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nrylui 發表於 23-12-2016 23:05

第431章:巫咒來逼供

開始施法,阿贊洪班低聲念誦經咒,緊緊盯著陳大師。陳大師閉上眼睛,幾分鐘之後,他身體開始顫抖,半張著嘴。似乎有了反應。我連忙問陳大師那個問題,陳大師喃喃地說:「給律師。」
    施法結束,陳大師恢復十幾分鐘后,我們問他那個答案是不是律師,陳大師搖搖頭,說剛才就像靈魂要出竅。也能聽到我問的話,但他內心的神智仍然清醒,也知道迴避真正的答案。
    就這樣,阿贊洪班繼續用不同的控靈法門對陳大師進行施法,他的答案也從律師變成保姆、父親和朋友,還有一次完全說不出話。
    當進行到第六次時,我們已經快要放棄了,我問陳大師那個問題,他喃喃地說:「給我前妻……」
    我們互相看看。都不知道陳大師還有前妻。方剛繼續問:「給你前妻打電話有什麼事?」
    陳大師說:「她向我要錢……」
    「你欠她的錢嗎?」老謝問。
    陳大師說:「不欠,她說想移民英國,向我借五百萬……」
    我問:「你怎麼說的?」
    陳大師說:「我肯借兩百萬……」我向阿贊洪班示意可以結束,這次陳大師恢復正常的時間長達半小時,然後問我們結果。我們說出剛才的對話,陳大師呆住了,說:「我居然真說了實話!剛才我完全不記得說過什麼啊!」
    阿贊洪班說,剛才他用的不是東南亞法門,而是儺巫咒術。這種咒術其實就是和苗族古代巫師通靈的一種契約型咒語,沒有與儺面具配合,是怕對人影響太深,但沒想到效果反而不錯。
    然後開始研究對策,方剛問阿贊洪班施法的時候。是怎樣確定對某個指定的人有影響,而不需要用工具和陰料,比如下降頭常用的指甲、毛髮和衣物等。阿贊洪班說,那就是用修法時經常用的意識術,也就是在心裡想著被施法的人。他就會中招。這讓我想起以前和老謝在孔敬商業街吃中午飯那次,就差點被皮滔遠距離施以魂魄降,估計用的也是那種方法,因為他並沒有拿到我的衣物、照片和指甲一類的東西。
    次日,陳大師給警局打電話,稱我還想指認一次那個兇手。在警局,陳大師稱因為阿贊nangya遇刺的事。讓他心臟很不好,阿贊洪班是一位從泰國來的醫生,也是他的好朋友,所以必須在場。警方同意了,我們三人坐在審訊室里,桌對面坐著那名矮個男人。
    我假裝看了半天,身邊的阿贊洪班開始用極低的音調念誦巫咒。他念得已經很隱蔽,但畢竟還是要張嘴和動舌頭,審訊室里特別靜,旁邊的那名警員還是發現了,疑惑地用眼睛盯著阿贊洪班。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立刻說:「就是這個人,那天在機場動手的就是他!」
    一名警員:「你之前不是說不敢確定嗎?」
    我說:「我看到半張臉,就是他,沒錯!」那矮個男人立刻跳起來,用粵語大喊著什麼,估計是說我冤枉他之類的話。我也大聲說你就承認了吧,自己做的事情為什麼不認。這麼一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我們身上,把阿贊洪班成全了,他適量提高聲調。
    那矮個男人正在辯解著,忽然不動了,張著嘴獃獃站著,警員把他用力按在椅子上,陳大師連忙用粵語問了兩句話,矮個男人喃喃地用粵語回答,那名警員愣了幾秒鐘,連忙打開本子,又問了幾句。
    審問大概持續了五六分鐘,矮個男人有些神智不清,頭也無力地垂下。警員在筆錄本上寫了很多,又放到矮個男人面前讓他簽字。矮個男人開始大口喘著氣,似乎胸前憋悶,接過筆顫抖著在本子上籤了字。
    警員合上本子,站起來示意我們可以出去。在外面,警員說:「真奇怪,這人忽然把什麼都招供了。」
    離開警局,陳大師高興地向我們轉達那矮個男人說的話。他說他是香港xx幫派的打手,是幫派大哥讓他去機場行刺阿贊nangya的。具體什麼原因他並不知情,但那大哥承諾事成之後會給他十萬港幣,要是被警方抓到而沒咬出別人,給二十萬。
    我問:「要是那傢伙後來又反悔呢?」
    陳大師說:「審訊室都設有高清的監控錄像,反悔也沒有,因為他招供了很多細節,就看警方有沒有手段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中,香港警方將此幫派的頭目大哥抓到案,這個幫派並不是什麼大黑幫,頭目也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硬氣,很快就招供了,稱曹老闆給了他十萬港幣,讓他找人把阿贊nangya弄成重傷,最好不要弄死,要是不小心弄死了,就要退錢。
    雖然頭目都招了,但曹老闆很狡猾,警方居然找不到任何他與那黑幫頭目有直接接觸或對話的證據,那個辦事的中間人也早就不在香港,所以沒法定曹老闆的罪。
    這個結果讓我們所有人都很不爽,但至少有一點,那就是曹老闆是幕後指使,這個是跑不掉的。
    在餐廳吃飯的時候,方剛恨恨地說:「怎麼想辦法整一整這個曹老闆?」
    老謝說:「唉,算了吧,阿贊nangya身體恢復健康就是萬幸,以後再也別讓她來香港了,這邊不光黑幫厲害,連有錢人也這麼狠!」
    陳大師問:「難道就這麼算了?」我說那也太不甘心,曹老闆豈不是無法無天,以後也許還會繼續出錢找人報復我甚至陳大師,反正他有的是錢。
    「要收拾他。」阿贊洪班忽然說。我們都看著他,沒想到他居然同意整曹老闆。
    我說,要不是顧忌陳大師,我們有很多下手的機會,但陳大師在香港也是有地位和身份的人,曹老闆只要出事,頭一個必定是懷疑陳大師,除非他死了。但陳大師肯定不願意因為這件事而把對方往死里弄。方剛說:「最主要的是,這個曹老闆今後肯定會小心謹慎,給他施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他是有錢人,身邊保鏢不少。而且阿贊洪班施法要用到儺面具,太引人注目,很難找到機會下手。」
    我提出讓阿贊巴登解決他,方剛搖搖頭,說阿贊巴登來港是要躲風頭而不是出風頭,按他的脾氣,又怎麼可能每天都去盯著曹老闆?
    看來這口惡氣一時半會是很難出了,我們都覺得很鬱悶。在香港住了兩天,阿贊洪班和老謝準備動身回泰國,中午吃飯的時候,聊起那天在警局給矮個男人施咒的情景,方剛說:「阿贊洪班師父,你不用儺面具就能用巫咒影響到對方,也算是很厲害了。」
    阿贊洪班搖搖頭:「效果有限。」圍邊何巴。
    陳大師問什麼是儺面具,老謝給他講了儺面具的來歷和厲害,陳大師很好奇,提出能不能見識見識。阿贊洪班從背包中取出儺面具,陳大師聽說這是巫師世家多年前製作的能通靈的東西,拿面具的手都有些顫抖。
    我笑著剛要說話,忽然腦子裡升出一個念頭。我歪頭想了半天,要儘快把這個念頭完善。方剛用力拍著我的肩膀:「你小子也中了巫咒?」
    「陳大師,香港的假面宴會多嗎?」我問。陳大師疑惑地說為什麼這麼問,他從來沒參加過什麼假面宴會。
    老謝卻指著我說:「田老弟,你這個主意真好!」方剛似乎也明白了什麼,搶著說出我的想法。這下陳大師才明白過來,他猶豫半天,笑著說從沒做過這樣的嘗試。

