消息让我很震惊,心想古曼童还不至于让人神经错乱而自杀吧,又不是小鬼。小杨又说:“贾婵娟在上海没什么亲戚朋友,因为这个事,她都好几天没上班了,情绪很低落,所以我打算去上海看看她,哥,你也去吧,说贾婵娟出事肯定跟古曼童有关。”我连忙拒绝,说我和她又不是什么朋友。没必要跑这趟腿。

    可小杨一再坚持让我去看看,我说:“小杨啊,说实话,你和她也不是什么太好的关系,没必要这样。”

    “哥,你不懂,”小杨认真地说,“其实我知道她也没把我当成什么好朋友,但我不能。当初要不是她捡到我爸爸的皮包并交给学校,我爸爸就会损失近千万。所以我一直觉得欠贾婵娟很大的人情。虽然她没当回事,但我得放在心上,因为爸爸经常对我说,人要学会感恩。”

    听了小杨的话,我对这丫头开始刮目相看。富人并不是都不仁,小杨的爸爸成为富豪不是没道理,山西那位煤老板和他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小杨在那边又给我订好了从沈阳到上海的机票,我也就没有任何理由推辞,只好去。

    记忆中上次来上海还是给同学的老姨解决洋房闹鬼的事,转眼都过去大半年了。在机场与小杨碰面,我觉得她眉宇间好像成熟了些,但性格一点儿也没变,还是风风火火的热情。先给我一个大拥抱,又问东问西的。

    乘出租车来到贾婵娟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钟。她住的是那种上海老弄堂,就和电影中演的一样,路面高高低低,道路两边都是三层的旧式老楼,墙面布满电线和网线,有的楼和楼之间还着晾衣绳。其实我很喜欢这种气氛。要是不当牌商,我真想在这里也租间房,好好呆上一年半载,体验弄堂生活。

    小杨看着手机短信中写的地址,打听了半天才找到贾婵娟的家,在顶楼,走廊是那种镂空墙,临着街,住户的房门在外面就看得见。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我问:“是不是找错了?或者她不在家?要么就是白天睡觉呢。”

    “不会的啊,她明明告诉我这几天都没心情去任何地方,而且我也告诉她要来上海,行程她也知道,不可能跑出去。现在是七点,她也早就该醒了。”小杨回答。

    连敲带叫门,我又折腾了十多分钟,小杨那边给贾婵娟猛打电话也没人接。她焦急地说:“糟了,会不会她又闹自杀呢?”

    我也有些慌神,问小杨是否知道贾婵娟合租室友的电话。她摇摇头:“她室友因为害怕,已经搬走了。现在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住。”我心想这可难办,要么就只能报警,求助警察破门了。

    一面掏手机拨号,我一面下意识地左右看着,有个极瘦的姑娘坐在走廊尽头的水泥地面,后背靠墙,眼睛呆呆地看着对面楼。走廊尽头堆了很多蜂窝煤,而这女人穿的也是黑衣服裤子,再加上天色擦黑,她又像泥塑似的,所以我和小杨这么半天都没发现。

    这女人神态很怪异,怎么看也不像是在休息,小杨和我说话,看到我正在发愣,就顺着我的眼神看过去。她大叫:“贾婵娟,你怎么在这里?”我没防备,吓得差点儿没把手机扔楼下去。小杨跑过去蹲在那女人旁边,问你什么时候坐在这儿,我们叫门你也不理。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就是贾婵娟。我真是佩服得不行,连忙挂断刚打通的110电话,走过去问小杨:“她就是贾婵娟吗?”

    小杨说:“是啊是啊,你这人也是的,我们在这里叫了半天你的名字,怎么也不应一声?没听到吗?”

    “听到了。”贾婵娟呆呆地回答。小杨问那你怎么不应,让我们在这里干着急。贾婵娟抬头看了看她,说又不关我的事,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我心里立刻跳出那句话。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贾婵娟租的屋子很旧,里面全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廉价老式家具,有只花猫被关在小铁笼子里,警觉地看着我们低声呼噜。贾婵娟木然地坐在床边。小杨把买的水果糕点放在桌上,那只猫看到贾婵娟,开始叫个不停。

    我家养过很久的猫,就说:“猫不能成天关着,它会觉得烦躁。越关越叫个不停,你得把它放出来。”小杨说放出来家里没人,肯定四处抓。贾婵娟走到笼子前蹲下打开门,把猫抱在怀里,边轻轻抚摸边流泪。猫叫得更厉害了。

    “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和我一样心里也苦。可怜的猫咪,你让我又想起了我的童年……”贾婵娟越说越伤心,还哭起来了。我心想你快放开那只猫吧,它只是觉得你很傻B而已。

    我看到那尊古曼童就摆在桌上,旁边放着两个皱巴巴的小苹果,一瓶打开的汽水。聊天过程中,我和小杨才知道贾婵娟在和古曼童交流的时候,开始婴灵还很关心她,因为她还年轻,所以婴灵称他为姐姐。但贾婵娟总是那么颓废,渐渐地古曼童也跟着伤心难过,最后居然劝她自杀,说这样你的灵魂可以让师父加持到佛牌里。就像我这样。

    小杨很惊讶,没底气地小声问我:“哥,古曼童会劝人去死吗?”我心想真是填补了经商生涯的空白,从没听说天童古曼能劝供奉者去自杀,可见贾婵娟体内负能量之强。

    我告诉她。不能把古曼童当成诉苦的对象,它虽然是婴灵,但本质还是孩子,没有那么强的分辨能力。它会随着你的情绪走,你不能太消极了。贾婵娟点点头,小杨说:“走吧,出去吃饭,我请你吃大餐。”

    贾婵娟摇摇头:“我得先把猫送回宠物之家,不然我非崩溃不可。”

    小杨问这猫很闹吗,她说:“当初宠物之家的老板告诉我。它能给我带来欢乐,能让我不再孤独,让我觉得生活有乐趣。可现在呢?我不但要喂它吃喝,要照顾它拉大小便,买猫砂。还得给它洗澡!它经常走来走去,不停地叫唤,我都不知道它在叫什么。我想睡觉的时候,它很闹,我清醒的时候它却呼呼睡个不停,这、这到底是谁帮谁?”

    这番话让我觉得又长了知识,小杨哭笑不得:“它就是这样的呀!宠物就是小孩,你要伺候它的,又不是电动玩具,你想它什么时候陪你解闷它就来,你不喜欢它就一动不动?那是不可能的啊!”

