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nrylui 發表於 30-1-2017 23:15

第540章:強效改命

那女人多一眼都沒看我們,轉身就回按摩店去了,老謝高興地把錢收回皮包,對我和發愣的陸先生說:「回去吧?」
    陸先生也從機器里取了十二萬五千泰銖交給我,我把錢放進皮包。在往酒店走的路上,陸先生問我今後是不是已經不會再有那些詭異的癥狀。我讓他放寬心,阿贊洪班師父的驅邪法事還是很有效果的。
    回到酒店,阿贊洪班說:「已經將那女人的陰靈暫時附在珠串上。回去之後我會在法壇中把陰靈加持在佛牌中,讓善信供奉,就可以漸漸消除它的怨氣。」
    陸先生千恩萬謝,又感嘆地說:「以後再也不在東南亞隨便和人打與鬼有關的賭了,真是賠錢又費神!」
    老謝笑著說:「你是因為自己覺得膽子大,不信邪,又碰巧在房間里找了女人快活,才出的這個事。也算是巧合吧,人這輩子總得遇到點兒意外,能用錢解決的就都不叫事,你說是不是?」陸先生覺得有道理,連連點頭。
    送陸先生上了回旅遊團的計程車。我把十萬泰銖交給老謝,他嘿嘿笑著,嘴都要咧到了耳根。分了一部分給阿贊洪班,讓他先回孔敬去。我就知道這傢伙沒安好心,因為現在又快到中午了。
    我準備來個反客為主,問:「我說老謝,你是不是也該請我吃頓飯?我認識你也有一年多,這輩子還能不能吃上?」老謝尷尬地想了半天,最後用力點了點頭,說既然田老弟這麼說,那今天他就大出血,請我好好吃一頓。我喜出望外,說咱們去芭堤雅,叫上方剛好好聚聚。
    可老謝卻一個勁搖頭:「別別別,多個人就多張嘴,等以後有機會的吧。」我心想方剛能多吃你幾碗飯,這傢伙真是把賬都能算到骨髓里去。
    在曼谷找了半天,最後老謝在夾肚夾附近挑了家海南雞飯餐廳,坐下后我正要去拿菜單,老謝手快,直接把菜單抱在懷裡,對服務生說要一份海南雞飯。我以為他說錯了,連忙說要兩份,老謝把手擺了擺,強調說只要一份。
    我心裡這個氣,心想你真是摳門到家,難道你自己不吃,光看著我吃?行。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到時候我可不會分給你半口。不多時飯上來了,還附送了一小碗雞骨湯。我吃著飯,看老謝慢慢地喝著那碗湯。心想摳到這個程度的人也不多見,一份海南雞飯才幾十泰銖,他剛才從那名按摩店妓女身上就收了五千,怎麼會節省成這樣?
    看著老謝喝湯,我故意吃得很香,每塊雞肉都慢慢送進嘴裡大嚼。老謝肚子咕咕直叫,但也沒說什麼,硬著頭皮喝湯。
    這時,我手機有電話進來,是個陌生的號碼。接聽后是個成熟女人的聲音,似乎很憔悴,問我:「您是在泰國賣佛牌的田七嗎?我是張xx介紹的。他是我大學同學,說在你手裡買過什麼古曼童,效果不錯。」在她說話的時候,不時伴隨著抽鼻子的聲音。開始我還以為感冒,後來卻覺得更像是在哭泣。
    「真不好意思,我的客戶太多,你說的這位張xx我一時記不起來。」我賠著笑回答。
    女人說:「沒關係,反正您知道我是你老客戶介紹的就行了。我就想問問,泰國佛牌有沒有能讓人迅速改變命運的?」
    這還真把我給問住了,其實我明白她的意思,就是強效成願唄,但要說改變命運也不為過,蝴蝶效應,人生中的任何一件事發生改變,也都會影響到後面的。我想了想,說:「成願效果好的佛牌和供奉物肯定有,主要看你想達到哪方面的願望。比如財運、人緣、婚姻和事業之類的。」
    這女人說最近運氣太差,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才寄希望於佛牌。
    做佛牌生意兩年多,我遇到無數客戶。什麼類型的都有,開始的時候還會對客戶有所同情,可後來生意太多,已經都麻木了。我告訴她≡己正在吃午飯,讓她過一個小時后再打給我。女人低低地嘆了口氣,也沒說什麼,就把電話掛斷。
    我心想這女人也真沒禮貌,有事說事唄,至於難過到連句話也不會說?一抬頭,卻看到老謝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我那盤吃了一半的海南雞飯移到自己面前,正大口地吃著。
    我招手又叫了一份,老謝嘴裡塞得滿滿的,剛要伸手阻攔,我生氣地瞪著他,用力抽了他的手背:「這份我出錢!」老謝連連點頭。又喝了口湯。
    因為我已經吃了半份,這盤新叫的海南雞飯只吃了一半,就已經飽得不行。老謝早就把那半盤給風捲殘雲,眼睛有意無意地盯著我這半盤。我哼了聲。把盤子推給他,老謝嘿嘿笑著繼續吃,我則在慢慢喝那小碗味道鮮美的雞骨湯。
    吃飯的時候,老謝問我送給登康的那具靈體山精怎麼樣了,鬼王是否還在繼續追查皮滔死的事。我搖搖頭:「現在還都不知道,靈體山精被登康帶到馬來西亞去了,至於他是蒸是煮還是爆炒,已經和我們沒關係。鬼王那邊,登康說會找借口敷衍過去,不過看來效果還是有的,至少現在也沒聽說鬼王還在找阿贊巴登的晦氣。」
    老謝嘴裡塞著飯,含糊不清地說:「沒事就好……倒是……靈體山精,要是能賣就好了……肯定能出個大價錢……」我笑著說你眼裡就只有錢,那是登康想用來修法的工具,給多少錢他也不見得賣。
    和他邊吃邊聊,飯後我辭別老謝回到羅勇。半路在大巴車上,電話又響了,還是那位女士打來的,問我是否吃完飯。我說可以聊吧,女士說:「都說人生有三起三落,現在估計我就算是落到谷底了。真是病急亂投醫,我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也看不到希望。那天和我同學聊起這個事,她說可以試試泰國佛牌。她是開店的,供了一尊泥塑的胖娃娃,說是泰國的古曼童,能保佑主人轉運。開始我以為就是那種開過光的神像而已,可沒想到供奉給它的飲料和食品居然會自己減少,特別的靈異。而且從她供了這個胖娃娃之後,生意真是一天比一天好,讓我不得不信。」
    「古曼童又叫金童子。是泰國高僧把死去嬰兒的靈魂加持進泥塑里,泥胎中一般都有嬰胎的骨灰等物。」我告訴她,「嬰靈享受人的供奉品,也會用鬼魂的力量來幫助供奉者達到願望。」
    女士說:「我知道,當初同學對我講的時候,還把我嚇了一跳,心裡覺得她真是有病,居然花錢從泰國買這種東西!可現在,我倒是也迫切地也想買,只要它有效果!」
    我問:「你到底有什麼難處,急成這樣?」女士又嘆著氣,給我講了她的情況。
    此女士是銀川人,姓魏,比我大五六歲,就稱她為魏姐吧。她家庭條件相當好,老公也算是個富戶,做金融投資生意,幾百萬身家總是有的。兩口子算是強強聯合,小日子自然錯不了。在銀川市有兩套商品房,自住一層全躍層,和公婆同住,孩子也快十歲了,生活相當美滿。可這一切,都被中國股市給毀了。
    魏姐的丈夫最開始只是做理財和基金,收入穩定,但趕上06年股市大牛,全國上下都跟瘋了似的去炒股,好像什麼人都能賺錢,只要你往裡投,哪怕是條狗也能成股神。魏姐丈夫是做金融投資,當然也不能旁觀。於是他把手中所有資金全都投進股市,大概有三百來萬,收益相當不錯。