henrylui 發表於 23-12-2016 23:06

第432章:假面晚宴

阿贊洪班是苗族人,巫師的後代,儺面具就是他的域耶,只要有儺面具,他的施法效果就會放大數倍,就算沒有巫刀也一樣。因為巫刀就像東南亞的滅魔刀,主要是用來解降而不是落降。我的想法是,如果能讓曹老闆出席某個假面宴會,阿贊洪班就可以戴上儺面具而不被人注意,到那個場合,阿贊洪班給曹老闆下降就方便得多了。而且也很隱蔽。
    方剛哈哈大笑,說我是電影看得太多了,不切實際,又不是萬聖節,去哪找什麼假面宴會。老謝問:「必須得在萬聖節的時候才能有假面宴會?」
    陳大師說:「這個倒不一定……」對於這個事,他猶豫了好幾天。我們把計劃告訴還在醫院裡的阿贊nangya聽,她表示反對,稱不想因為自己的事而讓更多人扯上麻煩,尤其是陳大師。他在香港有根有基,這種事對他影響太大。
    其實我也只是突發奇想,知道阿贊nangya肯定不會同意,也就算了。醫生說她的傷至少還要再養一個月才能勉強行走,這段時間只能靜養。方剛和老謝都有生意要做,於是他倆打算訂兩天後的機票回泰國。
    這天晚上,我在酒店忽然接到陳大師給我打來的電話,他說:「田先生,我想做這件事。」
    我表示沒聽懂,做什麼事?陳大師說:「如果那位阿贊洪班師父願意的話,我希望能狠狠收拾一下姓曹的。」
    這讓我感到非常意外,陳大師居然主動要求搞曹老闆。我連忙問為什麼,陳大師說:「田先生。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瞞你,而且我覺得你是聰明人,應該看出我對nangya是很喜歡的≡從那天在泰國東部城市烏汶,當nangya敲開我房門的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樣。也許這就是緣分吧,我很難想象,當自己最喜歡的女人受這樣的罪,而我居然無動於衷,那真是很可笑的事。她來香港是幫我的生意,出事我必須要管。」
    我說:「陳大師,你對nangya的意思我們都能看得出來。但你是有頭有臉的人,搞曹老闆對我們來說簡單,但以後很可能會影響到你在香港的生意甚至生活,你要考慮好。」
    陳大師說:「我已經考慮好,才給你打的這個電話,還是麻煩你幫我安排吧,費用一切都好說。」
    「那個假面宴會的事,我不太了解,說實話也沒怎麼參加過。」我實話實說。陳大師告訴我,傳統的假面宴會是要在萬聖節才舉行,得十月末呢。但現在已經不僅限於萬聖節的時候,別的原因也可以。比如生日宴、社團活動甚至結婚紀念都可以。
    我想了想:「最大的關鍵就在於,要找個合理的由頭來舉行一場假面宴會,而且必須邀請曹老闆到場。」
    陳大師馬上說:「那簡單,我隨便找個借口,在太平山我的住宅開這場假面宴會不就行了嗎?」
    「不行,舉辦者最好不是你,否則會引起曹老闆的懷疑。就算他不懷疑你,出事之後也會怪罪到你頭上,和你脫不開干係。」
    陳大師問:「可是是等到香港有人舉辦假面宴會,還得分別邀請我和曹老闆去參加,這個機率也太低了。」
    「這就要你去主動想辦法了,看有沒有可靠的人,最好是和曹老闆也有些交情的。當然這種事不太容易實現,要是搞不定,那曹老闆的事就只能先放放了,什麼時候遇到機會,咱們再下手。」我笑著說。陳大師不甘心,讓我幫著想想辦法。
    掛斷電話,我心想你陳大師是香港本地人,也是上流社會的,我一個東北窮人能有什麼辦法替你想?我連假面宴會這四個字的英文都不懂,能想出什麼辦法!
    第二天中午,我正和方剛、老謝在醫院附近的餐廳吃飯,就和他倆把這事提了提。老謝晃著腦袋半天,也沒說出什麼所以然,而方剛卻說:「可以讓陳大師從看風水的角度開個突破口,是不是舉行晚宴之類的活動也能和風水扯上關係?」
    這倒是提醒了我,一看時間還早,我當場就給陳大師打電話,女助理接的,我問她關於改變風水的方法都有什麼。這名女助理跟隨陳大師已經有六七年,關於風水方面的知識相當於大半個風水師了。她告訴我,除了改格局之外,婚嫁、葬禮、出行和動土等行為也能起到改變風水的作用。
    我連忙問:「那有沒有用舉行宴會之類的辦法來改風水的?」
    女助理回答:「直接改風水好像不可以,但倒是有用宴會來給自己或家人轉運的。」我問這有什麼關聯,女助理告訴我,人身上有陽氣,聚會能令陽氣聚齊。以前有客戶的住宅地下室鬧鬼,後來陳大師告訴他,在地下室進行了一次幾十人的晚宴,以後再也沒出過事。
    這極大地啟發了我,我連忙問女助理陳大師在不在,有急事和他商量。不多時,陳大師過來接電話:「田先生,是不是有了什麼主意?」
    我對陳大師說出我的想法,問他最近有沒有哪位大客戶因為沖煞撞邪而找他解決的,如果有,就可以找借口套用風水知識,讓那客戶在家中召開宴會,至於為什麼要開假面宴會,到時候再想個好的說法。陳大師恍悟:「對啊,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沒想到?昨天范太太還給來找我,說她的別墅陰氣重,問我怎麼處理,我還沒想出好方法呢。」
    「這個范太太是否認識曹老闆?」這是我最關心的。
    陳大師說:「沒什麼交情,只是在商會活動中見過幾次面吧,她和我倒是很熟。」
    我說:「只要她同意辦那場假面宴會,請曹老闆的理由我覺得倒是很好找。你就說為了沖煞,要分別請幾種姓氏的人到場,隨便編幾個,什麼張、王、李、趙,再加上曹就行。就怕她認識的曹姓朋友另有別人,那就不好辦了,你和她溝通的時候得仔細問清楚。」圍邊何圾。
    陳大師連忙說:「行行,我馬上就給她打電話,讓她來風水堂和我面談!」
    掛斷電話,方剛和老謝都有節奏地鼓起掌來,方剛說:「行,還算有些頭腦。」老謝也笑著說就等著看效果了。
    傍晚,我接到陳大師打來的電話,語氣很高興:「我已經和范太太初步達成意向,因為她以前曾經在別墅的地下室過夜,後來就經常生病,我說你這是被陰氣侵擾,因為地面以下習慣稱為陰面,陰氣重而陽氣弱。我讓她在別墅的大廳舉辦一個假面宴會,這樣就能聚集陽氣,可以起到沖煞的作用。她特別高興,馬上就答應了,問我為什麼非要假面宴會。我說鬼會認人,要是陽氣太重,鬼就有可能記住某個人而尋仇,所以要用面具遮住臉。我還給她隨便指定了幾種姓氏,說這幾個姓必須到場,能有助於旺運。已經和范太太說好了,這兩天她就把草擬好的宴會名單給我過目。」
    聽了這個消息,我也很高興,但也有些忐忑,首先,我們不知道那個曹老闆是否在范太太的邀請之列,如果不在,就算改過來的話,他會不會同意參加?就算參加,阿贊洪班是否能得手……未知數太多了。
    為了等候陳大師的消息,方剛要去退掉訂好的機票,順便讓老謝也去。老謝嘬著牙花,明顯挺不願意,怕耽誤泰國的生意。方剛把眼一瞪:「就知道錢,以前要不是阿贊nangya救我們,現在早就沒命了,為了幫她,你就不能少賺點兒錢?」

henrylui 發表於 23-12-2016 23:09

第433章:設局

老謝嘟噥著:「她救的是你,又不是我……」方剛生氣地要過去,我連忙勸開,說老謝和我們倆不一樣,他是有難處的,家裡那個病兒子可是無底洞。我告訴老謝。阿贊nangya對我和方剛是救過命的恩人,只要是她的事,我倆肯定不能旁觀。要不你先回泰國,有些生意也可以替我們接應,辦事賺錢兩不誤。
    方剛勉強答應了,老謝連連點頭。笑著說還是田老弟通情答理。方剛又瞪起眼睛:「你是說我沒人性?」老謝連忙擺手說不是那個意思。
    過了兩天,陳大師給我打來電話,稱范太太剛從他的風水堂離開。她拿來了假面宴會的參加人員名單,共有六十餘人,都是范太太在香港的朋友,非貴即富,反正沒有白丁。裡面已經按陳大師的指示,分別特意宴請了某幾種姓氏的人,其中姓曹的卻不是曹老闆。而是另外一位著名的薩克斯演奏家。
    「那你是怎麼解決的?」我連忙問。圍妖呆血。
    陳大師笑著說:「很簡單,曹老闆的真名里有個煬字,我說這幾種指定姓氏的人名字里最好要有火字,現在一個都沒有,要換。范太太想了半天,我提醒她曹x煬就可以,她開始反對,說曹x煬的人品不太好,她也不喜歡。我勸她說這是為了沖煞,你不喜歡也就是一次,那麼多人,又不讓你和他單獨相處,范太太表示同意。隨後我還把你、方剛和阿贊洪班三個人的名字加進去。稱你們都是我的泰國朋友,擅長驅邪之術,到時候能幫你看看別墅里是否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范太太也答應了。」
    我很高興:「那就好,時間確定了嗎?」陳大師說暫定在五天後的晚上七點鐘開始。現在正派人四處送請柬呢,我說只要曹老闆同意參加,別的都是小事。
    次日中午,我和方剛正在醫院陪阿贊nangya聊天,陳大師來醫院,找我們三人出去吃午飯,席間。陳大師把三張請柬分別交給我們,說曹老闆已經同意按時赴約,讓我們做好準備。這個事我們是瞞著阿贊nangya的,否則以她的脾氣,肯定會反對。
    陳大師還把那個宴會的名單拿給我們看,一看這個名單,把我們都嚇著了,不得不佩服那個范太太的人脈,和我們這種人真不在同一個量級上。名單中有企業老闆、演員、導演、音樂家和作家,陳大師指著其中一個x姓的名字說:「這個人以前是黑社會,開公司之前就是黑幫大哥,現在把自己成功洗白,但跟黑幫還是有不少交情,到時候他們夫婦都會來參加宴會。」
    方剛說:「可惜看不到臉,否則也可以多認識一些客戶。」
    「不見得,你可以多發名片嘛!」方剛惋惜地說沒帶名片來香港。
    我問陳大師,怎樣才能知道哪個戴面具的人是曹老闆,陳大師說:「我們這些人互相都很熟,一打招呼就知道是誰,我會發簡訊給你和阿贊洪班師父。」方剛說,到時候把那個x老闆夫婦的信息也發過來。
    轉眼幾天過去,到了假面宴會的時候。女助理已經給陳大師、我和方剛分別買了三種面具,陳大師用的是彌勒佛,我和方剛竟然是唐僧和豬八戒,不知道女助理是不是故意的。方剛很生氣,說堅決不戴,什麼都比這兩個強。我勸他說湊合吧,又不是讓你拍電影,那個場合沒人認識你,戴上面具鬼知道你是誰!
    為了避免引人注目,我、方剛和阿贊洪班並沒有和陳大師同去,而是分頭前往。我、方剛和阿贊洪班共同乘計程車去的,范太太的別墅離海洋公園不遠,據說在香港,有錢人住的地方都離水近,地名都是帶灣、海和山什麼的。快到地方時,坐在前排的我回頭,笑著說:「方老闆,洪班師父,咱們開始吧,準備要演戲了。你要哪個面具?」
    方剛想了想,把豬八戒的扔給我:「我還是唐僧吧,豬八戒的只適合你用。」坐在後排的方剛和阿贊洪班分別戴上唐僧和儺面具,計程車司機看到我們的行為,把他給嚇壞了,還以為我們仨想打劫,開車的手都直哆嗦。我連忙解釋說是要參加假面宴會,你不要怕。
    戴著面具走進范太太的別墅,門口有人專門檢查了我三人的請柬,客氣地把我們讓進去∵進別墅大廳,發現已經到了不少人,戴的面具有希特勒、佐羅、孫悟空、v字仇殺隊、貓臉和京劇臉譜,真是五花八門。
    這范太太的別墅真叫個闊氣,除了她之外,別人的面具都沒有明顯特徵。范太太戴著孔雀鄰似的面具,特別顯眼。她迎上來和我們三人打招呼,用的是粵語,我和阿贊洪班聽不懂,方剛和她聊了幾句,范太太就去照顧別人了。
    我問他剛才和范太太說什麼,方剛低聲說:「我說她的別墅好闊氣,她說樹大招風,經常有香港劇組來租她的別墅拍電影,弄得很亂,每次重新裝修都要二三十萬港幣,還不夠租金的。」
    在別墅大廳里,我看到了戴著彌勒面具的陳大師,他正在忙著和大家打招呼,不得不說,有錢人真會玩,戴著假面具打招呼,就算互相知道了對方是誰,但一眼看過去,馬上就又忘了,還真有神秘感。很多人互相得知對方是熟人後,就開始調侃對方的面具,大叫聲和驚叫聲不斷。
    坐在別墅角落的椅子上喝酒時,我、方剛和阿贊洪班的手機陸續響起,明顯是陳大師給我們三人群發的簡訊。內容是:「戴蒼蠅面具、西裝左胸兜有絲巾的是曹老闆,而戴牛魔王和鐵扇公主的兩個人,就是x老闆夫妻。」
    看到簡訊內容,我不由得笑了,心想這曹老闆的面具是誰給選的,和他的人品還真是高度契合。方剛最先找到了曹老闆,阿贊洪班就開始有意無意地跟在曹老闆附近。我低聲問方剛:「你為什麼要那個x老闆夫婦的面具信息,有什麼主意?」
    「到時候你就知道!」方剛嘿嘿笑。
    宴會進行到半個多小時的時候,曹老闆來到我面前,伸手和我握了握,用粵語說了兩句什麼。我估計是在問我是誰,只好指著自己的嘴,又擺了擺手。曹老闆說了幾句話,方剛走過來,對曹老闆講了幾句,曹老闆點點頭走開。
    我問方剛什麼意思,他說:「曹老闆問你是誰,為什麼不說話,我說他是我朋友,是個啞巴,不會講話。」
    又在宴會中轉了幾圈,我心臟跳得厲害,心想阿贊洪班到底什麼時候才下手,這時看到方剛掏出手機,似乎在發簡訊。然後阿贊洪班也看著手機屏幕,又收回口袋。我心想方剛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看到戴著蒼蠅面具的曹老闆正在和戴著鐵扇公主的x夫人聊天,而戴著牛魔王的x老闆在十幾米外和別人閑談。阿贊洪班站在曹老闆身後,身體不動,我就知道他應該是要下手了。
    假面宴會人多嘴雜,還是比較吵的,這倒為阿贊洪班念誦經咒提供了最好的掩護。曹老闆和x夫人聊了幾句后就向另一側走去,阿贊洪班在後面像幽靈似的跟著。曹老闆正要把酒杯放在同樣戴著面具的服務生手中托盤裡時,動作突然汀了。服務生也不敢動,雙方僵持了幾秒鐘,服務生可能以為曹老闆在和他開玩笑,就伸手去把酒杯拿過來。