    贾婵娟生气地说:“早知道这样,我就把它扔出去了。”我感到意外,这话似乎不应该从贾婵娟的嘴里说出来,她应该是个有爱心的人。就这样,我和小杨陪贾婵娟先去宠物之家,把那只猫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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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1-5-2017 13:3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759章:想投胎
宠物之家是建在一座大型废品收购站里,老板还兼职送桶装水,我们到的时候他正蹬着三轮车回来,累得满头是汗。我们说明来意,老板很失望:“不能把宠物当玩具啊……当初领养的时候,不是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吗?唉。”

    开始我不明白老板为什么这么沮丧,退回就退回呗,大不了再给别人养。可看到上千只流浪猫狗时,我理解了。宠物之家老板向我介绍,说他为了支撑这个宠物之家。已经花费了他两百多万,全部身家都搭进去,自己把房子都卖了,只能住在收购站里。现在每月工资勉强够买粮的,还得兼职送水贴补,就这样,猫狗们也只能两天吃一顿饭,要不是爱心人士经常来送吃的,早就倒闭了。

    贾婵娟拎着塑料袋去喂猫狗,那宠物之家的老板低声问我们:“你俩和小贾是好朋友吗?”

    小杨刚要说话,我看出他话里有话,就说只是普通的网友,头一次见面,陪她来还猫的。老板说:“这个小贾,也不知道真有爱心还是假的。每天都来给猫狗喂食。可她什么都喂,让猫吃方便面和黄瓜,不吃就骂它们挑嘴,有时骂着骂着还哭,说自己小时候天天吃不饱。你们有什么资格挑?”

    我和小杨互相看看,小杨说:“可猫咪是只吃肉的呀,你没告诉她?”

    “怎么没告诉?可她也不听啊,”老板很委屈,“她也不听我的。说动物都饿成这样还有什么可挑嘴。”

    聊了一会儿,贾婵娟从铁笼那边走过来,我心想不知道又浪费了几包方便面和几斤黄瓜。宠物之家老板问她要不要再换领一只别的猫,贾婵娟哼了声:“你还想坑我?”老板很意外,问我怎么坑你了。

    贾婵娟很不高兴说:“那时候你问我是不是很孤单,还说让我免费领养一只猫狗回家,能帮我寻开心。结果有了这只猫,把我的生活搞得无比糟糕,还不如没有!”宠物之家老板觉得比窦娥还冤,解释了半天。我知道这根本就是对牛弹琴,连忙劝开,说我们还有事,以后再来。

    从宠物之家出来,天已经黑透了,贾婵娟打了个电话,然后对我们说要去教堂和教友们祈祷,还能赶上。我实在没心情去,但小杨年轻好奇心重,说没见过,也想去看看。就只好跟着去了。那教堂是基督教的,规模很小,藏身在一条全是店铺的街里。七拐八弯才来到教堂,里面有个小屋专供小规模的聚会。

    这么晚了还有聚会,我心想这些教徒们也挺虔诚。但看到坐着的人,我又在心里打鼓。按常理来讲,信教的都是正经人,可这些人中有的衣着暴露像坐台小姐,有的打扮怪异像小流氓,还有的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怎么看怎么别扭。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就悄悄找位置坐下。领头者正在前面读圣经,读着读着,有人开始哭泣,有人浑身颤抖。我和小杨坐在最后一排,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读完之后,坐在最前排的贾婵娟开始念诵一些祷词,她双手时而高举。时而放下,说话的语气很激动,肢体语言也非常夸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邪教仪式。

    不到二十分钟,教友聚会结束了,这些人互相都不说话,各自散去。出了教堂,小杨问贾婵娟:“你们这些教友都不认识吗?”

    “认识啊,我们已经聚会两年多了。”贾婵娟回答。

    小杨疑惑地问:“那你们散的时候怎么都不打招呼?”贾婵娟说那是大家订的规矩,互相不要多问。这算什么规矩,难道还见不得光?我猜测,这些人很可能根本不是正规的教友聚会,而是一些从事特殊和偏门职业的人,平时做的事都上不得台面,觉得自己有罪。但又不想改变,于是就抽时间在晚上到教堂来个祈祷聚会,觉得这样就能减轻一些自己的罪恶感吧。可贾婵娟为什么要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她又没做过什么。

    我和小杨走路都直打晃,小杨说再不去吃饭她就得活活饿死。三人随便找了家餐馆吃完饭,席间小杨一直在劝她不要这么消沉,连古曼童都让你带坏了,那真就谁也帮不了你,贾婵娟光点头也不回答。饭后把贾婵娟送回家。弄堂附近有家超市没关门,我看到里面有卖水果的,就对贾婵娟说:“给古曼童供奉的水果零食和饮料要勤换新的,我看你桌上的水果都快烂了,是不是很久没换?”

    贾婵娟不出声。我进超市买了几样水果和糖果牛奶出来,把塑料袋交给她。看着贾婵娟走上三楼进屋把门关好,小杨才长吁了口气,我俩在附近的一间旅馆过夜。

    次日,我和小杨知道贾婵娟要睡到下午才睡,就去城隍庙转了一圈,吃了很多小吃。下午五点多钟,小杨给贾婵娟打电话,她说要去养老院做义工,我俩只好陪着。其实我也是想去看看贾婵娟到底有没有什么事能做得比较正常圆满。

    果然我没猜错,养老院居然不让贾婵娟进去,说不缺义工。她很生气:“养老院怎么可能不缺义工呢?”

    工作人员说了实话:“姑娘,回去吧,像你这样做义工,老人们意见好大的!说你不是来做义工,而是送他们归西。”贾婵娟气极了,和此人吵起来,小杨连忙过去劝架。

    我和工作人员攀谈,她也很生气,说贾婵娟来了就要喂老人们吃饭喝汤,也不管几点,对方饿不饿。有一次贾婵娟用勺子喂某老人喝八宝粥,那老人已经年近九十,满嘴就剩两颗牙。他不想喝,但贾婵娟非要喂,结果把那两颗摇摇欲坠的牙也给碰掉了,老人伤心得哭了好几天。还有一次已经晚上十点多钟,她要给某老太太念《悲惨世界》。那老太太困得不行,可贾婵娟非要讲,近两个小时的故事,老太太困得忍不住给贾婵娟下跪,求她放过自己。

    听了工作人员的讲述。我真是哭笑不得,告诉小杨别让贾婵娟去做“义工”了,可贾婵娟比谁都气愤,扬言要告工作人员诽谤,说这里的老人都很喜欢她,每次看到她来都特别听话,笑脸相迎,从没说过她不好。

    小杨说:“我的好同学,那是他们不敢说呀!算了算了,咱们去酒吧玩。陪你散散心。”

    贾婵娟连连摇头:“我从来不去那种地方,还是回家吧。”

    在送她回家的路上,我问昨晚有没有和古曼童沟通,她说:“有,我按你说的做了。已经不再对它哭诉,可它还是说我很可怜,劝我去找它的师父。它师父到底是谁?”

