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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店年09
店鋪還開在鴉打地鋪時,有一位喜歡搜羅古典佛像的熟客,三不兩時會來尋寶,見面多了,當然會閒聊幾句。我不知道這位貴客的姓氏,只聽過別人稱呼局長。他的體格雖算不得魁梧,行藏舉止卻帶點威嚴,顯然是塊做官的材料。
有一天,我在店鋪為人看相,客人走了,他神情肅穆的說,要向我請教一個疑難問題。既是熟人,當然樂於效勞。
他說,最近有一個機會,可以簽署一份文件,而這份文件的背後,卻會帶來一份數目不少但不屬於正常的利益,其中雖然會有風險,但過去幾位同僚曾經簽署此類文件,都能風平浪靜,安享那份不義之財。他不久便可退休,之後會移民外國,如果這個機會可以安然渡過,晚年生活便會過得很舒服了。
由於他的印堂有晦氣,我率直的告訴他,此事別人可以做,但他切切不可為。我這麼說,他顯然很失望。之後,局長音訊全無,好像在人間蒸發了。隔了許久,局長突然出現了,恭敬地遞來一個紅包,說是那天忘記給我相金。
他這次來,不僅奉還相金,還有消息奉告。他已經退休了,還辦妥了移民澳洲的手續,特地來辭行。
我問他當日有沒有簽署那份文件,局長裂嘴一笑說道,倘若簽署了那份文件,還有機會見到我嗎?簽署那份文件的同僚,如今關在監牢裏。他感謝我當日對他的提醒,我說該歸功於他明智的抉擇。(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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