henrylui 發表於 23-12-2016 23:10

第434章:X夫人

我看到阿贊洪班面向x夫人的方向,雙腳在地上慢慢挪動,動作很詭異。好在別墅大廳里人很多,一時沒人去注意他。而曹老闆直直地走向x夫人,來到她面前站住。x夫人正和一位戴林黛玉面具的女士聊天,看到曹老闆站在x夫人面前。似乎有話要說,那林黛玉就用手指了指x夫人身後。x夫人回頭看是曹老闆,還沒等她開口,我看到阿贊洪班微微抬起右手,五指呈抓物狀。
    令人驚愕的一幕出現了,曹老闆突然用右手抓了x夫人的右胸一把。
    x夫人身材不錯。今晚更是穿了銀色閃緞的低胸連衣長裙,領口開得非常低,胸很飽滿。被曹老闆這麼一抓,x夫人立刻驚叫起來。有人轉頭看過去,但並沒在意。阿贊洪班雙手慢慢抬起幾十公分,又抬左手揮了揮。
    曹老闆猛地抱住x夫人,一把將她的面具掀掉,x夫人長得成熟美艷,畫著濃妝。曹老闆也摘掉自己的面具。摟住x夫人就是狂親。
    這下可炸了鍋,x夫人邊叫邊掙扎,但曹老闆身強力壯,一時掙不開。那邊戴著牛魔王面具的x老闆才看到,連忙摘下面具衝過去,猛推開曹老闆,用粵語大聲說了句什麼。曹老闆也不說話,朝著x夫人走過去,x老闆揮拳打在曹老闆臉上,把他打得後退幾步跌倒。x老闆怒不可遏,走到曹老闆身邊,指著他又說了幾句話,拉著x夫人離開宴會。
    發生這種事。很多人都看在眼裡,紛紛摘下面具,大廳中一片嘩然。范夫人跑過去勸x老闆夫婦,x老闆也不理她,徑直出了別墅上車駛離。
    一些人看到鬧成這樣。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也無心繼續,紛紛離開。我、方剛和阿贊洪班混在人群中離開,陳大師走到范夫人身邊安慰著。
    當晚,陳大師給我打電話,說:「好緊張,真的是好緊張!當時我的心臟就要跳出來了。怎麼會這樣?」
    我告訴他,阿贊洪班用的是中緬邊境雲南苗族巫師特有的儺巫咒,戴上儺面具之後,能用獨特的儺巫咒術與巫師祖先通靈,達到暫時控制人思維和動作的目的。圍妖呆亡。
    陳大師聲音都發顫:「巫術真是太可怕了,以前我從沒親眼見過,也不相信,現在真是開了眼界,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接下來的十幾天,我和方剛除了每天去醫院看望阿贊nangya之外,就是等待好消息。陳大師告訴我,有一天曹老闆曾經去找過范太太,質問她的別墅里是不是鬧鬼,為什麼會出這樣的事。范太太當然不知情,還指責曹老闆色膽包天,居然在她的家裡公開非禮x夫人,而且當著香港那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的面,不知道x老闆有黑社會背景嗎?
    這種指責和扯皮當然沒有意義,曹老闆也拿范太太沒轍,然而,最難的還是他自己。這天陳大師給我發簡訊,內容只有一句話:「曹老闆跑路了。」
    後來我和方剛才知道,曹老闆居然在短時間內套現弄了不少現金,然後從香港跑去了南非。但有傳言稱,x老闆已經找過之前他所在的那個黑幫社團,要求不計成本,一定要搞死曹老闆,哪怕跑到火星也一樣。
    雖然曹老闆還沒有受到什麼皮肉之苦,但這種自斷胳膊式的跑路,對他這種在香港有大公司的人來說,已經比破產和被捅刀子更痛苦,最痛苦的還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麼。
    我和方剛、阿贊洪班成功地演了一場好戲,讓陳大師更為高興,阿贊nangya的傷經過近一個月的休養,已經可以慢慢活動。這天晚上,陳大師特意在太平山的豪宅中宴請我們四人,阿贊nangya不知道我們幾個男人之間的那點兒心思,還以為陳大師好客,住院期間發生的費用全由陳大師負責,她也很感激。
    吃飯的時候,陳大師取出一份文件,放在阿贊nangya面前,說因為她來香港捧自己的場而受傷,自己很過意不去。所以他買下了香港中環以西、靠近太平山的一處住宅,想送給阿贊nangya當做禮物。那所房子雖然不算太大,但地點清靜,她平時可以在香港久居,想修法也可以隨時回泰國,不管怎麼說,香港有個自己的下榻之所,往來也比較方便。
    我、方剛和阿贊洪班都很意外,萬沒想到陳大師居然有這麼大的手筆。說實話我還是很嫉妒的,恨自己生錯了性別,要是個女人多好。但又想就算是女人,我的外公也不見得是緬甸降頭師,還是沒戲。
    阿贊nangya拿著這份房契,淡淡笑了笑,又放回在陳大師面前,說:「我沒有在香港久居的打算,只有東南亞才適合修法,香港太繁華太吵,我不喜歡。」
    陳大師很尷尬,顯然他以為阿贊nangya就算不接受,也不會說得這麼直接。我連忙對她說,先不要說得這麼絕,可以考慮考慮,就算只有東南亞適合修法,香港也是個適合居住的地方,不想久居,那就每年來玩個幾次,就當是度假村了。陳大師連忙稱對,阿贊nangya對人情世故真是完全不懂,她不感興趣的事就直接拒絕,不會拐彎,就又給否了。
    沒辦法,陳大師只好先把那份房契收起來,說等阿贊nangya什麼時候想通了,隨時都可以。
    方剛看著那份房契,眼睛里似乎都要冒出火來,我心中暗笑,心想原來你比我還羨慕嫉妒恨呢。
    曹老闆這口惡氣算是出了,陳大師私下付了三萬港幣給阿贊洪班,可令我們再次沒想到的是,阿贊洪班居然不收,我問為什麼,他也不和我們直說。我開始以為是嫌少,就給老謝打電話問怎麼回事。老謝告訴我們,阿贊洪班對價格絕對不會這樣計較,再說三萬港幣也不算少,他不太可能拒絕,畢竟施法也是要耗費法力的,比加持佛牌累得多。
    我讓老謝去和阿贊洪班溝通,他畢竟是老謝的遠房叔叔,有些話可能跟我們不太好講吧。後來老謝告訴我,阿贊洪班稱阿贊nangya也是他的朋友,來香港幫她解決曹老闆是自願的行為,不為錢,所以不能收。
    這讓我和方剛很意外,老謝又告訴我:「田老弟,阿贊洪班不收錢,但你看多少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吧,你看能不能讓陳大師給我意思一點兒……」
    這話我半點也不意外,老謝是典型的雁過拔毛性格,再加上家裡有病人,這麼想也對。於是我收了陳大師一萬港幣,轉匯給老謝,算是辛苦錢吧。
    此事告一段落,方剛也和阿贊洪班回泰國去了。阿贊nangya又在香港休養了半個月,也在陳大師的親自護送下飛回曼谷,又轉機清邁回到清萊她的住所。我心想,陳大師還真是性情中人,對阿贊nangya幾乎要把心都掏出來,可惜人家不買賬。這又讓我想起了蔣姐,想到她為了和陳大師結婚,不惜找人落情降給他,離婚後明明分了一大筆錢,還處處算計,這邊謀害我們,那邊繼續動歪腦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典型。
    那天中午,正在佛牌店和美瑛吃飯,有個男人走進店,此人穿一身筆挺的西裝,身材挺拔,氣質也不錯,看年紀不會超過四十五歲。