    我说:“古曼童的师父也就是当初加持它们阴灵进入法体的龙婆僧,你这尊是由居住在武里南的龙婆威大师亲自加持,里面那个婴灵的师父也就是龙婆威了。”

    “他很厉害吗?”贾婵娟问,小杨也想知道。我给她俩简单讲了龙婆威大师的一些生平和事迹,包括被他刺符的人能在严重车祸中毫发无伤等。

    两人听得很入神,贾婵娟沉默不语,小杨问你怎么不说话,她说:“如果死后真能解脱还能让那个龙婆威师父加持。说不定我再次投胎还能去个有钱的人家里。”

    小杨连忙劝:“什么呀?你才二十几岁,怎么就想着要投胎了?”我知道贾婵娟又动了消极念头,就告诉她,自杀在佛教中也是重罪,是不能参与轮回的,要么在地狱里受苦,要么就留在阴间徘徊,很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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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1-5-2017 13:3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760章:跳河
贾婵娟看着我,似信非信。

    把她送回家,小杨告诉她凡事看开点儿,别总乱想。贾婵娟也不说话,小杨见状,觉得不能让她这样,一个人很容易出事,就提出要在家里陪她过夜。对我说:“哥,你也别去宾馆了,反正她家里有两间房。另外那个卧室不是还空着吗,房东也没锁门,你就在这儿凑合一下,过两天我们就回去。”小杨看似笑嘻嘻的,可却悄悄对我使了个眼色。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怕贾婵娟晚上出什么事,但自己陪她睡又有点儿害怕,于是想让我也在场。

    看到贾婵娟并没反对,我也就不再说什么。

    贾婵娟租住的这间旧公寓有两间卧室,原本隔壁住着另外一女孩,因为那天目睹贾婵娟要割腕自杀,女孩胆小,第二天就和房东提出搬家走了,但她没敢对房东说具体原因,不然贾婵娟非被撵走不可。那间卧室暂时空着。屋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床,也没上锁。我就在这屋凑合睡下。

    睡到半夜,我爬起来想尿尿。和北京的南锣鼓巷一样,上海很多旧式弄堂的楼内根本没有卫生间,只能去外面的公共厕所。弄堂里黑沉沉的,什么声音也没有。我用手机闪光灯照着完成了这次小便,闻着强烈的氨气味,心想都什么年代了,还住在这种条件简陋的地方。就算工作在上海这种大都市又有什么用?

    从厕所出来,刚要拐进楼门洞,用余光无意中瞥见有个人影在弄堂里慢慢走,看身形很像贾婵娟,手里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她,黑灯瞎火的又不敢乱叫,万一不是,再把人家吓到怎么办。

    回到屋里,我正在想怎么才能知道贾婵娟在不在屋里的时候,却发现她俩的卧室门大开着,而我刚才出来的时候还关得很紧。壮着胆子蹑手蹑脚进去看,床上只有小杨一个人在熟睡,并没看到贾婵娟。再看桌上,那尊古曼童也不见了。

    我也不顾小杨只穿着睡衣,连忙将她晃醒。小杨迷迷糊糊听我讲完,她也着了急,迅速穿好衣服下楼。前后大概也就是五分钟左右,但那个人影已经不见。我和小杨顺方向跑过去,找了十几分钟也没有。正在没头绪的时候,小杨眼尖。忽然指着前面:“哥,你看那个人是不是?”

    在某座桥头处,看到有个人影正缓缓走过去,我俩跑近一看,果然就是贾婵娟,她抱着那尊古曼童,走到桥栏杆的位置。小杨大叫:“贾婵娟,你要去哪儿啊?”贾婵娟就像没听见,抬腿跨过栏杆,纵身就要往底下跃。我迅速冲上去伸出双手,还好来得及,搂住了她的腰,硬给拽回来了,但那尊古曼童却掉进河里。

    贾婵娟满脸都是泪水,怎么叫也不回答,只喃喃地说:“好啊,去找你师父,去找你师父……”反复说着这句话。

    回到弄堂,直到天亮她也没恢复过来。小杨问要不要送到医院的精神科看看,我摇摇头:“医生也查不出什么病因的。最多问问什么经过,然后就是开药。这事明显和古曼童的婴灵有关,我马上打电话。”

    方刚在电话里说:“从没听说古曼童的婴灵能跟着供奉者的情绪走!我这边联系一下,不管怎么样,必须把那尊古曼童找回来,尽快。”

    在那座桥边,我给当地市政管理处打电话,说有贵重物品掉进了河里,能不能让他们想办法帮着打捞一下,给钱也行。对方回复他们不管这个。让我打电话给公安局或者消防队。旁边有几个店铺的老板在围观,问我怎么回事。得知后笑着说:“打什么公安局,找个水性好的就行了嘛!”

    一问,这店铺老板说他水性就不错,我立刻表示出五百块,他摇着头说还不够脏衣服的钱,我抬到一千,他仍然不同意。我心想这种人就是想趁火打劫,但我能看出他明显已经动心,就表示兜里只有一千块钱,你不同意我就去找派出所帮忙。店铺老板连忙同意,说看在我着急的份上就算了。

    这河水深看上去能有两米多,基本是死水,也不怎么流动。我按记忆告诉他掉东西的位置,大概二十来分钟,店铺老板就把那尊古曼童给捞出来了。用清水冲洗干净,抱回贾婵娟的家时,看到她正在和小杨撕打。我很奇怪,连忙过去拉架,贾婵娟双眼通红:“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家里有钱吗?大老远的非要从杭州跑到上海来羞辱我!”

    小杨辩解:“我什么时候羞辱你啦?不是想来看看你吗?看你出事后有谁来看过你,你有朋友吗?”