henrylui 發表於 6-2-2017 23:19

第541章:魏姐的丈夫

很多股民都有相同的心理,就是不捨得拋,總覺得還能漲。魏姐丈夫並不是股市高手,卻有著一顆貪婪的心。從06年到07年,股市也由牛市變成熊市,他手裡那幾隻股票已經跌得不到四成。魏姐心疼得要死,就勸丈夫趕緊拋掉,就當錢丟了。可她丈夫不肯,因為如果拋掉的話,要凈賠兩多百萬。換成誰也不甘心。
    於是魏姐丈夫和她商量,讓她向老丈人家裡借點兒錢出來,再選兩隻好股票來補倉,爭取把損失給降低到最小。開始魏姐不同意,但她丈夫竟偷偷賣掉另一所房子,把錢投進股市。魏姐罵了他好幾天,但畢竟投也投了,只好看效果。
    說來也奇怪,那隻股票的上市公司因涉嫌走私等嚴重問題而被國家調查,老總也進去了,股票無限期停盤,這后投的幾十萬打了水漂,還連個響都沒有。魏姐氣得直哭,她丈夫說運氣真不好,要想辦法補救。經不住丈夫成天磨。時間一長,她也覺得似乎只能這樣,不然要損失兩百多萬,誰不心疼。
    魏姐和父母商量,賣了兩間在銀川市中心的門面,股票是不敢再弄,最後把所得的錢和朋友合夥接了個賓館的修建項目,想撈回一筆是一筆。可魏姐丈夫根本不懂工程,在施工的過程中,那朋友以各種借口稱要追加投資,不然就去找別人合作。沒辦法,魏姐丈夫只好把股市的股票被全部割肉,變現一百萬又投進工程。
    倒霉的是,魏姐丈夫那位朋友竟然見財起義,卷著這筆錢跑了,到現在警方也沒抓回來。夫妻倆哭天搶地,罵老天爺太不公平。
    這麼折騰完之後,不但魏姐夫妻的那三百來萬全都賠光,連另一套房子和魏姐家的兩個門市也蒸發了。僅一年多,魏家夫妻雙方的積蓄全都變成零,回到了解放前。原先家裡的生活條件相當好,吃穿不愁,全家人每年還會出國旅遊一次,可現在什麼錢都得算計著花。這讓魏姐的公婆很不滿,經常指責兒子不懂股票和工程還非要去搞,現在又賠錢又被騙,真沒用。
    魏姐覺得像做了個噩夢似的,但現實還得面對,她丈夫在家裡愁眉苦臉,不知道該怎麼賺錢。因為之前家裡條件好,花銷也比較大,而現在所有積蓄都沒了,一時間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全家都不習慣。全躍層每年的物業費、日常吃穿用、兒子補課興趣班、養車的費用也都成了問題。
    兩口子畢竟年輕,正研究怎麼從頭開始。但公婆不行,年紀大了容易上火,成天躺在床上稱病,說這日子沒法過。魏姐丈夫心想,別說父母。連自己也不習慣過窮日子,就盤算著怎麼賺錢。他所在的金融公司有個同事,手腕很厲害,經常買空賣空,短期獲利,但風險也比較高。魏姐丈夫雖然很羨慕,但以前從沒動心過,因為那時他收入很穩定。可現在不同了,魏姐丈夫急於賺大錢,就和那同事商量,準備再投錢。他悄悄把自己住的房子抵押給貸款公司,弄了近百萬元現金的貸款,和同事一起開始搞起了短期金融投資。
    因為之前的幾樁生意都出意外,魏姐丈夫還特意去了四川某著名寺廟拜佛燒香,花上萬元從住持和尚手裡請了一塊觀音像回家。希望自己能否極泰來。可人要是倒霉,連喝涼水都會塞牙。那種投資本來就風險高,之前總看同事賺錢,可沒想到這次居然又賠了。魏姐丈夫氣得揪住同事的衣領,差點兒把他給吃了。
    那同事也很冤枉,說你賠我也在賠,而且我平時極少賠成這樣,為什麼跟你合作就賠得幾乎血本無歸?肯定是你這個掃帚星。兩人打起來,魏姐丈夫在氣頭上,把那同事打斷了兩根肋骨。鑒定為輕傷,要麼賠二十萬,要麼同事就把他送進監獄。沒辦法,魏姐丈夫只好跟老婆說了實話,魏姐差點沒氣死,只好把父母的棺材本全都借來,賠給丈夫的同事,這算避免了蹲監獄。
    但那一百萬貸款光每天的利息就好幾千塊,魏姐的房門和走廊牆壁都被用紅顏料噴了各種不吉利的話,就和以前在香港片中看到的差不多,什麼「快還錢」、「不給錢就給命」、「沒錢去死」的字樣。
    魏姐丈夫根本不敢在家裡露面,只好躲出去借住在同學家》債公司經常來敲門要錢,魏姐只好出去擋,公婆氣得卧床不起,孩子嚇得直哭。魏姐打電話叫丈夫回來,說你惹的禍為什麼當縮頭烏龜。魏姐丈夫在同學家不敢回去。無法面對家人,竟然上吊自殺。幸虧同學回來得早,及時把他救下來,給魏姐打電話去領人。
    看到這個被逼到絕路的家和丈夫,魏姐也想死了。要不是孩子哭老人叫,估計她也得吃安眠藥。魏姐的公婆更是不依不饒,人到逼急的時候就會不講理,老兩口指責魏姐沒管好丈夫,沒起到妻子的作用。魏姐很生氣,說她把父母的兩套門市都賣了給你們兒子做生意,賠了卻來怪我。要不是她父母把老本都拿出來,你們兒子還在監獄里呢。
    老兩口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在氣頭上說胡話而已。魏姐看到這個家已經快不成家,她整晚失眠,還要防備著追債公司上門搗亂,已經快要神經衰弱了,只好四處給親朋好友打電話,以發泄自己的無助。
    「那天,我打電話給那個老同學訴苦。她早就知道我這個事,也是無能為力。後來談起她的生意,她說在古曼童的幫助下,招財效果非常好。忽然她說你也可以試著請個泰國佛牌或供奉物回來,看能不能轉轉運。」魏姐說。「我覺得很可笑,你是正出生意,弄個什麼開光的佛像之類的,生意變好,可以說是有佛祖保佑,也可以說是自己努力的結果。而我這個情況不同,都快要活不下去了,供什麼佛能管用!貸款公司說,最多再給半個月時間,到時候還不上本金,就要收房子,到時候我們要睡大街嗎?」
    聽完魏姐的講述,連我也覺得她這個情況已經無可救藥了。幾百萬現金外加房子門市全都賠光,還欠著外債,老人受打擊,丈夫要自殺,孩子鬧老婆哭。要是想有轉機,除非如來佛下凡。
    凡是賣過佛牌的商人都知道,這類客戶是最受歡迎的,因為他們走投無路,求佛牌的心情極為迫切,這時候只要稍加介紹和引導,促成生意根本不是問題,就看你多宰還是少宰一刀的事。要是心黑點兒,趁火打劫,讓魏姐想辦法去借個一兩萬塊錢,隨便賣給她什麼佛牌古曼的供奉物,利潤很可觀。至於今後有沒有效果,那根本不用擔心,估計還沒到該起效的時候。客戶已經家破人亡了,誰還有心思去找你質問。
    但我這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軟,按理說這種人無法發大財,做生意也不合適,如果不是佛牌行業特殊,利潤大,估計我早就賠得內褲都穿不上。
    魏姐穩了穩情緒,問:「田老闆,我同學說你是個比較不錯的商人,做生意憑良心。不賣假貨,所以我才敢來找你,不然怕被騙。你和我說實話,像我這個情況還有救沒?買泰國佛牌管用嗎?」
    我心想,這種情況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佛牌恐怕已經無能為力,要是賣給她邪牌和極陰物,比如人胎路過甚至小鬼,一是不敢確定能讓她的情況有改變,二是這種東西太陰,怕出事。