henrylui 發表於 23-12-2016 23:12

第435章:帥男的遺憾

他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皮膚細膩,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古龍水味道,明顯是個很會保養和注重外表的男人。和他比起來,我簡直就不是人了,平時用的唯一化妝品就是洗面奶。有時候還忘。
    這男人在店裡看了一圈,客氣地和美瑛交談幾句,她告訴我此人想找老闆,我掏出印有高級佛牌顧問的名片遞給他,這人雙手禮貌地接過看了看,又掏出自己的名片給我。上面印著「香港環亞貿易有限公司總經理,黃世強」的字樣。
    「此店的老闆是著名風水師陳大師,但他平時只在風水堂,店裡由我來負責,黃先生有什麼要幫忙的?」我問。
    和黃先生坐在休閑區聊天喝茶,他操著比較標準的港普,我得知黃先生事業有成,雖然不像陳大師和他那些富豪朋友那麼厲害,但也算成功男人。可在感情方面卻不太如意。他說:「也許是我的智商和情商不太成正比吧,或者是生意太忙,反正一直沒有合適的女朋友。希望能提升一下自己的人緣,尤其是異性緣。有不少朋友去泰國旅遊回來,都從寺廟裡請了佛牌,說有能旺事業的,增桃花的,還有專門能保佑孕婦的。覺得泰國佛牌很神奇,可又不怎麼懂,就想來了解了解。」
    這時我手機響起,是陳大師打來的,我就讓美瑛來接待,自己出去打電話。我想黃先生這種客戶又沒有什麼特殊要求。美瑛對付他就足夠了。
    接完電話,我回到店裡在櫃檯前轉悠,那邊美瑛正在給黃先生講解泰國佛牌的有關知識,比如種類、加持者、用料和法相的來歷等等。兩人用的是粵語交談,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美瑛起身來到我身邊,不好意思地說:「那位黃先生對我的介紹不滿意。」
    「為什麼?」我問。
    美瑛低聲說:「他、他說想要那種效果特別好的,太普通的不要。但我又不能向他介紹邪牌和陰料,他就說我的服務不夠專業。」
    我心想,這黃先生也真有意思,想旺桃花也不至於這麼著急吧,事業有成。長得也帥,難道還找不到女人不成?
    來到黃先生對面的沙發中坐下,我笑著問到底有什麼需求,可以跟我直接講。黃先生說:「田顧問,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想增加異性緣,這要求很高嗎?」我說一點兒也不高,我這店裡有很多佛牌都是專門增人緣的,像人緣鳥、拉胡吞心膏之類的都行。
    黃先生搖搖頭:「你說的這些都是正牌吧,可我想要陰牌。」我一聽,這黃先生也不是菜鳥啊,還知道正牌陰牌呢。問他是怎麼了解到的,黃先生笑著說,他有個朋友經常去泰國旅遊,每次去都要請一條佛牌回來戴。有一次看到那佛牌居然是用骨頭製成的,就覺得很害怕。朋友說這叫陰牌,入的是陰料,效果也比正牌好得多。
    聽到黃先生這麼說,我心想陰牌效果是好,供奉起來麻煩你怎麼不說,就把陰牌的優缺點給他講了講。黃先生掏出手機,調出一條簡訊讓我看,說:「這是我朋友託人在泰國打聽到的,說這幾種都是陰牌和陰料,效果特別好。我想,要是你能弄到真品,也免得我跑去泰國一趟,生意太忙了,實在沒時間去。」
    接過黃先生的手機,我看到屏幕顯示:「情愛符布,眉心賓靈,冷曼派,人胎路過,鬼仔。」
    看到這幾個詞,我皺起眉頭,黃先生問:「我朋友說得對嗎?」我告訴他,對倒是對,但這三種東西都是邪牌,入的全是重料,我這店是陳大師所開,不經營邪牌,以免顧客供奉出事。
    我越這麼說,黃先生卻越來興趣,一個勁問我什麼叫重料。我只好告訴他,所謂重料就是極陰料,基本都是人的身體器官,或者與死人有關的東西。比如情愛符布就是裹屍布,眉心賓靈就是死者頭骨兩眼中間的那塊骨頭,是聚靈之處,冷曼派就是泰語屍油的意思,人胎路過就是未出世的胎兒,鬼仔則是加持處理過的嬰胎乾屍。這些屍體毛髮、屍油、骨頭骨灰和裹屍布等物都是極陰的,效果霸道但供奉麻煩,而且陰料對人的影響也大。
    越聽我這麼說,黃先生卻越感冒,非要看看圖片不可。無奈之下,我只好在手機里調出相關的圖片給他。看著這些現場拍攝的陰物和陰料照片,黃先生並沒有表現出多麼害怕,卻有一股莫名的興奮勁。我心想這人膽子還真大,看到陰物陰料我都反感,他居然像見了親人似的。
    黃先生對我說:「田顧問,我希望要那種效果強烈的泰國供奉物,而不是普普通通的正牌,因為我太渴望愛情了,希望儘快突破自己的異性緣,你能幫我嗎?」
    「這些東西已經不僅僅是增加人緣,而是強效成願了。而且你要是非想請陰料陰物不可,也不是不行,但只能以我個人的名義和你交易,而不是這間陳大師佛牌店。」我回答。黃先生說沒問題,只要我能保證東西是真貨。
    我告訴他:「而且還有一點,陰物有正反兩面,如果因為供奉出錯或者違規佩戴,出了事我概不負責,你要自己考慮好。」
    看著黃先生離開佛牌店的身影,美瑛和那名男店員都走過來看,男店員問:「為什麼這人非要陰物?那些東西我看著就害怕,他卻很喜歡!」圍妖呆划。
    我苦笑:「可能是寂寞太久了吧,急於想找到女朋友。」
    美瑛也跟著問:「這個黃先生長得挺帥,還有生意做,不至於泡不到妞啊。」我說也許他情商低呢,自己不是也說了。
    晚上在酒店裡,我給王嬌打電話,問她瀋陽佛牌店的生意如何,她抱怨說每月去掉費用剩不了多少,而且也無聊。我心想要是能把佛牌店開到香港彌敦道那該多好,又一想,這裡每月的店租就好幾萬港幣,瀋陽那地方一個月才兩千多,能比嗎?
    剛要睡覺,黃先生給我發來簡訊,讓我分別把那幾樣東西報個價給他。我發簡訊給方剛和老謝,讓他們幫找找情愛符布、眉心賓靈、冷曼派、人胎路過和鬼仔的最新價格。
    第二天上午,我把兩人發來的彩信進行篩選,挑出價格較低的組合在一起,將五張圖片配著文字發給黃先生,分別報價四千、六千、八千、一萬和兩萬港幣。
    黃先生回簡訊問:「那個冷曼派,怎麼和我朋友從泰國買來的不太一樣?他的是透明的小玻璃瓶,而你這個怎麼是白色瓷瓶,上面還有紅字?」
    我打字:「這個冷曼派在中國的牌商口中習慣稱為極陰罐,裡面不僅僅是屍油,還有血肉和碎骨等物,都是橫死者身上的,極陰極重。比如我給你發的這個極陰罐里就有好幾位死者的屍油血肉,供奉的時候要將供奉品六天一輪換,不能弄錯,也不能遺漏。」
    「為什麼要換不同的供奉品?」黃先生問。我說人活著的時候生活習慣不同,愛好也不同,變成鬼也是一樣。有的鬼喜歡吃肉,有的愛喝酒,有的喜歡女人,所以供奉品也有不同。
    可能黃先生天生對這種鬼鬼神神的東西感興趣,最後他決定想買這個冷曼派的極陰罐。我很奇怪,想找女朋友而去請極陰罐,這我還是頭回聽說。令我想起之前在瀋陽看佛牌店的時候,那個叫陳強的直男癌來。他一心想發大財,找我沒理他,就自己去大連某佛牌店請了個大號的極陰罐回來。結果被他女朋友一怒之下打碎,最後被陰靈所纏,半夜上吊自殺,下場相當的慘。