    “那也不用你来!有两个臭钱,不用上班也可以吃喝玩乐,我成天这么苦还赚不到几个钱,凭什么?”贾婵娟像发疯似的。“我每天都做这么多好事,为什么换不来好运气?肯定是你在背后搞鬼,你这个贱人……”

    贾婵娟越骂越来劲,还用手去揪小杨的头发。我怎么拉她也不松手,把小杨疼得都要哭了,情急之后,我用力一巴掌抽过去,贾婵娟蒙了,下意识松开手,小杨这才解放出来。贾婵娟并没哭,反而指着我:“你们俩这对狗男女,我就知道没好事,你们就想看笑话,想让我快点去自杀,是不是?你想得美,我和你们一起死!”

    她左找右找,桌上有水果刀,在贾婵娟冲过去的时候,我抢先把刀夺在手里。贾婵娟立刻后退,吓得躲在角落里,嘴里大叫:“不要杀我,我不想死啊!”我气得半死,心想不想死你之前还自杀。

    “要不要报警啊?她疯了!我的头发……”小杨捂着脑袋,看着手里被贾婵娟揪下来的一小团秀发,心疼地说。

    我查看着她的脑袋,好再没伤到头皮,就说:“报警没用,只能给我们自己添麻烦。先把她关在屋里,等方刚那边有消息了再说。”

    将贾婵娟关在隔壁那间屋,仔细找了找。没有任何能让人自残的凶器,我搬着板凳坐在门口,就盯着她。贾婵娟靠坐在床边的地面,哭着:“我的弟弟呢,还要和它一起去找师父呢。”

    方刚好不容易回了电话。说因为客户长年精神抑郁、焦虑和压抑,执念太重,渐渐就影响了婴灵的心智,导致它不再有佑护的效果,却起了反作用,作个法事就能解决。但不能由阿赞师父来,只能让龙婆僧搞定。因为天童古曼中的婴灵是用正统佛法加持的,阿赞尤其是黑衣阿赞都不掌握佛家法门,也没法做这种法事。他已经联系了武里南那位龙婆威师父所在的寺庙,虽然师父身体状况不太好。但仍然可以帮忙,具体要看客户的诚心。虽然龙婆师父收费很低,但做为牌商,他要收辛苦费两万泰铢。

    将情况转告给小杨,她想了想:“两万泰铢就是四千块钱,再加上三个人的来回机票,大概不到两万……好吧,这钱我出了。”我说这事你完全可以不管,又不是你的原因,贾婵娟也不可能一分钱存款没有,等清醒点儿了再问她。

    小杨捂着头:“哥,我总觉得欠贾婵娟很大的人情,这次就算我还给她了吧,至于以后她怎么样,我就不再管啦。”我心想。小杨总是记着当年在学校时贾婵娟捡皮包的好处,虽然属于抱着感恩之心,但其实也成了她的心理负担。贾婵娟这边有什么困难,小杨都会想要帮忙,否则心里过意不去。这次带贾婵娟去泰国,也算是了却小杨的心头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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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1-5-2017 15:1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761章:龙婆威师父
小杨捂着头:“哥,我总觉得欠贾婵娟很大的人情,这次就算我还给她了吧,至于以后她怎么样,我就不再管啦。”我心想,小杨总是记着当年在学校时贾婵娟捡皮包的好处,虽然属于抱着感恩之心,但其实也成了她的心理负担。贾婵娟这边有什么困难。小杨都会想要帮忙,否则心里过意不去。这次带贾婵娟去泰国,也算是了却小杨的心头压力。

    可问题又来了,一是怎么把贾婵娟送过去,她情绪不稳定。二是我这边还被方夫人给盯着,根本不敢回泰国。

    再次给方刚打去电话,他嘿嘿笑着:“你小子尽管来泰国,到时候我会开车去曼谷接你。事情办成后,你还可以回罗勇表哥家看看那个金蛋。”

    我没明白:“方老板,您这是嫌我死的慢?方夫人那边肯定盯着我呢,搞不好还从海关弄到了我的护照信息,一有出境记录她就能得到消息啊!”

    方刚说:“让你就你就来,这么多废话,好了。”没等我再说什么,电话已经挂断。

    这下我比贾婵娟的脑子还错乱,想了半天也没猜出原因。要说方刚已经搞定了方夫人。可又不太像,否则这么大的事,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那到底是为什么呢?方刚做事谨慎,肯定不会让我去白白送死,自有他的道理。

    对小杨说了经过,她瞪大眼睛:“还有这回事?哥,那你还是别去泰国了吧,什么臭女人这么讨厌,自己被男人骗光家产,找你什么麻烦啊!”我苦笑着说当牌商就得接触这些形形色色的客户,时间长了难免得罪人。

    既然方刚都说没问题,我也就咬着牙去。

    贾婵娟的情绪一直不太好,只要古曼童在屋里,她就总想抱着它。后来我只好去了趟机场,将其寄存在服务处的箱子中。大概过了好几天,贾婵娟才慢慢恢复了些,带她去医院做了检查,让医生开一瓶镇静药,嘱咐可以在登机的当天多吃两粒,但不能经常吃。

    将行程发给方刚。我和小杨两人小心翼翼地看守着贾婵娟从上海飞到曼谷,方刚果然开着那辆旧皮卡等我。小杨见到方刚特别高兴,大老远就飞奔过去,恨不得跳起来抱住。方刚板着脸:“男女有别懂吗?”

    小杨笑着捶了方刚胸膛一拳:“谁跟你有别,我们不是好朋友嘛!”我在旁边扶着无精打采的贾婵娟,左右观察是否有可疑的人在注意我。

    上车后,方刚载着我们三人,从曼谷出发来到武里南的某寺庙。此时已经是傍晚,在寺庙里,方刚和僧侣说明来意,对方表示龙婆威师父今天身体不适,要明天才有时间,让我们明天早早就来。

    只好在附近找一间旅馆住下。当晚,小杨非要和方刚出去喝酒,被他拒绝:“田七现在是非常时期,等过了这段时间再喝吧。”

    好不容易熬到次日早晨。再来到寺庙里,见到了这位龙婆威师父。大约六七十岁年纪,比较瘦,眼眶深陷,脸上也没什么笑容,盘腿坐在室内。

    我们三人分别对龙婆威师父施过礼,我把这尊古曼童放在他面前。龙婆威拿起古曼看了看,用手在上面抚摸几下。又念诵几句经咒。随后他问方刚:“是谁在供奉?婴灵说它的妈妈想要死去。”

    方刚冲我点点头,我扶着贾婵娟来到龙婆威面前。龙婆威示意她跪下,再把古曼童让她双手托着,低声念诵了一些经咒。声音非常小,就像是某人在用最低的音量自言自语。贾婵娟似乎有些清醒,抬头看着龙婆威,又看看我和小杨。刚要问什么,被方刚举手示意闭嘴。

    贾婵娟只好老老实实地跪着,过了十来分钟,她闭上眼睛,开始低低抽泣,说:“弟弟。我知道你一直在生姐姐的气,可我也没办法,要是有足够的饭……”

    她越哭越难过,我和小杨互相看看,觉得贾婵娟这话里似乎有什么隐情。

    龙婆威师父把右手放在古曼上,左手按着贾婵娟的额头,她忽然大哭起来:“就不能分给我弟弟半张饼吗?就半张,他也不至于死!”