henrylui 發表於 6-2-2017 23:21

第542章:活不成

   於是我告訴她:「魏姐,既然你是老客戶的朋友,我就和你說實話。泰國佛牌和古曼童效果不錯,但僅限於提升運氣。像你現在這麼落魄,已經達到火燒眉毛的地步,普通佛牌肯定不行,但要是供奉極陰物,那些東西都有副作用,供奉稍微有些差池,後果就很難預料了。所以,我勸你還是想別的辦法--」
    話還沒說完,魏姐又低低哭泣起來:「我要是有別的辦法,就不會給你打這個電話了。我是很理智的人,從小到大都不信鬼神,沒進過寺廟。沒燒香拜過佛,也從來不信命運。但現在家裡搞成這樣,我真是不信不行,快要活不下去啦……」
    聽著魏姐在電話里的哭訴,我很為難。她穩了穩神。止住抽泣,問:「你就告訴我,什麼東西能讓人迅速改運,有什麼副作用,什麼價錢?」
    我只好給她介紹了幾種東西。對魏姐這個情況,我覺得什麼獨立靈的賓靈、人胎路過、古墓拍嬰這種東西都不見得管用,就告訴她恐怕只有極陰罐、血肉瓮、供奉型鬼仔和山精了,又給她講了這四種東西都是什麼原理,供奉禁忌如何,大概是個什麼價位。
    魏姐對泰國佛牌和供奉物的了解,也僅限於她那位同學請的古曼,聽到古曼中有嬰胎的骨灰,就已經驚訝得不行。現在再聽到極陰罐和血肉瓮里有橫死屍體的血肉、碎骨、屍油和血液,再得知鬼仔就是把未出世的胎兒製成乾屍。我這邊講解的時候,她沒說話,但呼吸非常粗重,我就知道她肯定有些反胃了。
    「懂了沒有?」我問。
    魏姐說:「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也太噁心了吧?是真的嗎?」我笑著告訴她,這就是東南亞供奉物的特點,用陰料和陰法,但達到的效果也和中國的什麼寺廟、觀音如來完全不同。有些東南亞供奉物的效果,就跟感冒藥似的,吃了就管用,只是副作用也大,而且供奉規矩也複雜,禁忌很多。
    我把這兩年賣出的小鬼、極陰罐和山精的幾個典型案例簡單說給她聽,比如那個滄州的趙領導、北京的女強人陳總、瀋陽佛牌店的那個陳強和香港的軟飯黃先生。他們請了極陰罐、山精和小鬼之後,結局都不太好,甚至很慘。
    聽了我說的這些,魏姐明顯害怕了,聲音也開始顫抖:「我的天,居然有這樣的事……那我看還是算了,別困境沒解決,我再搭進去半條命,現在已經夠慘的了。」我也說沒錯,去想想別的辦法吧。
    掛斷電話,大巴車還沒到羅勇,我把頭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心裡想著魏姐這個事。能有什麼辦法可想?該借的親戚都借過。現在人們最討厭的就是借錢,除非你想和他斷交。那就只有一條路,騙魏姐丈夫錢的那個朋友能被警方抓到,把那一兩百萬追回來,才能有轉機。可這個機率真是太低了。
    表哥的水果加工廠最近生意也不太好,因為東南亞暴雨和颱風襲擊,很多果園嚴重受損,水果大量減產,中國的水果價格也漲上去了。那些日子表哥難得輕鬆下來,他資本雄厚,沒生意大不了工廠放假,根本不擔心什麼。正好藉機會出去玩玩,散散心,就帶上嫂子和我去菲律賓的巴拉望島旅遊,還有一隻半歲大的金毛。
    提到菲律賓,我就想起了鬼王,對這個地方有幾分忌憚,好像我到了這裡,就離鬼王更近了幾步似的。心也有些發虛。在海邊,我們三人一狗都躺在沙灘的長椅上,我心情相當不錯。回想起這兩年來泰國的經歷,雖然大波大折,但我畢竟還平安,而且也賺了不少錢。有方剛、老謝和幾位阿贊師父,我在泰國的生意可謂順風順水,既自由又暴利,還是很得意的。那時我的年收入最少也有幾十萬,而當年瀋陽的平均工資標準也就才一千多塊,和他們比起來,我才是悶聲發大財。
    正在躺著喝果汁時,手機響起,屏幕顯示「銀川-魏姐-強效改運」的字樣。心想看來她丈夫的朋友還是沒落網啊,接起來后,話筒那邊傳出很雜亂的聲音。似乎有男人在罵什麼,還有老太太的哭聲,和摔東西的聲音。
    魏姐說:「田老闆,我不想活了,你說怎麼死得最快。跳樓還是上吊?」我頓時愣住,心想我是賣佛牌的,又不是職業殺手,這事你怎麼問我,是不是精神受刺激了?
    「我幫不了你,你自己選擇吧。」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這麼說。
    魏姐哭著說:「讓我養個小鬼行嗎?不然這一家子都活不成!」我說你得考慮好,極陰物不是百分之百如願,就算有用,供奉規矩和禁忌也很麻煩。而且小鬼越養越不服管,以後出了事沒人能救你。
    「再出事還能比現在更慘嗎?」魏姐氣憤地說,「看看這個家,上星期我老公公和我丈夫吵架,結果腦溢血住院,醫藥費還沒著落。我丈夫這幾天又在發神經,把頭往牆上撞,說不想活了。我說你死倒是可以,那些追債的就得來找我和你爸媽,你讓我們怎麼還錢,賣腎嗎?可他也聽不進去,非要尋死不可。田老闆,不管什麼東西,只要是能強效改運的就行,你賣給我一個,不然我就只有去死這一條路啦!」
    我心想,還真是頭回遇到這樣的客戶,不賣給她陰物就尋死,這不是威脅我嗎?要說這人也是奇怪的動物,商人最喜歡看到的是有人買東西,平時我也是,可魏姐越這樣,我心裡卻越沒底。她的困境已經不是什麼人能改變的,就算賣給她極陰物,有效果還行,萬一沒效果怎麼辦,我不也成了那種趁火打劫的奸商了嗎?這兩年多我賺過很多不是特別乾淨的錢,比如給人落降、幫那種心術不正的客戶請陰物,但至少我還有底線,那就是不賣假貨,不趁火打劫。
    於是我說:「魏姐,這麼跟你說吧,人這一生的幾起幾落都是均衡的,無論生病還是破財,都與你前世今生的行為有關。比如你積了德,就有可能發大財或平安健康,要是曾經做過壞事,就有可能破財生病。人的命運就像火車,只有前進,而且只有一條路,非要用陰物來改運,就算有效,也有可能讓你從別的地方失去點兒什麼東西,到時候恐怕你無法接受。」
    魏姐連忙說:「能接受。讓我少活二十年都能接受!我已經倒霉成這樣,沒有更慘的了,你要是不幫我,那就是見死不救!」
    我讓她等消息,得去問問泰國的幾大法師看沒有合適的貨,魏姐讓我儘快。
    掛斷電話,表哥問我:「你還得負責給客戶講佛經?」我笑著說不是佛經,只是有個客戶生活陷入困境,說活不下去了,讓我想辦法幫她強效改運。再把魏姐的事和他說了說。
    表哥很驚訝:「倒霉成這樣,也能用泰國佛牌改運嗎?」
    「不好說,但她走投無路,也是沒別的辦法,我是牌商≤不能把賺錢的生意往外推啊。」我回答。表哥沒說話,似乎在考慮什麼。阿贊nangya出去修法,一時間回不來,阿贊巴登雖然在大城,但只是方剛給安排的臨時住所,肯定沒有什麼陰料。於是我只好給方剛打電話,說了魏姐的情況,讓他儘快找貨。
    方剛問:「你建議她養小鬼?」

henrylui 發表於 6-2-2017 23:23

第543章:極陰古曼童子

我說:「小鬼就算了,這東西太邪,時間長了也不聽話,極陰罐和血肉瓮吧。」方剛說那東西也不比養個鬼仔溫和多少,我無奈地說,其實我並不想賣給她極陰物,只想賣個正牌或正陰牌。但她這個情況特殊,陰牌估計沒效果,到時候不是等於給她雪上加霜嗎。
    「我問問幾個阿贊師父,看有沒有這類東西。」掛斷電話,看到表哥嫂在沙灘那邊和金毛玩扔飛盤,我就也加入進去。
    晚上在海邊的度假酒店院子里燒烤時,手機響起,是兩條彩信,方剛發了四張圖片給我。其中有兩張圖是白色的瓷罐,上面寫著黑色經咒。這東西我認識,肯定是極陰罐或者血肉瓮了。而另外兩張圖則是個透明的玻璃罐,大概有巴掌高,裡面有一塊形狀不規則的東西。還有很多黑色的毛髮,用白布捆著,泡在深黃髮黑的液體中。
    我給方剛打電話,問:「那透明的玻璃罐是?」
    方剛說:「極陰古曼童子。」
    我很好奇:「古曼童也有極陰的?」方剛哼了聲,說當然有。這是一對雙胞胎,母親難產而死,阿贊平度弄來這對死胎,把他們碎骨、血肉、胎毛和屍油裝在罐中,加持成古曼童子。雙胞胎嬰屍的怨氣比普通嬰胎大得多。所以這個極陰古曼童子的法力,比那種幾個甚至十幾個橫死者的極陰罐還厲害。
    除了這些,方剛還對我講了供奉這種極陰古曼童子的禁忌和規矩。「價格大概多少,很貴吧?」我問。
    方剛說:「倒也沒有想象中那麼貴得離譜,我這邊五萬泰銖出貨。你自己看著加吧。」我心想,那我怎麼也得加到八萬到十萬,這樁生意才值得做,否則還不如不接。因為我總覺得,情況越特殊的客戶,請牌后出事的機率也越大,而我又不好意思完全不管,所以要提高價格,算是事後擦屁股的保險費。
    於是,我把這個極陰古曼童子的圖片和文字介紹轉發給魏姐,報價兩萬元人民幣不講價。不多時,魏姐打來電話,問我這東西怎麼也叫古曼童,和她同學店裡供奉的那尊完全是兩回事啊。
    我說:「在泰國,古曼童三個字是泰語音譯,也就是金童的意思。都是用嬰胎的屍體製成供奉物,再把嬰靈加持進去。你看到的那種古曼童是天童,效果沒那麼霸道,但基本無副作用,除非客戶把它當兒子,太過執念。而這個極陰古曼童子屬於地童,怨氣比較重,一般都是由那種自修巫術的黑衣阿贊製作並加持。效果好,但供奉起來已經麻煩,而且規矩和禁忌也多。」
    魏姐問:「都有什麼規矩和禁忌?」
    「比如說供奉的時候。供奉品要指定範圍,必須都是兒童用品和食物,而且要成雙成對,千萬不能出單數,食物必須隨時保持新鮮。用心咒做入門之後。不能隨便被外人看到,更不能讓外人摸……」我說著。魏姐說沒問題啊,這都不是事。
    我說:「還沒說完呢,要提醒你的是,無論什麼陰物,供奉的目的都是達到心愿。但人這輩子的福和禍都是有限的,除非用自己的行為來改變。但行為不變,非要用陰物和陰靈的力量改變,那就必然要在別的地方有相應變化。」
    聽了我的話,魏姐追問具體什麼意思,我說:「前幾天我不是和你說過嗎,你想借用陰靈的力量改變原本不能改變的事物,如果有效果,那麼你的人生必然會發生轉變。可這並不是你用自身行為完成的,比如行善等等。所以呢。就要在另一方面失去些什麼。」
    魏姐連忙問具體是什麼東西?我笑著說,具體是什麼我可不知道,除了鬼神,恐怕問誰也沒用。
    這番話讓魏姐猶豫了好幾天,我和表哥已經從菲律賓回到泰國,那天晚上,我在床上躺著看電腦中放的電影,魏姐打來電話,說她把兩條金項鏈和手鐲送到典當行去,換了一萬六千塊錢,還差四千,她再想辦法,等錢湊齊了就買那個極陰古曼童子,讓我給她先留幾天。
    我心裡挺不是滋味的,自從在泰北旺欽睡過釘床之後,我對客戶的貪婪確實減輕了不少,雖然賺錢的渴望沒變,但很多時候,會把覺得不應該賺的錢給推掉,這是最大的變化。於是我告訴魏姐。不用再湊錢,就這個價吧,你可以用淘寶交易,這樣雙方都有保障。
    「那太謝謝你了,我不懂淘寶怎麼辦?」魏姐連忙問。我讓她找個可靠的親朋去操作。要不然的話就直接給我匯款,款到發貨,只是怕你不信任我。
    第二天,魏姐托她還在念大學的表妹用淘寶賬號和我交易,付了一萬六千元。我立刻給方剛匯去一萬,讓他立刻發貨到銀川的魏姐家地址。
    方剛發簡訊說:「有沒有把禁忌和副作用告訴客戶?別到時候再去擦屁股。」我回復已經說了,讓他快發貨。
    過幾天魏姐收到東西,給我打電話,說她被丈夫罵了半天,訓她花近兩萬塊錢買了瓶噁心的垃圾回來。我說:「不管他怎麼罵。你就當沒聽見,不過千萬別讓他亂動,或者把玻璃瓶打破,那就慘了。」
    魏姐說:「知道,我肯定會把這東西管好,不讓他碰。樓上有個閣樓,以前是放雜物的,我現在專門用來供奉這個極陰古曼童子,平時我把閣樓的門鎖好,誰也不讓進。」
    我告訴她:「你先把供奉品準備好,今晚午夜時分,儘快獨自在閣樓里,連續在古曼童子面前念三遍附帶的心咒,而且最好別開燈。因為午夜陰氣最重,陰靈又不喜光。這樣更有利於陰靈和你之間產生感應。」
    「好吧……說實話,我還有點兒挺害怕的。」魏姐說。
    我笑著告訴她:「既然已經選擇了要供奉這東西,怕也沒用,再說你的目的是擺脫困境,和窮比起來,鬼也就沒那麼可怕了。」這段話我記得是某個客戶和我說的,一時想不起來誰,但這句話我卻記得很牢。
    然後我又催促她通知那個表妹,在淘寶上確認收貨,這樣我才能拿到貨款。魏姐晚上發簡訊告訴我,說她表妹這幾天放假在鄉下老家,家裡沒有網,要回學校才能操作。我心想,咋就這麼巧,估計是表妹出的主意,讓魏姐找借口拖延幾天,想看看有沒有效果或者感應,然後再確認。
    這點兒小算盤還是騙不過我的,但也不好說什麼,就說三天之內請確認。泰國供奉物這東西。有效果也不可能都在幾天之內,我這邊發貨是要先付給泰國方面貨款的,壓款時間太長,我這生意不好做。
    知道我已經猜出她的心思,魏姐也有些不好意思。就說肯定會儘快,她表妹從老家回到學校就馬上確認。
    次日早晨,我還沒起床,手機就連忙響起來,看屏幕是魏姐打來的。她對我說:「田老闆,昨晚我做夢了。」
    我說:「是不是夢裡有兩個小孩的內容?」
    魏姐很驚訝:「你怎麼知道?」我說凡是供奉佛牌和陰物,大多數都有這種現象,這是你和陰靈有感應,是好事,又問她供奉了什麼東西。
    「牛奶、薯片、小孩的衣服、撥浪鼓和小球之類的東西。都是孩子喜歡的。」魏姐說。我問是否都是成對的,她說沒錯,而且她以後會注意經常換新鮮的。魏姐是個做事穩重的女人,這讓我把心放寬了許多。