henrylui 發表於 23-12-2016 23:13

第436章:冷曼派

我告訴黃先生:「冷曼派這東西極陰,人的脾氣有時候都難控制住,鬼更是一樣。你能保證供奉方法永遠不出錯?要是不能保證,我勸你慎重考慮。」
    黃先生說:「田顧問,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不就是每天更換不同的供奉品嗎?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記憶力好。什麼事都不會望,而且還有手機備忘錄提醒呢。」
    既然他這麼說,我也沒必要把送上門的錢往外推,就讓黃先生先款后貨,從泰國直郵。黃先生做事也爽快,中午就來到我下榻的酒店。吃飯的時候付給我六千港幣,我給他寫了收條,讓他等貨從泰國發到。
    給方剛打電話,告訴他客戶已經付了錢,我明天就給他匯過去,讓他弄冷曼派發給我。
    方剛說:「你小子是不是在香港縱慾過度,記性怎麼變得這麼差?阿贊巴登就在香港,如果你能想辦法弄到陰料,像情愛符布、賓靈和冷曼派這些東西。阿贊巴登就可以加持,肯定比在泰國找阿贊師父的價格要便宜得多!」
    經他一提醒,我心想有道理啊,差點把阿贊巴登給忘了。因為已經有段時間沒去看他了,看天色還早,我就動身來到大埔的圍村去看望阿贊巴登。先告訴他方剛有朋友在菲律賓,已經替他打聽過,似乎鬼王並不知道他跑路到香港的事,請他放心在這裡躲避。阿贊巴登點點頭,我又把阿贊nangya和曹老闆那件事轉述給他,阿贊巴登也稱讚我們有主意。
    我再提出關於客戶要陰料製作邪牌或供奉物的事,阿贊巴登說:「除了域耶,別的東西都沒有帶到香港來。除非你能幫我弄到陰料,由我來加持禁錮陰靈的話,普通的五千泰銖,太費法力的要一萬泰銖。」
    這可把我難住了,香港可不比東南亞。這裡法治健全得多,而且寸土寸金,也沒有亂葬崗可找。就算在圍村郊區找到墳地,我也不可能去挖墳,不單沒那個膽量,而且也容易被抓到,那非坐牢不可。
    想來想去。我還是給老謝打電話,讓他托阿贊洪班幫我弄點重料。老謝問:「田老弟,這東西就算弄得到,你想省錢也不能這樣嘛,總得讓我賺點兒吧。」
    我說:「你就隨便弄幾種陰料,裝個小瓶里託運到香港就行,我要是不省這個錢,就得找方剛訂貨了,他的報價可比你低一千港幣。」
    老謝吧嗒吧嗒嘴:「行吧,錢難賺、是屎難吃啊,那就按你說的來,先給我匯五千泰銖。」
    我說:「五千泰銖沒問題,但你要注意,這個客戶是要旺桃花、增異性緣的,最好在這方面的功效加強一下。」
    幾天後,我收到兩個半尺多高的古曼童,一男一女。給老謝發簡訊,他回復說女童裡面是帶餡的。我把古曼麗小心翼翼地砸開,看到裡面居然嵌著一個和大蘋果差不多大的白色瓷罐,帶有瓷蓋,用白布蓋著罐口,以麻繩紮緊。我小心翼翼地打開看,只開了一小半,看到裡面有很多黃的黑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散發著極度的惡臭,我一陣噁心,連忙繫緊。心想,看來海關也不是很嚴,這樣的帶餡古曼童也能過來。圍見討圾。
    按老謝的簡訊中稱,這是阿贊洪班託人從班派的亂葬崗那邊弄到的,裡面有血肉、毛髮和屍油。阿贊洪班還沒來得及感應,具體有幾個死者也不知道,要我們自己去搞定了。
    來到大埔圍村,還沒把這個極陰罐拿出來,阿贊巴登就說:「你身上有很大的怨氣,是怎麼回事?」我連忙從皮包里把極陰罐取出放在桌上,阿贊巴登並沒有用手去拿,而是先把手裡的珠串圍成幾圈,套在罐上,再低聲念誦著經咒。
    我沒敢打擾他,就走出大門,在門口站著等候。近半個小時后阿贊巴登才走出來,告訴我可以了。回到屋裡把門關好,阿贊巴登告訴我,這個極陰罐里共有四個陰靈,分別是:走夜路被歹徒先奸后殺的女孩、因勾引別人老公被其妻刺死的女人、產後大出血而死的母親,和在工廠猝死的女工。怨氣很重,他用控靈術加持了很久,也沒能成功禁錮這幾個陰靈,讓我把極陰罐放在這裡,他要用鬼王派的秘咒多加持幾天。我把兩千元港幣交給阿贊巴登,就離開了。
    過了三天阿贊巴登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取冷曼派。到了大埔圍村阿贊巴登的住處,我看到那個極陰罐的表面用紅白兩種顏色寫著很多經咒,瓷蓋上也有。
    阿贊巴登說:「已經用控靈術禁錮住罐內的陰靈,要分別供奉化妝品、金首飾、嬰兒用品和鈔票。每天輪換,不能弄錯也不能遺漏。因為怨氣太大,所以最多兩個月,就要把它送回來給我重新加持,不然很難保證不出事。」
    帶著這個冷曼派的罐子,我在計程車上給黃先生髮簡訊,讓他有空到我所住的酒店樓下見面。
    晚上六點多鐘,黃先生來了,在樓下找了家廣式餐廳吃飯的時候,我把冷曼派罐子放在桌上。黃先生用手掂量著:「像個手雷似的,這就是那個冷曼派?裡面都有什麼?」
    我把阿贊巴登說的話轉告給他,黃先生正舀了一勺煲仔飯,準備放進嘴裡,聽到我說的冷曼派中的那些東西,他皺著眉頭,把這勺煲仔飯又放回去。我心想你也有怕的時候,當初介紹時看你那麼感興趣,還以為你是天生膽大呢。
    「化妝品、首飾、嬰兒用品和鈔票,這四種供奉品必須每天輪換,別弄錯了。而且陰物不好控制,兩個月左右你要把他交給我,讓泰國的師父重新加持,收費不會太高,主要是為了讓陰靈變得聽話,不然對供奉者可能會有影響。或者你覺得兩個月內已經達到想要的效果,把冷曼派送還給我也行。」我囑咐黃先生。
    他連連點頭,掏出一個精緻的、厚厚的日記本,打開後面的空白頁,在上面用筆仔細記下。
    吃飯的時候,黃先生手機響了,接電話的時候,黃先生壓低聲音,用的是普通話,看來對方也是大陸人。他起身走到餐廳另一側交談,我聽不到說什麼。大概幾分鐘后,黃先生的語氣開始急躁,聲調也漸漸變高,隱約能聽到「別再煩我」、「我什麼時候欠你的錢」、「我們之間沒關係」的話。
    回到飯桌上,黃先生對我說:「實在不好意思,在生意場上永遠都能遇到那種無賴的合作夥伴。」
    這樁生意我凈賺了五千港幣,心裡很高興。之前方剛的報價是五千,我轉手賣八千能賺三千塊,而現在成本只有三千,還多賺了兩千,心想有阿贊巴登在香港,雖然不能讓他出面隨便給人驅邪解降,但好處還是有的,至少加持這種陰物,能讓我有不少賺頭。
    晚上在酒店看電視,黃先生給我發了一條彩信,是放在辦公桌上的冷曼派罐子,旁邊有文件櫃和電腦,冷曼派周圍擺了很多東西,有唇膏、面膜、小孩衣服、奶嘴、一枚金戒指和幾張百元面額的港鈔。配的文字是:「田顧問,這些東西可以吧?」
    我回復:「可以倒是可以,但要按規矩分開供奉,每天一換就行了。」黃先生說沒問題。我問他是在家裡供奉的嗎,看照片好像是公司的辦公桌。黃先生說就是在公司,因為工作繁忙,他每天都住在公司里。