    小杨惊讶地看了看我,这话中明显是有深意的,难道贾婵娟小时候有个弟弟是饿死的?龙婆威不住地点着头,对贾婵娟说:“不要难过,这个古曼童中的婴灵就是你的弟弟。你以后要对它好,也要努力活着,它才能保佑你幸福平安。”

    方刚在旁边同时翻译,贾婵娟边哭边点头。龙婆威让她不要哭了,现在要加持婴灵,让它再次听话。奇怪的是,还没等方刚翻译。贾婵娟就像能听懂似的,慢慢止住哭,垂着头,龙婆威时而将单手放在古曼上,时而双手压住贾婵娟的头,但经咒一直没停。

    又过了近二十分钟,贾婵娟自己站起来,抱着古曼童。对龙婆威鞠了个躬。龙婆威朝我们扬扬手,意思是施法已经结束。方刚掏出几张钞票递过去,我没看太清楚,但估计不会超过五千泰铢。

    从寺庙中出来。贾婵娟脸上的泪痕还没干,走着走着,她忽然站住,呆呆地看着小杨。

    “怎么啦,走啊?”小杨疑惑地说。

    贾婵娟迟疑道:“我弟弟早就死了啊……”小杨看了看我,我说他永远活在你心里,你记得他就好。贾婵娟没说什么,继续慢慢地走着。

    在返回曼谷的途中。说实话,我觉得龙婆威施法让贾婵娟认为自己弟弟的灵魂就在那尊古曼童中,似乎不在妥当。以贾婵娟的性格特点,要是以后越来越坚信这个泥塑里面真住着亲弟弟的灵魂。会不会让她越来越不正常?

    到了曼谷机场,方刚让小杨和贾婵娟两人回去,而我得留下。小杨不同意,说要在泰国多玩几天。方刚看着贾婵娟:“你不上班没事,这个贾姑娘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我和田七也要处理很多事,没人陪你玩。快回去吧。”

    给方刚取出两万泰铢之后,小杨很不情愿地带着贾婵娟走进机场,方刚和我开车返回芭堤雅。半路上,他问我这贾婵娟是什么情况。怎么能把古曼童中的婴灵都给带坏了。我苦笑:“她是个很奇怪的人,可能是童年不幸福吧,她的性格很矛盾,既多愁善感,又冷酷无情;焦虑抑郁,有时却很麻木,性格脆弱,而有时还会暴躁。”

    方刚笑着:“这么复杂的人你也能碰上!”我也笑着说以后最好再也别遇到这种人,我宁可少活十年,真不知道今后她能嫁给谁,哪个男人娶到手,真是一辈子的灾难。

    “这桩生意你赚了多少钱?”方刚问我。

    我没好意思吭声,因为这趟施法的生意分文没赚。方刚边开车边侧头看着我,脸上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说:“有什么可笑的?这是小杨出的钱,那个贾婵娟疯疯癫癫,根本就没法交流,我又不好意思多说什么。”方刚笑着不答,取出香烟来抽。

    “接下来我要去哪里?”我忍不住问,方刚说到了芭堤雅我就会告诉你。

    车开到芭堤雅的BRT车站时已经是傍晚,方刚打了个电话,低声问对方是否能看到我们,我看到远处路口有两个男人靠在店铺门口的铁皮篷上抽烟,方刚说看到你们了,随后就把电话挂断。

    方刚告诉我:“你现在就去乘大巴车回罗勇,不用担心,有人跟着你。你不要回头回脑,表现得自然些,千万别太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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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1-5-2017 15:1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762章:设局
看来方刚已经派了人在暗中保护我,可这又有什么用处,总不能让人在泰国守我几年吧。

    从芭堤雅回到罗勇,天都快黑了。还没走到表哥家的院门口,就看到金蛋从里面冲出,径直向我跑来。很奇怪,这么远也能嗅到我的气味?抱着金蛋的脖子亲了半天,一人一狗进了独楼,表哥嫂刚吃完晚饭,看到我来非常惊讶,连忙问我为什么不打招呼。我也没多解释,只说想给你们一个惊喜。这理由我自己都不信,大老远从中国来到泰国找表哥,手里连半包瓜子都没拿,这也叫惊喜。

    但表哥嫂却很开心。表嫂特意又下厨给我做了咖喱炒饭。次日一早,我看到手机里有凌晨小杨给我发来的平安短信:“哥,我已经和贾婵娟回到弄堂,她好像精神很差,倒头就睡了。我在这里多呆两天。等她没事了再回去。”我回复辛苦你了,自己也要注意安全,以防贾婵娟再次发作。

    从那以后,倒是再没听到贾婵娟异常的消息,经过龙婆威的那次治疗。古曼童对她的影响已经消除。而我仍然能从贾婵娟的QQ空间日志中,看到她和婴灵之间以姐弟相称的互动,只是少了那股悲伤的负能量。

    小杨事后告诉我,她问过贾婵娟,她也平生第一次和别人说起自己的身世。原来贾婵娟以前有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弟弟,在她七八岁时,父母在外地遇事身亡,姐弟俩只好寄居在叔叔家,房产也暂时过户给叔叔。她叔叔长年在外地工作,婶婶自己也有儿子要养。对这姐弟俩没什么感情,觉得是累赘,也经常让他们饿肚子。弟弟不到四岁,天天喊饿,贾婵娟就偷叔叔家的食物给弟弟吃。某次被婶婶逮了现形,大骂贾婵娟,从此饿得更厉害。

    后来,贾婵娟的弟弟全身浮肿,而婶婶家的孩子某天在吃大饼,贾婵娟向他要半张,那孩子和贾婵娟同岁,死活不肯,贾婵娟动手打伤了那孩子的眼睛。婶婶知道后大怒,把姐弟俩赶出家门。等叔叔知道消息后责怪妻子,婶婶出去没找到。贾婵娟领着弟弟在外面转了两天,弟弟饿得不行,摔了一跤,居然就再没爬起来。后来被派出所送回叔叔家,贾婵娟总算熬到上高中,她在假期打工自己赚学费。婶婶以她能打工赚钱为由,拒绝她再回叔叔家,那房产的钱也都用来养活她长大成人了。从那以后,贾婵娟再也没回过叔叔家,等于断了关系,直到现在。