henrylui 發表於 6-2-2017 23:26

第544章:生機!

臨掛斷電話之前,魏姐問我除了供奉之外,她還要不要做些什麼,以配合改運。比如行善、買彩票、多結識朋友等等。我說:「如果供奉有效,陰靈會以任何方式讓你看到結果,無論你是否刻意地去做某件事。比如我之前有客戶供了強效發財的東西,他在泰國買彩票中了幾百萬泰銖。但如果他從來不買彩票,估計也會以別的方式發財,比如撿錢包或者很多我們想都想不出來的事件,你不要操心。」魏姐哦了聲。半信半疑地說明白了。
    幾天後,魏姐可能是不好意思再拖,就讓她表妹在淘寶上確認了收貨,我這筆錢才算賺到手。那天晚上剛要睡著,手機響起,居然是登康打來的。他問我:「聽說你以前賣掉過兩個山精,是嗎?」我說沒錯,你問這個幹什麼。
    登康說:「賣的都是什麼人,現在客戶是否還在供奉?」我想了想,說第一個是中國遼寧省的客戶,也是我老鄉,窮得要死卻非想大富大貴,四處借錢湊了十幾萬元人民幣把山精請回家,可後來被朋友偷走,兩方面都倒霉。另一個是河北省的某領導,價格差不多,但供奉過程中被兒媳婦偷回娘家,全家都倒了大霉,非死即殘。
    聽了我的話,登康哦了幾聲,問我這東西好不好脫手。我說:「最難賣掉的就是山精,一是價格太貴,二是很多人也不了解這東西,方剛這麼多年才賣掉一尊而已,我是運氣好。兩年多就賣了兩個。」
    登康沒再問,說以後再談這個事,就把電話掛斷了。我心想這傢伙不是想用那尊降頭師變成的靈體山精來修黑法嗎,怎麼非要問這些事,難道是急用錢,想賣掉換現金?
    閑著無事,我給方剛打去電話,聊了剛才登康的事。方剛哼了聲:「看來靈體山精比你以前賣掉的那種山魈的山精厲害得多,也許他搞不定,才找你詢問。」
    我說:「鬼王派也禁錮不了靈體山精?」方剛說鬼王又不是閻王,不是萬能的。正聊著,話筒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似乎是馬玲。我就笑問是不是馬玲在你家。方剛矢口否認,說不是馬玲,沒想到話筒那邊的女人大聲說:「怎麼不是我?是田七打來的電話嗎,你告訴他就是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田七,我就是馬玲……」方剛立刻打斷她的話,對我說這邊有事,明天再聊。
    掛斷電話,我心裡暗笑,心想方剛對馬玲還挺長情的,這很少見。馬玲雖然長相和身材都不錯。但在泰國美女如雲,比她年輕漂亮的多得是,方剛肯定不是圖她的外表。那就只能解釋為有感情了,對方剛這種浪蕩傢伙來說,居然也有長期的異性夥伴。緣分這東西很奇妙,說不定以後兩人真能結婚呢。
    而魏姐這個事,也是讓我一直都在關注著。以她的情況,那真是慘得不能再慘,得怎樣才能有改觀,難道真要中彩票?這讓我想起剛開始做佛牌生意沒幾個月時,表哥工廠里的那名工人胡三強來,就是中了泰國的彩票,還買了別墅。
    十幾天後,沒有魏姐的什麼信息反饋,我發過兩條簡訊讓她別忘了更換新鮮的供奉食物,她也沒怎麼回復。只有兩次她給我打電話,說經常夢到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在她家裡玩耍,特別地鬧,還吵著要吃要玩。她出言訓斥。兩個孩子就生氣地說:「連吃的都不給,還說想讓我們幫你!」
    「有這種夢就說明陰靈有要求,你必須滿足它,不管是託夢還是巧合,都不能太大意,就當真的去辦。」我告訴她,魏姐連忙說好,馬上就去超市買新的供奉品。
    這天中午我正在和表哥吃飯,手機響起,是陳大師打來的。他說前陣子差女助理小凡出去辦事,她路過佛牌店就進去坐了一會兒,發現店長美瑛對佛牌的知識還是不夠全面,尤其有客戶提出要請邪牌、陰物和施法之類的要求時,美瑛還是要給田七打電話現問。
    陳大師說:「她和我說了這件事,我覺得,希望你還是能來香港一趟,在佛牌店坐鎮些時日,讓美瑛他們的業務水平有所提高,不知道是否有時間,要是行的話好半個月後就到香港,如果能和nangya同來,在香港小住幾天,那是再好不過了。」
    我心裡暗笑,說nangya那邊我不敢保證。只能打電話問問,我這邊倒是有時間,隨時可以動身。陳大師讓小凡稍後聯繫我,和我商定機票行程等事宜。
    半個多月以後,我已經把魏姐那件事漸漸忘掉的時候。她給我打來了電話。
    那天我正在外面辦事,手機響起,是魏姐打來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話:「抓、抓到啦!」
    「什麼抓到了?」我問。
    魏姐哭著說:「騙子。那個騙我丈夫的朋友,卷了錢跑的那個,抓到了!」我頓時愣了,大腦沒反應過來。後來聽了魏姐的話,我才知道昨天警方已經在雲南抓到了騙她丈夫合夥修建賓館的那位朋友。此君因為心虛,帶著錢跑到景洪,想偷偷溜到越南去,結果被邊防警察抓到。一百多萬元的贓款基本都追了回來,只花了兩萬多塊。
    這筆錢可謂是救命的,還清了貸款公司的債務,房子總算薄了,雖然夫妻兩家都被掏空,但好在沒了外債,無債一身輕。魏姐和家人總算不用成天東躲西藏,也不用大半夜戰戰兢兢地提防有人扔東西砸門,或者往牆上噴死字了。
    我笑著說:「恭喜啊魏姐,你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以後的日子再慢慢努力。」魏姐哭泣著說沒錯,從來沒這麼輕鬆過,還問我是不是供奉物的力量。我說肯定是,極陰古曼童子是入的重料,效果肯定有,不過你也不能鬆懈,供奉物要經常換,禁忌也得守。
    就這樣。又過了幾十天,魏姐告訴我她丈夫之前和同事在金融公司投資的項目有了緩解,雖然沒完全回本,但也收回三十幾萬。家庭的困境算是緩解了,雖然不能像以前那樣花銷起來大手大腳,不用擔心沒錢用,偶爾還出國游,但起碼不需要再為物業費等瑣事操心了。魏姐丈夫也開始反思之前的行為,發誓以後再也不亂投資。
    可能是因為之前家庭陷入困境太深,神經綳得太緊。現在柳暗花明之後,魏姐神經鬆懈,反正大病了一場。她發燒七八天後才好轉,夢中一直做怪夢,夢見那兩個孩子坐在家裡的沙發上大吃大喝,旁邊堆滿玩具,而自己的兒子卻蹲在旁邊的角落裡哭著。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算今後魏姐和家人再也沒從極陰古曼童子身上得到橫財,也算是不錯的結局。說實話,警方把魏姐丈夫的那個朋友抓住。到底是供奉物的效果,還是警方的努力本應如此,誰也不知道。反正事情發生了,人也抓住了,而且還是在請了極陰古曼童子之後。估計就算別人對魏姐說不是古曼童子的作用,恐怕她也不會信。
    對我來說,這是個好事,東西有效果就行,同時我也留了後路,告訴魏姐:「極陰物不是那麼好供奉的,禁忌多、規矩嚴,而且鬼這東西畢竟不像人,和鬼交朋友是不可能的,也無法永遠禁錮它。你這邊既然有了效果,渡過了難關,建議把極陰古曼童子寄回泰國,我找法師重新加持,你也不用有後顧之憂。」魏姐想了想后說要考慮一下。