henrylui 發表於 23-12-2016 23:21

第437章:黃先生的「公司」

幾天後,我應某位客戶的要求,要去他家裡一趟,商量如何從泰國請法師來香港施法的事宜。此客戶是陳大師的朋友,陳大師的女助理將客戶的住址發給我,我看到簡訊中的地址。覺得很眼熟。再拿出黃先生當初給我的那張名片一對比,還真巧,兩個地址只差最後兩個數字。
    在去客戶家的地鐵上,我給黃先生髮簡訊,問他這幾天把冷曼派供奉得怎麼樣,是否有效果。黃先生回復:「效果似乎沒看到。我供奉得很仔細,肯定沒錯,為什麼?」我問有沒有身體方面的異常,黃先生說:「這幾天一直在發燒,但體溫卻正常,這算嗎?」
    我說:「當然算,這就是你和陰物之間開始有反應了,慢慢來吧。」
    等到了那客戶的公寓樓下,我才發現此公寓和黃先生名片上的公司地址是緊鄰的。中間只隔了一棟大廈。圍見討弟。
    從客戶家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想去黃先生的公司看看。因為之前那個澳門的賭客梁先生也是供奉陰物時發燒,體溫也正常,估計這個黃先生也是。我幾乎從來沒有主動找客戶做過回訪,要不是因為這次順路,而黃先生稱奇怪發燒,我才不會去看他。
    按黃先生名片中印的地址,進了寫字樓上電梯,看到走廊里每扇門上都掛著公司名,但這棟寫字樓很陳舊,與之前我和方剛去見的那個香港降頭師浩強的公寓一樣。開始我看到黃先生公司名頭那麼響,還以為是高級寫字間里的大公司,起碼也是個乾淨整潔的。卻沒想到原來也是這種小公司。
    按了半天門鈴,有個穿弔帶低胸睡裙的年輕女人打開門,疑惑地用粵語問我。那睡裙很透明,裡面的內衣從顏色到花紋樣式都看得清清楚楚。這女人眼神中帶著警惕,我連忙說是找黃先生。這女人又把門關上了。過了幾分鐘,有個赤裸上身、下穿短褲的男人開的門,頭髮很亂,臉色也很差。我仔細看了半天才認出他居然就是黃先生,看到是我,黃先生神色慌亂,問我:「田顧問。您、您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發燒的情況,方便嗎?」我問。
    黃先生說:「不好意思,這些天我廣東的表姐來香港看望我們,就暫時讓她住在公司,我生病了沒回家,過幾天吧。」
    在回酒店的路上,我心想黃先生說的明顯是假話,他表姐就算真來香港,也不可能和表弟住在同一個住處,就算同處幾天,也不可能當著表弟的面穿那麼暴露。但按黃先生自己的說法,他事業有成,只是沒有女人緣,可現在他明顯在和女人同居,何必說謊呢?
    我實在想不通黃先生為什麼要這麼做,要說想達成什麼不可告人的願望,也不用隱瞞,反正這種強效成願的東西效果都是通用的,誰管你是想用來發財還是搶劫。
    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我在香港幾乎逛遍了大街小巷,博客天天更新,告訴別人我今天去了哪裡,吃了什麼。這條街在哪部香港電影里出現過,我還特意去了九龍區土瓜灣那家「鴻福海鮮四季火鍋」,也就是《無間道2》中四位老大吃火鍋商量給不給倪家交錢的那家店。說實話店有些髒兮兮的,但不得不說,這種既非四川火鍋、也非北方火鍋的魔鬼魚湯底是真香,海鮮巨海鮮。老式的炭爐土鍋,又能涮又能烤,牆上貼著電影海報▲著吃火鍋,甚至走在走廊里,都覺得自己又把無間道演了一遍似的,特有滿足感。
    某次我正在香港北部的一個電子市場內閑逛,我忽然接到黃先生髮來的簡訊,稱冷曼派還是有效果的,他最近女人緣不錯,感謝我的幫忙。我這才想起已經到了兩個月,他應該把冷曼派罐子交給我重新加持了,就回復告訴他此事,每次的加持費用是兩千港幣,我可以上門去取,順便問他是否還在之前的公司住。
    黃先生回復:「我已經不在公司居住,暫時住在女朋友家裡,地址是xxx,你要是今天來的話,下午五點之前來就可以,或者過幾天我給你送過去。」我心想,黃先生這個女朋友難道就是之前在他公司看到的那個?我怕時間拖得太久,冷曼派的陰靈要是在這段時間不聽禁錮而出事,那就太不值了,於是決定立刻動身去找黃先生。
    我出發的時候已經是四點多鐘,黃先生說的那個地址在九龍東南部。我原本以為很好找,可到了才發現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而且這個地址居然是棟漂亮的橙色外牆的別墅,透過鐵柵欄大門,能看到這別墅有三層,門緊閉著,院子里還團一輛寶馬。找到這裡的時候已經近六點,看到這別墅我以為找錯了,可別墅大門旁邊的銅牌上清晰地寫著地址編號。我心想黃先生那個女朋友看起來不像是有錢人,會有這麼闊氣的別墅?要麼就是已經換人了。
    為了不弄錯,我給黃先生打電話,但他並沒有接,我又給他發了簡訊,說已經來到一棟橙色的別墅前。在別墅門口轉了十幾分鐘,正在猶豫怎麼辦的時候,別墅大門打開,黃先生和一個女人吵鬧著跑出來,黃先生照例穿著筆挺的西裝,打扮乾淨清爽,完全不像我之前去他公司找他時的模樣,而那個女人穿著判褲和t恤衫,就是之前在黃先生公司給我開門的女人。那女人不停地吵著什麼,我也聽不懂,黃先生把那女人硬往外推,打開柵欄門鎖的時候,黃先生看到了我,他一愣,沒說什麼,而是先把那女人用力推出大門,再將門鎖好。
    那女人站在柵欄門前,指著門裡的黃先生破口大罵,邊罵邊哭著。從別墅大門內又慢慢走出一個穿黑色長裙的中年女人,身材曼妙,雖然看年紀怎麼也得有近五十歲了,但穿的很有檔次,無論氣質還是打扮,都能表明是那種真正的有錢人。
    判褲女人罵了幾分鐘,見沒什麼效果,就轉身抹著眼淚走開了。黃先生臉貼在柵欄門上看了半天,目送著那女人走遠,這才長吁了口氣,埋怨我:「田顧問,我不是讓你五點之前來嗎?等我一下。」
    黃先生轉身回別墅,那黑裙女人仍然站在大門口,靜靜地看著我,臉上也沒什麼表情。黃先生再次出來,手裡拿著一個鐵皮茶葉罐,隔著柵欄門遞給我。我低聲問他是重新加持還是不要了,他也低聲說:「裡面有兩千港幣,加持完你通知我,我去找你取。」
    因為天色已晚,我就把冷曼派罐子帶回酒店,放在桌上,打算明天再去大埔找阿贊巴登。當晚睡覺的時候,我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輕輕敲門,開始以為是客房服務,因為聽說香港的很多酒店半夜都有女人上門提供性服務,就沒理。可過不多久,我看到房門方向有微弱的光亮照進來,那是走廊里的角暗燈,似乎房門已經被人打開。
    我很奇怪,不管服務生還是保潔員,也不應該在半夜就直接開門進來吧,我想爬起來,但又懶懶的不想動。這時,有個人影慢慢走進房間,因為窗帘拉著,我看不到那人的模樣,但從身形來看,似乎是個女人。
    這女人站在我床前不動了,我想用手撐著床坐起,可可全身無力,根本就動不了。隨後又走進三個人影,全站在我的左側,距離我連一米都沒有。

henrylui 發表於 23-12-2016 23:22

第438章:珊妮

外面走廊響起腳步聲,在我的房門前汀,有人低聲說了句:「請問,先生!」我眼前一花,那四個人影都不見了,而我也終於能把身體側過來。我大口喘著氣,外面的人走進兩步,又問了句同樣的話。我渾身都是冷汗,勉強爬下床走過去,見是一名保潔婦,而房門還真開著。
    我告訴她忘記關房門了。保潔婦囑咐我注意安全,替我把門關好。我坐在床邊,看著那個靜靜放在桌面上的冷曼派極陰罐,心想這東西真不是人人都能供奉的,我賣了兩年佛牌,也沒敢弄一個,而那麼多客戶卻都敢於嘗試,真是令我佩服。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我早早出發。帶著冷曼派來到大埔,將冷曼派放到阿贊巴登家裡,然後又返回。這時收到黃先生的簡訊,稱他已經又回到原來的公司居住,昨晚那個臭女人不知怎麼竟然找到他的新住所,把一切都攪黃了,他新女友很生氣,要和他分手,也把他趕出了別墅。
    這時我才明白,原來黃先生就是靠女人吃飯的,之前他就有女朋友,一起住在破舊的公寓里,還掛了個公司的名頭。用來方便泡妞。後來請了冷曼派,黃先生桃花大旺,傍上了那個有錢的中年女人,可惜被前任女友堵門大鬧,將好事鬧砸。
    我笑著回簡訊。勸慰黃先生不要著急,等過兩天冷曼派重新加持好,你繼續供奉,機會還是有的。
    黃先生在簡訊中說:「田顧問,你說我以後還能不能遇到之前那種好機會?」
    「這個我不知道,東南亞陰物自有它的效果,但我從來不會向客戶打百分之百的包票。」我回復道。
    黃先生說:「您是個嚴謹的生意人。我很欣賞。」
    我心想我可一點也不欣賞你—念又想,那是因為我長得不行,要是我也像黃先生那麼帥氣,說不定也會從事吃軟飯這個職業呢,畢竟這方法來錢快,就像印尼那個姜先生傍上汪夫人一樣,說不定還能繼承大筆財產。
    幾天後阿贊巴登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取冷曼派。到了大埔,我問他那天晚上為什麼會在酒店遇到四個人影的夢魘,我又沒有供奉那個極陰罐。阿贊巴登說:「這個冷曼派已經有兩個月沒加持,怨氣漸漸發散,尤其在晚上,會影響到任何身邊的人。」
    把重新加持好的冷曼派拿回來,半路給黃先生打電話,說要麼他到我住的酒店找我取走,要麼我順路直接給他送到公司去,黃先生選擇了後者。
    再次來到黃先生的那間「環亞貿易公司」門口,開門的女人居然還是上次那個睡裙女,看到我驚訝的表情,女人似乎沒睡醒,問了句話。我只好仍然告訴她是來找黃先生,在心裡說我要是國家主席,非讓全中國人都說普通話不可,這太吃虧了。
    可能因為我已經比較了解黃先生了,這回他把我讓到屋裡坐。這確實是家公司,但只有兩個工位,其中一個桌上有很多供奉品,看來是用來供奉冷曼派的,另一個才有電腦,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皮包公司吧。那女人懶洋洋地繼續回卧室去睡覺,黃先生苦笑著對我說:「這女人,真沒辦法,非死纏著我不可,要不是可憐她,我才不會讓她回來呢。」
    我連連點頭,告訴他冷曼派已經讓泰國的法師重新加持過,你繼續供奉吧,祝你好運。
    坐了一會兒我就走了,在回佛牌店的路上,陳大師給我打電話,問我是否有空,要是有的話就到xx餐廳去,他有個朋友想和我聊聊佛牌方面的事。
    來到xx餐廳,看到這又是家高檔的西餐廳,我看到陳大師的桌對面還坐著一名中年女人。看到這女人,我頓時就愣住了,就是之前在那棟橙色別墅里看到的、黃先生曾經傍過的那位黑裙女士。
    那女人看到我也很意外,見我回來,陳大師連忙介紹:「你回來得正好,這位是珊妮女士,本港著名的鋼琴家。這位就是我和你說的田七,泰國佛牌專家,也是本店的高級顧問。風水方面我是行家,但東南亞佛牌這些,他才是真正的內行,我反倒是門外漢了!」
    我連忙和珊妮女士握了手,不得不說,成熟女人城府還是很深,珊妮女士在談話中完全沒表露出半點曾和我見過面的意思,我就知道她不想被別人知道那些事,畢竟也不是什麼光彩事。
    在聊天中得知,珊妮女士幾年前和丈夫離婚,獨自居住在九龍,因為人比較有魅力,所以經常有男人追求,但卻遇不到真正值得交往的男人。我心想這一點我認同,你招的都是黃先生那種專吃女人飯的窮鬼。
    陳大師問我:「珊妮想知道,有沒有那種能讓人遇到優秀異性,而不是隨便什麼人的泰國佛牌?」
    我笑答:「泰國佛牌中,並沒有專門能讓人招正桃花而不是爛花的佛牌。凡是能起到此類作用的佛牌,只不過用的是正統法門加持出來的正牌,比如龍婆僧的佛法或魯士法門,而不是用邪法甚至黑法加持出來的邪牌和供奉物。」
    珊妮女士微笑著說:「我對這方面和陳大師一樣,也是完全不通的,所以想聽聽您的意見。」她說話的聲音溫柔好聽,讓人覺得很舒服。我說這個要給泰國方面打電話,讓那邊發圖片過來才能確認。因為效果好的泰國佛牌流通量不多,要具體詢問后才知道。
    同時我取出手機,調出幾張圖片展示給珊妮女士看,有五眼四耳、崇迪、掩面佛等,其中我特別向她介紹了掩面佛。說這種佛牌的主要作用是防小人,爛桃花也算小人的一種,所以掩面佛應該比較適合你。
    「要是正牌的話,我們的佛牌店裡是否就有現貨?」陳大師問。
    我說:「店裡當然有貨,但還不是效果最好的。像珊妮女士這種有身份有地位、要求又比較高的女性,最好還是佩戴由泰國著名龍婆加持出來的限量版佛牌。」
    珊妮女士問:「有什麼區別嗎?」我告訴她,普通佛牌和限量牌的區別,一是在於用料,二是加持者的法力,三是年代。第三點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錢也不見得能請到手,但可以從前兩點下手。目前泰國健在的著名高僧還有不少,可以預訂那種用料足的掩面佛牌,或者再打聽有沒有限量版正牌,如果有也可問問。圍見系圾。
    陳大師連連點頭,說田先生辦事很穩妥,可以託付給他。珊妮女士也很高興,和我互相留了電話,說有事隨時聯繫。
    晚上在酒店,我正給方剛和老謝發簡訊,詢問好的掩面佛牌事宜,珊妮女士電話打進來了。我能猜出她應該不是想催問佛牌,而是打聽關於黃先生的事。果然,珊妮女士問我:「田先生,有件事我想問問,不知道方不方便。您和黃世強是怎麼認識的,老朋友嗎?」
    「我和黃先生只是生意上的往來,他曾經在我這裡請過泰國供奉物,用來招異性緣的。」我實話實說。
    珊妮女士嘆了口氣:「怪不得,我在認識他的那天起,就一直魂不守舍呢!」
    我說:「早知道他招惹您,我肯定不會做他這筆生意。」
    珊妮女士說沒關係,那只是她倒霉而已。不過現在都過去了,同時又問我:「泰國供奉物真有那麼厲害嗎?」