    我心里相当不是滋味。自从我和贾婵娟通第一次电话,再到见识了她的人和生活习惯,我就觉得她很讨厌和可笑。可现在听到她的身世,我又觉得贾婵娟真是既不幸又不易。在她的童年都是什么样的回忆?虽然那时她还小,但我能肯定她是个好姐姐,只可惜弟弟死得太早。而她从高中到现在十余年,居然都是自己一个人养活自己,真是不可想象。换成我,恐怕还不如她。

    打那以后,我再也没有了笑话贾婵娟的心,总想着要是她今后能平平安安,哪怕终生不嫁,对她来说也算是最大的幸福。只是不知道贾婵娟自己是怎么想的,是否她真的认为,那个十几年前因为没吃上半张饼而被婶婶赶出家门早亡的弟弟。就住在那尊泥塑中,每天陪着自己。

    在表哥呆了几天,按方刚在短信中的话,我前三天都不能出门,第四天要走路去BRT车站,从罗勇到芭堤雅,连乘坐几点的车都有详细指示。到芭堤雅之后,方刚让我去某餐馆吃午饭,我总觉得不妥,好像他在把我当成一块肥猪肉。正在吸引着什么。

    慢吞吞地吃着这盘海鲜炒饭,喝着鸡汤,我非常紧张,似乎随时都会有人从角落跳出来砍我几刀。忽然,我感到肚子有些胀,以为是汤喝得太多,就起身去卫生间方便。走到卫生间门口,这肚子就疼得不行,一阵阵咕咕乱响。

    要拉肚子?可也没这么快吧,就在我疑惑时,手机有震动,勉强掏出来看,却是方刚的短信:“行了,你到XXX街的XXX水果店,对面公寓楼进去X楼XXX号房间。”

    我手扶着卫生间的墙壁。大概十多分钟才慢慢缓过来,肚子也不疼了,总觉得方刚这条短信内容就像特务接头。按他提供的地址,我叫了辆摩托车把我载到这条街,进了水果店对面的公寓楼。敲开门我很惊讶,是方刚给我开的门。

    等进了屋更惊讶,我看到一位穿条纹衬衫的瘦高男人坐在椅子上,紧闭双眼,身体捆着粗绳。两个男人坐在旁边盯着。这男人之前我在照片上看到过,和方夫人接触几次,正是于先生。

    “这、这是……”我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于先生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显然认识。当然了。之前我中的石藤降就是他的杰作,要不是有我的照片,落降也不可能成功。看着这位于先生,我不知道应该打招呼还是骂他,他表情很奇怪,眼睛里有种说不出的神色。我心想,不管怎么说,这位中年男人可是鬼王派的大徒弟,于是我竟然挤出一丝笑容,还朝他点了点头。

    于先生没理我。又闭上眼睛。方刚走进来笑着说:“你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有什么感觉?”我觉得在这种人物面前谈这些事很别扭,就拉着方刚出了房间,关上门。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是绑架来的?

    方刚哼了声:“废话。要不然直接说我想请你马杀鸡,你觉得他能来?”我刚要说什么,又有人敲门,方刚透过猫眼看后把门打开,进来的人居然是登康。

    “真是他?”登康关上门看了我一眼。直接问方刚。方刚点点头,登康冲进里屋,就要动手解开于先生的绑绳。

    两个男人连忙过去阻拦,被登康推倒,方刚指着他:“你要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抓到!”

    登康大声道:“于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方刚哼了声,说你的救命恩人也不能随便害我的哥们。于先生坐着一动不动,只看着墙壁。

    登康说:“于先生,真对不起,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有长期合作关系,你看能不能……”

    于先生缓缓转过脸,盯着登康:“你解开鬼王派的降头,是破坏规矩。”登康满脸堆笑,说我知道。但田七和我关系不错,总不能见死不救。

    “我们是降头师,不是救世主。”于先生面无表情。我心想这人还真够冷血,难道他就没一个朋友?可当初他免费救了登康的命,还帮他下降头给那寡妇,不能说是冷血的人吧。

    方刚来到于先生面前,说:“于先生,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把你请到这里来。那位方夫人,想必出了不少好处,要你给我和田七下降头。可那位方夫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你了解过吗?”

    于先生冷笑:“降头师只收钱办事,要是还得去查客户和对方是不是好人,那还学什么降头术,得去当警察。”方刚哈哈大笑,说这话很有道理。

    我说:“但我觉得于先生您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否则你当初也不会救登康的命,还免费帮他下降头给那个可恶的寡妇。”登康脸色有些尴尬,于先生看着我,有些动容。再看看登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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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1-5-2017 15:1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763章:捉放曹
登康笑着说能不能通融一下,其实我们这几个人才应该联合起来,那位方夫人只是外人而已。她能找你给别人落死降,事后也有可能把你灭口,这种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于先生不再搭话,只闭着眼睛。

    在隔壁房间,我们一直在争论怎么处理于先生,为了不被听到,大家都把声音压得很低。方刚的意思是,他有很多朋友。其中不乏亡命之徒,这些人只要收个几万泰铢,就会非常乐意帮你干掉任何人,哪怕是总统。让他们带着于先生离开芭堤雅,随便去北面找个深山,杀人之后深埋,于先生就算有亲戚知道他来泰国,恐怕这辈子也找不到尸体。

    我心里在犹豫,虽然并不同意他的买凶杀人方案,毕竟这是犯死罪的。但于先生身为降头师。上次的石藤降如果不找登康,方刚想见我就得去上坟了。登康强烈反对,说于先生是他的恩人,如果不是当初被救,现在田七中降就没人给解,他照样会死,这条命等于也是于先生给救的。

    “就算于先生当初救你也算现在救了我,可我的降头也是他下的啊,”我觉得这逻辑不对,“不能因为他救过人。就有理由再杀掉这个人吧?”

    方刚把手一摆:“别说了,就这么决定,于先生的事我来处理,你们什么也不知道,也没来过这里,等天黑下来你们就离开,对谁也不要讲今天的事!”