henrylui 發表於 6-2-2017 23:28

第545章:有福有禍

幾天後,魏姐給我打來電話,說她過幾天想跟老公和兒子來泰國旅遊,自從家裡出了那檔子事,她們夫妻倆就沒睡過好覺,現在好不容易熬過困境,想一家人到泰國放鬆一下,順便看看我,當面對我表示感謝。
    我說:「那你也把極陰古曼童子帶回來吧。」魏姐沒回復,只說這禮拜就來泰國。到時候會把行程通知我。
    又過了幾天,我在曼谷和魏姐一家三口見了面,沒想到她長得特別漂亮,短髮膚白,身材曲線性感又高挑,穿著低胸的黑色緊身背心,外面是運動外套。而她丈夫也氣度不凡,看上去半點也不像總被騙的那種人。兒子看上去健康壯實,只是有點兒愁容。
    在曼谷的餐廳吃飯時,魏姐對我表示非常感激,說都是極陰古曼童子才救了她們家的命運。
    而魏姐丈夫從表情來看,就對這事不太感冒,只是敷衍著說幾句「是、是」的話,外帶偶爾點點頭,看來並不贊同妻子的觀點。我問她有沒有把古曼童子帶來,她說:「哦,這次出來的匆忙,就給忘了,下次再說吧。」
    一聽這話我就知道是搪塞之言,心想還有下次。就算下次再來泰國,你還得忘。但起碼她還扯了個謊,而她丈夫卻哼了聲:「那是我們花了一萬多塊錢買的,不管有沒有效果,白花花的銀子出去了,怎麼還有送還的道理!要是說你能回收也行,還不給錢,那我們太虧了吧?」
    我笑了,說我不是想占你們的便宜,而是為了你們好。這個極陰古曼童子和鬼仔沒什麼區別,鬼的脾氣不比人,小孩的脾氣也臭,嬰靈相當於鬼加小孩,其不定性就可想而知了。我之前就和魏姐說過,供奉極陰物,時間一長就會破壞福禍的平衡,效果越好,隱患也就越大。
    「能有什麼隱患?」魏姐的丈夫問,但他的態度明顯不是詢問,而是不屑。我看了看魏姐,沒說話,意思很明顯,那些話已經和你說過,現在不想再費嘴皮子了。魏姐心裡清楚,她看了看丈夫,把話題岔開,看來雖然沒反駁我的意見,卻也沒打算幫我說話。
    對於這種客戶,我只能表示遺憾。方剛以前和我說過,賣給客戶陰牌和邪物。一定要把醜話說在前頭,再加上電話錄音,免得客戶反悔。我在一年多之中,凡是和客戶在電話里談有關陰物的生意,都會進行錄音。以備後用。和魏姐的也不例外,所以我也不怕她事後埋怨我。
    這頓飯吃得並不愉快,只有魏姐那性感的身材還算養眼,別的沒什麼可留戀。飯後我很快就告辭,從曼谷回到羅勇,給nangya打電話問行程,結果她表示不想去香港,讓我找借口幫她推掉。
    我只好給小凡去電話,說nangya人在清邁修法,要一兩個月後才有空。小凡只好給我把機票訂好,我就簡單收拾行李。三天後,我去曼谷機場準備出發。半路上接到魏姐打來的電話,是她丈夫的聲音,語氣帶著悲傷和憤怒:「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我老婆和兒子都出車禍了!」
    「什麼,你慢點兒說。」我十分意外。
    魏姐丈夫說:「我們三人前天從曼谷去芭堤雅玩。晚上在紅燈區附近正在拍照,一輛汽車像瘋了似的拐出來,把她和我兒子都撞倒。車跑掉了,兩人現在還在醫院裡,我老婆還在昏迷,而剛才醫生說,我兒子右腿恐怕要保不住,得截肢……」
    我大驚:「為、為什麼會這樣?」
    魏姐的丈夫大怒道:「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得問你?」我很奇怪,說為什麼要問我,那撞人汽車又不是我駕駛的。
    「那也和你有關係!賣什麼不好,偏偏賣那種用死人孩子骨頭血肉製成的東西,明知道那東西有可能會讓人倒霉,你還賣給我老婆!」魏姐丈夫越說越氣。
    雖然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但對魏姐丈夫的指責還是很不高興:「你們家的困境是怎麼走出來的?得了實惠沒說謝我。現在出了事反而說是陰物的問題。前幾天我讓你們寄給我,你還不同意呢。」
    魏姐丈夫生氣地說:「廢話,那是花一萬多塊錢買的,憑什麼白送給你?再說了,我家困境是自己走出來的,和那瓶噁心東西有狗屁關係?你以為我不懂?那東西根本就是一瓶爛血肉,什麼效果都不可能有!」
    聽他這麼說,我只好表示遺憾,說既然你覺得那東西完全沒效果,為什麼你妻子車禍的責任非得往它身上推?你們家有好事,是你們自己的努力,出了壞事就是別人的事,太不地道了吧。
    其實魏姐丈夫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他氣急敗壞,根本就不講理。就像當初他家困難重重的時候。他父母指責魏姐沒盡到做妻子的責任一樣,人在吃虧生氣時,下意識想到的就是把根源推到別人身上,這是人的天性。
    所以,對魏姐丈夫這種人,我也沒必要再去和他爭執,而是把電話掛斷。這段時間,他給我打了無數電話,還換別的號碼,但為了躲避。凡是陌生號碼我只好選擇不接。雖然有可能會損失一些生意,但也沒辦法■佛牌生意這一行,總會難免遇到這種客戶,身為商人,放著錢不能不賺,而客戶出事後非往你身上賴,也是無奈的事。
    在機場大廳,我給方剛打電話發牢騷,他哼了幾聲:「管那麼多!老子賣佛牌七八年,遇到的不要臉的客戶比你多幾倍,我每次都把醜話先說,到時候他們要是敢指責我,老子絕不嘴軟,當場罵得他連老媽都認不出,你要向我好好學習才行。」
    不得不承認,我的心腸遠沒有方剛硬。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對客戶還真就罵不出口。對於魏姐丈夫的電話簡訊騷擾,我只回了一條,讓他把極陰古曼童子給我寄回泰國芭堤雅方剛的地址,不然今後再出什麼事。可不要後悔。
    罵歸罵,十幾天後方剛告訴我,他還是收到了這個極陰古曼童子,那時我已經來到香港。我讓方剛把東西送回阿贊平度重新加持,方剛笑著說:「這東西至少還能賣幾萬泰銖,到時候我和你平分,怎麼樣?」
    我笑著說好,心裡卻很不是滋味。對於魏姐丈夫這種人,我完全沒有任何憐憫,只是可惜了魏姐這個女人。她不但漂亮成熟。而且比起丈夫,她說話辦事都很穩當,也理智。魏她家的這些事,基本都是她丈夫搞出來的,可出事後他只想到躲避和自殺,只有魏姐在努力想辦法,最後挽回困局的也是她,可倒霉的時候,為什麼偏偏在她和兒子頭上,而她丈夫卻沒什麼事?這讓我感到十分不解。
    很想打電話給魏姐,問問她醒沒醒、兒子最後是否截肢,但一想還是沒打。她在醫院躺著,手機很可能由丈夫掌握,如果是他接的,那不用說。還得臭罵我沒完,我又何必找這個麻煩?
    從曼谷飛到香港,照舊住在陳大師朋友開的那間酒店,來到佛牌店和美瑛等人打過招呼,陳大師因為人在台灣看風水。我也就自由活動了。這天晚上,小凡給我打電話,問我是否有空,晚上想請我吃飯,也有件事想麻煩。
    在某茶餐廳碰面后,我問小凡:「什麼事用得著我?」