henrylui 發表於 23-12-2016 23:24

第439章:陰料和醬菜

聽到我這麼說,珊妮女士把心放進肚子里,拜託我多多費心,以後要是有效果,肯定會好好感謝。
    幾天後,我正在佛牌店協助兩人清點庫存。接到黃先生打來的電話,語氣很急:「田顧問,你現在有空嗎?能不能來我公司一趟?」
    我問什麼事這麼急,他卻不說,只讓我儘快來。放下手上的工作,我只好趕去黃先生的公司。在半路上。我心想黃先生肯定是忘了供奉的次序,導致陰靈發怒,要真是這樣的話,我不能再善後擦屁股了,可他認識佛牌店,去找我纏事怎麼辦?
    到了黃先生公司,還沒等我敲門,就聽裡面傳出大吵大罵的聲音,是一男一女。開門后。看到裡面有個我並不認識的女人,而不是之前那個睡裙女。黃先生坐在椅子上,頭髮蓬亂,滿臉氣急敗壞的表情,那女人比之前的睡裙女年紀似乎大些,長得也一般。站在地中央,也是氣呼呼的樣子。
    看到我進來,那女人進了卧室把門砰地關上。我問到底怎麼回事,黃先生沮喪地用手指了指擺在牆角的一張小餐桌,我看到上面有兩盤吃剩的炒青菜頭,還有半碗米飯和筷子,就問:「到底是什--」我的話剛到一半就汀,因為我看到那個冷曼派的小瓷罐也擺在餐桌上。瓷蓋放在旁邊。
    「你怎麼把冷曼派的罐蓋給打開了?」我很意外。黃先生垂著頭,也不說話。我走到餐桌旁,探頭朝罐內看去,頓時傻了眼。從罐里飄出一股醬菜的味道,裡面竟然裝著多半罐醬菜!我開始不敢相信。伸手把罐身拿起來仔細看,沒錯,就是醬菜,因為我看到了醬瓜條和醬辣椒。
    我張大嘴說不出話,半天才問:「怎麼回事?」
    黃先生都要哭了:「我也不知道,那臭女人她居然把那個罐子當成裝腌醬菜的罐,把裡面的東西倒掉洗凈。還把新買的醬菜裝進去,幸好我沒吃……」
    聽到這個消息,我完全傻了,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時那女人從卧室里走出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看樣子是要出門。黃先生生氣地指著她罵了兩句,女人比他還生氣,開始還嘴。我實在聽夠了粵語吵架,連忙勸開,問女人:「是你把這個罐子里的陰料倒掉洗凈,又用來裝醬菜的?」
    「什麼陰料,那裡面的醬菜早就臭了,還擺在桌子上,跟化妝品什麼的放在一起,也不嫌噁心,世界上有這麼懶的男人嗎?」女人操著生硬的港普,「我幫他洗乾淨還有錯?你看看他這屋子亂成什麼?和豬窩一樣,我才住了三天,每天都在收拾屋子,卻還要挨他的罵!這個吃軟飯的男人,專門花女人的錢,成天不做工,就知道朝我要錢,還敢罵我,你要不要臉?」
    黃先生氣得說不出話,對我說:「田顧問,麻煩你告訴她,那罐子是做什麼用的好嗎?」
    女人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我這才知道黃先生一直沒告訴她真相,估計是怕她崩潰。我說:「這不是裝醬菜的罐子,是泰國陰物冷曼派,也叫極陰罐,裡面裝的是四名非正常死亡女人的屍油、毛髮、碎骨和血肉。你沒看到周圍有很多化妝品和嬰兒用品嗎,那都是給鬼魂的供奉物。」
    聽了我的話,那女人瞪大眼睛,說不出話。黃先生看她沒反應,就問我有沒有什麼副作用。我苦笑,說這要去問泰國的法師,但我賣了兩年多佛牌,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我倆正說著,那女人突然哇地大吐起來,我連忙跑出房間,生怕她吐我身上。
    女人邊吐邊沖向衛生間,在裡面吐個沒完。黃先生氣得反笑,大罵活該。女人吐了一陣,又衝出來揪著黃先生的頭髮亂打亂踢,黃先生也忍不住和她大打出手,屋裡亂成一團。我搖了搖頭,轉身離開這裡。
    在地鐵上,我給阿贊巴登打去電話,將黃先生的事說了。阿贊巴登不相信,問:「真有這樣的事?」我說哪敢和你開這種玩笑。
    他說:「只有讓他們兩個人來找我,要是能感應到他們身上的怨氣,才好施法解決。」我又問了價格,阿贊巴登說,那個極陰罐裡面的四個陰靈怨氣極深,他原本打算不再加持第三次了,因為他也沒有把握能一直禁錮下去。現在出了這種事,那四個陰靈恐怕很難再次聽話,最好不要管這件事。
    掛斷電話,我心想這可糟糕,難道黃先生沒救了嗎?正想著,黃先生的電話進來了,說好不容易把那臭女人打跑,現在該怎麼辦。我只好說正在聯繫泰國的法師,讓他等消息。
    給方剛打電話,他聽了之後居然哈哈大笑,我說:「你能正常點兒嗎?這客戶要是出了事,肯定會來找我,就算我不管,他也會找到佛牌店,陳大師最討厭這種麻煩。」
    方剛說:「用冷曼派極陰罐裝醬菜,田老闆,為什麼這麼厲害的人物都被你給遇上?」我苦笑著讓他快想辦法,他說連阿贊巴登都不想管,這事還是算了吧。我求他幫著問問,方剛說:「現在你的客戶還沒出事,誰也說不好怎麼解決,等幾天再看。」我心想也只好這樣。
    打那之後,我在佛牌店的幾天也是沒心思做事,天天都在想黃先生和那個女人會出什麼事,四個陰靈會不會放過他們倆。
    幾天後的某個晚上,黃先生給我打電話,說他女友每天晚上做夢在墳場里,用手刨棺材,將腐爛的屍體挖出來吃掉,然後醒來就開始嘔吐,都兩天了。現在已經沒有東西可吐,只是在吐膽汁和胃液,問我怎麼辦。
    我說:「泰國那邊還沒有回復,我再催催。」給方剛發簡訊,他沒有回。
    此後的十幾天,黃先生那邊都沒動靜,我忍不住給他發簡訊詢問他新女友的病情,沒回。打電話過去,居然是關機了,連續打了兩天都關機。這種事我之前遇到過多次,一般都是客戶出事的先兆。我連忙動身來到黃先生的公司,發現公司門的招牌還在,但怎麼敲門也沒人開。
    正在我敲門的時候,有個中年男人手裡拎著塑料袋,從電梯出來,經過我身邊時看我一直在敲門,就對我說了句粵語。我用普通語詢問,這人說:「你不用敲啦,這公司沒有人,前幾天出了人命!」
    「什麼樣的人命?」我驚愕,連忙追問。
    這人說:「這公司的黃老闆是個軟飯貨,專門靠女人吃飯。有個女人跟他睡了兩年多,被他打跑好多次,可不久又找回來。前些天黃老闆換了個新女仔吃,就把那女人甩掉。那女人來上門鬧,說這兩年賺的錢都給黃老闆花掉,三個人打起來,兩人打一個,那女人吃了虧,就抓起餐刀把新女仔刺死,黃老闆搶過刀把那女人紮成重傷進了醫院,現在不知道是死是活,他也被抓走了。那天流了好多血啊,從屋裡淌到門外,好不吉利!」圍見系弟。
    中年男人說完就進了自己的房間,我站在「環亞貿易公司」門口發了半天呆,看了看房門上,似乎還有一片沒清理乾淨的血跡。這才轉身慢慢離開大廈。
    回到佛牌店,下午方剛給我發彩信,是一塊龍婆蘇參的限量版七粉掩面佛,報價五萬泰銖。我把黃先生的事用簡訊回復給他,方剛說活該,這樣也免得麻煩你。