    登康想了想:“没这个必要,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反对。做降头师这一行,结仇也是没办法的事,各安天命吧,但你最好做得干净点儿。”方刚嘿嘿笑着说这种事我不是第一次做,不用你们操心。

    下午时分,方刚出去联系朋友,把那两名男子也带走,让我和登康好好看守。天渐渐黑了,方刚还没回来,我打电话也没人接。里屋捆在椅子上的于先生似乎已经睡着,登康坐在地上,靠着墙,眼睛盯着于先生发呆。

    看着于先生那张脸,我心里有些发虚,面前这个不起眼的瘦高男人,竟然是厉害无比的降头师,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痛苦万分、死不瞑目。但方刚回来之后。他就得被带走,恐怕活不过今晚。

    我低声问登康,要不要让于先生去上个厕所,别再憋坏了。登康看了看我,慢慢站起身,来到于先生的椅子旁,弯腰慢慢去解绳索。

    于先生醒了,看着登康把绳索全部解开,扔在地上。我说:“于先生,请去趟卫生间吧,您饿吗?要不要我去买点食物回来。”于先生还没说话,登康却走到大门口,将房门打开。

    “我打算放于先生走,你要是不同意,就得想办法阻止我。”登康微笑着对我说。

    我惊呆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于先生也疑惑地看着登康。登康对他说:“方刚是想让你活不过今晚,如果他回来,那我就没办法了,所以现在你走吧。”

    于先生仍然这么盯着登康。既不说话,也没有起身想走的意思。

    我暗想这可怎么办,是阻止登康,还是同意放于先生走?于先生再厉害也只是降头师,不施法就无法攻击别人,方刚带人回来,他就是死路一条,以后我和方刚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可登康既然能这么做,就说明他已经打算坚定地站在于先生这边,就算方刚把于先生解决了。以后登康恐怕也不会再跟我们合作,更不用说成为朋友,恐怕还会是敌人。

    我的心在怦怦跳,把牙一咬,对于先生点着头:“走不走是您自己的事,反正现在是唯一的机会,如果方刚回来,您的命运就很难说了。我知道您是很厉害的降头师,登康已经把他的身世都和我讲过,连方刚都不知道。所以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我知道您和登康之间的恩怨。您是有原则的人,我相信,所以我同意让您离开,至于今后是不是还要对我下死手,随您的便。”

    听了我的话,不光让于先生愣了好几分钟,登康也很意外。后来于先生慢慢站起身,活动活动手脚,缓缓走出房间。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着登康:“当初我救你的事。以后不用再提,咱们也不认识。就算以后有人出钱要我给你落死降,我也会接。”然后转头离开。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几分钟后,我对登康说:“你也走吧。等方刚回来,我就说你把我支开去买烟,回来就不见人了。他最多骂我一顿,不能把我怎么样。我让方刚连夜送我去曼谷机场,尽快飞回中国,如果没意外的话,我就不会再来泰国了。”

    登康没说话,其实我有些后悔,觉得刚才太冲动,就算我回到沈阳。方夫人如果非想查出我的下落不可,以后也是个事。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登康慢慢坐到捆于先生的那张椅子里,掏出烟来点燃,说抽完就走。

    在他抽烟的时候。我忍不住问:“很想知道于先生到底和方夫人是什么关系,方刚的朋友在跟踪时,可总是看到他们俩共同过夜。”

    “也许是方夫人以身相许了。”登康吐着烟圈冷笑,“两万美金,嘿嘿嘿!”

    确实。十六万元人民币,方夫人的身家已经被那个小白脸给骗得精光,不太可能拿出那么多钱。但我很不理解,于先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方夫人。虽然她长得不丑,但毕竟也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了。但转念又想,人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这种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他仍然没有走的意思,这时听到有人轻轻敲门,打开看是方刚等三人,他让那两男子尽快把于先生的嘴堵上,趁黑抬出去。两男子发现人没了,连忙出来报告,方刚看到绳索在地上,登康坐在椅中,再看看我的表情,大概就能猜出几分。

    我和方刚认识近三年,从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火。几乎要杀了登康。那两个男人也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动手。但登康只微笑着不说话。我走过去拉开方刚等人,说:“我觉得这就是命运,你和我都改变不了。现在你送我去曼谷吧,我连夜回国。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那是,反正你小子的钱也赚够了,回国娶个老婆生儿子,多好。”方刚沉默片刻,冷笑了几声。我没法接话,方刚看了登康一眼,转头走出房间。

    连夜开车来到曼谷,方刚坐在车里并没有下来。我笑着说:“方夫人那臭女人就算想找我,恐怕也没那么简单,在沈阳我有三套房产,大不了搬家换地方,再换掉手机卡,以后不再接生意,但你就得多加小心。”

    方刚冷笑几声:“用得着费那么多力气?想解决还不容易,花钱把方夫人宰了不就行!老子只是不想用这种低级手段。等我消息吧。得手之后最多三个月,你小子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再回泰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妈的,还有那个姓曹的女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她也送上西天,看以后谁再敢打我方刚的主意!”我默不作声,心想这恐怕是非常时期最无奈的办法了。

    乘凌晨的航班飞回沈阳,这几天我经常睡不好觉,躺在床上一直在想这些事。先是蒋姐、汪夫人、姜先生,后来又是于先生、曹夫人和方夫人……这些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似乎永远也没有完结的时候,解决了你,又得罪了他。难道只有与佛牌业彻底断开,才能不再和这些事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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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1-5-2017 15:1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764章:网友聚会
于先生被登康放走,方刚肯定把他恨死了,但恨也没用,又不能杀了登康。被放走的于先生能去哪儿呢?是回中国,还是继续和方夫人接触,非要置我和方刚于死地不可?