henrylui 發表於 14-2-2017 21:57

第546章:靈灰閣

小凡歉意地笑著:「真不好意思,還要耽誤你的個人時間,我有個朋友在靈輝閣工作,有四五年了近遇到一些麻煩事,想請佛牌保平安辟邪,可他又不懂泰國佛牌,而美瑛又沒有你專業,所以我希望他去佛牌店的時候,你能幫他出出主意。」
    我笑了:「這種事不是再簡單不過,還用得著請我吃飯?打個電話就行!」小凡說她是第一次求我辦事,當然要正式。而且這個朋友和她關係很好,所以也想正式一點。我表示沒問題。只要他來之前給我打電話,確認我在店裡就行。小凡把她的私人手機號碼抄給我,以後方便聯繫。
    其實,我總覺得小凡和陳大師也挺班配。小凡年輕漂亮,身材也好,為人處事能力強,心也善良。對陳大師全心全意。當然這也不太可能,陳大師有錢有名,不太可能看得上小凡這種平常人家的姑娘。
    這天中午,我接到小凡的電話。問下午是否在店裡,她的朋友可以請半天的假。我說沒問題,讓他隨時過來。
    兩個小時后,有個約三十幾歲的男人來到佛牌店。問哪位是田七顧問。交談中得知,他就是小凡的朋友,姓梁▲在休息區,我問他有什麼需要,梁先生說:「小凡可能已經和您說過了吧,我在柴灣的靈輝閣工作,因為工作性質很特殊,所以希望能有可以起到辟邪保平安作用的東西。我那些同事們都有,像什麼觀音、鍾馗、雷擊棗木這些,也有戴泰國佛牌的。我以前聽小凡說過,她說陳大師就開了一家佛牌店,還有位專門在泰國賣佛牌的田先生當顧問,就勸我去店裡看看。」
    「工作性質有什麼特殊性?」我沒明白。
    梁先生笑了:「看來您對香港還不太熟悉,當然,那種地方非香港人知道的也不多。」我更疑惑了,梁先生介紹下我才知道,原來他所說的是「靈灰閣」,用來存放骨灰的,而不是我所認為的「靈輝閣」,還以為是某個公司的名字呢。柴灣有一片墓地。香港人習慣稱為「墓地山」,也是香港最早的墓地之一,四五十年內的死者都葬在這裡。
    我問:「也就是說,您是墓地的一名工作人員?」梁先生點點頭。我大概能明白了,那種地方陰氣重,工作人員肯定心裡害怕,就問他是否發生過什麼靈異事件。
    梁先生說:「那倒是沒有,不過有時的一些事情,還真是難以讓人解釋得清。比如晚上值班的辦公室里會發出怪響、半夜在墓地巡邏經常看到不明的人影、有時食物會丟失等等。但這些事其實也可以發生在任何地方,不過大家還是會多想。畢竟那地方特殊,所以……」
    我連忙介面道:「明白了,信則有,不信則無,但在那種地方上班,還是信的成分居多。所以想弄個能辟邪壓煞的東西佩戴著,就算求個心安也行。」梁先生連忙拍大腿,說一點都沒錯。
    帶著梁先生在櫃檯前左右轉了好幾圈,也給他看了不少東西,像什麼崇迪、符管、魂魄勇、鬼王頭、雷劈水牛角、掩面佛等物。這些都是正牌或白衣阿贊的正陰牌,也都具有辟邪的功效,價位從四千到八千港幣不等。
    看了半天,梁先生最後說:「我也不懂這些,你幫我拿主意吧,我相信小凡,也相信你,五千港幣左右就行。」我心想。墓地那地方是極陰之地,就向他推薦了清萊某大寺廟的鬼王頭佛牌。
    這個鬼王指的是小乘佛教中四大夜叉之一的「他冥素運」鬼王,法相兇惡,但和鍾馗一樣,專門殺惡鬼。很多大寺廟都有這種法相的佛牌,當然,製作和加持用的都是正統的佛法。比如誦了幾百上千遍的經粉、寺廟土、花粉之類的原料,辟邪效果也很好。
    「售價五千五百港幣。保證是泰北大寺廟龍婆僧製作並加持,可以試試。」我介紹說。梁先生連連點頭,看著這塊佛牌,最後掏出鈔票遞給我,我連忙讓美瑛入賬開票。
    拿著佛牌走出店門,我送他出去,梁先生嘆著氣:「不知道是否能起效,要是能的話,也不枉我花這五千多塊錢。」
    看到他這副表情和語言,我覺得梁先生似乎並不是為了辟邪和防患於未然,而是另有原因。就問:「您在墓地工作時,遇到過很多靈異事件嗎?」梁先生指著斜對面的那家冷飲店。說要是我方便的話,可以去小坐一下,和我好好聊聊。在冷飲店中,梁先生給我講了他的事。
    原來他是小凡姐姐的男朋友,幾年前通過招聘啟示來到香港島南部的柴灣永久墓地工作,香港存放骨灰的墓地,官方名字叫「靈灰閣」,就像內地習慣稱存放骨灰的地方為「靈骨塔」一樣。
    香港彈丸之地。經濟高度發達,人口眾多,已經是人滿為患了。但人總要死,死後的骨灰也總得有地方存放。柴灣這處靈灰閣算是比較老的,有十幾萬個骨灰和墓碑。外面的墓碑都是依山坡而立,所以叫墓地山,而骨灰就擺在水泥砌成的靈灰閣內。雖然這些建築和擺物都是固定不動的。但仍然需要不少工作人員維護。像打掃衛生、擺放物件、修理設施、售賣用品這些都是必需的。梁先生的工作就是負責墓地山的衛生。
    他家庭條件普通,沒什麼錢,住的也是深水埗的舊式公寓,但梁先生膽子比較大,從小就不信鬼神之說,所以在四年多前他應聘到靈灰閣工作的時候很佔優勢,畢竟膽大的人才不會給工作帶來麻煩。
    這份工作其實很簡單,是個人就能做,有手有腳、四肢健全就行。但畢竟是墓地,中國人尤其是香港人比較迷信,忌諱這些不吉利的東西,所以在這裡工作的薪水很高。至少比香港平均工資水平要高出一大截。
    梁先生每天的工作只有兩個內容,一是每天定時檢查和清掃墓地山的垃圾與臟物,二是每月要有十天在值班室中值夜班,看屏幕的監控器防小偷和可疑人員。不光靈灰閣內部,墓地山外面也有監控攝像頭,而且還是紅外的,晚上看得更清楚。梁先生在這裡工作的初期,並沒遇到什麼奇奇怪怪的事。
    值夜的辦公室不大,裡面有台電腦,屏幕中輪流切換墓地山外面安裝的九處攝像頭的內容。這工作很枯燥,凡是剛接觸這項工作的人,值夜守電腦時都會很緊張。因為會下意識害怕在夜間墓地的攝像頭中會出現什麼東西,那非嚇死不可。但時間一長就習慣了,根本沒有什麼想象中的東西會在畫面上出現,圖像基本都是固定不動的,從夜裡到次日白天,就和定格了一樣。
    墓地山分為幾大區域,每個區有一間辦公室和兩名值班人員守夜。梁先生經常和一位叫阿文的同事共同搭班值夜,每到他倆當班時,就要在傍晚先鎖好辦公室門,再拿起掃帚沿著墓地山的過道,檢查各處有沒有雜物,內部習慣稱之為「掃道」。
    這個阿文不僅膽小,還很懼怕鬼神,要不是因為家裡很窮,他打死都不會來墓地山工作。每次掃道之前,阿文都要燒一道符紙,說是用來通知墓地的陰靈,他們要打掃墓道了,以免突然出現驚攏了死者。
    從長長的墓道走過時,阿文還要給每個墓碑行禮,一條墓道就有幾百上千座墓碑,梁先生看到阿文不厭其煩地挨個行禮,覺得很煩,經常譏笑他。可阿文固執地每次都要照做,讓梁先生很不高興,因為會耽誤時間。

henrylui 發表於 14-2-2017 22:01

第547章:墓地山值夜人

那天傍晚,兩人照例鎖好辦公室出去掃道,看到阿文燒符和對墓碑行禮,梁先生無奈地問:「我說阿文,你這個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掉?膽小如鼠,卻偏偏要來墓地工作,不是自討苦吃嗎?」
    阿文邊給墓碑行禮,邊收拾墓碑前面擺放凌亂的供品、紙紮、花束等物品,說:「膽小也要賺錢的嘛,不然小妹的大學學費從哪裡出?」
    兩人把十幾條長長的墓道逐個檢查和清掃一遍,就需要兩個多小時,然後就是回辦公室。沿水泥階梯往回走的時候。梁先生髮現有個靠近階梯的墓碑前散落著很多供品。他奇怪地說:「這地方剛剛才清理過,供品怎麼會亂成這樣?」
    「是不是風吹的?」阿文問,但這個可能性幾乎沒有,因為正是盛夏。兩人巴不得起風,但炎熱的夜晚連一絲也沒有。梁先生疑惑地走過去把供品撿回墓碑前擺好,回到辦公室。
    在辦公室的時間很難熬,監控畫面沒什麼可看的,好在沒人管。阿文弄來一部舊彩電,連著ps遊戲機玩,而梁先生除了看,剩下的時間就只有在辦公室聽電台廣播,或者實在無聊了,就走出辦公室,坐在墓地山的階梯最高處乘涼喝啤酒。
    有時候梁先生一出去就是一兩個小時,回來的時候。阿文問他去哪了,他就說四處轉轉,反正也沒事做,就當巡邏了。這點讓阿文很佩服,他膽子小,掃道和巡查是工作,不做不行,但沒事的時候他從來不出辦公室的門。而梁先生居然有事沒事都出去巡查,實在令阿文另眼相看。
    到了次日早晨七點鐘,兩人準備出來等接班的。站在階梯前面,阿文忽然看到斜對面的幾座墓碑前光光溜溜,什麼也沒有。他疑惑地走過去看,這幾座墓碑是同一家族,聲名顯赫,所以阿文的印象很深◎晚他記得清清楚楚,這幾座墓碑前都擺滿了供品,有酒有肉有水果和香煙,都是昨天白天死者家屬來祭拜時留下的,現在怎麼全沒了?
    阿文問梁先生:「這是怎麼回事?」梁先生看了看,說會不會被野狗給叼走了。阿文覺得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狗吃肉吃水果可以,但沒聽說過狗也喝酒和抽煙的,動物嗅覺靈敏,這兩種東西它們肯定不會叼走。
    幾天後。又輪到兩人值夜班,次日早晨,阿文特意去查看之前整理過的墓碑,發現供品又沒了,有的還散落在墓道中。開始他懷疑有人來偷,就告訴梁先生怎麼處理。梁先生也覺得奇怪,說下次再值夜班,要多注意監控畫面。
    等到梁先生和阿文再值夜的時候,梁先生出去巡視的時候特地告訴阿文,玩遊戲的時候不時注意看著點兒監控畫面,要是有什麼發現,就立刻打電話給他。梁先生走後。阿文每隔十幾分鐘就會看看屏幕,但屏幕中自動切換的九組畫面並沒什麼異常。一兩個小時後梁先生回來,問阿文是否有發現,他表示什麼也沒有。
    次日兩人出來,驚訝地看到供品又丟失不少。並且有家屬發現了供品的丟失現象,並找到墓地負責人反應。在上司的責問下,梁先生和阿文只好說出當班時的發現。上司很奇怪,為什麼幾次丟供品都是在你二人當班的時候?
    梁先生分析,有可能是阿文經常在掃道的時候燒符紙,驚動了死者,所以它們才紛紛出來享用供奉。上司雖然是管理墓地的,但對這種說法半信半疑。阿文說:「很有可能!我燒的那種符紙是道家的引魂符,再說供品不就是給死者享用的嗎?」
    這種說法竟然得到了很多死者家屬的認可,傳言紛紛,都說柴灣的墓地山死者晚上經常會出來享用供品。上司心裡起疑,但也沒發生別的事,而且家屬既然沒有鬧,他也懶得深究,只是告誡值夜班的人注意安全。
    講到了這裡。梁先生說:「其實這種解釋我是不信的,肯定有小偷,畢竟夜班只有兩個人,巡查時間短。小偷趁我們在辦公室里的時候去偷供品,可奇怪的是,畫面上又監視不到近幾個月墓地有好幾名同事集體辭職,人手不夠用。晚上值夜班的人只能有一個。阿文那傢伙膽小,晚上說什麼也不敢,所以他的夜班都由我來頂替。本來我不害怕,可天天聽大家講墓地的死者半夜會出來收供品,我心裡也開始敲鼓,所以才想請條佛牌。」
    我心想恐怕沒這麼簡單,笑著說:「幾種陰氣最重的地方,墓地和墳場要屬前兩位了。膽子再大的人,也不可能嚇住鬼,所以你還是要相信世上有鬼神之說。這塊鬼王頭的佛牌是大寺廟龍婆加持的,效果不錯。只要你沒做虧心事,就能起到辟邪的作用。」梁先生連連點頭。
    「你在墓地山,除了丟供品之外,沒遇到過別的什麼事情?和我說實話吧。」我忍不住問。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梁先生一再聲自己膽大,丟供品的事他又認為是小偷所為,而只憑同事風傳,他就害怕了而來請佛牌,恐怕不能讓人信服。
    梁先生很意外:「您怎麼這麼問,我還非要撞到鬼了才能請佛牌?」我說不是這個意思,但你也知道,神神鬼鬼這類東西馬虎不得。也不能說謊,否則最後吃虧倒霉的還是自己,所以我才多問了這句。
    聽到我這麼說,梁先生眼中閃過几絲猶豫。接著再說真沒有。放在兩年多前,我根本無法察覺,可現在不同了。佛牌賣得多,客戶見得廣,我已經練就了不錯的看眼色能力。於是我告訴他:「快說吧,不然以後我可沒法幫你。」
    這番話擊破了梁先生的心理防線,他苦笑著說:「您不愧是與鬼神打交道的商人,好吧。」
    那天晚上。梁先生獨自一人在值班室,他不會打遊戲機,那些也已經翻爛,午夜電台的節目也無甚新意。有時他女朋友、也就是小凡的姐姐晚上有空,會來陪他一起值夜班,可她平時工作也忙,能來陪的機會不多。
    坐在電腦前,電台發出的聲音就像催眠曲。讓梁先生昏昏欲睡。靠椅動了一下,梁先生被晃醒,正在他移動位置想繼續打盹的時候,無意中瞥了一眼電腦屏幕,看到那九塊畫面中,左下角的一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
    梁先生伸手操作鍵盤,將左下角那個畫面放大充滿屏幕,頓時精神了。他直起腰,看到在屏幕中有個人影,正緩緩地從墓道走過,走得很慢,十幾步之後再轉身往回走,然後還彎腰,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墓地山的攝像頭都有夜視功能,在紅外模式下,畫面的細節全都是亮藍色。梁先生調成正常模式,天色太黑,又是陰天沒月亮,畫面什麼也看不到。只好再切換回紅外模式,又能看到那個人影在墓道中找東西。
    這讓梁先生頭皮發麻,他一向不信鬼神,覺得肯定是有人搞鬼,聽說有那種就壯著膽子拿起一根木棍去畫面中的那條墓道。不到兩分鐘就到了地方,墓道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梁先生鼓起勇氣從墓道中走過,返回辦公室。
    再看電腦屏幕,左下角的畫面變成正常,他長吁了口氣,剛坐下,發現桌上的一盒炸雞翅好像少了幾個。原本是滿的,還沒來得及吃,可現在只剩下一半。