henrylui 發表於 23-12-2016 23:26

第440章:黑社會

坐在休閑區,我忽然想起之前有客戶請邪牌陰物出事之後,我似乎立下過規矩,再不賣這種重料的陰物給客戶,現在怎麼全都忘了?這真是溫水煮青蛙,自己慢慢把自己都給煮熟了。
    不管怎麼樣。生意還是要做,我把那塊七粉掩面佛的圖片轉發給珊妮女士,價格抬高一倍,報價兩萬二港幣,稱能避小人,轉運。提升事業和魅力等。
    珊妮女士回復簡訊:「什麼叫七粉掩面佛?」
    我告訴她,所謂七粉掩面佛,就是這塊佛牌的原料用了七種不同的粉末。有經粉、寺廟土、花粉、舍利粉、高僧骨灰粉、香灰和銅鐘粉。這些都是能夠長久依附法力的原料,一旦被高僧加持,其法力和效果以後也不會輕易消失,就算砸碎了,碎塊也是有法力的,這就是正牌和陰牌的區別。
    這讓珊妮女士很高興,立刻表示就要這塊佛牌。
    兩天後。珊妮女士給我打電話,說不想在佛牌店裡交易,她請泰國佛牌的事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於是我倆約在某餐廳見面,她開了一張兩萬兩萬元港幣的現金支票給我。飯後我去銀行把支票取出現金來,直接給方剛匯去一萬二港幣,再到佛牌店把剩下的交給美瑛入賬。她問我:「客戶是誰,請的什麼牌?」
    「隨便寫個名字吧,客戶想保密,請的是限量版掩面佛。」我告訴她。
    美瑛只好老老實實地記錄在賬本上。
    過了三四天,佛牌發到佛牌店,打開包裹一看,這塊七粉掩面佛真是不起眼,外殼是黃銅製成。已經磨損得有些褪色,前後都是玻璃框,裡面的佛牌顏色呈淺黃,而且顆鏈明顯,對著光看。還有類似礦物質的細小晶體在閃閃發光。
    那男店員問:「這裡面還有金粉嗎?」
    我告訴他倆,這叫七粉掩面佛牌,是限量版的,都是十幾年前的舊貨,裡面有七種貴重原料,經高僧加持,法力能保留幾十年之久。男店員小心翼翼地拿著佛牌看。美瑛取笑他:「可不要摔壞了,這塊佛牌是你兩個多月的薪水呀!」男店員連忙把佛牌還給我。
    當晚,我和珊妮女士約定好,把佛牌送到她在九龍的住宅,看到這棟橙色的別墅,我就想起黃先生來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按了柵欄門旁邊的門鈴,珊妮女士出來把我迎進大廳。
    在珊妮女士家中坐了一會兒,和她閑談喝茶,我以為這種有錢人家裡都有保姆,卻沒想到只有她一個人,只是定期從雇傭中心請清潔工到家裡打掃衛生。交談中得知,她和陳大師是近十年的老朋友,前幾年事業陷入低谷,後來陳大師到她家裡,發現她家中的幾種傢具和擺設都不太合適,就讓她改了客廳中幾件物品的位置,尤其是客廳中那架義大利的三角鋼琴,改變了朝向。又按陳大師的囑咐,在客廳里四角放了四樣不同材質的東西,有黃水晶、金飾品、魚缸和龍龜雕像。
    從那以後的幾年中,珊妮女士音樂事業開始上升,相當順利,在歐洲連開幾場演奏專場,所以她對陳大師特別感激。只是自從離婚後就一直單身,眼光太高,找不到合適的。後來偶然在某聚會中認識了黃先生,不知道為什麼,就對他很有好感,黃先生也十分主動,一來二去,很快發展成同居關係,黃先生搬到別墅里住,但沒多久黃先生的前女友跟蹤他來別墅大鬧,我也在場看到,珊妮女士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成了第三者,憤而將他趕走。
    我心想,連極陰罐的法力都敵不過珊妮女士的冷靜,說明她還是很理性的人。聊了幾句我就告辭了,通知陳大師珊妮女士的生意已經做成,凈賺一萬港幣。陳大師很高興,說他這幾天都要在新加坡某富商的家中幫他選住址、看風水,佛牌店就拜託我了,大事小情我都可以做主。
    在佛牌店的日子很悠閑,不得不承認香港的地理位置真是好到不能再好,位於東亞和東南亞之間,也走在潮流前沿,每晚自己去尋找美食的感覺很爽。這天中午,我正和美瑛等三人吃外賣披薩,一個男人走進來,穿著黑色皮西裝,裡面黑襯衫有幾顆扣子沒系,露出胸前的紋身圖案,下穿判褲和皮鞋,戴著墨鏡。進店后美瑛連忙去接待,這人抽著煙,神色傲慢,也不理美瑛,自己在店裡看了半天,才問了句話。圍溝吉划。
    美瑛和他交流幾句后,走到我身邊低聲說:「這位先生要找陳大師。」
    我走過去打招呼,這人普通話帶著明顯的台灣腔,我得知他叫興哥,但沒透露職業,只說聽人講泰國佛牌能保平安,就來看看有沒有。
    以我的直覺,總感覺這個興哥似乎不是做正行的,就說陳大師平時不在這裡,他只是投資店面,主要由我來負責,又問興哥能承受什麼價位。
    他用夾著香煙的手指著我的臉,邊指邊說:「只要你的東西效果好,錢不是問題,但你不要騙我,黑白兩道我都有朋友,要是知道你以次充好,我會翻臉!」
    「您所說的保平安,具體是哪方面的。是生活平安順利,還是什麼?」和這種人交談讓人很不舒服,但也得硬著頭皮接待下去。興哥看了看我,再看看美瑛和男店員,擺了擺手示意讓我出去說話。
    在佛牌店斜對面,興哥安排找了一間在二樓的茶餐廳,找了個小包間坐下。在交談中,我才知道他居然是香港某社團的紅棍,也就是打手。
    香港黑社會已經成為類似宗教的存在,也是一種文化,稱為「黑幫文化」,滲透到香港每個角落。尤其近十幾年來,香港黑幫漸漸開始平民化,做大生意和正經生意的黑幫人物到處都是,有人戲稱每個香港人都有可能認識一個黑社會的朋友,這話並不為過。
    興哥是台灣人,幾年前和表弟來香港混,覺得這裡比台灣好,就留下了。他所在的幫派並不大,名字我也沒記住。香港的黑社會雖然有相當的規模,也等級森嚴,但並不是所有的幫派都像電影里那麼風光,大幫派就那麼幾個,除了新義安、和聯勝,就是14k與和勝和了。有很多小幫派,不敢大張旗鼓地去店鋪、夜店和巴士等處收保護費,只能找一些偏僻的酒肆和公司,收些錢賺點零花,興哥的幫派也是。
    小幫派之間的競爭遠比大幫派激烈,大幫派的勢力都是劃分好的,就算爭搶那也是大動作,而小幫派的地盤油水不大,大幫派不管,反而很亂。興哥身為小幫派的紅棍,經常和人打架。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動刀砍人是家常便飯。
    所謂紅棍就是黑幫組織中的高級打手,一般都是有著豐富打架經驗的人,而那些會些真功夫的人就更厲害,能升到「雙花紅棍」,就是幫派中的打手之王了,誰看到都得怕三分。比如陳惠敏洗底之前就是香港最大幫派的雙花紅棍,因為他有真功夫,能徒手一個人對十幾個拿刀的而不吃虧,當年甚至有人把他和李小龍放在一起講。
    但興哥不是陳惠敏,他並沒有功夫,全靠膽大手黑坐到的紅棍位置。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濕鞋,興哥這幾年也沒少挨砍,運氣好的是沒砍到要害,所以才活到現在。他有時也想退出,但深知幫派不是那麼容易退的,而且也沒有手藝,總不能去做保安和看更。後來知道泰國佛牌能保平安,又聽說本港的著名風水專家陳大師在尖沙咀開了家佛牌店,就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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