    躲风头归躲风头,但我的手机和QQ仍然经常响起,还是有很多人向我咨询各种生意。有事业不顺想发财的,有家人重病想改变的,有老婆出轨想挽回的。也有疑神疑鬼,非说自己中了降头的。

    因为心情原因,我没回复这些信息,心里暗暗发誓,在没得到方刚的好消息之前,绝不再接任何生意。接下来的数日,我都是和别人四处大吃二喝,K歌泡吧,用来借酒消愁,醉生梦死。

    这天中午。我参加一个叫“烤牛肉”的QQ群线下聚会。东北人爱吃肉,尤其喜欢朝鲜烤肉,所以这个群很火,几百人成天都在研究哪家饭店的烤肉好吃、怎么吃过瘾。每次都有二三十人,不少都是从铁岭、阜新和鞍山特意跑来沈阳参加的,全都是吃货。本次聚会也很热闹,一家矮桌的烤肉店几乎被包场,朝鲜族的店老板一家三口不停地给我们切肉喂肉拌菜。

    凡是聚会的套路都一样,先介绍职业和递名片,然后才是吃喝。聊天过程中。很多人知道我经常跑去泰国卖佛牌,有几个就表示感兴趣,问东问西,这也是我参加聚会的一个目的。所带的半盒名片都发得差不多。

    有位女群友是朝阳人,和老公一块来的,两人都是近四十岁的年纪,女的长得还不错,看起来并不内向,但话却很少,眉宇间总觉得有什么愁事。男的白白净净,戴着金属框眼镜,留平头,说话也文质彬彬。但个比较矮,和柳姐差不多。

    从闲聊中得知那位女群友姓柳,老公姓杨。东北人性子直,很多人在说话的时候喜欢带脏字,比如他妈的、傻逼甚至男人的那个器官,已经成了口头禅,不少女人也这样,大家都习以为常。而这位杨哥说话文绉绉,绝对没有半个脏字,还经常用成语。大家调侃杨哥是不是老师,他老老实实地认真回答:“哪有那么好的工作,我在三好街一家IT公司当网络工程师。”

    大家都哄笑,说工程师和老师差不多。都有个师字,还打趣地称他为杨老师。聚会的组织者说:“你看,要说还是文化人有素质,跟咱们就不一样。咱们说话哪有那么多讲究,还成语,反正我是就会说他妈了个逼的,一天最少也得说几十回!”

    所有人都在笑,杨哥也尴尬地挤出几丝笑容。可我却发现他老婆柳姐似乎并没有那么高兴,反而还有几分不快。心想也难怪,老公是有素质的人,再遇到出口成脏的男性,肯定反感。

    边吃边聊,东北人喜欢劝酒,你不喝就是不给面子。杨哥一再表示平时滴酒不沾,柳姐也声明她丈夫不能喝。但爱劝酒的人才不管你有什么情况,哪怕你喝完这口就能毒死,也得喝。几个壮汉吹胡子瞪眼地要杨哥非喝不可,没办法,杨哥只得喝了两杯啤酒。他顿时红到脖子根,喘气也明显加粗。大家笑得更厉害。

    在聊天过程中,大家天南海北什么都说,不知怎么就扯到开车。有个姓王的女群友说那天她开车,有个女的肯定是新手司机,开车乱晃,差点儿把她给刮了。好几个人纷纷附和,说现在很多人不会开车,还非得上道。

    这女群友长得很漂亮,化着浓妆,打扮时尚。她说:“可不是吗!就那个傻逼司机。长那样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妈坐台小姐似的!”

    虽然不太喜欢这些人出口成脏,但我也不表示反对,只默默地听。这时杨哥说:“小王,姑娘家说话要文明,你看你张嘴闭嘴都是……什么的话,太不好听了。”

    那姓王的女群友很不高兴,把俏脸一沉:“啥叫张嘴闭嘴都是什么,我说话怎么不文明了?大家不都这样吗,你凭啥说我?”

    杨哥说:“本来就是嘛。你看你长得还挺漂亮,可一说话全都是脏话,多难听啊,以后怎么嫁人呢?”

    “我怎么嫁人关你屁事?你算哪根葱?”王姓女群友火了,但看在聚会的面子上,她明显没有在“你”和“算”之间加上“他妈的”三个字。杨哥还要说什么,被柳姐捅了好几下,脸色很难看。杨哥这才闭上嘴,好像还挺不情愿。我连忙打圆场,以大家共同碰杯岔开。

    吃到后半程。大家就开始三三两两地扎堆,各自找自己投缘的人聊天。我正和两个男士聊佛牌,其中一人还说他姐夫去泰国买了条什么高僧的佛牌回来,花了七八千块。我一听那座寺庙,就知道是那种小庙。没什么法力。

    在聊天时,我注意到那位柳姐坐在我斜对面,似乎一直很留意我的话,好像对这些话题比较感兴趣,但又不好意思插嘴。做了两三年牌商,我对察言观色已经很有些经验,猜测她可能有什么事想咨询,就借口去上卫生间,回来时就顺便坐在柳姐旁边的空座位上。

    为了不被那两位男士再来打扰,我假装掏出手机看短信。那两人互相碰杯开始拼酒。柳姐的老公杨哥和邻座聊天,柳姐则慢慢喝着饮料,也不说话,但一直用余光看着我。

    我伯父家就在朝阳,于是我以此为切入点。和柳姐套话题。笑着和她聊了几分钟,柳姐就开始假装随口问我关于泰国佛牌的事,声音压得很低,还不时用余光看着旁边的丈夫,显然是不太想让他知道。我也没多说什么。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柳姐连忙将名片收进皮包里。

    饭后大家又要去KTV唱歌,而柳姐夫妇因为要赶回朝阳,就告辞先走了。晚上回到家已经九点多钟,我躺在床上吃西瓜醒酒。翻看手机短信,有一条是柳姐发来的,大概在半个小时前,问我什么时候有空。我连忙回复说刚到家,再把她的号码存起来。柳姐电话打来了:“田七啊,你好,我是柳姐,说话方便不?”

    “方便,有什么事尽管问我,你老公不在吗?”我回答。

    柳姐说:“他被公司经理叫去开会了,好像明天要出差。你不愧是生意人,还真懂我的心思。中午聚会的时候我不好意思问,是因为我和你姐夫一起来的,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说早就看出来了,现在你可以尽管问。无论是否合作,客户的所有资料和信息我都会保密。

    我这是在给柳姐多吃定心丸,她叹了口气:“那就好,你名片上印着淘宝店的地址,我刚才上网查过。你的店里商品很全,可我没找到有能壮胆的佛牌,我想买一块,有吗?”

    “没找到吗?我店里有好几种呢,像坤平将军、龙婆自身像、虎牙符管和猴神哈努曼都是。”我回答。柳姐说可是我并没看到,我找出耳机连上,迅速坐在电脑前上网去店里一看才知道,因为最近太忙,已经很久没管理淘宝店,已经有几百条佛牌商品因到期而被自动下架,连忙再次发布上去,并告诉柳姐再去看。

    柳姐也边打手机边在我店里搜索,说:“哦,看到了……哪个最管用?”我笑着问你胆子有这么小吗,要用泰国佛牌来壮胆。柳姐支支唔唔地没正面回答。我也不想多问,告诉她这几条都有增加勇气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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