henrylui 發表於 14-2-2017 22:02

第548章:敲門

梁先生很奇怪,他所負責的區域只有自己值夜班,怎麼會丟食物?要說是小偷,辦公室里值錢東西多的是,手機、錢包、阿文的遊戲機。梁先生仔細回憶,最後還是歸結為自己把它給吃掉,忘了。
    迷迷糊糊睡著,梁先生做了個夢,有人問他:「你看到了嗎?看到了嗎……」這人面目模糊,但一直在反覆這句話。梁先生忽然醒了,聽到辦公室外面的走廊似乎有腳步聲,他連忙舉起木棍跑出去,鬼影也沒有。剛才的夢讓梁先生心裡打鼓,心想,我看到什麼?再聯想起最近墓地山常丟供品的事。是不是死者的鬼魂不高興,來質問我們了?
    聽到這裡,我覺得這才是正對路。以梁先生的膽大,光丟供品恐怕不能讓他來請佛牌。於是我問:「你有沒有問過,別人在值班的時候。或者墓地山其他區域有沒有發生這種事?」
    「問過,這些現象都只發生在我工作的這個區域,別的都沒有。」梁先生回答。
    我說:「這樣的話,你們這個區域丟供品的事,最好還是調查調查。因為佛牌只能保佑佩戴者,又不是雷達,沒辦法讓你們整個墓地山都平安,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梁先生唉了聲:「能保佑我自己就不錯,靈灰閣那麼大,我哪管得了他們!」聽他這麼說。我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因為佛牌已經成交,到時候別再說不管用,我在小凡面前也不好解釋。畢竟他是小凡姐姐的男朋友,說不定以後就是她姐夫。要是這個客戶沒交下,小凡對我也不會有好印象,以後想讓她在陳大師面前美言幾句就難了。
    在佛牌呆了幾天,白天坐在店裡,對美瑛等人講解泰國供奉物關於極陰物的原料、來歷、功效等知識,晚上照例還是四處溜達,尋找美食,玩累了就回酒店房間看電視睡覺,小日子過得很爽。
    這天深夜,我正在看香港的成人電視台綜藝節目,手機響起,是梁先生打來的。他問我睡了沒有,我問什麼事,梁先生說:「剛才我去墓道巡視,總覺得有人在身後跟著我。回頭看卻什麼也沒有,但這種感覺非常強烈,之前根本沒有過,為什麼?我可是剛請過佛牌沒幾天,難道佛牌不但沒效果,還起了反作用嗎?」
    這個情況還真不多見,我說:「那條鬼王頭佛牌是正牌,沒有陰料,也是用正統佛法加持的,不可能起到引靈作用。」
    「那有沒有什麼特殊原因所引起?」梁先生問。
    我想了半天,說:「你覺得有人在後面跟蹤的感覺,很可能是陰靈纏擾。也就是鬼。但鬼並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麼惡,絕大多數的鬼是怕人的,都躲著人。除非它們有怨氣,鬼的力量是靠怨氣存在,怨氣越大的鬼就越可怕。以前也有那種不怕佛牌的陰靈。但最後查出都是和佩戴者自身有關,比如曾經惹惱過陰靈,或者做過什麼與鬼脫不開干係的事,你好好回憶一下。」
    梁先生哼了聲:「田先生,不要總是扯開話題,我這人雖然膽大,但也不是那種多事的人。我平時的生活很簡單,除了工作就是在家,兩點一線,在家的時候也不出去應酬,從沒得罪過人,更別說鬼了。」
    這讓我覺得很為難,心想最近的客戶怎麼都這麼棘手,賣出佛牌沒幾個順順利利的。我說:「那你試試把佛牌放在家裡,上班的時候不戴著。」
    「效果不明顯。我試過了。」梁先生說,「今天該我值夜班,特意沒戴佛牌,出去掃道的時候,仍然能感覺到有人跟著,只是沒那麼明顯,但還是有感覺的。我覺得,佛牌中有一種力量,就算我不戴,它也在我身上存留。」
    不得不說,梁先生還是個聰明人,居然能猜出佛牌的法力能短時間附在佩戴者身上。梁先生讓我去墓地山找他,是否能看出什麼問題來,我立刻拒絕,說我不是法師。看不到陰靈也沒法力,而且這麼晚了,我不可能大半夜跑去墓地,讓他先等幾天看看效果,再不行就聯繫我。
    過了七八天。梁先生又在凌晨三點多鐘給我打電話。在他來說,這是上班時間,可對我來說就是睡得最香的時候。賣佛牌這兩年多,很多客戶都是半夜出事,還有不少人是夜貓子,習慣晚上活動,白天大睡,所以我經常在半夜被手機吵醒。我總是在想,再干幾年佛牌生意,我會不會患上神經衰弱症?
    梁先生在電話里的聲音不太對勁:「田顧問。我、我這邊有一些情況!我不敢出去了!」
    「什麼情況?不敢出哪兒去?」我連忙問。梁先生說他在辦公室里,門反鎖著,外面有人敲門,但怎麼問也沒人回答,他根本不敢開,問我怎麼辦。同時,我能清楚地聽到話筒那邊傳來有規律的敲門聲,還很明顯。
    我想了想:「會不會是墓地山其他區域的同事來找你?」
    梁先生回答:「不、不可能,柴灣墓地山這幾個區域的工作人員範圍都很固定,平時沒什麼來往。再說就算有事找。也不應該大半夜的來敲門,還不回應!」我問是不是有人惡作劇,和你開玩笑呢。
    「不會!我在這裡除了阿文,和誰也不太熟悉,他們不可能跟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梁先生越說越急。敲門聲仍然在繼續,梁先生聲音也開始顫抖,讓我想個辦法。我很無奈,心想是到底是惡作劇還是陰靈出現?
    正在我想表示沒辦法的時候,忽然想起以前剛開佛牌店時,為了防止王嬌和孫喜財受古曼童影響。而托方剛從阿贊tam那裡弄來的一段經咒,是阿贊師父們比較常用的驅邪咒語,巴利文的,雖然沒那麼高深,但有時也能起作用。那時候正是因為這段咒語。我才救了被丈夫下降頭的漂亮少婦白梅。
    於是我讓梁先生把手機的免提打開,再開啟通話錄音功能,將手機舉到房門附近,把音量放到最大。雖然他沒明白是什麼意思,但還是照做了。
    在手機里,我對著麥克風開始念那段經咒。時隔一年多,我對這段經咒已經有了些遺忘,但好在我記憶力強,至少還能記得住八成以上。敲門聲還在持續,在我念第二遍的時候。就已經把這段經咒完全想起來了。我邊念邊留心聽,話筒那邊的敲門聲忽然消失,我的經咒也停止念誦,我只能聽到梁先生的喘氣聲。
    梁先生驚喜地說:「沒了,敲門聲沒有了!」我長吁了口氣。告訴他以後再出現這種情況,就把剛才錄下來的經咒播放,實在不行我再給他念一遍,讓他專門錄音。梁先生連忙同意,我就掛斷電話再打過去。特意再把那段經咒又念了一遍讓他錄下來。
    「到底是誰在敲門啊?」梁先生驚魂未定。
    我說:「這個我也不知道,要不這樣吧,建議你也學阿文一樣,去買些符紙和香燭之類的東西,平時出去掃墓道和巡視的時候,也燒燒符紙,點些香燭來拜神。」
    梁先生說他不信這些東西,需要嗎?我說:「要是你覺得不需要,也完全不信鬼神,剛才你為什麼不敢開門?不還是怕鬼嗎?」
    「不、不見得,」梁先生還在嘴硬,「我不是怕鬼,是怕惡人,萬一是劫匪呢,把我傷了怎麼辦!」我笑著說你見過有怕念經咒的劫匪嗎,而且那劫匪也夠笨的,隨便找個借口,比如說是其他區域的同事,甚至說是死者家屬也比光敲門不說話強。梁先生沒動靜了,我讓他自己考慮,做不做隨意。

henrylui 發表於 14-2-2017 22:03

第549章:阿文的話

那天在佛牌店,有個女孩來看佛牌,穿著打扮風騷又暴露,估計是做特殊職業的。交談中得知她花名叫阿蜜,在某ktv做夜場小姐,陪喝陪玩的,有時經常被有錢的顧客欺侮,同行之間競爭也激烈,想求個能保平安和發財的佛牌。
    在我給她介紹佛牌的時候,阿蜜可能是職業關係,動作和語言都很輕浮。她長得一般,但身材很棒,我也不是討厭這種行為,只是在店裡人多眼雜,弄得我很尷尬。阿蜜笑著問:「田老闆。聽說這間佛牌店是陳大師開的,你又是專家,那得替我好好選選,要是有效果,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啊?什麼?」我就是一愣。
    阿蜜連忙改口。稱是說錯了,是不會忘記你,肯定會報答你。我說:「報答倒是不用,開店賣東西是份內的事。」我打開佛牌樣本的畫冊,阿蜜連忙起身坐到我身邊,雙手挽著我的胳膊,笑咪咪地看著。這副神態和動作,任何一個外人都會以為她是我女朋友呢。
    我渾身不自在,偷眼看美瑛等人,見她們站在櫃檯旁邊。都朝我這邊投來鄙視的眼神,不知道是在鄙視我還是阿蜜。我只好輕輕推開她,告訴她這是公共場合,不要這樣。阿蜜不高興地朝外邊挪了挪。
    正在我給阿蜜介紹畫冊時,手機響了,一個男人問:「請、請問您是田七先生嗎?」我說沒錯,你找哪位。
    這人說:「你就叫我阿、阿文吧,我是梁xx的同事,在柴灣靈灰閣工作。」一聽阿文,我立刻就說知道,他經常和我提過你。阿文的聲音畏畏縮縮,還有些結巴,聽上去就像個膽小的鬼,都不用梁先生介紹。
    我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阿文說:「是這樣的,我和老梁經常一起值夜班,我們關係很好。可最、最近我覺得他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我知道他剛從陳大師的佛牌店請過佛牌,您是店裡的高級顧問,我在老梁手裡看到過你的名片。我怕他出事,所以想問問您,他到底怎麼了?」
    「他生病了嗎?」我不禁問。旁邊的阿蜜有些不高興,可能是看到我沒好好給她講解,就一個勁推我的肩膀。我賠著笑示意她稍等,問阿文怎麼回事。阿文說:「他沒生病,只是經常看起來神神秘秘的,那天在靈灰閣里清點骨灰盒,我和他當班,清點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我怎麼也找不到他。後來我在靈閣最裡面的一排骨灰架看到老梁獃獃地站著,一動也不動。我過去推他,他就像傻了似的。慢慢轉頭,指著面前的骨灰盒說,這個人罵我,說我偷吃她丈夫的東西。」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一緊。暗想這似乎是中邪的表現。阿文繼續說:「我以為他和我開玩笑,我本來就膽小,就讓他不要這樣。老梁出來之後也是失魂落魄的,上司過來問話,他也是那副模樣,還被上司給罵了。我心裡害怕,不知道他是不是中邪了,今晚本來是我值夜班,可他還要替我當班,我很擔心啊。」
    我剛要問仔細,阿蜜站起來,哼了聲:「你不理是嗎,我走啦!」我連忙拉住她的胳膊,對阿文說過後我會打給你,就把電話掛斷。阿蜜臉上還掛著不爽的表情。我勸了幾句,繼續給她講解佛牌知識。
    最後,阿蜜還是選中了店裡的一條正陰牌,是著名白衣阿贊加持的,花了她五千港幣,阿蜜高高興興地走了,臨時前給我抄了電話,讓我有空就約她出來玩。
    阿蜜走出去的時候,美瑛站在店門前,透過玻璃門看著阿蜜那一扭一扭的屁股,說:「討厭的女人!」又看了看我,表情很不滿意。我對她說,不管阿蜜怎麼樣,都是店裡的客人,我們賺的是錢。她既然有她的行為方式和表達方法,我們也要尊重,除非她干擾了我們。
    坐在休息區,我給阿文回撥過去,沒人接。過了幾十分鐘,他給我發來簡訊,稱現在正忙,過後再給我打。
    晚上八點多鐘,我吃完飯從餐廳出來,也沒接到阿文的電話,心想可能是忘了吧。想起他說的梁先生那些行為,知道今晚是梁先生值夜班,就打去電話,想探探虛實。接通后。我聽到話筒那邊有個女人的說話聲,就問是誰,梁先生的語氣透著喜悅:「我女朋友在陪我值夜班呢,今晚就不用那麼悶啦。」
    我說:「那就好,對了,你還是一直在替阿文值夜班?」
    梁先生說:「是啊,這傢伙膽子比老鼠還小,每次值夜都要我替,不過好在他要付給我當班費,我也樂得多賺點錢。」剛說到這裡。就聽到話筒那邊傳來女人的尖叫聲,把我嚇了一跳,耳朵都快震聾了。
    「我的媽,是誰在叫啊?」我問。梁先生沒回答我的話,聽到他問「出什麼事了」,有個女人的聲音惶急地說「走廊里有人」的話。梁先生就把電話給掛斷了。我在這邊發獃,心想到底什麼事,走廊里有人?那會是誰,至於小凡的姐姐這麼大叫。
    過了近半個小時,梁先生給我打電話。我問怎麼了,他說:「不知道惡作劇還是什麼,我女朋友的摩托車停在走廊,她剛才去車上的鎖箱中取東西,看到有人在骨灰架里一閃而過。她好奇就過去看,說看到有個穿壽衣的中年女人背對著她站在最後一排骨灰架前,嘴裡還在小聲說著什麼,就把她給嚇回來了。」
    我連忙問:「那你出去看過沒有?」
    梁先生喘著氣:「看了,可是什麼也沒有啊。」我問是不是她女朋友看花了眼,或者是幻覺,梁先生說他女友沒病沒災,怎麼可能出現那麼真實的幻覺,還有聲音呢。我問他是自己有沒有過噩夢甚至夢遊之類的癥狀。梁先生否認:「還沒有,我對你說的那些事都是親眼所現。要說是幻覺,那也太真切了。」
    想起白天阿文對我說的話,我就把阿文描述的梁先生那件事說了。梁先生覺得很奇怪:「他怎麼沒和我說起過?怎麼可能?不會的,我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啊!」我問那天你為什麼被上司責罵,梁先生說。那天他和阿文一起清點骨灰盒,忽然感覺渾身沒精神,身體不適,應該是受風病了,所以反應有些遲鈍。被上司訓了幾句。可第二天就好了,所以他也沒在意。
    我問:「你沒有買符紙、香燭一類的東西,在掃道或值夜的時候燒燒?」梁先生說沒有,他不相信這些。我有些生氣:「你遇到這麼多奇怪的事,現在你女朋友又明顯撞邪,怎麼還不信?」
    梁先生說他覺得肯定是小偷,或者有人惡作劇,畢竟現在的這些現象只是有人鬼鬼祟祟出現,或者丟一些無關的東西。要是真撞了鬼,肯定會出事,就算他不懂鬼神之說,電視劇和鬼片中也看懂了。
    我告誡他,不要掉以輕心,否則等真出事的時候再想辦法補救,可能就晚了。梁先生敷衍了幾句,就以要安慰女友為名掛斷電話。
    乘計程車回酒店的途中,我給小凡打去電話,把擔憂對她說了。小凡說:「其實我也在擔心,正想給你打電話說呢。我姐姐和梁先生相處也有一年多了,有時候她會去墓地山和梁先生共同值夜班,以前我只是擔心她害怕,可後來看到什麼事也沒有,就想那地方無非是聽起來不吉利,其實是我們多心了。可在兩個月前,我覺得姐姐似乎不太對勁,臉色發青,人也比較遲鈍,有時還和我說總是做噩夢,夢到她光著身子在墓地里跑,後面有不少人邊追邊罵,說她不懂得尊重人。」
頁: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查看完整版本: 網上一個關於佛牌商的故事